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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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娘娘,國王陛下請您進大殿。”
宮女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到靳小柔面前,靳小柔沒有說話,只是繼續哀怨的看着那湖面。,臉上依舊沒有一絲的笑容。
“娘娘,快跟我們去大殿吧,不然國王陛下怪罪下來,奴婢們可擔待不起。”
“娘娘……”
見半天靳小柔都沒動靜,宮女們真的着急了。
靳小柔終于起身,宮女們松了口氣。這下可以交差了。
大殿上,呼延元笑眯眯的看着岑凝軒。心中暗想,這下有救了。yóu物是岑凝軒送進宮來的,他一定有辦法讓她笑。
呼延元不知道,岑凝軒也從未見過靳小柔笑。但是,他進宮也想試試。如果,真的可以讓靳小柔露出笑容,那他倒可以不費一兵一卒就得到整個天下,如此,何樂而不為?
其實,在岑凝軒的心裏還有一點小小的私心,他有那麽一點想見靳小柔,想看看她生好不好。
當初,将她送入宮裏,他其實也有那麽一點不忍。沒有人天生願意成為棋子,尤其是一顆美麗的棋子。所有人都知道,作為棋子的悲哀。然而,他将這樣的悲哀加注在了這個女子的身上,這是他與她的孽。
她緩緩的走進大殿,一眼就看到他。她的眼一下濕潤,看不清前面的方向。是他嗎?真的是他嗎?
那麽清晰的心跳,還有那一陣陣的緊張,時時刻刻的提醒着,沒錯,就是他,她終于再次見到他了。
“岑凝軒,愛妃是你送來的,你總有辦法讓本王愛妃一笑吧。”
“草民可以試試。”
岑凝軒走上前,距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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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終于和她的對上,他們就這樣凝望彼此,半刻不說話。
他看見了她眼中噙着淚水,想要問她為何含淚,卻怎麽都開不了口。他心裏不由的透露出絲絲的憐惜。想到,她被那樣一個醜陋無比切昏庸無道的男人奪取的寶貴,他又覺得有些歉意。
若百味雜陳,翻攪着他的心,一時間,他竟不知該說什麽好。
她好不容易再見到他,可再見他,他的眼中卻沒有那一抹初見時的溫柔,他對她就好像是陌生人一般。
他的眼神那般的冷漠,他們仿佛從不曾認識。但明明,他們是認識的,不是嗎?
“岑凝軒,怎樣,你有辦法讓愛妃一笑?”
“我可以試試,但是,能不能請國王陛下讓我和娘娘單獨相處一會?”
“這……”
呼延元有一些猶豫,但最終還是答應了岑凝軒的要求,這一切,都只是為了博得美人一笑。
大殿之上,片刻,只剩岑凝軒和靳小柔兩人。
空氣瞬間凝結,世界仿佛禁止,他們凝視彼此,誰都不願先開口。
她在他的眼裏而他在她的眼裏。
[11. 第十一話 笑靥如花]
“你……”想說點什麽,卻忽然發現不知該從何說起。
看着靳小柔,只需要一眼,他便知道,她過得不好。
不過幾日,她明顯的消瘦。
“你過得不好。”
淡淡的一句,飽含的太多太多。
他是關心?是淡漠?還是在心裏暗暗的嘲笑着,她現在的處境?
她黯然低頭,不想直視他,害怕他那淩厲的眼神會刺傷她。
她在逃避他嗎?明明,在她眼裏,剛才還看到一絲驚喜。
“你為什麽不看我?”
她不言語,輕輕擡頭,稍微看了看他,随即再次低頭。不經意的,他仿佛看到她眼中含着一絲絲的淚花。他幾乎忘了,她不會說話。一想到自己的失言,心裏不由的後悔。他怎麽會揭了她的傷疤?
“對不起,我不該揭你的傷疤。”
他是第一次跟人道歉。且出自內心。
她搖搖頭。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計較什麽,明明是那麽想看到他,但看到了卻反而不敢直視他。她知道他今天來的目的是想博她一笑。可是,她怎麽笑得出來。她沒有任何的自由,在所有人的眼裏,她只是一個奴隸,即便是擁有這樣一個國王的寵愛,那又如何,那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不知道什麽是強顏歡笑,也不懂得如何去強顏歡笑,她只是感嘆自己的命運。明明只是想偷偷溜出來玩,卻莫名的被人抓到了奴隸市場。遇到了他,她本以為是一種救贖,可是,他卻只當她是一顆棋子。
一顆棋子,又怎麽會笑得出來呢?
