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啦糞蛋!就是那個以後會向窦璧臉上戳印章的病嬌啦! (7)

爾的鼻子。

窦璧覺得自己馬上又要吐血了。

何爾捂着鼻子怒視窦璧。

窦璧艱難地做着吞咽動作轉開了頭——喉頭好甜……

見窦璧沒有要道歉的意思,何爾一推門進了院子,徑直走向主屋,一下坐在椅子上,一副“我是你二大爺”的表情瞪着窦璧。

窦璧痛苦地解析着這個表情是什麽意思,實在想不出來……何爾就這麽記恨他騙了他這件事嗎?

真是記仇小能手。

何爾的心裏其實是在說:你居然還不給我上茶,以後肯定沒法過日子blablabiubla……

窦璧要是知道何爾在想什麽估計會氣得直過去。

現下他在愁着說點什麽,總這麽幹瞪眼兒也不是事兒啊,何況何爾幹瞪眼的戰力都那麽高,不小心被看死這種死法簡直不能忍。

“咳咳,那個,小厮,上茶。”總之先出聲打破這份奇怪的寂靜吧,話說何爾只要別人不先搭話自己就絕對不開口的習慣什麽時候能改改啊……

于是窦璧意外地發現何爾周遭的怨念氣息少了一大半,臉上也有了點笑意,甚至他背後怨念實體化變出的夜叉都不見了,所以窦璧小心翼翼地和何爾對視了一下。

癡情皮囊運作中。

所以說何爾是在等着他上茶?

死別扭說出來能死啊!摔!

何爾的心情倒是愉悅了不少,看來還是有可教之處的,而且現在大哥的眼神也變成招人喜歡的那種傾慕眼神了。雖然還是上趕着讨好他,不過這樣也沒什麽關系,雖然有點不太好但是他可以大度地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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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想着的何爾簡直要注定孤獨一生了。

于是兩人開始默默地喝茶。

窦璧受不了冷寂的氣氛,抽着嘴角笑着說:“二弟你怎麽回來了?”

何爾長長的睫毛随着眼簾垂下來,以蓋輕攪茶葉:“回來看看父親母親。”要不是你不知廉恥地和四弟睡在一起,我怎麽會回來?

“這樣啊哈哈,父親母親的身體可好?”窦璧接着笑道。

“好。”你以為你現在對我笑就會原諒你了嗎?何爾飲了口茶,故作冷淡。

“……我也很久沒見父親母親了呢,說起來過幾天還是去看看的好。”

“那就去。”何爾端着手中茶杯,死死盯着窦璧。

大概就是這麽個樣子<o>_<o>

窦璧感受到了精神污染的威力,艱難地轉開頭,移開眼神,假裝在看地面,問:“二弟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哼。”何爾放下手中杯子,力道有點重,“沒什麽,就是路過。”

居然覺得他是來找他的?怎麽可能,不過就是順便來看看罷了,自我感覺還真是好啊,何爾有些氣惱,現在坐在這兒都是給他面子。

窦璧:“……”

剛才那是“哼”吧?何爾“哼”了一聲吧?這種突然看到何爾角色屬性的感覺是怎麽回事?怎麽可能是路過的,明明就是從園子裏跟着尾随過來的!癡漢!還有那一臉“我坐這兒就是給你面子了”的表情是要鬧哪樣?就差叉着腰說“人家才不喜歡你呢”了是不是!這種人物屬性的迷之魔性給跪!

于是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話,愛我中華愛我中華……咦怎麽唱起來了……不對,應該是,

呵呵。

窦璧簡直想讓小厮拿着掃把把這個魔性小王子掃出去,窦璧努力地擺出一臉仇恨的表情試圖趕走魔性小王子何爾,可惜他忘了自己還有癡情皮囊加持。

一往情深的眼神讓何爾原本就有點妖豔意味的臉紅了些,大哥的眼神還真是越來越直白了,是想用這種方式表明真心嗎?

