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主要原因是在1944年的一場無法自我麻痹的痛飲裏，烈酒給他留下了心理陰影。
Tony的酒櫃裏本來沒有啤酒的，不過在房間重建之後稍微做了些改裝。一開始Bucky對酒櫃完全沒有概念。他只是呆呆地看着Steve打開幾瓶啤酒，過了幾天之後Steve看到他疑惑的臉，最終還是遞給他酒瓶，他聞了聞，然後猶豫地将嘴唇環住了瓶口。
Steve笑着鼓勵他喝下去。
一口下去，Bucky皺了皺眉。他把酒瓶放到一邊，搖了搖頭。
“不喜歡？”Steve微笑着喝下一口自己眼前的啤酒。Bucky沒理他，反而徑自到酒櫃裏尋找讓他有興趣的東西。
他看了很久，Steve就坐在他後面不聲不響地看着他。Bucky的眼神停留在中層的一瓶威士忌上，他的眼神依然帶着疑惑，但是他的手卻毫不猶豫地伸了過去。
“非常優秀的選擇，Mr. Barnes。”不聲不響的別人家管家出了一聲。
Bucky哼了一聲，小心翼翼地從左手邊拿了一個方杯，不聲不響地把酒倒入了其中。他的動作很熟練，和剛才對啤酒瓶的陌生和反感完全不同。
Steve想起他邀請Bucky和107步兵團加入咆哮特攻隊的那一晚，Bucky喝的也是烈酒，那一晚他笑得很開心，還對Peggy眼睛裏根本沒有他有小小的抗議。
這種輕松讓Steve也松弛了下來，他之前費盡腦筋想着應該怎麽度過休息時間，現在他決定直接問Bucky就好：“那麽，你平時都幹些什麽？”
Bucky沒聽懂他的話，側頭看着他。
“我的意思是，在你沒有任務——或者任務完成之後的時候，你都幹什麽？我知道你肯定不能出門……”
“Nothing。”Bucky簡明地回答，“你呢？”
Steve沒想到他還會反問。
他思考了半天，猶豫地說道：“Um……上網，看看這些年我錯過了什麽。”
“為什麽？”Bucky盯着自己玻璃杯中的液體。
“為什麽？”Steve覺得他的問題簡單到可笑，“因為我想融入這個社會啊，這就是為什麽。”
“既然你想融入社會，為什麽還在乎我能不能想起你是誰呢。”Bucky放下酒杯，“我不屬于現代社會，我只是你的過去而已。迷戀過去并不是好事，隊長。”
說完這些話，他低頭用拇指輕撫酒杯的邊緣，仿佛輕撫舊日戀人的唇角。他沒有擡頭看Steve的表情，他可以想象得到，但是他并不想親眼看到。
Steve安靜地看着他，看了他很長的一段時間。
“想起我是誰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想起你自己是誰。”
Bucky用他那雙深邃的藍眼睛盯着Steve，其中的哀傷數之不盡。
為什麽。
充滿鮮血的寒冬，會因為昨日的盛夏記憶而變得更加凜冽，所以，如果沒有盛夏的回憶也許會更好。他沒有說任何話，只是安靜地用那種表情看着Steve。
“因為每個人都值得擁有過去，值得擁有生來為人的權力，也值得重新開始的機會。沒有過去的人也沒有現在和未來，而你，你值得擁有一切，過去、自我，新的機會、新的未來。”
“為什麽，你不在乎我手上的鮮血嗎？你不在乎鮮血也染在你最好的朋友的手上嗎？”
“我在乎，比任何人都在乎。但是我會和他一起背負這份鮮血，沒有任何原因，只是因為他——因為你，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而我……我知道，其實，也許、也許你自己不明白，但是相信我，如果你真的有一天想起了你是誰，你……你就會明白為什麽。”
看到Bucky的表情變得更加為難，Steve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但是我不會逼你。我發誓。我的意思是——對于我來說，你能不能想起過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這裏。”
如果盛夏的炎熱會使寒冬更加凜冽，那春天的到來也許才是最重要的。
Bucky把杯中的酒一口飲盡，放下了杯子。
他們互相試探地看着對方，偶爾躲閃一兩個太過于強烈的眼神。
第一個說話的是Bucky，他有些忐忑，又給自己倒上了威士忌，張嘴前他抿了一口酒。
“我平時沒什麽事情做，但是我們可以一起把你那個小本上的內容搞明白。”Bucky放下了杯子。
Steve笑了。他用手撐住臉，低下頭，藍色的雙眸眯成了兩條縫，濃密的睫毛随着笑聲顫抖着。Bucky——在他目前的記憶之中——從來沒看到他這樣笑過。
但是那個笑容有一種微妙的熟悉感，那是一種令人恐懼的熟悉感，并且帶着那壓倒性的、令人惶恐的複雜感情。
這一瞬間他被一種他絲毫無法理解的感情所淹沒。
他放下酒杯，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尖輕輕地碰到了Steve柔軟的皮膚。
Steve感覺到他粗糙的指尖，笑着仰起頭。
Bucky的眼中沒有笑意，滿是疑惑。
還有些在那雙深不見底的藍綠色眼睛中充斥的其他什麽東西。
他的拇指滑過他的眼眶。
“咳咳。”一陣自大的、存在感極強的、刻意的咳嗽聲從大門傳來。
“Wee home, Sir.”
