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畢竟不要臉,她也得有個限度啊……

時清坐在馬車上捋了捋自己手上有的信息。

很明顯常淑跟錢燦燦都是為五皇女服務。

這兩個人到最後都只是位極人臣,沒一個格局大點直接搞掉五皇女自己坐上那個位置。

既然都有金手指了,那為什麽還需要扶持個傀儡上去約束自己?

當皇上她不香嗎?

走文的不行,那就搞武的啊。

老娘是天選,要幹就要幹票大的。

但沒有,許是根深蒂固的君臣思想禁锢,也可能是劇情就這麽要求。

按着原本的劇情,自己這個炮灰在“春日宴”的時候就已經奠定了狗帶的基礎,往後常淑根據劇情按部就班的走下去,也就沒有後面這些事情。

奈何她不配合。

她這朵煙花燦爛了自己,炸傻了常淑,成功将系統送走。

于是才有了錢燦燦。

當朝世勇侯的庶女,母親是戶部尚書,舅舅是後宮貴君,多好的設定。

只要錢燦燦有點野心,搞死錢煥煥,弄傻錢母,這侯府的世襲位置只能是她的。

到時候她就可以踩着自己這個炮灰搭上長皇子的人脈,從此步入朝堂,并在奪嫡之争中扶持五皇女,助她登上皇位。

奈何錢燦燦也不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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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燦燦不愧是纨绔,性子叛逆,在春獵這麽關鍵的事件中,拿着女主的劇本硬是走了炮灰的劇情,自己差點被陷害“奸污男主”,從而将長皇子得罪的死死的。

時清現在回想一下,當時被拉下水的還有自己。

有沒有可能有人順勢想逼錢燦燦走劇情,把一切事情都推到她這個炮灰身上,因為錢燦燦不配合這才沒得逞?

如今錢燦燦搞“死”了自己,成全了錢煥煥。

按着上次的經驗,應該是有人跟錢燦燦一樣落水,得到系統性情大變,成為另一個常淑另一個錢燦燦。

可目前來看,并沒有。

也就是說,事情可能變得不一樣了。

具體情況要等錢燦燦醒來才知道。

至于五皇女,她是十年前落得水,按着時間來說,倒是很有可能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她在等合适的機會,等合适作為她的傀儡、讓她能夠坐收漁翁之利的人,就像扮豬吃老虎。

兩本書的劇情都只是寫到五皇女登基,女主位極人臣。

那往後呢?

女主位極人臣後是真的掌握實權,還是被人除掉了?這個可都沒有寫。

如果五皇女才是真正的女主,前面的常淑跟錢燦燦同樣是炮灰,那事情解釋起來就通順多了。

五皇女先是選定了自命不凡的常淑,在她任務失敗後,就近選擇了另一個家族身份尊貴的纨绔錢燦燦。

眼見着這兩個人都沒能按着自己的計劃行事,于是五皇女幹脆曲線救國,那就是利用雲執的繡工讨好君後。

君後是先皇欽定,雖然只孕有兩個兒子,膝下并沒有女兒,但因德行挑不出半分錯,至今後宮中沒一個能越過他的。

正因為沒有女兒,五皇女又沒了生父,這才好巴結。

若是真能讨得他的歡心,那這個助力可就大了。

這也是五皇女春獵時接連兩次接近雲執的原因,說不定在她的劇情裏,雲執才是男主。

常淑跟錢燦燦的劇情裏,沈郁是男主的原因并非因為他是京中第一公子,有些美貌跟才情在身上,而是因為他爹是長皇子,是皇家人,搭上他才能跟皇女們沾點關系。

可五皇女不用啊,她本身就是皇女的身份,對她一個不受寵的皇女而言,眼高于頂的長皇子看中的人必然不是她,所以讨好長皇子不如讨好君後。

因此她的劇情中,以刺繡名揚京城深得君後賞識的雲執,就是男主。

可惜的是,雲執這個小傻子落水後不僅不會繡牡丹,他連怎麽穿針都是剛學會的。

五皇女想讓他繡牡丹,比讓豬爬樹還難。

時清捋順之後,感覺頭腦清晰了很多。

要麽事情是因五皇女而起,要麽五皇女跟前面的常淑和錢燦燦一樣,都是被迫走的劇情,成了系統的提線木偶。

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五皇女多多少少跟系統沾點關系。

畢竟就算她身份再尊貴,依舊是個庶女,最多是身份尊貴的庶女。

被系統綁定許是無奈,但勾搭人夫純屬就是人品問題啊!

