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送梁宏傑的禮物 希望這個禮物能救梁宏……

沈林琪左右為難,季彬卻是等得不耐煩了:“想好了沒有,這份工作你到底要不要?不要的話,後面等着要的人排着長隊呢。”

溫靜趕緊拼命地給沈林琪使眼色,這麽好的工作可遇不可求,還不趕緊答應,過了這個村,可沒有這個店了。

沈林琪咬牙,不就是欠人情嗎,欠就欠吧,反正在她不知情的時候,人情已經欠下他的了,不在意再多欠一個。

“謝謝你啊,季彬,這份工作我就厚着臉皮接下了。”

季彬哼了一聲,然後笑着說道:“記得欠我一份人情,不是一份,是兩份,我還幫你出氣來着,不對,是三份人情,我還從看守所救了你。”

沈林琪和溫靜目瞪口呆,一般都是被幫助的人承了情後,才會主動說欠人情的事,這人竟然直不咧咧地讨要人情,不過他說的這三件事,沈林琪還真是無法抵賴。

“嗯,我知道,季大公子可以要求我做三件事,只要在我能力範圍內,不違法犯紀,不會傷害他人。”

季彬得意地勾唇:“嗯,我記住了,對了,那個沈寶國和李紅霞,要不我也幫你收拾了吧?反正這人情已經欠下這麽多了,也不怕再欠我一個。”

得瑟的表情,施恩的嘴臉,讓沈林琪剛剛升起的一點感動全部煙消雲散,反而手心有些癢癢,這家夥怎麽就這麽欠揍呢,季彬這是等着她欠他人情欠多了,好讓她給他當牛做馬是不?

于是直接拒絕了他:“不用了,他們兩個,我還對付得了。”

季彬:“可別想覺得這倆人好對付,他們倆雖然沒權沒勢的,但是這樣的人才可怕,這人一不要臉起來,可是啥事兒都能做出來的,況且你還帶着早早……”

這人就這麽想賺她的人情,她的人情有那麽值錢麽?難道說她還有什麽□□炸天的身份,被這家夥查出來了,想要提前抱大腿?

不過這也是想想,她就是老沈家的閨女,胎穿過來的她比誰都清楚,所以這人到底為啥這麽熱衷要她的人情?

“小琪,季同志說得對,現在你身邊有孩子,不能像以前那麽随意了,李紅霞和沈寶國,不管他們倆誰起點壞心思,你是大人不怕,就怕孩子跟着受傷害。”

季彬說的,沈林琪沒有聽進去,但是溫靜的話,可真正觸動了她,現在不是逞英雄的時候,孩子的安全比啥都重要。

于是便好微笑的表情,跟季彬說道:“那就拜托你了,回頭你要是有啥需要我做的,盡管招呼,我肯定眉頭都不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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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彬鄙視地看了她一眼,他如果要求助她,他季彬得落魄到什麽境地啊,沈林琪感受着上方的鄙視目光,微微挺直了背,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更可況如今正處于國家改革開放的時候,她不會一直這麽沒用的,到時候再把季彬這可惡的鄙視目光全部還給他。

“行了,該交待的事兒,我也都交待了,明天上午記得帶着你的資料去日報社報到,到那裏直接找我大嫂章韻就好。”

說完就準備走,不過看到桌子那邊正在啃大包子的早早,又對着沈林琪說道:“好好照顧我侄女,要是我發現我侄女受罪了,你就等着看我的手段吧。”

沈林琪心累,人啊,果然不能做錯事,要不然就像她現在這樣,随時都會被人懷疑心思不正,如果是梁宏傑,她也就罷了,誰讓她本來就對不起他呢,可是季彬,她可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兒,一而再再而三地嘲諷她、威脅她,是個泥人都受不了。

但是她卻必須受着,誰讓她欠人家人情呢,于是忍了又忍,只憋出一句話:“我是早早的親媽,不用你說,我也會對她好的。”

然後這語氣還是讓季彬生氣了,他就知道這女人本性難改,不過說了她兩句,看看原形畢露了吧,看看臉上都帶上怒氣了,說話的語氣都生硬了,欠了他人情,還對他這麽無禮,真當他是泥捏的啊。

“報社的工作不想要了,是吧?”

