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宿主您好,杠精系統為您服務……

天色漸晚,暮色四合,屋裏光線本就弱,何況燈臺倒了。

孫大短劍出鞘,寒光在僅有的光亮裏格外顯眼,直接朝時清逼近。

時清手撐着身邊的桌子紋絲不動,雲執卻是往前半步迎上去,将孫大從桌子邊逼退。

李芸慶吓得雙腿發軟,跌坐在旁邊的長凳上,擦着額頭上的虛汗問時清,“小時大人,這、這是怎麽回事?”

“刺殺,就這都看不出來嗎?”

時清看她,“你臉上這對眼睛也不像是對擺設啊。”

“剛官這麽多年連這種場面都沒碰見過?那你這個官白當了呀。”

“辭官回家種紅薯吧。”

一副嫌棄她沒見過世面大驚小怪的語氣。

李芸慶被怼的臉皮抽動,聽見近在咫尺的兵器相撞之聲臉色又變的格外難看。

“刺殺……”

李芸慶眸光閃爍,不知道想起什麽,膽戰心驚地朝前看去。

孫大是用镖高手,自己一人不是雲執的對手,幾乎被他壓制着打。

雲執這次絲毫不敢大意,将她每一個動作都封的很死,不給她使暗器的機會。

這時候有部分人從門外走過來,聽見屋裏的打鬥聲,揚聲喊,“李大人,您跟小時大人在嗎?”

突然出現的聲音,讓時清心髒本能地重重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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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李芸慶帶來迎接她的那部分侍衛,至少有二十人左右。

李芸慶像是見到救命稻草一樣,快時清一步站起來,大聲回,“在在在,你們快進來把這個刺客拿下!”

“是,大人!”

外面二十人進來,走在前面的兩個手裏還提着照明用的燈籠。

燈光挑起,瞧見李芸慶的位置。

李芸慶舒了口氣,底氣又足起來,伸手指着跟雲執打鬥的孫大說,“快拿下她。”

然而侍衛卻沒聽她指揮,反倒是朝她跟時清走過來。

腰上的官刀齊齊出鞘,聲音尖銳鋒利,官靴步步緊逼。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李芸慶心尖上,帶來的壓迫感逼的她再次跌坐下來,聲音禁不住發顫,“你、你們這是要幹什麽?”

“大人,刺客不就是您嗎。”

侍衛說着便迅速将時清跟李芸慶圍住,同時左右看,“時清呢?”

李芸慶哪裏能想到自己帶來的侍衛竟跟刺客一夥的,臉色霎時更難看了。

她抖着嘴問,“你們是誰派來的?”

侍衛根本不理她,提着燈籠在正廳裏尋找時清藏身的地方。

剛才人還在這兒,怎麽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

“找。”

為首的侍衛提起燈籠,眸光陰沉,“不留活口。”

“是!”

李芸慶肥碩的身子跟着一顫,不敢吭聲了,生怕自己死在時清前頭。

而時清則是貓着腰出去了。

她盡量往禦林軍所在的院子裏走。

庭院中高處挂着燈籠,頭頂是圓月,光線比屋裏好很多。

所以李芸慶随意一個扭頭朝外的動作正好瞧見時清了。

她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沒忍住大聲喊,“小時大人救我!”

一句話,成功暴露了時清的位置。

“……”

這個豬隊友!

二十個侍衛幾乎同時朝時清湧過來。

被雲執纏住的孫大幾次想脫身過去,都被逼着退回來。

這些人裏,只有孫大暗器用的最好,威脅最大。

院子裏的黑衣人根本不是禦林軍的對手,這會兒已經被處理的差不多,禦林軍頭領聽見聲音朝時清那邊看過來,飛快地趕過來攔住那些侍衛。

時清退到了安全區,被禦林軍保護起來。

李芸慶帶來的侍衛邊打邊退,眼見着力量懸殊今晚任務要失敗,最後一咬牙竟是繞到李芸慶身邊,将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別過來。”

為首的那個喊,“不然我就殺了她。”

李芸慶下巴後仰,極力的俯視脖子上的刀刃,哆哆嗦嗦地跟禦林軍說,“退後,快退後。”

禦林軍一時間不好動作,面露為難地朝時清看過去。

侍衛架着李芸慶往驿館庭院裏退,威脅道:“這可是朝廷命官,她若是死了,你們都吃不了兜着走!”

