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遇

華貿的效率很快,但在交接工作上卻出了點問題。定好的時間,對方并沒有完成交接。

總經理急得團團轉,也不知道怎麽折騰的,雖說最終得以解決,但短短幾日,一向富态的總經理肉眼可見的“消瘦”幾分。

接任的是名姓鄭的青年,大概是大學才畢業,長相倒是很好,三庭五眼,就是一身中二氣未脫。

銀灰的發色、潮流狂的皮夾克,加上打滿半只耳朵的耳鏈,從頭到腳都透着“不靠譜”。

對于這位能不能把公司幹好這一點,許逸表示這就不關他的事了。

第一,他已經辭職了,好或不好,都跟他沒有相幹;第二,高層自然不會讓自家公子單槍匹馬,在看到青年身邊跟着的,社會精英打扮的“助理”,這個問題有了準确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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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逸的個人物品并不多,往日裏用的公司一應全套,收拾起來,半個紙箱都欠奉。

邁出公司的瞬間,清新潮濕的空氣撲面而來,涼涼的,湧進肺裏,吹散了許逸這幾天積留在胸口中的郁氣。

從車庫裏調出車,軍綠色的路虎引擎一聲咆哮,緩緩開進車水馬龍的街道。

上高架時,熟悉的鈴聲響起。

電話接通後,姚依依像鬥勝的母雞情緒格外高昂,聲音喊的一波三折:“晚上有沒空,姚姐帶你逛逛去,你交代的事姐給你辦妥了”

許逸眉頭一挑,說來荒唐,他竟然叫姚依依幫忙找個幹淨的公關。

平常他不是在公司,就是縮在家裏,大門不邁二門不出的,雖說這幾天豁然想開了,但對這座城市了解的并不多,公關一詞還是自己臨時搜的。

這時,姚女士八卦包打聽的好處就凸顯出來了。

許逸心一橫,想着都要死了還要什麽臉,同姚依依一說,對方驚訝歸驚訝卻也沒多問,點頭答應包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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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逸本來想,應該少說也得一個星期才能有消息,沒想到眼下不過三天,事就敲定了,辦事效率一等一的有保障。

“那是,也不看看姐兒是什麽人,等等把地址發給你,下班了咱們一起去”姚依依想了想自家閨蜜那份随意,滿裏得閑不忘補充道:“收拾的幹淨點,最好穿年輕點”

“至于嗎?”許逸不解道.

花錢的是他,對方還能不配合嗎?

“這你就不懂了吧?”姚依依那頭捂住了手機怕被聽見似的,聲音密密麻麻的傳了過來。

“雖說咱們是掏錢的,但架不住別人才是正主賣力呀,這工地裏的包工頭,老板給的福利不多,他們不照樣偷工減料。”

“既然咱們要嫖,那就得掏空對方才能回本,不然多虧呀”

許逸一時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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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依依給的地址離公司不遠,半小時能到,路上他特地查了下,發現是家高級會所。

會所外有一塊很大的停車坪,密密麻麻的停了不少豪車,很多車許逸都說不出名字,但光看那流線型的車身就能知道不便宜。

鎖了車,他邁着步子走了進去。

夜幕下,整棟會所亮如白晝。

溫暖的水晶燈懸在大廳中央,夾道兩側迎賓女郎端着微笑喊着,“歡迎光臨。”

許逸是踩着時間到的,也不知是不是路上堵車,姚女士并未準點,他朝服務員要了杯白水,悠閑的坐着,不時打量四周。

大廳內人來人往,或是西裝革履或是休閑名牌,無外乎有錢兩字。

“庭宣華宇”作為江寧市有名的會所,娛樂住宿一體式服務,消費高不說,出入的多是中上層階級.

許逸一個技術宅與外界接觸不多,所了解的那麽點還是臨時百度的。

耳畔有動靜傳來,許逸側頭看去,正巧旋轉門轉過走進個男人,那人五官俊朗,眉眼深邃如畫,脊背挺拔,看樣子身高約莫在一八五以上。

身上穿着定制款的機車服,暗紅色的前領、交錯的銀紋,有種說不出的美感,蜂腰猿背讓人忍不住側目,身後還追着一西裝革履的青年。

因為角度的問題,他并沒有看清對方的正臉,單論形體是自己喜歡的款,但對方渾身透露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為免得惹對方不快,許逸不假思索的收回視線。

忽地,他瞥見門外一閃而過的身影,眼前一亮,站了起來,沖着外頭的人招手。

他淨身高有178,今晚又穿了雙有底的鞋子,更顯得出挑。

按姚女士的要求穿了身好看的,本就出彩的臉龐,在溫暖的燈光下顯得更加嬌豔動人,任誰注意到也會多留一眼。

被秘書碎嘴念叨一路,早已不耐煩的閻東霖眼尾瞥見時,淺淡的眸子一亮,然後就見人從身邊錯過。

房間是在網上定的,雙人大床房,拿身份證登記後,領了房號鑰匙,姚依依領着許逸就往外走,說是餓了要吃大排檔。

許逸愣住,庭宣華宇是娛樂餐廳一體式的會所嗎,樓上就有提供吃的。

吃大排檔是什麽操作!

姚依依女士搖了搖頭說:“這種地方吃不全飽的,東西精致的一盤沒幾口,吃不舒服”

她說的理直氣又壯,前臺小姐職業笑容險些都要端不住了,許逸只好跟着。

閻東霖看着兩人拉拉扯扯的出了旋轉門,嘴角止不住上揚,原來他一張臉冷得能凍死孩子,這破冰的笑容正好落在開好房間回來的助理眼中,助理止不住打了個哆嗦。

助理再細看,發現并沒有所謂的笑容,以為是自己眼花,想到一會兒的會議,縱然會被罵,他還是硬着頭皮提示,“閻總,鄭總和林總還在等您呢,咱們先去樓上換件正服,您這樣.....”

