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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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還是後面。唐原這麽問他。

唐原在說他的手該放在那裏,這時他已經穿上時柏榮想要看的西裝,躺進時柏榮家的浴缸。餃子在十分鐘前已和人一起吃完,為人讓人原諒,他還是來了時柏榮家,在主人的指揮下把速凍區的餃子找到,再把它們一起下鍋煮好。一人一碗,餃子味道不錯,唐原歸功于自己開水燒得挺好。而吃完飯,唐原自然要履行他的承諾。也不是什麽大事,只關于在人面前暴露,做下流的事情,靠一個人的行動,同時滿足兩個人的欲望。

他在時柏榮的注視下自慰,很快又被對方摸到身上。時柏榮說不睡他,但并不影響他的手在他身上游走,代替陰莖的插入,在唐原身上尋求性欲的滿足。當然,不是一開始,就這麽露出他真實面目,多少有個緩沖,開始還只是目光的淩辱。“……你肯定經常幹這種事吧,”差點忘了,還有語言也在發揮功能,“哎,唐原,你記不記得,我們第一見面,你就在幹這種事情。”

“嗯?幹什麽?”

“……你現在在幹的事。”時柏榮的看着唐原後穴裏的手指,“你還讓我也伸進去試試。”

是嘛,老實說,唐原不太記得。和時柏榮不一樣,他們的第一次見面,對唐原并沒有那麽深的意義。不是第一次和人上床,也不算一見鐘情。最多是看上某個高中生的臉,唯一讓人印象深刻的還是那一千塊錢。但那一千塊錢,也是結束之後的事情,讓唐原不會刻意再去回憶當初和人性交的場景,因此和将這一天牢牢記着的時柏榮走向記憶的兩極。聽着不大公平,對于兩個人的關系。但唐原想,他雖然是個數學老師,但只要不影響太多的事情,也就不必讓生活也變成一道道的數學題。

不過仔細想想,唐原還是有點印象,想那時候青澀的小孩,不到半年就變成現在花樣百出的時柏榮。當時他還能主導一場性事,而現在,只能被他的學生套上西裝,踩在腳下,很快,還被反剪了手,給戴上手铐,又用麻繩綁上腳踝,禁锢在時柏榮家的浴缸,身上的襯衫被時柏榮手上的花灑澆了個透徹。還沒開始用手自慰多久,就這樣被時柏榮叫停了這種活動。現在,他的學生坐在浴缸的邊緣,用腳将他的性器玩弄。高中生始終沒得到上一個問題的回答,多少也知道這家夥大概是早忘了當初的事情。想來也是,當初一個電話都不給他打,如果他不是他的學生,估計唐原也根本不會再想起他。就這麽個差勁的男人,卻偏偏讓他不肯放棄。想到這,時柏榮更用力地踩他,踩一會,又找出他的小鴨,對唐原捏了一下,讓它發出一聲慘叫,再由他替它将話翻譯成人話,“小鴨說你真讨厭,唐原。”

浴缸裏的男人挑了下眉,“不是說可以原諒我了嗎?”

“那是你和時同學的事,不是你和小鴨的事。”他又想起自己的頭發,添上一筆賬,因此對唐原更是不滿,一時之間,想起面前這人各種惡劣的行徑,也不想再讨好他,只想看人被自己弄到不能自控的模樣。“小鴨讓你翻個身,或者讓時同學來幫你翻。”

唐原選擇後者,畢竟他現在被綁着手腳,也幹不了什麽。雖然,他也可以不做選擇,不過察覺時柏榮确實有些不高興,他還是縱着對方,只想讓人恢複一下情緒。他也不想見個難受的小傻狗,只不過這樣,就輪到他來難受。被翻了身,不大舒服地趴進浴缸,沒有手的支撐,只能依靠肩膀,卻不想,好不容易穩定身體,下一秒,屁股就被人一腳踩上。

“……別太過分啊。”

“誰過分?我被你踩多少次了?”哼了兩聲,時柏榮的腳趾在人窄小挺翹的臀部上戳了兩下,“你之前還是穿鞋的,難道不更過分?”

到這,唐原總算明白,這人今天就是一起來給他算總賬。他試圖躲避,但沒能成功,于是只能乖乖被人踩着,很快還換成巴掌打他身上。“哎,我錯了,給你老師留點面子呗。”唐原也算能屈能伸,知道躲不了,不如給人賣個好。可惜,時柏榮不太領情,還頂着頭發的仇,看人又是喜歡,又是不爽。兩種情緒交雜,演化成想折磨對方的欲望。身體,還有心理,尤其。想把當初自己被對方丢掉的痛苦讓人嘗嘗——但時柏榮又覺得這點可能沒法在唐原身上做到。唐原真的在意他嗎?他不強求那個答案,也從沒有真正相信能得到個肯定的回答。

總有一天要走向失衡。不過現在,還只停留在身體上的折磨。搞了一會唐原的屁股,他又他找了把剪刀,威脅唐原說要給他剪個和自己一樣的發型。果然叫唐原表露出一點害怕,甚至還願意為此出賣色相。他學着時柏榮過去常做的模樣,露出點可憐的表情。不過,多少是有點拙劣,相較于時柏榮而言。頂着一種盜版般的楚楚可憐,唐原問他,“你忍心嗎?”

