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 (26)

。”

墜兒帶着張夫人出去了,張氏看着坐在下方的喬瑾賢,對西陵說道,“你先去外面候着,好了叫你。”

西陵沒再說什麽,出了屋子替他們關上門,和環兒一同守在了外面。

“瑾賢。”張氏低低地喊了一聲,似求饒一般,紅腫地眼眶瞧着更惹人心疼,“你是不是還在氣我。”

“爺爺和爹今日都未上朝,你知道是為什麽?”喬瑾賢沒有答她的話,反問了一句,張氏沉默。

“讓環兒進來替你梳妝吧,我等你一塊過去。”喬瑾賢知道她從不肯認錯,唯一的認錯的時候就是讓他妥協,就算是昨天那麽大的事情,她依舊不覺得錯。

喬老夫人院子裏,張夫人看到連着喬老爺子都在,心中咯噔了一下,昨日環兒只告訴她小姐和姨娘争執了起來,推倒了懷着身孕的姨娘,姨娘摔倒出了血,小姐害怕,所以讓她去找了自己。

“一定是研兒又做錯了什麽事,惹地老夫人生氣了,我啊替她給你們陪個不是。”張夫人率先給喬老夫人曲了個身,兒女之過,父母教誨之錯,張夫人心中猜測着事情的嚴重性,賠笑地看着喬夫人。

“張夫人,我年紀大了,消受不起,這女兒,你還是帶回去教養吧。”一夜沒睡好的喬老夫人精神很差,夜裏一直想起那包裹中的嬰孩,心中便難受的很。

張夫人一愣,錯愕地看着喬老夫人,恍然是聽錯了她的話一樣,“老夫人,您這話說的可是嚴重了。”

“我們喬家怎麽會有這麽狠心的媳婦,那可是兩條人命啊張夫人!”喬老夫人氣地只捶那鋪子,喬夫人示意王媽媽帶喬老夫人進去休息,看着一臉不信的張夫人,沉聲道,“張夫人,你若不信,我便讓人帶你去看了那孩子的墓,那姨娘到現在也還未下葬。”

張夫人瞥見喬夫人眼底那一抹痛楚,動了動嘴沒有說什麽,她心中還存着僥幸,頂多那姨娘是孩子沒了,人還在,或者是人和孩子都好好的,沒想到這一撞,兩個竟都去了

瑩繡坐在詩雅的屋子裏,聽完了瑞珠說的,嘆了一口氣,“外婆真是這麽說的?”

瑞珠點點頭,對面的詩雅一臉的預料之中,“奶奶這麽說已經是很給面子了,這姨娘一去好歹是一條人命,肚子裏還是我們喬家的長子,沒有直接休了而是讓張夫人把人帶回去,已經是客氣的了。”

“表**恐怕不願意回去,我聽大舅母的意思,是想讓表哥另娶。”張家好歹有張貴妃撐腰着,若是求到了宮裏,張貴妃出面,這休書怎麽都寫不下去,如何都要買張貴妃一個面子,所以喬夫人才決定先讓張夫人把人帶回去,再慢慢打算。

“小姐,姑爺來接您了。”抱琴走了進來,告訴瑩繡齊颢銘已經到了喬府,詩雅揶揄地看着她,“這才一天工夫,就急着把你接回去了。”

Advertisement

瑩繡不理她,抱琴扶着她下了卧榻,沒多久卓夜就推着齊颢銘過來了,兩個打過了招呼,瑩繡讓瑞珠去喬老夫人那和喬夫人說一聲,先行離開了喬家。

馬車上瑩繡有些倦意,靠在齊颢銘身上微眯着眼睛,齊颢銘拉開車窗一側,外面已經是豔陽高照的天了。

“颢銘,大表哥那姨娘和孩子昨天都沒了。”瑩繡輕輕地說道,對那腦海中的畫面揮之不去。

“別去想它,睡一會,到家了我叫你。”齊颢銘輕輕揉着她眼底那一抹微青,瑩繡靠着不再說話,沒過一會,就淺睡了過去。

瑩繡這邊剛出喬家沒多久,喬家那張氏卻開始尋死覓活了,倆人到了喬老夫人院子之後,張氏得知喬夫人要将她送回張家,推開喬瑾賢要去撞那柱子,被兩個婆子給拉扯了住。

看了許久都沒出聲的喬老爺子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怒斥道,“成何體統,你今天要真撞死在這柱子,我們喬家也不攔着你,放開她,我倒是要看看,你作死了兩條人命,現在是不是要以命抵命!”

