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VIP]

王之珩和另一個同志兩人啃着漢堡買回來的,手裏還拎着兩個M記的紙袋,上了車以後王之珩把紙袋往後面遞,一邊問:“傅隊,是不是收工了?”

傅城接過來,“嗯”一聲,轉手給了鐘令兒,又說:“先回隊裏。”

王之珩把車往警所方向開,大約40分鐘抵達門口。

幾個人回到辦公室,又開了一次小會,鐘令兒覺得目前為止,他們的行動太過被動,前期鋪墊已經足夠,下一次她打算采取一些主動措施。

“什麽措施?”王之珩問。

“他們不是趁被害人醉酒之後進行盜竊麽?甚至黑了被害人的銀行賬戶,把存款都取走了,這些事他一個人幹不了,期間肯定和同夥有聯系,到時候我裝作醉酒,等他有所動作,你們見機行事。”

會議結束時,時間接近淩晨。

鐘令兒回到家,發現譚谌以居然還沒睡,她拿了衣服進浴室,等她洗完澡出來,坐在梳妝鏡前梳頭發,他還靠在床頭翻書。

“你們最近是不是任務特別多?”近段日子她下班時間不定,回來都是一臉疲态,譚谌以真怕她熬壞身體。

“快過年了,年節前後這個時間段,不法分子最活躍了。”

譚谌以一時沒再開口,卧室裏只有他翻書的聲音,過了一會,不知道他什麽原因,忽然問一句:“之前你們校慶的時候,你同學說,你當警察是因為那個……”

那誰叫什麽來着?

他當時一聽一過,壓根沒在意。

鐘令兒梳理頭發的動作稍一頓,很快又順下去,“以前是,現在不是了,現在這是我的一份工作,一份責任。”

她放下梳子爬上床,看着他,“你不會以為我這麽拼命是因為他吧?目的是什麽?為了能夠和他并駕齊驅?你不是偶像劇看多了?”

“我不看偶像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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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一點都不懂浪漫。”

“……”

譚谌以把書放回床頭櫃,說:“浪漫?從床上到床下,我哪一點虧待你了?”

鐘令兒每回聽他語出驚人時,總要先窒息一下,“我的意思是,女人是水做的,需要柔情對待。”

譚谌以一副了然的表情,“是我每次都太用力,你受不了?”

鐘令兒懷疑他是故意曲解,每次就非得講一點葷話來揶揄她,關鍵他還一本正經的,什麽德性!典型的臉皮厚心也黑。

她很識相地截止話題,譚谌以這人的精力是個迷,別的醫生每天做完手術回家,那都恨不得黏在床上睡昏過去,譚谌以下班回到家,他也恨不得黏在床上,但他是為了折騰人。

不折騰一回他睡不着。

這也算是骨骼精奇天賦異禀了。

鐘令兒拉上被子躺下去,譚谌以随手關了床頭燈,立馬就拱了過來。

看看,她說什麽來着?

上一刻還存心氣她,下一刻就貼上來了。

還真是一點也不虧待自己。

鐘令兒轉過去推他,“你還要不要臉?”

譚谌以翻身壓上去,來了句:“臉是什麽東西?有你重要麽?”

他說完就發現身下的人不怎麽反抗了,甚至還帶了點笑,他問:“你還真喜歡聽這種話?”

“……”

“以前我就發現你挺好糊弄。”

鐘令兒又掙紮起來,“是麽?走開!”

譚谌以任由她掙紮,一只手牢牢摟住她的腰,抱着翻了個身,把她擁在懷裏平躺,他語似嘆息,“你傻不傻?”

随即他又淡淡說:“也是,能把一段暗戀堅持十年的人,确實不怎麽聰明。”

鐘令兒擡起頭來,“你對我的感情史很有意見?”

他嗤一聲,“你管那叫感情史?”

她嘴快,回了句事後想起來有些懊惱的話,“十年呢,用了真感情,當然叫感情史。”

話音一落,卧室裏就安靜了,譚谌以久久都沒有搭腔。

鐘令兒偷偷打量他,發現他已經閉上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過去了,她窩在他胸前不敢亂動,身子僵直了一會,慢慢放松靠了過去,腦袋枕在他懷裏。

忽然他手臂動了動,把人抱緊。

鐘令兒又是一怔,不敢再開口,也伸手環住他的腰。

第二天一早起來,他跟個沒事人一樣,照常用早餐。

這次是她理虧在先,昨晚睡前的那句話,确實有些過了,所以今早的早餐很豐盛,有中式的粥和餃子,有西式的三明治等等,供君選擇。

為了避免浪費,吃不完的晚上她下班回來再解決。

譚谌以看出來她有心賠罪,于是他跟個大爺似的,得寸進尺,故意挑剔,“粥太稀,餃子餡太鹹,三明治冷了……”

“三明治本來就是冷的。”

“我喜歡吃熱的。去鍋裏蒸一下。”

……蒸一下?

