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 (21)

子她堂姐的夫家。”

齊颢銘微眯着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吩咐卓夜将他推回了屋子,瑩繡正擱着受傷的腳,靠卧榻上繡着一個荷包。

瑩繡将最後一針收起,打了結剪了線頭後擡頭看着他,“前幾月父親來信,說要給瑾澤表哥說親,說的正是康平王府的小姐,公孫莺莺,沒有回他。”

“既然這公孫小姐這麽急着要嫁,看來這個忙非幫不可了。”齊颢銘眼底閃過一抹凜然,瑩繡放下荷包将手輕輕覆了齊颢銘的肩膀上,“相公說的對,既然公孫小姐如此愁嫁,不如咱們也幫幫她吧。”

她深信這事和沈夫逃不了幹系,她若是被這麽趕出南陽侯府,回了沈府絕對守不住這麽多的嫁妝,前腳她對公孫莺莺的婚事不作反應,後腳公孫康德就找了齊颢均,選了這麽個好日子要拖她沈瑩繡下水,貪圖的何止那一星半點——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這幾天都陪着朋友在看店面,早出晚歸現在才更新,抱歉哈~~~~

此事一出,齊二要露些山水出來喽~~~

☆、58章

在家養傷過些日子,康平王府來邀,邀請世子夫人和瑩繡前往參加賞雪,康平王府的宅子後正好有座小山,每年積雪的時候雪景總特別好看,前幾年回來,康平王就幹脆往那小山打通了門,在小山上修建了亭落,供人賞玩。

齊颢銘給瑩繡套上了新做的袖套,披上毛皮的披風,還生怕她着涼了,帶了抱琴和青碧過去,瑩繡等着諸葛玉欣到了之後,一同前往康平王府,齊颢銘聽來報馬車已經出發,吩咐卓夜準備,從小門離開了侯府。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停了沒多久,而諸葛玉懷孕七個多月,純粹是在家裏悶壞了,出來透透氣,官道上馬車軋過淩亂的痕跡,牆沿全是掃起來的厚厚積雪。

這宴會是康平王府的世子妃方氏舉辦的,回京有幾年了,等到這後山的亭子修建好了這才邀請了各家女眷過來聚聚,康平王府離開不少年,許多關系尚且有些生疏,若是還擺着過去我在這你就會上門的心态,這門庭早晚也得冷落下去。

諸葛玉欣身子重,瑩繡就負責照顧着她,也樂地輕松,遠遠地坐在屋檐底下就能看到那後山的亭子,不少女眷正走上去,沒上去的人,院子裏暖閣中也設了宴,諸葛玉欣這胎懷的沉,懶懶地靠在窗邊笑道,“你就在這陪我悶着,不上去走走?”

瑩繡接過抱琴遞來的果盤,插了一個遞給諸葛玉欣,“前些日子剛崴了腳,這大雪天的我可不敢走了,幹脆就得了美言,陪陪大**呗。”

康平王府這次倒是下足了功夫,那後山雖小,要修建起來可得花費不少,康平王府內在空虛有些時日了,瑩繡不免替瑩韻有些可惜,她就是一頭大肥羊被帶進了這府裏,李氏還無底洞地往這砸錢。

很快就有人發現了她們在這,地往這走來,這是瑩繡婚後第一次來參加這種宴會,許多人都不甚熟悉,只是有人眼尖地認得她,“我說怎麽看不到姑媽的兩個媳婦,原來都躲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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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開口的那個瑩繡倒是認得,侯夫人許氏娘家大哥的媳婦,範氏,本來這樣的宴會是邀請不到範家的人,不過許氏加入侯府做了繼氏,範家也跟着水漲船高了起來,自來熟地坐了下來,範氏看着諸葛玉欣懶懶坐那并不搭理,臉上有些挂不住。

