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 回歸帝都(四) 有的人若是喜歡上了,……

一吻愈深, 帶着纏綿和情(欲。

鼻息交錯之間衣領已經被扯開,滑下肩膀。細密的吻綿延向下,順着纖長的脖頸咬上鎖骨。

微涼的手指撩開衣擺覆蓋在溫軟的皮膚上引起陣陣顫栗。

忽然一陣天旋地轉,沈乾已經推開九千歲, 旋身坐在他身上。

“都督是耐不住寂寞想找對食了嗎?”

九千歲任她跨坐在身上, 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怎麽,你不願意?”

沈乾此時高紮起的馬尾略微淩亂, 幾縷碎發垂在額前。衣領大開露出圓潤的肩頭和紅色的梨花肚兜帶子, 精致的鎖骨上略微水潤的紅色咬痕像是白皙皮膚上的烙印。

九千歲眼神微暗, 雙手摩挲着她柔軟的腰肢輕飄飄道:“咱家也不着急,總歸你跑不了。”

“都督想要誰,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長平除了都督無人能依靠, 都督若是想要長平自然順從。”

沈乾淡淡道, “不過想要一個女人的身體很容易,但想得到她的心卻要讓她心甘情願的愛上你。”

九千歲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緩緩道:“當初你說過心交不出來,咱家不強求。但今時今日, 你還能說出這句話嗎?”

她垂眼望着九千歲, 他果然是知道的。

知道自己喜歡上了他, 卻淡漠的看着自己一步步深陷其中。

“我曾今的确滿心歡喜的喜歡過你, 這本沒什麽不能承認的。”

沈乾最終抽出手, 溫柔的撫摸着他的臉,輕聲說道:“可我以為的兩情相悅,到頭來卻是一廂情願, 一場騙局。我便知道,有的人若是喜歡上了,是要命的。”

她有些難過的勾了勾嘴角, 将衣領拉上肩頭,遮住暧昧的紅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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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平不想死,所以從今以後,長平對都督只有尊敬,不存心動。”

……

自這次之後,一路上沈乾同九千歲再沒有說過話。

九千歲似乎也有些心事,成日心不在焉的,只偶爾她從夢中醒來,睡眼朦胧之間看到他撐着臉望向自己發呆。

但等到她清醒時卻見他只是靜靜看着奏折,仿佛方才是她的錯覺。

她不知道九千歲現在對她是喜歡,還是利用。

她也不想知道。

要說心中的恨意,似乎也并沒有多少。

畢竟九千歲從未給過她承諾,也的确如他所言在火海之中給了她一條生路。

更何況她自己最開始接觸九千歲不也是為了攀附他。

對九千歲的感情到底是喜歡多一些,還是利用多一些,她自己也不清楚。

總歸她不欠他的。

上輩子看着那些癡男怨女為了一個情字要死要活,她一直覺得很可笑,人生明明還有許多事情可以做,為什麽要讓自己陷入無盡的痛苦之中。

她從不羞于承認自己的一廂情願,卻也不會陷入執念。

沈乾撩開簾子望向窗外,夜色濃郁不見燈火,連片的枝桠在微弱的月光之下像是鬼魅搖曳的尖細利爪。

他們已經走了半月,如今到了帝都的城郊。

城門此時緊閉,如焯從懷中掏出令牌,守城的士兵見了便連忙抱拳相迎打開城門。

馬車又晃晃悠悠行駛了一會兒,拐過幾道小巷後最終停了下來。

他們在車上等待着,不一會兒就聽到“吱嘎”的開門聲和急匆匆的腳步聲。

定北王剛要就寝就聽到小厮禀報錦衣衛的車駕正停在側門等侯。

他心裏很是困惑不解,定北王府和錦衣衛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又不參與朝堂之争,從未有得罪過九千歲,怎麽會讓錦衣衛找上門來。

但他不敢怠慢,如今朝堂盡數是九千歲的鷹犬,可謂是權勢鼎盛,只手遮天,即便他身為皇室子弟,一方王侯,也萬萬不敢得罪東廠和錦衣衛。

穿戴好衣物匆匆趕往側門,就見一駕馬車停在門前,車前立着一個面貌普通的男子。

定北王抱拳道:“敢問是哪位大人臨駕府上,不知大人有何貴幹?”

“爹爹。”

這時,一道輕柔嬌軟的聲音響起,定北王聽到這聲音渾身一震,擡眼難以置信的朝馬車望去。就見那男子将車簾撩開,一道清瘦的身影緩緩出現在眼前。

沈乾下了馬車,望向定北王柔聲一笑:“爹爹怎麽了?不認得女兒了嗎?”

“寶兒……”

定北王睜大了眼睛,良久才伸手按着她的肩膀呆呆道:“真的是寶兒。”

“好,好……太好了,我的寶兒回來了。”

他的眼中溢滿了淚水,摸着沈乾的臉泣不成聲,“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沈乾瞧着定北王的面容,他原本雖然已過知命之年,但是為人樂觀,精神矍铄,如今卻已是滿頭白發,身型消瘦,原本挺直的脊梁也略顯佝偻,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十歲。

想來長平郡主早夭對他的打擊巨大。

沈乾鼻尖微酸,他是一個好父親,卻不是她的父親。

她為定北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安慰道:“爹爹,女兒不是回來了嗎?爹爹不開心嗎?”

定北王聽到這話才感到失态,連忙用袖子擦幹淚水笑道:“爹爹高興,高興。”

他緩了口氣,摸着沈乾的頭發道:“寶兒,是錦衣衛送你回來的?”