她還頑強茍活呢,五皇女就因為一項“刺繡”技能想勾走雲執,這不就是道德敗壞拆人家庭嗎?

撬牆角都不敢撬的這麽光明正大吧。

五皇女要是敢跟自己說她是來加入這個家的,時清當場把她臉抽歪。

我特麽稀罕你加入啊,你這麽熱心腸缺家人,我領你去街上認一個行不行?

馬車停下來,時府到了。

時清從裏面鑽出來往自己院子裏走。

夜合看見她回來還挺驚訝,“小主子,您今天不去點卯啊?”

她仰頭看天色,“早朝才結束您怎麽就回來了?”

“我告了半天假,”時清說,“回來探望錢燦燦。”

時清讓蜜合去買探望病人的糕點果子了,準備待會兒趁錢母不在家過去,正好自己先回來換衣服接雲執,帶他一起。

“雲執呢?”時清問。

她話音剛落,就看見雲執躍過圓門,飛快地朝自己跑過來。

看見她回來,雲執眼睛一亮,喊道:“時清,快救我!”

時清還沉浸在劇情裏沒出來,以為五皇女已經目中無人到來家裏搶人了!

于是她一把将雲執拉在身後護住,嚷道:“我看誰敢碰我夫郎!”

老娘當場弄死她!

李氏走的慢一些,擡腳跨過圓門的時候正好聽見這句話,“清兒回來了?”

雲執瞧見李氏追過來,整個腦袋“咻”的下都躲在時清背後,手輕輕扯着她身後衣服,低聲說,“快掩護我。”

時清一臉茫然,“爹,怎麽回事啊?”

她疑惑,“您追雲執幹什麽?”

李氏笑着看向躲在時清身後的雲執,“你看這孩子躲什麽?我不過是想讓大夫給他把把脈而已。”

李氏算着日子,覺得該找大夫給雲執把脈了,看看肚子裏的孩子情況如何,便趁着今日天氣好将人叫過來。

誰知道雲執本來還挺配合,一聽說是把喜脈,臉色微變,擡腳就跑。

雲執能不跑嗎?

他一個男的,把什麽喜脈!

而且、而且他跟雲執又沒真的圓房。

雲執從內心排斥懷孕這事,看見大夫朝他伸手,頭皮發緊,下意識的往外躲。

時清了然,她微微仰頭朝後跟雲執說,“要我幫你擋過去對吧?”

雲執重重點頭,“對!”

時清笑了,“好商量啊,你親我一下,我就給你擋過去。”

“?!”雲執驚詫的看着時清,并且警惕的離她遠了幾步。

她不對勁。

時清逗他的。

“爹,我跟雲執還要出門,等下次再把脈吧。”時清拇指朝後指向雲執,“你看他生龍活虎的,一看就很健康。”

李氏猶豫,看着明顯不願意把脈的雲執,只得嘆息一聲,“既然你們要出門,那便下次吧。”

見他帶人回去,雲執頓時松了口氣,用手做扇子在臉上扇風。

“怎麽還有下次啊?”他朝時清走過來。

時清進屋去換身上的官服,“那要問你了,你成親前跟我爹聊了什麽,才讓他以為你懷孕了?”

雲執皺眉回憶,他不知道啊,他都沒有這個印象。

時清視線落在雲執平坦的小腹上,故意說,“哎呀,來,讓娘聽聽你幾個月大了~”

“……”

雲執一臉驚悚的抱住肚子,眼睛都吓圓了。

時清沒忍住笑出聲,正經的說,“要不你還是讓他找人給你把脈吧,這樣他就知道你沒懷孕。你是不知道,我爹連孩子的鞋襪都做好了。”

雲執艱難的吞咽口水,扶着桌子坐下。

他眸光閃爍的看向時清,含糊問,“你爹要是知道我沒懷孕,會怎麽樣?”

不會是讓時清把他給休了吧?

時清低頭解腰帶,很是随意的說,“沒懷就沒懷呗。”

以時清對她爹的了解,李氏可能會先失落個兩天,然後還會反過來寬慰雲執,跟他說:

“沒事,你還年輕,咱們晚兩年再生也行,多大點的事情,不要放在心上。”

她爹這樣的小仙男,是幹不出催生、逼雲執懷孕這種事情的。

時清聽見身後沒動靜了,轉身朝後看雲執。

雲執明顯在走神,手裏拿着杯子,連水都沒倒。

時清雙手抱懷微微揚眉,揶揄着問,“雲少俠,你是要留下看我換衣服嗎?”

