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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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想讓唐原回來之後過來找他,但糾結一會,時柏榮還是決定親自上樓送貨,不用為了等待而抓心撓肺,但卻忘了等人回來的這段時間,依舊是痛苦的兩天。除夕那晚是和人電話粥煲到深夜,時柏榮卻沒有滿足,還想霸占對方之後的所有時間,結果當然是被唐原毫不猶豫地拒絕。“乖啊,一個人玩,晚上再給你打電話。”還是拿這種敷衍的語氣和他說話。而時柏榮對他這種态度很是不滿,決定和人冷戰一會,但等晚上唐原電話打來,又是第一時間接下。好吧,他就是有點犯賤。知道這點又無法改變,甚至享受這種感覺。

沒有唐原他的學習态度确實有些差勁,靠玩兩小時學五分鐘的獎勵學習法,成功度過大年初一初二。但到了初三,獎勵學習法已經不能滿足他的需要,時柏榮恨不得直接栽在唐原家門口,可惜想想也知道不會被人歡迎,唐原也需要點時間休息。只能在枯燥的發呆和學習中等到五點,一到點,他就摸上樓去,結果,來開門的卻不只是唐原一人——“你怎麽還養了別的狗?!”

“……我還養了哪條狗?”唐原莫名其妙地看他,再把沖出去的一只小土狗薅進懷裏。“乖啊,沒事,他不會吃你的。”對着叫喚的小狗安撫了幾下,唐原沒注意到面前還有條時柏榮也需要安撫。滿足地又吸了幾口小狗,他把它放回書房,再回來和時柏榮解釋,“朋友家的狗,拿我這寄一會,等他晚上回來就走。”

“……哦,”壓下心底一點不爽,時柏榮冷靜下來,“那你怎麽和它那麽熟。”

“以前就住我家樓下,經常串門就熟了。”薅完小狗,唐原又過來薅時柏榮,只是說出來的話叫時柏榮怎麽聽怎麽奇怪。不過被唐原摸了一會,他人就軟了下來,捧着唐原的臉親了幾口,“我好想你,唐原。”

“你怎麽變得這麽黏人。”唐原一邊嫌棄時柏榮糊上來的口水,一邊享受被人撒嬌的感覺。享受着享受着,衣服就順便被人扒了,褲子也一起不翼而飛。“好想和你做愛……”“你現在不就在幹嘛。”拍了拍時柏榮的臉,唐原讓他去卧室做,免得在外面容易被書房裏的真小狗偷窺看光。想了想,光是偷窺可能還不叫人害怕,他又補充一句,“指不定還上來咬你。”

“咬就咬。我還怕它?”

嘴上這麽說,時柏榮還是乖乖跟着唐原回了卧室,又把門鎖好,才重新撲到唐原身上,把這幾天的欲望一次性地補償,沒搞什麽花樣,就是最簡單粗暴的和人上床。也是今天時間挺多,時柏榮剛射完沒多久,又被唐原反過來睡了一場。前後都爽了個夠,唐原說他這方面進步得比學業可是快上不少。而唐原也多少記着不久之前,被人內射的事情。于是,總要報複回去,等結束的時候,讓時柏榮也體驗了一把。

精液在腸道裏的感覺确實有點糟糕,時柏榮算是知道上次結束後為什麽會被唐原暴打——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強行要用粗糙的手法給人清理的緣故。但即使如此,他還是要偷偷腹诽兩句唐原的小心眼。尤其是準備溜去浴室,光着屁股一打開門,就看見一只小狗不知道在門前呆了多久,聽到多少,他心情更差,于是在唐原出來時還絆了他一腳,替人把小心眼的名號擔下。“傻逼。”摔了個踉跄的唐原給他一拳,再把人踹進浴室。“趕緊洗幹淨,別東西都流到地上。”

論臉皮,時柏榮覺得還是輸了,朱唇輕啓,對人說出親切的問候,“……操。”

清理終究不是人幹的活。折騰半天,等他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唐原在沙發上是抱着狗歲月靜好,快樂地給狗順毛,完全沒給時柏榮留一個位置,讓人站在一旁,有點可憐巴巴。可惜他表演了半天也沒被唐原發現,這人摸着狗看着電視,十幾分鐘後才發現還有個時柏榮站在旁邊。而被發現了,也不是什麽好事,唐原一開口就是傷人的話,“你怎麽還沒走啊?”

“……你還趕我走!”時柏榮不滿地看他,又瞪了眼他懷裏的狗,“渣男,有了新歡就不要舊愛了是吧。”

“……哪門子的舊愛,你要留就留呗,我以為你就是過來和我打炮。”說着,唐原把臉埋到懷裏的小狗身上,吸了一口——在時柏榮的眼裏,就是渣男和小三當面挑釁。“你別太過分了,唐原!”