哼,別以為這樣就可以得到原諒了——

“今天晚上我要留在大哥這裏。”

這種語氣簡直無法拒絕,大有“你不答應我打死你”的意味。窦璧額角抽了抽,真想跪着求他別來,何爾這家夥光是早上在這兒待一會兒就讓他兩次差點吐出血來,要是待一個晚上……

#人與天堂原來如此之近#

于是窦璧內心更加怨念了,眼神更加熾熱了。

何爾得意得都快笑出來了,臉上還是繃着,心裏還是想着你這麽看我我也不會喜歡上你的,還是快點心懷感激地準備好被子枕頭吧。

何司進來的時候就是這麽一副光景——自己的大哥雙眼水潤,眼神含情,專心致志地注視着自己的二哥,而二哥微紅着臉扭開了頭,嘴角微微上揚。

幾乎是一瞬間,何司的眼神裏就充滿了戾氣。

哥哥還真是……不乖啊。明明以前是很讨厭二哥的。

何司立刻恢複原狀,笑容和煦,說:“原來二哥也在啊。”

何爾一見是四弟,點了一下頭算是回應。

“哥哥,昨天晚上其實沒睡好吧?”何司笑道,“我和別人一起睡覺總是會緊緊抱住對方,哥哥今早一定沒什麽精神,所以我吩咐手下的人特意做了哥哥喜歡的小吃來賠罪……”何司轉而面對何爾,說,“二哥也嘗嘗?”

何爾聽了這話都快氣炸了,緊緊抱住……大哥從以前就喜歡四弟,昨天晚上還……何爾怒極反笑:“四弟還真是長不大,從小就粘大哥,以後大哥要是成家了你可怎麽辦?”

成家也是和我成,何司這麽想着,挑釁般地牽起嘴角:“那就一直粘着大哥,不讓他成家,大哥你說好不好?”說罷一臉純良地盯着窦璧看。

別以為表情純良就能蓋住你背後的奇怪黑紫氣啊!窦璧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又看向一旁的何爾……噫噫噫,壞死光線戰力急速up求防護!再被這樣看下去真的要死了嘤嘤嘤嘤。

這種莫名其妙的修羅場氛圍……饒了他吧,他就是個億年老剩完全不知道這兩個人在氣什麽氣啊……

最好的辦法就是——裝暈了吧?但是目前他在攻略何司,所以……

“阿司……”窦璧向何司伸出爾康手,然後身體一軟倒了下去,追求逼真效果他還閉上了眼睛。

何司心下一慌,想伸手攬住哥哥,但是晚了一步。

閉上眼的的窦璧沒看見桌子和自己的距離,徑直撞上了桌角。

“以帶!”這麽叫了一聲的窦璧,徹底地,真正地昏了過去。

作死兒童歡樂多。哈呼嘿哈。

于是窦璧今天有幸起了兩次床,一起床就看見兩張俊臉——對基佬的他來說是福利啦,但是……你們一人抓他一只手扯着是要幹什麽?

蟹大腿都是煮熟了吃,您們這是要生啃的節奏麽?

被弟弟二人組微妙地施着不大不小的力扯着的窦璧覺得自己可能要交代在這個世界裏了。

修羅場真是可怕的東西啊。

最後留下的是何司,何爾是确定窦璧身體沒有問題後猶豫再三才走掉的,反正他晚上還要在再過來。

何司看着哥哥的眼睛,一直沒有說話。

這雙眼睛也會那樣看着二哥啊……真是讓人厭惡的感覺。幹脆挖出來怎麽樣?不過,自己大概會舍不得,因為這雙眼睛也會這樣看着自己啊。

何司微微笑起來,眼神裏卻是掩不住的陰霾。

“阿司?”窦璧不知道何司的表情為什麽一瞬間變得可怕,于是小心的問了一句,“怎麽了?”

“沒什麽。”何司換上平時的笑容,“哥哥起來吃些東西吧。”

“哦,好。”确實是該吃點東西了。雖然不能吃雞魚肉蛋,窦璧呆呆地想,但是為了活下去還是要及時補充能量的。然後就自覺地忽視了何司剛剛的異樣。

看着小口小口吃着饅頭的哥哥,何司笑得溫柔,将手放在視野中窦璧脖子所在處,在他的方向看來,就像是他的手掐住了窦璧的脖子。

不是想要殺死哥哥,只是想徹底擁有這個人,一只手就能限制這個人的一切,一直,一直留在他身邊……

至于何爾,何司知道他一直很憧憬大哥,卻沒想到何爾的憧憬變質得這麽快。

但是今天……居然想和大哥一起睡在同一張床上。

本來是想讓他物盡其用,好好打理家族産業,現在看來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反正那些事交給大哥也是一樣的。

