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讓五皇女從哪兒來的滾哪兒去!……

時清本來站在禦書房外面等時鞠跟錢煥煥,突然看見內侍着急忙慌的出來,讓人去請禦醫,好奇地探頭看了眼。

“五殿下突然吐血暈過去了。”內侍見時清過來,就多說了一句,“怎麽這身體越養越差呢。”

雖說五皇女不受寵,不像四皇女那樣本身有能力,更不如六皇女那般有強大的外戚支持,但就因為她夾在中間,從而顯得無害沒有競争力。

加上她身體自幼就不好,皇上跟君後在物質條件上并未苛責過她。

奈何這身子還是越來越差。

時清聽完在心裏默默回了句,那估計是裏頭的心壞透了。

沒救了,還是埋了吧。

片刻之後,禦醫擦着滿頭大汗提着箱子快步趕來。

五皇女被擡到禦書房的裏間休息,禦醫跟皇上見過禮後便繞到屏風後面診脈。

皇上跟禦醫在屏風後面,時鞠錢煥煥跟幾位皇女等在外頭。

六皇女站的有些遠,像是刻意躲着時鞠一樣。

她怕這位都禦史,現在應該叫時太傅,主要是因為小時候見她審過人。

烏壓壓的天氣,禦書房門口臺階下,這位都禦史站在幾位大臣面前,像把漆黑內斂沒有裝飾的刀,一眼掃過去,頭頂雷聲随之陡然炸開,無形的壓力兜頭而來,壓的幾位大臣當場跪在地上。

其中還有位王女,吓得抖如篩糠。

六皇女看得目瞪口呆,那時候才知道,竟然有人的眼神比她爹還厲害!

從那以後,只要被時鞠看上一眼,她就像是被釘在地上,半點不敢動彈,恨不得把自己幹過的所有事情都交代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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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女覺得可能是自己上回對李芸慶動刑,惹得母皇心裏不滿了,這才讓時鞠來管束她們。

要是早知道有今天,她寧願不領這個差事,從此早睡早起吃齋念佛半節陳太傅的課都不缺,也不願意日日面對着時鞠。

可惜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時鞠如今上了些年紀,氣勢收斂沉穩很多,沒有年輕時那般外放鋒利。然而這樣更讓人難以捉摸,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小皇女年齡小,站不住,見皇上不在,就沒忍住往自己的內侍那邊依偎,奶聲奶氣的問,“五姐姐怎麽了?”

內侍蹲下來柔聲安撫她,“五皇女只是困了,待會兒就好。”

小皇女好奇地朝屏風那邊看。

六皇女本來是跟小皇女并肩站着,現在慢慢蹭到小皇女身後,企圖用小小的妹妹遮住大大的自己。

可能是小皇女鬧出動靜,時鞠淡淡的眼神掃過來。

六皇女瞬間一個激靈,默默地離小皇女遠了點,像是劃清界限,滿臉寫着“我沒吭聲,是她在吵,跟我可沒關系”!

時鞠瞧見她的動作,目光不由頓了頓,不明白六皇女為何這麽怕自己?

莫不是對都禦史的職位存有偏見?

屏風這邊,氣氛古怪。那邊,禦醫的診斷還是那一套說辭。

五皇女是胎裏帶出來的毛病,加上最近可能貪涼吃了忽冷忽熱的東西,這才導致咳嗽跟吐血。

總之,先靜養着。

禦醫離開後,皇上讓昏迷的五皇女在裏間休息,自己出來。

她本來就是要皇女們來見見新太傅,現在見過了,只差一杯敬師茶。

像五皇女這個身體,估計也就告別太學院了,留在自己宮中養着就行,所以敬茶的只有六皇女跟小皇女。

內侍把茶水端過來,由六皇女跟小皇女端着,當着皇上的面敬給時鞠,算是正式認下她夫子的身份。

“至于錢煥煥,”皇上坐回椅子上,擡眸看向端端正正站在自己書案前的年輕女人,緩聲說,“你比你母親識大體明是非,朕很是喜歡。”

