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三章
諾炎是有備而來，克洛德也是有意交人，好在諾炎及時趕到，不然真弄死了肖默肖風對自己也不是件好事。所以VIOS的抵抗只是逢場作戲，諾炎順理成章的帶走了人。
“帶他們走。”諾炎感受到肖默的虛弱，他急着想去抱起肖默，卻在撲上去的剎那止住了腳步冷冷命令随從。
看着肖默和肖風的身體緊緊疊在一起，諾炎感覺像有一把尖刀從他的心裏鑽出，穿出他的胸膛。肖風不死，肖默就永遠不可能完全屬于他。
克洛德感受到了諾炎眼底深藏的憤怒和嫉妒，他知道好戲要上演，第一時間通知了徐明朗：“小美人，他把他們帶走了。”
諾炎直接把他們帶回了上海，肖默醒過來的時候只有諾炎陪在身邊，他一時恍惚不知道自己在哪兒，只是本能的掙紮着起身。
“別動，剛做的手術，身子還虛。”諾炎輕輕按住他。
“我怎麽回來了？”肖默努力回想，“肖風...肖風呢？！”在回憶起肖風的一瞬像是受了猛烈沖擊。
“他在休息，等你身體恢複了我會帶你見他。”諾炎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他想殺了肖風，把他的屍首扔在肖默面前。
諾炎沒呆一會就離開了，離開後沒再來看過肖默，三天後徐明朗來了。
“默少，看來恢複的不錯啊。”徐明朗眯着鳳眼，像只慵懶的貓靠在床邊。
“哼，諾炎會知道一切的，你勾結VIOS和力勝，背叛諾氏，陷害我，明朗少爺真是步步為營。”肖默以前只認為徐明朗心思狠毒，但從沒想過徐明朗會背叛諾氏，陷害自己。
“諾氏？呵呵，他諾炎的一切本來就都是徐家的，什麽叫背叛？是你們這些不知廉恥的家夥霸占着屬于我徐明朗的家業，我不過是奪回屬于自己的一切。”徐明朗越說越狠，眼底是藏不住的興奮，他抓着肖默的頭發逼他和自己對視。
“你最愚蠢的一點就是放不下肖風，這就是一根刺插在諾炎心上，想他了吧，擔心你的老情人了嗎？哈哈，我現在就帶你去見肖風。”徐明朗甩開肖默，粗暴的将他從床上拖起來。
肖默也顧不得那麽多了，一來自己身體也虛，二來他早迫不及待去見見肖風了。
肖默預感很不好，現實卻正如他預感的一樣。徐明朗帶他去的地方是，刑房。
肖默看見肖風低垂着腦袋，安靜的坐在地上，身上倒是沒有明顯的外傷。諾炎定在肖風身邊，聽見肖默的腳步聲，示意他過來。
徐明朗看見這三人如此會面，心滿意足的退下了。
“他怎麽樣？”肖默剛彎下身就被諾炎一把拽起，他驚的不是諾炎的舉動，而是肖風的反應，硬是睜大的雙眼空洞的可怕，不聲不響一動不動的坐在原地。
“肖默，你的命或者他的命，你選一個。”肖默感受到了諾炎的絕決。
“炎，這不關他的事，是力勝和VIOS的陷阱，是徐明朗…”肖默扯着諾炎的衣角苦苦哀求。
“我明白了，你選他。”諾炎沒有耐心聽下去，“肖默，那我的命和肖風的命，你選一個。”諾炎字字冰冷生硬，他只要答案。
“…..”肖默啞口，盯着諾炎的雙眼滿是矛盾和不解。
“你猶豫什麽？那我幫你選，我現在就斃了他！”諾炎看着肖默的猶豫，他緊張到恨，恨到咬牙，抽出腰間的沙漠之鷹直對着肖風的眉心。
“不要！”肖默張開雙臂攔在肖風面前，“我什麽都不要，我的命都可以給你，求你放了他吧，他已經失憶了，什麽都不知道了，放他過平靜的生活吧。”
“滾開！”嫉妒讓一向冷靜的王者也失去了理性，他一把踢開肖默，疼得肖默哆嗦。
“哈…哈哈…”肖風卻在這時突然大笑起來，笑聲在陰森的刑房顯得異常詭異。
“風….你…你…怎麽了？” 肖默詫異的看着肖風。
“哈哈…沒想到，沒想到我肖風落到今天這個地步。”肖風擡頭，眼神已不再是那個單純明淨的張風，早前在VIOS倉庫遭受的虐打讓他的頭部受了猛烈的刺激，他都想起來了。
“你…”
撣撣身上的灰塵，肖風顫巍巍的支起身體，“諾炎，諾大少，別來無恙啊。”嘴角的邪魅彌散開來，為他鍍上往昔的風采。
“肖風？！我殺了你！”諾炎扣下扳機，他是氣紅了眼，他要肖風死，馬上，立刻，就這樣當着肖默的面死在自己手下。
“殺了我？諾少，你舍得肖默嗎？”肖風輕蔑的注視着槍口，“來呀，開槍吧，殺了我，看看肖默會怎麽樣，你不是一直想除掉我嗎？哈哈哈哈…”
往昔的一幕幕沖擊着肖風的大腦，他被回憶折磨的痛苦興奮，越來越失控。
諾炎的面色鐵青，他看着肖風像只瘋狗一樣咆哮，髒了他的眼，他要結束這一切。
一觸即發之際，肖默将手緩緩搭到諾炎肩上，“諾炎，讓我來解決吧。”
諾炎遲疑，他不放手也不出手，就這樣和肖默僵持着，他解決，他會怎麽解決？帶着肖風遠走高飛？為了肖風殺了自己？
但諾炎感受到肖默的絕決，他記得肖默的承諾，“諾炎，如果他日肖風恢複記憶後還是放不下仇恨，我會親手解決他。”
“肖默，你要殺了我嗎？來啊，你這個忘恩負義的賤貨！我一日不死，就一定會殺了你和諾炎，你連下賤的男娼都不如！我要喝你們的血吃你們的肉！”肖風跌跌撞撞地沖向肖默。
肖默一掌劈到肖風後腦，象安撫受驚的幼兒一樣細細抱起他，你對我的恨原來都這麽深了…可是我是永遠也恨不起你，真是賤..