從第一次見到他,她心中的那一點悸動,支持着她到現在。她告訴自己,是他解救了她,那些人是不知道她是東昭國的人,若知道,她的遭遇或許會更悲慘。她無怨無悔的來到王宮,只是為了報答他。
“我不會勉強你去笑,畢竟,是我,讓你陷入這樣的悲劇。但是,如果,你的一個笑容,可以讓我,還有你自己的人生全部改變軌跡,那麽你會願意嗎?”
什麽意思?什麽改變?只是一個笑容就可以改變現狀,可能嗎?
“國王陛下願意不惜一切代價來換你一笑。也就是說如果我可以讓你笑,那我便能向國王陛下要求任何事情,包括,你的自由。”
自由,多麽誘huò的兩個字眼,真的可以嗎?
她渴望自由,她很想她爹,可是,自由真的這麽簡單嗎?
“相信我。”
就是這三個字,讓靳小柔決定相信岑凝軒。
呼延元從未見過如此美麗而燦爛的笑容,就像一朵盛開的牡丹。
微微揚起的嘴角,雖然幅度不大,卻帶着深深的酒窩,星眸微微閃爍,泛着點點的光,那綻放的笑顏,讓她顯得更是絕美。
“岑凝軒,果然還是你有辦法,居然能博得愛妃一笑,怎樣,要本王賞賜你什麽?爵位嗎?”
“不……”
“哦?那你想要什麽?”
他要的不是權位嗎?
“我若要陛下你的王位,你會給嗎?”岑凝軒笑問。
“你是認真的嗎?”聽到岑凝軒的話,呼延元臉色都變了。他猜不透岑凝軒這話只是玩笑還是認真的,但不管是否認真的,這都讓他意識到了危險。
岑家是西陵國的巨富,整個西陵國皇宮裏糜爛的生活,全是靠岑家在支持。他身為國王,不敢得罪岑家,可是,若岑家要他的位置,那是随時都可以動手。岑凝軒忽然這麽說,那就代表他的位置岌岌可危了。他的舒服日子過到頭了?不……他好不容易才享受到現在的榮華富貴,怎肯就這樣拱手讓人?
[12. 第十二話 奪位(一)]
他知道,在民間,他是個不受歡迎的君主,但是,他不是一個傻子。岑凝軒即使是功勞再大,他也不可能将自己的位置拱手讓他。
“哈哈哈,當然是玩笑。西陵有國王陛下您,如此繁榮昌盛,若我有如此狼子野心,只怕,天下人都會唾棄我。”
岑凝軒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但轉瞬即逝。
他今天只是随口一提,探探呼延元的口氣。雖然如此做會打草驚蛇。但是,他已經準備好了下一步的行動。就算這個老狐貍再怎麽狡猾,也無法阻止,他接下來的行動。
“哈哈哈,你還真是愛開玩笑。還好,這只是一個玩笑,若是真的,你便已經犯了大逆不道之罪。本王可是要将你處死的。”
“國王陛下你舍得嗎?”
邪魅的一挑,無限的自信,這分明就是一種挑釁。沒錯,今天,他來就是為了達成最終的目的。倘若,這個昏君主動的将自己的位置交出來,那麽,他便可以發發慈悲心,留下他一條狗命。但若他不依,那麽,就不要怪他手下無情了。
他之所以會讓靳小柔進宮來,他還是相信她的魅力。他倒要看看,這昏君到底是要江山,還是要美人。
“好了,岑凝軒,你到底要什麽,盡管開口。”
岑凝軒所有的笑容在這一刻收住。他指向靳小柔,淡淡的說:“我要她。”
“什麽?”呼延元疑惑了,靳小柔是他送的禮物,如果他想要,他又為什麽要将她送入宮中?
