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獻祭

林不可能一直和程寂呆在一起,只陪了他兩天後又飛回去處理公務,他每天都會看着療養院的監控,直到一個月後院長告訴程寂的狀況在慢慢好轉,他才回去看望程寂。

那天,程寂給林煮了一碗粥,燒糊了,黃黃一團不知道算什麽玩意兒。

林受寵若驚,接過碗也不顧燙,吸溜吸溜地吃了一碗,程寂露出高興的神色,又給林盛了一碗,這粥實在是難吃,林這次吃得慢了一點,勉強吃完,覺得有些困,便抱着程寂上床睡覺。

半晌,程寂聽見了林平穩的呼吸聲,猝然睜開了眼,他坐起身,熟練地将林四肢铐在床上,從治療室推來了電療儀,電極貼在林太陽/穴旁,按下了開關。

程寂覺得林對自己的信任來得莫名其妙,他怎麽敢在如此虐待過自己後還能毫無防備地吃下自己喂的東西呢?

alpha真是一些愚蠢又傲慢的生物。

“唔……”林直挺挺地想坐起來,又被鎖鏈扯了回去,“程寂?”

程寂站在床邊,微笑着看着他。

“你這是幹什麽?你知道我是誰嗎?”林問。

程寂眨眨眼,眼神玩味,“老公。”

林如釋重負:“想起來就好。放開我,老公不會傷害你的,再也不會傷害你了。”

“老公不會傷害我嗎?”程寂伸手撫摸着林英氣的鼻梁,“你想想,是真的嗎?”

林知道程寂這次一定是生氣了,但程寂生氣很容易哄好,“那你電我,電到你消氣為止。寶貝,我是太愛你,那天我昏了頭,我一想到你要走,我就忍不住想證明你會一直在我身邊。對不起。”

程寂笑眯眯的,露出兩顆小虎牙。他很少笑,這一下林才發現他笑起來有些天真的甜美,牙齒白森森的。

“既然你同意,那我就電啦。”

林點頭,他知道程寂心軟,又笑成這樣,這樣說不過是吓吓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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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程寂像一個得到新玩具的孩子,毫不猶豫地按下了開關,他閉上了眼睛,聽見電流滋呀滋呀地穿過銅線,注入林的身體,“咻”電流和人體接觸,發出極度美妙的聲音,每一個細胞都通了電,血液,電解質,胰島素,多巴胺開始狂歡尖叫。

林微微抖動起來,只發出了一聲大叫,又忍住了,他堅毅的面龐出了汗,面頰一側咬肌隐忍地咬緊,眼裏卻流出生理性的淚水。

“疼嗎?”程寂看着林,他長得太美了,看人的樣子極為專注,像是心疼又像是興奮。

林知道程寂已經消氣了,為了保全自己alpha形象,勉強道:“不疼。”

“哦。”

果然,程寂上前将貼在他頭上的電極拿了下來,林松了一口氣,哄道:“消氣啦?快把老公放開。”

誰知,程寂撩起林的衣服,又将電極貼在他的腹部,将電流推到了二十毫安,林就像一尾被重擊的魚,鏈子被拉扯,發出極刺耳的聲音。

“你瘋了!”林艱難地盯着程寂,“你想我死嗎?”

“才二十安而已,不會死的。”程寂擡起右手,五指雪白如玉,中指的骨節有些僵硬。他癡迷地看着這雙手,伸出舌頭舔了舔虎口,“我這雙手,能拿手術刀,也能彈鋼琴。只是它被你踩壞啦,僅僅是這樣舉着,竟就發起抖來。”

林緊緊盯着程寂,道:“我不是故意的。你用手摸了別的alpha是你逼我的,我忍不住。”

“我也沒怪你呀。”程寂用腳勾過一架凳子,閑适地在上面歪好,手放在電極鍵上,“我給你彈一首鋼琴曲吧。用我壞掉的手。”

電極是黑白琴鍵,調節器是踏板,電流是琴錘,他的愛人是琴弦。持續性的電流會令人昏厥,間歇性的電流,忽大忽小,你永遠也不知道下一次電擊會發生在什麽時候。

樂符将人千刀萬剮,攪出一片生動好聽的腥風血雨,直到房間裏有了一股噴香的焦味,程寂才停下手。

“程寂,你也該差不多了吧。”林斷斷續續地喘着氣,“你……別不知好歹。”

程寂悠閑地靠在牆上,淺笑:“不是你同意了嗎?”