沈林琪對着這張得瑟欠揍的臉,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于是怼了一句:“不要這份工作,我也餓不死。”

季彬想說,你不要,多的是人想要,可是一想到遠赴戰場的梁宏傑,便把嘴裏的話給咽了下去,沈林琪這女人可惡,但是他得顧及到副營長,照顧好他的閨女。

于是哼了一聲:“好男不跟女鬥!”

便準備離開,可是卻又被沈林琪叫住,便有些不耐煩了:“我沒功夫跟你掰扯。”

沈林琪心想,合着她想跟他掰扯啊,不過一想到昨晚那個心驚肉跳的噩夢,她不得不再次求人,直覺臉上如火燒,失策啊,早知道剛才就不怼他了,為啥她的腰杆子挺起來就這麽難呢?握緊拳頭,暗暗給自己打氣,只能努力再努力,争取讓人看到全新的自己,也讓自己更加強大,能力才是腰杆子。

想通了後,她努力地讓自己臉上帶上笑容地說道:“梁宏傑走的時候說過,讓我有啥難處,就找你,是這樣,早早想要給爸爸送點東西過去,不知道你能不能想辦法,快點給梁宏傑送過去?”

原來是這個啊,這個他可以辦,他老子、大哥和二哥都去了戰場,家裏也要給他們送東西,到時候捎帶上早早的就是了,他想他這是給副營長和他侄女面子,換成沈林琪她自己,看他幫忙不?

“明天就有送補給的順風車,正好一塊兒送過去。”

沈林琪一愣,這效率可以啊,不過東西還沒有做好呢。

“東西還沒有做好,今兒晚上給你送過去,行嗎?”

季彬想想自己住的地方和這裏的距離,微微皺了皺眉頭,還是他過來比較方便,不過他真是不想和這個女人打交道了,真是麻煩精,不過又看了看早早,多來一趟就多來一趟吧,正好看她有沒有虧待他侄女兒。

想到這裏便說道:“還是我自己來取吧。”

說完就趕緊走了,仿佛屁股後面有人攆他一樣,走出大門很遠,他才停下來松了一口氣,女人啊,就是麻煩,特別是沈林琪這個麻煩精,要不是答應了副營長監督她,他真地不想和她有任何的交集了。

“小琪,恭喜你,能有份好工作了。”

季彬走後,溫靜便過來恭喜她,沈林琪笑着說了聲:“謝謝!”

随後又嘆氣:“也不知道新單位人好不好相處?”

溫靜:“反正總比在鋼鐵廠裝卸煤強吧,報社裏面可都是文化人,你進去受他們熏陶,再和他們好好學學,說不定還能夠考上大學呢。”

沈林琪一愣,說實話,自從恢複記憶以來,她就過得跟打仗一樣,所思所想除了怎麽掙錢,就是怎麽跟梁宏傑要閨女,對于自己以後的路,還真是沒有想過。

可是考大學還是算了吧,先不說能不能考上,就是考上了,她閨女咋辦,所以還是老實地幹活掙錢,等将來有了夜大後,上夜大充實自己吧。

“你想那麽多幹啥,說不定這仗很快就勝利了,早早爸爸很快就能回來了,到時候有他照顧早早,你還有啥不放心的。”

沈林琪搖頭:“你不懂!”

溫靜跺腳:“你說了我不就懂了。”

“我可沒時間和你說,你再不走,就要遲到了。”

溫靜看了看她狠心花了八十塊錢買的二手機械表,還真是快要遲到了,也不追問了,回房間拿了自己的包,撒丫子跑着去上班了。

“媽媽,吃完了。”

溫靜上班去了,家裏就剩下了沈林琪和早早,因為季彬的到來,沈林琪根本就沒有能夠好好地吃口飯,回到房間繼續吃去,一進門,早早便滑溜下來椅子,想讓沈林琪帶她玩兒。

“早早啊,媽媽還沒有吃飯,等媽媽吃過飯,咱們就一起去找東西給爸爸制作禮物好不好?”

