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再遇

時舟被稀裏糊塗換上一套粉色的裙子,就像穿書的那晚上那樣,又被捆在椅子上梳洗化妝。

“哎,我不亂動,別捆我行嗎?”時舟笑嘻嘻問。

不是他心大淡定,而是知道此時孤立無援,反正什麽反抗也都是徒勞的。

化妝師把時舟的頭發梳成雙馬尾,認真的給他塗塗抹抹,時舟被迫“睜眼”“眼睛往下看”“閉眼”,看到自己身上的粉紅裙子,心裏只有一句話:

難道說女裝真的只有零次和無數次?但這次又是中了什麽邪,非要讓他穿女裝,看樣子是想把他打扮好之後當成禮物送給誰?哪個變态這麽口味清奇啊!。

時舟繼續尬笑道:“還挺隆重啊。”

男化妝師翹着蘭花指笑道:“有這個機會去走一圈,羨慕死咱啦!看你長得怪水靈的,我喜歡,送你幾個‘真愛小雨衣’呀。”

說罷,拿出五六個套套放在時舟用來搭配裙子的淺粉色可愛小皮包裏。

時舟看着無所謂,內心其實抓狂,沒想到自己兩輩子以來的第一次,竟然要這麽被人按着腦袋強迫塞上床去,看來只能靜觀其變再做打算。

化妝間門旁邊站着五六個彪形大漢,跑又跑不掉。

幹脆認真思考,假如一頭撞死,可不可以穿書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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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連續三輛車追尾在一起,足足多堵了快要半個小時。

鄭啓看着手表,有些焦急,還好自己出門早,本想提前半個小時到,看來這次得踩着時間到了。

進屋時已經到了一大半人,大部分都是各影視公司或者經紀公司的老總先到,晉水有頭有臉的投資人基本都沒出場。

主座空着,留給晉水影視城的最大股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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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啓手中的經紀公司也正有往影視拍攝直接靠攏的意思,雖然今晚的主角們大多沒有來,但也足夠他先認識一下在場其他人了。

張振慶揮揮手:“老鄭,坐這裏。”

鄭啓應了一聲,目光往那邊一轉,愣住了:

時舟一身粉嫩小裙子,粉色蝴蝶結頭繩在他的雙馬尾上十分顯眼,正站在旁邊讓化妝師繼續補妝,準備先帶去隔間。

鄭啓立即抓住時舟的手腕不讓他走,問張振慶:

“他怎麽來了?”

“欠我錢,來抵債了呀。”張振慶不在乎的聳聳肩,不明白鄭啓怎麽反應這麽大。

“張振慶,你明明知道我和他......”

“啊,你不是已經把他掃地出門了嗎?你忘了昨天我還問你了嘛,今天他也這麽說。好了好了,不廢話了,趕緊把他打扮好了帶走,一會等秦先生來了——”

“秦先生......你要把他送給秦宴城?等等,秦宴城要來?!”

鄭啓震驚無比,滿腦子恍若只剩下五雷轟頂過後的焦糊,自己這幾日的胡思亂想和戰戰兢兢竟然錯過了這麽多消息?!

張振慶自是不知鄭啓心中對秦宴城的龌龊心思,更不知時舟是因為什麽才在鄭啓身邊待了兩年。他仿佛看外星人一樣看着鄭啓:“你剛剛知道秦先生是晉水影視城的大股東嗎?”

