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為城市獻上花束14
左翔太郎當然不知道柯南其實不是真正小孩子的事情。
他只是隐約覺得,柯南這孩子實在太聰明了——不過他覺得這樣也沒有什麽不好的,小孩子機靈一點是好事,而且他看起來對偵探這個行業真的充滿了興趣。
雖然翔太郎本人對自己的偵探水平充滿信心(特指在尋找寵物方面),但要說讓他來教導柯南接下來的路應當怎樣走,那确實是有些為難人了。他就連自己的未來都并不是很明白。
所以當腰帶先生認真對他說“在離開之前,要好好和柯南道別”時,左翔太郎露出了茫然中帶着愕然的神情,他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下,然後小聲說:“我可以帶他去兜風嗎?”
他騎摩托的技術很好來着。
腰帶先生說:“安全駕駛、keepsafe!柯南看起來才多大?你這就想要教他飙車這種不良習慣嗎?”
其實飙車這種事情,他已經帶柯南體驗過了。
左翔太郎當然不會傻乎乎地把這件事說出來,他把自己煩惱放在了心裏,在這次出門完成委托的時候,他特意晚了一些回去,轉而相熟的咖啡廳中喝咖啡。
他推門走進了咖啡廳中:“老樣子。”
安室透為他端出了一杯咖啡,他随口問:“發生什麽事情了,你看起來心情好像不太好的樣子。”
左翔太郎猶豫了片刻,他想,自己獨自這麽苦惱,好像的确不會有什麽進展的樣子,比起這個,倒不如讓他問問身邊的人,說不定能夠從他們的答案中得到靈感。
翔太郎問:“我最近要搬走了,現在我正在猶豫要送什麽臨別禮物給認識的小孩子,你有什麽建議嗎?”
安室透說:“最近熱播的特攝劇推出了相關的玩具,送一件給他的話,是小孩子都會喜歡的。”
翔太郎皺眉道:“你的建議倒是挺好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這句話聽起來總讓我覺得怪怪的。”
安室透撤掉了桌上的托盤,沒有答話了。
他看起來就好像是普普通通地在擦盤子一樣,可是擦了半天的盤子,他手中需要清潔的餐具都沒有更換。他思考了一會兒,又像是不經意間才會問出口的一樣:“您是要搬到關西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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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太郎也沒有想太多,他按照腰帶先生告訴他的說法,答複道:“沒有啦,我要搬到國外去。”
安室透笑了笑:“簽證已經辦好了嗎?語言方面沒問題吧,我認識很多人,如果有幫得上忙的地方,請務必對我說。”
說一個謊,就要用無數的謊言來圓。左翔太郎小聲說:“簽證、簽證好了,語言沒有問題,謝謝你。”
他的答案很簡短,安室透放好了那個已經被他擦拭了無數遍的盤子,腦中的答案一閃而過。需要簽證才能去的國家,語言方面,就算不太好會說外語,也能夠正常交流。
可是看左翔太郎這種顧左右而言他的态度,卻又不太像是真的。
安室透說:“您在說謊吧?您并不是去國外了。”
左翔太郎露出了慌亂的表情,正是這樣的表情,讓安室透心中的猜測被驗證了。明明偷偷摸摸告別的話,也不會有問題,可是他非要編出這種“去國外生活了”的謊言來,那意味着什麽呢?
有什麽情況,是需要隐瞞所有人的呢?
而左翔太郎本人,對安室透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在說謊的這件事感到非常愧疚——在愧疚中,他甚至産生了一種自己可能會掉馬的惶恐感覺。這讓他整個人都難受極了。
安室透看着翔太郎,最後卻只是嘆了口氣。
安室透本來還想趁着翔太郎這種狀态,趁機多問幾句話的——這種狀态下的翔太郎,感覺說什麽他都會相信的樣子。
可是到最後,安室透看到翔太郎澄澈的眼睛時,那些話就根本說不出來了。
安室透只能回答:“沒關系,如果你不想說的話,那就不必說了。當你想要傾訴的時候,我永遠是你最好的聽衆。”
他嘴上說得熨帖,內心卻無動于衷——反正事情的真相他也能輕松調查出來。
左翔太郎對安室透的內心活動一無所知,他感動于對方的寬容,充滿感激地整理好了自己空蕩蕩的咖啡杯,又幫忙把咖啡杯送回到了吧臺上。當他離開咖啡廳的時候,甚至還對安室透說了再見。
當翔太郎離開之後,安室透才想到自己之前交換的情報。
貝爾摩德曾經試探過翔太郎。
安室透畢竟只是拿着幾份工資的卧底,他沒辦法像這樣眼睜睜看着翔太郎因為組織的試探而命隕黃泉,所以他盡自己所能,試圖讓翔太郎提起一點危機意識。
也不知道是他的那些提醒太過于隐晦了,還是翔太郎自己對自己的異常根本沒有放在心上的緣故,最後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讓安室透措手不及。
等到他終于開始行動的時候,事情已經塵埃落定了。貝爾摩德将所有的事情全都壓了下來,她假裝自己什麽結論都沒有得到。
而那些對細胞有着保持活性作用的細胞酶,則被封存在了公安的冷櫃中。
一切就好像從此塵埃落定了,安室透曾經多次問過貝爾摩德,翔太郎身上到底有什麽秘密,是讓貝爾摩德也對他如此在意的。
可是那女人什麽都沒有說。
現在,那個問題重新放在了安室透的面前,他想,讓翔太郎不得不搬走的原因是什麽?