可能是見局勢不利,孫大用暗镖逼退雲執,自己也脫戰退到了侍衛們旁邊。

孫大眼睛朝外看,低聲問,“馬備好了嗎?”

“備好了。”

她們剩了不到十人左右,以李芸慶為要挾,打算先撤退。

雲執走到時清身邊,見她看向自己,立馬說道:“我沒受傷。”

時清站在屋檐臺階下朝庭院裏看,李芸慶跟她視線對上,急忙喊,“小時大人快救我啊。”

時清表示,“李大人放心,你是朝廷命官,我肯定不會不管你。”

李芸慶剛松了口氣,就聽她繼續說,“但這群人也是不能放走的。”

“?!”

時清揚言下令,“來人啊,給我圍住她們,拿下!”

她道:“一個都不能放走。”

李芸慶跟侍衛們都傻眼了。

侍衛的刀刃往李芸慶脖子上壓,血絲滲出來,“時清,這可是當朝四品大員!”

“是人質!”

“你若是不放我們離開,我們定會拉着她陪葬!”

時清這個人就不怕被威脅,何況被擒住的還是李芸慶。

誰知道今天晚上這事是不是她做的一場戲,連帶着被人拿住要挾都是其中算計好的一環。

時清脾氣上來了,指着為首的那個說,“別光說啊,有本事你動手。”

“我還就不怕威脅。”

“血飙出來,我但凡眨巴一下眼睛都是我時清膽小如鼠!”

時清看向傻眼的李芸慶,安撫道:“李大人您別慌,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肯定會為您報仇,到時候折子上一定寫明您是為國捐軀大義奉獻,您就安心的去吧。”

“今天晚上,刺客跟人質,一個都不要放過!”

這到底,誰才是刺客?

“……”

李芸慶一時間想吃了時清的心都有。

“你放她們走,她們就會放了我,我就不會死!”

她氣的要拍大腿。

時清反駁道,“李大人這話太狹隘了。”

她故意說,“我放了她們,誰知道以後還有多少官員遇害。今天就犧牲你一個,保全了其他官員的安危,想必她們會記住你的。”

死同僚不死本官。

為官之道的秘訣被時清拿捏的死死的。

李芸慶心如死灰,直接滑坐在地上。

侍衛們可能也覺得她可憐,任由她跟堆爛泥一樣癱坐着。

時清目的達成,揚聲示意:“動手。”

禦林軍将這十餘人圍住。

比武力,這些人根本不是禦林軍的對手,招架起來格外吃力。

孫大給她們使了個眼色,其餘人像飛蛾一樣朝禦林軍不管不顧的沖過去,孫大則慢慢退出來。

她眼睛陰狠地看向屋檐臺階下的時清。

去死吧!

她從懷裏掏出淬了毒的暗镖,朝時清的心口處扔去。

孫大知道有雲執在時清肯定能躲過第一支,于是她準備在對方躲開時,另一支镖直封對方走位。

到時候躲避不及,兩個人,總要死一個!

月光下,雲執瞧見镖的那一刻,心髒突得猛跳。

上回從河裏出來時,時清唇色蒼白跪坐在地上直直盯着他看的那一幕記憶猶新。

那次她是真的吓到了。

雲執握着劍的手發緊,原本遲疑不決的眸光越發堅定。

若是自己有事,将來誰能貼身護她?

雲執薄唇抿緊,飛快地伸手握住時清的手腕,将人往身邊一帶,躲過第一支镖。

孫大跟雲執交手過幾次,知道他不忍下死手,所以有恃無恐的想利用他這個弱點。

對敵人的心軟,就是對身邊人的殘忍。

她要兩人一人死,另外一人這輩子都活在愧疚跟自責中!

只有這樣的懲罰,才能抹消她的心頭之恨!為孫丞相一家報仇!

然而這次注定跟孫大想的不同。

雲執拉開時清的那一瞬間,右手拇指頂開劍鞘,青劍寒光外洩。

雲執将時清推到廊柱後面,在另只镖飛來時,直接迎上去用劍鞘硬生生接下。

镖跟劍鞘相撞。

同時在孫大準備扔第三支镖時,雲執身影猶如鬼魅般飄過去,比镖還快,比風還輕,在孫大沒反應過來之前,青劍直接穿透她的心髒!

