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皇上,聽說你給臣找了個……

“墨珩。”皇上揉着眉心,對這個最小的弟弟甚是頭疼。你說這早早的成了親,今日可不就沒這事了?不幫忙,還給他找事做。

裴墨珩事不關己:“不管原因為何,采花賊一事和陳姑娘脫不了幹系。另外,臣弟還有一事想請問淑貴妃。”

淑貴妃正在生氣。定遠侯成日裏無所事事,太子身為一國儲君,皇上竟然還讓太子和他學!

此時聽到裴墨珩有話問她,她雖很不耐煩,卻不能展露分毫:“王爺請說。”

“上元節本王和郡主的事,侯府并未往外說,您又是從何得知的?”

淑貴妃一窒。她知道皇上對珩王很是看重。日後太子即位,必定要這位王爺扶持,便想着讓婉月嫁給他。

所以,她對珩王的消息格外注意。

“本宮……”淑貴妃顫了顫指尖,攏在衣袖下的手不安的扣緊:“本宮無意中聽人說起,一時倒是記不起來了。”

“所以貴妃娘娘真的想讓陳姑娘嫁給本王?”裴墨珩慢悠悠的問道。

淑貴妃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

而裴墨珩并沒給她太多的機會:“看來,娘娘心中的确是這麽想的。皇兄,您覺得此事該如何?”

“太後,皇上。”離舒端着茶水糕點進來,欠身:“定遠侯和侯夫人進宮了。”

旁人作何感想,淑貴妃不管不着。

但她愈發的不安,這對夫妻,做什麽事都不行,唯獨搗亂是一等一的大本事。

果不其然,定遠侯一進來,就大聲嚷嚷:“皇上,聽說你給臣找了個孫子?”

太子和淑貴妃:“……”很氣很想揍人,卻要忍住。

其他人:“……”一時竟然沒覺得哪裏有不對。

皇上悶咳:“你們是為了嬌嬌的事情來得?”

提起梓嬌,定遠侯歪了的心思被拽了回來。

皇上幸好拽的比較早,要不然他可能得大不敬的叫皇上兒子了……

“聽說采花賊是被人唆使的,臣和夫人是一定要來看看的。我們疼着嬌嬌十幾年,怕她磕着碰着,家裏桌子凳子邊角都是圓的。皇上,臣把話放在這裏。如果皇上覺得為難,臣就自己來解決。”

皇上眼睛跳了兩下,看定遠侯儒雅的長相卻配着豪放不羁的動作,實在是有點……好看!

“你想怎麽解決?”

定遠侯挑了個位子讓柳氏坐下,他随着坐在一旁,翹着二郎腿,笑眯眯的看着淑貴妃和太子:“自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定遠侯!”淑貴妃咬牙,不想和他這個無賴多說一句,轉而看向柳氏:“柳夫人,同是女兒身……”

“陳姑娘唆使采花賊的時候,想到嬌嬌是女兒身了嗎?”柳氏冷淡打斷淑貴妃的話,“哦,我倒是忘了。嬌嬌若不是女兒身,陳姑娘也不會去接近采花賊了。方才,我在門口聽到了珩王的問話,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誰将我們家嬌嬌和珩王的私事說給了貴妃娘娘聽的?”

淑貴妃看着殿內的這群人,除了太子和陳婉月,竟再沒有人是站在她這一邊的。

陳婉月咬牙,在衆目睽睽之下雙膝跪地:“皇上,此事與姑姑和太子殿下無關,一切都是臣女自己的決定。家中親人并不知曉,是臣女心生嫉妒。臣女嫉妒郡主身份地位高于臣女,所受榮寵高于臣女,連臣女一心思慕之人也只對郡主有心。”

“哦?這麽說,你全認了?”皇上瞧着扶手,輕而有節奏。

陳婉月深深俯首:“是,都是臣女自作主張。”

眼前刮過一陣風,淑貴妃快步走到陳婉月面前,恨鐵不成鋼:“婉月,你是本宮的親侄女,就算沒有珩王,也可以有一門好親事。你這孩子,怎麽就這麽糊塗啊。”

陳婉月緊抿着唇,不語。

淑貴妃轉身,對着皇上抹淚:“皇上,是臣妾教導無方,婉月年紀小,難免走錯了路做錯了事。”

雖說着不好,卻沒敢替陳婉月求情。

大家心知肚明,暗暗鄙視淑貴妃。

皇上也沒留情,淑貴妃将這把刀遞到了他手上,他自然不可能不用。

陳婉月進了京兆府大牢。

宮裏,此事遠沒有結束。皇上起身,走到淑貴妃面前,勾着她的下巴,似笑非笑:“是在哪裏聽說墨珩和嬌嬌的事?那件事,朕和太後都是你說了才知曉的。”

言下之意,淑貴妃有意打探王爺的消息,往深了想,對于皇上和太後的事情肯定也安插了人在打探。

“臣妾,臣妾……”

“想不出來就先閉嘴。”皇上嗤笑。

此時,定遠侯出來說話了:“皇上,那孫子臣不要了。”

皇上:“……”

被嫌棄的太子:“……”

定遠侯嫌棄的看着淑貴妃:“做娘的不聰明,生出來的兒子也不會太聰明的。”

皇上突然就沒了追問的心思,他簡單粗暴的解決了此事,禁足淑貴妃,将太子送到定遠侯府:“太子,接下來半個月你去定遠侯府幫定遠侯修門檻。”

“皇上?”淑貴妃對于禁足自己能忍受,但對于讓太子去跟個沒什麽用的侯爺修門檻,她受不了!

