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畏寒畏光畏熱,沒有規律可言,稍微動靜大一點都能把人吓到。

椎名家,鐵腸抱着飛羽與他一起身體發着顫。

“怎怎麽辦條野先生?”獵犬的門面已經基本是個廢人了,只能求救可靠的鄰居小哥哥。

條野很頭疼,尤其飛羽還不停的往外散發着負能量。

“不行了,這樣下去我真的要沒了,就跟秋天枯敗的楓葉般迎風消逝吧,我要死了嗎qaq”哭成了一團。

“不會的飛羽你不會死的。”

但對方已經聽不進這些話語了,這種不受控制的負面情緒一層一層的壓在他的神經線上,明明很普通的事情都能成為他傷心的理由,比起之前更加的讓他感到活着有多麽是多麽難受的沒有意義的事情。

他抓着鐵腸的臉,抽噎着說:“如果我真的死了,鐵腸你不許移情別戀,不然我死掉了也會爬起來把你跟那個混蛋一起宰了!”

條野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這倒是喜聞樂見。不如直接把鐵腸先生一起埋了吧,能夠在土裏活多久呢會是不錯的試驗資料。”

“不可能,我只喜歡飛羽!不會喜歡其他人的!”鐵腸沒管搭檔的落井下石,對飛羽非常認真的道。

“是啊是啊,別看他長得人模狗樣,真的不受歡迎哦。”條野附和,并認真的建議着,“會不會是因為跟你在一起的是鐵腸先生才會那麽倒黴呢,不如跟他離婚換一個吧,我這裏有很多不錯的人選,喜歡的全部一起要了也行……”

“條野先生!”

“是是~~”

鐵腸對這個搭檔試圖撬牆角還準備将飛羽帶往萬惡後宮不歸路的行徑深惡痛絕,用殺死人的目光瞪着他,更加抱緊了懷中的少年。

即使條野看不見,也能想象面前是什麽一副什麽畫面。

條野:啧,果然還是好不爽啊,看上這種人一定不是小朋友發自內心的,一定是病情影響到他的審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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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羽抽了抽鼻子,埋在自家丈夫懷裏。

收到武偵社的通知後,穿着常服的鐵腸抱着裹得像個毛球,就連臉都包得嚴嚴實實的飛羽上了私家車,帶着他和同樣尋常裝扮的條野開往橫濱。

黑色的保時捷揚長而去,身後的軍警小區,在能看清小區大門的一棟居民樓上,有名初中生站在落地窗前,舉着終端對準大門的方向,将方才拍下的視頻發送出去,獲得了任務成功并獎勵點數的提示音。

他驚喜的看到屏幕顯示進階成功的字體,一股淡淡的綠色光芒從手心冒出,迸發出一團兵乓球那麽大的綠色火焰。

“上面說的是真的,只要升到l級就能擁有能力。”他嘗試着用火去碰觸放在桌子上的試卷,感覺不到熱度的火焰瞬間吞噬了桌面上的試卷。

在燃燒完桌子上的一切,連木制的桌板也被燒盡,殘留下一個金屬的架子,随着火焰的消失他的眼裏也漸漸的染上了其他的東西。

那是名為野心的覺醒。

他下載名為jungle的這個軟件還不到三個月,卻非常幸運地,比起介紹他來玩的同學們能領到更多的特殊任務,只要拍一下小區的場景還有那戶人家出行歸家時的視頻,就能得到比尋常任務多幾倍的點數。

在之前還覺得這樣觸犯他人**不太好,可随着點數和等級的增加,周圍人羨慕嫉妒的目光讓他欲罷不能。而現在,當真正的獲得了力量之後,再也沒了顧慮。

“還太弱了,而且是一次性的。只要我升到了j級,就能得到比這更強大的永久的力量。”他低低的笑起來,“到時候,不管是啰嗦的父母、那群裝模作樣的優等生還有狗眼看人低的老師,我都要将他們全部燒死!燒死!”

飛羽三人在武偵社樓下的咖啡廳見到了亂步口中的安德烈。這位新的偵探社員工顯然等候了一段時間,面前的咖啡都喝了一半。看到他們進來,對飛羽那反季節的冬日裝扮,眉頭也沒挑一下。

“你就是安德烈先生吧?”條野沒指望身後兩個人能派上用場,循着室內給他最危險的那個氣息走去。

能感覺得出來這個人的強大,從槍林彈雨中脫穎而出的人,但沒有惡意。能通過福澤谕吉親自考驗的人,條野倒是不擔心對方會對飛羽不利。

或者說,能夠突破黃金之王背後的防線,面前這個男人會是敵人的概率微乎其微。

“我是安德烈,35歲。在加入武偵社之前是一名歐洲異能雇傭團的成員。”對方說道。“你們就是這次保镖任務的委托人吧?”

