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飙車?不存在的
(寫在前面,本章有戲中戲,穿插着寫的。電視劇裏面兩個人物名字有點像,可能容易混淆~)
文字的力量,是強大的。
善于運用文字力量的男人,更是強大的。
如果讓讀過劇本的林聽溪寫一篇讀後感,他會交上一張白紙。
為什麽?
沒有妥善的詞彙足以形容酒司大神寫的劇本之絕。
林聽溪生怕自己的措辭不當和語言匮乏,玷污了文字。
翻開第三集 的劇本,本來把劇本當連載小說追的林聽溪猝不及防地,被劇透了一臉。
誰能想到,鄭溢鄭總裁,一時興起去酒吧,結果和自己的哥哥睡了???
“鄭泯本打算永遠游離在鄭溢的生活圈之外。他沉迷在酒精與迷亂的世界裏,不去想自己被抛棄的命運,只要偶爾見鄭溢一面就好了。”
“鄭溢不美滿的婚姻給了他太多憂傷的心碎,他聽了狐朋狗友的建議,去了市中心的一家酒吧,一步一步,走向圈套。”
“辛苦克制下的愛意,終于要突破桎梏。鄭泯認識鄭溢,清楚鄭溢的一舉一動,意味着什麽。而鄭溢,只當鄭泯是個陌生人。”
酒司注:鄭泯(哥哥)重點表現出,對鄭溢(弟弟)隐忍的愛。動作要既有貪婪又有克制。
鄭溢(弟弟)重點表現失足少年不顧後果的瘋狂就行。
“……”林聽溪看着加粗的“瘋狂”二字,無言。
去拍攝現場的路上堵了車,等林聽溪到時,飾演鄭泯的演員已經坐在了吧臺邊的椅子上,正低頭喝着酒。那名演員因為在前三集沒有戲份,之前也沒打上個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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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準備,馬上就拍了。”祝導心情又回到了正常狀态,好像還有點興奮?
林聽溪素顏屬于能打的類型,化妝師一邊誇贊他的皮膚狀态,一邊快速地給他畫好了妝。
今天林聽溪故意沒帶隐形眼鏡,想着,朦胧産生美感,可能這樣,拍戲會順利點。
遠遠地,看得出來“鄭泯”肩膀寬厚,兩條腿筆直修長,配合劇中角色還帶了假面舞會用的半遮臉面具。
“各部門準備——”
林聽溪放緩呼吸,想象着,自己是去赴愛人之約的年輕人。
重逢之前,兩人皆是苦候多時。
“鄭溢想着,既然要放松,那便要徹底忘卻自己,自由與突破令他心馳神往,只想痛痛快快地發洩一場。”
這是他進入狀态的第一步。
鄭溢上身穿着黑色襯衫,下身一條淺色牛仔褲。他漫不經心地解開襯衫最上面的一顆紐扣,露出一小片雪白的皮膚。
鄭泯定定地看着他,有一瞬的愣神。
這場戲,只有一句臺詞。
除此之外,情欲完完全全地,依靠眼神和動作傳達。
一開始,他們只是互相觀察着,像兩只成熟的狩獵動物,各自蹲守在自己的領域,盤算着最佳時機。
他們在等,合适的,俘獲對方的機會。
鄭溢最先動作起來。他太需要釋放心中的積郁了。
鄭泯輕松讀出對方的心思,喝下一口酒,微笑着,望着站起身的鄭溢。
鄭溢長腿一跨,坐在了鄭泯的腿上。
酒吧天花板上旋轉着紫色的燈,忽明忽暗間,他們看見對方眼中逐漸點燃的火。
幾乎是同時開始的。
鄭泯摟上心心念念的人的細腰,忘情地吻他。
他們像相愛多年的情人,久別重逢,不留一切餘地地纏綿起來。
又是一個帶着酒味的吻。
熟悉的味道和觸感,讓林聽溪幾乎産生錯覺。
他又很快否定那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按江則晚的個性,怎麽會來了卻不告訴自己呢?
而且,江則晚和他抱怨了好幾天,說公司把他關在工作室裏,剝削他寶貴的勞動力,而且他的新專輯還沒完成。
林聽溪重新專心投入到鄭溢的角色裏。
。
鄭泯把鄭溢吻得上氣不接下氣。
如同最兇狠的狼,饑餓了太久,抓住獵物後迫不及待地要将之吞吃入腹。鄭泯放肆地侵占了鄭溢口腔中的每一寸角落,舌頭頂上鄭溢的上颚,勾得鄭溢心中一團亂。
不知親了多久,兩人都有了反應。
結束這個狂亂的吻之後,鄭溢抓住片刻的休息機會,大口喘息着,面色微紅,趴在鄭泯肩膀上。
鄭泯撫上鄭溢的背,等人勻夠了氣,把他拉了回來,讓他把臉對着自己。
鄭溢完全情動,眼中水光潋滟,白淨的臉頰浮上淺桃色,像被欺負壞了的小動物,懵懂又委屈地望着鄭泯。
鄭泯的目光深不見底,他慢慢解下自己的絲綢領帶,溫柔地,用它蒙住了鄭溢的眼睛。
。
林聽溪有些慌。
他不記得劇本裏有這麽一段。
原來寫的,兩人吻完,就是鄭泯和鄭溢一起走進一個房間裏醬醬釀釀。
情節裏沒有蒙眼睛啊?
