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3)

設法地想要接手人姑娘的日常生活,還樂颠樂颠地跑去給姑娘開家長會,現在悲劇了吧!你們還記得寧安早上咬的那個牙印麽?下一章拉出來遛遛吧~新帳舊賬一起算,喻酥酥要怎麽教育老婆才好?【摸下巴

☆、人非

得,合着這是以為寧安和喻珩五年前就勾搭上了,不止勾搭上了,而且小姑娘還膽大包天地敢讓男朋友來開家長會了!

寧安委屈啊,紅着臉磕磕巴巴地解釋了半天,終于算是勉強解釋清楚了“喻珩不是自己的親叔叔而是鄰居家的叔叔”以及“他們之間以前特純潔、特長幼有序,純粹是最近才湊合湊合在一起的”……

寧安是沒覺出自己的話裏有什麽問題,可李勤那畢竟也是三十好幾了,更何況自己又還是個男人,對于某些男人的小心思,那顯然是比寧安要敏銳多了,一看眼前這男人就不是個善茬,還湊合湊合?怎麽可能!別是活生生當了回光源氏,玩了把養成吧?

這麽一琢磨,李勤看向喻珩的眼神那可就一下子複雜起來了——要真是這樣的話,這也太禽獸了,自家學生這不是羊入虎口、小白兔撞上了大灰狼麽?

寧安的解釋,喻珩自然是都聽見了的,這會兒見李勤看自己的眼神越來越微妙,心知他多半是看出了點什麽,但倒也沒什麽反應,仍舊八風不動地在那站着,只是眼神有意無意地就往寧安身上掃——特純潔?特長幼有序?寧安你可真行啊!

寧安這會兒正背對着喻珩和自家老師說話呢,當即就被背後一涼,大夏天的硬生生打了個寒顫,心知多半是哪裏又惹到喻珩了,吓得連頭都不敢回,随口和李勤又聊了兩句就腳底抹油,蹿到辦公室的那一頭去找別的老師了——今天惹到喻珩的次數還少嗎?反正都是死,有沒有全屍那區別也不大了!

李勤看着小姑娘一眨眼就蹿出去老遠的背影,又回過頭來看了看注意力始終都集中在寧安身上的喻珩,猶豫了一會兒,終于還是把到了嘴邊的話又都咽了下去,搖搖頭無聲地嘆了口氣——這男人肯為寧安花這麽多心思,想必也是不會傷害她的吧?

……

一行人從辦公樓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快要傍晚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一中的夕陽好像和在外面看到的夕陽都不一樣,暖暖地灑了一身,格外的溫暖和幹淨,寧安仰起頭,很是享受地閉上了眼,深吸一口氣,還沒來得及裝次小清新感慨一下呢,就已經被人拉着胳膊一通猛搖,頓時出戲。

“二姐你幹嘛啊?”寧安皺着眉對晃自己的人表達了強烈的不滿。

“不是,小寧子你還記得這裏麽?”陳玉晃着她的胳膊指着不遠處草坪上的一架木質的秋千——秋千架上甚至還爬滿了綠色的藤蔓,只是這麽遠遠地看過去,就讓人心情舒暢。

“你還有臉說?”寧安鄙視地看着她,“你要跟男朋友出來卿卿我我,也好意思非要拉我給你放風!”

秋千什麽的,自然是戀愛的勝地,這一點,不止學生懂,老師們自然也明白。于是每當小情侶們過來“互訴衷情”的時候,自然也少不了帶上好閨蜜好哥們兒來給自己放風。

“這不是咱們感情好嘛!”陳玉答得一臉理直氣壯,擡腳就往秋千那兒走,寧安氣結,剛要說話,就聽見身邊又有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雖說秋千還在,但不知道為什麽,多多少少總覺得有些不一樣的地方啊……”

“确實啊,”寧安有些感慨地點頭,回頭就看見是自己以前的同桌——這人除了比以前看起來成熟了些之外,長相上倒是變化并不大,依稀還能和當年那個清秀內向的少年對上號,寧安腦中靈光一閃,像是一下子想起了些什麽,忽然歪着頭問:“對了,高考結束、回來拍畢業照那天你叫我來這裏,後來我家裏有事,喻叔……不是,喻珩就來接我先回去,然後我就一直忘了問你,當時是有什麽事?沒幫上忙總覺得很過意不去啊。”

