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落落開車趕到的時候,肖墨正坐在皮箱上放空。落落憋了憋嘴兒,在她面前潇灑的停好車,從車窗裏探出一顆頂着亂糟糟發絲的腦袋。
她們四目相對了一會兒,落落才從車上下來,徑直走到她身邊,将她放在一旁的行李箱拎起:“走吧。被丢棄的小花狗。”
肖墨鼻頭一酸,輕聲問道:“去哪兒?”
“酒店呗!”落落單手一指:“前面就有一家。”
去酒店的途中,落落并沒有盤問肖墨,而是一言不發的專注于開車上。
他們用落落的身份證開了一個标準間,等到肖墨洗了個舒服的澡,連頭發也吹的半幹,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就看見落落筆挺的坐在雪白的床上,一眼不眨的看着自己。
“不預備跟我說說你的情況?”落落雙手頹然的攤在膝蓋上,一臉平常的問道。
肖墨擦頭的動作一停,将濕噠噠的毛巾扔在手邊的長條桌上,苦苦一笑:“我被他抛棄了。”
落落頓了好一會兒沒再說話,作為一個情婦,她也知道世事無常,也許,這個點兒,也許下個點兒,自己就會像抹布一樣被人丢棄。
“那……”落落慢慢的擡頭,視線停留在了肖墨隆起的肚皮上:“那這孩子,你們預備怎麽處理?”
肖墨被說道痛處,眼神越發的渙散,她輕輕的在肚皮上撫了撫,接着擡頭,語氣堅決的問道:“落落,你說過,你認識一個婦産科的醫生,以前因為是自己打胎的緣故不想聯系他,那現在,你能不能幫我聯系他呢?”
“你想打掉這個孩子?!”落落蹭的一聲從床上跳了起來:“肖墨,你腦子起泡了吧,先前我懷孕的時候,是誰在我耳邊勸我來着,怎麽?現在輪到自己身上了,你的勇氣就不見了?”落落顫抖着摸了摸飄搖着的小生命:“這是個孩子,五個月的孩已經成型了,有了小手,有了小腳……”
“我知道……”肖墨捂着臉,無力的靠在桌沿:“可是,我沒辦法……有這個孩子在,我就沒辦法重新生活……将自己的骨肉從身體裏硬生生的抽離,沒有人會比我更痛……但凡有一絲的退路,我也不會這麽狠心……”
“落落。”肖墨擡起滿是淚痕的臉,一雙清澈的眼眸也變得尤其渾濁:“他從來就沒在意過我,在他眼裏,我只是個影子……可有可無,可我卻那樣死心塌地的愛着他,正因為愛着他,我才會那麽在意,那麽心痛!真的,就在他冷漠的跟我說,肖墨,等孩子生下來後,我會好好補償你的時候,我的心徹底死了,我的愛也徹底熄滅了。他要補償我,他怎麽補償我?我再也不是那個只在乎他金錢的女人了……”
肖墨說話聲越來越低,身子也因為流淚耗盡了力氣,她軟綿綿的伸手擦去臉上的淚珠,面上頓時冷靜起來:“這是我最後一次為他哭,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為那樣的男人哭了。”她伸手握住落落的胳膊:“就當我求你,帶我去做手術,讓我重新生活,好麽?”
落落擡頭,正對着肖墨哀求的眼神。其實,她心裏是有一絲羨慕肖墨的,羨慕她有能放下一切的勇氣,可卻總覺得哪裏不對,她慢慢的松開肖墨的手,在走去床邊時說:“你讓我想想……先休息,明天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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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墨垂下眼睑,掀開被子的一角,蜷縮着躺了下去。
一個小時後。
落落翻了個身,眼神直勾勾盯着肖墨的背影:“墨墨,你睡着了嗎?”
“沒有。”
“真的沒有回旋的餘地了嗎?”落落皺着眉頭再次确認。
“沒有。我連一絲的退路都不想留。”
落落撐起身子,良久,才憋出一句話:“作為女人,我不贊成你做手術,但作為朋友,我希望你過得好。你打算什麽時候去做?”
肖墨也翻了個身,與落落四目相對:“越快越好吧,趁他還沒發現之前。要不,明天吧?”
