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

次日,楚惜發現自己在陸齊銘懷裏醒來,又一次被吓到了。

“早安,老婆。”坐起身不由分說地在還在發愣的楚惜額上印上了一記。

大概被他一口一個老婆的叫着,楚惜已經麻木了,也懶得去糾結了。

他看了眼鬧鐘,顯示八點十五分,想到很長一段時間都不用去公司,陸齊銘明顯地感到心情大好,随口問道:“早餐想吃什麽?”

他的話,楚惜倒沒說什麽,只是有些自我懊惱地盯着他方才就在揉胳膊的動作。

“對不起,我睡覺愛抱東西。”大概是從小沒有安全感的緣故,她到現在也改不了這個習慣。昨天太過緊張,完全忘記了,“今天晚上我睡客房好了,免得害你睡不好。”

這次楚惜不是為了找理由逃避和他睡一張床,而是真的有些過意不去。

陸齊銘知道她在意,開口說道:“我的手臂沒有事,等一下就揉一揉,讓血液順暢就沒事了。”

“可是……”

“沒有可是,好了,既然醒了,就起床吧,想吃什麽,我等一下幫你去買。”

楚惜抿了抿唇,終是沒有再說什麽。

洗臉刷牙,花了一些時間,就已經将近九點了。

因為不用出門,兩人就幹脆都穿了簡單的家居服,不過,陸齊銘身上還多了一條圍裙……

本來楚惜想要自己動手做早餐,卻被獨裁的陸暴君給嚴令禁止了。

她看着難得穿圍裙的他,又問了一遍,“你确定你可以?”

“男人最不喜歡被人質疑,無論哪方面。”陸齊銘一邊動手把面包片放進烤面包機裏,一邊把剛熱好的牛奶遞給楚惜,又在鍋裏倒了些油準備煎荷包蛋,“我爺爺對我們這些小輩們可是很嚴的,小的時候都是嚴管來的。他經常說,什麽男人不應該做飯那都是不對的觀念,該有的基本的生活技能,還是得都要學起來,所以陸家的男人都會做飯,就是水準各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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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笑着問道:“你大哥也會?”那樣冷顏的人,實在難以想像他系着圍裙洗手作羹湯的樣子。

“會,他前段時間據說還給他家糖果親手做了便當。”似乎被她的笑容感染,陸齊銘嘴角的笑意也跟着加深,“有時間我帶你去見見爺爺,不過前提是你不要被他吓到才行,他呀,最喜歡板着臉吓人了。”

“我才沒那麽膽小……”

楚惜很喜歡這種氛圍,兩個人就是這樣簡簡單單地交流着一些家常話,很溫馨。

同居的感覺,目前還不錯,有人照顧的感覺,也蠻好的。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陸齊銘自從知道她懷孕,還硬要和她搬到一起住之後,她隐約覺得陸齊銘有做老媽子的前途。

她現在的身孕才不過将近三個月,陸暴君已經制定了一系列家規,上面羅列了所有她懷孕期間不許做的事。比如每晚九點必須上床睡覺,睡前必須喝一杯溫牛奶……諸如此類芝麻綠豆大的小事,實在讓楚惜無語。

一開始,她視這份家規如無物,完全按照自己的喜好來,結果當晚就被某人壓在沙發上好好地懲罰了一番。

她記得當時他笑得一臉得意在她耳邊說道:“惜惜,既然你把當兒戲,那我可不介意身體力行地告訴你後果。老實說,我可很期待對你不守家規後的懲罰哦。”

楚惜一回想起來,雙頰上就忍不住地冒着熱氣。

這男人最近真是越來越喜歡欺負她解悶了……

楚惜睡了個午覺,起來時卻發現那個恨不得時刻黏在她身邊的男人不在家。

我有事去趟公司,盡快回來。起來後記得把桌上的湯熱一下再喝。

P.S,不許吃太多零食,否則後果自負。

楚惜挑眉看着冰箱上貼着的便條,忍不住磨了磨牙齒。

什麽叫後果自負?成天威脅她一個孕婦,他很有成就感嗎?