寧安一邊說,一邊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發。

“那天?”對面的男人明顯愣了一下,眼裏忽然就泛起了些寧安看不懂的波瀾,“那天其實我……”

“怎麽了?”寧安見他剛開了個頭就忽然沒了下文,臉色也好像是在一瞬間就尴尬了起來,愣了愣,趕緊追問,卻看見他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對着自己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來:

“不,沒什麽,我已經……不記得了,所以,大概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吧,不用覺得過意不去。”男人伸手拍了拍寧安的肩膀,越過她往人群裏走,“我去看看其他人。”

擦肩而過的一瞬間,寧安似乎聽見他極輕地說了句“原來已經四年了”,帶着滿滿的悵然和懷念,讓寧安一下子怔住,好像有什麽隐隐從自己的腦海中劃過,有些失神地站了許久,一回頭,就看見喻珩站正在自己的身後,一邊松着領帶一邊解開襯衣最上面的兩顆扣子,本該不太雅觀的動作卻硬是被他做出了一種異樣的性感來,寧安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然後……

然後就炸毛了!

“喻珩你幹嘛啊!”寧安幾乎是整個人撲了上去七手八腳地拉住喻珩的手不讓他繼續解扣子,她好像突然知道了剛才同桌君為什麽突然一臉尴尬起來了——喻珩脖子上那明晃晃的兩排牙印,那得是要真的瞎了才能看不到吧!

又是脖子這種地方又是牙印這麽暧昧的痕跡,是個人都會想歪,同桌君只是自己尴尬,實在已經是足夠厚道了,如果是陳玉的話,這會兒應該是整個班的人都知道了吧?

寧安這麽想着,當即就是不自覺地打了個激靈,手上的動作更急,恨不得馬上就能把喻珩的脖子裹得嚴嚴實實的,可惜……喻珩只是用了一只手,就輕輕松松地把寧安的兩只手都牢牢地扣在了自己的掌心。

“喻珩!”寧安氣得不行,但好在還記得要壓低了聲音以免大家注意到這裏,“快扣起來!”

“很熱。”喻珩扣着她的手不放,面無表情地搖頭。

寧安氣急:“這都這麽扣了一下午不覺得熱,快到晚上了才覺得熱,誰信啊!”

“就是扣了一下午,所以現在才終于熱得受不了了。”喻珩答得那叫一個順溜。

乍一聽好像挺像那麽回事的,可仔細一想……寧安簡直要被這人氣瘋了,這都是什麽歪理?可……現在不是跟他糾結的時候,這萬一要是有同學過來……

“你想怎麽樣?”寧安強壓下心裏的暴躁,深吸一口氣,瞪着眼睛看他。

“你知道的。”喻珩挑眉,伸手暗示性地指了指自己的唇。

和早上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問答,讓寧安一瞬間就想起了上午的經歷,一下子燒紅了臉,猛搖頭:“不可能!最、最多就是臉!”

開玩笑,真要她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和他接吻,那她以後還要不要出門了?

“哦,那算了,”喻珩點點頭,放開寧安的手擡腳就要轉身往人群裏走,“我去和他們聊聊。”

“喂!”寧安趕緊又撲了上去不讓他動,幾乎已經是咬牙切齒,“喻珩你不要太過分!”

喻珩沒說話,只是揚了揚眉,擡腳就要繼續走。

“算你狠!”寧安終于認輸,比起讓人看見了牙印之後不知道怎麽聯想,接吻至少還算是比較常見的舉動吧?權衡完利弊的寧安才剛把話說完,連個停頓都不帶的,揪着他的衣襟、踮起腳就仰頭湊了上去——

張嘴對着他的唇就咬了一口——毫無防備的男人頓時就是反射性地“嘶”了一聲。

寧安這還眯着眼睛得意呢,心說他只是指了自己的嘴唇,可沒說是要幹什麽,再說了這也不是自己“故意”咬他的,實在是經驗不足、技術還不熟練,一不小心就磕到了,不能怪她,結果這一口才剛咬完還沒來得及退開呢,唇上立時就也是一痛——寧安吃痛,本能地想要推開他,卻忽然被人托住了腦後動彈不得,唇齒間的糾纏和掠奪也在同一時間開始變得激烈了起來,讓她再一次迷失在了他的氣息裏,直到……

