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暴王的罪妃》作者:七月承歡【完結+番外】
紅袖2013.6.22完結
文案:
第一眼看到他,是他将她從奴隸市場拯救的那一刻,她就下定決心,這輩子,跟定了這個男人。
然而,他那般的暴戾,甚至是對她極其的殘忍。可這一切的一切都無法阻止她愛他的決心。
他說:你從此就是我的專屬奴隸。即使死了你也是我的奴隸。不要妄想逃脫,因為這是我們的宿命。
☆☆☆
他用一個女人的貞潔換來了王位,然而,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會愛上這個原本只是一顆棋子的女人。
但當那個最終的秘密被揭露出來,他們的愛情卻成了一場宿命孽緣。
[正文 楔子]
遙遠的緋色大陸,由兩個國家統治着,一個是崇尚太陽的西陵國,一個是崇尚月亮的東昭國。這兩個國家常年征戰不休,彼此都想消滅彼此,成為唯一統治緋色大陸的國家。然而,他們的實力不相上下,所以總是分不出勝負。
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幾次戰役了,為了能獲得勝利,東昭國派出了國家最強的将軍——靳南。他是一個為了戰勝而不折手段的人。為了獲得勝利,他潛入了西陵國最強大的家族——岑家。
岑家掌管着西陵國的經濟大權,并且與掌管軍事的司徒家族聯姻,因此,只要殺掉岑家的掌權人,整個西陵國便會陷入一片混亂。
岑凝軒又一次抱着枕頭睡着了,他已經等了父親很久,可是,他的父親進了書房之後就一直沒出來。最近,父親為了邊疆的戰事很是煩惱,他心裏也是清楚的。有時候,他真的有點怨自己,為什麽還不快點長大,若是快快長大,一定可以幫到父親的。
“凝軒,要睡覺要回房間睡哦。”岑夫人溫柔的将岑凝軒從沙發上拉起,抱着他朝他的房間走去。
這一年,岑凝軒雖然才三歲,卻有着同齡孩子不該有的成熟。也許是因為他是岑家的長子吧,注定着當他長大,便要成為岑家的繼承人,繼承父親的大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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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凝軒這個時候還明白,權利對于一個人一個家族有多麽的重要,他只希望,能快點結束戰争,這樣,父親就能陪着他了。在母親溫柔的搖籃曲中,他,睡着了。
“偉德,你怎麽了?”迷迷糊糊中,岑凝軒聽到母親的哭喊聲,他揉了揉眼睛,從床上爬起來,小小的腳夠不着地面,但他還是努力想要從床上下來,差點摔倒在地。
聲音是從父親的書房傳來的。岑凝軒邁着小小的腳步朝父親的書房走去。
從父親的書房中,射出幾道慘淡的光,門裏傳來母親嘤嘤哭泣的聲音。門并沒有關緊,岑凝軒透過門縫,看到一灘血跡,順着血跡往上,他看到父親慘白的臉。“父親,你怎麽了?”岑凝軒推開門,朝父親撲過去。
岑偉德微笑的看着岑凝軒,他多想擡起手來,再一次撫摸他可愛的兒子的臉,可是,他沒有力氣。他知道,他若就這樣離開,整個西陵國都會陷入混亂,可是,有什麽辦法,他真的沒有力氣了。但願,他的孩子和妻子能原諒他。
他再一次看了看岑凝軒,又看了看自己的妻子,最終咽下了最後一口氣。岑偉德就這樣離開了世界。而那時,岑凝軒才三歲,岑夫人則剛剛産下女兒。丢下這樣一個家庭離去,他是帶着多麽大的遺憾。可是,他也只能是無奈。
“父親……”凄厲的哭喊劃破長空。岑偉德離開這個世界後,不到三個月,如預想的,整個西陵國陷入了危機,外憂內患,同時襲來。而岑夫人為了躲避戰亂,帶着年幼的岑凝軒和剛出生的女兒離開了西陵國的京都。
[2. 第一話 奴隸市場]
在西陵國的東部有西陵國最大的奴隸市場,那裏每天都會聚集着來自緋色大陸各個角落的奴隸。那些奴隸中以女奴為多。女奴若是被西陵國的貴族選中,她們即可擺脫衣不遮體,食不裹腹的日子。
在這個動蕩的年代,身為女奴是沒有權利選擇自己的主人的,一切全看命運。今天,奴隸市場來了一個新的女奴,她有一雙碧綠的眼睛,一看就不是西陵國人。奴隸主猥亵的沖着那新來的女奴一笑,他想,這個女奴又可以賣個好價錢了。
靳小柔醒來的時候便發現自己的腳被鐵鏈鎖了起來。她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空氣中到處都飄着難聞的臭味,而她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時被換了下來。她的身體幾乎完全luǒ露在空氣裏,只是被幾塊破布包裹着。
“這個女奴真漂亮啊!”一個拿着長鞭的男人一邊流口水一邊說。他一點點的朝靳小柔靠過去,靳小柔害怕的朝牆角靠過去。這裏是什麽地方,她父親呢?
