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氣泡醴酒

食客們沒聽說過“套餐”是什麽,但是能聽懂安雨說的內容。

就是這新品有兩樣,單獨賣各自有價錢,組合在一起的總體價格會便宜。

更何況那套餐的價格聽上去就比那無骨琥珀炸雞貴上了個五文錢。

——炸雞都買了,也不在乎這五文錢。

自然,也有客人并不喜歡那醴酒。

即使那“氣泡醴酒”聽起來和醴酒似乎有那麽一點不同,但這食客之前嘗試過醴酒,清淡又苦,不如梅子酒好喝,更不如曲酒烈,賣的還不算便宜,他可不想“自讨苦吃。”

這食客排在隊伍之中,跟着排新品的大部隊往前走。

前頭不少人已經買到了無骨炸雞和氣泡醴酒,坐在店內用餐。

如今的永安食鋪雖然名字上仍然是個“食鋪”,但是店裏的面積和原來比起來可不能同日而語了。

原本的食鋪店內也就幾張桌子,簡單地坐一坐人,現在的永安食鋪打通了三間鋪面,店內專門設了大片的用餐區域,就在排隊的人兩側。

後面排隊的人還沒買到新品,在排隊時已經能看見邊上買到的食客們在吃了。

……

這對饑腸辘辘排隊的人無疑是一種煎熬。

那味道源源不斷的傳到鼻子裏,還能看到別人咬下炸雞時的表情、聽到脆皮的輕微脆響……

那不打算買醴酒的食客咽了咽口水,看了看自己前面排着的人。還好,感覺沒幾個就要輪到他了。

理智上來說,現在專心排隊不去看那些正在吃的人才是明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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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眼睛不受控制地往邊上瞄。

——那無骨琥珀炸雞的皮看起來怎麽那麽脆?那上面淋的汁兒看起來還挺粘稠,也不知道是個什麽味道?無骨嗎?看上去好像是雞腿把骨頭去了,這樣吃起來得有多爽?

這食客用餘光瞄着,看見那吃無骨炸雞的人端起了旁邊的長筒形杯子,大大喝了一口。

“嘶——哈——”

……

那人的表情讓這食客懷疑那長筒杯子裏到底是不是醴酒。

醴酒不是又苦又清淡的那種酒嗎?怎麽這個人喝起來一副十分享受的樣子,還發出了類似于“爽”的聲音?

他又朝旁邊看去,只見買了套餐的食客們不少人喝起來那氣泡醴酒都是一副爽快的樣子。吃兩口無骨琥珀炸雞就拿起來手邊的長筒喝一大口。

……不苦嗎?那食客情不自禁地想,腦子裏還回想起自己喝過的醴酒的味道。

這永安食鋪賣的氣泡醴酒絕對是改良過!

否則就那種清苦的味道,一口下去舌頭都是苦味兒,更別說是要就着炸雞一起吃了。

這食客踮着腳尖看那些已經買到套餐的客人們杯子裏翻騰的泡沫,一下子也心動起來。

這麽多人都在喝,看那表情……應該也不錯,要不然他也試試……?

這食客心裏想着,轉眼就排到了櫃臺跟前。

“這位客人想點點兒什麽呢?”

小五站在櫃臺後頭面帶笑容地問。

“額……我要那個無骨琥珀炸雞……”這食客說到這裏,轉眼看了一圈店裏吃炸雞喝氣泡醴酒的客人們,道:“套餐,我要一個那個無骨琥珀炸雞套餐。”

“好嘞。”

小五動作利索的在面前的紙上記了下來,還從那紙上撕下了一角遞給了這食客:“請拿着這個取餐紙到那邊取餐區排隊等待。”

小五伸出手示意旁邊,排隊的區域點完餐掏完銀子就能直接過去。

這食客拿着手裏的小紙片看了一眼——像是字,又不像是字。

“你這是……寫的什麽?”那食客不由地問道。

小五撓了撓頭:“這算是我們老板獨創的一套……字兒吧。”

店裏菜品多了,點餐流程也該規範化。安雨想要把現代那套點餐制度運用到店裏來,面臨的最大問題就是小五他們都不大會寫字。

年紀小,又沒怎麽正經念過書就跟着陳二皮他們瞎混,也算是……認識字,基本的書信常用字能看懂,但寫就不行了。

能寫的字非常有限,還醜。

安雨索性将每一種菜品都編上了不同的符號,從字裏面拆出來簡單的結構,好記也好寫,每一種菜品一筆就能完成,方便了小五這個“點餐員”。

店裏其他人也都熟知這種符號,接到小五送過來的紙條也明白要做什麽。

……

那食客拿着手裏的紙條走到了一邊兒取餐,看着手裏的那紙條還嘀咕:“真神秘……就像是這店裏專用的暗語一般。”