不愧是譚大爺,這也想得出來。

“蒸了還能吃麽?”

“包子和三明治主要成分都是碳水化合物,包子蒸了能吃,它蒸了怎麽就不能吃?矯情。”

不用懷疑——

世間萬物的真理都在譚大爺的嘴裏。

譚大爺把小女警送去上班,翹着驕傲的尾巴走了。

鐘令兒覺得他再開個兩步路,搖着尾巴可能連人帶着車就要沖上天。

上午,鐘令兒又是開會又是寫報告,中午在食堂吃飯,碰上了傅城和他隊裏的幾個人,王之珩很是熱情招呼人家過來。

由于工作原因,平時鐘令兒和傅城擡頭不見低頭見,但其實獨處的機會幾乎沒有,昨晚那是頭一回,平時湊在一塊也只是聊工作。

鐘令兒想起昨晚他最後那句話,心頭說不上來什麽感覺。

不過她任務繁重,也沒多餘的精力去思考這些私事。她感覺自己被一股浪潮推着走,浪将她拍到哪,她就在哪待着。

所以當衛良再次聯系她的時候,她就不想這麽被動了。

被動是要挨打的。

分隊再次行動。

行動之前他們還開了個小會,什麽臺詞,怎麽引導對方也都做了大概的設計,其餘的随機應變。

所以當車裏的傅城和王之珩等人聽到鐘令兒說出計劃之外的內容時,大家都愣了一下。

當時鐘令兒跟着衛良去逛一個藝術展,展廳休息室裏放了一副撲克牌,衛良随手拿起來把玩兩下,就丢回茶幾上了。

鐘令兒當即就聯想到了什麽。

傅城說過,這個詐騙團夥似乎和賭博案有點關系,傅城一直在找突破口。

鐘令兒曾經為了任務,專門學過一些絢麗的控牌做牌的技巧,她狀似無意拿起那副撲克牌,随手就做了個拉牌的動作,手勢行雲流水,娴熟漂亮。

衛良見了說:“鐘小姐還會玩這個?”

鐘令兒百無聊賴一般,說:“我不像衛先生那麽厲害,什麽都懂,我也就會一些上不了臺面的東西了,不過說到玩牌,那确實還玩得不錯。”

最後一句甚至帶了點洋洋得意,仿佛這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

衛良“哦”一聲,并不多言。

鐘令兒又說:“不過在政府掃嚴抓賭的政策下,而且每年的風頭越來越緊,我已經很久沒真正摸過牌了,但是偶爾嘛……”

她賣了個關子。

衛良果然上套,“偶爾?”

鐘令兒湊過去,壓着聲音說:“偶爾我會跟着朋友上公海賭船,但是上那裏太麻煩了。”

監聽麥裏,車內的幾個人聽着對話裏男女之間的你來我往,都緊張起來。

随即,王之珩就聽見男人說:“鐘小姐真那麽想的話,我有個朋友倒是有這方面的渠道,只不過這種事風險大,出了事只怕你我承擔不起……”

聽到這裏,王之珩看了傅城一眼。

傅城面無表情,線條冷硬。

接下來就是鐘令兒故作又驚又訝,“衛先生,你……也玩這個?”

衛良說:“我跟鐘小姐一樣,偶爾手癢癢,會玩一玩。”

話一說開,兩人就不再那麽藏着掖着。

衛良說要帶她去一個地方。

鐘令兒當然求之不得,但她表現得相當委婉,深思熟慮過後才答應。

這一步算是計劃之外的一大進展。

衛良帶鐘令兒去了一條老街,整條街都是老式商鋪,賣一些當地小吃,中老年人用品,這麽點寬度開車進不來。

鐘令兒跟着他走進逼仄的街巷,一直往裏,街面緊窄,給人一種的幽深隧道的錯覺。

但是沒多久,耳內的監聽麥就傳來傅城的命令,“鐘令兒,立即停止任務,找個借口離開,裏面的情況我們一無所知,需要另外做詳細的布局。”

但是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鐘令兒不甘就這麽放棄,她猶豫了一下,沒有回應,一直跟着衛良停在一間出售元寶蠟燭的店鋪門前。

門口僅有一個老頭看店,店裏面也是一片昏暗。

居然找了這麽一家店鋪做掩飾,因為賭博和元寶紙錢都是不能拿到臺面上示衆的東西麽?倒也算應景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人才想出來的鬼主意。

那邊,王之珩和傅城只好下車,留另外兩名警員在車內繼續監聽。

兩人遠遠尾随,拐入老街,站在一家糖水店門前,注意着百米開外的鐘令兒,沒多久就看見她跟着衛良進了店內。

這裏的位置和距離正合适,不必再往前了。

只是沒多久,傅城接到車內同事打來的電話,“傅隊,令姐那邊監聽器的信號被幹擾,現在已經中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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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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