瑩繡先開了口,“**子身子重,也不方便外頭走着,咱們就躲這得了清閑,不料被你們給發現了。”瑩繡捂嘴輕笑着,示意抱琴給她們倒茶。

“來來,給你們介紹,這就是我姑媽的二兒媳婦,果真是新媳婦長的俏啊,我這都老了。”範氏很快收了臉色,笑着看着瑩繡,和旁邊兩位介紹,那兩人才有些明了,原來是那鬧的沸沸揚揚的婚禮啊,末了有些可惜,這樣的姑娘,嫁給一個站不起來的男人。

瑩繡瞧見了她們這又惋惜又同情的表情,垂眉喝着茶,嘴角挂着一抹淺笑,“範姐姐怎麽會老,一點都瞧不出已經生了孩子呢。”

範氏的臉上跟樂開了花似的笑的燦爛,“真會說話,明年就等着吃你的滿月酒喽。”

此話一出,氣氛瞬間有些冷了下來,諸葛玉欣從榻上撐起身子,眼底閃過一抹不屑看着範氏道,“許大奶奶這是等不及要送些禮了。”

諸葛玉欣身份本就比範氏高了許多,瞧着範氏就像瞧着沒什麽教養的人,語氣淡淡地一點都沒有想要搭話,範氏身旁的人出聲圓場道,“我聽說範姐姐近日得了些好東西,我估摸着她是藏不住了,要給世子夫人送了呢。”

小關氏這麽一說,範氏的臉上才浮現一絲尴尬,嘴快得了別人的誇獎,反倒還踩人家的痛。

瑩繡臉色微沉沒有說話,能當着面不小心說漏嘴的,背後不曉得曾經念叨過這事多少回,齊颢銘好不好她知道就行了,憑什麽要讓別人有事沒事當作笑料來說,瑩繡一手輕輕地摸了摸諸葛玉欣的肚子笑道,“那許大奶奶可是要準備厚實了,必定會讓許大奶奶有這個機會來吃這滿月酒的。”

怎麽都圓不會去那氣氛,諸葛玉欣懶地搭理,瑩繡又有些不想說話,範氏自知今天這話是把她們倆都給得罪了,帶着她們趕緊告辭離開。

“別理她們說的,就是些無知婦人,沒事偏喜歡講這些。”諸葛玉欣柔聲安慰道,她最不願意打交道的就是這些人,也是官宦子女的,但是就是有市井女人的無知八卦,一些有的沒的事情,能在京城女眷中廣為傳之,少不得她們在其中說着。

瑩繡知道諸葛玉欣也深受其害過,笑了笑搖搖頭,“管不住她們的嘴,不愛聽咱們就別往心裏去,免得自己不痛快。”

過了一會,有康平王府的丫鬟來報,說是三奶奶有請,瑩繡帶着抱琴和青碧出了暖閣,來邀請的丫鬟卻說,“三奶奶吩咐,請齊二奶奶一個人過去,說是有要事談。”

瑩繡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丫鬟,“沒有聽說不能帶自己丫鬟去的,你去回了堂姐,我身子不适,她們必須貼身候着。”

那丫鬟一頓,随意轉換道,“既然是齊二奶奶的貼身丫鬟,那就沒事,這邊請。”

走過了許多的回廊,繞地瑩繡都些暈了,路還沒帶到,正要發問,穿過一座假山,瑩繡便到了一座獨立的小四院中,那丫鬟領了她們進去,“三奶奶馬上就到,請齊二奶奶稍後。”說完就退了出去。

瑩繡臉上露出一抹冷笑,看着這根本不似接待廳地屋子,往裏屏風後竟然是一張床,沒多久那丫鬟又進來了,端了一些茶水和糕點,“三奶奶被事給絆住了,讓小的和齊二奶奶說一聲,她馬上就來,齊二奶奶請用茶。”

瑩繡端起那茶杯,看着清澈的茶水,輕輕晃了晃,擡頭問道,“你要什麽名字,是堂姐身邊的丫鬟麽?”