“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呼延元不解。“這不是你送給本王的禮物嗎?如果你要她,大可以不必如此大費周章的将她送入宮。”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那是因為,我需要一顆合适的棋子。”
“這麽說來,你今日進宮根本就是來逼宮的?也難怪,你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吧。”
在今天到來之前,他已經對岑凝軒有所防備,他知道這個人不是泛泛之輩,總有一天會出手。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麽快。他防不勝防。
是他太貪圖享樂,才會忘了,再美麗的女子,也是他岑凝軒送來的。女人是禍水,都是會害人的。他這不是就為了這個女子,将要斷送江山?
不……他不甘心,怎麽能就因為一個女子,斷送掉未來?
猛的,呼延元沖到靳小柔面前,緊緊的掐住靳小柔的脖子。這個女子,既然岑凝軒想要回去,那麽,她在他心中也必然有一定的地位。若這個女子可以成為他的威脅,那麽,她也可以成為岑凝軒的威脅。
“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我殺了她。”
岑凝軒愣了一下,呼延元還不至于太笨,在女人和江山間,還是選擇江山。可是,他太天真了。他岑凝軒從來都不會空手而歸。犧牲一個女人可以得到他想要的,那麽他情願犧牲她。
“好哇,你殺了她吧,就算殺了他,我也一樣要定了你的江山。像你這種說話不算話的君主,我也沒必要手下留情。本來,我想,如果你真的肯把江山讓給我,那我也可以留你一條狗命,甚至可保你永世富貴,不過,既然你不打算這麽做,那就怨不得我了!”
“你……你剛才不是說那是玩笑嗎?”
“哈哈哈,你都已經半只腳踏入黃土了,怎麽還這麽天真?那只是為了放松你的警惕罷了。我的隊伍,現在已經全部糾集起來了。你逃不掉了!”
原來,岑凝軒剛才一直在等着他的部隊的到來。所以才說那是玩笑。沒想到,這麽簡單的謊言呼延元都看不出來。他果真是老糊塗了。
[13. 第十三話 奪位(二)]
今天,他要的不僅僅是這江山,還要這昏君的命。正所謂,自作孽不可活。
“本王真是瞎了眼,一防再防,卻防不勝防。哼,你以為這麽簡單就能拿到本王的江山嗎?即使是死,我也不會讓你這麽簡單就得逞的。”
“是嗎?已經是窮途末路,還在嘴硬。我本想放你一條生路,但現在看來完全沒這必要。”
“岑凝軒,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她的死活嗎?”
現在唯一的救命符就是這個女人了。
剛才岑凝軒說要她的時候,他還以為岑凝軒對這個女人有那麽一些特別,所以,他第一時間想到拿她來做擋箭牌。但剛才的那番話,讓他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的是不是錯了。
雖然呼延元對自己的判斷産生了懷疑,但是,他別無選擇。他的心噗通噗通的,手心都冒出了汗水,加注在靳小柔脖子上的力道不由的加大。
喉嚨猛的收緊,呼吸一下子哽住。
靳小柔那漂亮的綠眸裏閃爍着隐約的痛苦,她一蹙眉,臉色微微變化。
每一個細節都收進了岑凝軒的眼底。他不能再耗時間了,否則,小柔可能真的會喪命。只有搏一把了。
岑凝軒從袖口掏出一個類似信號彈的東西,他猛地抽出引線,一陣濃煙直沖宮殿之外,伴随着濃煙發出巨響。
“你的部下都已經背叛了你,而我的部下們,現在已經将這裏團團圍住。到現在,你還以為,靠你手裏的那個女人可以換回你的老命嗎?”