“阿德,不要碰她,這個奴隸能賣很多錢呢,碰壞了就不值錢了。”另一個男人說。
叫阿德的男人翻了個白眼,放棄朝靳小柔前進。“有錢人就是好,能買得起這麽漂亮的奴隸。”他抱怨着。
靳小柔聽不懂這兩個男人的對話,她只記得她與父親一起來西陵國,可是,她和父親失散了。她一個人在陌生的街道上胡亂的走着,後來不知怎的就到了這裏。這裏究竟是哪裏,為什麽會讓她覺得如此的可怕。
隔壁的石屋裏傳來幾聲慘叫,沒一會,一個女奴被拖了出來。那個拖着她的男人還在用手裏的辮子抽打女奴。女奴依舊已經沒有力氣慘叫,只是微微的呻yín着。“你這奴隸居然想死,難道你不知道奴隸是沒有死的權利的嗎?”
靳小柔雖然聽不懂那陌生的語言,卻也猜測到男人在罵那奴隸,她有點同情那女奴。看到男人這般的鞭打女奴,她有點害怕,她會跟那個女奴是一樣的遭遇嗎?
“岑凝軒少爺來了!”一個高昂的男聲穿透整個奴隸市場。那幾個手持長鞭的人興奮的朝外面跑去。靳小柔松了一口氣,她知道,她暫時安全了。雖然她不知道那些人為什麽跑到外面去。
靳小柔想過去看看剛才那被打的女奴,但鐵鏈被固定在牆壁上,她根本無法動彈,她只能遠遠的看着那女奴在地上痛苦的翻滾着身軀。
靳小柔想要開口說話,可是,她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她是來自東昭國的人,現在西陵國和東昭國之間的戰争依舊在進行着。東昭國人對于西陵國的人們來說,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都是敵人,一旦她開口,任何都會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她不能開口。也不能安慰那女奴。她心裏默默祈禱着,希望神能幫助那女奴減輕一點點的痛苦。
幾聲馬蹄敲打着地面,那聲音越來越近。有人進ru了奴隸市場。
[3. 第二話 初次相遇]
岑凝軒厭惡來奴隸市場,可是,為了西陵國的安定,他不得不到奴隸市場挑選新的奴隸。他希望在這些奴隸中能找到一個讨人喜歡的,能幫助他做事的。只要能安排到西陵國的國王身邊,那個昏庸的國王便能馬上被取代。
自從十八年前東昭國攻打西陵國,而他的父親在那時候過世之後,西陵國的國運節節敗退,做為西陵國的子民,他怎麽能看着西陵國繼續的衰落?他知道國王喜歡美女。所以每一年到要在奴隸市場挑選一些美女進ru國王的城堡。可惜,這麽多年來,國王從來沒看上任何一個奴隸。他幾乎快要喪失信心了,難道,在西陵國的奴隸市場就找不到一個能符合他要求的人嗎?
西陵國的國王已經很老很老了,是該下臺的時刻了。
奴隸市場的幾個老板笑嘻嘻的給岑凝軒牽住馬,仰視着馬上的岑凝軒,畢恭畢敬的說:“岑凝軒大人,今年也和往年一樣嗎?我們已經為您準備了上好的奴隸。”
“不……我希望有一些新鮮的。”岑凝軒說。他一直認為,因為選進城堡的那些,對于西陵國國王來說都是一些很普通的美人。所以不夠有吸引力。岑凝軒希望能在這些奴隸中找到一些新鮮的貨色。
那個老頭,年紀已經那麽大了,還那麽挑剔。對于這一點,岑凝軒實在是無可奈何。
岑凝軒一說要一些新鮮的,那幾個老板馬上想到了靳小柔。其中一個老板指了指靠在牆邊的靳小柔說:“凝軒少爺,您看她……如何?”