伴随着“咔嚓”一聲輕響的白光閃過,寧安一下子回過神來,猛地推開喻珩,憤怒地瞪向正手拿相機對着自己的陳玉。

“咳咳,實在是……畫面太好,我一時沒忍住。”陳玉沖她揚了揚手裏的相機,剛想繼續解釋,卻忽然餘光一晃,掃到了某個青紫色的痕跡——

“寧安看不出來你居然這麽粗暴啊!”陳玉一臉痛心地搖頭,“啧,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陳玉的嗓門多大啊,再加上之前相機的閃光燈,一下子就把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來,不停地在寧安微腫的唇和喻珩脖子上那兩排牙印之間來回掃視,然後紛紛沖着寧安露出了暧昧和了然的笑意——新婚的小夫妻嘛,可以理解。

寧安只覺得自己簡直就要被大家的視線給燒出個洞來,紅着臉根本就不敢擡頭,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整個埋起來才好,恰好這時候喻珩有意無意地伸手攬了過來,寧安一咬牙,幹脆就順勢把臉埋進了他的懷裏——自欺欺人也總比丢人要好啊!

“照片一會兒拷給我。”喻珩一手攬過寧安,一邊轉頭去看陳玉,看着她忙不疊地點頭,笑了笑道了聲謝,不動聲色地又回頭掃視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其他人——剛才那一番動靜,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已經集中了過來,這會兒多半都對着自己露出或善意或調侃的笑來,只有一個人——只是靜靜地看着那架秋千,無比專注。

毫不意外地,就是寧安高中時的那個同桌。

作者有話要說:寫到同桌君說“已經忘記了,大概不是什麽重要的事”的時候,突然就覺得有點小憂桑啊QAQ

☆、算賬

大家許久沒見,好不容易能聚一次,自然是沒那麽容易結束,一行人一起吃過了飯又浩浩蕩蕩地去唱K,一直鬧騰到晚上九點多,才終于宣告這一次聚會的圓滿落幕,三三兩兩地各自散去。喻珩臨走前倒也沒有忘了之前的許諾,真的從車上拎出了一大包的喜糖來分給寧安的同學們,風度極好地笑着應對大家的“恭喜”聲,可視線卻始終都在低着頭站在自己身邊一言不發的寧安身上打轉。

寧安這次是真的生了氣,其實寧安雖然看起來容易炸毛,但一直都是個很開得起玩笑的人,再加上因為自己邁不過心裏那道坎所以沒能履行“夫妻義務”而對喻珩心存愧疚,之前無論喻珩怎麽折騰她她也就是嘴上說說,還真沒往心裏去,可今天傍晚鬧的這一出……

寧安又不傻,雖然一開始因為太過突然而沒有反應過來,可後來喻珩的舉動實在太過反常,再加上同桌君整個晚上都異常沉默的表現,大家散夥之前,寧安也終于把事情琢磨了個明白,然後她就也沉默了——倒不是對同桌君真的有什麽心思,只是忽然間就回想起以前兩人一起聊天一起讨論作業的情景,對比現在的陌生疏離,一下子就覺得……有些心酸。

喻珩這一次,過分了。

不是不明白喻珩的意思,她現在已經是他的妻子了,當然要和別的男人劃清界限、保持距離,可她已經毫不避忌地承認了他們之間的關系,同桌君也早就沒有了要表白的意思,本來完全可以相安無事當做不知道的,他又何必再這麽咄咄逼人?而且……她也真的不喜歡在大庭廣衆之下和別人親密,非常不喜歡。

但說到底,這件事也不能說是喻珩的錯,更何況他做都已經做了,而且吻到後來她自己也已經不再抗拒,現在再糾結在這件事上也沒有什麽意義,說不定還會讓他誤以為自己真的紅杏出牆了,寧安也不想把這段婚姻搞砸,所以也只是嘆了口氣,而後就一路沉默着不說話。

別墅那熟悉的輪廓在車前燈的照射下漸漸清晰了起來,寧安安靜地等着喻珩停了車、熄了火,伸手就拉着門把手準備開門下車,卻忽然聽到了“咔噠”一聲的輕響——門鎖了。

寧安的手頓了頓,伸手把車門鎖按了下去解鎖,然後剛要再次去拉門把手,又是“咔噠”一聲響——很顯然,是有人不想讓她下車。

寧安皺了皺眉,卻也不生氣,只是回頭去看喻珩,輕聲道:“下車吧。”

