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除夕

昏暗的房間內,一張考究的雕花木床,輕紗擺動間,兩具軀體一上一下,如墨的長發交纏在一起。

衛瑢突然發力将衛琛反壓下去,“你究竟在發什麽瘋?!”借着窗外朦胧的月光,衛瑢才看見衛琛臉上的淚痕,他怔楞片刻,語氣不似剛才那麽兇狠:“二哥到底怎麽了?”

“阿久,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衛琛深深地望進衛瑢的雙眼,“不要和姓陸的在一起!”陰狠的語氣,眼裏卻滿滿都是祈求。

衛瑢簡直就要氣笑了:“你說師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和師兄在一起了?”這個衛琛應該是看到陸舟抱住他的一幕了,只是他立刻就将師兄推開了啊,而且陸舟當時什麽都沒說,也不知衛琛怎麽就誤會他們要在一起了。

“你不和他在一起?”衛琛問的小心翼翼。

“我對師兄無意,如何與他在一起?”衛瑢盯着衛琛的表情,見他說出這句之後,衛琛整個人都容光煥發了起來,盯着他的一個勁的傻笑,眼神怪怪的。

阿久的睫毛好長啊,低垂着眼看他的樣子真是……衛琛暗暗咽了口口水,警報解除,他這才注意到兩人的姿勢問題,衛瑢整個人都趴在他身上,一手按住他的手腕,一只手肘撐着他的胸膛,尖尖的肘關節壓着胸前紅珠,因為衛琛說話呼吸的原因,胸膛一起一伏,那紅櫻被磨蹭的挺立起來,衛琛漲紅了臉,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

“問完了?”衛瑢眯了眯眼,狀似不經意的說道:“那是不是輪到我問了?”

見衛琛迷糊着,臉色微紅的點了點頭,衛瑢單刀直入問道:“我與何人在一起與否,二哥很在意?”

衛琛聽着衛瑢無明顯起伏的音調,頓時驚起了一陣冷汗,他怎麽頭腦一熱就敢對衛瑢說這種話,這、這該怎麽圓回去?

“我、我是,我只是……”衛琛感到後背上汗水淋淋,支吾了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你只是身為二哥關心我一下,是與不是。”衛瑢眼內複雜了一瞬,很快歸于平靜,他放開衛琛緩緩起身,黑直的長發被壓在倆人之下,衛瑢垂了眼,将那束長發拽出。

“是……”一個音節還未吐完,看着阿久的表現,衛琛突然很不甘心,他以為他在衛瑢心裏是不同的,雖然原本沒打算這麽快就說出來,他知道阿久最近心情絕對好不到哪去,他想待在衛瑢身邊,慢慢的讓他接受自己,慢慢的讓他離不開自己,只是如今衛瑢已經猜到他的心思,他卻突然不想連說都不敢說就黯然退去。

衛瑢起身立在床邊,房間裏很冷,外頭剛剛還是混蒙一片,這會兒卻是飄起了鵝毛大雪,他扯了件外衣打算去窗前看看,冷不丁卻被床上那人拉住手腕,那人力道很大,鐵箍般的手掌握着他的手,一陣天旋地轉,他便又重新回到那人身,下,一如剛才那般。

只聽得那人說道:“阿久,我喜歡你!我不是你親哥哥,我對你不是兄弟的喜歡。”衛琛表情認真中帶着隐隐的哀求:“阿久,我不是你哥哥,別把我當兄長!”

衛瑢一句話也沒說,原來衛琛知道那件事?那事還是他嬰兒時期,大人說話不會避着他時聽母親和父親談起他才知道的,衛琛又是怎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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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瑢心思突然有些飄忽,那日在京城,陸舟對他說願與他攜手一生,他心裏是怎麽想的?好像是什麽也沒想,那句抱歉就脫口而出,那麽他現在也要對衛琛說抱歉?