她一把扯下便條紙,讓它魂歸垃圾桶,然後拉開冰箱,在裏面搜索了起來。

等陸齊銘忙完公司的事,抛下他大哥趕回家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左右了。

“這小懶蟲,居然還沒起床?”他脫下外衣,随手放置在沙發上,輕手輕腳往房間走去。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房間沒人。

他皺着眉在家裏找一圈,結果還是沒有發現楚惜的身影。拿出手機撥了電話,居然給他關機。一遍一遍不甘心地重撥,還是沒有接通。

看着靜谧到掉落一根針都能聽到聲的屋子,陸齊銘心裏那種不安越來越強烈。托她的福,他第一次知道了什麽叫做牽腸挂肚。

她答應和自己試試,難道事到如今她又退縮了,她不想試了,所以她背着自己悄悄走了?

不過還好,屋裏所有的東西都在,按照小財迷的個性,不可能抛下全部的家當就走的,他稍稍安了點心。

但她懷着身孕卻失了行蹤,讓陸齊銘越想越急,心裏也越來越亂。連外套都來不及穿,抓了手機就又出去找人了。

待在十幾秒封閉的電梯裏,陸齊銘覺得自己心髒都快窒息了。

拿出手機,邊走邊打電話。一接通,他還沒等那頭開口,就搶先開口,“立刻帶人過來,別給老子廢話,找不到我老婆,你們就……”

話音戛然而止,他着急要找的人,正雙手拎着兩大袋的東西,吃力地朝自己的方向走來。

楚惜本來只是去想去超市買幾罐優酪乳,結果一逛就停不下來了,幹脆慢悠悠地把超市逛了個遍。最後的結果,就是不僅買了優酪乳,一些新鮮果蔬,連家裏常備的生活用品也一起買了。

本來超市有購物車,倒也沒覺得這些東西有多重。可是結完帳她才發現,東西真不少……更悲催的是,她發現自己手機又忘記帶出門,連打電話給陸齊銘都不行,只好自己把這些東西搬回來了。

“楚惜!”

楚惜低着頭往電梯方向,就聽見有一道咆哮聲喊着自己的名字。她擡首, 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情況,就發現自己被大力地扯進了一個懷抱中,手上兩個購物袋随即應聲落地。

被熟悉的氣息緊緊的包裹着,楚惜雖然茫然,但卻感覺到抱着她的男人此時狂跳的心跳。

“陸齊銘?”她忍不住放低聲音問道。

“你跑到哪裏去了?”将人擁在懷裏,陸齊銘懸着的一顆心總算慢慢回落原位。只是那種仿佛劫後餘生的感覺,讓他還是忍不住輕顫。

“我想喝優酪乳,所以去了趟超巿,你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

“你要去超市,就不能等我回來一起去嗎?至少傳個短信讓我知道你的行蹤,你知不知我剛才都快急瘋了!”

楚惜鎖着眉頭,完全在狀況外,“我手機沒帶,沒辦法給你傳簡訊,而且超市又不遠,你幹嘛急成這樣?”

他慢慢放開她,一言不發地盯着她,最後卻只是彎腰替她将東西撿好,轉身拎回了家。

雖然沒有不管楚惜,可是直到她到家,換完家居服,陸齊銘也全程沒有和她說一句話。

楚惜盤踞着腿,喝着特意買回來的特濃優酪乳,看着廚房裏那個背對着她張羅晚飯的男人卻有些摸不着頭腦。

要說他沒生氣吧,他冷着一張臉,還有意不搭理她的樣子,也不像是在鬧着玩的。可說他生氣吧,依着他的暴君脾氣,應該早就爆發了才對,現在卻是這樣風平浪靜的為她張羅晚飯?

最關鍵的事,她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是在生什麽氣。就因為她出門前沒和他說一聲?雖然的确可能讓他擔心了,那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吧。

但除了這個,她細數自己最近的表現,應該沒有其他的事惹到陸暴君。

她皺着眉,越想越迷茫,手上的優酪乳都快傾倒下來了都不知道。

陸齊銘一個眼疾手快将她手上的優酪乳奪了過去,然後放在了茶幾上。他仍是一言不發地瞅了她一眼,就自己往飯桌那落坐。

楚惜有些迷茫外加委屈地跟着他走了過去。

看着他為她的碗裏添菜,她抿了抿唇,沒有動。見她沒動,陸齊銘也跟着放下筷子靜候着。

兩人就這樣僵持着。

最後還是陸齊銘打破沉默,但出口卻是言簡意赅的兩字,“吃飯。”

楚惜盯着他,小小醞釀了一下,“你還在生氣?”