是時候除掉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防止出戲分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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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了半天一直提示有代碼,最後半夜想起是_這個東西……斷了我的日更……

話說發現一篇文只有八章基本每章一千多字但是總書評……42個_

現在瘋狂球評還來的及愛麽?嘤嘤嘤我果然是冷帝……

我的人生一片寂寞如雪

☆、兄弟阋牆·出逃

何大夫人,也就是前任二房,最近很煩惱。

說實話,自從看穿老爺的本性後,自從不再癡迷老爺後,何夫人還沒有這麽煩惱過。

煩惱的起因是自己的親兒子。

說起來何夫人真是個相當矛盾的人物,前半生深愛着丈夫,後半生深愛着兒子,前半生深愛的丈夫是個花心大蘿貝,後半生深愛的兒子早早地嗝屁了——唯一的寄托是和小時自己兒子長相幾乎一摸一樣的四少爺,所以連帶容忍了四少爺的母親小姨太。

等何夫人覺悟自己還有一個親兒子可以依靠的時候,何爾已經不再需要她了。

但這絕不能怪何爾絕情,因為何夫人一直用生命在任性嘛。年輕時死纏着家裏人要嫁給老爺做二房,生了孩子不好好培養還交給別人照顧,發現老爺本性後不是鞏固自己的地位而是撒潑攆人,兒子死後又和老爺互相埋怨甚至寄情于四子,虧得是老爺忍讓她,否則早一紙休書休出門了。

任性的小姐早晚會長成收斂的老太婆,可惜的就是何夫人的這個轉變晚了一點。

何夫人現在已經有些後悔了,畢竟四少爺不是她親出,所以何司必然想着自己的親母,而何爾現如今也在家中有了一定地位,卻又不親她,老爺偏愛三房四房姨太們,她除了手裏這點主母的權,就什麽都沒有了,現如今小姨太的勢頭遠遠超過她,眼看着地位就要上來了,何夫人慌了。

所以她現在只能巴望自己的親兒子了。

然後後府裏的人就發現當家主母在用一點也不讨喜的方式讨好二少爺。什麽送雙小虎頭鞋,說是出生前就縫好的壓在箱底忘了穿啦;什麽炖碗雞湯為了給兒子補補虛空的身子啦;什麽送些上好的緞子肉糜讓兒子千萬別苦着自己啦……

真的不是在嘲諷何爾乳臭未幹那個不行吝啬小氣嗎?何大夫人簡直愚蠢透頂。

何爾現在真的是很想搬出何府,以前不住在何府是為了不見到那些勢力眼和自己的爹娘,現在純粹就是不想看見自己親娘。

兩人其實一點感情基礎都沒有不是嗎?現如今這算什麽?簡直可笑。

雖說想搬就能搬出去,可是又……

大哥。

每次想要吩咐下人準備東西的時候,這個詞就會莫名其妙地跳出來擾亂他的心緒,就像是某種詛咒,唯一的效果就是讓他變得不像他自己。

大前天晚上他是在大哥房裏留宿了,兩人面對面靜坐一晚,好不容易挨到睡覺時間,兩人背對背睡在床上一夜。

何爾始終覺得缺了什麽,在他和大哥之間,隐隐約約有一層膜。

那也是何爾最讨厭何司的地方——只有何司和大哥之間沒有那層膜。

從來沒有人教過何爾怎麽變得讨人喜歡,私塾先生們可以教他之乎者也可以教他怎麽撥算盤記賬,卻獨獨教不了他如何與人相處,而他的身份和父母的漠視又限制了他學會正常相處的可能性。

怎麽說呢,本來就是傲嬌屬性,又任其瘋長,就變作了現在的樣子。

雖然他管着何家大部分的生意,可他自己也知道,對他服氣的人不多。

潛意識裏希望被正确的人喜歡,可是心裏又不停地告訴自己:不需要,你不需要那個,只要夠強別人就會自己貼上來。

可他明明是厭惡那些自己貼上來的人的啊。

所以所謂的強勢也變得虛幻起來,情感上的缺失讓他心裏的“強”變成了一種徒有其表的狀态——淩厲、冷淡、一切為了利益。

一旦觸及柔軟之處,立刻就會崩壞。

大哥就是在心底柔軟之處的存在。大哥和所有人都不一樣,并非一開始就漠視他,而是因為某些不可抗原因,而且現在仍願意以這種方式靠近他。

雖然明白這種靠近可能也是因為什麽原因……但至少沒有明顯到被他發現。

現如今被觸及了,無數絢麗的花朵自此綻放出一個新的世界,在那之下是緩慢蠕動的荊棘。

高興地幻想着大哥親自說出“喜歡”的那一天,身體微微發熱。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後臉紅了許多——反、反正那個家夥肯定會說的,只是提前預想一下而已,到時候也好應對……

