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 (17)
直接轉身看着沈鶴業嘲笑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沈大人家裏是開布莊的,這幾十臺的嫁妝,竟然有這麽多都是布,我可不記得當初晴然的嫁妝裏有這些。”
喬夫人不像喬晴悠翻的那麽快,從容的從懷裏拿出單子,對着那喬晴悠打開的箱子點了起來,身後的丫鬟還貼心地遞上來一支筆,喬夫人慢慢地看過來,一面勾着。
沈鶴業只覺得渾身像是從汗裏浸了出來,背脊濕透,一股涼意,等到喬晴悠開到三十幾臺的時候,在場只聽到喬夫人慢慢的踱步聲,沈夫人将這三分之一的東西都換了,換的都是些珍貴的珠寶器具,喬夫人就算是不對着清單都能夠看的出來,當年準備嫁妝的時候,她還是陪着喬老夫人去選的。
庫房中忽然響起喬晴悠的拍掌聲,她拿起最裏側箱子裏的一盞燈,啪一聲摔在了地上,墜在地上的珠子都滾落了開來,喬晴悠伸腳一踩,頓時碎了一地,“這就是我當年送給妹妹的琉璃燈?沈大人,你也不會找一盞像一點的,就這種東西也敢拿來湊數?”
喬晴悠是典型的在外是賢婦,關上門在丈夫面前就是标準悍婦,那珠子竟脆的可以,被她一腳攆着碎了一片,沈鶴業已經說不出話來,顫抖着伸出手擦了一下額頭的汗,“這,這裏的嫁妝只是一部分。”
“哦?”喬夫人點完了所有的,擡起頭來看着他,“看來沈大人很疼繡兒,嫁妝都分了兩處放着,肯定是太多了放不過罷,在哪呢,帶我們去看看,這裏可沒有老夫人當年送的幾件貴重之寶,沈大人肯定是怕放這被偷的吧?”
顧不及喬夫人話中的嘲諷之意,忙點頭,可轉眼一想被沈夫人調走的嫁妝,一時間又不知道說什麽。
門口傳來定王妃的聲音,“你們怎麽都在這呢,害的我好找挖。”穆染筝在瑞珠的帶領下走了進來,喬晴悠換回表情笑着走了出去,“定王妃啊,你可來的巧,我這正誇着沈大人呢,繡兒的嫁妝還往兩處放,肯定多太多了,來來,咱們一塊去瞧瞧去。”
穆染筝很快聽出了其中的意思,善意地看着沈鶴業,“沈大人這般善待瑩繡,我也替阿弟感到高興呢。”
沈鶴業騎虎難下,帶着他們到了前廳找沈夫人,沈夫人此時正和諸葛玉欣說完了大婚的事,正欲去找他們,見一行人連着定王妃也在,一起走了過來,壓下心底的慌亂迎了上去,看了一眼一旁已經是面色蒼白的沈鶴業,心裏頓時咯噔了一下,懷抱了一些希望看着她們,“這是清點完了?”
“還沒呢,沈大人說了,這庫房裏的嫁妝啊,只是一部分,還有一部分在沈夫人這邊,說是分開放呢,估摸這貴重的都放沈夫人這了,所以這就來找沈夫人帶咱們過去看。”喬夫人揚了揚手中的單子,沈夫人頓時心涼了半截,看着沈鶴業眼中的無奈,只能帶着她們去了自己院子裏的庫房。
瑩繡不能跟随前往,早早地回了芸書院,三五時的幾個丫頭都會來回跑着,把剛剛發生的事告訴她,瑩繡讓青碧泡了壺茶,穿上還穿着及笄的冠服,從容地坐在那,極為的優雅。
“小姐小姐,她們去了夫人的院子了!”抱琴氣喘籲籲地跑進來,臉上卻不見半點疲憊,盡是興奮,瑩繡擡頭看着她,“都有誰?”