順着老板的手指,岑凝軒朝靳小柔看過去。眼前的女奴明顯的跟西陵國其他的女子不一樣。她有一頭金色的蓬松的卷發,在那金色劉海中間,還帶着一個金色的發冠,那發冠閃爍着金色的光芒。能佩戴這種發冠的人應該非富即貴,怎麽會淪落到這裏?岑凝軒心中的好奇被勾起。
“她是哪裏來的?”
“岑凝軒少爺,我很抱歉不能告訴她的來歷。這是我們這的規矩,您知道的!”
老板這麽說,岑凝軒也不好繼續問。但是只是這一眼,他便決定選擇她了。這個女子,說不定真的可以打動那“老頭子”的心。
靳小柔看不清楚岑凝軒的臉,第一眼看到他時,她只覺得他的頭被耀眼的陽光籠罩着。看樣子,他是一個地位比較高的人,不然那幾個男人怎麽會對他畢恭畢敬呢?那男子指了她一下,然後策馬離去。她不知道他跟老板說了些什麽。只是其中一個老板在聽了男子的話之後朝她走過來,并解開了她的鐵鏈,換做用繩子捆綁。她沒有能力反抗,也不敢反抗。她只是一個弱女子啊。她想逃跑也是沒用的吧,這裏并不屬于她的國度,不是嗎?
靳小柔認命的跟着那老板朝前走着。她沒有奢望會有人來救她。也許,她就這樣客死異鄉了。所以,老板要帶她去什麽地方也不重要了。
[4. 第三話 四目相對]
到處都是琉璃造就的宮殿,聽說,在西陵國琉璃是很珍貴的東西,只有貴族才可使用的。靳小柔看着兩邊閃着光芒的建築物,她知道她進ru了一個貴族居住的地方。
岑凝軒已經在自己的宮殿等了很久。他去奴隸市場那麽多年,也只有今年的收獲最讓他滿意。那個女奴,或許真的可以終結整個西陵國的命運。
靳小柔終于進ru了那些琉璃宮殿的其中一座,剛進ru宮殿,她便被眼前閃爍的金光刺到了眼睛。在她的正對面,有一座純金做的寶位,在它的上面還鑲嵌着各式各樣的寶石。靳小柔早就聽說西陵國是一個富得流油的地方,但是沒想到,會到這種用黃金打造寶座的地步。
在靳小柔出生的地方——東昭國,那裏有很多人還在忍受着饑餓。他們向往西陵國的財富,所以戰争。
“你叫什麽名字?”
臺上的人威嚴的聲音讓靳小柔的身體微微的顫抖了一下。她努力的睜開眼睛,想看清楚寶座上的人的臉,可是,寶座的光芒太耀眼,她無法看清楚那人的臉。她對西陵國的語言很不熟悉,只是,能聽懂一些簡單的句子。剛才那一句,她聽懂了。但可惜,她不知道怎麽用西陵國語回答她的名字,她只會寫而已。
“怎麽不回答?”
臺上的人的語氣裏慢慢的開始囤積怒意。
靳小柔無辜的看着那人。她想回答啊,可真的不知該如何回答。
臺上的人慢慢的從臺上走下來。靳小柔看到,那人很高大,他穿着金色的盔甲,盔甲上金色的披風已經拖到了地上。黑色的長靴與玉石地面撞擊着,發出很好聽的聲音。終于,那人站在了她的面前。她看清了他的臉,他們的眼神在空中交彙。
他有一雙比海還藍的眼睛,那樣的藍,一眼便可淹沒她所有的思緒。他微斂的劍眉,冷峻的眼神,棱角分明的臉,栗色的柔軟發絲,溫柔的搭在他的肩上。但是,他的表情看起來很嚴肅。靳小柔只是看了一眼便不敢繼續與他直接對視。
“你為什麽不回答我的問題?”他握住了靳小柔的下颚,迫使靳小柔不得不直視他。靳小柔一臉無辜的看着他,他的手微微的顫抖了一下,最終放開了靳小柔。“你不會說話嗎?”他無奈的說。“也許你會寫字,好了,阿秀,拿文房四寶來。”叫阿秀的女子快速的拿來了紙筆。
他指了指文房四寶,又指了指她。靳小柔明白了他的意思。
依照他的意思,靳小柔在紙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靳小柔……”他用很好聽的聲音讀着這個名字。靳小柔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比起剛才的嚴肅,他顯得溫和了一些。他說:“靳小柔,你要記住,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主人,岑凝軒。你必須聽我的吩咐。明白嗎?”