安室透在大腦中構築着思維模型。
假設他就是左翔太郎本人,他擁有超遠常人的身體,足以讓他在危險之中活下來。他擁有着一定程度的戰鬥力,哪怕赤手空拳地搏鬥,也不會輸給任何人。
這樣的人,現在出于某種原因,他要在隐瞞自己目的地的情況下離開了——就連最親密的朋友也不知道這件事,而且從此以後,他大概不會再和過去的朋友們聯系了。
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一定會有某種契機。
這樣的契機,是什麽?
安室透煩躁地睜開眼睛,他這時候還稍微缺一點提示。在這樣的情況下,安室透帶着自己的點心,終于像是下定決心一樣,他站在了破舊臺球室的門口。
環境不算好。
他一路走到了二樓,盡管知道事務所的門沒有鎖,他還是敲響了門。現在正是工作日,普通職員在這時候正忙于工作,平時會來的孩子現在也正在上學,事務所內沒有人,只有打字機的聲音在咔噠咔噠作響。
“請進。”
門很快被打開了,安室透首先看到的是被放在小車上、小車上還鏈接了機械臂的腰帶先生。腰帶先生的态度溫溫和和,他驚喜道:“我知道你,你是附近咖啡廳的那位咖啡師吧?據說您的手藝非常讓人驚嘆,只是我行動不方便,所以沒有專門拜訪過您,實在是不好意思。”
安室透也像是很驚喜一樣,他看着面前的腰帶先生,說:“我聽翔太郎說他要離開這裏了,我想了想,果然還是應當來和他告別才對。這裏是我自己做的蛋糕,如果您不嫌棄的話,請收下吧。”
他把蛋糕放在了腰帶先生的機械臂上。
他的手指觸摸到機械臂的時候,大腦已經下意識開始分析了。
機械臂的材料是很普通的金屬,從氧化的程度上來看,這種機械臂制造出來的時間應該不長。雖然這個機械看起來結構很複雜,但是卻沒有鏈接有數據線的地方,光是依靠無線數據來交換信息的話,這種機器人的行為舉止,多少會有一些延遲。
可是現在,這種延遲,一點也沒有出現在這個機器人身上。
這是某種跨越了時代的科技。如果是人工智能的話也就算了,但是看現在的情況,恐怕是某種意識傳輸技術。
安室透在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一點,他接着說:“我做蛋糕的時候稍微多放了一些糖,希望您不要嫌棄。”
腰帶先生說:“翔太郎對甜的食物沒什麽抵抗力,他一定會喜歡的。”
安室透猶豫了片刻,說:“糟糕了,是我的不對,我不知道您也在這裏,所以蛋糕只準備了一份。”
才怪。
他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他會這麽說,只是考慮到翔太郎不是一個人生活,想借此機會試探對方,并且為自己找個長期接觸的理由罷了——比如第二天多送了一份蛋糕過來之類的。
可是腰帶先生說:“沒關系的,如你所見,我只是一條腰帶而已,謝謝你的好意。”
安室透的眼睛裏閃爍着奇異的光芒,他說:“我還以為您正在什麽地方遠程操縱這個機器呢,原來您就住在要帶裏嗎?是我冒昧了,您是電視新聞中常說的那種人工智能嗎?”
腰帶先生說:“你這種說法真是太失禮了,我沒有遠程操作,我不會做那種藏頭露尾的事情。”
安室透笑着說:“抱歉抱歉。”
他擺擺手,他閉上眼睛,掩蓋了所有能夠讓他情緒外露的地方。
——不是人工智能,而是更高一層次的東西、觸及到神明權能的東西。
在他面前這個普普通通的腰帶身上,藏着的巨大的秘密。他終于明白為什麽貝爾摩德對發生的一切諱莫如深了。
那是人類的意識轉移技術。
作者有話要說:嗚嗚,晚了十分鐘,沒趕得上零點,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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