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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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萬骷山上的妖精們

作者:遠樵

文案

本文1v1!

歡脫版:萬骷山上有個萬骷洞,萬骷洞裏有個白骨精。萬骷山上住着群大妖精。

“二十四是三八之數,你這妖真挺三八的。”

“那是二十四橋明月夜,不是三八之數。”

“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你是玉兒哈?”

“嗯,我是玉兒。”

“哦!吹個蕭來聽聽~”

“不會吹……”

“我教你啊~”

“好,你示範先~”

內容标簽: 前世今生 種田文 歡喜冤家

搜索關鍵字:主角:百越(白澤)瀾玉(二十四+百斛) ┃ 配角:百斛百雉百恒 ┃ 其它:妖精修士白骨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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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象出 血月高懸照萬骷

中秋夜半,血色的月光照在萬骷山上,濃稠如血一般的月色傾倒而下,直直的照在萬骷山主峰峰頂,峰頂的岩石上平平的躺着一具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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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城外百餘裏有座萬骷山,其山山勢險峻,層巒疊嶂間危峰兀立,有滔滔碧水在山間穿行,流過萬骷山七十二峰奔向酆城,自古便有飛鳥難渡萬骷之說。

之所以叫萬骷山,皆是因為山是由白骨堆成,傳說萬餘年前神魔大戰,将所有的屍體都堆在了這裏,屍體化去血肉變成枯骨,枯骨不腐,成了山的基座,血肉化泥養育草木,久而久之便形成一座草木豐茂的高山。也有人說萬骷山是由神仙堆就,不管怎樣說,山下有枯骨這倒是真的。

萬骷山下埋了那麽多的枯骨,氣息自然也不同尋常,畢竟是那麽多枯骨在山下埋着,想不讓那些骨頭上的氣揮發出來都難。是以,萬骷山上常年雲蒸霞蔚,五彩紛呈的雲氣缭繞在山間,有流泉飛瀑鳥語花香,若不在意那底下的枯骨,便也是有幾分仙家氣象的。

有了這麽多亂七八糟的氣,萬骷山上有幾個修煉成精的妖怪自然也很正常,成就幾個大妖怪也不是出乎意料的事。

妖精嘛,就是要吞吐日月精華來修煉的,今夜月圓,自然又是一番熱鬧。

萬骷山白日裏鮮有人走動,到了晚間卻熱鬧異常,妖精們各自占了有利地形,吞雲吐霧,一個個身邊缭繞着各色的氣體,赤紅黃綠青藍紫,色彩紛呈,妖怪長的也是萬狀,豬嘴獠牙、紅眉赤眼、藍臉綠瞳,端的是個群魔亂舞的好景象。

時近月中,一輪圓月挂在了萬骷山的上空,下面是各種姿态的妖精,引頸高歌的野雞精,對月長嘯是山上的白狼,一只跪拜的銀色狐貍對着月亮作揖,還有翻着肚皮懶洋洋躺在那裏的老虎,它身邊盤着一條粗大的白蛇對着月亮吐着芯子,豎着大耳朵引氣的白兔子坐在一只白毛龜身上等等,不一而足……

說來奇怪,萬骷山主峰上的成精的動物都是白色的,竟無人能解,也有人抓了白色的動物獻給山下的皇帝,口稱祥瑞。

萬骷山主峰的妖精們卻是撇嘴,要特麽是祥瑞,那麽萬骷山主峰可說是祥瑞的發源地了。

月上中天,皎白的月光中染上了暈暈血色,透着幾分妖異,随着夜深,月色漸漸變的血紅。

白虎眯着眼睛瞧了一會兒道:“小狼,今晚的月亮是紅的。”

白狼嚎的時候是閉着眼睛的,他認為這樣比較投入,聽了老虎的話睜開眼睛看,吓了一跳,嗷嗷叫道:“果然是紅的。”