這一句話靳小柔并沒有聽得很明白,但是,主人兩個字她聽懂了。她乖巧的點了點頭。不知為什麽,她覺得他不是壞人,所以她信任他。
[5. 第五話 初次登場]
再次見到岑凝軒,是在皇宮的大殿之上。
這一天,靳小柔穿上了岑凝軒精心準備的流蘇裙。頭上戴着一層薄紗,岑凝軒說,那樣顯得更魅|惑。他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他相信,這樣的打扮一定能讓那個色眯眯的老家夥一下子就記住眼前的靳小柔。
果然,當這個已經接近六十歲的老家夥看到靳小柔的第一眼,他的眼睛已經散發出異樣的光彩。他從來沒看過這樣的美人。她有着不屬于西陵國的美貌,那金發碧眼帶着來自異域的誘|惑。
“岑凝軒,這樣的貨色你是在哪裏找到的,真是太美了。”
老國王一邊贊美着,視線卻始終不願意從靳小柔的身上移開。只要她靜靜的呆在那裏,便已經可以讓周圍的空氣都為之屏息。
“她叫什麽名字?”
“靳小柔。”
“靳小柔,真是一個好名字。很好,重重有賞。”
見老國王笑嘻嘻的樣子,岑凝軒的嘴角揚起一抹不經意的微笑。他知道他成功了。靳小柔果然是最好的。不過,他的計劃才剛剛開始。這個色眯眯的老家夥,大概想不到,當他在花叢中風流的時候,卻無意間要失去很多的東西。屬于呼延家族的王朝,馬上就要結束了。
“小柔,為國王陛下跳一支舞吧。”
靳小柔乖巧的點點頭,朝老國王行了一個禮。她明明可以拒絕,可是,她不知道為什麽沒有拒絕岑凝軒的命令。似乎,從她跟着岑凝軒進宮的那一刻開始,她的思維便不由自己控制了。
她機械化的表演着在訓練上學習到的那些動作,她不知道她是不是表演得足夠好,但臺上那滿頭白發的老頭子拼命的鼓掌。她想,這大概也叫做成功吧。她的視線不經意的與岑凝軒的眼神接觸,她原以為岑凝軒會給她一個贊許的眼神,然而,他剛才的那一抹得意不見了,換上的是不滿。
她的眼神瞬間轉為暗淡,旋轉的嬌軀,幾乎要倒在地上。再次與岑凝軒的眼神接觸,他眼神的怒意更強烈了。她低下頭不敢再看他。她能感覺到,今天她初次登場本應該表現得更好,可是,她讓他失望了,因為,她只顧着看他。也難怪他會生氣。她是不願看到他生氣的,但偏偏她卻惹他生氣了。
“岑凝軒,你的表情吓到美人了。我有一個疑問,為什麽她一直沒說話,難道她是……”
“沒錯,偉大的陛下,她不會說話。不過,這并不影響她的美,不是嗎?”
岑凝軒變臉變得太快,盡管此刻他臉上的笑容是那樣的虛假,但還是不得不讓人驚嘆。
老國王點點頭,表示贊同岑凝軒的意見。的确,這樣的美人兒即使有點缺陷也不會影響她的美。他可真是得到了一個活寶貝。
“岑凝軒,這個寶貝以後就留在宮中陪伴我了。這幾天政事就交給你了。”
這個可憐的家夥,還不知道,這一切根本就只是一個圈套。政事一旦交到岑凝軒手上,他的計劃便要展開,等到有一天所有的大臣都被他收買的時候,也是改朝換代的時候,那個時候,這個老家夥再想做什麽,就已經來不及了。
岑凝軒點了點頭,就這樣将靳小柔留在了皇宮之中。而靳小柔甚至沒有反抗的機會。她的心裏只有一個念頭,以後,她便要留在這裏,陪着這個幾乎滿頭白發的國王了。或許再也不會有機會見到如同神一樣的他。
[6. 第六話 進宮(一)]
“哈哈哈,你真是個活寶貝啊!”