“明天?明天不是……”落落頓了一下,淡淡的搖了搖頭,頹然的倒了下去:“明天就明天吧,等會兒我給他發個短信。”
肖墨咬咬唇瓣,沒再說話,手心緊緊地攢着小腹的肌膚。
孩子,我跟你無緣,下次找媽媽的時候,一定要看清楚了,別找像我這樣既沒出息又沒能力的媽媽……她牙齒死死咬住被子的一角,誓要将牙龈咬出血一般。
……
隔天,9點半,肖墨跟落落就坐在了醫院的長廊裏等着B超的報告。
“肖墨,你要是後悔的話,還來得及,我們可以不做的。”落落捏住肖墨落在膝蓋上的手,帶有少許慌張的語氣說道。
肖墨吐了口氣,轉頭看着落落,拍拍她附住自己的手:“別擔心。”
正巧婦産科的柳醫生站到了辦公室門口,他溫和的喊了一聲:“肖墨。”
肖墨一驚,忙起身拉着落落随着劉醫生進了辦公室。
“這是孩子的B超報告。”柳醫生嘆了口氣:“孩子各方面的發育都很好。引産跟正常的妊娠是有沒什麽區別的,能要這個孩子就要吧。”
肖墨捏着孩子的報告,近乎貪婪的看着片子中的孩子,即便有着類似外星人那樣的輪廓,可這是她肖墨的孩子,她有那麽一秒想要放棄這個罪惡的念頭,可是,一想到喬琛那張臉,心裏的寒冷就發瘋的湧現了,她咽了咽幹澀的喉嚨,将報告重新放回了辦公桌上,懦懦的說道:“這孩子……我真的……不能要!”
柳醫師絲毫不覺得驚訝,估計這種事情也見得多了,哪個女人來醫院引産不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的?勸她們留下這個孩子,只不過是個過場話。
他刷刷寫了一連串讓人看不懂的字符,交給肖墨身邊的落落:“你先下去辦住院手續。”他擡頭看了看牆上的鐘表:“三個小時後,手術。”
落落很快的替她辦好了手續,肖墨換好了衣服躺在病床上,一臉死灰的看着窗外,落落坐在她身邊,心情也不自覺的沉重起來。
她起身倒了杯水,遞給肖墨的時候,又頓住了:“看我的腦子,柳城吩咐過,引産手術前不能進食的。”她頹然的坐下,沒隔一會兒又起身,走去床尾,抓着搖杆:“墨墨,要不要幫你搖上來一點,這樣可以麽?這樣呢?”
肖墨慢慢的起了身,紅着眼圈爬到床尾,伸手就将落落抱緊了懷裏。
“落落,我很好!謝謝你,謝謝你在我最困難的時刻幫我,謝謝你在我最難過的時候借我肩膀……”
“額……”落落有些尴尬的回應她:“怎麽突然這麽煽情?搞得我都不适應了。好啦好啦,別怕啦,你還有我呢!”
……
今天,公寓裏的阿姨睡了個大懶覺,估計是昨晚太放松了,她起床的時候,原本膽戰心驚的,待看清客廳裏沒有肖墨熟悉的背影時,猛地吐了口氣,幸好,東家還睡着。
她便趕忙系上圍裙,進了廚房,九點的時候,才将早餐做好。
等了将近一個多小時,也不見肖墨出來,她這才困惑的敲了敲肖墨的房門,敲了五六次,也沒人應答,她心裏有一絲的慌張,好在門沒鎖,她一推,門就開了。
房裏哪有肖墨的影子?!被子疊的整整齊齊的,房間的地板也貌似已經擦過了。
她慌忙的在玄關換了鞋,在小區附近開始尋找肖墨。一邊跑一邊想着,肖墨要是下一秒能出現就好了,不然,喬先生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
喬琛滿臉疲憊的出現在了瞿主任的辦公室,請求他再開點止疼的藥劑。
喬老太爺從早上開始,一直處于半夢半醒的狀态,醒着的時候就一直呼喝着頭疼,他痛苦的臉都發了皺,連喬琛都看不下去了。
“我真的沒辦法,這兩天開的已經夠多了,喬太爺再吃下去,對他身體傷害不說,長期的病痛中效果會越來越差……”
喬琛不說話,隔了好久問他:“你跟我說實話,我爺爺最多還能活多長時間?”
“樂觀估計,半個月,不樂觀的話……”瞿主任緩緩地說着:“也許今天,也許明天……”
……
喬琛帶着不高的情緒出了辦公室,還沒走到病房,就接到了一通電話,是公寓打來的。
喬琛見狀,立刻接通了,在聽到對方明顯的啜泣聲後,他的心猛地一落。
“出什麽事了?”