狐貍拜月的時候是虔誠的,他認為睜着眼睛是對月亮的不敬,所以他也是閉着眼睛的。

白虎覺得,他其實是怕月光刺眼,因為他自己看月亮的時候都是眯着眼睛的。

銀狐睜開眼看時,那月亮似乎更紅了,他用毛爪子裝模作樣的撸了撸胡子說道:“血月出現,必是異像。”

盤在一旁吐信子的白蛇輕蔑的看了他一眼道:“這話用你說,老蛇活了幾千年,就沒見過血月,據說當年百澤大神出生的時候便是血月出現,九重天上的祥雲雲聚,瑞獸齊鳴,只是……。”

他只是了半晌,并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只是什麽?”坐在老龜殼子上的白兔子着急了“你倒是說完了啊。”

白蛇圓溜溜的眼睛看了他一會兒,覺得這具蛇身不足以表達自己的情緒,大頭一擺,一縷清風過後,一個白衣翩翩的書生站在了幾只妖精的面前,對着幾雙期待的眼睛,他背着手想了一會兒才慢悠悠的道:“忘記了!”

“切!”衆妖對他齊齊鄙視。

旁邊唯一一個人背手望着天上道:“白澤大神出生那一夜有血月不假,可那一夜出生的何止是他一個?夜珣也在那夜出生。”

兔子跳下老龜的背,轉身一個穿着白衣的少女站在他的面前,抓着頭發道:“白澤和夜珣是同日生的不假,我也有些印象的。”

那白虎問道:“你說的白澤大神是不是萬年前在神魔大戰上戰死的那個?”

“正是。”

“哦?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忘了。”白兔抓着頭發,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白虎看向負手而立的人,可那人一點也沒有想說的意思,不禁讪讪。

老龜慢騰騰的說道:“想那些作甚?如今血月出現,勢必引起天地間變動,我等只要守好這萬骷山上即可,別的就不要想了。”

野雞也不唱了,頂着一身白毛,擺動兩只雞爪子颠颠跑過來,走到半路振翅飛了起來,落地時已經變成了一個身穿白衣的少女,就聽她說道:“難不成是山下的骨頭們有了變動?”

那人一聽,拿着扇子敲手道:“多謝你提醒,我得把那具搬出來曬曬。”說話間,身形一轉,已然消失在了衆妖眼前。

百雉見他走了,也盈盈笑道:“那具骨頭架子也不知如何了,今日是萬年難得一見的血月,搬出來曬曬是應當的,我也去看看。”說完也一閃而逝。

兔子姑娘見了忙喊道:“百雉姐姐等等我。”她一跺腳也追了過去。

老龜的身上慢慢騰起一縷青煙,青煙散去,一個面目儒雅的青年文士站在那裏,慢慢騰騰的說道:“這個百雉和百荼,都是急性子,一點姑娘家的矜持也沒有。”

銀色的狐貍叽叽笑了幾聲:“你讓一只雉雞和一只兔子矜持?說夢話吧你!”假裝看了看天“也是,這天,還沒亮。”說着一轉身,一個拿着扇子的俊俏青年站在了老龜面前。

狹長的眼睛似笑非笑,如瓷如玉的肌膚泛着熒光,滿頭的青絲只挑了個馬尾,殷殷紅唇微翹,輕輕搖着扇子戲谑道:“百元,要不你先睡會?”

老龜瞪他一眼:“二十四,你少跟我皮。”說罷,不再理他,背着手仰頭看着天上的血月,那月亮越來越紅亮了。随着血月的血色漸濃,心裏好像有絲絲蔓蔓在滋生,可是又摸不着,難受的很。

白蛇看向老龜問道:“百元,你想起什麽沒有?”

老龜百元皺眉道:“好像有些影影綽綽的東西,摸不着也看不真切,想不起來啊,莫非我真的老了?想當年我祖父可是活了一萬八千年還記得小時候的事,我這歲數還年輕的很啊?”