總而言之,何爾患上了一種名為傲嬌的心病,大概不會好了,請允許我們為他做一個悲傷的表情。

另一邊的窦璧則是有些吃驚。吃驚什麽呢?是因為系統提示他:[人物【何爾】已被攻略,同時觸發隐藏任務,請将何爾一起帶離何府。提醒,此步驟為本次任務最後一個步驟。]

咿?究竟是什麽時候攻略成功的?窦璧回想了一下……不得不承認自己情商低。不過這個世界裏的程序性任務只有兩個步驟,這點也有些奇怪,而且,以往只有在主線任務結束後才會出現的隐藏任務此時就出現了?

總覺得哪裏有些違和……

不過既然有任務,那他也不會嫌貢獻多嘛。窦璧可是記得很清楚,隐藏任務的報酬是很高的~

而且離開何府這種事情簡直太簡單了,最近他和何爾何司簡直就是七進七出何府無人管嘛,如今只要拉上何爾走出何府這任務就算完成了吧。

[提醒,要保證兩人在何府外安全地度過三天。]

還要三天才能擺脫這具病秧子身體,窦璧嘆了口氣,灌了一杯參茶,攻略成功還不能享受一下,怎麽說何司也是上等貨,真有個這樣的伴兒也不錯……

雖然心裏是這樣想的,但窦璧還是走向了何爾的院子——看目前兩個的交情,随便編個理由把何爾邀出去住三天應該不成問題吧。至于系統為什麽會說是“安全地度過三天”,這是在提示他什麽嗎?

經歷過幾個世界,多少長了點心的窦璧突然在意起這件事,既然是用了“安全”這樣的形容詞,就必然存在某種未知的威脅吧?目前可能存在惡意的人……

窦璧想起了被攻略的何司。

雖然不太能完全确定,但是窦璧心裏也有了計較。

他知道何大手下有不少其他何家少爺□□來的探子,有些是當初系統給的攻略裏自帶的,有些是這段時間的感覺——自從第一個任務完成之後他都快閑得掉牙了,天天看着這些人自然能看出點端倪,既然是要帶着何爾安全出逃,那麽還是保密吧。

不過……要想絕對保密……

見四下沒人,窦璧出聲說:“二八,醒醒。”

[我醒了。]冰冷的少年聲回複道。

“有沒有比較便宜的瞬間移動道具什麽的,在同一個世界裏的那種?”

[符合條件的為低級瞬移卷軸,所需貢獻是七萬望,窮鬼。]

窦璧感覺喉頭又是一甜,他這就要被二八氣死了,最關鍵的是二八說的如此有理他竟無法反駁,七萬?他現在總共有七萬三千八百望,直接抹掉一個數位好心酸!

“為什麽句末會有個如此人性化的名詞?你還是人工智能嗎?!”憋了一會兒,窦璧只能這麽發洩不滿。

[這是事實。]

“好吧。”窦璧搖搖頭,“我只能接受這殘酷的現實了。”說罷,他便開始盤算怎麽騙何爾出府怎麽找地方落腳的事了。

進入喚醒狀态的二八默默聽着窦璧的想法。

在症狀沒有發作的時候,這個人類神智意外地清醒啊。看來在不涉及負面情緒的情況下他不會選擇性地忽視或者失憶,這簡直就像是……選擇性地激發症狀啊。

與其說名幸惡毒症候群在侵蝕窦璧,不如說窦璧在利用這個應激反應。

人類無法自由操縱自己的記憶,想記得什麽不想記得什麽,這些只有非人類的機械才能做到,這麽認為的話,窦璧倒是更像一個人工智能了呢。不過窦璧要是注意到潛伏的危險,第一個世界的事件應該就不會重演了。

“二八,以前兌換過的器具還能用嗎?”