“有喬夫人,秦夫人,還有定王妃和世子妃,後面跟着的一些我就不認得了,老爺看上去好像身子不舒服,臉色煞白的。”
他當然臉色不好,當着世子妃和定王妃的面,他的臉色能好到哪裏去,瑩繡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揚起,她倒是要看看,他們要怎麽填補這個窟窿。
一行人到了沈夫人的院子,沈夫人讓人拿來了鑰匙,打開了門,裏頭是打掃地幹幹淨淨的屋子,架子上放着不少東西,角落裏是還沒來得及處理的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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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夫人這放嫁妝的地方,差別也真是大。”看的出來的早就看出了這根本不是所謂的嫁妝分開放,而是這繼母吞了人娘親留給女兒的嫁妝,作為自己的私房之物了。
喬夫人沒說什麽,走進去就往那放置箱子的地方,按照冊子上的點了清楚,忽然皺起眉頭看着已經失了神的沈夫人,“沈夫人,這帽前金佛和帽後金花,以及這随金鑲青桃花重挂,金鑲珊瑚頭箍等你放在哪裏了?”
沈夫人忽然像是被什麽給噎住了,滿臉的通紅,喬晴悠看了一圈,直接進去找了,走到又角落喊到,“大**,在這呢,看來沈夫人對咱們繡兒極為的好,這些都放在架子上呢,喲,還有這金荷連螃蟹簪和金松靈祝壽簪呢,沈夫人定是都還沒放進箱子裏去,你對咱們繡兒可真是好。”
喬夫人看着那一架子貴重品,其中一半是晴然的嫁妝,另一半是沈夫人自己的,和喬晴悠對視了一眼,喬夫人很是自然的将其餘那一半也寫在了單子上,“沈夫人确實厚待繡兒。”
沈夫人伸出手顫抖着,“那不是,那是我自己的嫁。”
“诶,我們都知道沈夫人對繡兒視如己出,可也沒想到夫人你這麽客氣,是我錯怪你了,我啊給沈夫人你賠不是。”喬晴悠走過來拉着沈夫人的手打斷了她的話,看着她已經氣紅了的眼,拉起她的手,兩個人的手上露出一對一模一樣的镯子,“沈夫人你臉紅了啊,莫害羞,這都是你疼繡兒的。”
衆人看在眼裏是半句話都沒說,明擺着是上門替外甥女讨公道來了,再說這私吞前妻嫁妝的事也太不厚道了,欺負人一個未出嫁的小姑娘不懂事,若是沒有這外祖家,這姑娘家的一個人在這府中一點依靠都沒有,不知道要被欺負成什麽樣子了,既然今天都來了,她們也願意賣喬家的面子與她們交好。
孟氏看到那對一樣的镯子适時的出聲,“怎麽秦夫人和沈夫人手上的镯子一樣啊?”
“阿彤你胡說,秦夫人的镯子我知道,據說是喬老夫人在秦夫人和喬二小姐出嫁前特別為她們姐妹倆準備的一模一樣的一對呢,當時母親還特別給我講了那镯子的緣由,哪裏會和沈夫人的一樣。”定王妃柔聲說道,大家看着這明明就是一模一樣的一對镯子,到了定王妃的嘴邊,連那花色都不一樣了。
沈夫人看着衆人投過來那些不明意味的眼神,頓時覺得那镯子快要燒斷了她的手,一口氣上不來,直接暈倒在了她們面前——
作者有話要說:嘎嘎,完了涼子是覺得,那種受了別人的指責,反過來還要貼着去憋屈,完了還不被人理解,整個說成是壞繼母的感覺尊心狠內傷
舅母威武,姨母威武,嫁妝神馬的,統統都是我的,是我的!!!!!!!
☆、47
等沈夫人醒過來的時候,入眼便是唐夫人那泫然欲泣地表情,“我的乖女兒啊,你可醒過來了。”
沈夫人頭疼的撐起身子捂着額頭,“我這是怎麽了?”
