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

寧安醒的時候時間還早,最開始人還有些迷迷糊糊的,直到一睜眼就看見一片肌肉勻稱結實的蜜色胸膛占滿了自己整個視野,這才打了個激靈,飛快地清醒了過來。

微微擡頭,入目就是喻珩英挺的眉眼——劍眉星目,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寧安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他平時的樣子,這人的那雙眼睛總是平靜深邃,卻又帶着似乎能夠洞悉一切的銳利。不過,這都是平時,但現在……寧安看了看呼吸平穩、閉着眼睛還在熟睡中的男人,眨了眨眼——這時候的喻珩看起來好像連整個人的輪廓都柔和了下來,就像他的懷抱一樣,讓人覺得……很溫暖。

寧安,要認認真真地好好過日子啊!小姑娘在心裏這樣給自己打氣。

寧安閉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從男人的懷抱裏退出來,掀開被子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

喻珩醒的時候,懷裏已經沒有了原先那個嬌小的身影,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男人總覺得在呼吸間似乎還能夠聞到昨夜妻子身上清爽的綠茶香味。喻珩看着空空如也的懷抱微微皺眉,良久,輕聲嘆了口氣,掀開被子也下了床。

兩人住的是一幢兩層樓的複式小別墅,卧室在二樓,喻珩推門出去并沒有看見寧安的身影,卻隐約聞到了一股米香味,男人原本還有些擰起的眉頭一下子舒展了開來,眼裏劃過一絲笑意,大步下了樓。

客廳很大,卻并沒有什麽遮蔽物,喻珩站在樓梯上還沒有完全下來,就已經把整個客廳都納入了自己的眼底——寧安并不在,倒是飯桌上已經擺好了碗筷杯碟,小碟裏整齊地碼着幾種醬菜。喻珩下意識地把視線移向了廚房——之前聞到的米香就是從這裏傳來的,小火還在鍋底不緊不慢地加熱着,讓那種溫和又誘人的香味一點一點彌漫了開來。

喻珩笑,眼看着粥似乎已經差不多了,伸手關了火,盛了兩碗粥端到桌上,略一沉吟,掉了個頭往院子的方向走。

果然——才剛走了沒幾步呢,喻珩遠遠地就看見了那個嬌小的人影。

夏天的早晨日頭還不算毒辣,但溫度卻也不低。室內開着空調還不覺得什麽,但一進了露天的院子裏,喻珩明顯的就感覺到一股熱氣瞬間包圍了自己的全身,不由自主地就微微皺起了眉,再一看他家那個小姑娘——好像根本就沒把這溫度當回事似的,興致勃勃地蹲在地上侍弄她前幾天就搬過來的那些花花草草,明明早就已經是滿頭大汗,一雙眼睛卻是比誰都清亮專注,嘴角還帶着幾分心滿意足的弧度,更要命的是——眼看着她一身吊帶和熱褲的打扮,白皙的大腿和手臂、連帶着圓潤的肩頭、線條姣好的鎖骨都一起毫不吝啬地裸、露在外,喻珩忽然就覺得……氣溫好像一下子就更熱了,一瞬間就有些口幹舌燥了起來。

好半天,喻珩才終于緩過神來,清了清嗓子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這才開口喊蹲在院子裏的那個姑娘:

“安安,吃飯了。”

“喻珩你起來了啊?”寧安蹲在地上仰起頭看他,“我吃過了,你去吧!”

小姑娘臉上毫不遮掩的笑意襯着燦爛的陽光,讓喻珩一時間居然有些無法分辨這兩者究竟是哪個來得更加耀眼一些,只是……從她嘴裏吐出的幾句話,卻并不如她臉上的笑意那麽讨人喜歡。男人的眸色微沉,看了眼已經再次低下頭去認真澆花的寧安,終于是沒有說話,帶上門進了屋。

……

寧安會做飯,喻珩是知道的,不過他還從來沒有吃過她做的早飯——當然,一個女人給男人做早飯,這其中的意義本來就是不太平常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喻珩只覺得這一碗粥煮得格外的香軟。

寧安拾掇完花草後已經是出了一身的汗,回屋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下樓的時候就看見喻珩已經吃完了早飯,正坐在桌前看報紙,雖說這習慣看起來似乎是有些老齡化的傾向,不過寧安倒也不怎麽意外——像喻珩這種搞金融的人,本來就是要時時刻刻關注國內外各行各業的新聞,以便找準機會從中撈上一筆才對。