“嗚嗚……喬先生……肖小姐……她不見了……”
果然,是個不好的消息,他猛地從過道裏折回去,順着樓梯快速的飛一般的下了樓。
從地下停車場取出車,幾乎是一發動,就給自己得力的下屬打了一通電話:“給我翻遍全市的酒店,旅館……”這時,一種特別猛烈地念頭竄入了他的腦海,肖墨這般恨毒了他,那孩子?他很頹然的補了一句:“還有醫院,尤其是婦幼保健醫院,所有昨天到今天早上入住的人都要一一排查,你帶幾個人,動作一定要快。”
他放下手機後,除了得知楚楚死訊,從沒哪一刻有這麽的無助。
他開着車,沿途在旅館,酒店,醫院停車,一一詢問排查過去。已經是第八家了,時間也已經過了一個小時,喬琛還是毫無頭緒,在一個偌大的城市裏想找一個人,原來這麽的難。
兩個小時過後,下屬的小兵給了他一通電話。電話裏,下屬向他彙報了一個情況,在XX區的婦幼保健醫院,尋到了肖墨入住的消息。
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太陽穴突突就快跳出去一般的憤怒加擔憂。
他幾乎用了飙車的速度,闖了無數次的紅燈,可到達那家醫院的時候,還是用了将近一個小時。他從車裏下來,在前臺問了肖墨的房間號,就拼盡全力的奔跑。
在過道裏還險些滑倒了。
等他立在遠處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獨自坐在長廊裏的樊落的身影,在他們的圈子裏,樊落跟蘇衛國的事情早就不是什麽秘密了,喬琛認識她也不足為奇。
落落看到他,先是一驚,在喬琛向她跑過來的時候,她反而平靜了。
喬琛捏緊了拳頭,憤恨的看着落落:“肖墨呢?!”
落落頭一撇:“在裏面手術!”然後一把拉住欲砸開門進去的喬琛,大聲的喝道:“發什麽瘋!早在哪裏了?!她都進去一個多小時了!手術都快結束了,你他媽現在沖進去有用麽?!”
對啊,有什麽用?!喬琛一瞬間像蔫了的茄子,毫無氣力。他苦笑了一聲,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罷了,他們之間,連最後一絲的聯系都沒有了。
這到底是自己狠心了,還是肖墨狠心了?
40、小番外
因為魏懷生結婚的事情,耽擱了幾天沒處理部隊的事情,這不,就堆積如山了,魏先生不得不在滿婚假的第一天就去上班了,直到這一周的周五,才把欠下的工作債也補上。
他累極了,四點鐘拖着疲憊的身子從部隊回來,彎腰在自家門口換鞋的時候,連身子都似乎直不起來。
屋裏靜悄悄的,好似沒有人在家裏一樣,他打開鞋櫃的時候,探頭朝着客廳望了望,沒找到羅萌的身影。
他猜想,約莫着這丫頭又在跟網上的一群人打游戲吧,他笑了笑,換完鞋,轉身去了廚房。
下班太匆忙,肚裏一點食物都沒有,他餓極了,不得不去找點東西墊墊饑。
沒曾想,早上還幹幹淨淨的廚房,此時一片狼藉,半開着的泡面袋正大搖大擺的擱在流理臺上,裏頭黏糊糊的調料包散落了,黑乎乎地醬汁從臺沿一路滑到潔白的瓷磚,再往裏走走,只剩些湯水的瓷碗,也很是随意的擱在水池裏,可能時間長了的緣故,上面的調料都黏在碗沿幹涸的仿似拔不下來了。
想着下班的時候,小兵們見他急切回家的模樣,不定怎麽想着,他回來怎麽樣的裝大爺,老婆怎麽把他照顧的舒舒服服的呢,可現實是,他現在就得像個孫子一樣的把這些東西收起來。
可話又說回來了,全世界上有那麽多的人,千百種人可就有千百種的婚姻,有的人追求相敬如賓,有的人追求心有靈犀,有的人追求互不幹擾……于是,就演變成了男人對老婆的挑選也有幾百種的不同,有的人喜歡貌美如花的,有的人喜歡勤儉持家的,有的人喜歡聰明能幹的,唯獨一種女人是沒有的,就是上的了廳堂下得了廚房的。
魏懷生跟羅萌結婚前就知道這丫頭的脾性,完完全全一個長不大的孩子,魏懷生根本沒預備着讓她幹多少家務,畢竟,他娶得是老婆,又不是保姆。兩個人相伴,本就是取長補短的,魏懷生的性子稍稍內斂,而羅萌恰恰外向,那麽羅萌不會做家務,就讓他來做吧,要是自己實在心力交瘁,請個阿姨不就行了?