條野飛羽和鐵腸坐定在男人對面後,自己坐在靠外的位置,随口道:“是啊,我是條野采菊,這邊是末廣鐵腸還有我家可愛的小朋友。你點的是黑咖啡?聞起來挺香的,店長的手藝真好,在這種小地方屈才了啊。”

咖啡廳的店長呵呵笑着:“客人們是第一次來吧,昨天剛進了新鮮的咖啡豆,可以嘗到時節最好的咖啡呢。”

“那真是太好了。服務員小姐,請給我來一杯拿鐵,一杯橙汁還有一份慕斯蛋糕。”

“我要醬油拿鐵。”聽出來沒自己的份,在用手掌給飛羽暖手的鐵腸自覺點單。

“醬油?!”正在記單的店員小姐吓了一跳,看新來的客人已經準備和安德烈繼續交談後,感覺到他們氣氛古怪的她,求救的看向店長。

店長看了看那桌的客人,黑發和白發的年輕人顯然不是什麽普通人,他們帶着的另一個人似乎是生病了,畏寒怕冷的樣子。

他搖了搖頭,讓店員不要管那一桌,放下手上擦幹的杯子,琢磨着怎麽弄出一杯能喝的醬油拿鐵。

雖然客人口味古怪,但比起某位愛賒賬的常客每次來都想點的只有洗潔精的咖啡,醬油拿鐵也算是能夠入口的飲品吧。

來之前條野讓人查過安德烈的情報,一名意大利軍隊退役的前士官,在這之前是歐洲某個無國界雇傭兵團的一員,身手很好,沉默寡言卻不難相處,性情平和,喜歡貓科動物。

可能是察覺到飛羽透過墨鏡向他投來的探究目光,安德烈坦然的站起身,站在桌子外的走道上方便他打量。

灰色的長外套、黑色的勁裝和長筒皮靴都打得一絲不茍,腰間別着一把十二英寸的砍彎刀和一把9毫米彈的手木倉,銀灰色的長發被利落的綁成一條中馬尾,碎發散在額前露出他典型南歐拉丁人血統的五官。

他表情神色十足的冷淡,雙手別在腰後,微微低着頭目光平靜的看着坐在沙發座上的飛羽,像一名訓練有素的士兵在等待上級下達指令。

飛羽沒有說話,只是看了幾眼就收回視線,喝着店員新送上來的橙汁,将還站在原地的男人視為空氣。這是他第一次如此失禮的對待一名初次見面的人。

“飛羽?”鐵腸以為他是對安德烈不喜,倒沒有多想。

作為保镖來講安德烈是很合格的,但若是

飛羽不喜歡,他們也不會強求。

飛羽搖了搖頭,讓條野讓一下,站起身走到安德烈面前,微微擡起頭與對方雙目對視。

他們的眼睛都是紅色的,飛羽的眼睛像日出的暖陽,安德烈的眼睛卻如鴿子血一般鮮豔,在飛羽沉默的注視下,眼眸裏似乎有火苗竄起翻騰,烈火在焚燒。

眉間憂郁的清瘦少年,冷靜平緩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聲響起:“惟美主義?存在主義?自然主義?你的靈魂存在着混沌的矛盾和批判,在道德責任與堅持自我之間徘徊,對新事物接受度高又在探索間心存迷茫……這樣啊,所以現在是宗教主義?”

“有一個人曾經跟我說過,如果現有的身份和過去讓我迷失在真理和謬論的泥沼之中,不如徹底舍棄從頭開始吧。”

“所以他想成為你的神明嗎?”

犀利的追問,反倒讓安德烈的眼裏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他不想成為某個人的神明,但有讓人心悅臣服的魅力。”

恰好亂步從外面走進來,他拍打着外套沾上的雨滴傷腦筋的說:“突然就下起了小雨,現在的天氣預報真是不靠譜啊。”

咖啡廳的店長本苦于室內逐漸壓抑的氣氛,見到亂步後笑了笑,說:“秋季的雨總是難以捉摸的,要來一杯熱飲驅寒嗎?”

“好哦,就老樣子吧。”亂步随口應道,走到飛羽那邊,微微嘟起嘴說,“你們見面了啊,不是說好等我回來再介紹的嗎?”

“亂步太慢了,跟着終端的導航走不就行了嗎?”飛羽說着。他現在突然不感到冷了,在鐵腸的幫助下脫掉了外套和圍巾手套,用手帕擦着身上的汗水。

“不要,名偵探才不需要那種東西的幫助,我自己也能夠找到正确的路……”他對自己路癡的屬性似乎還有些自得,寧願迷路上幾個小時也不肯求助高科技。

話音中斷,他慣常眯起的眼睛,眯得更深了,從懷裏掏出一副黑色的眼鏡戴上。“讓我用異能力來看看,超推理——”

碧綠色的漂亮眼睛微微睜開,視線從飛羽和安德烈之間徘徊,眼睛越瞪越大,表情從迷惑到震驚再到不解。

飛羽疑惑的伸出手在亂步面前晃了晃,還沒晃兩下,就被一臉動搖瞳孔顫動的亂步緊緊抓住了手。

“亂步?”

“小羽……”不知道是推理出了什麽讓人驚奇的事情,亂步略有些複雜的打量着什麽都不知道的飛羽。一副拿你沒辦法語氣說:“你不用挑了,他是最适合你的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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