大概是感覺到了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喻珩放下報紙,回頭就看見了正站在樓梯上的寧安,這會兒倒是已經換了一身衣服,規規矩矩地穿着短袖的襯衣,把白皙的肩頭和鎖骨裹得嚴嚴實實的,只是……這姑娘到底是有多少條熱褲?喻珩看着寧安已經換了條褲子卻依然有大半光、裸在外的雙腿,眼色微黯,對着她招了招手:

“過來。”

寧安“哦”了一聲,乖乖巧巧地走到他跟前,剛想拉開椅子坐下來呢,卻忽然腰間一緊,已經是被人扣着帶進了懷裏,再一次坐到了男人的腿上。

說不緊張那是假的,雖然這不是第一次了,但是……這光天化日的,和晚上畢竟還是有很大區別的,不過,夫妻之間摟摟抱抱不是挺正常的事麽?既然已經決定了要好好過日子,那就要努力适應,寧安沒有再掙紮,就這麽安安分分地被他抱着,只是……一想起昨天晚上的事,雖然兩人并沒有做到最後,但現在想起來,寧安也還是免不了覺得臉上有些發燙。實在是有些受不了這樣沉默的尴尬,寧安一咬牙,幹脆主動挑起了話頭。

“你不上班嗎?”寧安仰頭。

“我在休假,”喻珩低頭和她對視,頓了頓之後,忽然又意味深長地補了一句,“婚假。”

寧安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低着頭讷讷地說不出話來。

把寧安的窘迫全部收入眼底,喻珩倒是覺得之前還有些不滿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無聲地勾了勾嘴角,放柔了聲音問懷裏還在害羞的小姑娘:

“安安,蜜月想去哪裏?”

“蜜月?”寧安一愣,好像是暫時忘記了尴尬,有些驚訝地擡頭看着喻珩。喻珩難得頗具耐心地點點頭“嗯”了一聲,好脾氣地解釋道:“如果沒想好那可以現在想,我們過幾天才出發。”

“可是……”寧安看着他眨眼,“再過五天我就開學了啊!”

她的專業是環境工程學,剛剛大四畢業,保研,這會兒已經是九月初,再過五天……就是研究生報到的日子了。

“寧安。”男人的聲音一瞬間沉了下來,聽着好像還是平靜無波的樣子,但寧安和他認識久了,這話裏的咬牙切齒又怎麽會聽不出來?吓得趕緊抱住了他的腰、一頭埋進了他的懷裏,根本就不敢看他:

“我不是故意的,之前定婚禮日期的時候,我想着你說是哪天就哪天好了,把開學的事都忘了!我錯了還不行麽?”

“行,”不得不說她下意識抱緊他的動作确确實實取悅了男人,喻珩覺得自己剛剛冒出來的火氣已經稍稍降了些下來,伸手摸了摸懷裏的那顆腦袋,“你請假。”

“請、請什麽假?”寧安一時間還有些怪不過彎來。

喻珩挑眉:“婚假。”

“啊?”寧安大窘。雖說現在研究生結婚是很常見的事,可她畢竟是學生,還沒有工作,更不像他這樣自己就是老板,哪裏有什麽婚假可請啊?更何況剛開學就不見人影,這絕對會被導師逐出師門的吧?

“一定要請假嗎?”寧安試圖再争取一下,雖然以她對喻珩的了解,這個希望實在是太過渺茫了些,果然,喻珩只是低着頭定定地看着她,不緊不慢地吐出了三個字:

“你說呢?”

她說?要她說那當然是不要請假啊!可……再怎麽腹诽,寧安也到底是不敢和這人頂嘴,低着頭一副正在糾結的樣子,在喻珩看不到的地方,眼珠卻是滴溜溜轉地飛快。

好一會兒,寧安才像是終于妥協了,一邊掙紮着想從喻珩腿上下來,一邊悶着聲音、用恰好能讓男人聽清楚的音量“小聲”嘀咕着:

“請假就請假嘛,那我先去收拾東西,被子鋪蓋什麽的都還要再拿出來曬一曬才能帶去學校……”

準确地捕捉到了自己老婆話裏的每一個字詞,喻珩的心裏頓時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預感,一手扣住寧安的手腕把正在掙紮的人又帶回了自己懷裏,低頭湊過去做最後的确認:

“帶被子去學校幹什麽?”