“錢遇傾做的事情跟你無關,朕不會追究跟牽連,往後辦好自己的差事,朕對你期許很高,莫要讓朕失望啊。”

錢煥煥立馬行禮說道:“臣明白。”

皇上擺手,“你們都先下去,時愛卿留下,朕有些事情要跟你商量。”

錢煥煥從禦書房裏出來,松了口氣。

她微微眯眼擡頭看外面的太陽,感覺身上說不出的輕松暖和,像是積壓在櫃子裏一個冬天的棉被,終于拿出來曬到了陽光。

往日壓在肩上的大山,終于徹底被擊碎,整個人渾身一輕。

“想什麽呢?”時清從陰涼處走過來,疑惑地問錢煥煥,“我娘呢?”

“時太傅在裏面跟皇上商量事情。”錢煥煥看向時清,“走吧。”

時清跟錢家兩姐妹約好了今日一起去錢家,說讓雲執給錢母診脈看看還能不能救。

錢煥煥覺得診脈是假,過去嘚瑟是真。

她無奈的笑了下,也沒阻攔。

畢竟母親在自己面前積威甚重,由她跟燦燦告訴母親皇上對錢家的處置不如由時清來說。

何況時清本人很積極。

蜜合早就駕着車等在外頭,她站在宮門口朝裏看,遠遠瞧見時清的身影,立馬扭頭朝後喊,“小主君,小主子出來了!”

她嗓門大,這麽一喊,時清聽的清清楚楚。

時清雙手遮在眼睛上面,茫然地回頭朝後看了眼。

這是皇宮吧?感覺聽起來更像是監牢。

弄的她好像是進去了又被放出來一樣。

雲執本來靠着車廂坐在車前橫木上,一條腿曲起,一條腿垂下,手裏撐着把遮陽的油紙傘,晃着腿,興趣乏乏地轉傘。

直到聽見蜜合的聲音眼睛才瞬間亮起來。

他身影輕盈地從車上跳下來,像片被風吹動的淺青色樹葉,拿着傘快步朝時清走過去,手一伸,将傘罩在她頭上。

清爽跟陰涼随之而來。

“怎麽那麽久?”雲執問。

時清将遮陽的手放下來,跟他說,“在裏面看戲呢。”

雲執不能進去,時清就添油加醋的把今天的事情說給他聽。

妻夫倆有說有笑共撐一傘往前走,旁邊的錢煥煥孤單影只莫名覺得自己多餘。

蜜合笑嘻嘻地跑過去,走在錢煥煥偏後一點的位置,“現在咱們也是兩個人了。”

“……”

錢煥煥今天是坐時家的馬車回府,快到門口才發現自家大門前停了好幾輛馬車。

皇上早朝時明旨說過不讓大臣探望錢母,這些人也是靈活的很,遞帖子全都是要見錢煥煥的。

時清撩起簾子看了一眼,這要是被發現錢煥煥回來了,肯定會被纏住。

她讓跟着馬車後面的錢府轎子故意從門口晃一圈,把人引走,而她們則是從後門進府。

錢母今早就已經醒了,醒來後發現自己手腳不能動彈,當場又氣暈過去。

她到現在還以為自己跟上回一樣只是急火攻心,暫時沒法動彈。

若是知道永久卧床不起,估計不知道是什麽表情。

這會兒錢父正在哄着再次清醒的錢母吃飯喝水。

奈何錢母半點都不配合,怒聲呵斥叫他出去,讓人把不孝女錢煥煥叫進來。

錢燦燦翹着腿坐在不遠處的桌子旁吃糕點,語氣輕快,“我姐上朝去了,你喊也沒用。”

“誰許你回府的?”錢母臉色陰沉,眼睛看向錢燦燦,“滾出去,我一眼都不想看見你。”

她胸膛劇烈起伏,顯然氣的不輕,“早知道你們姐妹倆是一樣的賤種,剛出生我就該把你們沉塘!”