“我叫孔雀,是夫人将我撥給三奶奶的。”那丫鬟鎮定地說着,瑩繡點點頭,“難怪,在沈府的時候我可不記得姐姐身邊有這樣的丫鬟呢,抱琴,把這糕點賞給她吧,在這陪着也怪累的。”

孔雀臉上有了一絲慌亂,搖頭道,“孔雀不累,這是孔雀地職責,齊二奶奶這樣真是折煞我了。”

“抱琴,一早出來你們也沒吃什麽,那這糕點你們就吃了吧。”瑩繡将碟子遞給她們,抱琴和青碧轉過身去拿去碟子上的糕點,背對着她們吃了兩塊,轉頭的時候已經擦幹淨了嘴角的碎末,沒有忽略掉那丫鬟眼底的欣喜,瑩繡喝掉了那茶水,忽然覺得頭暈。

身旁的青碧和抱琴倒的比自己快,瑩繡看眼前的人都有些模糊,最終也趴在了那桌子上,孔雀見她們都暈倒了,伸手推了推,見都沒反應,這才拍手要人進來,将瑩繡擡到了屏風後的床上,又将青碧和抱琴拖到了門口扔着,拉上了四周的簾子,屋子裏灰暗一片。

回頭确定瑩繡躺在那不省人事了,這才出了屋子,關緊了門離開。

等到外面沒了動靜,門背後的抱琴忽然睜開了眼,袖子裏松出兩塊沒吃過的糕點,和青碧背靠着背幫着解開了繩子,外面很快就有了動靜,抱琴趕緊把瑩繡從床上抱了下來,瑩繡吐出了一口的茶水,喉嚨難受地厲害。

那開鎖地聲音傳來,一個身影朝着屏風走過來,青碧很快拉下了羅帳,自己躺倒了床榻上背對着,屋子裏暗的很,那人看到了羅紗帳內的身影,嘴角露出一抹猥瑣,伸手開始解衣服的扣子,迫不及待地要爬**去,躲在床另外一邊的瑩繡還有些頭暈,抱琴手中則牢牢地抓着一張小矮凳。

男人脫下了外套這才拉開紗簾,先是試探地推了推青碧,見一點反應都沒有,這才放心地上了床,剛将青碧轉過身來,後腦勺處就遭到了重擊,整個人趴在了青碧身上,看着她睜大着眼睛,臉上盡是驚訝。

“還沒暈啊。”抱琴見他還沒暈倒,舉起小凳子還要來一下,青碧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沖着抱琴搖頭,“差不多了,真砸暈過去了不好。”

扯了塊布塞住了他的嘴,屋子後頭那窗外傳來幾聲敲擊,抱琴趕緊将小凳子塞給青碧,跑過去打開來,卓夜背着一個人躍了進來。

看到青碧手中的小凳子,再看那半暈不暈的人,卓夜眼角一抽,将背上的人毫不客氣地扔在了床上,‘撕拉’一聲扯開了那人的裙子和衣服,青碧趕緊拉着抱琴站到一邊,一面相互捂着眼睛不敢看。

卓夜很快脫下了他們的衣服,只剩下最裏面的,又給擺了個最暧昧的姿勢,在那男的嗚嗚聲中,在他後脖頸處一敲,那人就暈過去了。

抱琴見卓夜處理完了,還不解恨,伸手要問他要刀子,卓夜拿出小匕首給她,抱琴眯着眼在自己手指上割了一刀,胡亂地在他們身下床鋪上抹了一些,含着淚将手指吮在口中。

扶起瑩繡,趁着人還沒來,他們趕緊從後窗離開,沒多久大批地人就往這趕過來,見到這門緊閉着,躲在人群中的孔雀适時地出聲,“我看到齊家二奶奶神神秘秘地到這裏的。”

吹了一會的冷風瑩繡舒服了一些,卓夜遞給她一壺溫水,裏面摻了些解藥,瑩繡喝下了才沒那麽暈,她才喝了一口,一口之中大半都還沒有咽下去,人就暈地厲害,可見這杯茶中的藥下的有多狠,若不是早就堤防,今天被捉/奸/在/床的人,就是她了。

趁着人都去了那屋子,瑩繡就帶着青碧和抱琴從另外一條路繞過再到這個院子裏,見到滿院子的人,奇怪道,“怎麽都在這?”

