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 (22)
麽,那丫鬟又願意在你身邊伺候着,我就送個丫鬟過來給你。”
“那就謝過弟妹了。”諸葛玉欣确實舍不得在自己身邊服侍多年的幾個丫鬟,哪個做通房她都不願意,次一些的丫鬟又是折煞了世子的身份。“當初我一看那香菱就覺得世子應該是會喜歡的,還怕你不肯呢。”
諸葛玉欣将兩個孩子抱出來給瑩繡看,“如今二弟也能夠站起來了,什麽時候你們要個孩子?”
瑩繡紅着臉,輕輕地搖了搖頭,每每聽到諸葛玉欣說替齊颢晟選通房時候那無所謂的樣子,瑩繡總為她心疼,她就是個标準的主母,自己沒能生下長子的時候,就盡力為丈夫挑選他喜歡的女人,開臉擡姨娘,開枝散葉。
送走了瑩繡,胭脂将早就送過來的信遞給了諸葛玉欣,雙手禁不住地一抖,看着那熟悉的字跡,諸葛玉欣的心再不能平靜
第二天香菱就收拾好了東西,幾個從小一起伺候的丫鬟姐妹吃了一頓飯,青碧将瑩繡交給她的東西交給了香菱,親自送了她去諸葛玉欣那裏,香菱走的沒什麽留戀,瑩繡将她的名字從汀楓院裏除了去,略感頭疼地回到了屋子裏,吩咐抱琴在外頭守着,自己**睡了一小會。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有些暗了,瑩繡還覺得有些暈,齊颢銘還沒回來,瑩繡只是随意地吃了幾口飯,早早了上了床,等齊颢銘回來的時候,瑩繡已經睡着了。
摸了摸瑩繡有些發燙的額頭,齊颢銘不放心,又見她睡着不忍心吵醒,陪在她身邊半夢半醒地過了一夜,第二天見不燙了,吩咐青碧去找大夫過來瞧瞧,自己則帶着卓夜早早地離開了南陽侯府。
瑩繡醒來又不見他,只模模糊糊地記得他晚上回來過,吃過了早飯,請安回來後,依舊覺得有些沒精神,沒等青碧帶來大夫,抱琴就先帶回來了一個消息,世子爺适才瘋了似地出了侯府,說是別苑中的柳姑娘不行了。
齊颢晟匆匆趕到了別苑,柳絮兒的屋子外一片安靜,翠兒紅腫着眼眶見齊颢晟來了,趕緊開門讓她進去,屋子裏是一股濃重的藥味,伴随着柳絮兒的咳嗽聲。
不過是一個月的時間,沒等到春暖花開,柳絮兒的病情就越來越嚴重了,心結不除,這病就不會有好的一天,直到今天一大清早,柳絮兒覺得自己快要不行了,讓翠兒去南陽侯府通報了齊颢晟。
“你別說話,聽我說。”柳絮兒吃力地撐起身子看着他,想要伸手摸摸他都覺得沒力氣,齊颢晟拿起她的手貼在臉頰上,點點頭。
柳絮兒笑着看着他,“颢晟,你答應我,無論如何,都要把兩個孩子接進侯府裏去,那是你的孩子,你不能不認。”
“我要帶着你們一起進去,孩子也會,你也會。”齊颢晟握着她冰涼的手,第一次覺得這麽無力。
柳絮兒搖搖頭,添了妝地臉上帶着一抹蒼白,“颢晟,我累了。”
她很想回到那個時候,也是春暖花開的季節,她坐在O坊的小樓裏,那時無憂無慮,整日就是學琴棋書畫,無聊了就坐在窗邊看看錠湖來往的船只,若是那個時候沒有往窗外看,她也許就不會看到游湖的齊颢晟,也不會有後來的那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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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她不會這麽用心的愛一個人,然後像琴姨那般,一輩子留在了O坊,柳絮兒望着這張自己癡念了六年的臉,他還年輕,她卻感覺自己老了,不想動了,覺得累了。