“蜜月回來之後住寝室啊!”寧安無辜地對着他眨眼。

“你說你要住、寝、室?”饒是鎮定從容如喻珩,這時候也幾乎要忍不住懷疑自己聽錯了——才剛結婚就想跟他分居?這姑娘結婚之後,膽兒可真是肥了不少!

“對啊!”寧安仰頭看他,像是對他的反應覺得有些驚訝和理解不能,但還是認認真真地解釋,“你知道我是保研嘛,早就和導師說定了一開學就跟着他做項目,但是現在一開學就要請假的話,好多實驗、分析還有論文什麽的就要等回來之後趕着做了,住在家裏的話時間肯定來不及啊……”

“不跟你說了,有好多東西要整理呢,我先去給導師發封郵件……”寧安好像越說越覺得時間緊迫,忙不疊地就要從男人腿上跳下來,可圈在腰間的手臂一緊,整個人就已經被固定在了男人懷裏動彈不了分毫,寧安看着在自己視線裏越放越大的那張眉眼,只覺得緊張得手心都出了汗,連口氣都不敢喘。

“蜜月先欠着,不準住寝室。”好半天,男人才終于開口,寧安剛要因為自己的小聰明得了逞而松口氣,就聽見男人的聲音一下子變得沙啞危險了起來。

“寧安,這次就算了,再敢跟我耍小心眼瞎折騰,我就讓你折騰個夠。”

不知道是不是寧安的錯覺,她總覺得最後一句裏的“折騰”那兩個字,被他咬了重音,托在她腰後的那只手溫度也好想一下子就升了上去,正似有若無地摩挲着自己的腰線,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一只爪子在自己皮膚上時輕時重地撓着,有些癢,更多的是……暧昧。

作者有話要說:這算是……唔,初次交鋒?所以其實這就是一個“想要吃肉的大叔最後反而被自己炖在鍋裏的肉吃掉的”故事╮(╯_╰)╭

☆、利息

危險的氣息在這個安靜的早晨一點一點彌漫開來,男人的眼睛深邃而銳利,似乎是有墨色在其中慢慢地暈染開來,寧安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卻又實實在在對這個男人懷了些愧疚的心思,僵着身子猶豫了一會兒,終于慢慢地直起腰仰起頭,在他的臉上小心地親了一口:

“對、對不起,以後不會了!”

“就這樣?”男人挑眉,似乎對寧安的道歉仍舊有些不滿。

他平時有多忙她是知道的,現在好不容易休了次婚假打算帶她出去度蜜月,結果自己還這麽拿話堵他,的确是有些過分了吧?明明早上的時候還說要好好過日子呢,這才過了多久,自己就又嘴賤了?

寧安越想越覺得懊悔,眼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眉眼,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把自己的唇湊了上去。

對于接吻,寧安實在是生澀得很,僅有的那麽一點點經驗還是昨天晚上這個男人帶給她的,這會兒才剛把自己的唇貼上了他的,一下子就有些失措了起來,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才好,只能小心翼翼地把眼睛眯開了一條縫、偷偷去看喻珩的神色,結果一下子就和男人氣定神閑的視線撞了個正着,吓得趕緊閉緊了眼睛。

這要是放在平時,寧安早就撂挑子不幹了,可這會兒她心裏有愧,哪裏還敢再去惹他?沒辦法,只能硬着頭皮努力回想昨天晚上的經歷、照着他的動作依樣畫葫蘆。

難得看見寧安這麽乖巧,喻珩其實也不過就是想逗逗她罷了,結果就在他準備要主動出擊的當口,貼在自己唇上的那兩片柔軟居然先一步開始有了動作,男人揚了揚眉,強壓下心裏的急切,幹脆就安安心心地享受着妻子的主動。

起初她還只是試探性地輕輕蹭着他的唇,漸漸地,卻是有些羞羞怯怯地伸出了舌頭,大概原本是想要頂開自己的牙關直接探進來的,只是因為自己的無動于衷而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于是到了最後,喻珩就只能感覺到有一片溫軟濡濕在自己的唇上不斷地輕輕舔咬。