唐原也很無辜,“我幹嘛了?”

“……”好像确實說不出來什麽太過分的,半天,時柏榮強行扯了個理由,“你都不抱我!”

好吧,唐原決定做個雨露均沾的大人,一手一個抱着。這下總算叫時柏榮滿意,才開始談入正題——問唐原晚上想吃什麽。總感覺和人的生活不是睡就是吃,唐原随口說了點要求,又想起另一件生活裏的事,伸手戳兩下時柏榮的腰,問他,“你作業做完了沒有?”

“……快了。”

“快了是還剩多少?”

“就,幾張卷子?”

他說得含糊其辭,叫唐原不免起疑,盯人盯了半天,時柏榮才老實交待,還剩下一大半沒寫。

也是前幾天玩得太瘋,後面認真學習的兩天也沒能補上多少。原本還想糊弄過去,等寒假最後兩天再抄一抄寫一寫,差不多能看就行,誰知道會被班主任抓住,還是住他樓上和他睡覺的那種。而被人抓住的不老實之處還不止這點,還有,就是他沒剪的頭發,以及前幾天出門亂跑,他身上不小心弄出的傷——小腿被自行車的鐵皮刮到。也是因為冬天皮膚本就幹燥,時柏榮還中二病犯了穿個短褲上街,讓原本可能避免的事故發生。現在被唐原抓到,還因為傷口罪證明确,他也只能老老實實交代自己這段時間幹的所有事情。“我錯了嘛,我就是一個人太無聊……”

“看出來了,确實無聊。”唐原從家裏找了點藥給時柏榮塗上,又問他去醫院打針沒有。“打了。”時柏榮還不至于不要命,“你是關心我嗎,原原?”

“不關心你關心誰,就攤上你這麽個不省心的。”上完藥,給人整理了一下褲腿,唐原沒好氣地看他一眼,“行了,別笑得那麽賊——跟我出去剪個頭發?”

“之前不是說你剪嗎?”

“我剪……”唐原猶豫了一下,“……也行。”

時柏榮不知道自己做了個錯誤的決定,對唐原的答應還十分期待,“那給我剪好看點。”

“嗯,知道了。”

不說別的,唐原這架勢就還算不錯,把人弄進浴室,拿條浴巾給人一包,找來自己剪劉海用的小剪刀和給狗剃毛用的小電推,又随便往時柏榮頭上灑了點水,就開始給人打理發型。按學校的要求來說,時柏榮現在的發型肯定是百分百的不合格,頭發着領,劉海過眉,那就幹脆都剪短好了,唐原覺得這種小事自己應該還是能夠做好。他的自信一時也迷惑了時柏榮,讓時柏榮放心地把自己交給了他。任由唐原站在自己面前折騰,還順便抱上對方。“你腰真細,原原。”

“還不是你們這群不省心的兔崽子給我折騰瘦的。”唐原皺着眉,有些剪不平時柏榮的劉海,他實在沒什麽耐心,就幹脆直接自由發揮了起來,“都快沒肉了,你還不讓我少操點心。”

“我也沒有吧……好吧,以後我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把你養胖。”

“……養胖也不用,別讓我操心就行。”邊說話邊給人剪頭,咔擦一聲,又不小心剪壞了一處。好在唐原十分能裝,淡定地掃掉時柏榮臉上的頭發,試圖挽救一下自己剛剛失敗的一刀。然而越修頭發越短,已經快到把人劉海剪禿的程度。看着時柏榮新鮮出爐的狗啃劉海,唐原咳嗽一聲,依舊保持冷靜,“對了,你這幾天最好不要出門了。”

“為什麽?”

“……”總不能直接說不小心把他頭發剪壞了,唐原對人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你作業寫完了?”

好吧,沒有。一句話就讓時柏榮乖乖認慫,卻沒想到半小時後他還是要和唐原出門,畢竟找個理發店把他的頭發重新打理——可能都不能叫打理,因為這時候時柏榮的頭發已經所剩無幾,只剩下三四厘米的雜毛,唐原還美名其曰這是象征着自由和靈感的發型。“說這麽好聽!你怎麽不把自己剪成這樣!”發現自己的頭發被人剪得還沒有扒在門框上偷窺他們的小土狗長,時柏榮無比後悔自己先前被美色所惑,聽信了面前這位妖妃的瞎話,等被人禍害得差不多了,才發現自己被禍害成這樣。也是沒想到唐原這麽不要臉,明明早就剪壞了他的劉海,還不急不慢地又禍害了他兩邊的頭發。“放心,很好看,我的手藝你要相信,我經常給狗剪毛的。”中途還跟他說這種話,頂着張正直又認真的臉,愣是這麽把時柏榮迷惑,卻忘了唐原同樣是經常做飯,水平也還是那麽個鬼樣。一直等到剪完,才終于瞞不住情況,看到鏡子裏的自己,時柏榮恨不得把唐原抓過來,給他也弄個同款的頭發。“別生氣嘛,我覺得你現在也挺可愛的。”唐原逃跑之前,還不忘揉兩把他的頭發。

“……可愛個屁!”時柏榮撲上去掐他的臉,“你賠我的頭發!”