“是都督送我回來的。”

都督?

定北王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千歲大人?”

見沈乾點頭,定北王望向安靜停在一旁的馬車,連忙走上前抱拳行了一禮:“千歲大恩,本王沒齒難忘。”

然而車裏的人并未撩起窗簾露出面容,只傳來一道悠悠輕渺的聲音。

“王爺知曉便好,日後自有還恩的時候,還望王爺不要讓咱家失望。”

車廂裏靜默片刻,那人聲音又略帶尖酸:“走吧,咱們也不在這礙眼,耽誤郡主同家人團聚了。”

如焯聽到這話,再次微微行了一禮,卻是朝沈乾,随後便跳上馬車。

馬蹄噠噠,定北王皺着眉頭望向晃晃悠悠漸漸消失在夜色中的馬車,想起九千歲方才的話心下總覺不安。

九千歲當初救了寶兒,如今又特意将寶兒尋回,他為何要對寶兒如此關心?

難道是為了邊關的老二……

沒道理啊,如今整個朝堂盡在他掌控之中,衛所和錦衣衛也盡是他的手下,老二那點兵算得了什麽,又是在千裏之外的邊關。

再者,他們定北王府在京中也并沒有什麽實權,自己不過是個挂職的閑散王爺,九千歲這麽大費周章的要他站隊報恩,到底是為了什麽?

這時,衣擺微緊,他轉身便看到沈乾清澈的眼眸:“爹爹,你怎麽了?”

定北王目光溫柔,摸了摸她的頭輕聲道:“沒事,咱們快進去吧,你娘都想死你了。”

說罷又來了精神拉着她進了府中,快步朝後院走去。

沈乾見他一時間又健步如飛,渾身上下都充斥着喜慶,自個差點都快追不上他了,沒一會兒便氣喘籲籲道:“爹爹你慢些。”

定北王見她累着了,連忙放慢了腳步,樂呵呵道:“瞧我急的!”

等他拉着沈乾到了小院裏,就見房中燈火通明。

定北王妃因着喪女,本就郁郁寡歡整夜失眠,如今又見半夜有錦衣衛來巡府,更是憂心忡忡。見王爺這麽長時間還未回來,最終起身披上衣服想出門看看發生了什麽。

沒想到剛打開門就聽到一聲嬌俏清脆的喚聲。

“娘!”

一個瘦弱的身影便撲到了她的懷裏。

“寶兒……”

定北王妃怔怔的抱着她:“寶兒,我的寶兒……”

“娘親,我回來了。”

沈乾抱着她的腰,仰頭望向她,睜着一雙杏眼道:“爹爹說娘親最近都沒怎麽用膳,要是餓壞了身子可怎麽辦啊?”

定北王妃聽着她軟糯撒嬌的聲音,眼淚一時控制不住的湧出,抱着她泣不成聲:“寶兒回來了,我的寶兒沒事了。”

定北王見着此情此景也又紅了眼眶,連忙忍住淚水上前笑道:“好了好了,寶兒回來就好,天這麽晚了,寶兒舟車勞頓也累了,快讓她去休息吧。”

定北王妃聽到這話雖然不舍,但見着沈乾疲憊的神色,還是抽噎着松了懷抱,又見她臉上的傷疤,頓時心疼得又大哭起來:“我的寶兒受了多少苦啊!這漂亮的小臉蛋是哪個殺千刀幹的!也下得去手!”

沈乾摸了摸臉上的疤,聽着王妃略帶聒噪的苦惱,心裏卻覺得一片溫柔:“娘親,我沒事,已經不疼了。”

見她如此乖巧,定北王妃哭得更是厲害,拉着她的手不讓她走。

見狀沈乾一時也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還是定北王走上前摟着王妃緩緩道:“好了好了,寶兒回來就好。她奔波了這麽久你還忍心不讓她去休息嗎?有什麽體己話明日再說,啊。”

父女兩哄了好一會兒,好不容易才讓定北王妃歇了下來。

沈乾一身疲憊回了院子,就見如意站在門口呆呆的望向自己。

她可不想再來第三次親人相逢兩眼淚汪汪,連忙打着哈欠道:“如意我好累,快打些水來我要沐浴。”

如意怔怔站在那半天,才連忙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便跑便道:“奴婢這就去!”

不一會兒,便見一連串的丫鬟端着熱水,花瓣,皂角,牛奶走進院裏。

脫了衣服泡進熱水之中,沈乾長舒了口氣。

她在外面這些日子有熱水洗澡就不錯了,便是回來同九千歲一道,因着趕路到底沒府上周到。

如今聞着鼻尖的淡淡花香,她趴在浴桶邊上舒服得又輕嘆一聲。

果然人是會堕落的。

如意幫她搓着背笑道:“郡主可算是回來了,您不知道,您不在的這些日子王妃成日以淚洗面,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人都瘦了一圈。王爺也成日愁眉苦臉,整個府上都沒了生機一樣。奴婢,奴婢也想您的很……”

說到這她眼淚又溢了出來,連忙抽了抽鼻子将眼淚憋回去又笑道:“好在郡主您如今回來了,這可真是大喜的事情!奴婢方才聽王妃說了,這次及笄禮一定要大辦!要風風光光的讓所有人都知道咱們定北王妃的金枝回來了!”

及笄禮……

沈乾聽到這話忽然想起,原著裏長平郡主,就是在及笄這晚死于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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