小姑娘眼前一亮,瘋狂點頭:“好,早早給爸爸做禮物。”

“我們早早真乖,這樣爸爸收到早早的禮物,打壞人的時候就更有力氣了呢。”

小姑娘抿嘴笑了,然後便跑着去翻她的那個軍綠色的旅行包,想找給爸爸的禮物,然後拿出一把小木槍來,對着媽媽說:“媽媽,送爸爸槍,打壞人。”

沈林琪剛把一口豆腐腦喝嘴裏頭,聞言,趕緊放下,把小姑娘手裏的槍拿過來,然後溫柔地說道:“早早啊,這槍是爸爸做的,不是早早做的,所以不能送給爸爸啊,等等媽媽,媽媽吃過飯,就和你一起做禮物啊。”

小姑娘聽懂了媽媽的話,不過卻沒有把木槍給放回去,反而拿着木槍滿屋子地跑着打假想敵,小嘴裏還不停地發出“piu piu”的聲音。

沈林琪搖頭,這哪裏是閨女啊,分明就是個淘小子,恐怕就是小子都沒有她閨女喜歡槍這玩意兒,果然是誰帶的娃像誰,不愧是梁宏傑帶出來的娃,合着這是想要女承父業呢。

不過對于閨女之後的發展,她不會強行幹涉,不過卻會給她多個選擇的機會,她的閨女只要一輩子過得舒心就好。

三兩口吃過飯,沈林琪便喊來閨女,給她戴上帽子,穿上小軍大衣,然後又用自己的圍脖給她圍好脖子和嘴,便準備抱她去鋼鐵廠找材料。

經過昨天晚上的那個噩夢,她就想給梁宏傑送一個,能夠擋住心髒位置的東西,心髒位于人體胸腔的左側,梁宏傑是幹部,軍裝上衣有四個口袋,上面倆,下面倆,上面那倆口袋,左邊的正好在胸口左右,她做好的物件,正好借閨女的名兒,讓他裝在胸口左邊的口袋裏,這樣也能幫他擋一擋射向他心髒的子彈。

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幫到他,但是總得試一試,萬一能幫到,就能讓他免于犧牲,為國家救回一個英雄,為孩子救回爸爸。

“媽媽,早早自己走。”

一出門,小姑娘就掙紮着下地自己走,沈林琪想着時間緊迫,晚上就得交給季彬,便沒有依她:“乖,媽媽抱着走得快,咱們得快點到地方,要不然好東西就被別人搶走了。”

小姑娘頓時急了,揮舞着小胳膊,催促着自己媽媽:“媽媽跑!”

沈林琪:“……”

閨女這是太看得起她的體力了,她抱着她走都吃力呢,還想她跑,別沒跑起來,倒是摔地上,母女兩個全給摔進醫院去了。

“媽媽不跑,媽媽帶你去坐汽車,比媽媽跑起來快。”

幸好這邊有去鋼廠的公交車,要不然她還真不好應付閨女,等車沒等多長時間,而離鋼鐵廠也就一站地的路程,很快就到了。

“小沈來了,聽說你孩子過來了,這就是你兒子?”

看門的大爺是個熱心人,廠裏的工人幾乎沒有他不認識的,沈林琪自然也不例外,更別說,前些天她被派出所的人抓走,可在廠裏出了個大風頭,大家想不認識她都不行的,就是吧,這眼神不大好,她閨女長得這麽漂亮,怎麽就像小子了。

“大爺,這是我閨女早早。”

大爺大笑:“原來是閨女啊,閨女好,閨女好,瞅着長得像你。”

沈林琪笑了笑,她就說大爺的眼神不好吧,雖然是她閨女,但是憑良心說,她閨女長得像她爸爸梁宏傑,和她相像的地方還真不多。

不過人家大爺也沒有惡意,她也只是笑了笑,然後便和大爺聊起天兒來,別看大爺就是一個看大門的,但是廠裏的事情,沒有他不知道的。

“大爺,咱們廠的那些廢棄鋼板,一般都放哪裏了啊?我想做個小東西,需要用到鋼板,就是不知道廠裏會不會賣給我?”