魏懷生再次看了一眼,小嬌妻的傑作,輕聲念叨着:“還好,這丫頭只是弄髒廚房,并沒有把這兒像上次那樣給燒了。還是有些進步的。”
他輕笑着搖了搖頭,從一旁的架子上拿起圍裙,大手抓起臺面上的垃圾一股腦全塞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裏,他洗個手,從臺子上拖下抹布濕完水,用了挺大力氣才把臺邊跟地上的污漬弄幹淨。
他站着揉了一會子腰,才回身打開冰箱。
雙開門式的冰箱塞得滿滿的,裏頭堆放着的都是前天,他跟羅萌一起逛街買的菜,他碼了一眼,感覺真是一點也沒少呢。
合着羅萌在家裏,就指着那毫無營養的泡面活了?
他嘆了口氣,從裏頭掏出雞胸肉,黃瓜,花生米粒,番茄,雞蛋,豆腐,還有一些配料的蔥姜蒜末,然後,認真的在水池裏将食材處理完畢,平整的放在碗裏。
打開竈火,倒上油,沒一會兒,許是香味撲了鼻,到把房間裏的羅萌勾了過來。
“呀!這不是我最親愛的老公麽!”她一個箭步沖過去,小手從他的後腰伸進去,圈住他,将腦袋擱在他微微曲起的背上。魏懷生轉過頭,愛戀的摸摸她的頭:“乖,先去房間玩會兒,吃晚飯的時候叫你。”
羅萌嘻嘻笑着,在他背脊上輕咬了一口,低聲說:“你這麽乖,今晚要不要我補償你?”
魏懷生猛地湊近她,薄唇咬了咬她微微嘟起的唇瓣:“先出去,不然在吃飯之前先吃你!”
“咯咯……”羅萌一把從他身上彈開,一瞬間竄到門口,拂了拂手:“你先忙哈……我隊友喊我刷副本呢?!”
魏懷生将花生米粒下油鍋開炸,回頭看了一眼自家的媳婦,早就跑的沒影了,他撇了撇嘴兒,聳了聳肩,索性埋頭認真的抄起菜。
約莫在廚房裏忙了半個多小時,魏懷生将身上的圍裙摘下,将做好的宮保雞丁,番茄炒蛋,以及豆腐湯一股腦端上了桌。
起身去廚房盛面的時候,朝着半開着門的房間處喊了一聲。
到底是飯菜的吸引力大啊,只一會兒,這丫頭就跟兔子一樣蹿過來。
“筷子拿了嗎?勺子拿了嗎?沒拿是吧,我去拿!”整個一個吃貨的樣子。
等羅萌從廚房裏抓了一把筷子和勺子出來的時候,魏懷生已經端端坐着了。
他苦笑着說:“我們就兩個人,你拿的是不是多了點。”
羅萌一臉的不在乎:“那又什麽關系,呆會兒再送過去嘛!”她拿了一雙遞給了對面的魏懷生,烏溜溜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面前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上。
“哇塞,老公,你真是能幹呀!”她趁着魏懷生不注意,用手撿起了一塊雞肉送到自己嘴裏,砸吧了幾下,舉着油旺旺的大拇指對着魏懷生說:“真好吃,跟樓下全聚樓的大廚有的一拼耶,好吃!”她伸手又想捏一塊放進嘴裏,被魏懷生敲了敲手指頭,于是,只好可憐兮兮的嘬了嘬指頭上殘留的味道,乖乖拿起筷子。
她喝了一口面湯,擡起紅撲撲的小臉,笑的異常的滿足:“嘿嘿……老天真是眷顧我啊,賜給了我這樣好的老公,人長得又帥,又會賺錢養家,還會做飯給我吃……嘿嘿嘿……”
