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 洞房花燭(二) 看到就是賺到……

不同于千歲府的熱鬧, 淮南王府卻是門可羅雀。

諸葛鴻望着空無一人的院子面色很是難堪。

“咳咳……咳咳……”

披着鬥篷的淮南王走上前,虛弱的咳嗽幾聲:“鴻兒。”

諸葛鴻聽到聲音連忙轉身扶着他:“父王,外面寒涼您怎麽出來了。”

自從上次着了風寒,淮南王的身子就一直沒有徹底轉好。

他望着已經涼透的滿桌菜肴, 神色淡淡:“生氣嗎?”

諸葛鴻面色陰沉, 咬牙道:“父王,那閹人分明就是故意要同咱們淮南王府作對!那麽多的日子他不選, 偏偏要選今日成親!這不就是當衆打咱們的臉嗎!”

大婚當日, 滿朝文武, 居然無一人到場賀喜,這放在誰身上都是一生的笑柄。

“就連平日裏同明安長公主交好的皇叔們也只是讓人送了賀禮來。”

淮南王看着他面露不忿的模樣,卻只淡淡道:“如今朝堂以宦臣為尊, 便是皇親國戚也人人自危, 今日九千歲擺明了要大臣站隊,誰又敢搏了他的面子呢。”

見諸葛鴻還是面色陰沉,淮南王嘆了口氣,走上前将他的喜服整理好:“鴻兒, 成大事者不居一時之忿。父王同你說了多少次, 要沉下心來。盛極必衰, 又何必急于一時呢。”

他又咳了幾聲接着道:“菜都撤了吧, 今日無需招待賓客, 便早些回房陪陪新娘子,記得不可冷落郡主。還有以後,我不希望再有下一個憐妃。”

諸葛鴻聽到這話身子一僵, 猛地擡眼望向淮南王:“父王!”

淮南王輕嘆:“你真當你父王是老糊塗了嗎?你有謀略有雄心父王很滿意,但你要知道你面對的不是乳臭未幹的世家子弟,而是用八年時間就踩着屍山血海爬上權力巅峰的東廠廠公, 中軍府提督九千歲。你的那些小計謀反倒讓他順勢算計,才有了如今的權極一時。”

諸葛鴻滿目的不可置信:“父王,你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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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王卻不再多說,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後謹言慎行。”

說罷也不再看他,只轉身回了屋子,留下諸葛鴻一個人站在原地。

居然是被玩弄在股掌之間。

諸葛鴻垂着頭攥緊雙拳,他自以為的缜密謀劃,居然是為他人鋪了路。

可笑他現在才明了。

一個宦官而已……

他的眼中閃過厭惡、痛恨、鄙夷、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嫉妒。

一個宦官,便是翻了天也不過是個斷子絕孫的閹人!如何同他比!

早晚有一天,早晚有一天他會将那閹人踩在腳下,讓所有人都看看,誰才是這世間至尊!

……

珠鏈鲛紗,紅帳暖燭。

沈乾端坐在床上,見教習嬷嬷出了門才松了口氣将頭上沉重的鳳冠取下,

如煙捧着鳳冠笑道:“公主辛苦了。”

沈乾揉了揉僵硬的脖子,伸手卻摸到身下硬邦邦的很是硌人。她掀開床被一瞧,就見裏面撒滿了桂圓栗子紅棗花生之類的喜物。

“……”

沈乾哭笑不得:“你們這是在罵誰呢?我和都督用得着這嗎?”

早生貴子,多子多福,得能生才行啊。

這不是紮心呢嗎?

沈乾剛要咬個紅棗飽腹,卻被如煙攔了下來:“公主這些沒煮,當心吃壞肚子。”

沈乾嘆了口氣:“知道了知道了,我現在不吃不就行了。”

她瞧着那誘人的紅棗桂圓,饞得口水都快下來了,最終還是捧起一堆遞給如意:“去熬了粥來。”

見如煙又要攔,沈乾道:“這喜物自然是吃了才喜慶。再說了,熬上粥也得幾個時辰了,新婚之夜也得有力氣才行不是?”

聽到這混話如意紅了臉,羞得捧着東西跑出去,如煙也只好作罷。

沈乾松了松肩膀,見桌上備了些小菜,便起身坐到椅子上拿起筷子便要解饞。

這次還不等如煙開口,她便悠悠道:“我這紅蓋頭可都被揭了,你瞧你家主子是注重這些虛禮的人嗎?再說了,他在外頭吃香喝辣的,怎麽的我就得在這屋裏餓着肚子守着?你若是要攔我,便叫你主子來攔我。”

正巧這時,“吱嘎”一聲門響,如煙見了來人,便行了一禮後退出房間。

沈乾也不回頭看,能讓如煙如此恭敬的,怕也只有一人。

“味道如何?”