陸齊銘沒有回答,還是那張冷臉,說着同樣的話,“吃飯。”

果然還沒消氣。

楚惜心裏暗暗肯定,但他明顯不想在這個時候跟她談,她只好順他的意先吃飯。

兩人第一次在這般沉默安靜中吃完了一頓晚飯。

因為陸齊銘在生氣,楚惜也自覺地準時上床睡覺。

等到他們躺在床上,黑暗籠罩着四周時,聽着彼此的呼吸,卻知道方此時都沒有睡意。

楚惜嘆了一口氣,這男人鬧起別扭來,簡直幼稚,看來這次是真的生氣了,睡覺都不摟着她了。

自己憋着不說話,就能把氣消化嗎?

不知不覺,她都習慣偎在他的懷裏睡了,可現在的情況,她也不好意思硬賴進人家懷裏……

沉默無語,兩人就這樣各懷心思入睡了。

楚惜半夜迷糊醒來,感覺自己有些口渴想喝水,見陸齊銘熟睡就沒叫他,蹑手蹑腳地下了床,結果倒水時不小心手滑失手摔破杯子。

陸齊銘沖出來的時候,單腳穿了只鞋,滿臉的焦急,“怎麽了?你有沒有事?”

“我沒事,就是有些口渴想來倒杯水,沒想到會失手摔了杯子……”

“你這個笨蛋!”陸齊銘冷着臉厲聲說道:“我就睡在你旁邊,有什麽事叫我一聲不就好了,還好你沒事,要是出了點什麽事……”說着說看他臉色又緊繃了起來。

楚惜完全愣住了,卻突然好像明白了一些事情。

陸齊銘小心地避開玻璃碎屑,将她帶回房,然後又一言不發地出去收拾殘局,回來時,手上端了-杯溫水。

楚惜接過水喝了,眼神卻在打量着仍冷着一張臉的陸齊銘。

看到她停下了喝的動作,他有些沒好氣地拿過杯子,放在床邊的矮櫃上。

關了燈,兩人躺回床上,一切又恢複了平靜。

楚惜揪着被子,猶豫了一下,終于小心翼翼地開始往他那邊靠了過去。一寸一寸地縮短彼此之間的距離,最後終于将自己挪進陸齊銘的懷裏,也感覺到陸齊銘因為吃驚身體明顯的僵了一下。

看不到陸齊銘的神情,她在他胸前帶着軟音出聲,“別生氣了。”

她感覺到他的手微微動了動,猶豫了一下才抱住了她。

楚惜偷偷地笑了。

陸齊銘嘆了一口氣,暗惱自己對她沒轍。

她才求和,他就立刻丢兵卸甲地投降了,她呀,真是他的軟肋……

他忍不住将懷裏的人又擁緊了幾分,抵着她的額,悶悶地出聲,“知道自己錯了?”

“嗯。”他在擔心她,而且他對她的在意,現在看來遠超出她的認知。

他印下一吻,終于還是徹底認輸了,“老婆,試着多依賴我一些吧。”他總覺得自己并不被她需要似的。

楚惜在他懷裏怔住了。

依賴?他在氣她沒有依賴他?

這大概和她的生長環境有關吧,她并不習慣依賴別人。

可是乍一聽到陸齊銘的話,她心裏最柔軟的部份還是被觸碰了一下。

她,現在也有了可以依賴的人了……

似乎感覺到他的情緒,楚惜也忍不住揪住他胸前的衣服,掌心卻感受到了他心的溫度。随着心跳,一下一下……真真切切地熨燙了她的手心。

回想着下午他滿臉焦急地沖過來抱住自己的舉動,再擡眸隐約望見他深邃黑眸中的柔情,楚惜想,或許她可以有一點點的奢望,他也有一些喜歡她了是嗎?

“惜惜……嗯?”陸齊銘呆住了。

這是楚惜第一次主動吻他。

她這樣是什麽意思呃?這可以當做是對他感情的回應嗎?

