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沈白靠着書案,直直的盯着皇帝,咬着唇瓣。

皇帝走到案邊,撫了撫筆架上的一排湖筆,柔聲道:“肯習字了,好。”又見紙上兩行字,便指着右邊那行,道:“這是你寫的,青蕖不如你。”說着,徑自提筆寫了“毓白”二字。沈白不明所以,只盯着他動作,心亂如麻。皇帝和顏悅色,道:“日後四下無人時,你便喚我這個。”沈白見他與別日不同,仿佛有些示好之意,心中生疑,但見皇帝如此溫柔,口內早已呆呆問道:“當真?”皇帝展頤道:“自然。”說着,輕輕喚了沈白一聲雪童。沈白不覺有些動搖,因想這山上吃穿冷暖皆由他一人定奪,良久方輕輕喊了一聲“毓白”。皇帝大喜,一下摟住沈白,含淚笑道:“真好,真好,我們來日方長。”沈白大奇,又思及前事,不覺心道:“你有你的來日,只我與子珏是再無來日了!”一時撕心裂肺,悲恨無常,眼淚竟奔騰而下。

皇帝見沈白抽泣,如夢初醒,奇道:“你哭什麽?”沈白怎敢道出實情,只推說身子不适,又假作咳嗽了幾聲。皇帝忙将他打橫抱起,置在了羅漢榻上,取了大紅緞合歡連理刺繡鵝絨枕頭墊在腰下,又喚人進來伺候。廉姜跌跌撞撞進了門,竟見皇帝正給沈白喂水喝,又見沈白幾欲縮成一團,忙跪了賠笑道:“皇上,這點子事兒還是讓奴才來罷。”皇帝擡腳踢在廉姜肩上,冷笑道:“等你來了,朕的侍卿便被你們渴死了!”廉姜哎呦一聲倒了,又連忙磕頭認錯。沈白只當他又要大開殺戒,竟伸手揪着龍袍,随口扯了謊道:“是我要他看藥去了,不怪他!”面上淚痕點點,恰似桃花荷露,比起往日如見猛虎,哭叫無狀,倒是柔順許多。皇帝暗道有趣,又見沈白比往日豐潤幾分,更兼天香縷縷,別有一番楚楚的滋味,便捉住他的下颌,道:“寬衣。”沈白呆了一呆,不禁問道:“什麽?”皇帝笑道:“寬衣。”

沈白身子一僵,含淚望了廉姜一眼,便緩緩将手伸到腰際。廉姜只閉着眼,拼命磕頭。皇帝笑道:“若是早這樣聽話,也不必受那些零碎折磨。”沈白齒列振振,渾身瑟瑟,驚懼含悲,卻不敢發。皇帝見他并無推拒,心情大好,便輕攏慢撚,百般溫存。沈白漸入佳境,酥骨透汗,不覺神智渾迷,諸事皆抛,只埋在皇帝懷中嘤咛細細,嬌喘微微,一聲賽似一聲的嬌媚蝕骨,縱使鐵漢聽時心也亂,泥神看處也魂消。廉姜只想自己身為奴仆,眼看主子受此淫辱,竟不能有所為,只是心如刀攪,愈發的狠命磕頭,咚咚咚咚,滿額血污。沈白毫無反抗,不啻絹偶,皇帝又覺敗興,見還有個人跪着,便道:“你過來,伺候你的主子。”說着,将沈白背靠懷中,迎面以對,将一雙細足打開,笑道:“你主子身熱難治,你便舍身飼主罷。”再看沈白已是眉妩連娟,弱體難勝,聽了這話,含羞悲憤至極,卻唯有凄楚含泣。廉姜擡頭一看,見他雲鬓迷亂,星眼微撐,恰似煙籠芍藥,露帶芙蓉。一時間看得下腹火熱,又覺可恥,廉姜忙忙閉目低頭,奮力甩了自己兩個耳光,連血都迸出嘴角來,哀聲乞道:“使不得啊皇上!使不得啊!”語罷,又滿頭滿臉的往地上撞去,竟有赴死的勢頭。

皇帝見他赧顏哭喊,只覺十分有趣,随手執起桌上的半只蜜瓜,道:“你不過來,我便使這個。”沈白見了,目眦欲裂,魂魄幾斷,驚喘道:“不,不要!不要這個!”又見廉姜滿臉血污,不成人形,心中恰似烈油煎烹,劍戟割戳,又想自己已在地獄煎熬,何苦拉人下水,漸然聲淚俱下,一雙藕臂摟住皇帝,勉力笑道:“我、我也不要……我、我只要毓白。”皇帝一聽,但覺心下被什麽柔柔一撞,竟是大為受用,更兼懷中人柔似無骨,猶如姣花驚靠,心下益發憐惜。又見那眉心朱砂梅嫣紅五瓣,如寒玉凝胭,胸內柔情無限,便輕輕摟住沈白用那白老虎皮裹住了。沈白驚恐望着他,卻見皇帝伸出兩指,夾了他的鼻子,噙淚失笑道:“你哭作什麽?諒你也不要別人的,你只要我,對不對?”沈白暗自松了一口氣,只胡亂抹了面上淚痕,強笑着點了點頭。廉姜驚怖過度,早已昏死過去,唯見地上斑斑血跡,刀刀刻骨。真是伴君如伴虎,聖意難測,步步驚心。

【卷一完】

作者有話要說: 卷二千秋歲拟于五月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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