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許螢和陳時禮極限拉扯……
窗外的天色已經徹底黑下去,似濃墨潑灑。
許螢懶懶散散的靠着沙發,嘴角帶笑,她側着身子張開手臂的樣子,像極了沖男朋友撒嬌。
陳時禮起身,彎腰,一手穿過她的腿彎,一手攬着她的腰,輕松地将人打橫抱起。
瞬間騰空的感覺加重腦袋的暈眩感,許螢下意識圈住他的脖子。
她似乎挺喜歡這樣被他抱着,修長纖細的腿晃了晃,挂在腳上的拖鞋似掉非掉,露出她大半截瑩白的腳背。
許螢眼裏帶着逗弄的樂趣,好像只有這樣才能緩解她身體上的不适感。
她的臉頰蹭了蹭陳時禮的脖頸,呼吸灑在他身上,笑道:“陳時禮,你好像是第一次對我公主抱吧?”
“以前也抱過。”
“嗯?”許螢看了他一眼,俨然已經想不起來,“什麽時候?”
“你逃課找我的那天晚上,還有我們回烏靈鎮給爺爺掃墳那天。”
他抿了抿唇。
“哦。”
許螢聽完就忘,并未記進心裏。
陳時禮問她:“阿螢,你是回自己家,還是……留在我這。”
最後幾個字,他說得很小聲。
“我讓你抱我去床上休息會。”許螢湊近親了親他的嘴角,抱着他的脖子,與他貼貼纏纏,交頸而言,“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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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像樹袋熊挂在他身上,彼此間萦繞的親密都快給陳時禮營造出一種錯覺。
好像他并不是卑鄙、龌龊、企圖勾引別人的小三,而是……
他就是許螢的男朋友。
許螢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她趴在男人的肩頭,逗玩他,她已經撐不住,眼皮開始打架,腦袋更加昏昏沉沉。
她阖眼睡着,陳時禮抱着她走進卧室。
他把人放進被窩,又将她的外套脫下挂在衣帽架上,然後給許螢蓋好被子。
陳時禮在床邊坐了會,曲着一條腿,擡手摸了摸許螢的臉,她應該是生病後過于疲倦,現在已經睡熟了。
男人撫過她的眉眼鼻梁唇瓣,嘴角微勾,半晌,他俯身,親了親許螢的額頭。
陳時禮輕手輕腳地離開卧室,然後去廚房做飯,他把飯菜都熱着,等許螢醒了就可以吃。
許螢這一覺直接睡到第二天早上,她醒來除了腦袋有些懵,其他都還好,重點是感冒好像好了。
她覺得渾身輕松,準備掀開被子去洗漱,卻發現卧室裏,床櫃邊擺着她的照片。
陳時禮今天早上八點半有課,但他考慮到許螢還在生病,留她一個人心裏不放心。
于是早上七點就和領導發消息請假,院裏很快批準,和其他老師調接好課程後,陳時禮就開始專心待在廚房做早餐。
他做完吃的,看了眼時間,決定去卧室看看許螢醒了沒,結果一推開門,就見她站在床邊,手裏把玩着一珠小葉紫檀手串。
那是她當年坐地鐵去臨城,在寒山寺裏爬了數千階陡峭石梯為陳時禮求來的生日禮物。
聽見動靜,許螢扭頭望去,神情自若,“來了。”
“醒了。”陳時禮只看了眼她手中的佛串,然後收回視線,他走到許螢身邊,擡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已經好了。”許螢的手指上挂着佛串,她拎起來給陳時禮看,笑道:“還留着?”
“嗯。”
“那你怎麽不戴呢?”許螢說:“還是新的。”
這珠佛串被陳時禮放在透明的玻璃盒裏,就跟着照片一起放着,許螢很難不注意到。
她六年前送出去的東西,現在還被陳時禮完好地保存。
“我想好好留着。”他說。
“留着幹什麽?”許螢似不解,她随意地抛了抛手中的佛串,珠子撞擊的聲音清淩淩的。
她滿不在乎道:“手串不就是用來戴的?戴壞了扔了就是。”
這是許螢的肺腑之言,如今的她,再也不是年少時的模樣,怎麽說呢,她的價值觀,她的态度,有點受西方的影響,喜歡及時行樂。
就像這珠手串,既然是求來保平安的,那就戴着呗,等繩子斷了,丢了就行,反正它的價值和用途已經使用過了。
陳時禮被她這無所謂的态度弄得心裏酸脹難受,他拿走被她抛上抛下的手串,下颚緊繃,有些生氣:“這不一樣。”
他還記得他們曾經相處的點點滴滴,以及那些許螢溫暖他的細節,但是,她現在已經不記得了,似乎已經把那些全都忘了。
仿佛他執着守候的六年,于她而言可有可無,什麽都不是。
“怎麽就不一樣了?”許螢笑了笑,她心裏跟明鏡似的,但是,這阻擋不了她喜歡捉弄他的心。
“寒山寺上多得是這種佛串,你要是喜歡,以後我還可以去求。”
她不在意道:“我又不是第一次求它了,也不在乎有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陳時禮注意到她最後一句話有問題,“第三次?”