幹脆利落,沒有半分拖泥帶水,算是給對方一個痛快了斷。

強大的氣場壓制過來,伴随胸口一劍,孫大毫無招架之力,沒忍住吐了口血,手一抖,镖無力地掉在地上。

她怔怔地低頭看着胸口的劍,滿眼的不敢相信。

雲執拿劍的手青筋凸起,擡眸看向難以置信的孫大,眼神清亮逼人。

“你不該,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底線。”

劍抽出來,孫大雙膝一軟,跪在雲執腳邊。

雲執劍尖指地垂眸看她,劍身上的血彙集到劍尖處,滴在庭院裏的青石板上。

他學武是為了保護人,不是為了殺人。

若是兩者間只能選一個——

他選擇時清。

孫大咽氣的時候,庭院裏其餘侍衛也被禦林軍盡數解決。

禦林軍頭領側頭看向孫大那支被雲執躲開後深深插進門框上的镖,面露驚詫,再看向雲執的目光越發充滿敬佩。

會暗器之人動作本就極快,而能在對方出手前就一劍解決對方,這得比她還要快。

雲執武功究竟有多高深……

原來之前花裏胡哨的那些只是不願意殺人故意消耗對方體力,而今天這幹脆利落的一劍才是他真正的實力。

時清從廊柱後面探頭,“雲執。”

她把地上的劍鞘撿起來,扯着衣袖擦幹淨,朝雲執走過來。

雲執從懷裏掏出巾帕,把劍身擦拭完才收進劍鞘裏。

他眸光晃動,輕聲說,“寶石又碎了一顆。”

時清伸手勾雲執掌心,他向來溫熱的手掌今天卻是冰涼濕潤。

“沒事,我給你換新的。”

雲執攥緊時清的手指,心就這麽慢慢安了下來。

禦林軍處理庭院裏的屍體,同時檢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可以表明身份的證據。

蜜合跟鴉青一直躲在後院馬車裏,這會兒聽見沒動靜了才敢出來。

兩人從柴房中找到本驿館真正的驿官,對方有氣無力只剩半條命了。

而李芸慶則是坐在院子裏,死活不願意起來。

她看向時清,“今晚這事回京後我定會如實告訴聖上。”

指的是時清不管她的生死安危硬是要把刺客留下的事情,參時清一個好大喜功不顧同僚之罪!

時清提起衣擺蹲在地上看她,“李大人,你說如果我把你一起解決了,是不是就不用擔心有人背後捅我小刀了?”

“畢竟,我完全可以把過失都推到刺客身上。”

時清笑,“我就跟皇上說我盡力了,但還是沒救下你,說不定皇上還會寬慰我兩句,同時對你的死表示遺憾。”

頭頂白慘慘的月光映在時清那張昳麗張揚的臉上,竟是有些唬人。

李芸慶瞳孔收縮,倒抽了口涼氣,臉色當場吓得發白。

雲執站在旁邊看時清吓唬人,眼尾抽動,伸手輕輕揉了把她頭頂。

怎麽感覺她才像個壞人。

時清立馬扭頭昂臉瞪雲執,拍掉頭上的爪子。

好好的氣氛都被他破壞掉了。

雲執飛速地收回手,改成抱劍的動作。

李芸慶哆哆嗦嗦的問,“你是在跟我說笑對吧?”

時清翻白眼,“你說呢?”

她道:“我也算救了你,你不感激也就算了,還倒打一耙恩将仇報,我就是救只狗,它也知道感激的對着我汪汪兩聲,救你有個什麽用。”

時清嗤笑,“再說,到底誰想殺誰,你比我心裏清楚。”

被救出來的驿官帶着下人重新把房間收拾了一遍,燈臺點上,光線明亮。

時清站起來垂眸看李芸慶,“你要是不起來就在這兒睡,絕對沒人攔着你。”

李芸慶下颚緊繃,“時清,我就算不是你的上峰,以年齡來說也算是你的長輩,你都是這個态度對待長輩跟同僚的嗎?”

“你這般姿态,将來若是位高權重,眼裏還有沒有別人?”

時清笑了,“瞧你這話說的,我都位高權重了,眼裏還要什麽別人?”

“應該是別人眼裏有我才對,而我眼裏會不會有你這樣的官員全看心情。”

“我客氣的喊你一聲姨,你真拿自己當我長輩了。既然這樣,您看如今也都六月份,離過年也不遠了,那您這個長輩見着我是不是得表示表示?”