看到她眼底那抹死灰的寂然,齊颢晟心底出現了從未有過地慌張,“你別睡,你別睡過去,絮兒。”——
作者有話要說:畢竟不是男主的外室,柳絮兒要在這裏止步了,今後就只有懷念和不停地尋找相似的她
她的死是必然,求愛一生的人,她等不了這樣的結果,一面是沒有希望的南陽侯府,一面是逐漸失去自我
☆、61
61、晉江獨發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番外是涼子考慮良久決定寫的,當初是看到一個妹子說想知道蘇妙戈的故事,涼子本身不愛寫番外,尤其是在文章完結之後,番外更是不想動,所以決定将番外放在了進行中
這不是一篇勵志的番外,相對陰暗,也許某些妹子看了覺得惡心,這就是蘇妙戈的心理,她那顆扭曲掉的心
在這裏要申明一下,樂坊不是O坊,樂坊中除了蘇妙戈之外,其餘的都是良民的姑娘,大都出生家庭普普通通,坊主還是由宮中出來的,所以這不是妓/院諾,所以她能夠被請到沈府當老師教導,文中的男人,那個強/奸她的就是正文中出沒幾次的慶王爺,咳咳,這算是劇透了,這位妹子還沒死絕,還有對手戲出現~~~~~
大家看了莫要讨厭蘇妙戈,嗚嗚,我好喜歡那一襲紅衣的感覺,忽然我怎麽感覺有東方不敗的影子,躺地,最近**抽,涼子人也抽
涼子的歷史知識真不太好,宅鬥是第一次嘗試,多有不足大家請見諒~~~~~感謝入V後還一直支持的妹子們,你們是涼子動力的源泉!謝謝!
八號斷更了一天,之後會補回來的,涼子開始奮力碼字了~~~~——
蘇妙戈出生在一個小的官宦家庭,父親有個不大不小的官,外任的十分**,管着一轄地方,撈撈油水,日子好不惬意。
不過這并不代表蘇妙戈也過的快樂,作為嫡女,她沒有享受到本該有的榮耀,只能看着她娘處在水深火熱中,因為蘇父是個寵妾滅妻的男人,蘇府最為多的不是丫鬟,應該是姨娘,擠到住不過了就三兩個人擠一個院子,蘇妙戈從記事開始就詛咒着自己父親有腎虧的那一天,最好是死在哪個姨娘的床上。
蘇夫人只是個商賈人家的女兒,有的是錢,沒什麽權,嫁進來的時候帶着大筆嫁妝,供着蘇父當年上京考試,賄賂之用,可世間的陳世美太多,抛棄糟糠妻的事蘇父是沒做,不過也差不多了,幾年沒有踏入蘇夫人的屋子,夜夜和那些院子裏的姨娘厮混。
蘇妙戈五歲那年,在蘇父的日夜耕耘之下,終于有了姨娘懷孕,并且一舉得男,那姨娘仗着受寵,沒少讓蘇夫人受氣,最總在蘇妙戈七歲那年,蘇夫人抑郁而終,從那時候開始,蘇妙戈就發誓要讓她們所有的人,都不得好死,尤其是這個薄情寡義的父親。
沒等她做些什麽,蘇父的報應就來了,不知道蘇父犯了什麽渾,聽了妾侍的話,做了些犯法的勾當,被當時的巡撫給查了出來,這山溝溝裏飛出來的鳳凰□本沒什麽讓人怕的,巡撫當下就判了他們全家落入賤民籍,蘇父斬首,男丁去開荒,女眷賣身為奴。
七歲的蘇妙戈看着那些姨娘哭天搶地的,心中有了報複的快感,一行人被帶到了京城,蘇妙戈因為樣貌出挑被樂坊的坊主看中了,原本是要賣身入大戶人家做奴婢的蘇妙戈逃過了一劫。
可她的仇視并沒有因此停歇,在樂坊訓練了八年之後,那坊主教導了她許多東西,蘇妙戈的琴藝逐漸在京城中有了名聲,樂坊不似O坊,樂坊裏技藝出色的女子,經常是被請到大戶人家表演技藝,而那坊主,曾經還是皇宮中樂師。