孔雀還沒闖進去,回頭一看,吓了一跳,本該在裏面齊二奶奶如今好好地站在四院大門那,身後跟着一點事都沒有的兩個丫鬟,一臉笑意地看着她。

壞了!

孔雀正要回頭望裏面看,屋子裏就傳來一陣尖叫,接着就是屏風倒地的聲音,瑩繡半靠在走廊的柱子上,聽着公孫莺莺的尖叫聲,不由地誇獎,“卓夜的功夫真是越來越出神入化了,什麽時候醒都掐地那麽準。”

沒等抱琴她們附和,身後就傳來齊颢銘涼涼地聲音,“娘子也是越來越厲害了,竟然敢以身試險,為夫更是佩服~”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晚了一會,晚上一定會7點準時更新的,大家久等了

涼子困困中~~~~

☆、59

轉頭過後,瑩繡看到齊颢銘出現在身後,正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瑩繡那最後一點暈眩都沒了,十分醒神地看着他,笑地有些心虛。

在齊颢銘查清楚了之後,就知道是公孫康德去指使了齊颢均做的這件事,有機會就毀壞一下瑩繡的聲譽,因為齊颢銘腿腳不便,這點上最容易造謠,他們一沒孩子成親日子也很短,瑩繡很容易就被冠上不守婦道的罪名,公孫康德想要把堂妹公孫莺莺嫁進南陽侯府。

不料齊颢均受傷,就在收到康平王府的邀請函,齊颢銘心中就有了主意,得知是一場鴻門宴,小夫妻倆就商定,瑩繡跟着諸葛玉欣去參加,去時青碧和抱琴不得離身,他會和卓夜看情況的。

到了康平王府,公孫莺莺受了哥哥的教誨,去了齊颢銘在的地方,意圖造成偶爾,再讓齊颢銘背點負擔,卻被卓夜給打暈了過去,得知瑩繡跟着一個不明身份的丫鬟去了偏僻的院子,這才讓卓夜背着公孫莺莺過去,準備來個換包。

哪裏知道瑩繡明知那水有問題,自己還喝了一點,讓自己暈的逼真一些,瞞過那個丫鬟,若是細想之下,瑩繡為什麽要把那有問題的糕點給身邊的丫鬟吃,這麽久時間過去了,三奶奶沒出現她們都沒起疑心,那個叫孔雀的丫鬟都不曾想到,一看到她們暈過去了,馬上叫人進來擡上了床。

一個是早有預謀,一個是配合演出,就算是破綻百出,兩幫人都各懷心思地演着。

瑩繡委屈地看着齊颢銘,“我就只是咽下去一點點,若是不喝,那我怎麽暈過去?”

身後已經是吵翻天了,公孫莺莺掀開被子一看,底下血跡一片,又好像感覺自己渾身酸痛地,對着身邊的男人就拳打腳踢,衆人推到了那屏風,本來是有所設計的讓越多人看到越好,如今變成了公孫小姐私會,被人撞破的局面。

“先回家。”齊颢銘始終沒有松口,她就這麽大膽子地喝下去,引地唐靖南進來,就算是打的暈他,還是有風險存在。

瑩繡自知理虧,看着他沉着臉是真生氣了,乖乖地跟着他,青碧去通報了世子夫人,說瑩繡身子不适先行回去了,馬車上齊颢銘還一言不發,本來心中委屈的瑩繡,也有些倔了起來,幹脆也不理睬他。

回到了汀楓院,瑩繡直接帶着抱琴去包紮了傷口,卓夜地匕首鋒利的很,抱琴下手的狠,傷口處都慘白地厲害。

心疼地給她上了藥,瑩繡拿過青碧遞來的紗布,小心地給她纏上,“不許碰水了,底下丫鬟多,你指使就行了,如今天氣冷,都不容易好。”

“沒事的小姐,您趕緊去休息,我這小傷而已,哪有這麽金貴,小姐沒事就好了。”瑩繡打好了結剪掉了紗布,抱琴的話險些讓她落淚,前世她身邊最後只剩下了這個丫頭,背着自己偷偷做了那麽多的事情,連着清白的身子都沒了,為了不讓自己擔心還什麽都不肯說。