李芸慶根本說不過時清,索性撐着地爬起來,一甩衣袖往裏走。

時清在後面悠悠說道:“李大人,不再坐院裏聊一會兒了?”

李芸慶現在半點不想聽時清說話,只想早點回京離她遠遠的。

剛才那麽些侍衛,怎麽就沒一個能弄死時清的呢。

她活着回京,簡直就是蒼天無眼!

時清不管李芸慶怎麽想,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準備睡覺。

雲執腦袋枕着雙臂睡在她身邊,聽着她平緩的呼吸聲入睡。

平時時清睡眠質量極好,今天可能是在馬車上睡過了,晚上睡的便不是很沉,後半夜隐隐聽到身邊的雲執呼吸不對,氣息有些亂。

她起來看他,對着微弱的燈臺光亮,能看見雲執滿腦門的汗,搭放在小腹上的雙手緊攥成拳,白淨骨感的手背青筋凸起。

“雲執?”

時清覺得他是夢魇了,輕輕喊他。

雲執沉浸在夢裏,怎麽都出不來。

他夢見自己沒有遇見時清,懷着一腔熱血執劍天涯,對誰都是報以信任跟真誠。

尤其是對大哥哥一樣的柳月銘,更是沒有半分懷疑。

他家裏上面的是位姐姐,雲執一直希望能有個大哥,這樣兩兄弟可以一起走江湖。

而柳月銘不管是溫文爾雅的性子還是翩翩君子的作風,都完全滿足他這一幻想。

跟動不動就要擰自己耳朵的姐姐比,耐心十足的柳月銘完全有大哥的風範。

雲執跟他執劍天涯,跟他講述家裏有趣的事情,幫他解決麻煩。

他覺得江湖的美好也就不過如此。

直到在懸崖邊,被柳月銘一掌打下懸崖。

“雲家與我岳家之仇積怨已深,今日之事你怪不着我,要怪只能怪你蠢笨天真,竟是什麽人都願意相信,傻的可憐。”

他說,“雲執,看在以往的兄弟情分上,我定會給你父母一個幹脆,不會虐殺他們。”

“你父母也是有趣,竟沒将這事告訴你。哦,我懂了,他們以為這便是保護。”

可笑。

柳月銘,不對,應該是叫岳銘,站在懸崖邊,看着跌落下去不見蹤影的人,握緊手中扇子,“若不是仇敵,我倒是真希望有這麽個弟弟,可惜了……”

雲執以真誠待人,以熱血行事,是難得一見的赤子之心。

可惜這顆心,在被最信任的兄弟打下懸崖時,便碎了。

雲執命大,竟是沒死,在懸崖靈泉中浸泡幾日,等身體勉強複原就拼命往家裏趕。

以往避世不出猶如一片世外桃源的雲家,在雲執抵達時卻已經被一把火焚盡,成了廢墟。

若不是他輕易信人,便不會有今日。

若不是他執意外出,也不會有今日。

若是他早早發現柳月銘的陰險了結掉他,更不會有今日。

錯的人完全是自己。

雲執從沒覺得,善良跟真誠是一件這麽殘忍的事情。

他開始去查岳家跟雲家的過往,隐姓埋名為雲家複仇。

可失去的終究是失去了,所有的遺憾跟愧疚就像把刀子日日夜夜淩遲他的心髒。

雲執痛苦時,只能把利刃對準自己的手臂。

夢境像是走馬燈,場景過度極快,但其中情緒卻又真實存在。

雲執大仇得報,手刃仇敵時,以前從不殺人的他如今已經麻木的像把嗜血的劍。

看見柳月銘痛苦的神色時沒有半分多餘情緒。

而一年之前,他還拿這人當成自己的親哥哥。

柳月銘死在劍下,雲執單膝跪在地上,看着劍上的血,就在他要自我了斷之時,眼前一道白光出現。

機械的聲音響起:

“雲執,起點男主,人間試煉結束,已無牽挂。系統即将開啓仙門,進入修仙界。”