這樣青澀羞怯卻又勇敢的吻對男人而言無疑是致命的誘、惑,喻珩終于再也忍不住,伸手就托住寧安的後腦用力地壓向自己,反客為主地頂開小妻子的牙關探了進去,糾纏着她的唇舌在她的口中一路攻城略地。

寧安幾乎是在他的舌探進來的一瞬間就已經丢盔棄甲、潰不成軍,他的氣息和動作實在是太過霸道,讓她覺得幾乎就要窒息,更讓她崩潰的是,原本放在自己腰後的那只手好像也開始不甘寂寞了起來,摩挲按壓的動作越發地肆無忌憚,甚至已經從衣擺處探了進來,在自己的背後不停地游走。

沒有了衣服的阻隔,寧安只覺得那只手的溫度高得燙人,她的身體簡直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随着他的動作不住地輕顫。唇齒間的掠奪還在繼續,自己背後的那只手卻也仍在四處煽風點火——腦海裏有什麽轟的一聲炸響,瞬間變得一片空白,寧安終于再也沒有了半點力氣,整個人都軟在了他的懷裏,任由他索取。

寧安不知自己是什麽時候被放開的,費了好大的勁才算是勉強平複了呼吸,一擡眼,就看見了喻珩不斷起伏着的胸膛,顯然也是氣息不穩的樣子,可那人的一雙眼睛卻仍是正幽幽地盯着自己,讓她有一種無處可逃的危機感。

“對、對不起,下次我一定提前和你說,我……”寧安被他看得渾身發毛,一邊道歉,一邊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自己的身子試圖讓自己的姿勢更舒服一些,卻忽然渾身一僵,說到一半的話也一瞬間戛然而止——

自己臀後那堅硬滾燙的觸感,讓她就是想裝作不知道也沒有半點可能。

“你、你怎麽這樣……”寧安結巴,僵直着身子半點都不敢動。

“我怎麽了?”喻珩笑,絲毫不以為恥的樣子,“安安,我們結婚了,這很合法。”

“那、那也不能這麽、這麽……”寧安看他,終于是在他似笑非笑的目光裏,把最後的“流氓”那兩個字給吞了回去,漲紅着一張臉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這人以前明明就不是這樣的!她那個冷淡從容的喻叔叔究竟去了哪裏?

別看寧安的名字起得好像挺溫柔娴靜的,但喻珩心裏太清楚了,懷裏這小姑娘從來都是個能折騰的主,這一點……看她之前耍的小心眼就知道了。難得能看見她這麽害羞的樣子,喻珩只覺得喉頭一緊,越發的口渴了起來,低下頭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忽然扶着她略微調整了一下姿勢,握住她的手就往下帶去……

“寧安,蜜月欠着,你總要先付些利息才公平。”

寧安還沒來得及把那句“什麽利息?”給問出口,她的手就已經被他帶着覆上了某個滾燙的部位,寧安像是觸電一樣吓得趕緊抽回手,卻在下一刻就被男人牢牢地按住,和那裏來了個更加緊密的接觸。

寧安大概是真的被吓着了,拼命地想要把手抽回來,只是喻珩的力氣根本就不是她能夠撼動的,這樣的掙紮不但起不到任何作用,反倒因為細微的摩擦讓男人的呼吸更加急促了起來,感覺到手下的溫度似乎越來越高,寧安頓時再也不敢有任何動作,只是有些驚恐地看着越湊越進的男人,聲音裏隐隐帶上了些許哭腔:

“對、對不起,可是我真的還沒有準備好,喻珩,我、我……”

“我知道,”男人低頭吻去她眼角的水光,聲音沙啞,滿是壓抑的味道,“我不逼你,你都可以暫時欠着,但是你總要先給我些利息才好。”

“奸商!”寧安氣結,可又生怕再刺激到這個已經有“狼化”傾向的男人,僵着身體一動都不敢動,就在她急得簡直就快要哭出來的時候,卻忽然發現原本正吻着自己眼角的男人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止住了動作,甚至還略微直起了些身子和自己來開了一點距離。

這情況,看起來警報好像是解除了一部分,可事實上寧安卻并沒有因此而感到絲毫的放松,神經反而繃得更緊——這人要是真的這麽心軟好說話,那就根本不是喻珩了。

果然,男人只是略微退開了一些就馬上頓住,緊接着就開了口:

“安安,我很難受。”

寧安意味他會像平時一樣強勢地對自己“下命令”,再不然稍微好一點那就是各種威逼利誘,但……現在這算是什麽?