[之前的世界任務結束之時,系統會收回器具并暫時保存,能夠使用,但是一旦從系統處取出後,除非完成任務,否則系統不會回收器具并保存。]

說的那麽複雜……不就是只能拿出來不能放進去麽,系統真是個別扭受……

“那好,走吧。”

窦璧笑起來,惡質地樣子再次顯現。

二八沉默不語。

“二弟,不好了,”窦璧一進門就拉住何爾,“我名下的酒樓出事了,有人來鬧,快帶上幾個能打的來!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

窦璧覺得這句話的重點是“我名下的酒樓”,這意味着何爾能從中參一腳,從兩人在家産分配的敵對關系上來看,何爾肯定得抓緊時機落井下石,但同時又要隐藏自己的聲息,以免真的被攪進亂局中。

但對于已經淪陷的何爾來說,這句話的重點是“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

所以窦璧成功地帶着何爾和四個壯士悄無聲息地離開了何府,悄悄地在三條街外的暗巷裏上了馬車,沒有人來阻止。

但是這并不意味着府外沒有埋伏。

“你為什麽不報官?”馬車跑到一半,何爾突然想起了這茬。最近真是太放松了,居然大哥一來求他就答應了,這是不是太嬌縱了?

窦璧完全不知道何爾在想什麽,表情正常地回答:“我今年做了假賬所以不能見光。”同時透過車床小心翼翼地觀察着車窗外。

何爾睖睜一晌,這也太誠實了……但是好像确實很合理……

雖然說是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眼睜睜看着馬車夫被石塊轟下車……果然還是太血腥了。

這麽快就出現了……這還沒拖到兩個小時,接下來的七十個小時可怎麽過。

壯士之一豪氣沖天地去了前面接着駕車,窦璧對他大喊:“去我的酒樓!”反手卻遞過去一張紙條,壯士本領強,一邊看着紙條一邊躲過石塊,調轉馬頭,操縱馬車向着某個方向狂奔而去。

窦璧反手把紙條浸在了水裏,墨寫的字随即化開。

何爾感覺自己有點跟不上節奏。

“何大,究竟怎麽回事?”

這名字真是破壞氣氛,好不容易找到007感覺的窦璧有些煩地拉低了何爾的身子,避開了車窗,接着俯身道:“有人要殺你。”

“老四?”

何爾下意識地想起了自己那個四弟,最近只有四弟和他有沖突……

窦璧不置可否,經過這幾個世界,對變态的心理也多少有點理解了。

确實,何爾對何司而言,于情不能留,留下就是他和窦璧的障礙;于理就更不能留了,長子次子都在,他若想承家主之位,必然不能留這兩人。沒用的大哥還好,衆人都知道何大是個病秧子,還是個喜歡四弟的病秧子,只需一點謠言一個新的身份就能抹消其存在。小姨太上位也是日程裏可見的事。

何爾幾乎可以說是唯一的障礙。

怕是何司本來還想多留何爾一段時日的,而那天的修羅場……窦璧想了想,終于明白了。

男人吃醋真是可怕的事。

大概可怕的何司更是容不下何爾了。

窦璧指揮着四個壯漢到達目的地風化一條街,車子轉進灰暗的角落,最後六人稍一商量,準備兩人一組分組離開馬車。

其實也不過是分散敵方勢力罷了。

窦璧拉着何爾從一處開着的後門飛奔進了青樓,途中窦璧感覺到手腕上一熱。

這輩子,大概是要折在這個人身上了。被拉着的人這樣想着,義無反顧地拉住了他的哥哥。

窦璧回頭,見是何爾也拉住了他的手腕,何爾眼裏甚至還潤着明亮的光澤:“我學過一點功夫,我帶你上樓。”