“我不管,就算是換不回我的命,我也要她陪葬。”
呼延元手中的力道不由的再度加大。
靳小柔的臉部表情更痛苦了一點。她絕望的看着岑凝軒。她想,她在他心裏大概是一點地位都沒有的,不然,他怎麽會用那樣毫無表情的臉說着那般無情的話語?犧牲她便可得到他想要的,既然是如此,那麽就犧牲她好了。他是這樣想的吧。
與其被殺死,不如自己了斷,這樣,豈不是讓他更可以放心大膽的按照自己的方式來做事?在這個世界,她唯一留戀的只是沒來得及對她爹說一聲對不起。如今,已是背負着滿身屈辱的她,再也沒有任何顏面生存于這個世界。
好,就用死,來成全他。也算是報答了他将她從奴隸市場買回來的恩惠。
她閉上雙眼,那般絕望,再度凝望他一眼,那般的複雜。随即準備咬自己的舌頭。
這小小的動作沒有瞞過岑凝軒的眼睛。他來不及多想,徑直沖到呼延元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的打了呼延元一拳。
受不了這忽然的力道攻擊,呼延元掐住靳小柔脖子的手立馬松了。整個人往後退。很自然的,由于失去脖子上那一道猛力,靳小柔整個人下墜,直接落入岑凝軒的懷裏。而岑凝軒的人也在此刻進ru大殿。
呼延元被團團圍住,他沒有來得及喘息,就被抓住。
岑凝軒一句無情的“殺”,他的小命甚至沒能在這個世界留下最後一句遺言,就這樣化作一縷青魂。
西陵六十五年,結束了由一代昏君呼延元統治的黑暗期,由首富岑凝軒接管統治。西陵開始新的史頁。
[14. 第十四話 寵奴(一)]
偌大的宮殿,即使是那般的豪華,卻依舊不能讓他留戀,只是一把大火,整個西陵皇宮便淪為火海。
他說:“這是罪惡的宮殿,我不會挽留。”
曾經的岑家成為現在的宮殿。從他決定要成為西陵的國王開始,岑家就開始着手建造這黃金宮殿,他不是炫富,只是,每當看到這些金光閃閃的黃金,再看到這黃金宮殿,他便會想着自己登上皇位的一天。只有這樣,他才能報仇。
“王,小柔姑娘已經梳妝完畢。”
“讓她進來。”
從皇宮中回來,靳小柔就躲進浴池清洗自己的身軀,她總覺得自己的身體是那般的肮髒,而岑凝軒也沒有打攪靳小柔,任她将自己沉浸在那深深的池水裏。他知道她心裏有多麽的難過,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他。
她的心裏是不是恨他?恨也沒關系,他會将最美好的給她,讓她的心裏的傷痕慢慢的恢複。
依舊是那一襲美麗的流蘇裙,她穿着依舊是那般的聖潔,就像是女神。
“恨我嗎?”
岑凝軒直刺刺問。
靳小柔一愣。她不知該如何回答。
她在心裏問,她恨他嗎?
然,她的心裏卻沒有恨。
“本王會給你最好的。來,到本王身邊來。”
岑凝軒将手伸向她,她乖巧的,走到他身邊。
她身上的幽香一點點的散發出來,那是一種很自然很純淨的香,不是任何香料可以代替。他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他甚至低頭去靠近她的脖頸聞那陣陣清香。
這樣的親昵讓靳小柔恐慌的往後退了一步。
他說,他會給她最好的,可是,什麽是最好的?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什麽東西是能讓她覺得最美好的了。世界,都灰暗了。再如何如何美好,都換不回,她心中最美好的東西。
沒有了顏色的世界,本沒任何的東西可以讓她留戀,當時她那想死的決心,在跟随岑凝軒回到岑家的那一刻開始,全部卸下。
是她對死亡恐懼了,還是她其實并不想死?為什麽,為什麽她還會有那麽一點點的留戀?
“你果然是恨我的嗎?”
岑凝軒自言自語着,臉色一下黯淡下來。他對她的傷害,恐怕不是一天兩天便可以彌補的吧。
“你恨我也沒關系,是我利用了你。但是,你的犧牲卻拯救了很多很多的人,你知道嗎?”
就因為靳小柔的犧牲,整個西陵得以重生,而他岑凝軒登上王位之後,必定會帶領着西陵的人民朝更美好的生活前進。
“西陵的人們會感謝你。”
感謝,她要感謝做什麽?現在,她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她在意的只是他,這個世界上唯一還能吸引她世界的,就是他。
初見他,那王者一般的氣息就注定他會有今天的地位,而現在,他果然就是王者了。成為王者後,只怕是會更加難以靠近他了吧。
“王,小柔姑娘要如何安排?”