“忍心。”不看唐原,就不會受他美色的誘惑。時柏榮深知這一點,又即使唐原的表演拙劣,還是讓他選擇閉上眼睛。結果,仍舊沒能抵抗。暫時封閉了視覺,卻也讓唐原有了翻身的機會。掙紮着坐起,很快,他趴上時柏榮的大腿,用牙齒扯下他的內褲,主動舔上他的性器。“時同學,沒頭發不好抓的。”說完,唐原的口腔吸吮進時柏榮的陰莖,沒兩下就讓人勃起。倒也沒必要拒絕,享受唐原的主動,時柏榮也将手指插進他的發間,摁着人的腦袋,充分體會了一把,這人頭發存在的意義。

頭發确實不能剪,那就找點別的地方剪。也不管唐原會不會受傷,享受着對方的服務,剪刀的尖端還是戳上他的肩膀。舊賬總是越翻越多,時柏榮想,自己為面前這男人受的傷也不少,雖然總是他主動讨打。一刺,一斜,張合的剪刀很快在唐原濕透的襯衫上劃開一道小口,但這還遠遠不夠。任唐原舔了一會,時柏榮還是将人推開,又看着他的老師歪了歪腦袋,對着他,舌頭舔了舔嘴唇,問他還要不要繼續。“繼續什麽?”“看你想對我幹什麽啊。”唐原倒是很好說話,只要不剪他頭發,他還是樂意讓他的高中生,報複一下他過去對他做過的事情。

時柏榮沒有回答,只是剪刀又貼到唐原身上。就着剛才制造的小口,他俯身剪起唐原的襯衫,将沾濕在人身上的布料一點點地剝落,露出原本就半遮半掩的皮膚,制造色情的镂空,再讓領帶垂落,正經和下流共存。而唐原也不是光任他剪,在人靠近的時候,順勢吻上他的側臉。“好玩嗎?”“……好玩。”總感覺還是被人調戲,時柏榮不滿地咬一口唐原的嘴唇,咬出點血,讓原本就深的唇色更為靡麗。是情色的深紅,他的嘴唇,還有他挺立的乳珠。剪刀往下,刀刃冰在唐原乳頭之上,做出一個威脅的動作,要将兩刃收攏,“小心我給你剪掉。”

“剪掉你以後還咬什麽。”唐原不再親他,但又蹭了蹭他的臉,“乖啊,這可不是我一個人的事啊。”

“……那正好,免得你出去找別的野男人。”

“我要別的野男人幹嘛,有你不就夠了。”這種時候,唐原的好聽話總是信手拈來,他對人露出一個笑,帶着讨好甚至谄媚,算是彌補一點他過去的錯誤,說的話在當下其實也是真誠。可惜,時柏榮不太信他,刀刃往人肉裏又紮了一點,劃出一小道傷口。他沒發現,而唐原也沒有說。

好在時柏榮也不是真要幹這種事情,吓夠了人,沒再聽到唐原更多的求饒,也就沒有繼續僵持的必要,他剪刀在人胸前咔擦一下,清脆的聲響,剪下一小片布料。叫乳頭徹底在空氣中暴露,時柏榮另一只手也掐到它的上頭,“你讨厭死了。”他又開始說這種話。“……這算你說的還是小鴨?”“都算。”時柏榮重新吻到唐原嘴上,又惡狠狠地瞪他一眼,說不清這次是在氣他什麽,就是看哪都覺得不太順眼。

為了保持接吻的姿勢,他也不方便再坐在浴缸的邊緣,而是選擇跪坐到唐原地對面,又扔了剪刀,一手揪緊唐原已經破破爛爛的領口,一手撐上唐原的大腿,再摸進他的腿間。明明說是不睡對方,卻是除了真正的插入,什麽都做了個透。但唯一的受害者也沒有揭穿他的做法,反而維持享受的态度。任由時柏榮的手,滑進自己的襯衫,握上有些單薄的胸肉,饑渴地揉捏,又向下,玩弄他腿間的性器,冰涼的陰囊,會陰後的穴口。他的手始終在外圍徘徊,而沒有真正深入。但卻同時讓雙方得到滿足,即使沒有插入,沒有接吻之外,深入的交流。