從蘇妙戈十五歲及笄正式演出開始,人們對她的印象就是狂放不羁的一個女人,從來都是一襲火紅的衣裳,彈琴之時旁若無人,演奏完了之後即刻走人,若是看客人不爽的,幹脆就不表演了,極為的情緒化。
偏偏這中了一些人的口味,她雖表演的次數不似別的姐妹多,卻十分的受寵。
十六歲那年,和她要好的一個姐妹戀愛了,對象正是經常來聽這個姐妹彈琴的一個公子哥,長的眉清目秀,那段日子她總是不厭其煩地聽着她說着他們兩個的戀愛故事,今天那人送了什麽,明天那人又送了什麽。
蘇妙戈為她感到高興,樂坊女子想要出嫁不容易,雖然身份比O坊的高了許多,不過比起正經人家的小姐,她們還是不夠資格,若是嫁入尋常人家,又未必吃的起這個苦。
可好景不長,那公子哥就不來了,姐妹也一日比一日憔悴,直到有一日那姐妹收到了一封信,在房間裏大哭了一場,當晚她們表演完之後,第二天就在樂坊的小池塘裏發現了姐妹的屍體。
蘇妙戈看着那沉浮在水面上的屍身,聽不見旁人的尖叫也看不到現場的淩亂,她的腦海中只閃過了母親抑郁難熬,最終上吊自殺的那一幕。
在衆人急于打撈屍體的時候,蘇妙戈站在池塘邊忽然大笑了起來,整個人癱倒在了小徑上,繼而放聲大哭,有什麽理由,要什麽樣的感情這麽刻骨銘心到連命都不要了,這麽輕易的就這樣放棄生命,逃了人世逃了痛苦。
蘇妙戈發狠地沖過去對着那姐妹的屍體大喊,“膽小鬼,你們都是膽小鬼!”她娘也是,小姐妹也是。
她早就說過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男人生來就是克女人的,這麽輕易的讓人悲傷,這麽輕易的奪取着她們的生命,她恨他們,靠近她一點都讓她覺得惡心!
蘇妙戈越發的特立獨行,越發的受歡迎,京城之中不乏有錢的人,希望能買下她回家做妾,用一個小院子養起來,聽聽她彈曲。
可就是有那麽一個人出現了,他有家室,身世顯赫,家中妻妾成群,兒女滿堂。
他沒有用甜言蜜語來哄騙她,他很坦然地告訴她,他很欣賞她,希望能夠娶她入府,琴聲戛然而止,蘇妙戈看着這個不算讨厭的男人,拉緊着身上的火紅袍子,“然後成為你衆多妾侍中的一位?守在一個院子裏,等待着一個月見一次面的機會,然後日日彈琴希望能夠吸引你注意力的深閨怨婦?”
男人笑了,“我可以幫你脫離賤民,這就是你最好的選擇。”
男人的施舍讓她不舒服,她不需要,她享受在樂坊的生活,她活的沒心沒肺,所以毫無煩惱,有什麽理由去一個高高圍牆圈起來的大院子裏,整天梳妝打扮,為的就是那個可能會來臨的男人。
蘇妙戈沒有同意,男人第一次說沒有惱怒,第二次去和坊主提了之後還是沒有同意,男人的耐心用光了,他的自尊心不允許一個這樣的女人拒絕自己,第三次,他強上了蘇妙戈。
她體會過更加痛苦的,不過是那一道門破了而已,也沒有那麽痛,她小時候享受過來自各位姨娘的許多折磨,蘇妙戈皺着眉頭,在他身下承受着這個男人的憤怒。
伸手一摸枕頭下的剪刀,蘇妙戈強忍着惡心,快速地将剪刀紮向了這個男人,男人一閃,剪刀刺中了他的肩膀處,觸目驚心,男人給了蘇妙戈一巴掌,推開了她靠在了床沿,蘇妙戈看到了他身下的東西,吐了。
一個有身份的男人強/奸了樂坊的女子還受了傷,說出去都是不好聽的,男人要求坊主将蘇妙戈趕出了賴以生存的樂坊,不得施以援手。