“胡說什麽,以後不準這麽做了。”瑩繡壓住哽咽,悶悶地說道,讓青碧将東西都收了起來,今天若是唐靖南沒有暈過去,她也不會讓他有機可趁的,真是她的好母親,唐家是她的娘家,若是她這樣被休了回去,之前說她不是的言論就會因為她沈瑩繡不守婦道給颠覆過來,那麽将來要麽留在沈家,要麽再嫁給唐靖南,為了那一筆這樣的嫁妝,她還真是喪心病狂,她怎麽不想想瑩惠和祺志的将來。

只是不知道,這件事唐家和沈鶴業知不知道,瑩繡接過嚴媽媽遞過來的安神茶,端在手心暖着,嚴媽媽嘆了一口氣,讓抱琴和青碧出去,坐在了瑩繡旁邊勸道,“有話說開了就沒事,別悶着誰都不理誰。”

剛才她們回來的時候,整個汀楓院都感覺到氣氛不太對,少爺不是一臉溫柔笑了,小姐也是悶悶地沉着臉,倆人就像是吵架過似的,嚴媽媽擔心瑩繡性子倔,半點都不肯讓步,姑爺對小姐的好這成親半年了她都知道,從來沒見到他們臉紅過什麽事。

“奶娘,不是那樣的。”瑩繡側個身窩進了嚴媽媽的懷裏,她知道齊颢銘氣自己不顧安危,竟然不等卓夜到了就喝下那茶,可她也有她的想法,若是不這麽做,唐靖南怎麽可能這麽沒心防地就進來,哄了一次齊颢銘還生氣着,瑩繡就有些拉不下臉。

畢竟是年輕的夫妻,有了口角和争執總是會想要對方先讓着自己,嚴媽媽輕輕地抹着她的頭發,“傻孩子,奶娘還不知道你,咱們繡兒就是個心軟的,這總不能把姑爺往外推是吧,他若是強硬了,你就退一步,他若是讓了,你才可以前進一些,兩個人都撞在一塊,那如何是好。”

瑩繡悶悶地不說話,良久才從嚴媽媽懷裏出來,“奶娘,抱琴受了傷,這些天就不用讓她來我這伺候了。”

“那丫頭從小就是個忠心的,成,我讓紫煙去換着她。”嚴媽媽慈愛地摸摸她的臉,“喬媽媽給小姐做了愛吃的打糕,等會讓平兒給你端上來。”

吃晚飯的時候,屋子裏還是悶悶地,只聽見筷子落在瓷碗上的聲音,瑩繡吃了小半碗就飽了,筷子擱在了桌子上,要紫煙給她倒些水潤潤喉嚨。

齊颢銘看着她碗中還有大半的飯,眼神黯了黯,不動聲色地吃了剩餘地。

洗漱過後瑩繡等着他上了床,這才脫了鞋子拉下了羅帳,正要跨過他的身子到裏側睡覺,齊颢銘抓住了她的手,往下一拉,瑩繡倒在了他懷裏,一條腿壓在了他的腿上。

只聽見他悶哼的痛叫,瑩繡收回了腿,眼底閃過一絲動容,掙紮着要翻身自己到裏側睡,齊颢銘抱着她不讓,無奈地說道,“別鬧了。”

瑩繡不再動,悶悶地說道,“誰鬧了,你放開我,我睡的不舒服。”

耳旁傳來齊颢銘的輕笑聲,瑩繡臉上浮現一抹愠色,緊接着他說道,“是心裏不痛快,還是睡的不舒服。”

瑩繡不答,閉上眼睛裝睡,齊颢銘伸手撥弄着她耳跡的頭發,一會又捏了捏她的鼻子,就是不讓她睡的踏實,瑩繡忽然睜開眼,瞪着他,齊颢銘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瞪了回去。

“你說你生什麽氣,這麽大的事,你就這麽喝下去,萬一這裏頭是毒藥怎麽辦,就算只咽下去一點點,也要你的命。”齊颢銘終是被她給打敗了,側身看着她。

“他們不可能下毒。”瑩繡嘟囔着,有些委屈,“我知道卓夜會及時過來的。”

齊颢銘失笑,敢情是料準了卓夜會擡着公孫莺莺準時過來,她才這麽沒顧忌地喝下去,“萬一晚了呢,他們先帶着人闖進去,那你怎麽辦!”

