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抽空談個戀愛

這一局的任務徽章, 收集速度遠比想象中要快,當然,主要是齊雲肆和姜玄月那邊集得快, 眼瞅着這就集了一多半了。

對此,景迪表示萬分自責慚愧。

“十枚徽章集了六枚, 四枚都是齊哥和月姐集的, 咱仨一共只集了兩枚, 這差距是不是太大了?多丢人啊。”

“你可以不用喊得這麽大聲。”淩旭淡定給她解釋, “畢竟我要做任務,還要保住你們倆,咱仨頂多算一人半,比不過他們也正常。”

“喂,淩哥你這麽說是不是太過分了?我再怎麽樣, 跑得至少還算快吧?如果趙星海算半個人, 那我必須算0.75個人, 我得比他強才行。”

“行, 那你就算0.75個人。”

旁邊的趙星海:“你倆有病?合着就看我好欺負呗?有這閑工夫幹點正事!”

“這些冰窟窿都是我鑿的,我說話也沒耽誤幹正事啊。”景迪不服氣, “反倒是你,從剛才起就心不在焉的,想什麽呢?”

冰原上狂風肆虐, 趙星海緊了緊身上棉襖的領子, 半晌嘆息一聲:“我在想老齊,他狀态已經這麽差了,還在高強度應付任務,我怕……”

“但看目前情況,齊哥狀态應該還可以吧?否則任務也做不了這麽快。”

這時淩旭開了口:“你就沒想過, 也許是姜玄月更瘋了呢。”

“啊?難道一直是月姐在保護齊哥嗎?”景迪一鐵鎬砸下去,腳下冰面頓時出現了一道裂痕,她顯得有點心急,“那我們就更得趕緊去幫忙了,這樣月姐多累啊——該死的傳送機制,大家總是碰不上面!”

“碰不上面最好。”

“啊?”

“我說,碰不上面最好。”淩旭不緊不慢重複着,“他倆獨處得挺快樂,也未必希望我們去打擾。”

“……月姐真的會覺得快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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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齊雲肆會快樂,他已經不快樂很久了,你做好自己的事,別惦記他了。”

景迪猶豫了一會兒,轉頭看向趙星海。

趙星海神色無奈:“別看我,他說得對,我猜這會兒老齊只想跟姜待在一起,哪怕姜不理他。”

“那咱們……”

“咱們繼續咱們的任務,冰窟窿鑿出圖形來了嗎?鑿不出來沒法引冰龍,那龍珠能到手嗎?”趙星海說着說着自己來氣,“媽的這游戲有病,不知道的還以為上這開荒來了!”

“哎呀你別生氣啦,你要是累了我幫你鑿,你歇會兒去。”

“我不累!”

淩旭把自己的鐵鎬遞過去:“你不累你幫我,我累了。”

“?”

其實淩旭和趙星海的話都只說對了一半,姜玄月的确在有意識保護齊雲肆,但她并沒有因此不快樂,更不是不願意搭理齊雲肆。

相反,之前那一吻正式确定了兩人的關系,她開始借着做任務的時間,順便跟齊雲肆戀愛約會了。

相比之下,遲疑退避的人反而是齊雲肆,而她卻在坦誠主動。

極地空間多異形怪獸,唯一的厲鬼空間就顯得很特殊,而且T局長當年無聊時計算過,各空間被抽中的概率并不平均,這一空間的概率很低,可偏偏只有她,在這裏歷練的次數高達百分之七八十。

這裏幾乎成了她的第二老家。

既然是第二老家,總要符合第二老家的熟悉程度,做起任務來也得心應手。

比如她能在點滿了白紙燈籠的荒山老村裏,左手持刀砍着供奉在臺案上的靈位牌,右手還能用鎖鏈纏着吊死鬼的脖子,把對方當成墩布一樣在地面拖來拖去。

她淡定詢問:“阿肆,蠟燭呢?把蠟燭拿來,燒了這破屋子。”

齊雲肆從裏屋走出來,手裏舉着兩根蠟燭,他聞言一愣,看上去是有點百感交集。

“你怎麽也學會叫我阿肆了?”

“怎麽,只許你前女友叫,不許我叫?”