“你都昏迷好幾天了,這京城中啊都在傳說你這個做繼母的,沒有善待前妻留下的女兒,竟然還要克扣了她娘留給她的嫁妝,合着女婿一起坑騙喬家,幸虧喬家發現的及時,把嫁妝都給要回來了。”唐夫人一面拍着女兒,一面說着。
瑩繡及笄那日沈夫人昏倒之後,沈鶴業就慌了,就算這屋子的東西不算是克扣的,可這手镯确實是晴然的沒錯,如果定王妃回去和定王一說,或者讓南陽侯知道,他這在朝堂之中還有什麽臉面,合着妻子坑前妻的嫁妝,說出去整個沈府丢臉都丢大了。
喬夫人好整以暇地看着沈鶴業,“沈大人,沈夫人這是累壞了,趕緊扶下去休息吧,還有這排的嫁妝,當是沈夫人給瑩繡的了,不知道沈大人為繡兒備了什麽嫁妝?”
喬夫人就是和喬晴悠商量好的前來找他們算賬,這定王妃也是透過孟氏請的,諸葛玉欣本來就受了齊颢銘所托過來的,她們就是不怕把這是給鬧大了,讓在場所有的人都出去傳一傳,皆時沈鶴業是覺得嫁妝重要,還是烏紗帽重要。
此等家事醜聞京城每天都會發生一兩件,不去打聽的都不知道,可若是讓有心人參上一本,喬家和宮裏的連線緊密,沈鶴業這還得掂量一下自己的水平才行。
“對,那就是給繡兒準備的,我和夫人商量着把齊府送過來的聘禮一半都給了繡兒,當時我這做爹的給的嫁妝。”沈鶴業戰戰兢兢地許下了話,等沈夫人再醒來,這她庫房裏原本克扣的嫁妝全部已經搬回了庫房,連着喬晴悠指着的沈夫人的嫁妝那排也一起裝好放在了庫房,加上沈鶴業答應的一半聘禮,那庫房才算是真正的塞滿了。
喬夫人怕這沈府有人眼紅,幹脆連着門鎖都給換了,人都提早準備好帶來的,派了兩個彪壯的婆子在庫房門口守着,連帶着吃飯都是喬家每天親自送過來的,典型的不相信沈夫人。
沈鶴業算是明白過來了,她們不是來參加什麽及笄禮的,純粹就是來找茬的,可這樣還是瞞不住,當日參加及笄禮的夫人不少,知道的丫鬟婆子也不少,不出半日京城就知道了沈府有個狠心的繼母和狠心的父親,把這嫡出的大小姐逼的沒了活路,若不是有這外祖家在,這大小姐還不知道能不能活這麽大。
版本是一個帶着一個悲慘,沈夫人卻聽唐夫人說的又暈了過去,唐夫人趕緊掐着她的人中,這才幽幽地醒了過來,沈夫人頓時嚎啕大哭了起來,“我這做的是什麽孽啊!!!”
“娘啊,那可都是你給我的最值錢的東西了,怎麽可以給那賤丫頭當嫁妝拿去了,那可是我留給惠兒的啊,還要帶一半聘禮走,想都不要想!”沈夫人推開唐夫人正欲下床,剛剛醒過來的人腳下不穩,又險些摔了下去。
唐夫人将她拉了回來勸道,“這東西都已經鎖回去了,你要是現在還去鬧,你相公這官是要做不下去了!”
沈夫人呆呆地坐在床沿,頭發淩亂地披在兩側,忽然擡起頭看着唐夫人道,“是她的她拿回去了,可還有的是我的嫁妝,她怎麽也都拿去了,不行,我要去要回來,她們這是搶東西!”