“?”

雲執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猛地對上時清含笑的桃花眼,臉噌的下紅個徹底。

他猛地站起來往外走,跟有人在後面追一樣。

時清表示,“我又不介意,你跑什麽?”

雲執臉更熱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出去反手把門帶上,輕輕舒了口氣,蹲坐在檐下臺階上繼續發呆。

雲執兩手搭着膝蓋,從地上撿了片葉子,捏在指尖轉來轉去。

按理說,他最初的目的就是拿到和離書然後行走江湖,現在銀子有了,就差和離書。

有了這東西,他都不用偷偷摸摸離開,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走。

但不知道為什麽,雲執這會兒竟不想告訴李氏他沒懷孕。

雲執眼睫落下,薄唇輕輕抿緊,心頭猶豫糾結。

時清換了身尋常衣服,等蜜合回來便讓人套上馬車去錢府。

路上時清把瓜子盤遞給雲執,“你怎麽心不在焉?”

雲執捏着瓜子沒什麽胃口吃,将米剝出來遞給時清,試探着問,“你爹答應你娶我,是不是因為覺得我懷孕了?”

時清擡眼看他,“我娶你又不是為了生孩子。”

雲執心髒漏跳一拍,眼睫煽動,垂眸看着手裏的瓜子,“那你娶我是?”

時清坦誠極了,“為了繡牡丹啊。”

至今她要的壽衣還沒開始動工。

“……”

雲執沉默的将手裏的瓜子擲到盤子裏,不剝了。

他倚着車壁朝外看,不願意搭理時清。

他既不會生孩子,也不會繡花。雲執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沒什麽競争力。

“生氣了?”時清笑着剝了瓜子米遞過去,“我最近也沒逼你繡花啊。”

雲執側眸看她。

也是。

最近連穿針都沒讓他穿。

時清将手朝前遞了遞,雲執慢慢轉身坐過來。

他怎麽這麽好哄。

時清眼睛帶笑的看着雲執,就在他伸手垂眸去拿自己手裏瓜子米的時候,時清忽然探身偏頭在他唇瓣上吻了一下。

跟之前的意外不同,這次她是蓄謀已久,故意的。

雲執驚詫的睜大眼睛,眸光閃爍,直直地看着她。

時清擡眸跟他對視,趁着雲執沒躲開,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伸出舌尖舔了下他的唇縫。

雲執呼吸瞬間屏住,喉結不受控制地上下滑動。

他回過神,猛地往後一撤,自己後背結結實實地撞在車壁上都沒覺得疼。

雲執眸光晃動,視線別開,啞聲道:“你……”

時清理直氣壯,“我?”

雲執耳廓紅的幾乎透光,掀開車簾轉頭朝外看。

車廂裏的空氣太過于稀薄暧昧,他喘不上氣。

尤其是時清舔他唇瓣的時候,那股微癢酥麻的感覺直竄到頭頂,激的他頭皮一陣發麻,身體裏的熱流不受控制的亂竄。

時清見雲執把頭伸到外面,伸手戳他後背,“又不是沒親過,你這麽害羞幹什麽?”

她說,“咱倆拜過天地的,又不是偷偷摸摸。”

雲執被她戳的身體僵直,不得已才反手攥住時清的手腕。

不輕不重的力道,剛好鉗制住她的手腕,不讓她再戳自己。

雲執深呼吸,轉過身想瞪時清。

她怎麽就這麽不知羞。

但一別過頭對上那雙含笑的桃花眼,還沒開始瞪呢,自己氣勢就先弱了下去。

雲執松開時清,擡手撓了撓自己鼻子,本來很自然的吞咽口水的動作,因為剛才那個吻,都顯得有些心虛,好像他在偷偷回味一樣。

時清邊盯着雲執看,邊笑着嗑瓜子,啪嗒啪嗒的跟只倉鼠似的。

因為一個吻,進度條成功的增長到百分之三十九。

這要是幹點別的,啧啧,可不得直接百分百!

她現在看雲執的眼神就跟看保命符一樣,兩眼放光。

要什麽壽衣,活着多好!