他不禁失笑:“你不就是我的前女友?我沒別的意思,不太習慣而已。”

“那就慢慢習慣,總有習慣的一天。”

……

又比如在鬼街夜市裏,她拎着包袱,在兩側陰氣森森的攤位上尋找刻字的元寶。

規則是無論如何都不許回頭,結果她平均每隔兩分鐘就得回一次頭,回頭就會有滿臉血的厲鬼從地底鑽出來襲擊她,然後她再提刀把對方大卸八塊,手法娴熟,完全不遜于當年。

所以原本半小時就能結束的事情,她耗費了三倍的時間。

這條街只能允許一個人進去,齊雲肆當時被她強制留在了外面,不過隔着一道透明屏障可以遠遠看見她。

等兩人會合之後,他萬分不解。

“月月,身後到底有什麽,你一直回頭?看得我心驚膽戰的。”

姜玄月随手把裝元寶的包袱遞給他,她低頭擦刀,懶洋洋地回答。

“總聽見你在後面叫我名字,還說些亂七八糟的。”

“……我不是在這嗎?那是幻象。”

“嗯,幻象幹擾太嚴重了,我沒忍住。”

齊雲肆怔然半晌,最後深深嘆出一口氣:“這可不像你。”

“在反常的時間和地點做一些反常的事,也不難理解。”她淡然反問,“換作是你,你能做到不回頭嗎?”

是的,問得好,他确實做不到。

或許在很久以前,同樣的試煉計劃裏,他也曾因為聽到她在哭着叫自己名字,控制不住頻頻轉身。

這條街上的幻象比任何地方都強大,更何況驅使他的并非理智,而是本能。

……

再比如兩人去髒到發綠的河裏找一枚手镯,剛潛進水底就碰到一群水鬼纏腳,過程比較混亂暫且不提,總之最後是齊雲肆把姜玄月抱上岸的。

他上了岸,發現她的刀鞘丢了,又返回去撈刀鞘,回來時見她還躺在原地,以為她溺水了,吓得上手一陣按壓急救。

急救措施沒用,目前看來必須試試人工呼吸,他都俯下身去了,卻又下意識停住,神色猶豫。

幾秒鐘後,姜玄月無語睜開了眼睛。

“人都躺在這了,你琢磨什麽?”

“……”

“你以前那點出息呢?”

說完,她單手扣着他的後腦勺,直接吻了上去。

……

更比如兩人在村子裏,跟發狂的鬼新娘和鬼新郎追逐了好幾個來回,就為了搶那件嫁衣去墳前燒掉。

嫁衣搶是肯定搶到了,連帶着繡花精致的紅蓋頭都搶到了,而且姜玄月一揚手,就把紅蓋頭罩在了齊雲肆臉上。

視線莫名被遮住的齊雲肆:“?”

姜玄月用刀尖挑開蓋頭的一角,正對上他那雙墨色清亮的眼睛,兩人對視。

這男人,長得确實俊,多少年來,居然也沒見過比他更好看的。

其實……

如果他永遠都是個帥氣的傻瓜,無憂無慮,唯一想要的是她的愛情,最高宗旨是必須護她周全、哄她開心,倒也不錯。

只可惜人生無常,實在不該奢求太多了。

她伸手入懷,摸出了剛才在某戶門口摘的一枝花,花瓣層層疊疊,顏色嬌嫩,像是晴日裏的一朵雲。

她靠近一步,将花別在了他的衣領上。

“沒想到這種鬼地方還能開出這麽漂亮的花,送你。”

齊雲肆垂眸看花,又将目光轉回她臉上,語調溫柔。

“這算什麽啊月月?”

“算我第一次送你花。”

“只是這樣?”

姜玄月眼底似有笑意,這些年她笑的時刻少之又少,這一笑猶如春風過境,吹融了滿城未化的冰雪。

她說:“收了我的花,就一輩子都是我的人了。”

——阿肆,盛産妖魔鬼怪的地方,怎麽會有這麽漂亮的花?

——可能是為了等我摘來送你吧。

——月月,收了我的花,就一輩子都是我的人了。

回憶的風沙漸息,齊雲肆含淚而笑,他傾身擁她入懷,低頭用力抱緊她。

“那我當然,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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