唐夫人嘆了一口氣,看着還想不明白的女兒,“那天定王妃和世子妃都在,你相公親口答應了那是你給瑩繡的嫁妝,還有那一半的聘禮,你現在去要回來豈不是當着她們的面反悔,外面已經傳了你這個做母親的虧待了她。”她早就勸說過這女兒,別對沈瑩繡做的太絕,凡是留三分度,說出去了都是沈府的名聲不好,沈鶴業在朝中又沒什麽背景,怎麽經得起她這般折騰。
“我什麽時候虧待過她了,她吃的住的用的,娘你是不知道那日喬夫人和秦夫人說了什麽。”沈夫人氣的伸手要去指門外,忽然瞥見還留在自己手腕上的镯子,忽然發狠地将玉镯從手上往下扯。
摘镯子不能用蠻力,沈夫人痛的冷汗直下,那镯子卡在了掌骨之間竟然不上不下,唐夫人瞧着那立刻起來的淤青,趕緊叫了丫鬟取了一盆子的水過來,“诶呀我說你這孩子,怎麽脾氣這麽倔,快拿胰子過來!”唐夫人将她的手浸在了溫水中用胰子擦了個遍,這才将玉镯取了下來。
沈夫人捂着發疼的傷口,忽然從唐夫人手裏奪過那镯子,往地上一砸,玉镯子瞬間碎成了三段,沈夫人慘白的臉上帶着一抹猙獰,“就是這賤東西害得我這樣!”
晚上等沈鶴業回來之後,沈夫人原本以為他會安慰自己,沒想到沈鶴業劈頭就給了她一巴掌,“看你出的馊主意!”
沈夫人直接就給打蒙了,難以置信地看着沈鶴業,“老爺,你竟然打我?”
沈鶴業一時間收不回手,眼神一閃,強硬地看着她,“就是你出的注意,什麽嫁妝留下一些,你看現在好了,嫁妝沒了你要貼出去不說,今天朝堂之上皇上竟然說起了後院之事饒前院之心,意就在指我沈家。”
“沈鶴業!”沈夫人忽然發了瘋一般大喊了一聲,“你竟然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沈鶴業一直是對她順從的很,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兇過她,甚至動手打她,她唐婉嫁給他做繼室也就算了,還要受這份委屈,現在她連着自己的嫁妝都貼進去了,他竟然半句安慰都沒有。
沈鶴業氣的拂袖離開,沈夫人捂着半邊紅腫的臉,坐在了榻上,失了主心骨一般雙目無神地望着前方
芸書院中,瑩繡反複看着那嫁妝的單子,擡起頭問瑞珠,“留在這你可願意,倘若你不願意也沒關系,随我去南陽侯府未必會比伺候老夫人來的好。”
瑞珠看着瑩繡搖頭,“以前瑞珠伺候老夫人,如今老夫人讓我來伺候小姐,瑞珠就是小姐的人了。”
瑩繡點點頭,前世她出嫁前老夫人給她的丫鬟也是瑞珠,可當時她聽信了別人話,對這個老夫人特別派來照顧她的丫鬟并沒有多少信任,入了侯府第二年,瑞珠就被一個色管事讨去做小妾了,日子過的很不好。
“這是大舅母讓你帶來的嫁妝單子,确定是這些麽?”瑩繡這才低頭又看這單子,比當初她抄給喬老爺子的單子足足多出許多,喬夫人把誰的添嫁,添了些什麽嫁妝都寫的清清楚楚,當看到沈夫人那下面一些東西的時候,瑩繡嘴角輕搐,大舅母和姨母兩個人,可真是太霸氣了。
趁着沈夫人暈過去之際,當着定王妃的面,對沈鶴業是能打劫的都打劫的,該敲詐了也沒手軟,喬晴悠更是替自己那早逝的妹妹出了一口惡氣,這樣的男人,早該別讓他過這麽舒坦的,要不是看着瑩繡還在沈府,還需要他們照顧着,喬家怎麽可能還會在朝堂至少照顧沈鶴業。
“老夫人還說,讓小姐您把這單子藏好了,到了南陽侯府之後,抽空讓您再點一次,免得他們再扣了去。”瑞珠不是沈家的丫鬟,自然沒的多尊敬沈老爺和沈夫人,這嫁妝單子喬家也留過一份,不怕他們抵賴,當天證人多的是呢。