窦璧沉在那種莫名熟悉的眼神裏,好熟悉,真的好熟悉……

熟悉到只能感覺到心髒一陣陣痛,血液上湧,他不由得捂着嘴。

接着窦璧被對方一把摟進懷裏,沒看清動作,兩人就已經在二樓的走廊裏。

樓下一陣吵鬧,似是有什麽人從正門和後門闖進來了。

何爾抱起情況不妙的窦璧,一個閃身進了廂房。

廂房是空的。

何爾這是第二次抱起自己的哥哥,但是,兩次似乎都是很不妙的樣子。

放下窦璧後,何爾也躺了上去。嗅着血腥味,何爾知道大哥怕是又嘔血了。

幸好樓下聲音漸漸平息了,應該是那些身手很好卻不通世故的殺手沖撞了什麽人物,何爾皺眉,大哥這幅樣子必須看大夫……

像是一夜間忽然長大,何爾咬咬牙下了決定。

何司向這些雇來的人下達的命令是,只要何爾一出府,就徹底抹殺。

可在手下人彙報情況時,何司慌了。

哥哥和二哥一起離開了何府……何司此刻無比痛恨自己下的命令,如果哥哥阻礙了那些人,也會失去性命。

這種可能性快把何司逼瘋了,他立刻出府去追,卻連追的方向都不知道。

為什麽不早點殺了何爾……為什麽不把哥哥關起來……恨……

何司不敢想如果哥哥消失在世間,自己會變成什麽樣……為什麽要愛上這個人?如果不是這個人……

一定可以更幸福吧,可那樣他就不是何司了。

所以,哥哥快點回到我身邊吧。

後來手下的人來報,說是沒能得手,何司單手捂眼,仰天大笑。

哥哥,只要找到你,就絕對不會再讓你離開我半步了,永遠,永遠留在我身邊吧。

作者有話要說: =======防出戲分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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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個小伏筆,猜猜是啥~~好吧其實也不是什麽有關緊要的事……

今天也是元氣球評健步如飛的我

☆、兄弟阋牆·真相

一夜過去,天亮後,何爾背着昏迷的窦璧找上了大夫。

大夫神色怪異,喃喃道:“現在的年輕人,怎麽都這麽狂野?”

幸好窦璧暈過去了,否則一口氣上不來說不定就過去了。

何爾之所以沒有在夜裏去,一是怕那幫殺手留了人守在外面,而是窦璧的身體似乎經不起劇烈的颠簸。雖然昨天窦璧什麽都沒說,可何爾還是發現了他蒼白的臉色,本以為到了酒樓就沒有問題了,卻沒想到……

怕是大哥早就知道了何司的計劃,這才騙他出府。

大夫正忙着紮針喂藥,坐在一旁的他盯着窦璧的臉走神,心裏亂如一團麻,何司再怎麽猖狂,也不敢在府裏對他下手,大哥又為什麽會把自己帶出何府呢?

大哥和四弟向來交好。

但是大哥昨天不似作僞,如果大哥想要幫何司,只要一出何府把他引至無人處動手就行了,沒有大費周折的必要,更不必帶他逃入煙花之地了。

現在……也不會躺在這裏,像是要永遠離開他的樣子。

大哥是喜歡他的,但是究竟是愛人間的喜歡,還是……兄弟間的喜歡呢?

何爾突然覺得自己一直以來什麽都沒抓到手中。

何司知道死人是什麽樣子,就像他親弟那樣,暈着青色的臉,冰涼,沒有呼吸,無法動作,再也無法對他笑。

一旦想到大哥會變成這個樣子,心就像是被锉板一點一點地锉着般地悶痛。

他在心裏默念着醒過來吧,醒過來就在一起。

有血緣也好,都是男人也好,哪怕被所有人厭惡,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好了。

快點好起來,這次換我纏着你,纏你一輩子,好不好?

窦璧很少做夢。

不是有這麽一種說法嘛,夢境是過去經歷的重新組合,也許是因為缺少過去的記憶的原因,窦璧幾乎不做夢。

但是自從無緣無故被這個所謂的系統選中後,做夢的頻率漸漸高了起來。

即使是昏迷,此時的窦璧也正沉浸在绮麗的夢境裏。

他漂浮在水中,呼吸自如。

腳下不遠處是細而白的沙粒,窦璧迷茫地擡頭,循着微弱的光線向上看,平靜的水面外閃爍着各色各型星星,這是無盡的天空和海洋,除了他,沒有任何生物。

明明是令人絕望的孤寂組成了這個世界,窦璧卻覺得這裏讓人無比地安心。

就在這裏這樣睡去吧。

窦璧的世界重歸一片黑暗。

不行,不能留在這裏。

雖然這個世界依然寂靜,但是這句話傳到了心裏,暖洋洋的,帶了一點安撫的力量,窦璧覺得閉合的眼睛之外有什麽在發光。

睜開眼睛,我會讓你看到一個奇跡。

再次出現的話語催促着窦璧緩慢睜開眼睛——眼前是一個小小的發光體,周身散發着萌黃色的光,它緩慢地不規則地旋轉,上下漂浮,身上浮起零星的氣泡……窦璧像是明白了什麽一般地向上看去,只見那些原本靜止的星星紛紛墜落,頓時模糊了海與天的界限。