“寧安你這是在跟我生氣?”喻珩一樣側過頭來,和她四目相對,語氣裏聽不出喜怒。

生氣嗎?寧安搖頭,她只是突然覺得……有些累。四年過去,有些人畢竟是已經回不到當初了。

“不是生氣,那也至少是對我有不滿了?”喻珩挑了挑眉,“有話可以說,不用憋着。”

“我只是覺得……”寧安沉默了一會兒,終于還是開了口,“你不用這樣,他本來也沒想怎麽樣。”

喻珩沒有說話,只是直直地盯着她不放,寧安一開始還能鎮定地和他對視,可時間一久,卻還是有些招架不住,有些不自在地偏過了頭去躲開他的視線,卻忽然發現整個人被一片陰影籠罩,腿上和背後一緊,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他環着坐在了他的腿上,而且……還是跨坐這種暧昧而危險的姿勢。

寧安僵住,一動也不敢動,然後就感覺喻珩的手慢慢地摸上了自己的腰——大概是因為晚上的緣故,他的手也有些涼,激得寧安本能地打了個顫,更加不敢亂動。

“你的意思是怪我做錯了?”喻珩勾了勾嘴角,神色微冷,“有男人對我老婆有非分之想,我不該采取些行動?”

在寧安的印象裏,和自己結婚之前的喻珩性格一向偏冷,可以前他雖然并不像這兩天表現出來的這麽流氓和“陰險”,但卻也很少有神色這麽冷漠的時候,讓她一下子就有些無措,好半天才終于回過了神來,搖了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适可而止就好了,不用做得那麽絕,畢竟、畢竟都是同學,何必讓大家都不好受,我……”

“是嗎?”喻珩打斷她的話,微微低了頭湊近她,“你覺得不好受?心疼他?”

“喻珩你別這樣,我不是這個意思”寧安皺眉,“我和他本來就沒什麽,那年他約我去秋千那裏,還沒來得及說什麽你就來接我回家了,我也是到今天才知道原來他那天是想要表白的。”

“所以你是在怪我打斷了他的表白?”喻珩面無表情地看着她,“要不然你們早就在一起了是吧?”

現在的喻珩很反常,而且很危險,寧安終于意識到了這一點,如果放在平時,寧安大概早就撒個嬌賣個乖争取“寬大處理”了,可是現在……她真的好累,只想馬上進屋洗個澡然後好好睡一覺,明天早上一覺醒來,這些糟心事就什麽都不記得了,真的是沒有力氣再去折騰,只是有些頭疼地按了按額角,嘆氣:

“喻珩你別這樣,我不想和你吵架。”

喻珩印象中的寧安一直都是一個活潑的小姑娘,從來都沒有見過她像現在這樣疲憊而無力的樣子——她之所以這樣,全都是因為那個所謂的同桌。喻珩看在眼裏,只覺得心底的火氣噌噌噌地往上湧,一時間眸光更冷。

“我也不想吵架,不過有些賬,我們是不是該算一算了?”

寧安一怔,有些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就已經聽見他不緊不慢地把話接了下去:“不想公開我們的關系?不知道我行不行?我們特純潔?還有個同桌……”

“喻珩你講點道理好不好?”寧安一開始的時候還聽得有些愧疚,可是越聽越覺得不對,終于是忍無可忍地打斷了他的話,“前兩件我承認是我的錯,我道歉,但是後面的……我們以前本來就是單純的長輩和晚輩之間的關系,我也說了我和我同桌根本就沒什麽,別說是沒什麽,就算是我以前真的喜歡他、甚至和他在一起了,那也是在我們結婚以前的事了,我自認也沒什麽對不起你的地方,你現在總是糾纏這個又有什麽意義?”

“哦,他沒意義,那好,那我們是不是該談談你那個‘實驗室的學長’呢?這個是不是就有意義了?”