大爺端着寫着“為人民服務”的搪瓷水缸子,喝了一口熱水,舒服地喟嘆一聲,這才說道:“你需要多少?如果需要得多,那就沒有辦法了,鋼鐵是國家管控物資,不能随便賣給個人的。”

沈林琪立馬笑着道:“大爺,我也就做個小東西,用不到太多,只需要巴掌那麽大的一塊就好了。”

大爺把水缸子一放,慢悠悠地說道:“這量不大,走,我領你去車間找老吳要一塊去,這麽大點的鋼板,都是廢角料,倉庫裏多的是,又沒啥用處,就當我們做長輩的給你閨女的見面禮。”

沈林琪喜出望外,沒有想到這麽順利,立馬跟大爺道謝,還讓早早說了一聲:“謝謝爺爺!”

哪裏想到大爺笑着說:“小丫頭叫錯了,我是你媽媽這邊的長輩,應該叫姥爺。”

沈林琪一愣,她倒是沒有想到這個,立馬讓閨女改口,喊了一聲:“姥爺!”

大爺“哎”了一聲,然後從衣服口袋裏拿出兩顆水果硬糖遞給了小姑娘,然後對着沈林琪說道:“你這丫頭,也是命苦,沒有一個靠譜的娘家,不過你是咱們京城鋼鐵廠的人,咱們鋼鐵廠就是你的娘家,以後有啥事兒,就過來找廠裏領導。”

随着和大爺談話,沈林琪總算明白大爺為啥對她如此熱情了,虧她剛才還傻不愣登地覺得自己在鋼鐵廠人緣好,所以大爺才幫她呢,這大爺雖然是個看門的,但是消息靈通着呢,肯定知道了她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兒了,所以覺得她背後有人,這才對她熱情了,她暗自冷笑一聲,成年的世界果然還是利益最靠譜啊,不過大爺不提,她也裝傻,可是大爺卻很快就把話頭引到那上頭去了。

“小沈啊,你上次出了那麽大的事兒,大家夥兒都沒有能夠幫上忙,說起來怪對不住你的,現在看到你出來,大家夥兒也能放心了,希望你不要怨怪大家不幫忙。”

沈林琪嘴角笑着,眼睛裏卻平靜,一邊用手暖着閨女的小手,一邊應付着大爺的試探:“不怪大家夥兒,本來就是我自己不小心,不過幸虧國家政策好,覺得我也冤枉,就把我給放出來了。”

大爺疑惑地道:“不是啥大官把你撈出來了,你這丫頭跟大爺還不說實話,我可是聽說了,你閨女她爸可認識大官呢。”

“哎喲,大爺,這話您也信?孩子爸爸要是真有這能耐,當初我還能和他離婚,還不死死地攀着他,用得着回城,整天風吹日曬地裝卸煤車?”

雖然沈林琪說的在理兒,大爺還是不相信她,總覺得她沒說實話,任家的那個任紅兵聽了對象的撺掇,要收拾她,如果沒有大官保她,她也不能這麽快出來,而且他今兒早上還聽說任家派出所的那個親戚被抓走了。

又在沈林琪放出來的檔口,要說跟她沒有關系,他可不信,不過沈林琪不願意說,他也不會逮着人問,不過話說回來了,沈林琪這丫頭片子,倒是能夠沉得住氣,這丫頭敢拼,現在又有了後臺,說不定以後就有了大造化呢,他先巴着點兒吧。

“你這丫頭,嘴裏沒個實話,不過啊,大爺知道你是能耐人。”

沈林琪呵呵笑了兩聲沒說話,反正說了他也不相信,誤會就誤會吧,別人怎麽想,她也管不着。

說着幾人便來到了倉庫,大爺不知道跟管倉庫的人說了什麽,老吳朝着沈林琪這邊看了看,大爺向她們母女招手,沈林琪一喜,這是成了?

