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有我在,你怕什麽?

沉默了良久的系統突然在此時開口了:【我提醒你一句,你別忘記自己的任務是簽約和萬收。】

蘇芸看着講臺下因為自己的武斷亂成了一鍋粥的人群,“我知道,不用你提醒,順便問一下,如果一直沒辦法簽約萬收的話會怎麽樣?”

簽約只要字數夠一萬字,沒有申請次數限制,甚至可以完結了再申請簽約。連載途中,即便沒有主動提交申請,如果被編輯看上的話,也會收到邀請簽約的站短。

萬收就更強求不得了,絕大部分書都是達不到的。

系統:【一年內達不到簽約萬收,會強制退出,進下一本書。】

現在是高二上學期,蘇芸算了算,小聲嘀咕道:“那就是最多有一年時間,夠了。”

系統:【喂喂喂,你清醒一點好嗎?】

蘇芸:“我很清醒,你放心,我會努力簽約萬收的。”

系統知道她想在想什麽,但話說到這個份上也沒有再說的必要。

人類還是真是神奇的物種,無時無刻都陷在對過去的追悔,對現在的不滿和對未來的不安裏。

而他們的時間是一條永遠向前延伸的直線,未來不曾知曉,過去無能為力,能抓住的只有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

既然如此,又何必如此糾結?

“還是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見吧。”喬諾沒想到自己的随口一提,蘇芸便直接拍了板有些太草率了。

“我覺得這主意挺好啊。首先主角配角,不知名路人,能演的角色就很多。不能上去演的,做服裝,道具,誰都能找到活幹。”

蘇芸對着吵雜的臺下使勁拍了拍桌子,把自己的掌心都拍紅了,“肅靜肅靜,你們如果不想演話劇,那就who can who up,想幹什麽自己來組織。”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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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班爆發出對□□統治者的強烈抗議。

不過who can who up一出,基本就将軍了。

誰吃飽了沒事幹接這種苦差事。

蘇芸假裝民主,敲敲黑板,下大了最後通牒,“我再問一遍,有沒有人還有意見?”

廣大人民群衆有苦說不出,又怒不敢言。

“行,那就這麽定了,趕緊自習!”

蘇芸說完便走回位子把喬諾的凳子連同桌上的參考書一起搬上了講臺。

“喬諾,你坐講臺上維持自習課的紀律。”她對着還在善後努力擦着黑板的喬諾說。

喬諾轉過身才發現自己的陣地已經被轉移到了講臺上,面露難色,“不用坐講臺上吧,坐自己位子上也可以的。”

“坐得高,望得遠。底下人有什麽小動作,一目了然。就比如說現在......”蘇芸一眼掃過臺下,立馬發現一個無視自習課紀律的人,她一拍桌子,頗具威嚴地喊道:“林澤,自習課不要吃東西!”

“喂喂喂,要不要這麽針對你的同桌啊??”林澤嘴裏吃着薯片,吧唧吧唧響,被點了名,反而嚼得更歡快了。

蘇芸沒有理睬他,而是對喬諾說:“就像剛才那樣,你做題的間隙用餘光瞄一眼就行,誰沒認真自習,直接喊他名字。”

維持紀律這事兒對蘇芸來說是司空見慣,和吃飯喝水一樣稀松平常,但對安靜腼腆的喬諾來說可不簡單。

他說話輕聲細語,語氣還格外溫柔,扯着嗓子教訓人還真沒試過。

蘇芸看出了他的顧慮,凡事都有個第一次,也就是個習慣而已,“沒事,慢慢就習慣了。這不還有我嗎?”

帶着些許不安,喬諾還是在講臺上坐下了。

一群處在青春期多動的高中生,自習課能維持十分鐘安靜已算是突破極限了。這才沒多久原本只能聽到翻書聲的教室裏開始出現了蚊子振翅般的響動。

因為沒人制止,這聲音越來越大,此起彼伏,最後變成了肆無忌憚。

喬諾發現有人在竊竊私語的時候其實已經想出聲提醒了,但又僥幸覺得過一會兒就好了,沒想到一時的從容導致了變本加厲。

“現在是自習時間,麻煩大家安靜一點。”喬諾從凳子上站起來,用毫無威懾力的聲音喊了一句。

聲音又小又輕,被淹沒在了喧鬧裏,沒人注意。

他見沒有成效,清了清嗓子,用剛才大了一丢丢的聲音又喊了一遍。坐在前排的幾個人倒是注意到了,多少有點看熱鬧的意思擡頭望着他。

“副班長,你這蚊子一樣的聲音,後面的人也聽不到啊。”

“就是,再大點聲,大點聲。”

幾個愛管閑事的男生眯起眼睛嬉笑着調侃起了他。

喬諾也沒啥辦法,打小說話便是輕聲細語,一下子變河東獅吼太難了。

蘇芸在位子上靜觀其變了一會兒,想着要是喬諾能自己解決,便用不着自己出馬。現在看來,還差點火候。

“都給我閉嘴!誰再吵就給我到教室外面去!”