呼延元一手攬過靳小柔,油嘟嘟的嘴直刺刺的往靳小柔的臉上貼過去。靳小柔微微蹙眉,想躲開,但她只是一個舞娘,而且,還是一顆棋子,她沒有選擇的權利。甚至,她還必須委曲求全的迎合這一切。
“本王今日龍顏大悅,封你為本王的禦用舞娘,此後,你只需為本王表演。”
呼延元的手猛的拍了下靳小柔的背,她柔弱的肩膀輕微的顫抖了下,眼神迷茫的看着呼延元。
“你就為本王再表演一段吧。”
音樂響起,随着音樂,靳小柔翩翩起舞。
她穿着銀色的舞衣,素裹着她豐腴的身體,那兩處被銀色的舞衣包裹着,顯得更是突出。
旋轉的嬌軀,帶動着開叉的舞裙,時不時的露出靳小柔白嫩的雙腿。
呼延元盯着舞池中的靳小柔,兩眼放光。
他見過的美女何止一個兩個,可是,如此絕美的,卻是唯一僅有的。
她身材婀娜,面容更是絕美。尤其是那一雙綠色的眼睛,即使她不會言語,但那雙水汪汪的眼,卻總是能讓人浮想翩翩。
“很好,很好,随本王回寝宮,今日,就由你侍寝了。”
靳小柔微微一伏身,待呼延元先回宮殿後,她便被兩個宮人帶到美人池裏沐浴更衣。宮人們說,所有被國王所寵幸的女子都會在這裏沐浴,因此,這個浴池被稱之為美人池。
靳小柔默默的進ru浴池,任由宮人們擺弄她的身軀。她的腦海裏卻想着另一個人。
已經三天了,那個人,始終沒有再進國宮。他們果然再也見不到彼此了嗎?
她雖然不是俘虜,但此刻的處境,與一個俘虜有什麽區別?可是,她卻犯賤的認為,這樣的遭遇也不算太壞,因為認識了他。如果,上天還有那麽一點點的憐憫,她真想再見他一面。那高貴若神的他,那若夢似幻的他。
岑家大院——
岑凝軒在院子裏踱步,走來走去。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不安,等了這麽久,那個老狐貍,終于願意去碰她了。聽說,他龍顏大悅,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大概不會警惕吧。他的計劃,終于可以開始實施了。
他心中有難以言語的興奮,但在那興奮之下,卻又透着隐隐的傷感。
他為什麽傷感?又為誰傷感?
腦海裏,不知不覺的浮現出那個柔柔弱弱,面容絕美的女子。他似乎看到她正用哀怨的眼神看着他,甚至,在他的腦海裏出現她被那老色狼蹂踏的畫面。沒來由的,心猛地收緊了。他微微蹙眉。
他是怎麽了?
“少爺。”
阿秀的呼喚讓岑凝軒回過神來,他冷冷的問:“怎麽樣?”
“宮裏的眼線說,小柔已經在美人池沐浴過了。”
“是嗎?這麽說來,那個老東西,終于上鈎了。”
他的唇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不知怎的,阿秀卻覺得,那笑容中帶着幾分的苦澀。
被大紅的毯子包裹着,靳小柔神情木然的被擡進了秀女宮。那是呼延元專門寵幸後妃的宮殿,也是秀女們進出最多的,因此稱之為秀女宮。
進ru那宮殿,鐵門一關,她便知道,自己的人生從此刻開始改變,她再也回不到過去。
[7. 第七話 進宮(二)]
秀女宮中,沒有過多的裝飾,比起岑家的華麗,這秀女宮反而顯得有些寒酸,除了木頭還是木頭。但不要小看這些木頭,這些可都是千裏挑一的楠木,那是制造宮殿的絕佳材料。
宮殿裏沒有幾樣擺設,除了一套桌椅,剩下的,只是在宮殿中央的雕花楠木大床。那不是一般的大,那張床,幾乎占據了整個宮殿內室的一半。
在那楠木雕花床之上,居然還躺着另外幾個衣着暴|露的女子,她們媚笑着,糾|纏在那一身肥肉且年華老去的國王身上,甚至用嗲到讓人覺得肉麻的聲音乞讨着那老國王的寵幸。
她不解,同樣是女子,為何,那些女子如此的悲哀。
只是一眼,她已經有了想逃的沖動,可漠漠宮殿,何處,才是出路?