“我”瑩繡悶聲,倘若他們先闖了進去,本來這就是個局,堂姐未必派了丫鬟過來,那孔雀未必就是康平王府的丫鬟,就算是當成有人意圖不軌讓她給發現了,也難圓其說。

可是不冒點險,如何不讓他們好過,不一次解決了這個事情,她今後不得繼續提醒吊膽,怕他們再使些下/流的手段。

齊颢銘将她抱緊在懷裏,用力地抱着,眼中盡是害怕和擔心,“就算沒有這個萬一,可真出了岔子,那你相公我怎麽辦。”

瑩繡心中一軟,伸手輕輕拍着他的肩膀,“下次我一定先和你商量好,以後不會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一股熱氣傳來,沒等瑩繡反應過來,齊颢銘的吻狂風暴雨般地落了下來,比任何一次都來的猛烈,那強烈的窒息感讓瑩繡喘不過氣,雙手揪着他的衣襟,無力地迎承着

第二天,瑩繡再度睡過了頭,睜開眼連着手都懶得動一下,看着齊颢銘一臉的清爽,幹脆拉起被子悶住了頭,眼不見為淨。

“昨天你回來的時候說是身子不适,所以我讓紫煙去和母親說了,你等下午再過去請安。”齊颢銘怕她悶壞了,把被子拉了下來,瑩繡臉上還帶着一抹初睡醒的紅暈,外面又紛紛揚揚地下着雪,齊颢銘幹脆摟着她,也閉上眼,再睡了一會懶覺。

唐家的二少爺和康平王府小姐的醜聞,就算兩家人再壓,人多嘴雜,還是傳出了一些消息,臘八一過,兩家人就匆匆把日子給定了,來年開春就讓他們成親,瑩繡坐在榻上,懷裏是一個剛剛替換上的暖爐,翻着年底莊子拿上來的賬冊,一面聽着抱琴在一旁說着。

“小姐,據說唐夫人險些把這個孫子給打死,說是唐家的聲譽全讓他給敗了。”看來唐家是不知道這件事了,至少唐大人和唐夫人是不清楚,至于那長子唐泰識清不清楚,瑩繡就不得而知了,公孫康德和九皇子關系甚好,這件事,少不得有這些因素在。

如果瑩繡猜的沒錯,九皇子這是向定王爺示威了?

就在公孫和唐家忙着遮蓋這件事的時候,諸葛玉欣提早發動了,本該還有半個多月才生的,一早起來,肚子就開始發作了,疑似雙生的身子,諸葛玉欣也提早做好了準備,到了晚上天黑的時候,諸葛玉欣順利地生下了一對雙生女,沒過幾天,別苑那的柳絮兒就病倒了。

洗三這日,瑩繡在屋子裏陪着諸葛玉欣,這不論男女,瑩繡都很喜歡,那一對小家夥長的可健康了,根本分不出哪個是姐姐,哪個是妹妹。

諸葛玉欣看着瑩繡在逗自己的大女兒,心中也松了一口氣,她寧願是女兒。

珞寧已經一歲多了,咿咿呀呀地會說了簡單的話,諸葛玉欣心中軟了一大半,對着瑩繡說道,“等我出了月子,這院子裏恐怕要添新人了,我父親會讓我家的庶妹妹嫁過來,母親那也會選一些丫鬟開臉。”

瑩繡擡起頭,把珞寧遞給一旁的奶娘,齊颢晟的院子裏本來就是有通房,諸葛玉欣嫁進來的時候都給擡了做姨娘,如今又要再加,是想讓她們生下庶子麽,再說從慶王府嫁過來的妹妹,身份可是要比這些丫鬟提上去的要金貴的多了。

可諸葛玉欣臉上沒有半點不開心,反倒是放下了什麽心事。

作者有話要說:——,屋子裏有蚊子!