沈鶴業為了在她們面前挽回些名聲,什麽都給答應了,喬夫人根本沒給他後悔的機會,刷刷都擡了去,大鎖一換,都成了瑩繡的嫁妝,可外頭還是照樣傳着,非要把他們之前欺負的事給坐實了。
“他們不會再扣了。”瑩繡太了解沈鶴業了,當年把她嫁給齊颢晟雖說是高嫁,當時的齊侯爺可沒虧待沈家,沈鶴業是個極愛聲譽的,所以出嫁的時候即使嫁妝掉包過了,那臺數也是相當的多,瑩繡想起抱琴傳回來當時姨母說的話,不禁笑了出聲。
不知道的還以為沈家是賣布的,嫁妝箱子一打開來,十臺有六臺是布,還有兩臺是破銅爛鐵。
如今事情都鬧這麽大了,若是再次掉包,瑩繡這又有嫁妝的單子,沈鶴業怎麽可能還會動這個手。
出嫁的日子已經沒剩下幾天了,沈夫人卻病倒了,一直躺在床上恹恹地沒有精神,沈鶴業也是連着留宿在了孔姨娘和衛姨娘的院子裏,瑩繡再見過孔姨娘一次,得知她并沒有改變想法,就不再勸說,以前是為了讓沈夫人轉移些注意力才幫她,如今看來,她似乎是想要自己争上一争了,人心改變的令人始料未及,若她以為沈夫人真病倒了沒法子,到時候她出嫁了,便不會再插手這後院的事情了。
出嫁前的半年,嚴媽媽和喬媽媽一起想着法子給她潤膚補身子,如今到了出嫁前幾日,嚴媽媽開始催着瑩繡每日早早地睡覺,嚴令管門的婆子,不準再帶喬家二少爺的東西進來,并且一日幾個時辰的給她講授關于內宅的事情。
這是本該由做母親的來做,可沈夫人病倒着,就算是不病倒,按照她的性子,也不會教瑩繡太多,巴不得她什麽都不會,嚴媽媽和喬媽媽兩個人憑着些經驗輪番給她說着,這期間喬夫人也來過一趟,特地給她講了一些嫁人須知。
臨了出嫁前一天,沈夫人的身子都不見好轉,沈府內卻沒有因為她的病停下什麽,李氏作為沈家人不得不過來幫着一起把瑩繡出嫁的事打點好,經歷了及笄那日的這麽一鬧,李氏對京城的貴婦圈有了新的認識,原來睜眼說瞎話本事她們才是最厲害的,可誰讓她是沈家的大**,不接也得接。
到了出嫁前一天晚上,沈府中要舉行的祭拜禮儀也很多,瑩繡是沈家的嫡長女,又是頭一個出嫁的,嫁妝的事鬧的滿城風雨的,衆人對這位本來在沈府就過的不好,又嫁給這麽給男的瑩繡充滿了同情心,瑩繡這還沒打入那婦人圈子,就已經博得了一個需要被疼的名聲。
沈夫人強撐着身子也得出來主持一些祭祀,可一看到瑩繡那張紅潤的臉,頓時胸口就憋着一口氣,又回床上躺着去了,也不是什麽大病,就是憋屈,硬是給憋傷了。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大家看爽了否?
PS:有妹子提出關于世子的妃子不應該叫世子妃,因為從一開始涼子這個就寫成世子妃了,所以從前往後改覺得有點奇怪,要不涼子之後的文中将諸葛玉欣的稱呼改成世子夫人,因為世子妃在古代只是稱呼,沒有品級的,而侯夫人是有随丈夫的品級,在文中是為一品,世子妃是沒有品級,在這裏為了之後錯誤再出現,文中不會出現世子妃,都稱呼為世子夫人(o(s□t)o,我怕自己一手滑又寫成了世子妃),關于這點,大家敬請諒解~
☆、48
48、晉江獨發
五月二十一,淩晨的沈府就已經忙碌了起來,到處是點起來的紅燈籠,映襯着整個沈府紅輝滿天,芸書院內,瑩繡被嚴媽媽催着起來,沐浴過後換上了嫁衣的裏襯,坐在梳妝臺前等着全福奶奶過來。