脫離了樂坊她什麽都不是,她的技藝她的一切,都得不到最大的發展,樂坊那奢侈的生活方式,蘇妙戈再也不能享受,但是她離開了,帶着那古琴,帶着刺傷男人的剪刀,穿着一身紅火,離開了。
京城的日子比想象中的難混,那男人不知道放了什麽話出來,蘇妙戈連樂師都做不了,更別說去大戶人家做樂女,這麽一尊人物放着,哪家女主人都不安心。
當時恰逢懷孕的沈夫人找上了她,要她教導自己的大女兒,年僅五歲的沈瑩繡,要求就是除了芸書院之外,沈府哪裏都不能走,否則就将她趕出去,月銀不高,連在樂坊一天演出打賞的零頭都比不上,但是蘇妙戈看到了那個粉雕玉琢的瑩繡之後,難得地選擇了留下。
五歲的瑩繡讓蘇妙戈想起自己五歲的時候,可比眼前這個可愛的瓷娃娃來的有心計的多,瑩繡從小沒了母親,在這沈府之中,也不見得沈鶴業有多疼她,蘇妙戈心疼這個丫頭,越發的喜歡和她呆在一起。
芸書院裏經常可以看到這樣的情形,蘇妙戈一襲紅衣,坐在桃花樹下,身前一架古琴,伴随着簌簌落下的花瓣,那悅耳的琴聲在那小院子裏響起。
瑩繡極為依賴這個漂亮的姐姐,像娘親一樣漂亮,笑起來十分的溫柔美麗,也不知道沈夫人安的是何種心思,竟然不拒絕蘇妙戈陪同瑩繡一塊睡覺。
就這樣過了四年,九歲的瑩繡脫離了初始的嬰兒肥,身高開始拔長,卻有亭亭玉立的感覺,漸漸瘦削下去的臉龐露出了漂亮的容顏,不消幾年,等她長開了就會變地十分的漂亮。
蘇妙戈看着她沒有顧忌地在她面前換着衣服,眼神暗了暗。
瑩繡的琴藝造詣很高,四年的時間蘇妙戈教的也盡心,芸書院裏經常是師徒兩人一塊的彈琴,沈鶴業來聽過幾回,每一回瑩繡都會非常開心,和蘇妙戈講很多她娘親還在世的時候,一家三口幸福的日子,可說着說着,眼神就會黯淡下去。
蘇妙戈總會摸摸她的頭安慰她,“沒事,師傅會陪着你,你也會陪着師傅的,對不對?”
“師傅,我将來一定要找一個知心的相公,他願意聽我說,就像這樣,都不會嫌棄我煩,我們可以什麽話都說,這個就是相濡以沫,對不對啊師傅?”
蘇妙戈克制不住內心的嫉妒,她守了四年的徒兒,居然想要嫁人了,“将來一定要嫁人麽,和師傅在一起不是很好麽,師傅也可以陪你說話,不會嫌棄你煩。”
當時的瑩繡還懵懂的很,愣愣地看着蘇妙戈有些不解,“長大了不都是要嫁人的麽,師傅就是師傅,不能是我相公的。”
“你就這麽想要嫁給男人麽!恩?”蘇妙戈忽然面色猙獰了起來,拉起瑩繡的頭發将她扯了過來,發狠的說道。
“師傅,疼!”瑩繡抓着她的手不疼的喊疼,一雙眼中飽含着淚水,十分委屈地看着她。
蘇妙戈迅速地松開了手,有些失措地想要去抱她,瑩繡害怕地縮着身子,一動都不敢動,蘇妙戈抱着瑩繡不斷地道歉,“繡兒乖,不怕,師傅只是慌了,師傅也不想這樣的,你乖。”
瑩繡被她抱在懷裏險些窒了息,忽然感覺肩頭一涼,蘇妙戈已經拉開了她縛身的帶子,扯下了她的外套。
“師傅,你這是要做什麽!”瑩繡在她懷裏掙紮了,蘇妙戈一手固住了她,邊哄邊脫道,“繡兒乖,繡兒乖,什麽都別問,也別說話,閉上眼睛,乖。”
蘇妙戈撩起瑩繡脖子間的長發,看着那白皙的頸部,小巧的耳上還綴着一顆珍珠耳環,泛着粉色的光,低頭忽然在她耳朵上舔了一下。
“啊!!!”瑩繡被這突如其來的沖擊吓了一大跳,那怪異的感覺,還有那濕潤的溫熱都讓她覺得恐懼,師傅的手竟然摸上了她的胸口,快要伸進去了,“啊!!奶娘,師傅不要,不要!”