身後傳來不緊不慢的腳步聲,九千歲撩起袍子坐在一旁凳子上笑道。

他身上傳來淡淡的酒香味,想來是喝了些酒,瞧着也比平日裏惬意些,只單手捧着臉望向沈乾,尖長的鎏金護甲在燭光下流光溢彩。

“千歲府的夥食自然不錯。”沈乾皺了皺眉頭,“就是不夠辣。”

九千歲喉嚨中發出一聲低低輕笑,見她一臉專注的用膳,也不催她。

只起身将身上華美厚重的禮服褪去坐到梳妝臺前,又慢條斯理得将手上的護甲一個個取下,執起玉梳對着鏡子緩緩梳着綢緞般的長發。

美人梳妝,那手指修長蔥白如玉,指甲粉潤,泛着微微光澤,穿梭在烏黑的發絲之間,便是瞧着這幅場景也是一種享受。

沈乾一邊吃着菜肴,一邊暗自觀望着他的動作。

就見九千歲又起身走到床邊脫了靴子慢悠悠側躺下,一肘枕着腦袋,一手指尖随意卷着發梢,聲音如月下清泉又帶着一絲蠱惑。

“你打算吃到什麽時候?”

“……”

沈乾默默咽下口中的菜,坐在凳子上面上難得的有些糾結。

她雖然跟如意開黃腔,但到底是個只看過豬跑沒吃過豬肉的素食主義者。之前還沒什麽太大感觸,但如今這屋子裏只有她和九千歲兩個人,想到接下來可能要發生的事情,她心裏忍不住有些緊張。

雖然九千歲是個太監,但這周公之事也并非需要那玩意才能做,畢竟花招多得很。

沈乾輕了輕嗓子,正要開口說話,就聽到一道輕飄的聲音。

“過來。”

“……”

那就……過去呗……

放下筷子,又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沈乾起身走到床榻,挨着床邊坐下。

九千歲輕嗤一聲:“做什麽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沈乾翻了個白眼:“我一個黃花大閨女的羞澀一下不行嗎?”

聽到這話九千歲眉尾一挑倒是來了興趣,突然伸手一把将她拉到懷裏,又翻身壓到她身上。

“看來公主倒是做好了覺悟。”

沈乾感受到身上的重量,面色還是不由紅。

九千歲本就身形高大,雖然如今胳膊虛撐着,但兩人挨得極近,床榻間本就狹小,酒香混着炙熱的鼻息讓空氣都染上了暧昧的氣息。

他微微低下頭輕嗅着沈乾脖間的淡香,忽然伸出舌尖舔了一口。

濕熱柔軟的觸感讓沈乾身子一僵,忍不住攥緊床單。

九千歲垂着眼簾望向她緋紅的雙頰,纖長的睫毛掩住他眼中的情緒。

他忽然稍稍直起身子,用修長的手指覆蓋上她的腰肢輕捏。沈乾本就有些怕癢,忍不住向一旁躲去。可床榻就這麽大,她左右逃不出九千歲的桎梏。

手指緩緩向上,順着柔軟細膩的皮膚揉捏,然後,指尖一挑,紅色衣衫上的蝴蝶結便松散開來。

九千歲卻似乎并不着急着品嘗得手的果實,而是接着極其耐心輕慢的一點點将她的衣衫如撥雲見月般層層褪去,層層散開的衣衫像是綻放的牡丹花。

沈乾感到身上逐漸有的涼意,最終唯一剩下的紅色鴛鴦戲水肚兜也被撥弄開來,微涼的指腹覆蓋而上,感受着她的心跳。

沈乾面色已經紅如晚霞,齒貝輕輕咬着下唇,将頭微微偏到一旁,閉上眼睛不看。

然而胸口愈加大的呼吸起伏讓她的羞澀和緊張昭然若揭。

九千歲原本是存了調戲的心思,但此刻看着身(下人紅透的臉龐和微微顫抖的睫毛,眼底卻愈加的深暗。

他輕啓薄唇緩緩道:“你想要嗎?”

沈乾聽到這話一愣,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睜開眼睛看鬼的表情看着他。

都到這步才問她的意見?你特麽有病吧!

九千歲瞧着她的表情嘴角輕勾,“啊”了一聲:“咱家明白了,沒想到公主年紀輕輕的倒是觊觎咱家美色已久。”

沈乾抽了抽嘴角,瞧着他惡劣的笑容微微翻了個白眼,又解恨一般的伸手抱住他的脖頸張口咬上他水潤的薄唇。

唇齒交融間,似乎聽到了九千歲喉嚨裏發出的悶笑聲。

他抱着沈乾翻了個滾,将她抵在床角,握住她的手摩挲着,聲音沙啞。

“當初咱家讓公主問一個問題,可惜公主沒把握好。如今咱家便再給公主一次機會。”

沈乾此刻腦袋早就被挑逗的暈暈沉沉,還未明了他話中的意思,就感到手被拉着朝下。

耳邊随即傳來九千歲一聲隐忍又誘人的輕哼,沈乾卻忽然猛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向他。

腦袋如死機了一般,腦海中只瘋狂閃現着幾個字。

這,這什麽?

這什麽鬼東西啊卧槽!

九千歲倒是很滿意她如今的表情,嘴角輕揚,在她紅透的耳邊呵氣如蘭,親昵又暧昧的喘息道。

“如今公主可是‘把握’住咱家最大的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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