魏懷生被她傻帽般的笑容引得心頭一暖,從一旁的碗裏挑了個最大塊的雞蛋送到她碗裏,挑眉問道:“這就滿足了?我又不能供給你買迪奧奧迪。”
“迪奧跟奧迪有什麽好的?!還是能陪我說話,還是能給我墊饑?”羅萌嘟着嘴兒:“女人總不能每天都對着一櫃子的名牌生活吧。這跟每天喝白開水有什麽區別。”
羅萌伸手拍拍魏懷生的肩,将他筷頭上的面都給拍掉了:“我只願意跟着你過這樣的生活,即便将來,你老了,有很多很多的大老板來追我,我也誓死不從,嚴守不爬牆的原則。”
“我老麽?”魏懷生很快的抓住了重點,眉頭微揚。
“嘿嘿……你老大我十歲哩,你會乘除法的時候,我還在我媽媽肚子裏呢,這差距不大麽?”待看清某人嚴厲的目光後,她立馬改變了說辭:“不過,你不老,一點也不老,對!是成熟。”可最後還是補了這麽一槍:“不過,我就喜歡老男人。有味道……”
魏懷生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隔了一會兒,倒想起了一件正事,便朝着客廳的茶幾努了努嘴:“前天下班的時候,在小區門口,有人給我發的傳單,你以後不想做飯,就訂外賣吧。”
羅萌包着滿嘴的食物只是點頭,魏懷生也不知道,她到底聽沒聽進去。
……
飯後,羅萌主動請纓去洗碗,魏懷生讓她再三保證要整潔的完成,不拖拉,才批準了。
羅萌哼着歌,靠在流理臺上洗着碗,魏懷生則靠在廚房門口細細的盯着她看。
今天的她穿着睡裙,長度只抵到大腿跟,她活潑好動,洗碗的時候,那兩條細白的嫩腿時不時在他面前搓搓揉揉,魏懷生有些心思不寧,一下子就想到剛剛吃飯的時候,一眼看過去,貌似這丫頭睡衣裏頭沒有穿內,衣,雖然衣服上的圖案多多少少蓋住了那小小的嫩尖兒,可細看着,還是能看得出來。
魏懷生本還忍的住的,可當這丫頭側頭露出好看脖頸的時候,他就再忍不住了,便膩着身子湊過去了。
他火熱的大掌猛地鉗住羅萌的軟腰,羅萌一晃神,手裏的碗差點香消玉殒了。她背脊上出了冷汗,剛想說話,魏懷生就咬住了她的脖頸,輕輕舔着。她僵硬的身子不一會兒,就在魏懷生的懷裏軟了下來。
她慢慢的轉過身,雙手撐在魏懷生堅硬的胸肌上,含水的雙眸細細的看着他說:“等我洗完碗,我們在……”
她的話還沒完全說完,魏懷生就捧着她的臉,溫柔的吻了上去。
他們剛剛刷完牙,彼此口腔裏都是熟悉的水果香味,魏懷生伸出舌頭在羅萌的口腔裏橫沖直撞,攪着她滑膩的舌頭與他共舞。羅萌的手放在他的腰間,不住的收緊在收緊。
吻了許久,兩個人差點溺死在這樣甜蜜的親吻裏。
魏懷生将額頭抵住羅萌的額頭,伸手下去,慢慢的卷起羅萌的睡裙,滾燙的手指,時不時會觸碰到羅萌嬌嫩的肌膚,讓她不得不輕輕顫着。
魏懷生吃吃笑着,很快将睡裙卷至到了胸口,兩個白而粉的嫩團子一下子就奪走了魏懷生的視線,他伸手,很快将暴露在外的小白兔捏在手心裏。
薄唇順着她的頸線慢慢向上滑動,最後咬上了她已經發燙的耳垂。
“嗯……”羅萌伸出小手,握住魏懷生放在自己胸口的大手:“去床上好不好?”
