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衛發鵬死的那天之後,劉光樸沒再跟趙耽于說過一句話。他遠遠看着他,觀察他,不動聲色。趙耽于心裏明白,這人疑心重,防備着一切需要防備的不穩定因素。
憑良心講,趙耽于不齒他們的做法。可他勢單力薄,也沒有那個反抗的魄力,唯一能做的,便是歸順。
好死不如賴活着,是在絕境之中,人的天然本能。
黃音朗動用了點兒小小“權利”,跟趙耽于睡在了一塊兒。原本十二人的船艙裏,現在只有四人。另外兩人跟他們隔得遠,即使晚上真聽見了他倆的動靜,也不敢說些什麽。在這艘船上,一切都亂了套,還有什麽是不能接受的呢。
黃音朗從不避諱跟趙耽于瞎搞,甚至不介意被人聽去了牆角。
趙耽于一開始抗拒,三番兩次把騎在他身上的黃音朗掀翻在地。黃音朗愈挫愈勇,任由趙耽于發洩完,等他冷靜後,再爬回他身邊,連哄帶騙,展開攻勢,三習五除二地就能讓趙耽于交貨。
趙耽于在這種痛苦與快感之間沉淪,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神經衰弱。
黃音朗是鸩酒,止得不是渴,而是在給他下毒,毒得他五髒六腑都腐爛殆盡,只有雞巴最頑強,堅硬無比。
趙耽于有些時候,想掐死黃音朗,就這樣一了了之,可他太懦弱了,根本下了手。
時間就像這樣,随着波濤一般流逝,同時,船上的傳言又變了。這段時間,船的油耗突然變大,比平時多了好幾倍,輔機也相應沒了好幾個,劉光樸開始風聲鶴唳。他懷疑,有人要“謀反”,從他手中奪權,等到靠岸後,便可以向公司邀功。
船員們整天聽着劉光樸罵罵咧咧,卻無一反應。他們已經麻木,想得最多的,就是別搞到自己頭上來。
這天,沒多少人在餐廳吃晚飯。趙耽于察覺出異樣,忍不住向黃音朗求證。
黃音朗眨了眨眼,“趙哥,你管那麽多幹嘛?”
趙耽于指了指船長室,說:“他們幹掉老衛那天,是我上去清理的。你知道那裏有監控嗎?”
黃音朗擡起眼皮,順着同樣角度張望,漫不經心道:“那你都看到過程了?刺激嗎?”
趙耽于面無表情道:“我看完了,姜維捅死的老衛,他恨他,如果不是他,他不會被男人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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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維就是黑龍江佬。
黃音朗“啧”出聲,然後小聲說了個“傻逼”,像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諷刺。
趙耽于無言,胸口又發起了悶。
黃音朗見他臉色不虞,态度瞬間化成了春風,鼻音濃重的撒起嬌來,“哥,別想那麽多,你想來想去也沒結果。”
趙耽于冷淡地看他,并不作反應,隔了半晌,緩緩道:“你是不是覺得我也是個傻逼?”
黃音朗眉眼彎了彎,伸手捧住他的臉,自顧自貼上來,表現出一副癡迷樣。
“怎麽會呢,哥,我喜歡你都來不及。”
趙耽于皺着眉頭,推了他幾下,沒推開,反而黏得更緊了。
“別在這裏。”
黃音朗嗤笑一聲,知道他要無謂的面子,松開手,“好,那今兒晚上,可別再拒絕我了。”
趙耽于不明白黃音朗為何如此沉迷于被男人肏。
但他底氣不足,畢竟被黃音朗一夾一搖,也能順順利利射得不少。
黃音朗捧着他臉,親他,親得啧啧作響,涎水糊了他一臉。
“別親了,”趙耽于嫌棄地推他腦袋,“要搞就搞快點。”
黃音朗應了聲好,開始專注于把趙耽于的雞巴弄硬。他掌肉細膩,沒什麽繭,根本不像在這條船上工作的男人,倒像沒怎麽幹過活的女人。這像女人一樣的手,握着粗漲的陽具,上上下下,一會兒急一會兒慢,還在前端的溝壑裏按搓,的确能把趙耽于伺候得舒服。
趙耽于閉上眼,忍不住輕哼出聲,臉上顯出情動。
“哥,喜歡嗎?”黃音朗貼在他脖子上,輕咬喉結,含糊地問。
趙耽于也是含糊地“嗯”了一聲。
他覺得自己不僅被灌了毒酒,還被灌了迷魂湯,只能被黃音朗牽着鼻子走。
他在清醒的時候也會想,黃音朗上船,是因為喜歡男人嗎?等着釣合心意的凱子,所以才會盯上他。
可他能思考的時間并不多,黃音朗俯身,又開始給他舔。
趙耽于情不自禁,抱住黃音朗的腦袋,開始把火熱的性器主動往濕軟的口腔裏送。黃音朗知道他喜歡怎樣,一邊順着經脈嘬,一邊用手搗弄囊袋,還用指骨摩擦按壓會陰處,把他的下半身所有爽點,一一照顧周到。
趙耽于被這樣套弄,根本堅持不了多久,很快就在黃音朗嘴裏洩了。
黃音朗攀上他的胸膛,鼻尖抵在他的鎖骨凹陷處,去舔他的那條小蛇,舔得興致盎然。
蛇身發出淺淡的膻腥味,來自黃音朗嘴裏的精液,他的精液。
趙耽于反常地沒阻止。
忽然,門外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有愈來愈響的趨勢。
兩人不約而同地一怔,同時望向透着弱光的門縫。門縫倏地一下洞開,有人走了進來,直奔其中一張床鋪。
趙耽于看到劉光樸拿着一把魚刀,紅着眼,二話不說,手臂重重落下,往下一紮,狠準穩地紮進了肉裏。魚刀拔出來呲呲響,血也跟着濺到劉光樸臉上。緊接着,手起刀落,又深深往下紮,紮得床上的人繃直了,只能呼呼喘氣。
趙耽于看過船長室的錄像,卻從來沒有見識過真實的殺人。
他頭皮發麻,吓得根本不敢動彈。
這時,黃音朗纏上來,捂住了他大張的嘴,在他耳邊呼氣,溫熱潮濕。這姿勢太熟悉,正是他第一次看見全利肏王皓峰,黃音朗對他做的。
黃音朗在說話,彷佛魔鬼在低語。
“別打擾別人的好事。”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