☆、60

60、晉江獨發

洗三剛過齊颢晟就立刻去了別苑看望柳絮兒,南陽候對于一連三個的女孩子,說不失望是假的,外頭倒是生了倆兒子,可惜名不正言不順,怎麽都不會帶進來。

年前柳絮兒這一病,心事沉重,直接拖到了開春都沒有好,齊颢晟坐在床沿,抓着她的手,心中擔心的不得了。

“我會不會死。”柳絮兒含着淚看着他,滿下巴的胡渣,多少天沒有清理了,齊颢晟搖搖頭,“你別瞎說,按時吃藥,大夫說你這是心病。”

心病需要心藥醫,柳絮兒的病是什麽緣故,齊颢晟也清楚,可諸葛玉欣連着兩胎都是女兒,南陽候根本不同意在這種情況下,把柳絮兒和兩個孩子接進去。

“颢晟,昨夜我做夢,竟然夢到了我的哥哥姐姐,還夢到我爹娘。”柳絮兒蒼白地笑着,她是在災荒後哥哥姐姐死了,被賣入O坊的,後來爹娘也都死了,這個世界上,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以為應該是孤寂一生了,可遇見了這個男人,命中注定逃不過這個劫數。

“別想這麽多,等你病好了,身子養好了,我就接你們回去,你看春天都快到了,等雪化了,我們就去花園裏逛逛。”齊颢晟緊緊地抓着她的手,滿臉的悲傷。

“好,等我病好了,你就接我們回去。”柳絮兒壓下心底的苦澀,即使知道這幾乎不可能,可她還是願意相信眼前的這個男人,為了他們努力了,争取了。

“所以你現在好好養病,別想那麽多,好不好。”

柳絮兒點點頭,望着窗外依舊皚皚地雪景,心中的悲涼和外頭那空氣一樣,冷的徹骨,凍地傷人。

齊颢晟走了之後,翠兒才端着藥進來,看着柳絮兒越加憔悴的樣子,她不知道偷偷抹了多少眼淚,小姐自從聽到諸葛玉欣再生女兒,就病倒了,那是積壓太久的東西,猛然間全部爆發了出來,将柳絮兒本來就不太好的身子,硬生生地給拖垮了。

心病最重,柳絮兒自從住進這別苑就是心事重重着沒有停過,在期待中失望,在期待中漸漸地有些迷惘,一直是那樣一個執念,世子夫人生子,她便可以跟着齊颢晟去南陽侯府。

一年,兩年,三年,柳絮兒卻越發地覺得這個越來越遙遠,齊颢晟來的日子很少,這別苑就是她和兩個孩子生活着,可孩子不能沒有父親,他們有出身再不好的母親,可他們的父親還是南陽侯府的世子,他們不能跟着她受苦,一定要讓齊颢晟帶進侯府去。

她覺得她等不及了,所有的一切壓垮着她,她失去了最原始地自己,怎麽都找不回來,所以每天都過的不開心。

“小姐,您別這樣,小姐您要好起來,千萬不要這樣了啊小姐。”翠兒趴在床沿看着她空洞無神的雙眼,哭着求她,柳絮兒偏頭看着她,喃喃道,“翠兒,若是我死了,你就帶着孩子去南陽侯府,幫我照顧好兩個孩子。”

“小姐,你不會死的,把藥吃了,這很快就會好起來的。”翠兒在她身下墊了墊子,将她扶起來給她喂藥,柳絮兒苦笑着喝着,這病究竟是怎麽回事,她心裏會不清楚麽。

如果真能夠接進去,早就可以了,一直等着世子夫人沒有生下兒子,他們**三人是不可能再進那個門,她柳絮兒是不幹淨的,但是兩個孩子必須得進去,南陽侯府也不會讓這骨肉流落在外。