眼前的男人呼吸急促,光是聽着他的喘息聲就已經足夠讓她面紅耳赤,再加上他這會兒面色微紅,眸光深沉而壓抑,眼裏的那片墨色濃得根本就化不開,光潔的額頭已經起了一層薄汗,恰巧有一滴汗珠滑落,經過他的眼角、臉頰,一直到劃過下巴,最後沒入了他襯衫衣領下不斷起伏着的胸膛……

所以,這算是……美人計嗎?真是好兇殘!但是……寧安就是這麽沒出息地中計了,默默地咽了口口水,慢慢地松了手上想要掙紮的力道,認命地把自己紅得快要滴血的臉埋進了男人的肩窩,動作間卻仍是帶着掩飾不住的僵硬——她之所以終于妥協,其實也不只是因為此時此刻的喻珩實在是太過誘、人,更重要的是……他剛才說“我很難受”的時候,那種壓抑和脆弱,是她從來都沒有見過、更是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在他身上見到的情緒。

又是美人計,又是苦肉計,終于讓寧安再也沒有了半分招架之力。

其實,夫妻間,這樣也沒什麽吧……寧安在心裏拼命地安慰着自己,可全身的注意力卻不由自主地全都集中到了被他握着的那只手上。她能感覺到他帶着自己的手一點一點拉開了拉鏈,可手才剛剛離開那泛着涼意的金屬,然後緊接着就貼上了一片滾燙。

沒有了衣料的阻隔,寧安這時候才終于是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了那裏的溫度究竟有多高,這人作為男人的“資本”又究竟有多驕傲,寧安吓得下意識就想要縮手,卻被喻珩的手按着根本就動彈不得,被迫繼續着這場“親密無間”的接觸。

“安安,真的不看?”感覺到懷裏人的身體越繃越緊、壓在自己肩上的力道也越來越大,喻珩頓了頓,忽然間輕笑出聲,“要不要先跟它熟悉一下好快點‘習慣’?”

話音剛落,脖子上就是一陣刺痛——惱羞成怒的寧安張嘴就對着他的脖子咬了一口。

不知道是不是疼痛更加刺激到了喻珩,在自己下口的同一時間,寧安只聽見男人悶哼了一聲,随即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就開始慢慢地動作了起來。

手心是他滾燙的欲、望,手背上覆着的是他同樣燙人的掌心,寧安的手被夾在當中,只覺得整條胳膊都好像要被灼傷,耳邊不曾停歇的喘息聲更是讓她的腦子一片空白、什麽都已經不再記得。

作者有話要說:算是先上個肉末吧,反正……要先讓寧姑娘認識到自己已經嫁人了、喻酥酥已經不是長輩而是丈夫了才好啊╮(╯_╰)╭【肉要有,但不能為了肉而肉嘛,要跟着劇情發展有木有!】

☆、稱呼

寧安覺得這個早晨簡直是前所未有的漫長,她看不見,可是也就是因為看不見,所以其它的感覺才特別敏銳……這根本就是一種煎熬,比任何酷刑都殘酷的煎熬,無論是手上的觸感還是耳邊的喘息聲、又或者是從他們緊密相貼的胸膛傳來的摩擦,都幾乎要把她逼瘋。

“喻珩,你、你好了沒有?”寧安終于受不了,悶聲開口,“你快一點,怎麽那麽久……”

“久還要被嫌棄?”喻珩失笑,低頭看那個死死埋在自己肩窩不肯擡頭的姑娘,“快一點我有什麽好處?”

他的聲音因為情、欲的關系染上了莫名的喑啞和性、感,胸膛的起伏因為他的笑而更加劇烈了起來,寧安悶着聲音又罵了一句“奸商”,但到底還是不得不妥協,猶豫着小聲問:

“那你想要怎麽樣?”

