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只要你想了解,我知無不……
救護車比警察先到,那個7035房裏的弱雞男人,竟然疼得昏迷過去了。
柏墨看到被擡走的男人,忍不住用奇異的目光打量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讓人很有保護欲的小姑娘,有些懷疑人生。
宋臻兒十分淡定,她仰頭看星星,覺得今晚的夜空真美、真好看!
柏墨:“…………”
柏墨:“快下雨了,你趕緊回去吧。”
雖然有些懷疑人生,但是貿然過問對方并不是禮貌的行為,尤其人家小姑娘還是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
柏墨的聲線平穩低沉,問宋臻兒:“你是要先和我去醫院看看棠棠,再回去,還是現在就讓司機送你回家?”
宋臻兒十分擔心柏棠,可是現在太晚了,她還要去找藤井先生
想想,她就不和柏墨一起過去了。
她說:“明天還要上課,我就先回家,不過去了。”
柏墨向來疼惜妹妹,他會照顧好棠棠的,她根本不用擔心。
柏墨看着宋臻兒的臉,視線落在那雙焦糖色的眼睛,最終只是低低地“嗯”了一聲,沒有再說別的。
他讓司機送她回去。
宋臻兒坐上司機的車,司機還是晚上過來接柏棠的那位叔叔。
送她回家的路上,司機由衷表達了他的感謝。
他有些語無倫次地說着:“同學,今晚真是太感謝你了,要不是你,我可能會在校門口等到很晚,沒等到棠棠小姐才敢給管家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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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宋臻兒,如果柏棠出事了,他難逃其咎。
宋臻兒回了回神,有些勉強地扯了一個笑容,說:“叔叔,你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棠棠她就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孩子。”
司機給柏家開了十幾年的車了,算是看着柏棠長大。
他“哎”了一聲,說:“确實不讓人省心,柏棠小姐小時候頑皮得很呢!”
宋臻兒有些漫不經心地敷衍應和幾聲。
她的目光落在車窗上,看到外面紅紅綠綠的燈光色塊。
又下雨了。
……
柏棠沒有大礙,只是這事因陳深而起的,柏墨再怎麽着也會找陳家追究的。
得知宋臻兒離開酒吧之前去找陳深,一聲不吭拿着酒瓶砸了陳深的頭,當晚就把人送進醫院,柏墨在想宋臻兒是不是故意的。
因為有她這麽一出,柏墨不好再和陳家過多追究。
畢竟她是為棠棠出氣的。
陳深的父親,陳遠,親自上門賠禮道歉,并将最新收購的兩家餐飲公司股份無償贈送給柏棠,無需參與公司管理,坐着拿分紅。
輩分上講,陳遠是柏墨的長輩,柏墨不好拂長輩的面子。
這事似乎就這麽過去了。
畢竟傳出去不好,棠棠是個女孩子,年紀還小。
只是後來,柏墨沒少投資陳家的競品公司,行事一點都不低調。
外人不過以為是陳深和柏棠談戀愛,分手以後,哥哥為妹妹出氣罷了。
柏棠第二天沒有來上學,宋臻兒也是,同樣沒有來學校。
……
休息兩天,柏棠終于回學校上課了。
她的哥哥柏墨将她狠狠罵了一頓,還讓她寫檢讨,整整5000字的檢讨!寫得手都要廢掉了!
這就算了,他還逐字逐句批改,把錯別字圈出來,讓她再抄一遍。
并美其名曰:讓你長點記性。
柏棠很委屈,哭唧唧的,不過她也知道她這次确實有些無腦了,所以乖乖地再抄一遍檢讨書。
她在微信向宋臻兒哭訴,宋臻兒沒有給她回複。
回到學校,柏棠看到旁邊的座位空蕩蕩的,宋臻兒還沒過去呢。
柏棠有些不知道該怎麽面對閨蜜。
她聽哥哥說,前天晚上是臻兒最先察覺到不對勁的;她也聽說了,是宋臻兒直接找到陳深的包廂,砸破了他的頭。
她想起宋臻兒曾經不止一次說,陳深不是什麽好人。
看到宋臻兒沒有來學校,柏棠的心裏松了一口氣,說不上來什麽原因,可能是她還沒做好面對閨蜜的準備。
柏棠昨天沒來學校,但是課代表給她發了作業過來,她有些不會,尤其是數學,這會兒找人抄作業呢。
她在書桌抽屜找到一張數學卷子,寫着宋臻兒的名字。
仔細一看,是前天的數學作業。
柏棠把前天的數學卷子抄完,連同昨天布置的作業一起交上去了。
快早讀了,宋臻兒還是沒來。
柏棠心裏突然有些不放心,擔心閨蜜是不是生病了,就給她發了微信消息過去。
宋臻兒依舊沒有回複。
柏棠中午給她打電話,無人接聽。
第四天、第五天……,宋臻兒依舊沒有回來上課。
直到班主任讓班上的兩位男同學将宋臻兒的桌椅搬走,柏棠愣住了,問:“你們幹嘛搬走臻兒的桌子?”