“放開我!”林擡起手用力掙紮着,鐐铐緊緊勒緊皮肉裏,又是一段激烈的電流,“程寂!”

林不敢相信平日裏任他捏圓搓扁的溫順小綿羊竟然對他做出了這種事,就算他以前對程寂不好,也是他該受的,他可以生氣,但是必須是随便哄哄就能好的生氣,omega怎麽可以反抗他呢?

就在這時,詭異的一幕發生了,程寂偏過頭,看向房間裏的鏡子,低聲道:“你說,我要放開他嗎?”

灰藍色的冷硬光線均勻的在空氣散開,華美的落地鏡就像一條細細的落地鏡,鏡裏鏡外,兩張一模一樣的臉,眼神卻截然不同,程寂看見鏡子裏的自己越過鏡面,目光淺淺地投在床上的男人身上,“我不知道。”他怯弱地說。

林的眼神驚疑不定地在鏡子和程寂臉上轉換,“你在和誰說話?”

程寂笑而不語。

林卻從他的神态中明白了什麽,以前程寂嚴謹端正,帶着一點未經世事的內斂,站着的時候從來都是筆直的,後來的程寂則是脆弱自憐對他有着深深的恐懼之情,甚至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一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模樣。

但眼前的程寂明明只是悠閑地靠着,游刃有餘的樣子就像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僅僅是笑着,就讓人感受到了凝視深淵的恐懼。

這不是程寂,這絕對不是程寂!

“你到底是誰!”林驚恐地掙紮起來,卻還是強自鎮定地說,“馬上就會有人來找我的。我一死整個聯盟都得亂,你動不了我!”

“哦?”

程寂深深吸了一口屋裏被電焦的肉味,面露享受之色,“我真喜歡你現在的表情,親愛的。”舔舔嘴唇,“alpha啊,偉大的alpha,不容侵犯的alpha。”

林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麽,他聞不到程寂身上屬于omega的味道,更加感受不到屬于alpha的信息素,一切似乎從程寂變傻開始就失控了。

“你是不是程寂的另一個人格!你從哪裏冒出來的!”

“我很高興,你的聲音聽起來這麽有活力。”程寂打開了電擊開關,“說,你愛我。”

“媽的,放你的狗屁!有我弄死你的一天!!!啊啊啊啊!!!”

程寂溫柔道:“說,你愛我。”

“……”

“你不是最愛我了嗎?”

又這麽電了一陣,程寂跨坐在林腰上,溫柔地撫摸着他汗濕的頭發,忽的用力一扯,鼻尖微動,嗅了嗅他的味道,“我要你當我的男人,我的女人,我的小朋友。”

天花板移開,一面巨大的鏡子浮現出來,房間光線驟亮,一切無所遁形。林想動,但是根本動不了,不知道程寂給他下了什麽藥,身體極度無力,腦子卻很清醒,他清醒地看着程寂用剪刀劃開了衣服,露出他蜜色的肌肉,他不着寸縷,看着天花板鏡子裏的自己,外面卻有陽光投進來,經過反射,一寸一寸照亮林的皮膚,肌理光滑如雕塑,閃動着黃金般的光澤,那是原始的野性,高高在上的alpha。

“西裝是alpha的戰袍,廣告是這樣說的吧,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林。”程寂仔細地用眼睛舔舐他驚恐的眼神,淺笑,“alpha萬歲。”

“你敢!程寂……”

愛情是一場狂熱的意境,獸性是跳動的樂章,身體在打鼓,白金膚色在跳舞,程寂像一條魚投入無邊的汪洋。

程寂将注射器調試好,針尖刺入皮膚,冰冷的液體注入林的身體,他戀戀不舍,甚至是癡迷地看着林的臉,“其實當年,我第一眼在醫院見到你,我就想着,我要你。”

驕傲又俊美,像一匹烈馬,太迷人了。

林嗤笑:“我喜歡的不是你!”