“小柔,過來啊,像她們一樣,祈求本王寵幸于你。”
看到那老國王臉上的表情,靳小柔只覺一陣惡心。她的眉頭微微皺起,不願意朝那個色眯眯的國王靠近。可是,她想起了他的話。
他說,只要她能贏取這色眯眯老國王的心,那他總有一日會來接她,到時候,她便能獲得自由。
自由,多麽向往的兩個字眼,就為了這兩個字眼,她決定犧牲。
卸去那裹住白嫩身軀的紅毯,一霎那的驚訝,讓在場的女子都為之驚嘆。
什麽是天人,今天,她們算是見識到了。眼前這軀體,簡直是要讓所有女人都抓狂啊。
那樣的白,幾乎是透明的,可以看到皮膚底下的血管。那樣的嫩,即使是水滴在上面,大概也會馬上滑落。且當她褪去衣裳的時候,竟有一股幽香撲鼻而來。那不是某種香料的添加味道,而是純天然的,只是稍微一聞,都能讓人陶醉其中。
呼延元看着靳小柔,眼神泛光。他覺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年輕的時候,他迫不及待的朝靳小柔撲過去,猛的将她擁入懷裏。那力道,讓靳小柔不禁蹙眉。
那油嘟嘟的嘴唇又湊上來了,她厭惡至極,幾乎有将那肥胖的身軀推開的沖動,但,她不能。她的身軀就像是被某樣東西定住了一般。
他将她打橫抱起。快步走向床。而她,卻在心中為自己默哀。
誰……誰能來救救她,她不要就這樣被蹂|躏,這肥大的身軀看起來是那麽的讓人惡心。到底誰能來救救她啊!
呼延元的手不規矩的在靳小柔的嬌軀上游走,他那略顯蒼老的手指,在觸摸到那柔嫩的肌膚的時候,幾乎是顫抖的。
多麽美好的嬌軀,這麽多年來,不,甚至是在他年輕的時候,沒有任何一個沒人可擁有這樣誘huò的肌膚。只是輕輕的觸碰,已足以讓人欲罷不能。她是妖孽或是yóu物?這已經無關緊要,此刻,她就在他的懷裏,任他左右。
肥嘟嘟的唇,沒有放過她身體任何一處的嬌嫩,當那油膩貼上她的肌膚,她的眼不由的濕潤,不自覺的,竟然落下了淚滴。正是意興闌珊的呼延元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而其他美人,見呼延元只顧着與靳小柔親熱自然是不悅,紛紛湧上去,祈求呼延元能寵幸他們。
[8. 第八話 未經人事]
“這……這……”
屈辱的淚水染濕了鋪在床上的錦緞,在那雪白的錦緞之上還有一片血紅。這一片紅讓在場所有人的都呆住。
她竟是處子。
做夢都沒想到,他都已經是這般年紀,居然還會遇到一個處子,岑凝軒到底是從哪裏弄來這麽個活寶貝?任何一次都沒這一次這個這般合他心意啊。看她,那一臉梨花帶雨,他剛才一定弄疼了她。真是叫人疼惜。
“你放心,本王絕對不會虧待于你,明日上朝,便封你為妃。”
妃?她會稀罕?
不……她從不稀罕,她只是遺憾,自己為什麽沒能将最美好的一面留給自己心愛的人。她只是痛苦,為什麽她最寶貴的東西,就在一個惡心的肥胖的老頭子的手裏喪失?
命運之不公,命運之可笑。難道一切,真是天意?
她又想起了那一道金光下,那個高貴若神的男子,此刻,他是不是很高興?她已經替他完成了第一步計劃,接下來,她還有更重要的任務。她想退縮,可一想到那男子,她的心不由的柔軟了起來。為那個男子,一切都是值得的吧。
連靳小柔都說不清自己為什麽要一味的為岑凝軒想,仿佛,上輩子,她便虧欠了他。
也罷,若真的虧欠,那便讓她在這一世,統統還清吧。
昨夜,靳小柔得到了呼延元的一夜恩寵,這一夜恩寵的具體情況被傳回了岑家。
“她是處子?”
這倒是岑凝軒做夢都沒想到的,他還以為,在奴隸市場那樣的地方不可能找到依舊保持着處子身的女子。畢竟,那不是一般女子會去的地方,通常都是來自風月場所。
怪不得他看她第一眼就覺得她與衆不同。在茫茫人海中,他第一眼看到她,便被那清澈的綠色吸引。那時,他告訴自己,這只是一個錯覺,在那裏,怎麽會有如此清純的可人兒呢?