“阿久!”見衛瑢長久的沒有任何表示,衛琛心撲通撲通狂跳起來,他很了解衛瑢,沒有拒絕說明并不是毫無希望,他身上的血液都湧到了臉部,整個臉紅得猶如醉酒一般,輕聲輕語似是害怕把什麽吓走一樣:“阿久,我想吻你。”

面對衛琛的接近,衛瑢心神還有些恍惚,只微微側了側頭,那一吻便落在了臉頰,感受着衛琛灼熱的唇壓在他冰冷的肌膚上,輕啄着臉頰,直到那塊皮膚傳來一陣刺痛,他才回過神來,推開衛琛的頭,張口到:“二哥,你只會是我的……”

“別說,阿久求你別說出來。”衛琛伸手按住衛瑢的唇,防止那些他不願意聽到的話從這張形狀優美的雙唇見吐露。

“不管怎麽樣,讓我在你身邊,你答應過不離開我的,阿久不是一向說話算話的嗎?”衛琛眼裏有些濕潤,他努力忍着不眨眼,就怕自己又像個閨怨的女人一樣落淚,這樣只會讓阿久厭煩。

衛瑢看着上方的男人,這個人把他當做神祗一般,他的任何态度都會讓對方的心情跟着起伏,衛瑢說不出自己是什麽心情,在他好不容易明白什麽是親情的時候,才發現愛情這個琢磨不透的東西早已環繞在他身周,誓要将他牢牢束縛,原本他應該狠狠的拒絕,打消衛琛的念頭,只是卻不知為何,他卻是緩緩點頭,承認對方待在在他身邊的權利。

衛琛簡直要喜極而泣了,心情翻轉的太快,讓他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行為,他低下頭,将衛瑢的頭擺正,在少年驚訝眼神中狠狠的吻上那殷紅的雙唇,微涼的唇瓣被他溫熱的舌頭一次次掠過,只是他還是很小心的忍住想要深入的想法,只在兩片薄唇上作怪。

衛瑢懵了一瞬,剛才還哀求着像個犯了錯誤的大型犬一樣可憐巴巴,不過眨眼間就放肆起來,他奮力推開衛琛,起身漲紅着臉,用手背抹着自己的嘴唇,“衛琛!你給我滾出去!”

只是那男人卻無賴起來,翻身躺進床內,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好困啊,我要睡了,阿久你也睡吧!”

衛瑢還從沒見過這般無賴的衛琛,他指着大門說道:“要睡回你房間睡去,出去!”

“阿久說過不趕我走的~”衛琛趴在床上,“眼淚婆娑”的說:“阿久說話不算數麽?”

“……”衛瑢氣得話都說不出來,有心想将人推下床,卻被對方警覺的占據了床的內側,根本沒有辦法在對方不願意的情況下将他趕走。

“阿久不想睡嗎?”衛琛見衛瑢氣得臉色通紅,咬着下唇說不出話來,想起剛剛唇上的觸感,萬分後悔沒有用牙齒咬上一口試試,經過剛剛的試探,他算是知道對付阿久這樣的,就是要無賴點才行,他狡黠的眨了眨眼說道:“既然阿久不想睡,那就來做些有趣的事吧!”

“哼!何謂有趣之事?”衛瑢覺得自己簡直是日了狗了,這家夥畫風突變嗎?

“呵呵”衛琛探過頭去,在衛瑢耳邊說道:“艹我啊。”說着還聳了聳腰,挺巧的臀部耀武揚威的顯示它的存在。

“……”衛瑢翻身對着床外側身躺下,拉着棉被将自己蓋好,他決定三天不理衛琛好了,不!半個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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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之後就是除夕,衛瑢當真那日天明之後就真的沒再理過衛琛,無視對方可憐兮兮的模樣,只與其他人說話,有事也只讓書童通傳。陸舟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什麽,但是衛瑢不理衛琛正是他巴不得的事,整日賴在鳴苑連過年都不打算回去。