聽她這麽一問,那兩位同學也愣了一下。
其中一位同學說:“棠棠,那天你好像請假沒有回來,班主任說宋臻兒回愛爾蘭,不會再來上課了。剛才她和我們說,要把宋臻兒的桌子搬去辦公室。”
說完,另外一位男同學問:“那天你沒有回來上課,剛好班主任宣布這件事情,我們都以為那天你是去給宋臻兒送別。”
得知這個消息,柏棠像是失去靈魂一般,旁人在說話,
她聽不見;別人喊她的名字,她只是呆呆看着對方的嘴巴一張一合,什麽都聽不到。
魂不守舍半天,柏棠去找班主任。
班主任有些詫異,這個柏棠和宋臻兒關系挺好的,怎麽柏棠現在才知道宋臻兒回愛爾蘭的事情?
班主任她知道的那些都告訴柏棠了。
去年6月,宋臻兒以交換生的身份來到宣市一中,恰好是這屆學生文理分科的時候,宋臻兒選擇了理科;9月開學,宋臻兒随着這屆學生進入高二年級,分配到這個班級。
宋臻兒的交換生時長為一個學年,原本今年6月結束的,她向校方申請延長時間,最遲明年1月離開學校。
班主任說:“在此之前,宋臻兒都是以在家教育為主,在她16歲的時候已經取得高級證書了。我也想不明白她為什麽選擇高中,而不是高等院校進行她的國際交流生體驗。”(注)
她說:“或者這是單純想體驗一下高中生活吧,我之前聽人說,宋臻兒小時候在宣市待過一段時間。”
看到柏棠這副大受打擊的模樣,班主任寬慰幾句。
班主任:“好了,棠棠你不要難過,相識一場便是緣分,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或許有緣還會再見到她。”
班主任:“你高三了,需要盡快調整狀态,把時間和心思都放在學習上面。”
……
整整一天,柏棠都是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狀态,得知宋臻兒離開,遠遠比失戀的打擊要大。
從班主任口中得知,宋臻兒回愛爾蘭是早就決定的事情,然而宋臻兒對她只字不提。
柏棠原本以為她們最多只是不能上同一所大學,但是在國內以後想見面也不是太困難的事情,她們可以在同一座城市一起讀書,周末天天見面。
如果宋臻兒必須要回愛爾蘭,她也是不可以接受!她們可以網絡聯系、視頻通話,她也可以去愛爾蘭找她的!
但是、但是宋臻兒什麽都不說,一聲不吭回去愛爾蘭了。
甚至停用了微信、手機號碼。
她完全聯系不上宋臻兒。
宋臻兒,像是在她的時間消失了。
傍晚,柏墨過來給柏棠送餐,柏棠看到哥哥,眼淚就忍不住唰唰地落下,哭得特別傷心。
她抽噎着,哭着說:“哥哥,宋臻兒走了,她回愛爾蘭了。”
柏棠:“我才知道她是愛爾蘭人。”
柏棠:“可是她什麽都不跟我說,也沒有和我告別。”
柏棠:“我在想,是不是她在生我的氣,她一直不喜歡我和陳深在一起,那天晚上她問我要去哪裏,我撒謊說是回家陪爺爺。”
柏棠是個愛漂亮的小姑娘,柏墨還是第一次看到妹妹哭得這麽難看,不顧任何形象。
她問:“哥,你知道臻兒什麽時候離開的嗎?”
柏墨沉默,拿出手帕幫妹妹擦幹眼周的淚水,動作輕柔,就像小時候幫她擦眼淚那樣。
柏棠那雙紅紅的眼睛看着他,她問:“哥,其實你也很舍不得臻兒的,對吧?”
柏墨是成年人,不是年輕氣盛的小夥子,所以他懂控制自己的情緒。
他沒有回答柏棠後面的問題,只是說:“比你早兩天知道,她是你請假在家休息那天離開宣市的。”
柏墨:“确切的說,在你還醫院的時候,她就在去往機場的路上。”
他看着柏棠,黑色的眼睛毫無波瀾,語氣平穩冷靜,說:“好了,棠棠,她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別哭了。”
在柏棠遇事的第二天,柏棠因為喝了被添加藥物的酒,身體不舒服、頭暈,請假在家休息,沒有上學。
柏墨沒有去公司,而是在家對妹妹進行了一番批評與教育。
在柏棠寫檢讨的時候,柏墨接到陳舟的來電。
陳舟說:“柏墨啊,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陳深我會親自教訓的,你就不要再追究了。”
他說:“如果你覺得我二哥送過去的公司股份太少,或許我這裏有你想要的東西。”
說着,陳舟停頓了一下,然後才繼續說:“關于宋臻兒的一切,只要你想了解,我知無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