這一切對她來說都像是在做夢一般,等到奶娘沖進來之後,瑩繡看着蘇妙戈被拖了出去,她只能躲在嚴媽媽懷裏瑟瑟發抖。
沈鶴業當即将蘇妙戈趕出了沈府,問瑩繡發生了什麽事,瑩繡搖着頭死也不肯說,而後她生病了,發了高燒,連夢中都不停地喊着不要。
那個陪伴了她四年之久的師傅,最後竟然演變成了她的夢魇,事隔幾年之後瑩繡才敢去打聽蘇妙戈的去向,卻得知當年她被趕出沈府之後,直接離開了京城
☆、62
62、晉江獨發
柳絮兒抓着他的手不肯松開,“颢晟答應,一定不會扔下們的孩子的。”
像是臨死前的托訴,齊颢晟喉中哽咽,紅了眼眶,“答應。”
沒有血色的嘴唇勾起了一抹笑,柳絮兒再度看着他的臉,“那去把孩子抱過來,讓再看看。”
齊颢晟轉身去了隔壁,柳絮兒望着他離開的背影,幹涸的眼中再度流下了眼淚,像是耗盡了所有的力氣,眼底帶着一抹不敢,緩緩的閉上了眼。
這樣更好,就不用那麽累了
諸葛玉欣那很快就得到了消息,柳絮兒去世了,而齊颢晟要将兩個孩子帶入南陽侯府,書房中和南陽候對峙不下。
“糊塗,如今玉欣她都沒有生下嫡子,帶這兩個孩子回來,算什麽!”
“她都已經死了,再也不會給父親您添什麽威脅,再也影響不到這南陽侯府,把這兩個孩子帶回來有什麽不可以,那是的孩子啊。”齊颢晟腥紅着眼睛看着齊忠陽,若不是他們都不肯,絮兒也不會抑郁而死。
若是哪個妾侍生的兒子,南陽候或許還好接受一些,可他們身上還流淌着他們青樓女子娘親的血,“帶回來做什麽養着,入不得族譜帶回來讓他們像兩個奴才一樣活着?”齊忠陽絕對不會允許這種情況下,兩個孩子來渾濁了齊家的血脈。
“趁着他們還小,找一戶殷實的家,把這兩個孩子送了吧。”齊忠陽早就有此打算,要把這兩個孩子處理地越遠越好,就算是玉欣生不下嫡長子,這南陽侯府也不會需要兩個青樓女子生的孩子。
“父親,已經為絮兒的貼身丫鬟換了個身份,将會娶她做姨娘,照顧這兩個孩子。”齊颢晟看着他,斂去眼底的戾氣,淡淡地說道,“他們不會入齊家的族譜,但是也不能将他們就這麽送給了別,畢竟是們齊家的血脈。”
齊忠陽臉上閃過一抹失望,沒再勸說他任何,“既然已經這麽打算了,也沒什麽好說的,這兩年來玉欣受了多少委屈也是知道的,替管理這麽大個院子,如今又張羅着通房的事情,可得好好對家。”
齊颢晟對于父親的松口早就預料,從南陽候這得了答應,和諸葛玉欣一說,她也沒再反對,很快給翠兒他們安排了一個院子下來。
柳絮兒生離開了O坊,死不能葬齊家祖墳,齊颢晟為她選了一塊環境清幽地地方,請了風水師傅相看之後,選了吉日吉時葬了那裏。
一輩子處渾濁的地方,連帶着保持了十幾年清淨的心,最後也被攪合的一團亂,齊颢晟帶着兩個孩子,她的墳前跪拜了幾下,指着那墓碑上地銘刻對他們說道,“這是們的娘,要記住,一輩子都不能忘記。”
才兩歲多的孩子幾天沒有見到娘親,一聽齊颢晟說這墓碑就是娘親了,抱着那冷冰冰地石塊就大哭了起來,翠兒站後方,手中提着一個籃子,額頭上纏繞着白布,眼眶紅腫
瑩繡坐那有些失神,柳絮兒竟然就這麽死了,兩世的原因都一樣,沒能進入南陽侯府,抑郁而死,聽聞齊颢晟将兩個孩子接進來,并且是不能入族譜,前世,那兩個孩子可是帶自己身邊,相當于嫡子一樣教養。