“這些都是廢棄的邊角料,你看看有沒有你需要的東西?”

“謝謝吳主任,謝謝大爺,你們可真是幫了我大忙了。”

說着就把手中的兩盒煙,一人遞了一包,這是大前門的,還是前段時間她被抓的時候,溫靜為了求人,專門花高價錢買的,昨晚上她知道後,直接把錢補給了她,不能讓人家擔驚受怕之餘,還要破財吧,今兒正好用來換鋼板。

吳主任是個老煙槍,平常都是用舊報紙卷煙抽,這正兒八經的卷煙,他還真不舍得買,煙到手裏,嘴巴立馬咧到了耳朵根,就跟剛才嚴肅着個臉的人不是他一樣。

“小沈,你要做啥小玩意兒?咱們這邊有工具,還能幫你整整。”

“也沒啥,就是跟上衣的上口袋一樣大的鋼板,只要把它的邊角弄整齊些就好。”

這活兒簡單,吳主任立馬拿起工具,撿了一小塊的鋼板幫她做了一個,沈林琪拿到手裏,對着吳主任和大爺,那是謝了又謝。

準備離開的時候,她忽然看到牆角那邊有幾塊木板,便又給吳主任讨了一小塊的木板,然後又拿到吳主任幫忙把小木塊也切割成了上衣口袋大小。

拿到東西,沈林琪并沒有在廠裏多耽擱,也沒有去見溫靜,東西今兒晚上就要交給季彬,時間緊迫,她做禮物的東西還沒有準備齊全呢。

出了廠裏,沈林琪便又趕緊去了百貨大樓,買了各種顏料,別說,這顏料還真是不便宜呢,花了她三塊錢呢,夠她頂風冒雪地做生意一天的利潤了,不禁有些肉疼,心想這禮物可千萬要救下梁宏傑的命啊,要不然她就虧大了。

回到家裏,再次感受了下自己酸疼的胳膊,心想媽媽這個職業,她還得多多鍛煉啊,特別是臂力,別抱着孩子摔了。

笑了笑,給小姑娘把大衣脫掉,圍脖拿掉,然後給她洗了洗小手,又給她洗過小臉,再拿出雪花膏給她抹,小姑娘扭頭就要避開。

“媽媽,不要抹香香,小姑娘抹的。”

沈林琪對于小姑娘的行為,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便笑着道:“誰說的,就是小戰士也要抹的,要不然京城的風能把你的臉吹出大口子來,臉上有了疤,就不能當小戰士了。”

小姑娘瞪圓眼睛,鼓着臉頰:“媽媽騙人,李叔叔臉上就有疤。”

沈林琪:“可是早早要做醜醜的戰士呢,還是做帥帥的戰士,□□管升旗的解放軍叔叔可都是帥帥的呢。”

小姑娘小臉兒上露出了糾結的情緒來,沈林琪繼續說:“來,先擦香香,明天早上,媽媽帶你去□□看升旗儀式,看帥帥的戰士,好不好?”

小姑娘一聽這個,便知道媽媽沒有騙她,所以乖乖地讓媽媽給她的小手、小臉兒擦了雪花膏,然後就聽她媽媽說:“早早啊,明天看升旗儀式,天不亮就得起床呢,而且早上又黑又冷,你能夠起來了嗎?”

小姑娘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早早是小戰士,能做到!”

好吧,沒有把小姑娘吓退,沈林琪只能苦逼地想,明天的懶覺睡不成了,不過話頭是自己起的,承諾也是自己給閨女的,不睡就不睡吧,就是明天一早又要抱着閨女走一段路了,誰讓附近沒有直達□□的公交呢,得去離這裏半裏路的地方坐車,她的胳膊喲,又要遭罪了。

不想了,得趕緊給梁宏傑制作禮物,于是她低聲哄着小姑娘,讓她站好軍姿,她好畫閨女的畫像,然後把畫像畫到鋼板和木板上,然後讓早早在另外一面摁上自己的小手印,等幹透了,鋼板就交給季彬,讓他給梁宏傑以最快的速度送去,希望鋼板能夠救梁宏傑的命。

“媽媽,畫好了沒有啊?”