其實說是吻,楚惜也不過就是在他的唇上貼了一會,這大膽的舉動對她來說,已經是極限了。

但是很明顯,陸齊銘不容她這般敷衍的讨好,意識到她的唇就要離開,他立刻反客為主,在她口中攻城掠地。

與她方才蜻蜓點水般的吻比,他的就火辣地多了。

一記熱吻結束,兩人的氣息早已經紊亂,楚惜更是已經有些迷離。

她倒是忘記了,這個男人最擅長的就是得寸進尺,自己方才的舉動,根本就是羊入虎口。

不過,察覺到陸齊銘的心情明顯好轉,她也就不計較什麽了,于是便朦胧睡去了。

次日早上,楚惜被陸齊的早安吻叫醒,意識還未清醒時,她恍惚聽到了他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麽。

她迷迷糊糊地被拉起來,等到刷牙的時候才反應過來聽到了什麽。

他說的是,老婆,我愛你。

然後,她手裏端着牙杯,口中含着牙刷,看着鏡中的自己露出了傻笑。下一秒,卻又懷疑是不是自己心裏希冀太久,出現幻覺聽錯了。

但是陸齊銘一整天都在回避她的視線,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讓她覺得好笑。她內心卻有個聲音在無比确定地告訴她,她早先聽到的那句話,是真的。

而這男人,多半是在害羞吧。

不知不覺中,兩人的同居生活已經過了兩個月,楚惜也越來越有孕婦的樣子。其他的一切都很和諧,只是最近陸齊銘心裏又莫名生了一股火。

因為楚惜迎來懷孕最痛苦的階段,害喜。

前段時間她也就是偶爾有些反胃,這幾天卻吓壞了陸齊銘。

楚惜吃什麽吐什麽,無論他做什麽菜,她都提不起胃口,甚至偶爾聞到一些味道就立刻反胃,吐得昏天暗地,晚上也睡不好,稍有點動靜就會被驚醒。

眼看着她懷孕初期的那點豐腴不見,雖然已經有些初現的孕态,但體重卻減少了好多。

陸齊銘打電話給産檢的醫生,人家說害喜因孕婦個人體質不同,本就不一樣。有的人懷孕後根本沒有害喜症狀,也有的人可能到生産的那幾天,還在害喜。

看着被害喜折騰得難受極了的楚惜,陸齊銘心裏的火別提有多大了。

他扶着小臉蒼白的楚惜在沙發上坐下,怕她難受,主動化身抱枕讓她靠在自己身上。不舍地摸了摸她的額,柔聲問道:“還難受嗎?要不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不用了。”她拉下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仿佛從掌心汲取了屬于他的溫度能緩解此時的不适,“醫生不是說了嗎?害喜是正常的,或許熬過這段時間就好了。”

陸齊銘緊了緊眉頭,知道她說的是事實,但心裏就是不舒服。

人家說懷胎十月,還有至少四個多月的時間要受罪,況且她難受的時候,他完全束手無策,只能在一旁幹着急,簡直讓他快嘔死了!

突然他感覺自己的眉間被人一戳,垂眸看向始作俑者。

楚惜含笑看着他,知道這男人又在為她擔心了,“眉頭皺得這麽緊,都快夾死蚊子了。”其實如今都快十一月份的天氣了,哪裏還有蚊子。

“明明這麽難受,還有心情開玩笑……”她到底知不知道他現在心裏有多着急。

“嗯,是難受,不過……”話鋒一轉,她反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人往自己帶,“有你在,好像感覺好多了。”

憨憨的一樂,柔柔的聲音,卻感染着陸齊銘的每一根神經。

“你呀……這可是你惹我的。”他順勢俯下頭,在她唇上落下,毫不客氣地探入她的口中,勾住她的舌,與之缱绻流連,恩愛嬉戲。

她忍不住發出不滿的呻吟,可惜所有的反駁聲都被他通通吞下。

楚惜悄悄睜眼偷觑陸齊銘,這男人,她的一絲不舒服,在他心裏都會被無限放大。他有多在乎她,朝夕相處到如今,她在心裏已經越來越清晰了。

而自己心裏藏着的那份感情,對他表明只是時間問題,希望到時候對于他來說會是個驚喜。

天見可憐,縱是天氣轉涼,楚惜也總算在陸齊銘再三請教醫生和陸母隔空指導的幫助下,順利地熬過了害喜期。

她胃口好了,小臉都漸漸圓潤了些,外加兩人的溫馨日子過得甜甜蜜蜜的,不由得讓陸齊銘揪着的心總算是舒展了。

這天下午,他在客房用電腦處理了一些公事。如今的客房已經不僅僅是客房了,還是他辦公的地方。

電腦有輻射,對孩子不好,所以他盡量避着楚惜用。

他大哥果然冷血!答應了幫他代管公司,卻不讓他完全輕松,每天照樣讓自己手下的秘書把一部份工作用電子郵件發給了他。

楚惜見他在工作,心裏暗暗竊喜,輕手輕腳地往廚房走去。

她放輕動作,做賊似地打開了冰箱門,瞧見裏面的桶裝冰淇淋,眼睛都快射出炙熱的光芒了。

小心翼翼,不發出一點聲音的伸出手,就差一點,就差一點……就快碰到時,卻聽到身後陸齊銘清晰的聲音傳來,“想幹嘛?”