銀狐二十四翻個白眼:“你是很年輕,年輕的很,那你為何記不得往事了?”

“我,我……唉”老龜急了就說不上話來,一味的我也說不出個我什麽,只用了一個嘆息結束。

幾個妖精說話間,那人已将一具人類的骨頭架子運到了山上,平平的放在了峰頂的岩石上。

那是一具看似普通的白骨,但細看之下卻發現它是與衆不同的,普通白骨幹枯蒼白,這具卻有着瑩潤的光澤,就像是上好的羊脂玉,溫潤無比,通身籠罩着淡淡的熒光,更加不同的是,那白骨的胸肋間有顆碩大的心形石頭,就似一顆石化了的心髒。

當初為了這具白骨折騰的萬骷山上妖心惶惶,在萬骷洞左設一個陣右擺一陣,生怕有人再進去偷走了他。

那人将白骨放好後便靜靜的看着,他等了這麽久,只為了這具白骨重新成人,今夜,只指望這血月重塑他的血肉之軀。

忽然,天上的血月變的暗了,濃稠的血色就像是開了鍋的水一樣在沸騰,咕嘟咕嘟的冒着泡,轉瞬,卻見那血色有規律的運轉起來。

白龜咦了一聲:“這是以太極圖的方式在運轉,真是有些看頭。”

幾個妖精都面帶疑惑:“血月莫不是真的能重塑肉身?”

旁邊那人一直不錯眼珠的看着那白骨,身後不停攥上又松開的拳頭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安,血月,真的能讓他回來嗎?

銀狐的化成的人亦是一動不動的看着,面色雖然平靜,眼中流露的焦慮卻洩露了他內心的不安。

此時,天上那濃的像血一樣的月色直直的傾瀉下來,照在了那具白骨上,轉瞬,便将白骨罩了個嚴嚴實實。

血色不停的運轉,幾個妖精靜靜的看着這詭異的一幕。

忽然,白虎問道:“這個骨頭架子莫不是白澤大神的?”

老龜愣了一下,看着骨頭架子道:“萬年前的神魔大戰白澤大神的确隕落,可我聽祖父說,神隕落的時候都是神形俱滅,他不可能留下屍首吧?”

白虎摸着下巴道:“我聽說大神的真身都不會損毀,無論怎樣變都有本體存在,你祖父不是記錯了吧。”

老龜賭咒發願:“我祖父說的一定沒錯。”

銀狐板了臉:“有甚好吵的,都閉嘴!”其實他心裏是有底的,只是不想說而已。

老龜立刻閉嘴,白虎輕哼了一聲,卻也沒反駁。

血月整整持續了三天三夜,血色才漸漸變淡,恢複如初。

幾個妖精緊盯着那白骨,卻見他依然閃着瑩瑩光彩,并沒有任何變化。

那人和銀狐的臉上都有些失望,看向白骨的眼中有掩不住的落寞。

又盯着看了許久,卻又像是有些異常,但卻看不出哪裏不一樣。

百雉驚叫一聲:“動了!”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奴家開新坑了,歡迎來噴,希望會喜歡,求收藏,麽麽

☆、人心浮 白骨一動震萬骷

衆妖聽見動了,齊齊的看過去,果然,剛才覺得哪裏不對勁,原來卻是心那處。那裏的灰色石頭已經變得鮮紅,就像是一顆熟透的紅果子,鮮豔中帶着誘惑,卻是在撲通撲通的跳着,跳的十分有力。

兔子上去伸着白皙的指頭就要去戳那心,百雉一把拉住她:“不許動。”

兔子吐了吐舌頭,将手背在了身後,嘿嘿笑:“不動,不動,我就是看着像漿果,很好吃的模樣。”

白蛇忽然化出原形,繞着骨頭架子轉了兩圈,吐着芯子說道:“是很好吃的模樣,依我說,這個心吃了定能增加修為。”