想起剛才岑凝軒說要将最美好的東西給靳小柔,阿秀提醒岑凝軒,靳小柔到現在都沒身份。
“安排她去奴兒的房間吧。”
“奴兒……”
王對這個女子真的這般重視嗎?那個,可是奴兒啊,不是別人哦。
“還愣着做什麽,去,帶她去奴兒的房間。”
“是,王。”
[15. 第十五話 寵奴(二)]
奴兒?是誰?似乎是一個很不得了的人物。
岑凝軒擡起一只手支撐着頭,慵懶的靠在黃金王座裏,思緒不由的飛到十年前。那時,他還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那一年,他本準備迎娶青梅竹馬的奴兒。
他跟奴兒的感情從小便很好,他發誓過,一定會娶奴兒。然而,在他十五歲那年,就在他興沖沖的擡着花轎準備将她迎娶回家的時候,他的奴兒卻不見了。他花了十年的時間去忘卻,卻始終沒能忘記。
在此之前,他是不會讓任何人住進原本為奴兒準備的房間的,但是,靳小柔不一樣。她是他的功臣,值得他讓出最好的房間給她。
聽阿秀說了奴兒的身份,對奴兒和岑凝軒之間的故事總算是有所了解了。
原來,他還有過那樣一個凄美的故事,這麽說來,他也不過是一個可憐人。怨不得他總是擺着那般冷漠的臉,只因為失去至愛。
她不解的是,他怎麽會願意讓她住進原本是他留給最心愛的女人的房間。這華麗的房間只是無憂閣的一間。
無憂閣是這裏從前的名字,現在已經更名為無憂殿了,是新皇宮的三大殿之一。除了處理政事的主殿以及岑凝軒住的副殿,這無憂殿便是第三大殿了。
這裏的奢華程度可見一斑。
全水晶打造的透明蒼穹,能清楚的看到黑夜白晝,甚至是清晰的看到天上的每一顆星。那些星,就像是寶石一般,照耀着她的眼,那般的讓人魅惑。
地板是白玉鋪就,赤腳走在上面都能感覺到那絲絲的涼意。
再加上這屋裏那些名貴的裝飾,任何一件都是價值連城的,若将這些東西賣掉,整個東昭的人能吃上好幾年。
她爹還在想怎樣才能幫助東昭的子民過上幸福的生活,她卻在這裏享受這用屈辱換來的奢侈。真是悲哀啊。為什麽,她連死都提不起勇氣呢?她留戀這個男人,可這個男人救了她的同時也帶給了她永遠洗不掉的屈辱啊,她的留戀又有什麽意義。即使是他說會把最美好的一切給她,可她在他心裏,還是一顆棋子吧。
誰能肯定,他不會第二次利用她?
頭好痛,只要一想起那皇宮中的噩夢,她的臉色立馬慘白,身體也随之顫抖起來。果然,那樣的傷害是忘不掉的。
“小柔姑娘,你好好休息。”
見靳小柔臉色不太好,阿秀也不再打攪靳小柔,她還要去複命。
副殿——
岑凝軒還在等阿秀的複命。看到阿秀進來,他坐起來,面露擔憂的問:“她怎樣?”
“臉色不太好,看來,她沒少吃苦。”
“是本王欠她的,明日,本王就封她為寵奴,從此只侍奉本王。”
寵奴,不算是多麽高貴的身份,但卻足以讓阿秀嫉妒。即使是她守候在岑凝軒身邊這麽多年,她也沒能換來這麽一個身份。
她只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不過的奴隸,她會毫無怨言的按照岑凝軒的一切吩咐辦事,而從不問為什麽。只因為,她心中的那絲絲愛戀。
她愛着他,偷偷地,卻不敢說,更不敢表露出來。即使是嫉妒,她也只能在心裏。她真的好羨慕,那個叫靳小柔的女子。好羨慕,好羨慕……
何時,她才能是他的寵奴?