齊颢銘進來看到她坐窗邊發呆,到她身邊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不是說請了大夫,怎麽又沒來。”
“大哥前兩天不是匆匆去了別苑,把大夫也帶過去了,下午的時候就好些了,嚴媽媽不放心,等會那大夫還來呢。”暈了兩日瑩繡就好多了,喬媽媽嚴媽媽不放心,這小病也容易落下病根子,幹脆就再請了一回大夫。
嚴媽媽很快帶大夫進來了,瑩繡靠卧榻上,透過紗簾給大夫把過了脈,那大夫還是瑩繡當日幫孔姨娘請的,驗過糕點的那一位,只見他微蹙着眉頭,一指瑩繡的脈位上按了許久,眉頭才松開了一些。
“恭喜夫,這是有喜了。”大夫松開了手,笑着向紗簾內的瑩繡恭喜,“日子淺的很,脈象比較弱,過些日子再看看穩妥一些。”
本是傾倒靠着地瑩繡忽然坐了起來,拉開簾子看着正收拾東西的大夫,一臉的難以置信,“大夫是說,有了?”
“是的夫,不過建議,過些日子再瞧瞧。”嚴媽媽一旁快樂開了花,忙讓青碧将診金付了親自送了這個大夫出門,囑咐大夫說只是齊二奶奶身子不适,別的一概不提。
瑩繡還愣那沒回過神來,擡起頭看着一旁開心的抱琴,問的竟有些傻,“抱琴,大夫說這是有身孕了?”
“是啊小姐,您有了姑爺的孩子了。”看着喜極而泣地抱琴,瑩繡忽然拉着她的手問地急促,“那相公呢,他呢。”
“小姐別急,這就去把姑爺叫過來。”抱琴不放心瑩繡一個,叫了紫煙進來候着,自己匆匆跑去了書房找齊颢銘。
瑩繡卧榻上坐立不安,直到門口傳來的那開門聲,視線相交過去,竟然有了落淚地沖動。
安靜地趴她的小腹間,齊颢銘像個孩子一樣,忽然擡頭看了她一眼,微皺了眉頭,“沒反應啊。”
一旁的青碧忍不住笑了出聲,瑩繡輕拍了下他的頭,“這才多久,哪有什麽反應。”連着孕吐都還沒有,這次的小日子也就才晚了幾天而已,也就沒去注意,哪裏知道是懷孕了。
齊颢銘是初為父的喜悅,末了親了親瑩繡的臉,“娘子,們有孩子了。”
懷孕地感覺瑩繡并不陌生,可這一胎帶來的奇妙感,遠遠超乎了過去,瑩繡雙手覆了小腹之上,那裏平坦依舊,瑩繡卻感概萬千。
日子照舊,瑩繡必須當作沒有懷孕,每日請安,每日平兒帶着書卉從大廚房領來了吃食,嚴媽媽又會另外小廚房給瑩繡做一份。
這樣守着過了一個月,又請了大夫過來瞧過了一回,這才禀報了侯夫,她有了身孕。
再擔心會出意外,瑩繡都不能躲汀楓院裏把這是給瞞下去,這孩子來的太意外,齊颢銘的腿傷才剛剛說到會好,她又有了身子,汀楓院很難再低低調調地過下去。
諸葛玉欣兩胎三女,侯爺無比希望瑩繡這一胎,能夠是兒子。
得知瑩繡懷孕了,衆的表情也十分的精彩,正好撞上了齊颢晟再娶慶王府的庶出十四姑娘,南陽侯府又熱鬧了起來,前來給瑩繡賀喜的不少數,詩雅是第一個得到消息過來的,見到瑩繡那沒什麽變化的身子,嘟囔道,“這才剛剛收了一大堆的禮呢,還沒捂熱就得還回來了。”
“表姐夫那好東西這麽多,表姐還會舍不得。”瑩繡拉着詩雅坐了下來,“聽說,表**的孩子沒了?”