他知道這小少爺的脾氣不大好,可與其他兩位公司代表約談的時間眼看就要到了,小少爺這身會給合作方帶來什麽印象,他用腳趾頭都能想明白。

“我知道”閻東霖心情并不似來時那麽壞,于是淡淡地應了聲,邁着步子跨進電梯。

助理見狀送了口氣跟上,随後飛快摁下層數,生怕這被董事長哄騙回來的祖宗撂擔子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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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記大排檔

吵鬧的燒烤攤分外能吊起人的氣氛,啤酒見底的很快,喝到後頭,後勁上來了,許逸說話都有些含糊了,他暈乎乎的被姚依依攙回了庭宣華宇。

姚依依從包包裏取了卡,叮一聲開了門,搖搖晃晃地将人放到床上,已經是累得氣喘噓噓。

她擦了擦腦門上的熱汗,一邊掏出手機打電話。

“喂,是小宋嗎?對,是我”姚依依走到桌邊提起茶壺,倒了杯白水,咕嚕咕嚕的灌了下去,“我朋友已經在賓館了,你收拾收拾快點過來。”

本想等人來再走的,可是公司自己負責的案子臨時出了差子,她剛從市場調回來,老板時刻盯着,在出錯的話又得回到大賣場喊喇叭,那種烈陽酷曬的日子,極其難忘。

“艹....這都什麽事啊”姚依依叉腰罵了一句

回頭看了眼說胡話的閨蜜,沒有辦法,她飛快的沖進衛生間補妝。

化眼線時電話不斷的響,她差點手抖化出死亡弧線,好不容易整理完,急沖沖的就往外走,一時未查賓館的門沒關緊。

許逸迷迷糊糊的翻了個身,胃裏翻江倒海的。平日裏他滴酒不沾,如今猛地喝上頭,一時有些懵。雙腳像踩在棉花團裏,不着力。

他磨磨蹭蹭的起來找水喝,胡亂間打碎了茶壺,忙去撿,不慎被瓷片劃傷了手。

殷紅的血珠從傷口裏滲出來,鐵鏽的腥味沖進鼻腔,一股惡心湧了上來,他快步跑進洗漱臺,吐的昏天黑地。

水流嘩啦啦地響,拘了一捧涼水,撲在臉色,臉上的燥熱有所消退,但酒醉後的頭疼頗為難受。

這一剎那,許逸突然有點後悔喝這麽多酒了,可想想喝酒壯膽,一會兒做起來清醒着反而放不開。

歇緩後,他踉跄着走出衛生間,在房裏找了一圈也沒找到清掃的工具,這些碎渣留在屋裏可不行,他混亂的腦子一時忘記賓館內的呼叫機,沒帶房卡不說,出門時還順手把門帶上。

“碰”的一聲,在路過轉角時,許逸猛地撞上一堵“牆”,他腳跟本就虛浮站不穩,這一撞,直接跌坐在地上。

酒精适時發作起來,原本就不大清明的腦子混沌了,烏溜溜的眼睛不知所措看着撞倒自己的人。

閻東霖剛從酒桌上下來,滿身的酒氣,好在他酒量尚好,酒氣雖重好歹還清醒,突然撞上一人,他也愣了下。

“你沒事吧”他半攙着要扶人,可當看清地上人的模樣時神情忽地一震,動作有些遲緩。

許逸腦袋暈乎乎的,耳朵隆隆地響什麽也聽不清,他甩着手想退,沒想到動作太大,身子控制不住的往地上栽。

好在閻東霖反應快,迅速将人穩住,才避免這模樣好看的男人撞到地板。

然而,環在腰間的手格外滾燙,雖隔着一層薄薄的短袖,許逸卻覺得腰腹酥酥麻麻的。

這突如其來的親近,讓他想起今晚自己來這的目的,他沖人咧嘴一笑,說:“你來啦”

迷迷糊糊的他把來人當做了姚女士花錢買來的“公關”。

兩人離得很近,溫熱的氣息幾乎貼着脖頸,癢癢的,溫熱暧昧。

閻東霖活了二十五年,還是頭次和人這般親密,他渾身僵硬,身體不自在的動了動,沒去應這沒頭沒尾的問題。

他攙扶着人,邊走邊問道:“你那個房間?房卡呢?”

都說和酒鬼說話,十句九句驢不對唇,這話傳進許逸耳中成了“你的錢夠包我一夜嗎?”

許逸樂呵呵的拍着胸口,學着大款樣說,“放心,小爺有的是錢,辦好了有賞”

說着,撅起嘴就往上湊。因矮了一頭,他這一張嘴親的可不是嘴。

他下意識的去用虎牙去咬,頭頂上只聽見聲倒吸涼氣。

“....”閻東霖長相俊美,喉結更是說不出的性|感。

尖尖的虎牙|帶着微微靈動的溫濕,刮着敏|感|的脖頸,一股酥麻直竄腦後。

他忙摁住作亂的腦袋。正巧此時有一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走過,看着相擁的兩人,神情裏閃過一絲不自然,轉過拐角時嘴角念叨着:“嗤,現在的年輕人,真會玩”

閻東霖臉色霎時就紅了一片,反應過來這人是把他當成公關,一時哭笑不得。

他看了眼懷裏的醉鬼,想問的話全都咽會肚子裏,自己的領子被扯的淩亂,他匆匆的半抱着人就往自己的房間走,生怕走慢了,這人會在走廊上來一場脫衣秀,這脫的還是自己的衣服。

作者有話要說:  晚十二點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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