“妻主,您怎麽能這麽說兩個孩子!”錢父坐在床邊雙手端碗,聽到這兒不由紅了眼眶。

他連動怒都是輕聲輕氣,“她們都是你的親骨肉啊,就算做錯了事情,也是你的親生女兒。”

“我沒有這樣的骨肉!”錢母恨不得讓人亂劍戳死錢燦燦。

“爹,您別勸她,她愛吃不吃。”錢燦燦更難聽的話都聽說過,并不是很在意。

錢燦燦越不以為然,錢母越生氣。而錢母越動怒,錢燦燦就越痛快。

原來錢母她也有躺在床上無能為力的感覺啊?

錢燦燦還以為她要高高在上操控別人一輩子呢。

真是風水輪流轉,今年到我家。

門口下人進來,福禮輕聲說,“大小姐跟小時大人妻夫來了。”

“阿姐跟時清回來了?”錢燦燦拍拍手裏的糕點渣,跟床上的錢母說,“估計皇上對你的處置也出來了。”

錢母在聽見下人稱呼錢煥煥為“大小姐”而不是“世女”的時候,眸光就是一顫,心慢慢沉到谷底。

世勇侯的封號,到底是沒保住。

錢母臉色又青又白,心頭又怒又慌。

那戶部尚書一位呢?

錢煥煥跟時清和雲執進來。

錢煥煥往床邊走,時清和雲執則先跟錢父行禮問好。

錢父拿着巾帕擦了擦眼尾淚痕,臉上重新挂上笑容,“你們先坐着聊,我去讓人給你們準備茶水點心。”

等他出去後,錢燦燦才又坐沒坐相的歪在椅子上,眼睛掃了眼時清身上藍色的官服,皺眉嫌棄,“怎麽還是這身?”

有股怒其不争的語氣。

時清撣了撣衣服,眉眼含笑,“明天就換了,大紅色!”

錢燦燦笑她,“德行。”

兩人見面就要拌嘴,而錢煥煥則是走到床邊,輕聲道:“母親,我請人來給您把一下脈。”

“我變成如今這樣,全因你跟錢燦燦,還需要把脈?”

錢母深呼吸,壓下火氣,盡量問自己想知道的事情,“皇上那兒怎麽說?”

“孫大的事情敗露,皇上剝奪錢府世勇侯的封號……”

錢煥煥頓了一下,“同時罷免您戶部尚書一職,要您閉府思過,終身不得外出。”

錢煥煥如實回答,“至于我這裏跟後宮舅舅那邊,倒是沒被牽連。”

錢母閉了閉眼睛,“你舅舅依舊是貴君,那事情就好辦很多。你給他傳信,讓他想法子給皇上吹耳邊風。”

錢母睜開眼睛看向錢煥煥,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眸光沉沉。

“世勇侯的封號沒了無礙,但戶部尚書一職必須握在我們錢家手裏。我苦心經營多年,才把戶部變成錢家的私庫,不能說丢就丢。”

“朝上還有我不少人脈,你去走動聯系,讓她們給我求情。我們錢家,總有東山再起的時候。”

她到現在還是放不下自己的野心跟權力。

錢煥煥沒說話,只是往旁邊走了走。

錢母見她不把自己的話當回事兒,怒道:“我跟你說話你聽見了嗎?”

“聽見了聽見了。”時清拉了把椅子過來,坐在床不遠處,好心勸她,“您就別想了,還東山再起,你能不能起來都是個問題。”

“戶部從始至終都是朝廷的錢袋子,雖然你姓錢,但跟你的确沒關系。”

“關于東山你就別想了,你還是想想怎麽起床吧。”

錢母最厭惡的莫過于時家人了,尤其是時清。

她不理時清,反而怒目看向不遠處的錢煥煥,“誰許她進來的?”