百雉也化出了原形,飛過去照着白蛇的眼睛啄去,嘴裏憤怒的說:“你敢吃,我跟你沒完。”

老蛇大頭一擺,飛快的游動着身體躲開了百雉的攻擊,嘴裏說道:“我不過是那麽一說,沒準吃了就死也不一定。”

外圍的妖精們聽了這話,竟悄悄的傳開了:主峰上有個漿果一樣的東西吃了能增加修為,但是修為不到會死人。

後來這話傳到了修真人的耳朵裏,變成了這樣:萬骷山主峰上有個果子吃了能長生不老,白日飛升,只一點,那果子有毒……

可見傳言是不可信的。

銀狐一直在看着,眼中是掩不住的喜悅,總算是有了變化,他緩緩的蹲下,輕輕的撫摸那白骨,動作無比輕柔,就像是在撫摸自己的情人,而不是一具能看見鮮紅心髒的白骨。

那人也蹲在一旁撫摸着,他問道:“他什麽時候能變成人?”

那人微不可查的嘆口氣:“歷來白骨修煉不易,極少有修成正果的,概因白骨修煉大多要用生人血液,修成一人,不知要傷了多少活人。就是勉強修煉成了人,也難免帶了戾氣,道心不穩,以致墜入魔道。”

銀狐的眼中帶着一抹堅毅:“我就要他回來,付出多大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可他未必想要殺生成就他。”銀狐忽然一笑:“奪人性命的事我也不做,但要總有人願意做的。”

那人正色道:“也不要誘人去做。”

“這個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那人點點頭,眼睛朝那幾個妖看過去,百雉依然在追擊白蛇,白虎去攔着,兔子跟着拉偏仗……

幾個妖精在山峰上飛竄,一道道白光在峰頂盤旋,夾雜着各種聲音,百雉的叽叽喳喳,白狼引頸長嚎,白蛇吱吱亂叫……各種聲音彙集,端的是雞飛狗跳熱鬧的緊。

白虎忽然跳出圈外,長嘯一聲:“不要鬧了,山上的動靜夠大的了,近日必有雜毛老道上山來看,還是先想個應對之策的好。”

他話音剛落,就聽見一陣“咔噠咔噠”聲響,一下子讓雞飛狗跳停了下來,紛紛循聲望去。

只聽見咔噠聲不斷,在衆妖驚訝的能掉下巴的眼神裏,那骨頭架子已經站了起來,根根瑩白的肋骨間那顆鮮紅的心跳的歡快而深沉。

“咚,咚,咚……”,跳的整個萬骷山好似也随着它的節奏在顫動。

“他、會、走、啦!”這樣的長嚎在萬骷山上回蕩起來“會走啦,啦……啦……啦”傳出了很遠,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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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骷山上鬧了這麽大的動靜,山下自然是知道的,畢竟天上就那麽一個月亮,又正值中秋,家裏備好了果品等着拜月,皎潔的月光忽然變成紅的,還三日夜不變,任誰也會恐慌。

是以,萬骷山下的人們驚慌失措,謠言四起,什麽倒行逆施,什麽做出愧對上天的事,這是上天示警來了……

血月出現必是妖異,要有大妖現世,各國的國師開始做法,皇帝下罪己诏,派人查看真相,又有人聯系修真人士去萬骷山一探究竟。

平日裏不見或少見的修士們在天上亂飛起來,又有無知百姓見了跪地叩頭:“神仙顯靈了……”

