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百、分、之、百!

時清嘴裏的這個一起睡,肯定不是像平時一樣蓋上被子純聊天。

雲執聽懂了,正因為聽懂了所以耳朵顯得格外燒得慌。

他是個男人,對時清有沒有反應心裏又不是沒有數。

雲執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耳垂,又揉了下鼻尖,掩飾心裏的緊張。

他眼睛看了眼時清又迅速別開,眸光閃爍不好意思跟她直接對視,“那你、那你什麽時候寫完?”

時清感覺自己被雲執傳染了,臉莫名跟着熱起來,“已經寫完了。”

書房裏本來流暢的空氣好像一下子被人抽幹,變得莫名燥熱。

一種名叫暧昧的氣氛在兩人間蔓延纏繞,好像任何簡簡單單的動作都能在這幹燥的氣氛裏擦出火花。

時清松開雲執的手,像是給自己找事情做,低頭收拾桌上寫滿字的紙張,“你先去洗澡,我把這些整理一下,好不容易寫出來的內容,可不能丢了。”

“好。”雲執紅着臉別開視線,手指撚了撚指腹,一時間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他餘光掃過來瞥了眼時清,正好看見平時那張白皙明媚的臉龐慢慢染上紅暈,緋紅一片比天邊的晚霞還要昳麗奪目。

雲執不由抿起嘴角,眼睫煽動着落下,心裏說不出的又軟又輕,喉嚨發緊,指尖微癢,想湊過去親她唇瓣。

他慢吞吞地站起來走出去。

兩個人都是頭一回,時清雖然嘴上說的歡,但是這事屬實沒經驗,只知道大概沒具體操作過。

雲執一走她就把蜜合叫過來,讓蜜合想辦法弄本那個圖,急用。

臨時抱佛腳,應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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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蜜合比劃了一下,蜜合比時清還激動,“小主子您等着,我肯定給您找來!”

時清猶豫一瞬,看蜜合這麽積極,伸手拉了下她的手臂,盡量以正經的表情的說,“不要那種太野的,基礎的就行。”

“……?”

“什麽叫太野的?”

這超出蜜合的認知範圍了。

“……”

時清沉默一瞬,沒想到不正經的那個人竟然是她自己!

她催促蜜合,“快去去去,我先在書房洗個澡。”

雲執回屋洗澡,他左臂受傷,又不喜歡讓鴉青伺候,就自己把自己泡在浴桶裏,水淹到胸口上下,受傷的左臂搭在桶沿上。

熱氣蒸騰上湧,雲執白皙的臉色染上緋紅,眼睛顯得水蒙蒙的。

他仰頭靠在桶壁,濃密濕潤的眼睫垂落下來,遮住眼底神色。

沒受傷的右手搭在桶沿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撩動水面,蕩起的陣陣漣漪就這麽一圈圈的波及到心底,觸碰那根早就被人撥動的心弦。

震的心尖輕顫,喉嚨發緊,不受控制的有了別樣念頭。

雲執薄唇輕抿,平穩緩慢的呼吸就這麽忽然間亂了節奏,氣息聽起來有些重。

他朝水裏一滑,把自己整個淹沒進去。

溫熱的水漫過頭頂,刺激着左臂的傷口,雲執卻感覺不到疼,腦子裏全是剛才時清眼睫落下紅了耳垂的模樣。

是他之前沒見過的害羞表情,看的骨頭都跟着癢。

她說瑪瑙扳指好看,可剛才的時清微紅的耳廓,顏色卻是勝過天下所有瑪瑙。

雲執洗完澡穿上中衣出去,長發垂在身後沒擦幹淨,發尾還朝下滴着水。

他坐在桌子邊,垂眸伸手解開腰間帶子,想自己給左臂上藥。

時清進來的時候,他剛把衣帶解開。

門打開,兩人視線對上,都是一愣。

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比剛住一起時還要不自然。

光是眼神接觸就燙的別開視線。

五月份的天氣已經慢慢熱起來,雲執穿着單薄的中衣也不覺得冷,尤其是看見時清後更覺得熱了。

“我幫你上藥?”

時清挽起袖子。

雲執眼睫煽動落下,“我自己能上。”

但對着時清,這衣服竟是有些不好意思往下扒拉。

雲執衣帶解開,衣襟自然的往兩邊敞,露出白淨的胸口跟精致骨感的鎖骨。

他伸手去拿藥瓶,扭身背對着時清低頭褪下半只袖子,側頭給左臂塗藥膏。

雲執轉過身,時清才注意到他頭發沒擦幹。

她伸手從衣架上扯了條幹淨毛巾,站在雲執身後,垂眸給他擦拭發尾。

“疼嗎?”