時辰一過,瑩繡黛妝好了後換上了大紅喜袍,嚴媽媽親手為她綁上了腰間的纏帶,室外熱鬧紛紛,喬夫人和秦夫人都過來了,出家當日,沈夫人依舊病在榻上,大小事務都有李氏主持着,除卻母親會教那會,沈夫人強撐着起來喂過了瑩繡幾口飯而已。
李氏将出嫁前做母親的應當給女兒講的都給瑩繡講了一遍。
天亮沒多久,沈府門外就已經吹吹打打地有了聲音,南陽侯府迎親的隊伍來了,喬晴悠望着房間內安靜坐在床上的瑩繡,抹了一把眼淚對着身後的喬夫人道,“大**,這當年的妹妹,也是這般漂亮的出嫁的。”
“你且安心,繡兒是個有後福之人,齊少爺定會對她好的。”喬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勸慰道。
沈府門口,沈祺志小大人似地攔在門口,沈家男丁本就不多,算上沈祺睿,攏共也就這幾個,根本扛不住接親的隊伍,不過這喬家的人可就不少,喬瑾祿帶了一夥的同學朋友前來攔着迎親的隊伍,齊颢銘帶來的人還全是定王贊助的,兩幫人鬥的十分歡樂,直到外頭的喜娘催着時辰,這才罷休。
進了沈府由着齊家的嫡三子齊颢之推着輪椅,沈鶴業今日也是強打着好精神頭,迎接着所有的客人。
瑩繡聽到外面的動靜,喜娘率先走了進來,要扶着瑩繡出去,“哎呦我的新娘子,來來,蓋上了紅蓋頭,不要怕,讓喜娘我牽着你往外走。”
出嫁要拜別父母,瑩繡讓喜娘帶着自己,先去了沈家的祠堂。
“嗳,這不合規矩啊。”喜娘忙着要去拉瑩繡,喬夫人制止了她,“沒有錯,新娘子這就是去拜別父母的。”
沈家的祠堂設的比較內院,瑩繡在青碧的牽引下走的也十分的順,這條路是她從小到大走過千百遍的,受了委屈,不開心了,小的時候她總是跑在這條路上,跑到那祠堂裏去,跪在喬晴然的牌位前哭。
到了祠堂門口,瑩繡掀開了紅蓋頭,拎起裙擺一步一步地走了進去,祠堂裏點着特有的熏香,萦繞着一些煙霧,瑩繡跪在**前,接過青碧為她點好的三炷香,對着喬晴然的排位拜了三拜。
“娘,繡兒要嫁人了,出了這個門,繡兒就是齊家的人了。”青碧聽着小姐略帶哽咽的聲音,悄悄地退了出去,門口的喜娘雖然等地焦急,卻也不敢多打擾。
娘,若你在天有靈,原諒繡兒前世的不乖,今生繡兒一定會過的好好的,再也不讓娘擔心。
瑩繡望着那冷冰冰的排位心中暗暗的發誓,再入侯門,任誰都休想再要傷害她一分一毫,她沈瑩繡已經是死過一回的人了,若說這陰間都不肯收了去的人,這一世,她就一定要有冤抱冤,有仇報仇。
身子無端的涼了幾分,瑩繡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目光柔和了下來,對着那沈鶴業之妻的排位,喃喃道,“娘你放心,繡兒不會像她們一樣,繡兒只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從祠堂裏一出來,喜娘趕緊替她帶上了紅蓋頭,到了這沈家,規矩都亂套了,拜別過了沈鶴業和沈夫人,瑩繡被喜娘牽引着到了沈府的門口,周遭的聲音嘈雜地聽不清楚,低頭只能隐約看到那露出裙擺的繡花鞋,瑩繡的心忽然懸了起來,有些慌亂地抓緊了喜娘的手。
入了那花轎之後,瑩繡下意識地想要側過頭去看,視線卻被紅蓋頭遮住了全部,什麽都看不到,花轎兩旁一邊是喜娘,一邊站着的是青碧,齊颢銘見瑩繡上了花轎,幾個身穿大紅色衣服的大漢,将他擡上了安置在馬身上的椅子。
今日的迎親他大可以讓三弟過來幫忙,可他就是不願意錯過這一生中唯一且最為的一幕,接親也好,拜堂也好,沒有人能夠替代他來做這件事情,即使他現在站不起來,也依舊要和她攜手去完成,怎麽不都願意讓她一個人去受着別人異樣的眼光和猜忌。