但他們仍然渴望,有生理的高潮配合精神的滿足,吻夠了,放開唐原之後,時柏榮看着面前被他折騰得狼狽的男人,衣服已經爛了,手腳也被綁住。裸露的皮膚上,帶着明顯的牙印,以及掐擰留下的紅痕。看起來像被不止一個男人搞過,尤其是等時柏榮開始套弄自己的性器,靠自慰得到高潮,射在唐原臉上之後。他一起身,唐原就知道要幹什麽,于是提前閉上眼,不得不接受這樣的結果,讓精液成為臉上的斑駁。只不過時柏榮爽了,他還憋得難受,被摸了半天,他也不是毫無反應,陰莖早已勃起,渴望任何一種形式的撫慰,最後,還是回到開始的狀态,被時柏榮踩在腳下,又射在人的腳上。

“手铐給我解了。”剛被人清算完賬,花了一分鐘的時間恢複,唐原又有點不計教訓,踢兩下時柏榮,毫不客氣地想命令對方——可惜,氣焰太過嚣張,差點被時柏榮又抓回卧室,搞上一場。這次總算學乖,好聲好氣地哄着他的學生,才從狼狽的境況裏解脫,重新洗了個澡。從衣不蔽體,恢複衣冠楚楚。穿着時柏榮的睡衣,時柏榮的睡褲,內褲倒是他自己的——畢竟時柏榮替他是收留了一條,又在現在親手替他穿上。

“晚上留下來嗎?”

“哦?又不讨厭我了?”

“……又不是我,都說了是小鴨。”時柏榮也挺理直氣壯,找來那只剛剛被他丢到一旁的鴨子又捏了兩下,“你剪了我頭發,難道不要再看着它長出來嗎?”

“那得等什麽時候啊……”

“你不樂意?!”眯了眯眼,時柏榮對人一龇牙,撿了剛剛扔在一旁的小手铐,又把人重新捕獲,“行了,不樂意也得樂意,反正你今晚就是我的。”

好吧,反正也挺久沒見,陪人睡一晚上也沒什麽。只不過手铐還是得解掉,為此唐原不得不又出賣一點色相,把寒假剩下的幾天也賣給對方,靠未來的自由,換取解下當下的鐐铐。

時柏榮想的是和人過上日夜縱欲的生活,而唐原想的卻是正好看着人把作業寫掉。兩人各懷鬼胎,倒也一拍即合。最後還是以唐原的勝利作為告終。難得硬氣一回的時柏榮一覺睡醒,就已經是軟綿綿地靠在唐原懷裏,很快,還被惡勢力一腳踹下床,重新幹回他小保姆的活計。被管得太久,實在是形成習慣。時柏榮嘆了口氣,還是乖乖去給人煮飯。

家住得近也是方便,唐原上個樓,就能把自己的資料電腦一起帶下來辦公,順便盯着時柏榮作業的進度,免得這人幹出什麽抄答案的事情。不過,他現在對時柏榮的成績和學習态度還是很滿意,也不指望這人給自己考個年級第一,只要認真一點就行。寫兩小時作業,還會陪人玩一會游戲。當然,主要是他自己想玩游戲。

有知識充實自己,時柏榮也不再空虛,不至于整天找人發情——也可能是被作業折磨到神志不清,清心寡欲,欲求不滿,滿目蕭然。反而是唐原沒什麽工作,精力旺盛得不行。電視劇的廣告時間,還會去騷擾一下時柏榮,靠雙手和嘴唇把人的欲望撩起,再等廣告結束,又把人丢到一邊。

這樣的做法實在叫人譴責,被壓迫太久,時柏榮也是要來反抗。反抗的結果,就是開學的前一天,唐原邊檢查他寫完的作業,邊把他摁在沙發上操。“……早知道拿個手铐給你铐上。”小聲嘀咕這麽一句,時柏榮下一秒就被唐原擰了耳朵,操得雙腿發顫。只能想想一會怎麽報複回去,讓人感受一樣的待遇。

在自己家被人操射,又到對方家裏把人睡了。兩場做完,也不再有什麽力氣,衣服也懶得穿,就這麽躺在唐原的床上,貼在一起,間或接吻。一個無所事事的下午,似乎就是他們現在的情況,但誰也不想動,只想這樣簡單地靠着,皮膚相貼,呼吸交纏,共同回聲,将當下的瞬間無限地延長,讓未來成為當下的承諾。可惜,他們可以擁有這樣一個懶怠的下午,但明天馬上就要回歸被過去注定的生活,穿戴好社會中的角色。老師,學生。一切會提醒唐原,他究竟在犯什麽樣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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