可導演也不喊停。
這屬于祝東風的風格,鼓勵臨場發揮。可突然來這麽一出,林聽溪有些接受不了。
算了,好不容易才有的狀态。
林聽溪咬咬牙,乖乖地任那人把自己抱起來。
失去了視覺,其他感官變得敏銳異常。
。
鄭泯把鄭溢丢在柔軟的床墊上,急不可耐地覆了上去。
他近乎癡狂地看着身下人,鄭溢有高挺的鼻梁,玫紅色的嘴唇和清晰可見的鎖骨。
他把吻,一個一個印在上面。
鄭泯的動作虔誠異常,沖淡了原先充斥在房間裏的色氣,多了幾分神聖。
鄭溢感覺到,自己好像突然成了一個寶物,才會讓那個人如此小心翼翼,生怕傷了自己一分。
明明就是出來尋個歡,怎麽會有遇見真愛的心動感?
鄭溢自嘲地勾起嘴角。
。
林聽溪念起清心咒,在篤定“鄭泯”不是江則晚之後,便一點不介意了,兢兢業業地表演出一個男人最為情所動的模樣。
他不知道的是,另一個“演員”忍得有多麽辛苦。
“你……輕一點。”他念出自己的唯一一句對白,帶着鄭溢的內斂和羞澀。
剛說完,他就感覺身上的人呼吸一下子粗重起來。
“鄭泯”咬了一口他的脖子,不重,比起疼,更讓林聽溪感覺癢癢的。
身上的紐扣被一顆一顆解開,那人的手還微微抖着。
林聽溪想,這位演員也和自己一樣沒經驗吧?
現在鏡頭只拍他們的上半身,所以并不需要實際的動作,把表情呈現到位就行了。
。
鄭溢緊緊摟住鄭泯,像溺水的魚一般拼命索取他的所有。
他們毫無縫隙地貼在一起,不願分開一分一秒。
如同命中注定的一對,沒有任何人可以把他們拆散。
。
“很好,過。”
祝導滿意地喊了結束。
林聽溪松開手,那個人快速地從他身上下來。
林聽溪被壓得有些不舒服,歇了歇,剛要摘下領帶,一雙手就有力地制住了他的動作。
“你……”林聽溪不懂這個演員怎麽總是做些奇怪的動作。
那個人一手抓着他的手腕,一手飛快地替他把散開的扣子給扣好了。
生怕別人看到林聽溪的身體一樣。
這是為什麽?
扣子全部扣上之後,那人便匆匆離開了。
林聽溪本來是有點生氣的。除了江則晚,他無法忍受別人這種親昵的行為。
這個人在演完戲後,對他做的這些事,存在太多不合常理的地方。
別的人,不會有這麽強的占有欲,不會在意林聽溪的紐扣有沒有扣好。
所以,他又來了嗎。
林聽溪倚在床邊,一時間,沒有人說話。
他卻仿佛聽到那個孩子氣的男人,氣嘟嘟地,理直氣壯地在說着:“我的小哥哥,只有我可以碰。我的小哥哥,只有我能看。”
年少時,江則晚俯下身對他說:“你永遠都只是我一個人的。”
他們親過很多次。
也不是沒有擦槍走火的時候,可之前的林聽溪礙于心理障礙,江則晚很照顧他,也舍不得他疼。
兩個人從來沒有做到最後一步。
盡管那三個字的名字已經懸在了口中,憋不住要飛躍出來。
江則晚。
只要他快一點摘掉擋住眼睛的領帶,就可以去确認那個人是不是……
但他沒有。
等工作人員來清場了,他才緩緩地起身。
領帶被他折好,放進了衣服口袋裏。
祝導用審視的目光看着他:“拍的不錯,比跟淩睖有感情多了。”
“謝謝。”林聽溪客氣地回複。
原來,這就是你的殺手锏啊。
林聽溪眼中的笑意有些無奈。
祝導看着林聽溪波瀾不驚的樣子,莫名的一陣心虛,收拾好器材走了。
沒有人在身邊的時候,林聽溪才把口袋裏的領帶拿出來,聞了聞。
沒有江則晚的味道。
為了符合剛才的氛圍,它被故意噴了香水。
那股惑人心扉的香味,萦繞在他的腦海裏,許久才散去。
不管怎樣,它不是江則晚的味道。
江則晚是雨後初陽,清爽舒适,是林聽溪最适應、最留戀的類型。
江則晚是江則晚,鄭泯是鄭泯。
既然江則晚不願意他知道,他也就裝作不知道好了。
揭穿了,只會讓他們的關系變尴尬。
他打開手機,發現江則晚發了條微博,就在他拍戲結束之後不久的時間。
江則晚V:美好的早晨,從認真寫歌開始。(耶)
配圖是他的工作室一角,黑色的桌子上放着一張歌詞。
一看就是提前拍好的照片。
卡時間太刻意了,欲蓋彰彌。
“傻子。”林聽溪對着手機小聲地說。
江則晚不停地把冷水拍在臉上,試圖驅散走殘留的情欲。
他的眼睛紅了。
差一點,就沒忍住。
“該死的……”他咬着牙。
頭一陣疼,剛才的場景,讓他撿到了一些丢失的碎片。
很久以前,在沙發上。
也是這樣,他把一個人按在身下。
但當時,沒有任何缱绻纏綿,他發了很大的火,不知道為什麽。
他心中慌亂起來。
他不認識那個人,卻無法阻擋,一個陌生的名字尖叫着跑了出來。
陸、辭、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