魏懷生吻她的動作一停,伸手雙手攬上她的細腰,輕輕一提。羅萌以為他想抱着自己去房間,便乖巧的伸出腿圈住他的腰。可誰知,魏懷生只是将她輕放在了身後的流理臺上。
冰冷的觸感,激的她猛然一抖,身子自然而然的貼近了發着燙的魏懷生,因為緊張,她胸前的小白兔在他火熱的胸口處顫動,魏懷生笑了笑,松開她繞在自己頸上的小手,托着她的腰,讓她微微躺着,另一只手卻熟練的脫去了她的內。褲。
頃刻間,羅萌嬌媚的身子便再無遮攔,她有些害羞與魏懷生在這樣打滿燈光的環境裏做這樣的事情,下意識的将腿慢慢合攏,卻被魏懷生伸手擋住。
魏懷生盯着女人那處柔軟的幽徑細細看着,□的血液也越發的集中。
“不要看了……”羅萌的身子微微掙紮着:“要做……就快點……”
魏懷生這才回了神,将羅萌的身子抱直,捏着她的臉,過去吻她,從嘴唇慢慢向下,舌尖在胸口那裏流連忘返,她粉紅的尖尖兒早已經挺立,俨然一副動了情的模樣。
她的□還未破口,魏懷生的唇就下移了,在她平坦的小腹打着圈圈。她難耐的動動身子,雙手抱住他的頭,大聲的喘着氣。
“你在……哪裏學的……這些模樣……”她幾乎是嘤咛着問出聲的。
魏懷生停住吻,手指卻壞心的下滑,捏住她身下的細珠。
“前兩天,同事給我傳了個影片……”他手指沿着細縫慢慢的戳進:“我一直沒找到機會試一試……”
“嗯~”羅萌咬着唇,身子更是軟了:“你們怎麽……這麽流氓……”
“聽過一句話沒有……”魏懷生伸下去的手指猛然變成了兩個:“嗯?對老婆不流氓的……才是真禽獸……”
羅萌被他的輕柔慢撚,招惹的快發瘋了,她雙手無處攀附,只能撐在冰涼的流理臺上,先前還覺得冷的,現在卻覺得熱的很。
魏懷生卻不打算放過她,粗粝的手指模拟着進進出出,才不過十幾次,羅萌便仰着頭,劇烈收縮起來。
她輕輕的側過身,魏懷生還未來得及退出去的手便被她夾在兩腿之間。
魏懷生感受着她緊致的溫熱,情緒也要瀕臨爆發的邊緣。
可他還是等着羅萌平複了,才将健壯的身子擠進她的腿中。雙手将她的細腿握住,圈在自己的腰間。
幾乎是一秒鐘,就解開了自己的皮帶,扶着硬挺,直直的戳了進去。
兩人皆是悶哼出聲,像連體嬰一般緊緊的抱做一團。
魏懷生幾乎快在她劇烈的收縮下繳械投降了,他隐忍着,額頭上全是細密的汗珠。
他騰出手,在兩人相連的地方撚了撚:“放松點……別夾這麽緊……我都不好動了……”
羅萌一臉無辜的望着他,這眼神,讓魏懷生再也忍不住了,縮臀挺腰,也不管片子裏傳授的技巧了,只重複那着原始動作。
“の……”羅萌揪着他的襯衫,努力憋着□,在這樣寂靜的夜裏,又是在這樣開闊的廚房,幾乎是拉開窗簾就能看見對面的地方,她實在不敢叫出聲。
魏懷生身上的汗越來越多,幾乎快潤濕身上的襯衫,也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他終于悶哼一聲,死死抱住羅萌,将他的精華悉數送進了她的身體之中。
羅萌的感覺可以這樣形容,就是九死一生,渾身上下,半點力氣都沒有,可偏偏,這個老男人還留在她的體內,不出去。
她難受的動了動,示意他出去,可卻起了副作用,那埋在她體內的罪惡在她的動作中漸漸蘇醒了。
“還說不說我老了……”他猛地一動,順勢将她抱起來。
羅萌的聲音都帶着哭腔了:“對不起……我錯了……不要再來了……您太英勇了……我怕我明天下不了床。”
魏懷生見她累成這樣,心裏多少也是心疼的,便抱着她去了浴室,只是兩人的身體還緊緊相連着,去浴室的路上,這男人還時不時的占她便宜,這不,還沒到浴室呢,她又死過去一回了。
這回她真的是一點點氣力都沒有了,魏懷生托着給她清洗的時候,她意識都是模糊的。
魏懷生看到她,腿間已經紅腫的不成模樣,拿花灑沖過去的時候,還帶出一絲絲紅絲兒,估計是自己剛剛太用力了,把她折騰傷了。
“對不起……弄疼你了……”他輕吻着她的臉頰,跟她小聲的道着歉。
“嗯嗯嗯……”可這丫頭只是那麽無所謂的應着聲。
他笑了笑,替她裹上浴巾,橫抱着她去了房間,抱着給她吹好頭,穿上睡衣,起身替她關掉了電腦上的游戲界面,許是她游戲中的老公,在系統裏刷了不少:“老婆,快出來刷副本。”等等類似于這樣的話。
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居然會想到自己的女人喊別人做老公的時候,心裏極其不愉快。哪怕只是虛拟的。
魏懷生擦着頭,一臉無奈的朝着床邊走,掀開被角,一股腦鑽進去,将那副軟膩的身子抱在懷裏。
“明天跟我去鍛煉鍛煉,你這體質太不行了,估計就是打游戲打得……”
見懷中的人沒聲音,便輕輕晃了晃她的身子:“萌萌,聽見了麽?明兒跟我晨練去?”
“好啦,好啦,好啦……”羅萌手一揮,嘴裏嘟嘟囔囔的:“困死了,你先別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