人間的驿站也忙碌起來,快馬奔行在官道上,傳遞着邊關的消息和朝廷的指令,一時,這個沉寂千年的大陸上因為血月而沸騰起來。

而在這一夜生的娃娃也被當做了妖孽,紛紛被搜出來帶到了皇宮,由國師親自驗看。

這樣的話只是安慰那些孩子的父母,是不是妖孽只在國師一句話, 本着錯殺三千不可放過一個的原則,帶到皇宮的孩子悉數被溺死。

一時間,剛為人母的喜悅代替了失去孩子的悲傷,卻不敢不從,只能低低哀哭,求多看孩子一眼。

一時間兇奴惡吏橫行與市,母哀嬰泣聲聲不絕。

有抱孩子行走的婦人忽然被搶走了嬰兒者是有之

躺在床上玩耍被破門而入搶走者有之

搜出藏匿嬰兒而被抄家滅門的更有之……。

更有邪派趁此機會大肆搶掠嬰兒,煉制邪門功夫。

萬骷山下一片殺嬰之聲……

許多無辜嬰兒被溺死集中裝在一個木箱中,準備掩埋,可轉眼那些孩子的屍骨便消失了。這一鬧,竟然把那些嬰兒是妖孽的傳言做死了,引起瘋狂的殺嬰行動。

就在各國大肆溺殺嬰兒的時候,一個華麗的宮殿內,漂亮的宮女在美麗的婦人手裏接過一個嬰兒裝在食盒裏悄悄出了皇宮,送到了城裏的一戶人家,這人家又送到城外的一個道觀。

一行十八人在這個道觀裏魚貫而出,分作三隊,分別向三個方向奔去。

一月之後,十八人中只剩一個,騎在馬上狂奔向萬骷山方向。

距萬骷山百裏外的一個小門派裏迎來了這樣的一個人,那人渾身是血的站在門口,看門的老頭忙往裏報,掌門親去打發了,只說是:“門派太小,為一幹弟子計,不敢收攬。”

“這是我家主子的手信,還請掌門看在往日的情分收留幾日,待我傷好了就走。”

“血月現,天下亂,我一個無根無基的小門派怎敢收下這國師都驗看了的妖孽?”

“他不是妖孽,是皇家第七子,是正統的龍子龍孫……”那護衛苦苦哀求,可那掌門再不看一眼,轉身徑自去了,吩咐:“大門緊閉,這幾日都不要放人出入。”

大門在看門老人憐憫的目光中慢慢合上,那渾身是血的侍衛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回頭再看看遠處煙塵滾滾的追兵,狠狠咬了牙,輕輕拍了拍懷中的嬰兒道:“小七爺,如今屬下只有拼卻一死去闖萬骷山了,求菩薩保佑能有好運。”他跌跌撞撞上了馬,踏上了去萬骷山的路。

銀狐看着骨頭架子咔噠咔噠的來回走,眼睛裏帶着狂喜,終于能行走了,總算是看到了些希望。他這些日子都在采集養血生肌的藥材,只等煉出丹藥給他服了。

跟銀狐在一起的那人變成了一只白狐,他斜着狐貍眼看着銀狐狂喜的樣子覺得不打擊他不舒服,當即給他潑了瓢涼水,澆了他一個透心涼晶晶亮:“二十四,你可看好了,這是具白骨,你可要怎麽給他服藥吶?”

那銀狐搖身變成了青年模樣,看着手裏的藥草,再看看那根根白骨,是呀,就是煉出丹藥可怎麽給他服用?放嘴裏不就掉出去了?

他不禁沮喪,別的妖怪不能化形,給服了丹藥便能顯出個人樣來,唯有這個骨頭架子該怎麽辦?藥怎麽運行在骨頭架子的奇經八脈上?他的奇經八脈在哪裏,這個,這個确實強人所難。

萬骷山上天材地寶無數,即使個廢柴也能用藥把他喂出來,可是面對着白骨他們忽然覺得無能為力。

銀狐二十四愁了幾日,他畢竟是只心大的狐貍,這麽多年都等了,再等五百年又如何?這麽想着,他又高興起來,招呼骨頭架子:“百越,走,跟爹散步去。”