……

沒多久,這食客就拿到了無骨琥珀炸雞套餐。

他毫不猶豫地先嘗了那無骨琥珀炸雞。

這位食客算是永安食鋪的老顧客了,雖然永安食鋪開起來滿打滿算也就幾個月,但他算得上是那批最早來店裏的顧客,從香辣雞排開始他便經常來永安食鋪買菜品。

這位絕對是資深老顧客了,對安掌櫃的手藝非常信任。

琥珀炸雞一口咬下去,這食客只覺得這炸雞的味道和之前那幾種都不同——是不同風格的好吃。

之前的香辣雞排也好脆皮大雞腿也好,都算是鹹香口味的,而這新品是酸甜口味的。

有點出乎意料,他排隊時看見那些別的客人吃的新品,那上面一層紅色的汁,還以為是什麽超辣口味的呢。

這酸甜也和他以往吃過的酸甜味道不同,味道不沖,酸中帶着一點兒自然的甜,這粘稠的紅汁上面還撒了白色的芝麻,連帶着脆皮一起咀嚼起來更香。

這脆皮裏包裹的炸雞更是一如既往的鮮嫩多汁,真是完全沒得講。

吃慣了永安食鋪鹹辣的炸雞,再這麽一吃這種口味的……真是新奇又好吃。

這食客一口氣吃了兩大塊炸雞。

一份炸雞用大盤裝着,裏面有足足五六大塊,都是去骨的琵琶腿,要一份兒完全能一次吃過瘾。

食客吃完兩塊咂了咂嘴,把目光放到了一邊的氣泡醴水上。

……這炸雞這麽好吃,安掌櫃的既然選了這氣泡醴水搭配,味道應該也差不到哪裏去吧?

剛吃完新品的食客對安雨的信任俨然又上了一層樓。

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那氣泡醴水。

入口的味道完全不是記憶當中那般苦澀,先是微麻而爽口的小氣泡迅速分布在舌頭上,将方才吃炸雞時口中的酸甜洗刷幹淨,餘下淡淡的清苦。

醴酒的酒精濃度并不高,是以喝完一大口,食客只能微微的品味到一點兒酒味。

……不知為何,這淡淡的酒味和讓舌頭“顫栗”的氣泡,讓他覺得這簡直就是無骨琥珀炸雞的絕配!

不愧是安掌櫃的。

“這也太好喝了!完全不是以前那種醴酒的味道!”

他大贊,又喝了一大口氣泡醴酒。

環視四周,周圍的人大多數也都捧着氣泡醴酒就着炸雞。

“對!”一旁有別的客人應和起了這食客的話,“之前那醴酒真是喝都喝不下去,安掌櫃加了這氣泡之後,不知道怎麽的,這氣泡醴酒啊變得爽口又好喝,連那絲絲苦味兒都讓我覺得香!”

“你想的真是和我一樣!”這食客道,那說話的客人說的還真是說到他心坎兒裏去了,“誰能想到這醴酒經過安掌櫃的手能變的這麽好喝呢!”

早知現在,他點餐的時候又何必那麽猶豫呢?

幸好點菜的時候看了一下周圍那些客人的反應,要不然他豈不是就要錯過這好喝的氣泡醴酒了?

……

同樣的事情在城北仲孫來的醴酒店鋪也正在發生。

這日他挂上和永安店鋪一樣的畫在門口,心裏緊張又期待。

自己店裏的醴酒已經被安掌櫃改良過了,那改過的氣泡醴酒他也嘗過,作為一個釀了這麽多年酒的老板,他只覺得那氣泡醴酒的味道不遜色于他嘗過的任何一種味道的酒。

更別說今天還搭着那無骨琥珀炸雞一起賣了。

眼下店裏已經被安雨帶人改造過了,一樓做出了更大的櫃臺,後面也做出了廚房。

今日馮媽帶着小蘭和苗嬸在後廚,就是為了看這邊兒的生意。

安雨和仲孫來之間的分成協議也拟定了,除了酒的分成外,在這邊賣炸雞的錢八二分成,這還是仲孫來極力壓低自己的分成未果後定下來的比例。

他覺得自己這邊賣炸雞安雨出人出力,還能幫他帶着賣酒,自己能分一成已經相當不錯了。

而安雨……她雖然是個商人,但也不想坑老實人。

這城北的“分店”不用她出房租,也不用她出地方,直接在人家店鋪裏賣炸雞,就是簡單改造一下店鋪出幾個人的事兒,基本就是純掙錢。

可惜無論她怎麽游說,死心眼兒的仲孫來都不同意再提高他自己的那一份比例了。

……安雨琢磨着他這種原則,大概明白了為什麽這人來京城做生意能賠的血本無歸。

……

貼了新品的畫後,原本門可羅雀的仲孫來的醴酒鋪情況變了。

上午開店不久,就有一人試探地進來問道:“這賣的是城東那永安食鋪的炸雞?”

小蘭聞言從後面走出來道:“正是。”

作者有話要說:

為什麽過個勞動節假期更累了?

勞動節勞動節,真是名不虛傳。

忙忙碌碌的勞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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