這一聲震天動地,比班主任在窗外偷看的威懾力還要大上幾倍,嘈雜的教室瞬間就沒了聲。

誰不小心掉了個水壺下去,彎腰撿的時候都提心吊膽。

“一天到晚哪裏有那麽多廢話講?好大學能靠嘴皮子考上嗎?已經高二了,能不能清醒一點?現在不努力學習日後去工地搬磚?看看你們一個個細皮嫩肉缺乏運動的樣子,去搬磚人家包工頭都嫌棄。我知道你們當中肯定有人要說什麽高考又不是唯一的出路。給我聽好了,高考确實不是唯一的出路,但它是通羅馬的路裏最輕松的那條!”

噼裏啪啦,劈頭蓋臉一頓訓斥,全班人都大眼瞪小眼懵逼了。

老師說這話情有可原,你一個和我們一樣要參加高考的,有什麽立場居高臨下說這樣的話?

然而大家不約而同回想起之前課間她堪比“行走的百度”的表現,仔細想想,好像的确是有資本。

“人家副班長已經喊了好幾聲,你們是聾嗎?”

“這我要說一句,不是聾,我是真沒聽到。”林澤臨危不亂,面對指責,代表全班同學第一個站出來據理力争。

“說得好像你聽到了會照做一樣。”蘇芸瞥了他一眼,沒給啥好臉色。

林澤這會兒脾氣上來了,指着講臺上的喬諾,毫不客氣地問:“那我就要問了,為啥我們要聽他的啊,就因為他是副班長?還是臨時湊數的?”

“不然呢?你當副班長,也聽你的。要不你試試?”

蘇芸當了這麽多年班長,擡杠的,拆臺的,唱反調的,哪種沒見過?況且多吃的十年飯也不是白吃的。

當副班長林澤是打死都不願意的,但讓他聽半天放不出個屁的喬諾的話,他也不太願意。

時間就是金錢,時間就是生命,耽誤時間便是謀財害命。

蘇芸讓大家不要再交頭接耳,趕緊埋頭學習後走到講臺上,一改方才的淩厲氣勢,笑着對喬諾說:“這個年紀的孩子都是欺軟怕硬,你兇點他們下次就會怕你了。”

這個年紀的孩子?

喬諾對這個稱呼不太适應,蘇芸不也是這個年紀的孩子嗎?

“怕是有點難,我也沒這個資本。”喬諾搖搖頭,自己和蘇芸不一樣,沒那個能力服衆。

“有我在,你怕什麽?啥事兒你盡管按照你覺得對的去做就行,剩下的全部交給我。”

蘇芸微微昂起腦袋,臉上浮現着讓人心安的笑容,語氣也帶着幾分驕傲。

學生時代總覺得日日複月月,月月複年年,日子如一潭死水,隕石掉下來也激不起什麽浪花。

等回過頭來才知曉,每一天都是與衆不同且獨一無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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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習的時候有老師鎮臺,用不着班委出馬,蘇芸百無聊奈在座位上望着參考書發呆。

學是不可能學的,這上面每一個字她都已經爛熟于心,而身為班長以身作則也不能拿出手機摸魚,無聊到發黴。

“蘇芸,你現在有時間嗎?我想問一下這道題的解法,我看了參考答案還是不太明白。”左手邊喬諾的話把她從思考天線寶寶到底有哪幾個顏色裏拉了出來。

她把椅子挪到了喬諾的身邊,看了眼題幹,讓他拿出空白草稿紙,開始一步一步耐心講解。

蘇芸講得很細,每一個步驟演算完都會停下來問他自己講得是否清楚。

也不知是什麽時候在微博上看到的,給人講東西時問“我有沒有什麽沒講明白的”會比“你聽懂了沒有”來得舒服得多。

一語點醒夢中人,喬諾驚訝于蘇芸為何能把如此複雜的數學題講得清晰透徹,不經意間擡頭看了眼。

她紮着高馬尾,沒有厚厚的齊劉海,穿着标配的運動校服,最普通的高中生裝扮卻無時無刻不在發着光。

“大概就是這樣了,你先自己琢磨琢磨,還有不懂的随時叫我就行。”蘇芸一心撲在講題上,沒注意到喬諾在看自己。

剛才那一陣走神,蘇芸最後說的話喬諾并沒有聽見,怕被她發現自己在發呆,趕緊把視線移回了草稿紙,

第二節 晚自習的下課鈴聲響起,蘇芸伸了個懶腰,肩膀轉動時發出了“吱吱”的聲響。

這腰酸背痛的感覺,确實是熟悉的味道呢。

“去操場走走吧。”

她回過頭,笑容如仲夏夜拂面而過的晚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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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更完這章,終于一萬五的字數要求只剩下三千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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