啪!

程寂重重打了林一個耳光,這絕對是林從出生以來遭遇的最大恥辱,他憤怒地瞪着程寂喘着野獸般的粗氣,像是恨不得一口将他吞下。

程寂揉了揉手腕,“你喜歡的不是我又怎麽樣呢?反正,你會永遠和我在一起。”

這時,房門被人推開,一個戴着白口罩的護士走進來,正是那時在醫院苦口婆心勸程寂離開林的那個護士。

如果程寂的目标只是徹底占有林的話,那他裝瘋賣傻将林騙到療養院就沒什麽意思了。

程寂從十歲起就在這所療養院裏了。這個療養院,關的是全是omega,不順從的不聽話的,不一樣的,不肯生小孩的,全都被集中在此處,接受嚴格的監管和教育,omega被虐待,被性/侵,被迫受/精,除了順從只有自殺一條路可以走,院長用恐懼統治這個小型監獄,為了避免輿論壓力,療養院幾乎是與世隔絕的。

待程寂成年後用一個月完成了療養院的大清洗,他先掐死了院長,用院長的名義召集了管理層,将他們鎖進了禁閉室,最後憤怒的omega一擁而入,絞刑水刑電刑毒刑砍頭分屍,各種折磨各種死法,令人大開眼界——善良溫和的omega。此後,這家療養院已全在程寂的掌控之下。

omega安靜,就該死。

那時程寂這樣說。國家和國家在博弈,種族和種族在博弈,每個人和每個人在博弈,你退別人就進,你安靜就再也沒有話語權。沒有獸性失去所有,造/反一直都是暴徒的狂歡,人們将這種以暴制暴的勝利冠以正義之名,最後披上華美的辭令,大家都是體面的人,從此豬戴上皇冠,猴子拿起了筆。

“程醫生,已經準備好了。”護士看了林一眼,“手術可以随時開始。”

“什麽手術?”林的目光驚疑不定地程寂和護士之間徘徊,“你們要對我做什麽?!”

程寂輕描淡寫道:“我說過了,你會當我的女人。”

程寂先給林打了雌性omega激素,林慢慢有了胸部,不大,卻很美,最美的時候莫過于他躺在身下任他揉捏時羞恥到恨不得自殺的表情。

“你想試試哺/乳的感覺嗎?”程寂問他。

“讓我死……”林看着程寂,似乎精神已經被完全擊垮,“我想死。”

“我舍不得你死。”程寂撫摸着林的頭發,“我可以做點什麽讓你開心嗎?”

林眼珠動了動,麻木道:“我要程寂,我愛的程寂。”

程寂歪頭道:“你見到他,會開心嗎?”

“……會。”

“好吧。”程寂爽快地答應了,走到牆角,那裏放了一面巨大的落地鏡,他拉開厚重的帷幕,搬弄鏡子對準了林。

光滑的鏡面閃爍着銀光,程寂的眉眼往下垂了一些,整個人的氣質竟截然不同了。“我不想看見他。”程寂小聲說着,偏過了臉。

“寶貝!程寂!你別走……”林急急道,“你救救我,救救我,以前都是我錯了,我這次真的不敢了,我們離婚,離婚,我發誓不去打擾你,我補償你,你要多少錢我都給!”

“離婚?”程寂笑容扭曲片刻,“你想離開我嗎?”