“皇上,太子殿下是一國儲君,他得幫着您處理政事……”

“陌白。”皇上擡眉,“這半個月,你來幫朕。”

淑貴妃陡然瞪大雙眼。皇上這是要做什麽?裴陌白從不參與朝廷之事,如今卻讓他代替太子,難道是想要重立太子?

淑貴妃抹去眼角的淚滴:“皇上,禦王是您最小的兒子,上頭除了太子還有興王和晉王兩位兄長。”

裴言君正将吃着不錯的糕點遞給梓嬌,聞言動作一頓,“兒臣只喜歡美食,對朝堂之事毫無興趣。”

裴枞潇更直接,理好袖子起身:“兒臣明日便要離開盛京去洛陽逛逛。父皇,兒臣還要回去準備,先告辭了。”

淑貴妃看着這兩人,咬牙。沒用的東西,她都創造機會了,卻往外推。

偏偏,梓嬌還在一旁加了把火:“皇上,太子殿下去了侯府,那我們不得尊着嗎?”玖拾光整理

“不用。”皇上一錘定音,“朕是讓太子去學為人處世的,要是你們都尊着,還能學到什麽?”

最後,衆人眼中得利最大的裴陌白……

他覺得委屈極了,明明可以去侯府看太子的笑話,卻要被拘在宮裏!

“別擔心啊。”梓嬌拍了拍他的肩膀,湊過去低聲說:“我到時候讓素凝寫下來,當成話本給你帶進宮來。”

“太仗義了。”裴陌白往前湊了湊,“那讓素凝事無巨細的記下來,我揣着太子的把柄,以後可以幫你威脅點好東西來。”

梓嬌朝着他飛過去一個同道中人的小眼神。

不遠處,裴墨珩撐着額頭,若有似無的勾起一抹笑意。坐在邊上的裴言君,右半邊身子顫了顫。

皇叔這個笑意,有點冷啊。

定遠侯府,可謂是最大的贏家。不僅替梓嬌報了仇,還讓淑貴妃禁足,将太子送去了侯府,美其名曰“學習”。

大家在宮門口分開,梓嬌跟在柳氏身邊,低聲說着什麽。

裴墨珩和定遠侯說了一聲,先上馬車,并未離開。

梓嬌回頭看了一眼,對着柳氏撒嬌,柳氏推着她,對于她一副還沒嫁人,心思就在別人身上的模樣嫌棄的不得了。

梓嬌笑嘻嘻的跑過去,上了裴墨珩的馬車:“皇叔。”

裴墨珩看過來,并不意外:“ 不和侯爺他們回侯府?”

“因為我知道皇叔在等我啊。”梓嬌熟絡的找了個舒服的位子坐下。

裴墨珩沉默片刻,倏地輕笑:“小丫頭,除了家中父親和兄弟,其他男子的馬車,可別輕易上。”

梓嬌撐起上半身,往前探過去,獨屬于女兒家的軟糯香味萦繞在裴墨珩身邊。

裴墨珩稍稍往後挪,不動聲色的拉開兩人的距離。

卻不料,梓嬌沒收手,又一次往前湊。

兩人的距離很近,近的大約剩下一拳的距離。

梓嬌展顏:“皇叔,為什麽不能輕易上?您看,我都上了您的馬車好多次了,不也沒發生什麽嗎?”

裴墨珩挑眉。

梓嬌又道,聲音軟糯:“要不,皇叔告訴我一下,胡亂上了馬車會有什麽後果?”

馬車緩緩的走着,白賜不知道裏頭發生了什麽,但他知道姜郡主身嬌體弱,馬車太快容易磕着碰着。

卻不知,這樣緩慢的速度,讓馬車內的暧昧氛圍更濃了。

梓嬌身子前傾,若是來個颠簸,說不定就得撲進裴墨珩的懷中。

就在此時,馬車軋過石頭,颠簸了幾下。撐着桌面的手一歪,沒了支撐力的梓嬌将将好的撲進了裴墨珩的懷裏,一頭嗑在他的胸膛上。

梓嬌略微慌張,想起身卻發現腰身被人攬住。

男人的聲音近在耳邊,似是低喃,似是警告:“投懷送抱?”

梓嬌面色赤紅,正想反駁幾句,卻見裴墨珩已若無其事的放開她,神色淡然:“坐穩了,下次再撲過來,本王可不會手下留情。”

梓嬌摸着耳垂,別開臉看着街道上的小攤。不會手下留情到底是什麽意思呢?是說不會坐在原地接住她,還是想告訴她亂上馬車會有什麽後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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