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那美麗在等待中枯萎變成傷變成恨變成血腥的渴望

我要找到他無論他是否變了模樣

“不！”米羅湛藍的眼裏滿是瘋狂，他高聲吼道，“我說，不！”

努力忽視這撕裂出血的聲音，把臉埋在卡路狄亞頸窩。卡路狄亞說得沒錯，我們現在已經不能再管別的什麽了。

純黑的世界裏，偶然的灰色就會被當成光。莫名開始的，以追逐“光”為目的的游戲何等慘烈。飛蛾撲火只是出于本能。

追逐光，連死亡都被賦予了新的意義。

我曾以為那就是最遠，那其實是最近。

我曾以為那就是悲傷，那其實是快樂。

我曾以為那就是煎熬，那其實是享受。

我曾以為那就是痛苦，那其實是幸福。

我曾以為那就是絕望，那其實是希望。

我曾以為那就是黑暗，那其實是光明。

我曾以為那就是寒冷，那其實是溫暖。

我曾以為那就是永恒，那其實是一瞬。

我曾以為，我曾以為，我曾以為，我曾以為，我曾以為……

我曾以為那不是我，但其實那才是我。

我曾以為這才是夢，但其實那才是夢。

如此想來，這也是足以回味的、一生一世的幸福了吧……對不對？卡路狄亞。

颠覆了已知一切的、我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否命題。所以不再有“裏”世界的道德約束，不再有“悖德”使良心倍受煎熬。

首次覺得，死了真好。如果這就是生前我怎麽也踏不出的一步，現在能做到。

一點也不悲傷，平等的、博愛的、安心的死亡降臨在每個人身上，一切不平等又重新清零歸于平等。你這麽認為嗎？

的确。我就在這裏，我現在很幸福。

可這終究只是自欺欺人。

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故事世紀流傳，是否真實變的不再重要，愛情成了維羅納的一種宗教。留下的幻影，失去的本真。

失去的遠比傳承的要重要得多。

只不過我們沒見到那些失去的，無法将二者放在統一的标準裏衡量。于是失去便失去了，失去它的人不知其價值。

真可笑啊。

無聲的冷笑，笑我自己。明明貪戀卻又踟蹰，為了眼前失而複得的寶物故意忽略自己的追求。而且，并不後悔。

笛捷爾，你依舊這麽“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