小姑娘保持一個姿勢有五分鐘了,不由催促自己的媽媽,沈林琪看了看自己手下的畫,雖然和小姑娘像了九成,但是還是沒有能夠體現出小姑娘的英氣,反而多了一份獨屬于小姑娘的嬌軟,也不知道梁宏傑滿意不滿意?

“好了,早早先拿着你的槍,在房間裏玩兒,媽媽先完成前面的步驟,再來找早早一起做啊。”

小姑娘得到媽媽的允許,小身子立馬動了,拿起自己的小木槍,屋裏屋外地跑着玩兒了起來,沈林琪則趕緊把小姑娘的畫像從紙上騰挪到鋼板上,以及木板上面。

細心地描畫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才把任務完成,這才扭動了扭動自己僵硬酸疼的脖子,然後一瞅外面的天色,太陽已經到了正上空,怪不得覺得腹中饑餓難耐呢,叫來在外面拿着樹枝亂舞的小姑娘,給她洗過手,然後又給她捂嚴實了。

“早早,走,咱們出去吃飯了。”

早早:“媽媽,為什麽不在家裏吃啊?”

沈林琪:“因為家裏沒有糧食了,回頭媽媽買回來了,咱們就在家裏吃啊,到時候媽媽留給早早做好吃的。”

也該給家裏置辦鍋碗瓢盆、柴米油鹽了,以前她和溫靜兩個吃食堂,是為了圖方便,可是有了孩子就不能這樣了,外面做的畢竟沒有自己做的健康衛生,不過又要花出去一大筆錢了,就這些東西,就得花出去小一百,再加上她這段日子的各種花銷,她手裏的三百塊存款,眼瞅着就剩下不到二百塊了。

她嘆氣,幸好沒有拒絕梁宏傑給的錢,要不然閨女真有個啥事兒,她立馬抓瞎,這錢啊,掙起難,花起來怎麽就那麽容易呢。

今兒吃飯,沈林琪就點了一個肉菜魚香肉絲,一個素菜酸菜豆腐,再加上兩個饅頭,一個白面饅頭是閨女的,雜糧饅頭是她自己的,這又花了她一塊一毛五分錢,加上二兩的糧票。

看來得趕緊掙錢了,錢真是不經花啊,可是她剛剛從看守所出來,立馬就開始做小生意,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事?等今天晚上季彬來的時候,問問他好了。

吃過飯直接回家,沈林琪檢查了自己做的兩個畫板,發現上面的顏料已經幹了,她立馬叫來小姑娘,讓她用小手蘸了她自己喜歡的顏色,然後五指并攏,把小手印摁到了畫板的另外一邊,木板還好,就是鋼板上不容易着色,不過沒事兒,這也就是個意思,重要的是畫板的材質,鋼板可是送過去救命呢。

又給小姑娘洗過手,抹上雪花膏之後,沈林琪并沒有讓她出去玩兒,而是讓她坐在一旁,自己則鋪開紙筆,打算給梁宏傑寫信,她這個前妻有些尴尬,便準備以小姑娘的口氣寫。

“早早啊,爸爸去打壞人了,咱們給爸爸寫信,給他加油,讓他更有力氣打壞人,好不好?”

小姑娘懵懂:“寫信?”

沈林琪跟她科普:“就是早早要給爸爸說什麽話,媽媽幫你寫下來,然後和早早的畫像一起郵給爸爸。”

于是小姑娘開始撇嘴,眼裏立馬有了水光:“早早想爸爸,爸爸什麽時候回來?”