************取名回憶線****************

血月出現後,白骨站了起來,萬骷山的妖精們集思廣益給他取了個名字:百越。

老龜說道:“應該按照我們這幾個的名字排起來。”

白虎想了想道:“我是只虎就叫百虎,老龜是烏龜叫百歸,大蛇是蛇叫百舍,兔子叫百荼,雉雞叫百雉,你兒子自然要按照他的本體叫,就叫百骨好了。”

百虎聽了搖頭:“不行,不行,百骨百骨的,怕誰不知道他是白骨似的,要取個不一樣的名字。”

兔子百荼說:“那就叫百草,這個聽不出是白骨,還能吃能用的。”

百舍晃着碩大的舌頭吐着芯子輕蔑的看了她一眼:“你就知道吃草,就不能想點別的?我覺得世上最好吃的莫過于萬骷山頂的飛鳥,就叫百鳥好了。”

百雉撲棱着翅子趴在了地上,無力的說道:“還不如百骨好,再想個別的。”

衆妖叽叽喳喳,想了許久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那銀狐二十四道:“這就是不喜歡讀書的好處,連個名字也取不出來,還非要自己取,早讓你們讀些書,就是不肯,豈不知書到用時方恨少,唉,這個名字還是我取了吧。”

他搖着扇子搖頭晃腦了半天:“……血月出現方使白骨成精,這要應在一個月字上,我瞧着百月就挺好,可惜太女氣了些,那就取其音,用“越”字可好?越,度也,揚也,指望他能超越我等”他環視衆妖“這個如何?”

衆妖紛紛點頭:“好,這個好。”

*********************回憶完畢********************

銀狐要帶着他的白骨兒子散步,他轉身化作了銀狐坐在了百骨的肩上。

白兔看見銀狐跳了上去,她也化作了兔子,飛縱上了白骨的另一個肩膀,白骨百越還咔咔的扭頭用黑洞洞的眼窩子看了她一眼,這才繼續走。

這樣一來,一具白骨左邊是只縮小版的銀狐,右邊是只白兔子,這個說不出怪異的三人組伴着咔噠聲在萬骷山上行走起來。

行了一會兒,一聲嬰啼打破了這詭異的組合,紛紛朝着那聲音來處望去……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存稿箱君,留言給我哦

☆、逃生天 自來得福佑平安

萬骷山七十二峰,每峰各有一個峰主,銀狐二十四便是二十四峰的峰主,平日在主峰上呆的時候也多,百越的出世,最高興的是他,他道:“為了百越我含辛茹苦,跟養個兒子似的費盡了心力,如今有些了成效,我得讓他給我當兒子,以後也好讓他養老送終。”

這話在衆妖間引起了很大反響,大妖們紛紛抛衛生球對他表示鄙視,可也沒人出聲說個不字。

其時,百雉也表示,她也想讓百越當她兒子,可百斛輕飄飄的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受的起他叫你一聲娘?”

百雉明智的立刻表示棄權,後來百越就成了銀狐二十四一個人的兒子,只不過百越在人前從沒叫過爹。至于在某個特定的時候叫那麽一聲半聲,就讓銀狐血脈偾張賣力的幹活,那就是後話了。

再說那帶着孩子的護衛拼着一口氣跑進了萬骷山,不知是他運氣好,還是別的什麽,竟然闖進了萬骷山的主峰。

百越這具骨頭架子極高,坐在他的肩上視線很好,百雉首先看到闖進了萬骷山的護衛。

護衛吓傻了,眼前的是什麽怪物,左肩坐着一只狐右肩趴着一只兔還“咔噠咔噠”行走?他怎麽覺得這白骨像是在笑吶?那兔子說的是人話?那只狐貍輕蔑的表情是什麽意思?這個世界簡直太瘋狂了!