翠兒如今都不敢讓柳絮兒多操心,兩個孩子都不經常帶過來,給她蓋好了被子,翠兒出了屋子,掩上了門,淚水又決堤而下

春天總算是悄悄地來了,諸葛玉欣出了月子,就開始預備起齊颢晟通房的事情,侯夫人早就選了四個年輕貌美的丫鬟,等到齊颢晟去了哪個屋子裏頭,再擡她們做姨娘。

此時南陽侯府中卻傳開了一個消息,說是二少爺的腿有得治了,他可以站起來了。

南陽候是第一個得到消息去汀楓院的人,其餘知道這消息的人,反應各不相同,齊颢銘早就能夠站起來了,只是如今,他微微顫顫地雙手扶着桌子,而齊忠陽則一臉的激動,想要伸手去扶他,被他搖頭制止,“父親,我如今只是能夠站起來而已,還不能走動。”

齊忠陽一把年紀了,還是激動出了淚花,“能站起來就好,能站起來就能走路了,好,好。”

“假以時日,我兒必定能夠順順利利地走路的。”十幾年了,從他高燒醒來之後,就一直坐着這輪椅,如今能夠站起來,這比什麽都讓齊忠陽開心。

南陽候來看過之後,侯夫人緊接着就過來了,連着在府中的齊颢晟都過來看了一趟,更別說二房的人,一連幾日都有人到汀楓院祝賀,齊颢銘接待地煩了,直接稱身子不适。

瑩繡替他按了按腿,從泸州帶來的藥一直沒斷過,如今這般,倒是顯得他們刻意隐瞞着什麽,不讓人知道。

那日齊颢銘正在練習站起來,屋子裏就闖進來了兩個丫鬟,是香菱帶着書卉走進來的,看到齊颢銘手撐着站在那先是一愣,青碧呵斥了她們一句,讓她們趕緊出去。

事後青碧分別吩咐了她們兩個此事要保密,結果不出兩日,這南陽侯府就知道了齊颢銘能夠站起來,說到底是瑩繡自己管教丫鬟不嚴厲,這才會導致這個結果,讓他這傷勢都沒有怎麽見好,就讓別人知道了。

“四叔也快回來了,等他回來父親早晚也會知道,瞞不了多久的。”齊颢銘拍了拍瑩繡的手,“別擔心。”

瑩繡眼底閃過一抹決然,回神笑着看着他,“你說的也對,早晚會有人發現的。”

瑩繡心中早就有了主意,到底是誰說出去的,書卉是個傻妞,青碧和她交代了不準說,她是死都不會說出去的,她曾經念在主仆一場将香菱帶在身邊,再來一世,這丫頭依舊心裏沒能向着自己,前世她自己勾引了齊颢晟做了妾侍,那麽今生她就做個好人,直接把她送去諸葛玉欣那吧。

讓抱琴去喊了香菱過來,已經年滿十五歲的丫鬟了,出落婷婷和當年一樣不懂得怎麽掩飾鋒芒,香菱是沈家的家生子,從小吃的苦頭也不多,自然不會像抱琴那麽盡心。

“香菱啊,前幾天世子夫人那問我讨要你,說是去給世子做通房,你可願意?”瑩繡輕輕吹着杯子裏的熱茶,擡眼看着她。

“我”香菱羞地滿臉通紅,雙手揪着那衣襟都快要揉成了團,擡頭偷偷看了瑩繡一眼又飛快地低下了頭什麽都沒說。

瑩繡嘆了一口氣,将茶盞放在了桌子上,“你若是不願意,我就去回了大**,好歹也也是我從沈家帶出來的。”

香菱聽她這麽一說,很快地擡起頭看着她,“香菱香菱願意。”

瑩繡看了她一會,臉上沒什麽表情,從手下摘下了一個镯子,又讓青碧去拿了二十兩銀子過來,“既然你願意,那明天你就去那院子裏吧。”

一個守不住自己嘴巴又貪小便宜的丫鬟,沒有大錯,瑩繡卻不能再留她,不管齊颢銘的事情是不是從她口中說給了汀楓院的別人聽。下午的時候瑩繡親自去了一趟諸葛玉欣那将此事提了一下,“大**,我那丫鬟模樣俏的很,你不是不舍得給胭脂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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