從花轎處收回了視線,齊颢銘笑着向着沈府門口的衆人一拱手,一聲起轎,瑩繡只覺得身子猛然一沉,輕微的晃悠之後,穩穩地向前出發了。
迎親隊伍的後面是沈家的嫁妝,竟然和諸葛玉欣出嫁的時候不相上下,這其中自然有一部分沈夫人的嫁妝,還有一半喬家送過來的聘禮,加上喬府另外的添嫁,俨然已經把瑩繡供成了一個小富婆。
下轎之後瑩繡接住了那遞過來的紅綢,前段輕輕一扯,耳旁傳來一陣車轱辘聲,齊颢銘坐在輪椅之上,被人推着帶着她進了南陽侯府,跨過了火盆踩碎了瓦片,瑩繡心中微妙的很,二世的記憶,第二次成親。
一樣的話語,一樣的拜堂方式,一樣是南陽侯府的這個地方,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心境,瑩繡随着入了新房中,沒過多久齊颢銘便過來了,在喜娘的話中,齊颢銘手執挑棒,穩穩地将紅蓋頭挑了下來。
忽然遇見了光亮,瑩繡擡頭撞入一雙深邃地眸子裏,半含着笑意,散發着溫柔的光芒,經不住齊颢銘這樣盯着看,瑩繡面帶羞色地垂下了頭,輕顫地睫毛洩露了她的緊張。
一襲大紅色的嫁衣,襯着臉上的紅暈越加的憐人,齊颢銘看地出神,直到一旁的喜娘輕咳了好幾聲才回過神去,接過喜娘手中的交杯酒。
對飲過後,門外就傳來了幾個好友的催酒聲,齊颢銘看着她,低低地笑了一聲,“等我回來。”
直到他離開,瑩繡才舒了一口氣,紅潮未退,門口就傳來了一些女眷的聲音,諸葛玉欣帶着一幫的女眷到了新房內,所謂的看新婦,就是瞧瞧瑩繡,認識認識家中的人。
齊颢銘像是早就和她們都打好了招呼似的,一屋子的瑩繡就聽見誇獎的聲音,她只能含羞地低着頭,諸葛玉欣見識過沈府的那一出,對這個二弟妹确實十分的感興趣。
瑩繡心中卻明白的很,就算是此刻笑臉看你誇你的,心中的想法又豈是猜得透的,踏入這南陽侯府,就注定不能只在這一小方的院落裏過下去。
新房裏很快又安靜了下來,瑞珠和抱琴走了進來,抱琴手中拿着的是一個食盒,“小姐,這是姑爺适才讓人送過來的,怕小姐餓了,先墊墊肚子。”
咬過了那半生的餃子,瑩繡吃了兩塊水晶糕點就沒再吃了,走到梳妝臺前要瑞珠把頭上的金飾都給拆了,這才覺得脖子沒那麽酸澀。
齊颢銘回來的很快,大概是所有新郎中喝醉最少的,只沾了三杯的酒,就将所有的宴桌都敬了過來,回到了新房內,兩個人都洗漱完畢後,卓夜将齊颢銘扶上了床,這才出了屋子。
瑞珠和抱琴二人則守在了門外,瑩繡看着他靠在床沿,再看看他的腿,這才想起,自己應該是要度過一個意想不到的新婚之夜。
看出了瑩繡的尴尬,齊颢銘招了招手讓她過來,瑩繡吹熄了靠床的一盞燈,拖鞋進入了帳內,拉喜下了羅帳,身後忽然傳來他的聲音,“會不會覺得很失望?”
一只手輕輕地将她扯到了他懷裏,瑩繡撞地鼻子微疼,一擡頭頂到了他的下巴,帳內的氣氛瞬間有些尴尬,瑩繡心裏想着好幾種可能發生的,也想過什麽都不發生,此刻靠在他懷裏,除卻心中的緊張之外,剩下的竟然只是他胸膛處傳來的安穩的心跳。
“我不願意委屈你,卻更不願意看你嫁給別人,繡兒,你且當我自私,不願意将照顧你這件事假手于人,好不好?”齊颢銘在她的發間落下一吻,近似嘆息地說道。
“你騙人。”良久,齊颢銘懷裏傳來瑩繡悶哼的一聲,帶着幾分嬌俏的意味,齊颢銘看着她撇過臉去有些失笑,低頭哄到,“那我今後再也不騙你了,如何?”