寧安那一句“以前本來就是單純的長輩和晚輩,就算以前真的和他在一起,也沒什麽對不起你的地方”聽得喻珩火冒三丈,平時的冷靜和鎮定一下子就扔了個幹淨,一句話想也沒想地就脫口而出,話剛出口他就後悔了,可這個時候早就已經來不及了——寧安渾身一僵,臉色頓時就變得一片蒼白。

喻珩的心頓時就沉了下去。今天她那個同桌的事,一下子就戳中了他心裏最疼也最在意的傷疤,讓他再也沒辦法冷靜地當做不知道——他放在跟前圈養了這麽些年的小姑娘,不愛他。不止不愛他,而且還就這麽在他的眼皮底下,喜歡上了別的男人。

因為不想讓她在同學面前難堪,他已經耐着性子忍了一個晚上了,結果她居然還為了那個同桌給自己臉色看——她當他的脾氣真的有那麽好?

“是,我承認我是暗戀過學長,”寧安閉上眼,深吸一口氣,“但是那也是以前的事了,現在早就已經沒有那種心思了。”

“是嗎?”喻珩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地慢慢收緊,臉上卻是勾出了一抹笑意來——只是那笑,怎麽敢都帶着一股譏诮的味道。

“喻珩你夠了!”寧安終于爆發——認認真真地解釋了半天卻換來這人的一聲冷笑,寧安實在是很難再平靜下去,當下立時就也火了,“我是喜歡過學長,這你也早就知道的,你要是介意,娶我幹什麽?本來就都是我們結婚之前的事,更何況我也說了我已經不喜歡他了,我都沒問你以前有沒有過女人,你現在再來糾纏這個又是想要幹什麽?”

“想幹什麽?”喻珩眸色微黯,有些玩味地重複着這幾個字,然後就慢慢地俯身壓了下來,語氣柔和,卻讓寧安生生地打了個寒顫,“我只是想告訴你,寧安,你現在是我的老婆。”

喻珩的吻,寧安現在已經不算是陌生了,在喻珩的唇舌闖進來的時候,寧安雖然稍有慌亂,卻并沒有拒絕——她雖然氣憤,卻也并不希望把事情鬧得太糟,更何況,這件事确實也有她的責任,可……這種無言的默許和配合,在察覺到腰間那只手肆無忌憚的動作的時候,終于一下子戛然而止。

“喻珩你幹什麽!”寧安幾乎是驚恐地伸手去扯正在解自己衣扣的手,卻很快就被他扣住了雙手反剪到背後,被迫着挺起胸來,無形之中更方便了男人解衣扣的動作,眼看着自己襯衫的最上面幾顆扣子已經失守、露出了粉色的胸衣來,常年不被陽光照射到的肌膚一片瓷白,引得男人的呼吸一下子就變得急促了起來,寧安卻急得幾乎要哭出來:“喻珩你瘋了?這裏還是車上!”

作者有話要說:炖在鍋裏的肉差點被別人夾走,喻酥酥心裏的火憋好久了QAQ

☆、陌生

寧安的話音剛落,喻珩手上的動作立時就是一頓,寧安的眼裏頓時閃過了幾分希望的光芒,卻因為生怕再次刺激到男人而緊張得不敢再亂動,不只停止了掙紮,甚至還有些艱難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盡量一點點放輕放平穩,紅着眼眶一瞬不瞬地盯着喻珩,然後就看見男人原本在自己胸前肆虐的手慢慢地移了開來。

寧安心下稍安,不自覺地小小舒了口氣,然而下一刻,就再一次驚得瞪大了眼睛、渾身僵硬到連掙紮也幾乎全部忘記——原來他移開手,不是因為想要停止,而是……探向了自己的背後,毫不猶豫地解開了胸衣的暗扣。

胸前終于再沒有半分遮擋,從來被小心呵護的兩團雪軟就這麽暴/露在了男人的視線裏,頂端的櫻紅顫微微地在男人的掌心一點一點綻放……

本能總是最誠實的,少女青澀的身體随着男人的撫摸不由自主地輕顫,寧安感覺着自己身上傳來的一陣陣酥麻和異樣的騷動、看着那個赤紅着雙眼滿身情/欲味道的男人,忽然就再也沒有了掙紮的念頭,有些難堪地閉上了眼扭過頭去,死死地咬着嘴唇。

掙紮,又有什麽用呢?她的力氣,又怎麽可能比得上他?再掙紮,也只不過就是更加刺激到他罷了,說不定,還會讓他更興奮,最終受苦的那個人還是自己,何必呢?

