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死的人是廚師老衛。

他被抹了脖子,血噴濺而出,刷着甲板,囫囵又肮髒。

趙耽于跟着其餘船員爬上甲板,貪婪而畏懼地看着,這個已經突着眼珠的男人,被人直接綁了鐵,沉進海裏。

魚群蜂擁而上,在那些洇開的血跡周圍打轉。

時間似乎凝滞了,無人敢出氣。明明是冬天,碩大的汗珠,卻從趙耽于額頭淌了下來。

終于有人說話,是劉光樸,他從船長室走下來,一副堂而皇之的模樣。身後跟着施漢中,黑龍江佬,還有幾個內蒙古船員。

“你們都要作證,”劉光樸緩緩開口,眼睛像鷹隼般巡視着其餘人慘白的臉,“衛發鵬是自己跳船的。”

衛發鵬是老衛的全名。

趙耽于條件反射地握緊了拳頭,太陽穴突突跳得厲害。黃音朗悄無聲息從他身後冒出來,将下巴擱在他肩膀,嘆了一口氣道:“真死了呢。”

趙耽于猛一激靈,劇烈地搡開黃音朗。

黃音朗不愠不怒,意味深長地笑起來,“趙哥,你怕啊?”

趙耽于心下悚然,卻還是壓低了聲音說:“這是犯罪,殺人。”

衛發鵬再怎麽不讨人喜歡,何以至死。再說了,又不是極端歲月,怎能輕易制裁人的生死。

黃音朗彷佛看透了他的心思,幽幽說:“公海之上沒有法律。”

劉光樸其實持續密謀了半個多月,他善于觀察,暗中拉攏了不少人。他和他的追随者們掌管了聶繁號,船長那幫人被打了個半死,暫時鎖在底層船艙。

劫完船後,他首先給了個下馬威。把那些囔囔最大聲的反抗者驅趕至救生筏,威脅他們,如果不聽話,就幹脆流放至海裏。二副是最先倒戈的,低眉順眼地勸解,“咱也不用這樣,返航就返航,好好商量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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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光樸冷哼了一聲,“你們之前可沒這麽好說話。”

二副虛笑,“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

劉光樸拿刀尖抵着二副喉嚨,“那現在,你去啓動船。”

二副唯唯諾諾,點頭如搗蒜。

施漢中在一旁協助,開始大喊“起錨,收鈎”,安排其餘膽顫心驚的船員們。

劉光樸忽然轉過來,對着趙耽于,他說;“小趙。”

趙耽于心下一緊。

劉光樸繼續說:“你在餐館打過工是吧,那明天你開始做飯。”

趙耽于麻木地點了點頭,說了聲“好”。

“那你回屋睡吧,”劉光樸走過來,熟稔地拍拍他,“別睡過頭了,記得起來備菜。”

月亮沉下去了,天水交接處露出白金色,是太陽的邊緣。二層甲板上全是血,比太陽的光還刺眼。

趙耽于感到惡心暈眩,低下頭,使勁捶了捶胸膛,可這并沒有讓他好受。海平面已經看不見屍體的影子,依稀還有深紅的痕跡,疊在粼粼波紋之中。

船上的大燈很亮,日頭出來了,都沒關,燒灼着趙耽于的視網膜。

他搖搖晃晃地回到船艙,脫下雨鞋,爬上床,心裏像被那把刀抵着,随時都有殺下來的可能。他在想,胡思亂想,怎麽都平靜不下來。衛發鵬的死人模樣竄進腦海,眼神直勾勾挺着,似乎在瞪他,然後那帶血的舌頭動了動,朝他啐血。

趙耽于翻身下床,跪在地上,“哇”地一下吐了出來。

他嘴角帶着污漬,昏睡過去。

他又夢到蘆葦蕩,湖水還是那麽深,日頭還是那麽亮。遠遠地,前女友在向他招手,喊他的名字。趙耽于感到身體裏有什麽東西一截截湧起來,他不顧一切地跳進水裏,朝對岸游去。

女人在等他吶,他要狠狠肏女人,這才是他該做的。

趙耽于把前女友擁在懷裏,硬梆梆的,沒有以前那般溫軟。女人用手撥他的家夥,搓的他一點一點硬起來,他的身子也一點一點搖擺起來。然後,女人俯身,去含他的雞巴,接納他的欲望。趙耽于被舔得全身痙攣,大腿內側肌肉也一抽一抽,這快感,像被火點燃的芯子,灼着他的神經,達到高潮。

趙耽于剎不住車,射了,滿滿當當,淹沒了對方的嘴。他聞到自己精液的味道。

趙耽于臉皮抽動着,他想哭,眼淚止不往外溢。

“哥,你怎麽哭了?”