過了一會,瑩繡才有些悶悶地說道,“我沒有委屈。”
喬瑾澤和她說過,他的這腿可以治好,只不過要些時間,可齊颢銘讓人到處宣揚了他這廢了十年的腿依舊廢了,治不好了,為的就是減少娶她的阻力,京城中對于她嫁給他這件事,并不羨慕與她高嫁,而是同情她嫁給這樣一個男人。
她又還能夠委屈什麽,若是他做的那麽多都是為了自己。
齊颢銘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只是輕輕地撫摸着她的臉頰,臉上浮現着從未有過的滿足笑意。
半響,齊颢銘抱着瑩繡躺了下來,瑩繡怕壓倒他的腿,側着身躺在他的懷裏,鼻息間盡是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味,夾雜了一股酒釀,聞的她都有些醉意。
齊颢銘貼着她的耳朵輕輕地說了幾句話,瑩繡愣了一愣,視線不自覺地向下一看,齊颢銘的襯褲中赫然某物凸起,瑩繡自然知道那是什麽,臉頰燙燒着一般卻不知道怎麽做,耳旁傳來齊颢銘低低地笑聲,瑩繡的腦子一下跟炸開了鍋似的,亂成了一團。
齊颢銘握住了她的柔荑緩緩地往下,看着她俏紅着臉半眯着眼不敢看的樣子,齊颢銘輕聲說道,“那蠻族的大師說,需要娘子幫忙才可。”
直到那滾燙的東西到瑩繡的手中,瑩繡的手被他握着掙脫不去,只聽見齊颢銘忽然加重的氣息聲,心間徒然升起一股異樣的情緒,陌生地讓她不适應。
伴随着齊颢銘的握着她的手動作,瑩繡腦海中一片空白,握着那越見碩大的東西,閉着眼埋頭在了他的懷裏,齊颢銘很快的宣洩了出來,直到那手間地一陣濕漉,瑩繡擡起頭,齊颢銘靠近了她的臉頰,低頭啄住了她有些顫抖地雙唇。
齊颢銘的吻很溫柔,舌尖在她的香檀之中品嘗着每一處的芬芳,瑩繡一手揪緊了放在他胸口的衣領,發出一聲嘤咛。
從嘴唇到耳垂,從耳垂至下,直到身下那一處驟涼,瑩繡才回過神來,他不是不能,尚未低下頭去看,不知道什麽時候,齊颢銘已經讓她屈膝趴于她身下,用着極為羞人的姿勢。
“你別…”話未說完,那處傳來的無盡快感讓瑩繡已經失去了思考,她才不會料想到是用這樣的方式,只能用力地揪着身下的被鋪,無力地承受着那從未有過的。
直到腦海裏那一觸弦崩然斷裂,瑩繡緊繃着雙足,身子猛的向上一躬,一陣痙攣,閃電般地在她的四肢百骸中傳遞,最終讓她渾身用透了力氣一般,無力地軟下了身子。
齊颢銘嘴角帶着一抹尚未抹去的糜媚,看着她雙目氤氲地望着自己,掀起一旁的被子蓋住了她的身子,喊人沐浴…——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那個齊二的腿還沒好,所以,還不能直接的洞房所以,他們間接的洞房了
又因為涼子純碎是個肉無能,所以變成了這樣,是不是重口了一點,o(s□t)o,大家看出了沒,涼子一邊畫圈圈去了,此等描述技術涼子實在是無能,咳咳,咱們注重情節!!!!!!
等齊二腿再好一些,他們就能其實有妹子說過了,此等事,搞不好要女主在上——,大家不要嫌棄齊二,其實他很努力了!!!尊的!!!!!
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