他開始責備自己,是不是他做錯了?他不該将那樣的她送去那個老惡魔的手裏。
阿秀輕嘆一聲。可惜了那樣一個好女子。
已經是第三天了,派出去尋找小柔的人依舊沒有消息,小柔到底去了哪裏,都已經這麽久了。
靳南怒視着跪在地面上的那些人,猛的将手中的茶杯砸向地面。精致的瓷杯在地面上綻裂成碎片,所有人一句話都不敢說。
“我再給你們三天時間,再找不到小柔,你們提頭來見。”
“是,将軍。”
靳南皺着眉頭,胸腔蓄積着慢慢的怒火,剛才那一個茶杯顯然沒能讓他解氣。他與小柔一同來西陵,明明就吩咐過這些沒用的家夥好好的看着小柔,不要讓她亂走的,可這些家夥,怎麽就把小柔跟丢了?
小柔,此刻,你究竟在什麽地方?你是否安全?你身上沒錢,能去什麽地方呢?難道,你不知道爹很擔心你?
[9. 第九話 難博美人一笑]
靳小柔看着自己身體上那些暗紅的傷,一陣輕嘆。
這于她,就是屈辱,她的身體上,還殘留那個胖胖老國王的味道。她只覺一陣惡心。不管她怎麽在浴桶裏洗滌自己的身軀,那股讓她難受的味道卻是怎麽也洗不盡。
呼延元還沉浸在昨夜的那一場旖旎裏。只可惜,從頭到尾,她都不曾笑過。這世間有多少的女人都渴望得到他的寵愛,又有多少的女子争着想要進ru皇宮,成為妃子?可唯獨她不是如此。不管是什麽時候,他看到她,都是那一臉的冷清。
華麗的宮殿,盡管有幾百宮女守候在她的身邊,即使是身穿華服,即使是擁有再多的美食,卻怎麽都彌補不了她內心的那一股空洞。
呼延元又派人送來了最新的禮物。是一斛粉色珍珠。聽聞,這是世界上最珍貴的物品之一,畢竟,天然的粉珍珠還是很少見的。
東西剛到,呼延元也來了。他不信,這世界上,還有錢買不到的。為博美人一笑,他可是下了血本。
“愛妃,看到本王送你的禮物了嗎?怎樣,可喜歡?”
呼延元滿以為這一次一定能讓靳小柔笑了。可靳小柔不但沒笑,居然還皺起了眉頭。他不解了。怎麽,她不喜歡這些嗎?
“愛妃,你為何還是不高興,難道,本王做得還不夠?愛妃,你究竟想要什麽,哪怕是整個天下,我也可以給你,只要愛妃你笑一個。”
靳小柔不理會呼延元,她厭惡看到這個滿身肥肉的男人,就是這個男人,奪走了她重要的第一次,而那簡直是一場噩夢,她只要一看到他那滿身的橫肉就會想起那些不開心的回憶,甚至會惡心到想吐。她甚至會反問自己,為什麽要默默的忍受這一切。
是了,就是為了他,她多想再見他一面,可是,他不會對一個棋子一再惦記吧,大概,此刻,早已将她抛到了九霄雲外。
“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難道就沒人能讓本王的愛妃一笑?本王現在宣布,若誰可以讓本王的愛妃一笑,本王願意付出任何的代價。”
“任何代價?”
宮人們開始竊竊私語。
看來,呼延元對靳小柔真的很看重。甚至于超過了他的江山。
呼延元不惜一切代價只會換得靳小柔一笑的消息傳到了岑家。
岑凝軒輕啖一口,手中的龍井。嘴角帶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沒想到效果會這般的快,那個昏君,這麽快就上當了?真是出乎意料的快啊。也好,他可以縮短點時間。
那個綠眸的女子,此刻琵琶別抱,在那個昏君的懷裏,享受着那一刻的清閑,本是天下最幸福的事情,卻為何不願一笑?
一想起她,他的心裏竟有一股說不上來的感覺。岑凝軒的眉不由的微皺,放下手中的龍井,走到窗前,沒來由的憂郁了起來。
[10. 第十話 再見形同陌路]
微風輕輕的吹起池面的漣漪,穿着華服的靳小柔靜靜的看着湖面上的落葉,不由的想起她爹。
爹此刻一定到處找她,她多想告訴爹她的去向,可這莫大的宮殿,就像是一座囚籠,就她困住,她出不去,而她爹也進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