侍衛搖了幾搖,晃了幾晃,終于咬破舌尖讓自己鎮定下來,奶奶的,這是萬骷山,看見幾個不正常的妖精實在太正常,瞬間,他鎮定了。

看見侍衛以後,例行的散步也不進行了,他們帶着人去見白虎幾個,那護衛見了妖精也不害怕,精神倒是好了許多,既來之則安之,只要他們能收留這個嬰兒,怎麽都好說。

他把嬰兒自懷中抱了出來,也不知該叫妖精們什麽,胡亂叫着:“…姑娘仙子,求各位大王收留這個可憐的孩子……”

妖精們看着這個膽大的侍衛,對孩子倒是沒興趣,只紛紛展示了一下大驚小怪這個成語。

白虎:“你不怕妖精?”

銀狐:“你不怕由兔子和狐貍加白骨的組合?”

白蛇:“你不怕我?”他擺着大蛇頭,身子卻是個人身。

侍衛讓他們鬧的頭暈眼花,腦袋裏有一萬只蜜蜂在嗡嗡。

卻也打疊着精神道:“怕!”

看着衆妖各異的目光,他盡力讓自己平靜:“怕也要進來,這是唯一的活路,不進來就是死路。”

“為何确定進來就是活路?”

侍衛豁出去了,反正都進來了,拼了。

“既然能進來,那就是說我跟小七與各位有緣,不求別的,只求各位大王給個活命的機會,孩子何其無辜。”

“唔,這倒是個理由,你還挺能說的,我們這也寂靜了好久了,來個人倒是有些趣了,百雉,這個孩子給你當兒子可好?比骨頭架子強多了吧?”

百雉笑呵呵的抱起了孩子,逗弄着孩子道:“真是個可愛的孩子,你這一趟不容易吧,孩子也是個命大的。”

侍衛紅了眼圈,他沒想過妖精們這麽痛快的就接納了他們,還順便體諒了一下他的處境,對比人類的追捕,他有些感嘆,只哽咽道:“小七活着就好。”

他何止是不容易,簡直就是九死一生,十八個身手頂尖的侍衛,最後就餘他一個,可見追殺是何等的激烈,要他們命的又何止是因為小七是血月夜出生。

皇家永遠最薄情。

侍衛雖有些不情願小七爺給妖精做兒子,但想着萬骷山上能護的小七爺的周全,就是給妖精做兒子又如何?心思千變萬變,最後也只是一個念頭,孩子活着就好。萬般無奈之下,将孩子給百雉做了兒子。

百雉正為得了個兒子而高興:“明來我洞裏喝酒,我要擺酒慶祝。”

這時,就有大煞風景的小妖來報:“人類的修士們來攻山了,正在打七十一峰,我家峰主已經帶人去迎敵,還請長老們早作安排,我家峰主還說,七十一峰上法力高的妖不多。”

侍衛聽了臉色大變,呆呆的看着剛才問了許多不靠譜的話的妖怪。

百舍晃着大頭道:“知道了,告訴你家峰主,盡管放手打,我們随後就到,切記,務必要捉活的。”

侍衛見小妖走了方試探的道:“他們追來了嗎?我們在這會不會給山上帶來危險?不若,我們走了吧……”他生怕妖精們頂不住,最後不僅害了萬骷山上的妖精,自己和小七爺還要繼續逃命。

百斛斜了他一眼,淡淡道:“無事,既進了萬骷山就是我萬骷山的人了,誰也帶不走。”

“謝謝!”那侍衛心下大定,這個人在他進來後一直沒說話,看着別那些說話的妖要靠譜些。

百雉沒事人似的吩咐人去找奶:“找剛下崽子的母鹿,看着要精神幹淨,帶到我洞府去。”

餘下的妖精們仿佛沒聽見人類攻山的事,還在問各樣不靠譜的問題,侍衛煩躁的不行,卻還要耐心的答。

最後還是老龜靠譜些,他問道:“你是怎麽進來的?”