她手指碰到自己頭發的時候,雲執身體猛地一僵。他今天格外的不禁撩,像塊豆腐,輕輕一碰都有反應。

雲執聲音有股說不出的啞,“不疼。”

時清又好奇的問,“那你怕疼嗎?”

聽說女尊世界疼的是男的,時清也沒見識過,但想想肯定沒有傷口疼。

雲執搖頭。

時清笑,彎腰在雲執發頂親了一下,“我盡量輕點~”

雲執怔了怔。

這話怎麽聽起來有點不對勁?

等兩人躺在床上,雲執才發現為什麽不對勁。

時清把他推倒仰躺着,伸手扯他亵褲帶子。

雲執眼睛睜圓,吞咽口水,一把攥住時清的手腕,作勢想要起身,“我來吧。”

時清跪坐在他腰腹兩側,食指指尖輕輕戳雲執受傷的左臂,“你确定?”

他點頭,表情認真,“我确定。”

然而時清壓着他不動,“你确定也沒用。”

“……”

她摁着他的右手手腕壓在枕頭旁邊,這個姿勢怎麽看怎麽覺得不對。

雲執別扭局促到頭皮發麻,臉比平時還紅。

有些東西是刻在骨頭裏的,比如身高,比如姿勢。

“時清,你、你別急。”

雲執別開臉,半是無奈半是商量,“要不我先來,以後你再來?”

他骨子裏蠢蠢欲動的勝負欲告訴他,頭一回應該是他撲倒時清,而不是被時清壓倒。

時清張口咬他鎖骨,擡眼睨他,“還做不做了?”

“……做。”

雲執眼睫煽動,聲音低啞偏慫。

但是——

“我來。”

還沒玩沒了了。

時清直起腰俯視雲執,微微揚眉,作勢要翻下去睡覺,好像耐心告竭,“事情太多,不做了。”

怎麽就不做了?

雲執心裏一緊,下意識地伸手拉住時清的手腕,手指順着她腕子下滑握住她的手指,眼睛巴巴地看着她,“別氣啊。”

他這個反應太難受了,要是不做能憋一夜睡不着。

雲執掙紮極了,就在時清都快心軟的時候,他吐出一口氣,妥協放棄的攤平,手臂往兩邊伸展開,擺成“一”字狀。

紅着臉別開視線,“你別生氣。”

他說,“做。”

他這副任君采撷予取予求的姿勢跟表情,格外能激起人的蹂躏沖動,像只老實的大狗子,讓人想一把抱住狠狠地揉兩下才痛快。

時清盯着雲執的右手,“你要是再握我手腕,我就把手給綁床柱上。”

“……”

大概折騰了小半個時辰,雲執生無可戀的平躺着,表情怎麽看怎麽不對勁。

時清伸手輕輕戳他臉頰,安慰說,“很正常,第一次都這樣。”

雲執以為自己能大戰個一夜,結果還沒仔細感受就沒了。

沒了……

他覺得自己人都沒了。

雲執耳朵紅的幾乎滴血,不能聽時清說話,越聽越覺得羞愧。

他蜷縮着翻身朝外,背對着時清,陷入自閉。

沒發揮好。

難道是姿勢問題?

也可能是太緊張刺激了,沒把持住。

就在時清快睡着的時候,雲執湊過來,輕輕推她手臂,“要不,再試一次?”

時清睜開眼睛看他,雲執眸光清亮神色執着。

他拱她腦袋,手搭她腰上,啞聲在她耳邊低低的說,“再來一次。”

剛才沒盡興。

雲執心裏別別扭扭的,像是沒把時清哄好,不再試一次心裏難受。

時清眨巴兩下眼睛,把困意趕走,“我來。”

“……你來。”

時清瞬間支棱起來,麻溜地翻身壓過去,“不愧是雲少俠,反應挺快啊。”

雲執眸光水潤,輕抿薄唇捏她腰側軟肉。

時清笑着躲他的手,兩人打鬧起來。

沒了剛才的拘謹,一切好像自然很多。

蜜合托腮等在外頭,怕聽見什麽不該聽的,她趴在庭院裏的石桌上看月亮。

小小主子~

蜜合嘿笑起來。

鴉青睡不着提着燈籠過來,眼睛朝房內微弱的亮光處瞥了一眼,又急忙收回目光。

“你怎麽還不睡啊?”蜜合疑惑的問他。

鴉青搖搖頭,白天曹縣令要打蜜合的事情吓着他了,晚上翻來覆去都睡不着。

“你膽子怎麽這麽小,”蜜合說,“睡不着來聊天。”

她拍着身邊的石凳,胳膊趴在桌面上,朝鴉青示意屋裏方向,“你說小主君會生女孩還是男孩?”