楚惜臉上的光芒瞬間消失,可憐兮兮被抓包的表情,“你忙完了?”

他随意的點了個頭,“又想偷吃冰淇淋?”

“不是我想吃,是肚子裏的小家夥想吃……”尾音在他深邃的眼神裏迅速消失殆盡,她露出讨好的笑容,雙手合十做出祈求狀,“一口,我就吃一口好不好?”

陸齊銘看着懷孕以來,脾氣越來越像小孩子的她,不為所動地說道:“撒嬌也沒用,你前天也是這麽說的,結果趁我處理公事的時候,差點吃完了小半桶。”

“這次我保證。”她舉出小爪子,信誓旦旦的模樣。

他挑眉,無情地吐槽,“你信用額度太低,不值得信任。”

楚惜扁了嘴,委屈地指控着,“陸齊銘,你虐待我!”

陸齊銘嘆了一口氣,将不情願的人拉到面前,順手将她鬓邊散落的碎發勾到耳後,然後完全一副哄小孩的語氣,“老婆,我們不吃冰淇淋吃別的。你昨天不是說想吃湯包嗎?我材料都買回來了,等一下就做給你吃好不好?”

放棄冰淇淋,選擇湯包仿佛是個十分困難的命題,楚惜考慮了足足兩分鐘,才點頭答應,還是以一副割地賠款的表情說的,真是讓陸齊銘哭笑不得。

經過這段同居的日子,陸齊銘才覺得,原來自己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楚惜。

她會在睡醒的幾分鐘內犯迷糊,這時候無論他說什麽她都會答應。

她會因為被自己禁止吃冰淇淋,而鬧小孩脾氣。

她不愛看一般女孩子喜歡的偶像劇,更偏愛看一些紀錄片,尤其是旅行類的。

她對煙味很敏感,即使只是他身上沾染的煙味,她都會不适地輕咳。

她會在他偶爾的偷襲下,露出驚慌失措的呆萌表情。

他越來越清楚自己心裏對她的感覺,他想,除了愛上了,已經沒有別的解釋了。

楚惜雙手托腮坐在廚房吧臺邊,順口吃下陸齊銘遞到嘴邊的新鮮水果,看他為做湯包而忙碌着。

她真的是越來越習慣他的存在了。

每天,她都會在他的懷裏醒過來,在她不太清醒的幾分鐘裏,被他牽着鼻子走。

比如今天早上她才醒來,腦子還不是很清楚,就被他一記熱吻徹底催化了所有待醒的細胞。

只因為她偶然間聞到他身上的煙味而輕咳了兩聲,他就能毅然決然的開始戒煙。

晚上抱着她睡,也會小心翼翼地讓她睡得最舒适的姿勢。

每天在廚房忙着她愛吃的菜色,甚至買了很多孕婦相關的書回來研究。

他對她管東管西,不許她吃太多零食,規定晚飯時必須喝完他做的湯。卻也好像她越來越縱容,簡直像是突然沒了脾氣一樣。

陸齊銘從來都不是個細心的人,可對她卻是處處留心着。

他對她太好,好到她開始眷戀這種溫柔,沉浸在這美好之中,舍不得抽身。

熱騰騰的小湯包出爐,陸齊銘再三确認溫度适宜了,才遞到她面前讓她品嘗。

一口咬下去,湯包裏的湯汁瞬間流滿了整個碟子,香氣四溢。糯糯的外皮,包裏着湯汁滿滿的餡料,楚惜瞬間就忘了剛才鬧着要吃冰淇淋的事,笑容燦爛地評價道:“好吃,你快吃看看!”

陸齊銘笑着,用着她使用過的筷子就吃了。

“怎麽樣,好不好吃?”急切的追問的樣子,讓他有些啼笑皆非,真不知道這湯包究竟是誰做的了。

“嗯,好吃。”他帶着三分無奈的寵溺,笑着溫柔地幫她擦去嘴角的湯漬,叮囑她慢點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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