詩雅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地不屑,瑩繡口中的表**,就是喬家長子喬瑾賢的妻子張氏,出嫁之後就跟着喬瑾賢外任,前年的時候,外任滿三年回京,還沒有身孕,當時喬老夫和喬夫都沒有說什麽,喬家從喬老爺子那代開始就規定,除非媳婦生不出孩子,否則不準納妾,家宅難安。
張氏一直沒有身孕,喬夫這邊也沒有給什麽壓力,只是帶着她去求過觀音,看大夫養過身子,張氏就覺得這是喬家給她的壓力,要她自己開口給丈夫納妾生下孩子。
求神問藥了一整年,張氏的肚子還沒有動靜,別都沒鬧騰,她就那先鬧騰上了,先是給自己身邊的一個丫鬟開了臉,之後就把喬瑾賢關房門外不讓他進,非要他去妾侍的房間。
喬瑾賢是個孝子,又是個疼老婆的,外任那幾年,張氏說什麽就是什麽,回到了京城哪想到變成了這樣,于是就想請命再外任,喬夫還沒說什麽呢,張氏就先不依了,等了兩個月那妾侍還沒有身子,又給一個丫鬟開了臉。
喬老夫本就懶的管這個,讓喬夫也別管了,喬瑾賢整整半年沒有進她的屋子,那兩個妾侍也都沒有懷孕,後來這事驚動了喬老爺子,将兩個叫到跟前罵了一頓,請了宮裏地太醫前來看看,給張氏對症下了藥,吃了小半年,終于有了些氣色。
年初的時候剛剛診出了身孕,本應該高高興興的事情,起初開臉的一個妾侍,也懷孕了,日子還比張氏稍微多一些。
也不知道她們是如何折騰的,就上個月,瑩繡得知,張氏這好不容易得來的一胎,竟然沒了,詩雅對這個印象中一直是不安生的**子沒什麽好印象,好好的一個大哥都讓她給教的沒了男子氣概。
“她那樣能好好把孩子生下來才神奇呢,硬要開臉的是她,現妾侍懷孕了,就說是大哥的錯,怪咱們喬家不體諒她,說這是個什麽道理,好好的,就這麽把孩子給弄沒了。”詩雅心疼的就是喬瑾賢,好好的一個,外任回來就有些和以前不一樣,如今這打擊之下,更加顯得頹廢了。
她以前還當那是笑話呢,現想想果真沒有錯,這女兒家沒教養好,嫁到了夫家禍害地可是一大家子呢!——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卡到了現在才寫完,無比的卡——,卡的涼子腦袋都快炸了——嘤嘤嘤嘤
☆、63章
院子外的桃樹才剛剛抽了芽,南陽侯府中齊颢晟娶了一個貴妾,諸葛玉欣的庶妹,諸葛玉彤,今年剛滿十五歲,貴妾的身份要比一般的姨娘來的高一些,還是諸葛玉欣的妹妹。
本來擡姨娘根本不需要做什麽,不過是娶貴妾,諸葛玉彤就象征地從南陽侯府的側旁擡了進來,一身粉紅的衣裳。過了掌燈時分,齊颢晟就去了她的院子裏過夜。
翠兒坐在燈下繡着一件普通的小衣服,床上是睡地酣然地兩個孩子,她不過是名義上的姨娘,為的就是照顧小姐的兩個孩子,柳絮兒對翠兒有救命之恩,這輩子她也沒打算再嫁人,雖然這兩個孩子都入不得族譜,也被勒令不能喊齊颢晟做父親,但是至少有他在,還能在這院子裏安安穩穩地呆着。