鴉青捏了捏手指坐下,“有件事情可能你跟小主子都不知道。”

蜜合看過來,鴉青臉漲得通紅,眸光閃爍就是不好意思說出口。

事關男子家的私密事,他對着蜜合不知道怎麽開口。

其實雲執,還沒來月事呢。

小公子身體一直不是很好,沒來過月事。雖說落水後這半年來改善很多,但月事依舊沒來。

更要命的是,鴉青想起雲執頭回見到男子大着肚子時颠覆人生三觀的驚詫表情,實在難以想象他懷孕是什麽樣子。

鴉青重新提起燈籠站起來,“我、我突然困了,先回去睡了。”

說完幾乎是跑着離開。

蜜合在後面喊了幾聲,“哎?你還沒說我跟小主子不知道什麽呢。”

“莫名其妙。”

蜜合趴在石桌上,等屋裏結束後幫忙送上熱水洗漱。

誰知道直到天都快亮了,兩人才消停。

蜜合打着哈欠讓人送熱水,時清自己把床單什麽都換了。

補個覺,再起床天色都已經到了晌午。

衙門裏負責購買新木樁的人等在外面,拿着幾個價格讓時清過目。

時清起的時候,床上只剩自己。

雲執可能練劍去了。

時清頭腦還有點懵,坐在床上習慣性的把透明面板劃拉下來。

上面的任務進度已經百分之百。

百、分、之、百!

時清瞬間醒神,連忙盯着生命條看。

之前還是黃綠色的生命線在朝綠色靠攏,充滿生機。

她從來沒發現這個顏色是這麽讨喜好看。

她愛綠色!

時清神清氣爽,甚至覺得能拉着雲執再戰八百回合将他斬在腰下!

活着真好。

至于任務,去她姥爺的“奸污”,她跟雲執這是合法妻夫的正常圓房!

時清幹勁滿滿的起床,洗漱後到書房跟衙役談事情。

“這都是對比後的幾家,”采買的老實衙役說,“聽說是您要買,商家們都給了各自能接受的最低價格。”

衙役把單子遞過去,“您看看。”

時清接過單子。

朝廷撥的銀子終究有限,只能在這個範圍內選擇價格合适質量又比較好的。

敲定買哪一家後,時清讓衙役抓緊時間去辦。

她走之前,要親眼看着木樁被埋好。

曹縣令已經被時清關到大牢裏,曹家父子則是被看管起來不能随意走動。

關于姓曹一家的處置,要等朝廷旨意,按着流程處理。

不過估計跟孫丞相一樣,就等秋後那一刀了。

時清送走衙役,啃着剛烙出來的餅,含糊的問蜜合,“雲執呢?”

她那腰腹緊致身材好的夫郎呢?

雲執看着瘦,其實因為習武,卻是瘦而不柴。

腿長腰細,尤其是腰上的線條并不誇張,而是好看到恰到好處,多一分太壯,少一分太弱,拿捏的尺寸剛剛好。

蜜合“哦”了一聲,“小主君起來吃完飯就去河邊了,說替您盯進度讓您多睡一會兒。”

時清機械的嚼着餅,開始反思人跟人的體力怎麽不一樣呢?

最後得出結論,不是她不行,睡覺多是因為她是個享受的命。

沒毛病。

時清正要往外走,雲執就拎着劍回來了。

看見彼此的那一刻,昨晚某些讓人臉紅心跳的記憶就這麽毫無征兆的回籠湧過來。

兩人臉上都是一熱,眼神像是拌了蜂蜜似的,帶着粘稠的甜意。

時清問他,“回來了?”

雲執嗯了聲。

“餓嗎?”時清把自己手裏的餅掰了一塊遞給他,“嘗嘗,要是喜歡,回頭咱們走的時候帶點回去,就當是送給錢燦燦的特産了。”

“……”

估計錢燦燦看見餅的那一刻,臉色會跟烙餅的鍋底一樣黑。

“咱們什麽時候走?”雲執啃着餅問時清。

“過兩天吧,等朝廷旨意下來,也等木樁埋好。”時清側着邁了一步,并肩站在雲執身邊。

雲執疑惑的側眸看她。

時清桃花眼彎起來,悄悄伸出一只手,食指勾住雲執垂在身側那只手的小拇指,輕聲喊他,“夫郎~”

雲執臉噌的下紅了。

他眸光閃爍,紅着耳廓別開臉,視線朝別處看去。

雲執站在原地,任由時清拉住他的手,擡起另只手,垂眸啃着餅低聲“嗯”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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