時清疑惑,“瞧您說的,我有腿有腳,怎麽就不能進來了?”

“再說了,我這個戶部侍郎,來看看前戶部尚書不行嗎?”

錢母微怔,目光轉回來,“戶部侍郎?”

她想擡手指時清,奈何雙手動彈不得,“你能是戶部侍郎?”

“我怎麽就不能是了?”

時清指着身上那身藍色官服,挑眉說道:“明天這就變成紅色了,羨慕不羨慕,嫉妒不嫉妒?”

錢母呼吸沉沉下颚緊繃,看向時清的目光恨不得吃了她。

她啞聲說:“時清,莫要得意,若是錢家真倒了,你時家也不會長久!”

巧了嗎不是,上一個這麽說的,現在正在宮裏吐血躺着呢。

而下一個就是你。

時清啧了一聲,“有件事情不得不告訴您了,您被罷免後,我就被提為戶部侍郎,至于我娘呢……”

錢母呼吸不自覺屏住,眼睛定定地看着時清。

時清微微一笑,“她升為太傅啦~”

她故意只說時鞠升遷,不說時鞠辭去都禦史的事情。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就問你氣不氣。

你倒黴,死對頭卻升官了,錢母就是入土了估計也能被氣到爬出來!

太、太傅?!

錢母胸口血氣翻湧,呼吸困難。

她怎麽能接受自己被罷官,政敵反而升遷呢!

錢母看向錢煥煥,眼睛睜大,像是求證。

錢煥煥緩緩點頭,“都禦史如今已經是時太傅了,今天剛定下來。”

錢母一口血吐出來。

時清躲了一下,“天氣幹燥,氣血旺盛,多喝熱水。”

雲執過來給錢母把脈,“這次真是急火攻心。”

錢母根本沒在意身邊的情況,完全沉浸在剛才時清說的話裏。

她目光空洞地看着上方的床帳,緩緩搖頭,“不可能,不可能,她時鞠憑什麽嗎?”

“就憑人家沒你這麽貪婪狠辣。”錢燦燦嗤笑,“天底下所有人升遷都不奇怪,唯有你活該被罷免。”

“若不是看在姥姥跟舅舅的份上,你這會兒都該在大牢裏躺着呢,還不知足。”

錢母脖子僵硬地轉動,“我若不是戶部尚書,你們能有今日?”

錢燦燦反問,“你若不是戶部尚書,你若野心沒那麽大,權勢看的沒那麽重,我們可至于有今日?”

錢燦燦冷着臉站起來,“我跟阿姐可至于活的像個傀儡,沒有半點自己的想法受你擺布?”

“這麽多年,我跟阿姐就沒覺得生而為人快樂過。”

“你現在這樣,是我覺得今生最解氣最暢快的時候!”

錢煥煥伸手拉了下錢燦燦的手臂。

錢燦燦這才深呼吸,梗着脖子坐下。

她的話,錢煥煥沒有反駁半句。

錢母滿臉震驚,“她們怪我?她們竟然怪我?若不是我奪了這嫡女的位置,我能有現在的權勢地位?”

“我出生就比嫡女低賤,我要是不狠辣,怎麽往上爬?”

“我這麽對你跟你姐姐,不過是為了你們好。”

時清最讨厭這種類似于家庭pua的話了。

尤其是錢母這樣,完全是家長對孩子的pua。從小就有,存在于無形之中,比老爺子對李氏還可惡。

時清問,“為她們好為她們好,你口口聲聲的好,她們需要嗎?她們活的壓抑拘束,也沒感覺到你多好啊。”

“你索性就承認你自己有野心怎麽了?”

時清納悶,“何必事事打着為她們好的旗號,是因為你自己都覺得你那點心思見不得人嗎?”