雲執被時清盯的頭皮發麻,沒忍住伸手遮住她的眼睛,不讓她看。

兩人就保持着這麽別扭的姿勢到錢府門口。

蜜合将腳凳搬下來,喊時清,“小主子,咱們到了。”

聲音還沒落下,雲執就從裏面先出來了。

腳凳都沒踩,直接跳下來的,像是迫不及待。

蜜合兩眼茫然,她家主君什麽時候跟錢燦燦關系這麽好了?

小主子知道嗎?

時清拍了拍身上的瓜子木屑,慢條斯理的下車。

拜訪的帖子已經提前送過來,錢母跟錢煥煥都不在家,只有錢父在。

知道是錢燦燦的朋友,錢父特意迎到院子裏,算是給足了時清面子。

“錢燦燦醒了嗎?”見過禮後,時清問。

錢父眼睛熬的通紅,眼底的疲憊很明顯,聽時清這麽問,微微搖頭。

時清皺眉,下意識的扭頭朝雲執看。

不是熬過昨夜就沒事了嗎,怎麽還沒醒?

雲執搖頭。

他要再看看才知道。

一行人往錢燦燦院子裏走,還沒到呢,就見下人滿臉喜色的跑過來,“主君主君,小主子醒了!”

錢父驚喜的頓在原地,随後迅速反應過來,連身邊的客人都忘了,快步往屋裏走,“燦燦,我的孩子。”

還沒到床邊,錢父眼淚就已經激動地掉下來。

時清倒是有些遲疑,心裏懸着。

錢燦燦應該不至于跟常淑一樣,變傻了吧?

床上的錢燦燦是胸口受傷,坐起來的時候牽動傷口,疼的臉上一白,唇上沒有半分血色。

“爹。”

她輕聲喊。

錢父哭的泣不成聲,“別說話,快躺下,疼就別說話。”

他拉着錢燦燦的手,“你這次吓死爹爹跟你姐了。”

錢燦燦扯着嘴角笑了下,餘光瞥見時清跟雲執進來。

時清站在床邊,朝錢燦燦伸出一把手,“這是幾?”

錢燦燦眼皮抽動,沒說話。

時清抽了口氣,心說果然傻了。

她收起四根手指頭,只伸出食指,又問一遍,“那這是幾?”

剛才的可能太難了,錢燦燦智商本來就低,傻了認不出來很正常。

“……”

錢燦燦忍無可忍,幾乎是咬着牙喊她,“時、清!”

她逗小孩子呢?

時清懸着的心放下來,笑了,“沒傻就行。”

錢父看兩人互動有點摸不清頭腦。

錢燦燦出事,時清是唯一一個來探望她的朋友,錢父本以為兩人關系不差,可現在看來,又覺得好像也沒這麽好啊。

“那你們先說說話,爹爹去讓人給你們準備些吃的。”錢父雖然不想離開女兒,但有他這個長輩在,孩子們放不開。

錢父離開後,時清很是随意的拉了個繡墩坐在錢燦燦床前,雲執彎腰伸手隔着衣袖給錢燦燦又把了次脈。

“幾個月了?”

時清擡頭問他。

錢燦燦沒聽懂,“什麽幾個月了?”

雲執頓了一下,迅速接上話,“看脈象,應該是快生了。”

“……”

錢燦燦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你們妻夫倆是閑着沒事來消遣我的嗎?”

雲執收回手,讪讪地走到旁邊的桌子邊坐下來。

他被時清帶壞了。

“沒事了,接下來好好養着就行。”雲執說。

錢燦燦也是命大,受傷落水就這都沒感染發燒。

也幸虧沒發燒加上她身體好,劍沒傷着心肺,才醒的這麽快。

時清表示,“傻人有傻福。”

錢燦燦頓時想趕她走。

時清正經說,“至少沒跟常淑一樣。”

“那是我沒有野心,也沒有貪念。”錢燦燦嗤笑,“不然你以為我能活到現在?”