[16. 第十六話 寵奴(三)]
在他的心裏,女人幾乎沒有任何的地位可言,當然,除了他真心愛的女子。那是之前,現在,又多了一個例外。那就是靳小柔。
靳小柔于他是特例,想起在奴隸市場見到她的第一眼,他便被那綠色的眸子攝住了雙眼,那一刻,他便決定,要帶她回府。于是,才有了後面那些計劃。
如他所想,在她的幫助下他成功了。
再見到她,她已經不是初見時那個看起來讓人憐憫的她,在她的眼中多了很多複雜的東西,但那樣的她反而更讓人疼惜。她的眼神,甚至讓他想起了奴兒。
為了遺忘奴兒,他将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自己的霸業上,而小柔卻讓他想起了奴兒,這麽久以來,她還是第一個。
明知道她的心和身體的疲憊,可他還是不知不覺的走到了無憂殿。
這裏曾經是他為奴兒而準備,雖然奴兒一天都沒住過,但這裏,一直是以前的岑家不可侵犯的禁地,也是現在的皇宮最華貴的地方。
這個宮殿,他原本以為永遠都不會讓別的女人住進來,沒想到這麽快就破例了。他不由自主的走進無憂殿。無憂殿那間獨特的卧房裏,靳小柔終于卸下疲憊躺在大而軟的床上睡着了。
她已經很久沒好好的睡一覺了,之前在皇宮裏發生的一切,于她就是一個噩夢。
她不知道為什麽她會放下心防,安心的躺在這張床上,只是覺得,自己終于安全了。即使是睡夢中她都是皺着眉頭的。
看她睡覺的樣子,岑凝軒竟有一股莫名的心痛。他忍不住用手去撫平她皺起的眉頭。
睡夢中,她感覺到一雙溫柔的手在撫摸她的臉,還有那溫柔的眼神,她想睜開眼睛,但是,沉重的眼皮怎麽都擡不起。
是太累了嗎?
他看着她,雖然她睡着了,但也只有這個時候,他能放心的将心事說出來。
“你的眼神和奴兒的真的很像,但你們确實截然不同的兩個人。我知道,我傷害了你,但我不會不負責,你未來的人生,我會負責。盡管寵奴不是多高的身份,但卻代表我的心意。只有将你留在我的身邊,以後就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只有将你完全的放在我的面前,我才可安心。”
他是什麽意思?是在告白嗎?可明明,她的身份依舊只是一個寵奴。也罷,她還奢望什麽呢?她的人生已經是殘缺的了,他能收留她已經是一種恩賜。
“寵奴,我的寵奴。你要記住,從此,你只需要聽我一個人的話。”
說完,再次撫摸靳小柔的臉,一個凝視,便緩緩的走出靳小柔的卧房。
今夜,他太多愁善感,他說了太多,幾乎忘記,從今天開始,他便是一國之主,是至高無上的君王。
明天,他要面對的還有許多許多,怎可在此兒女情長?
岑凝軒定定神,恢複那一臉的冷漠。
[17. 第十七話 浪蕩公子]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岑凝軒成了國王,他的那些親戚自然也成了皇親貴族。自然而然的,就有一些人利用這個機會來達到自己從前沒辦法達成的目的了。
岑凝軒習慣了一個人獨自居住,他其實還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但都是住在岑家別院。而他那個弟弟得知岑凝軒居然成了國王,自然有了一翻想法。
說起這個弟弟,實際上,跟岑凝軒只能說是同母異父。自從父親死後,母親便改嫁了,他能明白母親的心情,母親是不想看着幼小的他承受沒有父親的痛苦。只是他讨厭繼父,所以從小就跟着管家留在了岑家,與其他家人分開居住。
母親改嫁後,前幾年,繼父也過世了,這個他名義上的弟弟,自然而然灌上了岑家兒子的名號。
也難怪,岑家怎麽說都是西陵巨富,不是一般的有錢,為了這花不完的錢財,那個本非岑家人的,即使是換姓都要加入岑家。
現在就更加是如此,誰讓岑凝軒成了國王呢?那浪蕩公子,一躍就成為了王爺。
這不,找上門來了。
“王,二公子來了。”
“他?”岑凝軒冷哼一聲,眼神斜瞟一眼。在此之前,他已經猜到那個家夥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只要一想起那家夥可惡的嘴臉就一肚子火。但今時不同往日,他是王,他會抱着一顆寬容的心去包容。
那家夥來應該只是來要封賞的吧,他就封他個王爺讓他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這樣,他總不會來煩人了。
靳小柔呆呆的看着宮殿外的陽光,在那陽光之下,有幾只鳥不停的飛來飛去。它們看起來是那麽歡快。也難怪,自由,是最美好的。而她現在,恰恰失去了自由。以前,是在老皇宮,現在是在新的皇宮。
她好像跟皇宮這樣的地方已經注定脫不開關系了。
她在這兒等着岑凝軒的吩咐,但一上午了,岑凝軒什麽都沒說,只是讓她在外面候着。雖說,他說過她将是他唯一的寵奴,可是,寵奴難道就是傻瓜一樣的站在這裏?