除夕是團聚的日子,今年的衛莊冷冷清清,因為還在熱孝,也不便大辦,衛瑢便吩咐了下人包些素菜餃子,做一桌素食,他自己則一大早就從衛莊的後門出去,往碎石路的盡頭走去,那裏是一棟家廟,原是衛瑢的祖母在世時清修的地方,自從父親去世後,母親便搬來了這裏。

穿過一片松林,一棟簡陋的廟宇出現在眼前,衛瑢第二次來這裏。第一次是父親要出葬之時,他過來請母親前去。當時母親只說要在廟裏為父親念經,讓他不要再來打擾。

只是大年三十家家戶戶團聚,想着母親在這廟宇之中冷冷冰冰,衛瑢便心下悲痛,他停在門口,這間簡陋的廟宇只有一房一殿,房是禪房,殿是供奉神靈。

“母親。”衛瑢心裏嘆了口氣,究竟是為何,他們衛莊竟會淪落到此種境地。

“母親,今日除夕,孩兒來請母親團聚。”衛瑢朗聲說道。

廟內安安靜靜,只有幽幽木魚之聲傳來,衛瑢心裏有些難受,他又喊了一聲:“母親,孩兒來請您團聚!”

他撩開衣袍雙膝跪地,雙手手背貼着地面,額頭輕觸塵土。

“母親!”

木魚聲總算停了下來,一聲嘆息從廟內飄出:“阿久回去吧!母親得在這給你父親祈福念經,回罷。”

衛瑢擡頭望着緊閉的門扉,心裏越發的沉痛,他又一次的說道:“母親随孩兒回去吧,母親舍得讓阿久一個人嗎?”

“回去吧!”房裏傳來的聲音冷漠平淡,衛瑢有些不敢相信這是對他寵愛有加的母親會對他說出的話,他心緒不寧的起身,向着廟宇近了兩步,想要去推開那扇對他緊閉的木門。

“阿久!”衛琛及時趕到,攔腰抱住衛瑢,将他拖離那棟廟宇。

衛氏在門內聽着一向淡泊的幼子聲聲的請求,心痛的幾乎都要滴血,她揪着自己心口的衣襟,手上的木棰被她握得緊緊的,幾乎都快要斷裂開來,她勉力克制着自己沖出去将阿久摟住的願望,捂着嘴掩飾自己的悲鳴。直到衛瑢被衛琛拖走,她才轉身看向身後那個高大的老者,“我會按照你說的去做,只要你別傷害阿久,嗚嗚~我只有阿久了!”

“那要看你做得怎麽樣才行了。”老者頭也沒擡,只用手上的白絹擦着供桌上的一塊新立的牌位,“你們的心那麽狠,阿茹死了連塊牌位都沒有,你還是好好念經給阿茹賠罪吧,至于你兒子……嗬嗬!”

“我會的!我會的,你放過阿久,求求你!”衛氏出現在人前時一向是端莊高貴的,如今這般不施粉黛,穿着粗布麻衣,頭發散亂,怕是衛瑢從沒見過,她跪在地上一低頭求着那個老者,連對方何時離開都不知曉。

作者有話要說: 陸舟:喂!烏賊!

作者菌:是烏衣好吧!烏衣烏衣烏衣(#‵′)凸

陸舟:哦,看錯了而已,這麽點小事這麽斤斤計較幹嘛,我說烏賊,你得給我加加戲份啊,再這樣下去我怎麽追師弟啊!

作者菌小聲嘀咕:就沖你喊我烏賊,加個毛球的戲份,炮灰就要有炮灰的自覺好不好!

陸舟:你在說什麽?

作者菌:啊,沒什麽沒什麽,你想加什麽戲份?說來聽聽!

陸舟:喔,最好霸氣一點,讓徵羽拜倒在我的長衫之下,嗯,安排個英雄救美怎麽樣?!

作者菌: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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