“對啊,我前面已經求過兩次了。”
他抿唇,下颔緊繃,就這樣看着許螢。
求了兩次佛串,所以他并不是唯一的,她還替別人求了的。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
陳時禮說不出這是什麽滋味,就好像命運再次捉弄他,要将他和許螢之間獨一無二的特殊紐帶斬斷。
他閉口不言,許螢掃了男人一眼,而後笑道:“想什麽呢?除了你之外,我只給我奶奶求過。”
“我長這麽大,像這種東西,從來都沒有人送過我,都是我送給別人,一個是我的親人,還有一個……”
她笑了笑,神情妩媚妖嬈,疾病一遠離她,她又恢複昔日的活力,然後開始對陳時禮使壞,可勁兒地折騰他。
許螢輕輕推了他一把,把人推坐在床尾上。
她雙手撐着男人的肩,跨坐在他的腿上,和他面對面。
陳時禮下意識伸手虛攬在許螢身後,防止她摔倒。
他聽見她不着調地笑道:“還有一個人就是你。”
不可否認,許螢真的很會拿捏男人的心思,知道什麽時候該說什麽樣的話,讓對方心情跌宕,随着她的掌控起伏。
陳時禮盯着她,聞言,心裏那點酸澀得到緩解。
但他微垂眼皮,神情還是難掩脆弱。
心情起起伏伏,全部由他人掌控,他不能拒絕,更不能反抗。
只能接受。
許螢愛極了他這副被她欺負、卻不能做出任何反擊的模樣,極大的滿足了她報複他、玩弄他的快感。
她雙手捧着陳時禮的臉,黏黏糊糊、像個老流/氓似的湊過去,與他鼻尖貼着鼻尖,唇瓣近乎相貼。
“陳時禮,你在難受嗎?”
她輕輕的問,眉眼神色皆妩媚妖嬈,明豔得灼人眼。
青春年少時,他們曾是同桌,花季般的年齡,彼此都春心萌動過,以前不敢說、不敢做的事,如今卻加倍的黏糊、親昵。
陳時禮喉結滾動,嗓音微啞,“嗯”了聲。
許螢笑了笑,微微側頭,自下而上銜住男人的薄唇吮吸、親吻。
她突如其來的吻濕漉漉的,陳時禮聽見她低語:“別難過,我下次不這樣了。”
許螢哄他:“我愛你。”
腰間猛地被人扣住,許螢貼着他的胸膛,兩人肩挨着肩,格外親密。
他激烈的反應讓許螢忍不住想笑,都已經不是年少時沖動的毛頭小子了,這麽大的一個人,竟然還會為了一句我愛你而失控。
兩人相擁接吻,暧昧的氣氛節節攀升,許螢的手撫過他的肩背腰腹,在陳時禮身上肆無忌憚地使壞。
最後越演越烈,兩人的姿勢由坐姿變成平躺,許螢是情場老手,對這些事得心應手,但卻在最後扒陳時禮的衣服時,被男人一把握住手腕。
他扣着她,禁止她繼續下去,埋首在許螢的脖頸間微微喘息。
男人清潤的嗓音染上暗啞,“阿螢,別這樣好不好?”
從第一次接吻到現在,他們之間的關系發展得太快,快到陳時禮怕最後他也是她生命中的一個過客。
簡杭曾笑話他,說他輔修統計學,專研過大數據,為什麽連許螢的喜好分析都總結不出來,其實……
其實他早就分析過,也從數據中得出結論。
越是輕易得到的男人,她抛棄得越快,她的喜歡,她的愛,會在徹底得到後呈下滑趨勢。
許螢:“……”
她心裏罵罵咧咧,面上不顯,甚至還分外好說話:“好。”
漂亮得像妖精的女人又親了親他的薄唇,“不過,陳教授,你總得給我個時限吧?”
一直這樣,她會覺得很沒意思。
她不是沈以南,一生追求精神層次的交流,相反,她很俗,令人垂涎的美男,誰不愛呢?
陳時禮就知道她沒有耐心,也知道她沒這麽好糊弄,兩人之間的拉扯,一向是你來我往。
男人結實修韌的手臂緊緊圈着她的腰,一寸寸收緊,他貪戀的抱着她,說出自己藏在心裏很久的期望。
“阿螢,這至少得等我們真正交往的時候。”
許螢微微挑眉,打趣他:“陳教授,你這小三還沒當多久,就想着上位了?”
陳時禮不說話,就這樣抱着她。
“一定要真正交往才行嗎?沒有商量的餘地?”許螢長腿一伸,勾着他勁瘦的腰,姿勢大膽暧昧,她媚眼如絲道:“陳時禮,你不覺得咱們現在的關系,辦事更刺激些嗎?”
陳時禮宛如老僧入定,對她的引誘不為所動,他冷靜自持且很認真的回答:“并不。”
他要是沒名沒分跟了許螢,等她真正得手後,她對他的喜歡只怕會像鏡中月水中花,終成一場泡影。
沒有人比她更薄情寡義,提上褲子不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