林心生絕望,他明白那個怪物又回來了。

林蓋上鏡子,“放心吧,你不會死,你會一輩子在我身邊。”

很快,手術到了第二階段,程寂是一個優秀的整容醫生,過了半年,林已經長成了漂亮的女人,程寂将他那高貴的器官炸成熱狗模樣,當着他的面撒上孜然,一手拿刀一手拿叉,優雅地吃完,還喂了林一口,徹底擊潰林的心理防線。

這半年間,程寂戴上林的全真面具,以他的身份接管了他的産業,他太了解林了,沒有露出絲毫馬腳,覺得不對勁的人也被他暗中清除。他出品了一種信息素增強劑,作為與聯盟政府合作項目面向alpha和omega低價開放。

程寂再次見到林的時候,覺得非常滿意,恰到好處的脆弱和服從,像破碎的瓷器,他将林囚禁在之前他關自己的金屋裏,但是林不知道自己變成了什麽樣子,他每天的快樂就是程寂賜予他的高/潮,他看着自己的家人,朋友在樓下花園裏進進出出,卻無法出聲叫人。

林,這個名字該屬于是一個傳奇體面的人,而不是一個被閹割的人妖。程寂也知道林自尊心比天高,所以無所畏懼。

林不知道程寂在用他的身份幹什麽,程寂變得很忙,他的殘忍無處發洩,全都由他承受。

林飽嘗被家暴,被虐待的滋味,卻無比期待被摧殘過後程寂賞的片刻溫情。

就這樣過了五年,程寂忽然帶林走出了黃金屋,太久沒有走動,林虛弱到需要程寂抱着才能走。長達好幾天的準備,程寂帶着林進了空間站,一個巨大的投屏閃耀着幽微的光芒。先是空寂的宇宙,随後畫面逐漸縮小,月球,再是蔚藍的地球,最後是南半球錯落的島嶼。

三戰過後,核/武輻射在美歐非亞肆虐,人類數量銳減到四億,全民移居澳大利亞。

林已經不會講話了,他早年嘗試自殺,咬斷了自己的舌頭,又被程寂救了回來,後遺症就是他連話也說不清楚。林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還活着,他每次想死的時候,支撐他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就是,那個真正的程寂有一天會回來。

“你有沒有奇怪過,我做的事情,太順利了。”程寂親吻林的頭發,“我等太久了,親愛的,我希望你能見證這一刻。”

林沒有回答,程寂卻絲毫不在意,道:“林,你還記得你前妻嗎?她怎麽死的。”

林像一個受驚的小動物般盯着程寂,身體反射性地發起抖來,程寂耐心地看着他。

“她……她,是自殺死的。”好半晌,林才含糊着說。

“她是我妹妹。”程寂撫摸林漂亮的臉,微笑道:“家裏人不待見我,所以你不知道。”

程寂小時候被診斷為反社會人格,十歲被流放入療養院托管,他被看作是家族的恥辱所以很少聯系。程寂的妹妹,在結婚前打了一通電話給程寂,和他說她遇到了一個很強大很有魅力alpha,以後她被人欺負的話,他一定可以保護她的。

誰知道她會被這個男人活活打死呢?

林的腦子已經被折磨地很遲鈍了,他愣愣地看着程寂,感覺有哪裏不對,但又說不上來。今天的程寂,非常詭異,就像是一件期盼了很久的目标終于要達成了的病态興奮。

“你可能不知道,我的心願一直是世界和平。”

林:“……”

“何必這樣看着我。好多年沒和你好好說話了,今天我們就簡單聊聊吧。”程寂笑笑,“你說。六年前,我還是一個整形科的醫生,為什麽會在心血管科代班給你體檢呢?”

