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你當初為什麽要選這個專業?”盛靜鳴讓他抱下病床, 摟他脖子問。
“比較感興趣,”他答,随後想起了什麽, “你還記得當初教你的卡博羅嗎?”
這個名字很有特色,她當然沒忘, “物理老師是吧。”
“嗯,”他抱穩她到椅子上,又把吊針的營養袋移過來, “他後來高三轉教我們班, 談及過一個物理方面極有天賦的學生。”
盛靜鳴:“他是不是跟你們講過不超3%能在高中物理入門的說法。”
阗禹點點頭, 與她并肩坐到一起, 邊打開手提電腦,邊應:“我們實驗班他說有一兩個屬于3%,但綜合比較, 還是比不過他教過的那位學生。”
“是我嗎?”她直接求解。
“嗯, 卡博羅說可惜了。”
空氣沉靜了幾秒。盛靜鳴頓悟到, 又思慮片刻,沒問出口。
沒有問他是因為她才選物理專業嗎。
有些事情不需要知道答案。
今天是第三天,她的身體恢複得差不多了,而他的狀态似乎不太好。
沒日沒夜地看電腦屏幕, 雖然黑眼圈不明顯,但是眼裏血絲顯而易見。
“這個地方, 可以轉過來吧。”盛靜鳴靠他胳膊上,歪着頭望屏幕滑動的英文和圖片。
英文被她自動忽略, 只仔細查看每一張實驗概念圖裏的公式和思路。
阗禹先是搖頭,“不行,我和顧平設想過,但……”停住了,返回剛才的頁面重新端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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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着那兒,正想以拙見再講一遍,他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眉頭纾緩。
“是這個點,我們之前太慣性思維,逆向思維有用,但只關注瓶頸的地方,之前的反而忽視了。”
一旦主要思路順暢了,接下來基本暢通無阻。
盛靜鳴寵辱不驚:“我亂猜猜中了。”
難題因她解開頭緒,他展顏笑,親她的臉,牙齒輕輕噬咬。
“第二次警告,別越……”界字的音被他吞下去,親吻很快變成啃咬。
林玥推門而進的時候,見到的就是小姐被那個斯文敗類按在病床上輕薄。
“你幹什麽?”
林秘書尖叫,沖過去解救,生怕下一秒阗禹對人圖謀不軌。
盛靜鳴被親得正舒服,見林玥打斷,有些不滿,“你先出去。”
“……好的。”林秘書只得照辦,兀地清醒,尋思着得重新定義他們的關系。
阗禹抵着她的下巴,難耐地吻過脆弱的皮膚,覆蓋着留下的紅腫,“我下午回基地一趟,大概傍晚就能突破那個點。到時候過來送你回家。”
“不用,我有人送。”她下意識拒絕。
換來的是阗禹重重一咬,像是要取她命。
“第三次警告,你停不停嘴?”她拽他的短發,盡量讓他拉開距離。
他終究喚回理智,燥熱的氣噴在她脖子,慢慢地撐床起來。
傍晚六點,阗禹回醫院病房。
一入眼就是病床上空無一人的情況,被子已疊得整齊,關于她的個人物品全部清幹淨了。
霎那間,心頭驟冷。
阗禹保持着握把手的動作許久,仿佛靜止在時間對流口。
“可以走了。”不知過了多久,有人拍他的背。
阗禹立刻轉身,是穿戴整齊的她,化了淡妝,氣色好很多。
“……你為什麽不事先打個電話通知我,你知不知道床上的人憑空不見這樣很令人擔心。”他訓斥,嗓音些微沙啞。
她心一突,想擺回原先的相處模式,認個錯,然後腦海不免閃過盛連的冷笑。
最後化為無所謂的一句,“警告牌,我們只是炮友,別管我太多。”
阗禹握起拳頭,閉眼一瞬掩過痛楚。
“好。”半響,他回道。
之後上她的車,他開駕駛位,她坐副座,車內氛圍異常安靜。
一路無話,盛靜鳴貼着椅背在計算29%股票怎麽吞并,沒一會兒她又打岔,猜想盛連到底是什麽意思,前腳剛說完找女人試他,後腳卻給她和阗禹創造機會,欲擒故縱嗎。
這麽一思忖,她又回到了當初的念頭。
仍是時間太早,提前幾年與他重逢,在還受制于盛連的情況下。
非常不利。
“我回家想休息一會兒,你不用在我哪兒過夜。”盛靜鳴開口,眼睛直視玻璃窗前的大道。
隔了幾秒,阗禹:“看情況。”
“……看什麽情況,我說了算。”她解鎖手機,滑動界面,不着痕跡地勾勾畫畫起來。
這次他再也沒有吭過聲,沉默寡言地握方向盤,專注開車的側臉,輪廓正正好好,不喧嚣的英俊。
到了家,盛靜鳴站家門前擋門,“謝謝你送到這,下次見。”
阗禹垂眸望她,眼神清冷,不含有任何龊念,問她:“不請我進去喝一杯?”
她捏着鑰匙,遲遲不開門,回:“不了,你挺忙的,休息一下吧。”
阗禹的視線從她頭頂滑到白鞋上,考究而忍耐着。
她于心不忍,只好輕抱一下他,“你回去吧,有電話號碼總能聯系到的。”
然而就是這一抱,讓他搶走了鑰匙,她一驚,伸手要搶回來,被他壓在門板上親。
吻毫無節奏與章法,卻讓她越來越抓不住力氣,身體畢竟是大病初愈。
他就這麽一邊吻一邊插鑰匙開門,進了去,反手帶門,來不及掃視一圈,他憑直覺抱她踏進一間卧房,放她下床。
“我真的好累……”趁呼氣的間隙還未講完一句話,又被他重新堵住嘴,掙紮中她手機和外衣掉了,阗禹放開一秒,秒解鎖看見屏幕的小黃圖,忍不住笑,俯下身脫掉她的白鞋。
盛靜鳴趁機踢他,企圖踹走他,這時聽見他說:“你不說謊就不是你了。”
昏暗光線裏,他的眼睛尤唯亮,她以束縛的姿勢躺床,淩亂美的短發,純白的吊帶裙,不知有多引誘人施暴。
再然後是解皮帶的聲響,他的襯衣扣子早被她扯掉了幾粒,露出鎖骨以下緊繃的肌肉,膚澤蠱惑人去摸一把。
盛靜鳴沒摸,碰了一下,猛地被他的力量按倒,雷雨般的吻随即落遍全身。
再後來,是他在耳邊逼問:“你希望我用畫裏哪個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