趙耽于忽然睜開眼皮,看到黃音朗,趴伏在他的胯間,與他對視。

心髒倏地像受驚的馬,踢踏着猛跳起來。

潮濕的鹹味,船艙底的腐爛味,還有甲板上的血腥味,全都清晰地跑回了鼻孔,重新污染了呼吸。

黃音朗像一株水生藤蔓,纏繞着他,緊緊勒住了他的喉嚨。

“你害怕了?”黃音朗舔着他濕潤的眼角問。

“哥,”黃音朗又去舔他的睫毛,“從今天起,你就跟我一起睡了,好不好?”

趙耽于痛苦地閉上眼,不肯說話。

他在等,等着從這場噩夢裏真正醒來。

黃音朗剝光了自己和他的下身,跨坐在他髋骨,用自己的分身摩擦他的。趙耽于一動不動,就跟屍體一般,可那話兒還是不争氣的硬了,還有越來越大的跡象,淅淅瀝瀝的吐着淫水。

黃音朗含濕自己的手指,為自己擴張,他蹙着眉,表情幹澀,就跟他的甬道一樣。他扶着趙耽于的陽具,顫顫巍巍地坐了上去。這個過程簡直是折磨,沒有足夠的潤滑,碩大的陰莖根本沒法插進去,倆人都痛苦地悶哼了一聲。黃音朗閉着眼,漂亮的眉毛擰到了額角,他擡起臀部,又重重坐了下去。

趙耽于被折騰的軟了一半,他捏住黃音朗的臀肉,把他推倒,惡狠狠地給了他兩巴掌。

“你想害老子以後萎嗎?”

黃音朗貼上來,吻他,舔他,說:“哥,對不起,對不起......”

趙耽于提起黃音朗的胯,扳開他的臀瓣,找到穴口,用手指搗弄起腸肉,一根、二根,直到四根。

黃音朗痛苦的呻吟漸漸變了調,變得騷起來。

“哥,可以了,進來吧,”黃音朗握住他怒漲的性器,“趕緊肏我吧。”

趙耽于重重打了他屁股幾巴掌,打得臀肉一顫一顫,留下的紅印也跟着一顫一顫。

他把黃音朗翻過來,讓他跪趴着,像母狗一樣,高高撅起屁股,然後狠命往下一刺。

他終于堕落了,成為了和全利一樣的畜生,肏着畜生。

黃音朗浪叫起來,喊他,“哥,哥,哥.......”

趙耽于捏住他的鼻子,夾住他的舌頭,兇狠的命令道:“別叫了,你怕別人不知道你發騷?”

黃音朗呼吸不能,身體也跟着顫抖,最後變成微微的肌肉痙攣。趙耽于發現自己的雞巴被絞得死緊,他開始大力地幹,大力地抽插,讓黃音朗軟成了一灘水,滿臉口水淚水,黏糊糊那種。

強烈的快感襲了過來,層層疊疊的來了,把兩人侵蝕。

趙耽于将全部的精液都射進了黃音朗的身體深處,射得太滿,雞巴抽出來的時候,還從屁眼裏流了出來。

黃音朗的屁眼也被趙耽于幹得一翕一張,幾乎合不上。

“射了?”黃音朗問。

趙耽于不說話,從黃音朗身上退下,疲憊地躺到一側。

“哥,你全射裏面了?”黃音朗不知好歹地貼過來,在他耳邊呼氣,“我好高興啊,哥。”

趙耽于睜開眼,淚從眼窩出來,“為什麽?”

黃音朗笑了,反問:“什麽為什麽?”

趙耽于又不說話,他想,自己要是在這刻死了,就好了。

“哥,就這樣,陪着我,不好嗎?我給你幹,比女人還耐操,你不滿意嗎?”

“不是這樣的,”趙耽于繼續滾着淚,聲音忍不住哆嗦,“你瘋了......”

黃音朗從背後抱住他,鼻尖抵在他的肩胛骨,“活着,你跟我都要活着,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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