從始至終她都沒理會過腦子裏那奇怪的聲音。

既沒有按着它指的路走,也沒有借助它的力量。

錢燦燦無欲無求,那東西自然拿她沒有辦法。

錢燦燦也是沒想到自己會撿回來一條命,她做這事的時候就沒想過能活下來。

她娘不弄死她,腦子裏這東西也會纏着她。

錢燦燦受夠了,她能為阿姐做的也就那麽多,這才毫不猶豫的朝錢母的劍上撞過去,想了結自己。

昨晚中劍後,錢燦燦腦子裏瞬間爆發出一陣刺耳的嗡鳴炸聲,緊接着眼前一白,身體便不受控制的往後跌落進池塘中,池水淹沒身體的那一瞬間便失去所有意識。

現在醒來,腦子裏什麽聲音都沒了。

“因禍得福?”錢燦燦皺眉,不是很肯定。

時清看着錢燦燦。

她沒傻,說明應該是她身上的系統沒了。

這麽一想,五皇女身上的還真有可能是母系統,錢燦燦身上的是子系統。

這是不是說明,至少不會有別的庶女突然落水再性情大變了?

時清拍着錢燦燦的腿,笑着誇她,“好樣的。”

不管什麽身份,走自己的路,活自己的人生。

錢燦燦瞪她,随即往後仰靠在憑幾上,半是嘆息半是笑,“我怎麽就碰上你了呢。”

若不是那天進宮前碰上時清,她現在可能會跟常淑一樣的下場。

既不會有朋友,也失去了僅有的親情。

在她這兒,得到的權勢跟上面兩者比起來,一文不值。

“看完了,你走吧,”錢燦燦說,“我還想多活兩年,你少在這兒氣我。”

時清就不,“伯父準備吃的去了,我怎麽着也不能辜負他的好意。”

她跟雲執說,“咱們蹭完午飯再回去。”

雲執立馬應她,“好。”

“……”

錢燦燦這傷養了差不多半個月才下床。

這期間,朝上衆臣一致推舉時清作為欽差,監督抗洪救災銀子的發放使用。

她們實在盛情難卻,時清卻是一臉懵逼。

啊這……

公費出去旅游?

時清奉召進宮,皇上找她談的就是這件事情。

“朕知道你是禦史,但百官對你極其信任,定是覺得你有能力完成此事。”

她們不是信任我,她們是想弄走我。

時清也想出去看看,沒推辭就應了。

雲執有個江湖夢,自己在京都沒辦法帶他去見識外面世界。正好趁着這次機會帶他出去走走,總好過他偷偷收拾包袱想走又不舍得走的好。

就他那包袱明晃晃的放在那裏,時清又不是瞎子,怎麽能看不見。

從禦書房出來後,時清好巧不巧的碰見一個好長一段時間沒見着的人——

五皇女。

蕭婉柳依舊是那副病弱美人模樣,看見時清清淺的笑了下,“小時大人。”

“五殿下。”

時清行完禮就要走,蕭婉柳卻轉身朝後喊她,“小時大人留步,我有一事想問。”

“殿下能有什麽事情問我?”時清扭過身看她。

兩次系統換人的時候,時清都會被劇透劇情走向跟關鍵事件,唯獨這次沒有。

蕭婉柳擡手抵唇輕輕咳了一聲,“君後七月生辰,我想請令夫郎幫忙繡一副牡丹圖,報酬好說。我真心相求,還望你能答應。”

“既然你锲而不舍的請求……”

時清嘆息,蕭婉柳目露期待地看着她。

這是答應了?

時清微微一笑,“那我只能接二連三的拒絕。”

答應?這輩子是不可能答應的。

“……”

時清問,“臣不是給過您建議了嗎?想送就自己繡啊,拿別人繡的送禮算什麽孝心。”

蕭婉柳看着時清,笑着問,“是不繡呢,還是不會繡?”

時清挑眉,總覺得她這句話裏藏着試探的意味。

“當然會繡啊,我夫郎繡的牡丹名揚京城,怎麽可能不會繡。”

時清回視五皇女,“您就是得不到,也沒必要诋毀吧。”

這怎麽吃不着葡萄還說葡萄酸了呢。

“再說繡花這種事情,不就是有手就行嗎?您雖然身體不好,但四肢好歹健全,多練練就行了。”

“若是實在不會——”

蕭婉柳心頭一緊,本能的有股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就聽見時清接着說,“那肯定是您沒上心。”

“……”

時清笑,“臣到時候只能跟君後說,您這孝心,也就這樣吧。”

“離六月也就那麽幾十天了,臣勸您抓緊學起來,不然到時候很難交差啊。”

“至于我夫郎的刺繡,您就別惦記了。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您就是好意思,我都覺得不好意思。”

畢竟不要臉,她也得有個限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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