喻珩用下巴蹭了蹭她的發頂,笑:“要求不高,就叫句好聽的吧。”

“……喻叔叔?”寧安試探性地喊了一聲。

叔叔這個稱呼,要是放在平時,着實是不算什麽,可眼下……滿室都是暧昧的味道,他和她的氣息交纏在一起分不清彼此,他們的動作裏充滿了欲、望的味道,小姑娘趴在他的懷裏、嬌嬌怯怯地喊了一句“叔叔”,這帶着些禁忌意味的稱呼一下子就男人呼吸一窒、喘息聲頓時更重,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像是要燃燒了起來似的。

但喻珩畢竟是喻珩,饒是在這樣的刺激下,腦子也總還算是清醒着的,沒有忘了自己的目的——他這麽折騰她又折磨自己的,可不是為了聽這一聲“叔叔”。

“你覺得叔叔很好聽?”喻珩啞着嗓子問——他覺得他根本就是已經用完了自己所有的自制力,此時此刻,簡直就比新婚之夜忽然剎車的那一次還要難熬,但……他到底還是控制住了。

“那、那不然你要聽什麽?”寧安貼在他的頸側小聲嘀咕,“尊敬你還不好?”

“自己想,”喻珩伸手捏她的腰後,幾乎是咬着牙開口,“不然你就尊敬地繼續等着。”

寧安被他捏得渾身一顫,又聽見他後半句話根本就是在威脅,頓時就委屈了:“你都不說,我怎麽想得到!”

寧安這一動,蹭得喻珩又是一陣火起,好不容易憋住了這口氣,看着她一字一頓地開口:“寧安,你、知、道、的。”

這姑娘情商從來都不差,小心思轉得比誰都快,說不知道,那未免也太妄自菲薄了。

果然,寧安一聽,就是渾身一僵,卻并沒有反駁,只是讷讷地說不出話來,可眼看着男人的動作還是一樣的不緊不慢、根本就看不到結束的兆頭,寧安卻覺得自己的手都已經快要燒壞了,猶豫了許久,終于是認清了“現實”、不得不服軟低頭,狠了狠心一咬牙,開口:

“……老公。”

話音剛落,寧安只覺得耳邊男人的呼吸就是陡然一滞,随即就是手上一緊、動作一下子變得急切而激烈了起來,連同着耳邊越來越急切粗重的喘息聲一起讓寧安的大腦再次陷入了一片空白,只記得自己的名字被男人用他沙啞而溫柔的嗓音不斷反複呢喃着,慢慢地消散在這個早晨的陽光裏。

……

喻珩深吸一口氣,慢慢地平複着自己的呼吸,伸手抽了紙巾把自己留下的痕跡清理幹淨,握着寧安的手仔仔細細地擦了好幾遍,又慢條斯理地擦了擦自己額頭和脖子上的汗,感覺差不多已經恢複了,這才伸手,把在自己肩頭埋了好久的姑娘給挖了出來。

“寧安,你還要埋多久?”喻珩輕笑,“發芽了沒有?”

“你才發芽了!”寧安一擡頭,就看見男人的神色和氣息早就已經恢複了平靜,這會兒更是連汗都沒了,一身襯衣西褲紋絲不亂,活脫脫一副坐懷不亂、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模樣,登時就氣不打一處來,恨得牙癢,“流氓!僞君子!”

“安安,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那才是耍流氓,”剛剛發洩過的男人很顯然心情極好,饒有興致地逗着她擡杠,雖說剛才這點肉還不夠他塞牙縫的,但有總比沒有要好多了,更何況這姑娘叫的那一句“老公”,那真是叫得他整個人都要化了,“但是我們已經結婚了。”

“安安,這一點,我提醒過你很多次了。”喻珩頓了頓,忽然又補了一句。、

就是這一句,一下子就把寧安剛要出口的“指責”又給堵了回去——他們結婚了,是她自己還一直轉不過彎來。

寧安像是一下子洩了氣,恹恹地又靠回了喻珩的胸口,抿着唇不說話。

喻珩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也不在意她的低落,揉着她的頭發開始轉移話題:“怎麽起這麽早?昨天晚上不是說睡不着麽?”

“其實也還好,後來就睡着了,沒有到太晚,”這也沒什麽好遮掩的,寧安就老老實實地回答了,“夏天習慣早起了。天氣熱,不澆水花就要蔫了,等到中午或者下午澆的話,那就死得更快。”

喻珩愣了愣,忽然覺得有些頭疼,微微挑眉:“這算是學環境的職業病?”——對花草比對自己這個丈夫還上心!

而且……這姑娘每天都起這麽早,那他之前期待了好久的“每天早晨和妻子相擁着醒來、一睜眼第一時間看見的就是這個小丫頭”的日子豈不是全都泡湯了?