不對。

雲執下意識地掏出巾帕把劍身慢慢擦拭幹淨,扭頭朝後找自己的劍鞘。

應該有人給他拿劍鞘的。

他還有要保護的人。

保護那個會給他撿劍鞘的人。

他還有。

他不能走。

雲執夢中用劍奮力揮開朝他逼近的白光,現實中掙紮着從夢中驚醒,彈坐起來,心髒重重跳動久久難平。

他坐在床上,一時間分不清什麽是現實什麽是夢境,視線遲遲難對焦,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雲執?”時清跪坐在他腰腹兩側,伸手捧起他滿是汗水跟淚水的臉,擔憂的看着他。

雲執夢裏哭的很壓抑痛苦,像是失去很重要很在乎的人,下唇瓣咬的全是牙印,隐隐滲出血來。

雲執擡頭看時清,眼睛緩慢對焦,凝聚在她臉上。

“時清,我在夢裏差點忘了你。”

他冰涼的手掌貼在她臉上,拇指輕輕摩挲,視線緊緊地看着時清的臉,不舍得錯開。

雲執輕輕扯着嘴角笑,眸光清亮含水,聲音嘶啞低沉的不像話,“還好我最後想起來了。”

語氣說不出的委屈壓抑。

時清心髒收縮,湊過去親他額頭。

雲執雙手順勢環住時清的腰,把臉埋在她懷裏,呼吸沉沉,心髒說不出的壓抑難受。

似乎不像是場夢,更像是他沒掉進這個世界就會真實發生的事情。

時清抱着雲執,就在他撞進自己懷裏的那一瞬間,時清清晰的感覺到眼前的透明面板好像閃了一下。

她把面板劃拉開,才發現并不是錯覺。

炮灰面板像是突然沒了信號一樣,所有的數據全都變成亂碼,緊接着一片空白,什麽都沒了。

時清茫然地看着這一變化,不明白這是什麽情況。

難道跟雲執有關系?

炮灰面板的數據全被格式掉,包括任務身份以及生命值。

瞬息之後,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新面板:

[宿主您好,杠精系統為您服務。]

“……”

時清眼尾抽動,沉默了。

還沒完沒了?

[恭喜宿主解鎖本系統,本系統跟《庶女逆襲》系統不同。有人走捷徑獲取氣運,本系統的任務旨在幫她們認清身份跟現實,教她們腳踏實地做人,本本分分做事。]

[宿主越杠,《庶女逆襲》系統所奪走的本世界氣運便會越弱,等任務完成時,便是本系統自覺離開時。]

[若是任務失敗,宿主按原劇情死亡,本世界所有人物失去自己的思想,成為系統吸食氣運的工具人。]

時清看了眼,目前杠精值:百分之三十。

任務:讓原本就是庶女出身的錢大人清醒一點。

“??!!!”

時清無聲罵了句,艹!

這麽勁爆嗎?

一直看不起庶女的錢大人,其實是庶女出身?

這事錢大人本人知道嗎?

時清莫名激動起來。

總感覺這趟回京,有熱鬧看了。

左右都是系統,反正哪個都一樣。

時清拍拍雲執的背,“寶貝,我感覺你做了件大事。”

肯定是雲執夢裏的選擇影響了什麽,蝴蝶效應波及到她身上來了。

雲執情緒已經平複下來,仰頭看時清。

時清眉眼彎彎的看着他,“想不想來點深夜誘惑,撫慰你受傷的心靈?”

“……”

而此時遠在京城皇宮裏的五皇女,從夢中醒來,被反噬的一口血吐在床邊帳子上。

她本以為可以除掉雲執,結果沒成想都沒有時清的記憶了,他還保留着有時清之時的習慣。

這副身體越發的差了,而本來早該死的時清卻是活蹦亂跳。

五皇女抹掉嘴角鮮血,眸光幽深。

時清。

清晨,天亮。

時清神清氣爽,雲執雖然下唇瓣的傷口還在,但衣襟下的痕跡更多,一時間也不知道分神去想哪一塊疼不疼。

他擦拭着劍鞘,準備回京就把這塊碎掉的寶石換掉。

“你說給我買劍穗,買什麽樣的?”雲執問時清,“我要那種好看的。”

時清靠着車壁嗑瓜子,“咱不浪費錢,回京我親手給你做一個。”

“……”雲執默默地把劍收起來。

時清瞪他,“嗳?你這是什麽眼神?”

她指着那花裏胡哨的劍鞘,“你還好意思嫌棄我的審美?”

時清撲過去,雲執笑着攔住她,嘴硬的說,“你不懂,那多好看。”

馬車晃晃悠悠地往前走。

她小時大人,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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