“走…我帶你回肖家。”他的聲音極盡溫柔，眼角卻是藏不住的淚光。
諾炎不甘，但還是放他們離開，“肖默，別忘了你的承諾！”
肖家的一切早就被肖默毀了，當日的屠殺留下的血腥氣到今日都散不去，昔日的光鮮莊園內，一片死寂，富貴華麗的家具上盡是裂紋和塵埃。
肖默将肖風抱到肖家大廳，凝視着肖風沉靜的睡顏，如果不是肖家當年的變故，不是肖凡的遭遇的意外，如果肖風肯坦然接受自己，如果自己足夠強大可以為他守護住一切，就不會是如今的田地。
是他毀了肖家，還是肖家毀了他？
肖默将臉埋在肖風的頸項，低低抽泣。
肖風醒過來的時候，看着肖默趴在自己身上，一把将他推開，“滾！”
肖默抹了把臉，晶瑩的雙眼裏滿是脆弱和絕望：“風，我一直只希望你能過得平靜幸福，我想為你得到一切，是我沒用…我沒法守護住你…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眼睜睜看着對你重要的一切就這麽消失卻無能為力…”他越說越激動，最後的話已經哽咽到聽不清，他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我恨我自己，恨到想毀了自己…我只希望你信我明白我的心意…可是為什麽你要抛棄我…為什麽…如果不能陪你一輩子，我寧可你恨我一輩子…”他頹然的趴在肖風身邊，這是剖開自己的心給肖風看，這麽多年的委屈和心意在一刻完全宣洩出來了。
肖風看着肖默，他也想要相信，想伸出手去抱抱肖默，可是他已經失去信任的能力了，他已經不懂得珍惜，他的生命中有太多背叛和失去，他被欲望和仇恨壓抑到扭曲，只發出冷漠的嘲笑，“肖默，你真的就是一條狗，不過，倒是一條忠心的狗…哈哈哈哈哈…”
肖默攬過肖風，禁锢在懷裏，愛憐的撫摸着他的頭發，“風，你太累了，放下吧…都放下吧…小凡在等你…”
“啪！”肖默扣下了手槍。槍聲撞擊着牆面，陣陣回響。
“你…”
“啪！啪！啪！啪…”一槍接着一槍，直到射完了所有的子彈，肖默還在拼命扣動扳機，大口的鮮血從肖風的口鼻中噴湧而出，肖默感受到了自己腹間一片溫暖濡濕，是肖風的血…
肖風死了？
是他殺的…
他放下肖風，撿起地上的一個玻璃器皿一下下用力的捶打自己的右手，一下比一下更用力，面無表情，直到血肉模糊，他用這種自虐的方式發洩自己心裏的痛苦。
肖風死了…
這是真的嗎？
他把肖風抱到客廳的手工藝沙發上，他記得這是肖風最喜歡的家具，肖風晃動着紅酒杯，微醺着等他回來的樣子還歷歷在目。
最後一眼看看肖風，肖默一把火燒了肖家。
肖默滿身血污的回了徐家，殘破的右手格外刺眼，鮮血滴滴嗒嗒流了一地。他的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步子拖沓沉重，耷拉着腦袋茫然的朝前走…
諾炎擋在他面前，一巴掌扇上上去，肖默一個趔趄倒在地上，肖默掙紮起身，卻是搖搖晃晃的又跌坐下去，諾炎看着肖默，又是一巴掌，然後是狂風暴雨般的虐打，肖默卻在虐打中興奮起來，癫笑的聲音震的人發顫。
諾炎先是用手捶用腳踹，後來直接撈來一根木棍，棍棍擊在骨頭上，胸口和肩肘頓時出先大片的紅腫淤青，次數多了不時會傳來骨折的脆響，起初肖默還能扭動身軀本能的避開虐打，最後只剩下無意識的抽搐，口中的笑聲也漸漸微弱…取而代之的是大口的鮮血和幹嘔。
直到木棍打斷，諾炎才憤然離開…
徐明朗在樓上觀望着一切，對他來說這真是一場視覺盛宴。
作者有話要說： 就快結束了，寫作過程一直單曲循環蘇打綠的《我好想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