沈林琪立馬把小姑娘抱進懷裏,她這兩天看小姑娘樂呵呵的,還以為她不想爸爸呢,可是又怎麽能夠不想呢,畢竟過去一年多,爸爸是她唯一的親人和依靠,只是平常離別多了,習慣了而已。

“早早乖,爸爸不是去打壞人了嗎,壞人打完了,爸爸就回來了,早早給爸爸寫信加油,爸爸就能很快地打完壞人回來了。”

小姑娘這次沒有那麽好哄,還是哭了一會兒才停下來,然後繼續說:“爸爸加油打壞人,早早乖乖,爸爸早點回來。”

然後又給爸爸分享她這兩天的經歷,比如“老虎學不好本事,吃不飽,不厲害,早早不學它,要學好本事,要變厲害。”

還說“孔雀開屏好看,猴子好玩兒,鳥兒會說話。”

就連明天要去□□看升旗儀式也說了,并且還說要去看:“帥帥的戰士,她也要成為帥帥的戰士,爸爸也要成為帥帥的戰士,要抹雪花膏。”

寫到這裏,沈林琪“噗呲”笑了起來,她無法想象梁宏傑那張冷臉抹雪花膏時候的表情,不過更令她驚喜的便是自己的閨女,小小年紀記性這麽好,不愧是她閨女。

寫完早早的話,沈林琪又加入了自己的話,比如她會好好照顧早早,讓他不用擔心,另外就是說鋼板了,說是上面有閨女的畫像,背後是閨女的手印,希望他能夠帶在身上,特別是放到上衣左邊的口袋裏,那裏是離心髒最近的地方,放到那裏,他興許能夠感受到閨女對他的牽挂。

另外和鋼板一起的還有一個木制的畫板,上面的畫像和背後的手印一模一樣,她會給閨女帶在身上,希望他們父女,遠隔千裏,都能感受到彼此的牽挂。

最後寫道:“萬望保重珍重,期待你早日凱旋歸來!”

終于把信給寫好了,沈林琪想着沒事兒,便打算去買鍋碗瓢盆,把家裏缺的東西都給補上,今天晚上,她們就在家裏開火。

不出她的所料,一趟下來,花了她九□□毛,再次感嘆錢不經花,就這還用光了她兩年來攢的所有的工業票和以及部分糧票,在百貨大樓買的,要是去黑市上,這價錢還得翻一番。

這麽多東西,她帶着孩子,根本沒有辦法拿回去,只好雇了一輛三輪車,又花去了三毛錢,心疼、肉疼啊!

不過剛到門口就碰到了開着車過來的季彬,見到她們,車還未挺穩,他就一躍而下,也不跟沈林琪廢話,直說目的:“東西準備好了嗎?現在必須馬上給我。”

沈林琪愣了愣,立馬點頭:“好了,好了,就在房間裏,我給你拿去。”

季彬見她抱着孩子,車裏還有那麽多東西,趕緊幫她抱着孩子,而三輪車夫也幫她一起把東西送到房間裏,沈林琪則顧不得謝,趕緊把東西拿過來,她專門做了一個布袋,把信和鋼板一起裝了進去。

季彬一入手,便知道裏面是什麽東西,他眉頭一皺,他就知道這女人不會送啥好東西,一個鋼板也值得這麽火急火燎地送過去,他正打算拿出來,沈林琪趕緊說道:“這是我好不容易做出來的,上面有早早的畫像,鋼板不容易皺,又小,容易攜帶,正好送給梁宏傑,一解他想念閨女的苦。”

季彬想說,有這功夫,照一張照片不就好了,可是想想時間來不及了,只能瞪了眼沈琪,然後拿着東西離開了,他得趕緊送過去,送補給的車馬上就要走了,沒有時間跟這麻煩精女人掰扯。

沈林琪沒有來得及問他,關于自己做小生意的事兒,不過能夠把禮物送走,已經解決了自己一大塊心病,她默默地祈禱,但願這塊小東西,能夠挽救梁宏傑的生命。

哪怕他回來之後,她就得把閨女還回去,争撫養權也争不過他,但是只要他活着就好。

七零之女配覺醒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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