侍衛茫然:“我也不知。”他真不知,進山以後只朝一條路過去,走着走着路就變的模糊,他正躊躇往哪裏走,懷裏的嬰兒嘤嘤的哭了起來,路忽然變的明朗,他就進來了。

百歸細細的看了看嬰兒,“咦”了一聲:“龍氣?就是弱了些,難怪,這孩子是皇室中人?”

侍衛點頭:“他是黎國皇帝第七子。”

衆妖了然,原來如此。

百雉抱着孩子看着這幾個實在是沒譜,便道:“你們還不安排人去增援,還在這問這些沒用的。”又朝那侍衛道:“你跟我來。”

侍衛見妖精們不再問話去安排打仗的事了,心裏這才稍稍安定,精神一松,卻暈了過去。

此時七十一峰上已經打的如火如荼了,那七十一峰主掐了訣,在空中引來一團黑雲,将那些妖兵妖将裹在了裏面,飄到了那些人類修士的前方。

“你們這些不知死活的人類,活的不耐煩了嗎?”

“呔,交出那些妖孽,饒你們不死。”人類修士開口

“哼,不交又如何?”

“不交?那就受死吧!攻山,殺死這些妖精。”

領頭的修士揮手,後面的人便是各自亮出了法寶,七十一峰上瞬間便是一片刀光劍影雷鳴電閃。

七十一駕着黑雲在他們面前刮起了龍卷風,剎那間風雲突變天昏地暗飛沙走石,修為淺的修士便被大風刮的找不到東南西北。這時就有不知在哪裏鑽出的小妖,飛快的将他們擒住,就要送到萬骷山主峰。行至一半,來了幾個人類修士擋了去路,刷刷兩劍,便結果了小妖,搶回了人類修士。

人類修士眼看黑風驟起,掐訣念了咒,使出法寶迎戰。人類黑壓壓的一片,來勢洶洶,大有蕩平萬骷山之勢,七十一峰上的妖精衆多,卻是一盤散沙,哪裏是這些慣常捉妖的修士們的對手?

七十一的法力雖高,但畢竟人單力孤,雖然也有幾個修為高的妖精幫襯,但修士們随便拿出一個金丹期的修士,他們便窮于應付,顧此失彼,很快便呈敗勢。

戰場只是一瞬便能見輸贏,七十一雖成敗勢,但很快便有旁邊的山峰來增援。修士才以為自己是勝了,卻又來了一團烏雲,很快在雲中下起了雨,修士本不怕雨,只消一個烘幹衣裳的咒法就好,可這雨讨厭,是黑雨。

修士們感到有雨點落下并未在意,可一看自己的同伴臉上身上的黑點便變了臉,趕緊念了避水咒,可那黑乎乎鼻涕一樣的東西在身上很不好弄下去。

這是萬骷山上特有的樹膠,年久的樹成精,便用樹膠做武器,這個來馳援的峰主是緊挨着七十一峰的七十峰主,一個黑膠樹精。

一陣黑膠雨不僅在衣裳上,還有鞋子和腳腿粘在了一起。那些修士只顧清理身上的樹膠,卻不曾想腳下和飛劍上的黑膠越來越多,待明白過來劍與鞋和腿已經粘在了一起,全然看不出是一柄飛劍,只當是一根漆黑的木頭。

修士們慌了,耳畔只聽得撲通撲通之聲不絕,那些被粘的不能飛的修士掉落下來,早被等在那裏的小妖們一擁而上,捆也不用捆的便帶回了主峰。

主峰被送來許多渾身漆黑的修士,有的被糊滿臉的黑膠,連眼睛嘴也不能張開,只露了倆鼻孔喘氣。

百斛看着這些修士的狼狽模樣冷笑着揮手,頃刻間便除了那些黑膠,看也不看的道:“關進玉池。”

玉池是萬骷山上一個神秘的地方,以前是沒有這麽個地方的,直到百越出現,才鑿了這麽個山洞。洞不大,只有兩間,統統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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