兩歲大的孩子哭了一段日子,忘記地也很快,翠兒将線頭掐斷,拿起剪子修了一下邊角,将衣服放在了一旁,走到床邊給兩個孩子掖了掖被角,整個侯府中,他們是那樣的格格不入
瑩繡剛有了身子,不方便去喬家看張氏,這一早,按照瑩繡說的,抱琴從外頭抱了三只小貓回來,雪絨絨地樣子十分的可愛,團在棉布中央。
“小姐,這是要用來做什麽?”抱琴拿在手中就覺得喜歡,擡頭問瑩繡。
“放在隔壁屋子裏找個籠子養起來,以後平兒去大廚房領了吃的,都先給它們喂上一些。”南陽侯府的所有夥食都有大廚房負責,而汀楓院的吃食有些特殊,齊颢銘是病人,瑩繡如今是孕婦,兩個人的夥食都是受了侯爺的吩咐,特別做的。
“小姐,趙管家來了。”
“帶去小廳裏。”青碧趕緊給瑩繡拿了一件披風,一到小廳,那趙如海就開始恭喜起瑩繡來,“趙管家,今天找您來,是有事相求。”
“二奶奶有什麽事盡管開口,只要是我趙如海辦得到的,就一定給二奶奶處理的妥妥當當。”趙管家恭維地看着瑩繡,自從上回那鋪子的事情,汀楓院這不但沒有趕盡殺絕,反而還留了一手,他就知道不能小瞧了這二少爺和二奶奶。
“趙管家你也是知道的,二少爺他身子如今正在恢複,但是母親維持侯府也不容易,再去勞煩給二少爺特殊些不好,就想着趙管家是負責這侯府采買的,能不能通融着,順便給二少爺帶一些外頭的東西。”瑩繡将寫好的單子和一袋子銀子放在桌子上。
趙如海拿起來一看,都是一些補身子的好東西,這些東西他每每采買的時候侯府裏也是有的,不過送進侯府的東西,其好壞程度到底有多少,就知道趙管家自己清楚了。
“銀子不夠了,趙管家盡管和我來說,二少爺的腿腳怠慢不得,要最好的。”管事的好處就是各個院子的有事相托了,從總能撈到不少的好處,瑩繡給的大方,趙管家自然願意幫這個順手之忙,這種私底下的東西,更不會向侯夫人禀報了。
“這容易,單子上的東西我親自給二少爺去辦!”趙管家掂量了一下錢袋的重量,嘴角笑意更甚,瑩繡看在眼底,臉上露出一抹倦意,“那就有勞趙管家了。”
得了錢趙管家辦事很快,瑩繡單子上的東西很快就通過每日出去采買帶回來了,瑩繡親自去了那廚房裏頭,打開箱子,果真是好東西,吩咐平兒按時給齊颢銘親自做些吃補食。
剛吃過午飯,定王妃就帶着宿墨過來了,開春定王就要将宿墨送進宮裏去學習,本來答應了他去之前可以來這住一段日子,可是瑩繡忽然有了身孕,定王就不同意他過來,鬧了好些天的別扭。
“我這不礙事,讓他住一些日子也可以的。”
“娘啊你看,嬸嬸都答應了,爹明明答應了讓我和叔叔學寫字的。”宿墨嘟着小嘴看着穆染筝,拉着她的手輕輕地晃着。
“如今你嬸嬸懷了小弟弟,你要是過來了,那他們是照顧你好呢,還是照顧小弟弟好?”穆染筝将兒子抱上了卧榻,宿墨一脫鞋子就好奇地窩在瑩繡懷裏問,小弟弟在哪裏。
瑩繡指了指還沒起伏的肚子,寵溺地捏捏他的臉,“小弟弟還很小,說不定是小妹妹呢。”
“既然小弟弟這麽小,還是照顧小弟弟吧,嬸嬸,我還是比較喜歡小妹妹,太子伯伯家的小郡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