“職業病怎麽了?”寧安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話裏卻是不自覺地多了幾分心虛和試探的味道,“那什麽,是不是我起太早,吵醒你了?要不以後我們幹脆分……”

“沒有。”眼看着懷裏的姑娘一雙大眼睛滴溜溜地轉、很顯然就又在打着什麽小算盤,喻珩毫不猶豫地就開口打斷了她的話頭——不管她是想要分房睡還是想要分什麽,這都絕對已經超出了他的容忍範圍,總之一句話——想都不用想!

寧安若無其事地“哦”了一聲,垂眸斂去自己眼中的失望——其實她也不是真的就想要和新婚的丈夫分房睡,這未免也有些太過分了,她就是覺得……這人自從結婚之後,好像一下子就颠覆了自己以前對他的所有印象,變得比以前更危險了,偏偏存在感又太強,有他抱着自己,真的很難放松入睡。她是想要習慣,但那也要循序漸進、慢慢來嘛,一口氣又吃不成個胖子!

不過寧安也知道自己這話根本就不占理,說的時候,本來也就沒報什麽希望,就是這麽随口一提,要是他答應了,那正好,要是否決了,那自己這也算是以退為進,起碼這人也不會再追究自己一早起來吵醒他這件事。這會兒他的否認本來就是預料之中的事,寧安應了一聲之後也就沒再多做糾纏。

寧安是轉眼就把這事兒給忘了,但喻珩卻仍舊還是耿耿于懷,略一沉吟,端起桌上的杯子輕呷了一口,微微皺眉——時間有點久,茶都涼了。

“以後我要是沒醒,你可以叫我起來吃飯。”想了想,男人開口道。

“啊?”寧安仰頭,有些意外地看他——她早起是因為生物鐘已經養成了,到了時間自然就會醒過來,可哪有人沒事的時候會喜歡被人從夢裏叫醒的?沒有起床氣就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喻珩自然是不可能告訴她什麽“他想每天一醒來就看見她”、什麽“和她一起吃飯的時候他覺得飯菜的味道都比平時好了不少”之類的,這種心思,他自己在心裏想想都覺得傻,說出來豈不是要被這姑娘揪着當笑話念?于是男人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伸手捏她的臉:

“嗯,粥老是這麽放在火上煨着,浪費煤氣。”

“你也太摳了吧喂!”寧安一下子睜大了眼睛,如果不是喻珩還圈着她的腰,她簡直差一點就要從他身上跳起來了,“這才幾毛錢的事,你堂堂一個投行老板,至于嗎?你每天經手的錢你自己數得清麽?”

“這不是錢的問題,”喻珩笑着搖頭,“這都是不可再生的資源,能省就要省,你是學環境的,比我懂多了,是不是?”

男人說這話的時候,神色平靜而認真,認真到……寧安差一點就當了真。

不過,也就是差一點而已,很顯然,寧安姑娘的還沒有單純到這種程度。

“你就扯吧!”寧安扭頭,冷哼。

喻珩笑——這姑娘膽子見長啊,都敢這麽明目張膽地對自己表示不屑了,剛想逗她兩句,卻忽然就被一陣震動聲給搶在了前頭。

寧安從口袋裏摸出手機,一看來電——當即就笑着接通了電話。

“喂,二——姐啊?”那一個“二”字,寧安拖得老長老長。

“你才二你全家都二!”毫不意外地,那頭的人立時激烈反駁。只是……寧安回頭,看了眼喻珩——“全家”都二啊。

喻珩挑眉,不說話。寧安頓感無趣,轉過頭去繼續打電話:“二姐,有什麽事嗎?”

“二姐”同學大名陳玉,是寧安高中的室友兼如今的校友和閨蜜,寧安上學早,比班裏同學都要小一歲,剛認識那會兒陳玉非逼着她叫姐姐,恰好陳玉在寝室睡的是二鋪,寧安于是心安理得地給她在“姐”之前冠了“二”這麽一個定語。

“沒啥,我就是提醒你一下,今天下午大家約好了要回高中母校的,我生怕你新婚燕爾過得太甜蜜就忘了,話說回來,怎麽樣,今天早上起不起得來啊?”那頭的人一邊說一邊笑,寧安只覺得一股猥、瑣之氣頓時就随着她的笑撲面而來,“還有,好多人都幾年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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