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巨大反差
林煙雨總覺得覃長昕容易害羞是因為臉皮薄,可當對方真将“臉皮薄”當做解釋臉紅的理由時,直覺讓她立即放棄了這個猜測。
她還記得自己穿的是本百合小說,而她所附身的妖界少主玄霖,和覃長昕是官配。
原主的所作所為那麽惡劣,覃長昕都能對她動情,如果在外殼不變的情況下,換個時不時照顧她的靈魂……這小姑娘的感情進度說不定還會加快一點。
不過她們的相處時間還太短,林煙雨實在不好判斷,逗夠了覃長昕就滿意地收回手,在她身旁坐下。
“你的臉皮還真是挺薄的,本少主又不是男子。”林煙雨笑道,“你要是不習慣同性之間的肢體接觸,建議多看看本少主送你的畫本。不然以後在我視線外受了傷,誰給你擦背?”
覃長昕披上衣服,偏過臉低低地應了聲。
林煙雨沒再去觀察她到底有沒有臉紅,環顧四周一圈,見小姑娘的寝室布置基本等于沒有,家具也只是一張床、一個書案、一個衣櫃,甚至書案上還積着灰,壓根就沒有什麽生活氣息,不禁皺了皺眉。
“風纖塵說你家祭之後就回去,其實那個窺玄書院才是你真正的家吧?”林煙雨問,見覃長昕默然點頭,又道,“本少主也要跟你一起回去,有地兒住嗎?”
“有。”覃長昕不假思索答道,“不過……你不能再自稱‘本少主’。”
“這個我自然清楚。”林煙雨本就是為了防止被妖界同族發現異樣,才要維持原主的人設,現在她人都不在妖界,再維持人設自然就沒意義了。
午後,覃長昕帶着林煙雨和風纖塵前往擂臺踩點。
踩點是林煙雨提出來的,覃長昕本不會去做這種事,但她今日剛回家就被楊橫玉陰了一把,自然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單純以為她是想欺負自己,不得不警惕起來。
至于風纖塵則是自願要跟着她們,邊跟邊小聲和覃長昕嘀咕:“我真覺得奇怪,你不是早就和你爹說過,對家主之位并沒有興趣,只想留在窺玄書院教書除妖,那個女人怎麽還對你不依不饒的?”
覃長昕想了想,有些遲疑地道:“人心難測?”
“防着點總是好的。”林煙雨懶洋洋地接過話,“那女人但凡是一個正常的姐姐,都不至于欺負你這麽久。”
“是啊,而且長昕姐又沒有惹她,長昕姐從小到大都讓着避着她呢!”風纖塵繼續小聲道,說話時,有意看了林煙雨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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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煙雨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但并不想回應,覃長昕聞言只是笑笑,沒有跟着評價自家姐姐。
三人穿行于盈香街中,直奔東擂臺。
公共擂臺通常是除妖師的比試之地,因而擂臺邊的小木屋裏總是坐着個紫昙階除妖師,負責登記參與比試雙方的信息,以及在比試時張開防護結界不幹涉周邊店鋪,或是及時出手防止比試雙方發生傷亡。
盈香街東擂臺的看守者名喚聆蒼,守了七年擂臺。林煙雨一行人過來時,他正拿着掃帚,慢悠悠地打掃擂臺。
不等覃長昕說明來意,聆蒼頭也不擡地道:“楊橫玉剛走,今晚借我這擂臺和你比試,你們姐妹又是鬧哪出?”
“嗐,長昕姐和那個女人才不是什麽姐妹呢!”風纖塵抱怨道,“哪有姐姐這樣對親妹妹趕盡殺絕的!”
“風纖塵。”覃長昕嘆了口氣,瞪完風纖塵,對聆蒼行了個禮,問,“敢問前輩,能否允許我們到擂臺上走走?”
“随意。”聆蒼說完就讓開了路,手一松,掃帚被靈氣托起,懸浮在他身旁,跟着他悠悠飄到另一側去。
“那是‘馭靈術’。”見林煙雨正訝然看着聆蒼,覃長昕解釋道,“只有紫昙階除妖師中的小部分人能夠施展,是極其高階的法術。”
林煙雨點了點頭,她只是沒想到,自己琢磨出的“引靈術”竟是另一個世界的高階法術。
她剛想到這,只聽風纖塵道:“長昕姐,其實林姐也會這個。”
風纖塵的聲音很小,像是故意壓低不讓她聽到,但林煙雨耳朵靈得很,聽完便接過話:“你說我會什麽?”
風纖塵立即閉嘴,慫唧唧地縮在覃長昕身後,朝聆蒼遠去的方向望了望,吞吞吐吐道:“就是……馭靈術啊……”
“風纖塵,此言當真?”林煙雨還沒開口,覃長昕驚愕地問,“這是除妖師才能習得的高階法術,煙雨她、她……!”
“大驚小怪,我娘教的不行麽?”林煙雨只好撒謊,同時擺出了“我爸爸在夏威夷教過我”的自信笑容。
覃長昕和風纖塵對視一眼,後者忽然眼睛一亮,用力點頭道:“是了,一定是我娘親當年教了你娘親‘馭靈術’,你娘親才能教你!”
林煙雨勾了勾唇,沒否認,随她們胡亂腦補,退開一段距離後,伸手朝向遠處的武器架,猛然張開手掌。
其實她不用動手也能施展“馭靈術”,但施法示範到底還是要做些動作,才讓人感覺有架勢。
一把大斧自行離開武器架,倏地飛向林煙雨,林煙雨對它一招,大斧的速度便慢下來,斧頭朝下,斧柄則輕輕搭在她的掌心。
林煙雨随手拎起大斧,原地就是一頓劈砍削,舞得生風,約莫一分鐘後,铮地一聲将斧頭砸在地上,一手搭着翹起來的斧柄,一手叉腰,歪着腦袋問看呆的二人:“怎麽樣?”
原主本就生得乖巧可人,個頭也略微偏矮,換上人界的白絨滾邊紅衣,頭發紮上紅繩後,顯得更為嬌俏。
但偏偏是這麽嬌俏的一位貓妖小姑娘,此時正氣場十足地站在大斧旁,往來的路人都看呆了,忍不住駐足圍觀。
“我記得這斧頭還挺沉。”回過神的風纖塵由衷佩服道,“我舅舅都不一定拿得起來呢!”
覃長昕走上前,在林煙雨的目光示意下,握住斧柄,試圖将它拿起。
當她使出全力,而大斧紋絲不動時,一抹驚異自她眼中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