林麻木的眼神出現一絲波動。

“從那個時候起,你就是我的獵物了。”

“我才是主人格,林。”程寂的視線越過林的臉,投向遙遠的太空,“你愛上的那個男人,不過是我基于你的性格而單獨設計分裂出的次人格而已。”

“這件事是有風險的。他不知道我的存在,甚至深深地愛上了你,愛到可以壓抑我的出現,如果你一直愛他,說不定我就沒機會見到你了。”

“幸好,你從來沒有讓我失望,也把他給折磨死了。所以,今天的和平有你一份功勞。”

林愣愣地聽着,吞聲問:“你要帶領omega平權?”

“當然不。”程寂似乎聽見了什麽好笑的事,“今天是omega推翻alpha,明天是alpha奮起反抗omega。你方唱罷我登場,沒有意義的,我想要的是永恒的和平。”

程寂微笑,“聽過諾亞方舟的故事吧,上帝說,我要使洪水在地上泛濫,毀滅天下,凡地上有血肉、有氣息的活物無一不死。今天,我就是上帝。”

林突然明白了程寂想幹什麽,他抖着聲音說:“你這個怪物,瘋子……你,你,你該被釘在人類的恥辱柱上!”

太可怕了。林這才明白平日裏程寂施加在他身上的變态殘酷只是冰山一角,他以為程寂接近他,圖的是他的錢權,可是他圖謀的東西更大更多。

人有欲望,就有弱點,酒色財氣權,愛恨貪嗔癡,不管好人壞人都會有牽挂。

但是程寂沒有,他什麽也沒有!他自诩為上帝,他一心只想只想将地球文明徹底毀滅。

程寂抱着林,将他壓在透視窗前,逼他看着澳大利亞的土地。

“要幹事之前,話應該少一些。”程寂拿出一枚極小的遙控器,極其輕松地按下了紅色的按鈕,就像他剛剛不是發射了足以毀滅澳大利亞的核聚變而是在午後慵懶地看電視,随手換了個臺。

爆炸發生的時候,對于林來說是無聲無息的,他們在太空,真空中不論如何巨大的爆炸中都無法聽到分毫。他只能看見那顆碧藍的星球上炸開了一團團晚霞般的紅暈,大氣層泛着緋紅的光,宇宙太空寂了,四億人的命無聲無息的消失了,四十億年的光陰才有了文明,終結在了這一秒。

程寂一邊親吻着林的後頸,一邊欣賞人類的落日,他能感覺到他的身邊站着二十三個人,藥劑師,武器工程師,演員,醫生,司機等等,那是他分裂出的其他人格,大家一起和諧地看着這場盛大的末日和低級的交/媾。

程寂看見了“程寂”,他是在場人格中唯一沒看地球爆炸的人格,而是面無表情地盯着林挨/艹的模樣,眼裏閃着莫名的情感。

程寂打了個招呼,“你出來啦,要來試試麽?”

“程寂”搖了搖頭,将目光投向遠處。

林簡直快瘋了,大叫着,“是不是程寂來了?別讓他看,別讓他看我,求求你,放開我,你放開我你這個怪物!”

程寂低聲問:“那你要誰呢?現在我已經完成了我的心願,成全你們也不是不可以。”

林怎麽可能願意讓那個程寂見識他現在這種鬼模樣,虛弱道:“你,我要你,要你……”

程寂彎眼笑了笑,笑得很溫柔,“林,你死的時候,我也會陪你,我們一起在星光裏漂泊億萬光年,若是被外星人種捕撈,他們也會說,這是一對至死不渝的愛人。”

林為程寂親手建了黃金屋,而作為回報,他将終身困在名為程寂的黃金屋裏,成為人類最後的,至死不渝的愛人。

作者有話要說:

小說歸小說,極端人物,極端情節,請勿聯系現實。

最後安排一下正在準備的長篇:《他來自戰鬥民族》

“用戰鬥民族的方式打開有錢人的生活!”

本來應該放一下文案的,但是審核總是通不過,點擊作者專欄給作者安排一下吧~(拜托了,綠jj,讓我審核通過吧!我改了三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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