這個人,根本就已經不是自己的喻叔叔了。

她的喻叔叔,是那個參加完自己的家長會回來後會摸着自己的頭淡淡地說“考得不錯,當然,如果你能少惹點事就更好了”的男人;是那個每當自己闖禍後都會一臉嫌棄地看着自己、可是只要看見自己抱着他的手臂撒個嬌、擠兩滴眼淚就會不動聲色替自己處理好一切的男人;是那個在自己知道學長交了女朋友、難過得不能自已的時候抱着自己無聲安慰的男人;也是……那個在新婚之夜,因為自己還沒準備好就硬生生忍下欲/望的男人……

不管是哪一個,都絕對不會是現在眼前這個男人。

不要叫我叔叔,我們現在是夫妻……寧安的腦子裏忽然冒出了喻珩從昨天開始就反複強調的話,頓時就是一怔——他說得對,他們現在是夫妻,所以,他也不再是她的喻叔叔,這很合理不是嗎?她認識了整整八年的喻珩,都是以“喻叔叔”的身份存在着,可現在,“喻叔叔”已經徹底不存在了,這個人,是喻珩,是……她的丈夫。

寧安忽然覺得很茫然,因為他是“喻叔叔”,所以她一直覺得嫁給他也沒什麽不好,可如果……現在已經沒有“喻叔叔”了,而是這樣一個男人,那麽……她嫁給他的決定,還是對的嗎?至少,現在、在車裏、被他這樣抱着肆無忌憚地撫弄,她只覺得——

委屈、難堪、恐懼,還有屈辱。

這和強/暴有什麽區別?甚至還是在車上!即使現在已經是半夜,可只要有人從車前經過,就可以毫無阻礙地看到車裏的情景——

這些他都已經不在乎了嗎?

……

掌心的觸感溫熱嬌嫩,讓喻珩幾乎再也移不開視線、連片刻都舍不得再放開,察覺到懷裏的人漸漸地停止了掙紮,喻珩愣了愣,微有些驚訝——寧安從來就是個能折騰的姑娘,他早就已經做好了“長期奮戰”的準備,卻沒想到她這一次這麽快就消停了下來。但驚訝歸驚訝,她不再抗拒自己也總不能是件壞事,喻珩低聲笑了笑,有些艱難地克制自己住就快要爆發的欲/望,伸手攏了攏她的衣襟,扯過自己挂在駕駛座椅背上的外套把她裹得嚴嚴實實的,一手按上門把手就準備抱着她下車——他是氣得要瘋了不假,但也從來就沒打算真的在車上做……至少,現在的寧安和自己,還不行。他不過是氣這丫頭心裏念着別的男人,想要給她點小教訓罷了,他們之間的第一次,總該在他和她的新房裏才是。

這樣想着,男人唇邊的笑意更濃,視線終于從她青澀卻美好的胸前和腰間挪開,漸漸上移:“寧安,下次再敢想別……”

話還沒有說完,男人的聲音就已經在這車廂裏戛然而止,唇邊的笑意一瞬間在嘴角邊僵住——因為他終于看見了她的臉。

懷裏的小姑娘臉色一片蒼白,卻也因為剛才本能的情/動而透出幾分緋色來,只是原本美好嬌豔的顏色襯着她此刻蒼白的臉色和滿臉的淚水而顯得異常脆弱。

不是沒有見過寧安哭,她平時但凡闖了禍被自己發現的,多半都會假惺惺地擠幾滴眼淚出來試圖博取自己的同情,但他卻從來沒有見過她像現在這樣——閉着眼睛死死咬着嘴唇,無聲地流着眼淚,唇色是一片異常鮮豔的殷紅,幾乎要滴出血來。

她很害怕,她覺得很難堪,他看懂了。

原本淩亂而粗重的呼吸陡然一滞,随即就是鋪天蓋地的後悔和心疼,幾乎要把喻珩整個人生生淹沒。

“寧安,不要咬自己。”喻珩伸手撫上寧安的唇,微微用力頂開她的牙關把她的唇解救出來,輕輕摩挲着她的唇,寧安順從地張了口,卻面無表情地微微側過頭,躲開了他手指的觸碰。

整個車箱裏的氣氛頓時就在這一刻,跌入冰點。

兩人就這麽相對沉默着,一直到寧安終于開口打破了沉默:

“不做了嗎?那我想回家睡了,很累。”

雖然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想要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鎮定一些,可直到話說出口,寧安才知道自己的聲音究竟有多沙啞,又顫得有多厲害,但至少——她止住了哭,沒有再流眼淚。

哭有什麽用?會心疼她哭的“喻叔叔”都已經不在了,她就算是哭得再兇又能有什麽用?