頭發當然是賠不了的,鬧了半天,最後決定讓唐原帶着他找個理發店把頭發修整一下。時柏榮還不大願意出門,頂着這麽頭坑坑窪窪的頭發,還是唐原在衣櫃裏找到個毛線帽,套人頭上,才成功把時柏榮給拎出家。路上,唐原還試圖給人洗腦,“其實現在也挺好,你看學校裏,有幾個頭發跟你之前一樣那麽長的男生?高中生啊,這個儀容儀表,精氣神,還是很重要的,祖國的花朵,就是需要多多修剪,哎!哎你不要掐我啊!我騎車呢!臭小孩。”

差點車毀人亡——也就是唐原騎的是自行車,歪歪扭扭地開出一段路後,還是能重新平穩下來,沒出什麽意外。只是時柏榮這次掐完人,趴到唐原背上,實在不肯見人,時不時還拿牙齒咬他幾下。越想越氣,幹脆直接罵他,“臭不要臉!”

可惜罵人改變不了現狀,等從理發店出來,時柏榮的頭發已是徹底一去不複返,差不多是被剃了個寸頭,只剩下能從指縫間冒一點頭的長度——但就這樣,也比唐原剪的狗啃頭發好看,對時柏榮頭發的全新手感,唐原也還挺滿意。“好啦,這麽大個人,為點頭發哭喪幹嘛。”把人抱在懷裏安撫一會,唐原讓人上車,結果又被時柏榮踩了一腳。“你讨厭死了。”

“哎,對不起嘛——晚上請你吃飯好不好。”感覺到腰上環上時柏榮的手,唐原也開始踩起他的自行車。“不要,不出去——等我頭發長長再說。”時柏榮也不跟他客氣,“先欠着,我要吃海鮮自助。”

“行,等高考完請你吃。”唐原又開始給他畫餅,“那我們先回家,行吧。”

時柏榮不肯出去吃飯,他倆又都懶得做飯,最後回到家,相互推诿半天,一致決定點個外賣,“哎,對了,你不是包了餃子,有留一些嗎?”然而事情定下,唐原又有了別的主意,踢踢時柏榮,而時柏榮還是那個自閉樣,把自己團在沙發上不肯理他。又被踢了兩腳,才把自己的毛線帽往下又拉一些,悶悶地回了一句,“留了。”

“那吃餃子還是外賣。”

“……我不想煮,要煮你煮。”

多少有點愧疚,這次唐原是答應得爽快,“行啊,那走呗,去你家?”

“……那狗怎麽辦?”

“過一會我朋友就過來拿,放家裏就行。”

“他有你家鑰匙?”

“有啊。”

“……我都沒有!”時柏榮拿了個枕頭捂住臉,“哼,你讓你朋友給你煮餃子去吧!”

眼看着感情出現重大危機,唐原也不知道怎麽哄人。怎麽戳怎麽親時柏榮都不理他,脫了衣服也沒什麽反應。心一狠,手一黑,唐原幹脆摘了他的毛線帽,這下總算讓裝死的高中生複活,剛摘下的毛線帽也被人搶回去戴好。

有了反應,唐原捧住他的臉不讓他繼續裝死,“怎麽你才原諒我啊?”

“……”

“也給你我家鑰匙好不好啊。”

“……你先給。”

唐原找來把備用鑰匙,拍到時柏榮手上,“能原諒我了?”

“……還沒有。”時柏榮試圖從人手裏掙脫,但沒有成功,掙紮的時候反而還被對方親了一口,紅了耳朵。太丢臉了,這麽想着,嘴上的話一不小心繞過了腦子,“我家新安了個浴缸。”

“哦?所以,想在那裏睡我,還是幹嘛?”

“不睡你。”

“那想幹嘛?”

潮紅很快從耳朵逐漸蔓延到時柏榮臉上,而話語卻沒那麽快從大腦蔓延到喉道。沉默了幾分鐘,時柏榮才冷靜一些,慢吞吞地回答,“想……你自慰給我看,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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