“我打擾了什麽嗎？”Tony Stark看着他倆，無辜地聳肩，“在別人家廳裏秀恩愛也不能怪主人打斷。”
Bucky的手放下了，他的表情有微妙的變化，依然滿臉波瀾不驚。
“哦嘿，Stark。”Steve禮貌地笑了起來，他轉頭示意Bucky他要走開一下，然後立刻把Tony拽到了一旁。
“嘿嘿嘿，老家夥，小心點，這是身新西服。”Tony不爽地說道，“如果你讓它皺了，我可不會放過你。”
“我怎麽和你說的，關于他的手臂。”
“Nothing。”Tony拍掉Steve的手，“不光你什麽都沒說，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建什麽。”
“Well，我只是‘想’而已。”
“什麽？”
“那只手臂，比我的盔甲包含更多的更先進的科技，沒有圖紙，我需要很久、很久才能建出這樣的手臂。”
“你在開玩笑的。”
Tony瞪了Steve一眼，徑自走向了Bucky。
“但是你有圖紙不是嗎？”Steve跟在他後面。
Tony扭過頭沖Steve挑了挑眉，露出個洋洋得意的笑容。
“你好，很高興見到你，Mr. Barnes。”
“Mr. Stark。”Bucky面無表情地向他點頭示意。
“哦，天，冬日戰士知道我的名字，我是應該恐懼呢還是應該受寵若驚呢。”
“前者。”
“我會小心的。”
“你進城來幹嘛，我以為你在LA。”Steve抿了一口啤酒瓶。
“我有個約會，我可是和我家Pepper難舍難分的。”
“額……我聽說她明天才從DC回來。”Steve毫不猶豫地拆穿了對方。
“……這才叫成熟的戀愛。”Tony白了他一眼。
“年輕人說什麽成熟……”Steve倚老賣老地說一句，“好了，我們該走了。”
“你是指回你那層吧。”
“并不是。”
“哦得了吧Cap，我也沒那麽執着，再說，我歡迎客人。”
“真的？”Steve拿起手中的空酒瓶，舉到半空，“你要是接過這個我就能信得過你是個好的主人。”
Tony扁了扁嘴。
“我不喜歡……”
“好了好了，我們走了，有事打電話。”Steve把酒瓶放回吧臺，Bucky向Tony點頭示意：“很高興認識你Mr. Stark。”
Tony聳了聳肩，也不看他們，只是在門響的瞬間瞥了一眼他們消失在房間盡頭的背影。
“Jarvis。”确定他們離開了大廈之後，他啓動了大樓安保，“Show me the arm。”
他眼前立刻顯示顯示出金屬臂的完全的3D影像，Tony随便拆分浏覽了幾下。
“Jarvis？”
“Yes, Sir。”
“到底是你完全沒工作還是隊長是個保護欲爆棚的男朋友？”Tony看着眼前和圖紙毫無二致的全息圖問道。
“The last one, Sir.”
“我還以為你們是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