她說“不做了嗎?那我想回家睡了,很累”,聲音裏帶着顫,卻很平靜、很漠然,好像前一天的新婚之夜哭喊着害怕的是另一個人一樣。她說的每一個字喻珩都聽得清清楚楚,卻覺得每一個字都好像是那麽陌生和恍惚,費了好大的勁才終于算是回過了神來,苦笑一聲,許久才啞着嗓子答了一句“好”,又緊了緊自己的外套,确認寧安身上再沒有半分肌膚裸/露在外,這才深吸一口氣,推開門下了車,抱着寧安一步一步地往家裏走。

……

喻珩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寧安已經躺在床上睡着了。喻珩站在床邊,看着背對着自己側卧在床上團成一團的寧安,沉默了一會兒,掀開被子也躺了進去,伸手把寧安抱進懷裏。

她大概是真的累了,才這麽一會兒就已經睡着,連自己抱着她都沒有半分推拒,當然也可能是……像剛才在車裏那樣,根本就放棄了抵抗。

現在這個場景,和昨天何其相似,不同的只是她沒有一個人卷走所有的被子、也沒有撒嬌似地抗拒着自己的懷抱,而是乖巧安靜地窩在他的懷裏,安安分分地休息,可他卻只覺得——比起昨天,簡直就是天堂與地獄的分別。

他向來習慣了掌控一切,包括自己的、還有她的一切,所以在知道她喜歡上別的男人的時候怒不可遏,嫉妒和憤怒,終于沖昏了頭腦——他以為他可以處理好這段對她來說有些突兀的婚姻,他以為他有足夠的耐心和能力來慢慢引導她意識到他們之間關系的改變、讓她慢慢地愛上自己,但現在看來……好像有什麽,已經慢慢地超出了他的控制。

喻珩嘆氣,伸手關了燈,緊了緊懷抱,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

喻珩這一晚睡得并不好,第二天醒的時候,毫不意外地并沒有在懷裏看見寧安的身影,喻珩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身側的被子——連原本她躺過留下的溫度也已經全部散去了,有些頭疼地按了按額角,掀開被子下了床,往樓下走。

熟悉的飯菜香味讓喻珩原本擰起的眉頭慢慢地舒展了開來,也顧不得進廚房,直接就掉頭往院子的方向走,可才剛推開院門,喻珩立時就是一怔——沒有人。

泥土的濕潤和花草上帶着的水珠昭示着有人來澆過水的痕跡,但那個人卻并不在。早晨的陽光還不算毒辣,只是花瓣和葉子上的水珠在陽光下反射出的光線不知道為什麽就讓喻珩覺得有些刺眼,微微皺起了眉頭,安靜地站了一會兒,關上門進了屋。

很顯然,寧安不在家裏——這個認知讓喻珩的頭一下子就更疼了起來,按着太陽穴少見地猶豫了一會兒,終于還是從口袋裏拿出了手機,走到桌前坐下正準備打電話,就看見杯子下面壓着一張藍色的便簽紙,上面是寧安一貫秀氣的字跡——

“我和陳玉出去逛街,晚上回來,不用找。”

是鉛筆的字跡,顏色很深、下筆很用力——看得出字的主人心情實在是很不好。

這算是……連話都不想和自己說了?喻珩嘆氣,盯着便簽沉默了一會兒,終于慢慢地把手機收了回去,起身去廚房盛了粥,端回桌前,一個人默不作聲地吃起了早飯。

作者有話要說:我在想……萬一喻酥酥這次要是真的車/震了,小寧子絕對會跟他離婚的吧!然後就喜聞樂見了【喂!話說,喻酥酥,什麽叫“現在的寧安和自己,還不行”- -你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示弱

老實說寧安對逛街這項活動其實并不怎麽熱衷,因為專業的緣故,大部分的時間裏,她不是穿着白大褂在實驗室裏做實驗,就是背着包在外頭跋山涉水地采樣,再不然就是窩在陰暗的地下室裏配着培養液養細菌種蘑菇,衣服再漂亮也沒什麽太大的意思,對她而言,只要穿着得體舒服就足夠了。只是經過了昨天晚上那件事之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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