繼而了然:“怪我,秦先生一向不喜張揚,這是個內部消息,我忘了告訴你了。但你開經紀公司啊,也不完全算圈外人,不該不知道啊。”

鄭啓張口欲言,服務生突然打開門,拉開主座的椅子。

來者一身米色修身西裝,面容俊美且身姿挺拔,什麽都沒做就已經讓人感受到極強的懾人氣場,場面瞬間一靜。

衆人連忙起身熱情的打招呼,張振慶被鄭啓這麽一出和他浪費時間,沒來得及把時舟先藏到标間适時再帶出來獻上,就這麽幹杵着了。

秦宴城的目光立即落在全場最粉嫩耀眼的時舟身上,随即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但他沒有多說,點點頭和大家示意後在主座坐下。

衆人這才跟着坐。

鄭啓只能先尴尬地退回原位。

這幾天心思飄忽,竟然忘了問一句這事,經過時舟之前那場作妖之後突然看見秦宴城已經夠讓人忐忑,偏偏時舟也站在這裏。

秦宴城擡頭看了看時舟,問:“他怎麽在這裏?”

鄭啓一聽,完了,兩人果然認識,時舟沒說謊,秦宴城居然今晚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詢問時舟的情況。

這和張振慶的安排完全不同,衆目睽睽之下給秦先生獻寶已經有些不好意思,偏偏還是當衆拉皮條。

好在張振慶也是見過風浪的,厚着臉皮鎮定道:“我幫了他一點小忙,給他解了圍。又恰好聽說您對時舟還挺感興趣,就索性一起帶來了。”

秦宴城聞言有些不悅,他知道這是張振慶拿來讨好他的,圈裏這種見不得光的事情比比皆是,幾乎成了一個潛在的規矩。

沒人喜歡一舉一動都被人窺視,他只是臨時起意想要查查這個和自己少年模樣十分相似的人罷了。

多看了幾眼多問了幾句,風聲這就洩露了,就有人迫不及待、上趕着獻殷勤。

時舟無辜地朝秦宴城拼命眨眼睛,都快眨的抽筋了,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收到自己的求救信號。

“再拿張椅子,讓他坐我旁邊來。”秦宴城終于開口。

時舟已經理清怎麽回事了,好一個獻寶,寶物竟是我自己,而秦宴城看樣子根本不知情。

時舟穿越的這本書是個無腦渣賤虐文——所以為了法制咖渣攻繼續造作,顯然它的社會法律秩序十分淡薄。

裹挾在錢權之間,那簡直是危機四伏,現下看來,秦宴城恐怕是此時唯一能庇佑他的無害安全區。

自看見竟然是秦宴城的那一刻,時舟緊張懸起的心立即就放下大半。

秦宴城并不因此時衆人的吹捧簇擁而跋扈,反而看似很平和,嘴角甚至帶着淡淡的微笑弧度,只是——

笑意并未達到冷漠疏離的眼底,他往這裏一坐,房間裏的氣壓仿佛都低了不少。

畢竟是留宿過一宿的緣分,時舟根據原文也能判斷出秦宴城的為人,他雖然行事詭異,但并不是惡劣可怕,所以并不怕他,大大方方坐在了秦宴城旁邊。

席間不少人都往這邊打量,顯然衆人都在看時舟是男是女。

他生了一副少年人身量,較為纖細,但也有一米八的個頭,看五官加上精美的化妝粉飾,難辨男女,肯定是男人......吧?

大家更驚訝的是,為什麽向來不近美色的秦宴城會突然對這麽個人妖動了心。

時舟在桌子下面輕輕用膝蓋碰了一下秦宴城的腿,該慫就得慫的時刻來了!

他乖巧地小聲道:“秦先生,一會帶我走好不好。”

秦宴城聞言轉過頭,仿佛第一天認識時舟,他的眸中依舊平靜如古井深潭,嘴角卻微微上揚起一點略帶戲谑的弧度,淡淡問:“今天突然轉性了?不叫‘美人’了?”

時舟自是能屈能伸,立即道:“秦先生,之前都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嘛,你看看這一整桌就數你最帥,我愛慕先生的風姿,我......我是您的粉絲啊,真的!”

說完他自己都忍不住要笑出來了,趕緊喝了兩口水掩飾。

秦宴城看着時舟一晃一晃的雙馬尾,不置可否,擡眸向鄭啓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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