窦璧下意識擡手保護頭部,緊緊閉上了眼睛。

“沒關系的。”

這次是真實的聲音?吃驚的窦璧睜開眼睛,眼前平靜的水中是無數墜落的星星,瞬間璀璨了整片海,孤寂被打破,細碎地剝離了這個世界,希望萌生的感覺徑直傳入窦璧心底。

雖然星星沒有實體,入水時卻帶起了大量的氣泡,細碎的聲音跳入耳中,窦璧直直地望向前方。

在随着水飄動的黑發與白色的泡沫外,有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窦璧無法看清他。

但窦璧知道,那個人笑了,讓這個世界都變得溫暖起來。

他想游過去,卻越來越遠。

“有些事情還是要記住的,你答應我的。”那人說道,連帶着整個绮麗的世界一同分解離析,只留下一片空白。

窦璧醒了。

一旁的何爾緊張地靠過來:“你怎麽樣?”

還沒有清醒過來的窦璧迷茫的看了何爾一眼,立刻反應過來,他們不是在逃亡途中的嗎?!忽然變得緊張起來:“我昏過去了多久?”

何爾有些奇怪地道:“昨天晚上你昏過去的,現在是下午。”

窦璧又道:“那這裏是?”

“醫館。”何爾按着窦璧躺下,“你……好好休息,何司再猖狂也不敢在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動手。”要在一起的事,先等着這些事過去再說吧。

窦璧冷笑一聲,說:“你以為想殺你的只有你弟弟嗎?”

何爾一愣,只有?“還有誰?”

并不是何爾愚笨,而是當局者迷。

誰能想到何老爺想除掉何爾呢?

之前也說過,這個世界裏的人們莫名其妙地極為重視嫡長子繼承,何家家大業大,必須選擇最優的繼承人,這個人選毫無疑問是精于心計的何司。但在何司之上還有何大和何爾,何大生母已死,而且何大體弱,本來用不了多久就會消失。

何爾卻是個麻煩。

眼睛緊盯着何家的人不在少數,何爾若在,何家就不能交到何司手上。更何況混跡官場手段狠戾的何老爺本就與何爾一點感情都沒有。

本來窦璧那一斤重的腦子沒想這麽多,但是實在無聊,所以只能琢磨琢磨這些事,所以覺得奇怪,為什麽讓何大這個阿鬥掌管家裏的一部分生意,而不全部交給何爾,而且……按照這個世界的常理,何爾才應該是那個進朝廷的人,生意固然不是很好做,可要用心學個幾年應該不是難事,況且有很多事不是自己親自上陣,難度相比做官而言要低許多。

而且人脈是要長時間積累的,何老爺這麽做就像是斷了何爾做官的後路。

本來何爾就情商不高的樣子,何老爺還不親自帶他指點他……

所以任務一出,窦璧聯系起來一想,就明白了。明白的時候窦璧感覺自己眼神都死掉了。

宅鬥的男人上輩子統統是心髒多長了好幾個眼兒的天使!

何老爺之所以交給何大一部分生意,是向府裏有心數的人表明自己的态度,同時也牽制着何爾,只要何大一死,何老爺大概就會找些莫須有的罪名安在何爾身上,然後何大名下的那些東西就順理成章地歸了何司。

然後除掉何爾就行了。

窦璧想,這大概就是系統要他将何爾帶出府的原因吧——為了保住何爾的命,而且應該只要他們平安地躲過三天,何爾就會轉危為安。

現在想想,似乎每個任務都有些蹊跷之處,但是不能細想了,因為現在保命要緊。

何爾也說得在理,在人來人往的鎮中心,何家一老一少不能明目張膽地動手,暗賤卻難防,昨天也見識過古代功夫的神奇了,要真是來個暴雨梨花針迷煙毒釘什麽的……死相不要太凄慘。

而且他和何爾就是何老爺一直想除去的人……一起行動什麽

名為幸福的惡毒[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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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啦糞蛋!就是那個以後會向窦璧臉上戳印章的病嬌啦!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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