她心有不甘,卻不動聲色,好像,她已經習慣了逆來順受。
“喂,你,過來?”
正發愣,一個聲音在靳小柔耳邊響起。她擡頭,朝那個聲音的來源看去。是一個打扮得很花哨的公子,看起來就讓人不舒服。
“喂,本王叫你呢,為何不過來?”
靳小柔慵懶的看了他一眼,卻并沒有過去的打算。她并不打算跟這個自稱王爺的人有什麽瓜葛,是岑凝軒說,她只是他的寵奴,所以,她有權利拒絕不喜歡的人的召喚。
“喂,你這賤婢,還要本王爺親自過去請你嗎?”
岑偉晨怒了,他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宮婢居然都敢如此的大不敬。她可知道,他是王爺,西陵王朝的王爺,一句話就可要了她的命?
怒火之下,岑偉晨走到靳小柔面前,想看看到底是何人居然敢如此的不尊敬他,當他走進一看,怒火卻被驚訝壓住了。
只因為她身上穿着流蘇制成的宮婢裝。
[18. 第十八話 穿着流蘇裙的宮婢]
這宮婢身上的雖然也是宮婢服,但卻是流蘇做的,與流蘇裙幾乎一模一樣。
靳小柔身上這衣服是岑凝軒特意找人定制,整個皇宮只有她一人有此待遇。
他說,他最喜歡看她穿流蘇裙的樣子,于是有這樣的決定。
“你……你為何?”
岑偉晨的話還沒說完,阿秀出來了。
“王爺,國王陛下請您進去。”
不甘願的進了大殿,進大殿之前,他還不忘看了靳小柔一眼。他發現她與衆不同之外,還有一張絕美的臉,此刻,她的臉憂郁的側向一邊,在太陽的照耀下,她的臉複刻于陽光之中,閃耀着媚人的光。而那一雙不屬于西陵國女子的綠眸更是吸引了他,如此yóu物,居然只是一個宮婢,實在可惜。
“王爺,快進去吧。”
“哦。”
岑偉晨尴尬一笑。進ru大殿。差點忘了正事。
大殿的正中,岑凝軒坐在黃金王座上,面無表情的看着岑偉晨。
岑偉晨本想直視岑凝軒,可真的進了大殿,他便被大殿之上那隐形的壓力所壓迫。他從來不知道岑凝軒還能給他帶來這樣的壓迫,他們這對名義上的兄弟很少見面,但一見面,每一次總會給他造成一些不該有的情緒,比如說恐慌,比如說壓迫。
“你今天為何而來?”
“哥哥你成了國王,我自然也該分得我該得的一份。”
說這話的時候,岑偉晨的聲音很小,那股壓力讓他不敢放聲說出自己的要求。
他以為,岑凝軒會拒絕,但相反,岑凝軒爽快的答應了。
“本王就封你一個王爺,給你享用不盡的家財。好了,你可以走了。”
“我……我還有一個請求。”
“什麽?”岑凝軒一挑眉,岑偉晨吓了一跳。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早知道就不開口了。
“我……沒事了。”
“有事盡管說,本王可不想世人覺得我虧待于你。”
“我……我就想問問,外面那個宮婢是何人,為何穿着流蘇裙。”
“她嗎?”提及靳小柔,岑凝軒的眼神竟意外的溫柔了起來。岑偉晨還以為自己看錯了,那是剛才那個氣勢淩人的王嗎?
“她是本王的寵奴。怎麽,你有何想法?”
一瞬,話音又變回冷漠。
岑偉晨懷疑自己剛才看到的那一抹溫柔是不是看錯了。他的身體微微一顫,慶幸自己剛才沒說愚蠢的話。
其實,剛才他想說能不能把那個宮婢賜給他,還好,他沒說這番話。要是他提出這樣的要求,搞不好,他會被殺死。
那般冷漠若冰霜的岑凝軒,居然對一個宮婢不同對待,可見那個宮婢一定不是一般人。剛才,他還有所想法,但此刻,就是再大的想法也必須壓抑。他還想留着小命一輩子享受榮華富貴呢。
“你還有什麽事?”
“沒事了。”
他敢再有什麽要求嗎?岑凝軒身上的那股自然的王者氣息已經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