錢煥煥跟錢燦燦聽完都是一怔,莫名覺得眼眶發熱心頭酸澀。

這麽多年,每次兩人有點什麽不合錢母心意的,她總會說“我都是為了你們好”。

仿佛只要不聽話不照辦,就是她們兩個不孝順,辜負了母親的心意。

明明她們沒做錯,但是母親一生氣她們就會本能的愧疚自責。

可就像時清說的,直到長大,她們也沒感受母親的好,到底好在了哪裏?

她們依舊痛苦壓抑,像個沒有思想的提線木偶。

今天兩人才陡然清醒,母親的好,只好在了她以為,而不是她們需要。

錢煥煥深呼吸,壓下胸口複雜情緒。

錢燦燦則是低頭垂眸吃糕點,不讓人看見臉上神色。

時清坐在床邊椅子上,看向錢母,疑惑道:

“你說你是庶女,出身低賤,必須心狠手辣。你既然那麽嫌棄庶女出身,你納個什麽侍啊?”

“你不納侍只生一個,不就沒有庶女了嗎。”

“至于出身本來就無法選擇,但你變成今天這樣全是你自己作孽。”

“不作不死,說的就是你。”

錢母反駁不了時清,尤其是時清的每一句話都像是紮在她心口上。

“我不想聽你說話。”錢母抗拒的将頭偏向床裏,呼吸急促。

時清“嗳”了一聲,叛逆起來,“我就說,你不讓我說我偏要說。我又不是你女兒,憑什麽聽你的?”

錢母将頭扭回來瞪她,臉色沉得能積水,“滾!”

“這動作難度太高我不會,要不然你親自示範給我看看怎麽滾?”

時清半點不生氣,伸手做出個請的姿勢。

“來一個?”

雲執本來靠在床柱上,聞言跟着附和,“來一個。”

“……”

錢母胸口劇烈起伏,又想吐血。

她錯了,她甚至開始慶幸自己沒有時清這樣的女兒!

她越不想聽時清說話,時清越要逼逼給她聽。

“氣不氣?”

時清說,“你這把年紀了,要聽勸啊,我都是為了你好,雖然以後沒有官職了,但是好歹有條命啊。”

“等你以後就知道了,能活着有多好了。”

時清從錢母屋裏出來的時候,錢母已經氣到出氣多進氣少了,随時都能厥過去。

三人正要去前廳,府中的下人快步過來跟錢煥煥說,“大小姐,門外要見您的大臣實在是太多了……”

錢燦燦皺眉,“都趕出去啊!”

下人為難,“人少還好趕,人多就難了。”

這些都是還對錢家抱有希望的大臣,想把錢煥煥架上去。

雲執抱懷看向時清,用眼神詢問:

要不我去?

時清沖他搖頭,擡眸看向錢煥煥。

錢煥煥深呼吸,腰背挺直,下定決心,“我去看看。”

她扭頭看錢燦燦說,“你留下來招待時清跟雲執,我去處理前面的事情。”

錢煥煥擡腳邁下臺階穩步朝外走的時候,曾經青澀的錢府世女已經留在廊下,走出去的是能獨當一面的錢家大小姐。

時清笑着将手搭在錢燦燦肩上,“以後這個家就靠你們支撐了。”

也許錢母倒了錢家會有一段比較難熬的日子,但只要腰杆筆直昂頭挺胸,總能扛過去。

如今的錢家,就只能指望她們兩姐妹了。

錢燦燦翻白眼輕輕捶了她一拳,“還要你多說。”

從錢府離開,時清在坐馬車回去的路上劃拉了一下“杠精面板”。

果然到剛才為止,杠精任務——

“讓原本就是庶女出身的錢大人清醒一點。”

才算真正完成。

任務進度:百分之六十。

時清正要拉着雲執嘴一個慶祝一下,就發現下一個任務随之而來。

任務:讓五皇女從哪兒來的滾哪兒去!這個世界不歡迎她!

“……”

有脾氣,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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