兩個婆子立刻放開了張氏,張氏一個踉跄沒站穩,跪倒在了地上,張夫人的臉色瞬間變的很難看,女兒如此潑婦行為讓她難堪,喬老爺子這麽不給面子的話,讓她難堪。

不過是一個丫鬟開臉的妾侍,喬家這般鬧法,在張氏眼中,顯然是有些過了,像張家這麽大的家族,其中不是沒有打死丫鬟婆子的事情,怎麽都不會要把人送回去。

“親家老爺子,有話好好說,這研兒平日裏是刁蠻了些,可怎麽也不會做出害了那姨娘的事情,她上回回去還心心念念說希望能平安生下來,這樣瑾賢就有長子了啊。”張夫人扶起渾身顫抖的女兒坐到一旁,心疼地幫她理了理弄亂的頭發。

“來人,把那些丫鬟婆子叫上來,既然親家夫人要求個明白,我們自然不會無故冤枉了她。”喬老爺子高喊一聲,門外就有管家婆子帶着一些人進來,其中就有喬夫人連夜審問的張氏的貼身丫鬟。

張夫人聽着那群丫鬟婆子的話,臉色越來越沉,這其中有一些丫鬟婆子是張家當初随嫁過來的,張氏的兩個貼身丫鬟身上滿是傷痕,嘴角青腫,說的斷斷續續,“姨娘進來向小姐要冰盆子,小姐沒讓,兩個人便争執了起來,小姐生氣了就推了姨娘一把,姨娘撞在了桌腳摔倒在了地上”

“你含血噴人,我平日裏待你們不薄,你們竟然敢反過來咬我一口。”張氏忽然掙脫張夫人的手去打那兩個丫鬟,喬夫人沒讓人攔着,看着張氏一掌一掌地打在那丫鬟的臉上,故意要讓張夫人看到自己女兒這一面,你女兒刁蠻,刁蠻到了當着喬家所有人的面,這麽放肆。

憑借張夫人一個人根本拉不開張氏,喬夫人看向喬瑾賢,眼底閃過一抹不忍,還是沒有出聲阻止,喬瑾賢握緊着拳頭看着張氏瘋了一般的行徑,過去那個小鳥依人的女人此刻是着了魔一般,完全沒了當初的樣子。

“夠了。”喬瑾賢大力地拉開了張氏,“你還要弄出一條人命來是不是,沒看到她已經被你打暈過去了麽。”

張氏這才感覺到手心傳來的刺痛,擡頭看着歪着腦袋雙頰紅腫的丫鬟,她急着抓住了喬瑾賢的手臂,慌張地喊道,“相公,瑾賢,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你去她們那裏,我不想的。”

喬瑾賢眼中滿是失望,只對喬夫人說了一句話,“全憑母親做主。”說完就掙開了張氏的手,轉身出了屋子。

張氏半趴在地上,地板上的冰涼都不及齊瑾賢推開她手那一刻心中的涼意,相公這是不要她了?

最終張夫人把張氏帶了回去,她若不帶回去,那麽喬家也會親自把人送過去,無後一條罪名已經足夠休了自己的女兒,到時候等大家都知道了,張家的女兒以後還怎麽嫁人。

送走了張夫人,喬夫人安排人手把冰蘭的後事給辦了,走到兒子書房前,作為母親的喬夫人,心中也只能嘆氣,推門進去,喬瑾賢坐在書桌前,出神地看着桌子上的一方硯臺。

喬夫人慢慢地走到他旁邊,喬瑾賢喃喃地看着那漆黑的墨跡,“娘,為什麽研兒會變成這樣。”

喬夫人心疼地将他摟了過來,就像很小的時候喬瑾賢替頑皮的弟弟挨罰了,喬夫人也總是這麽摟着他安慰他,“娘知道你心裏難受,娘也知道你盡力了,是娘對你們關心太少,外任那幾年不應該随了你爹的決定,讓你去那麽遠的地方。”

“不是的,不是娘的問題,是研兒她一直都只想着她自己。”喬瑾賢搖搖頭,終于吐露出了一直以來心中不願意去承認的,喬夫人輕輕地拍着他的背,既然回來了,既然送回去了,她也就不會半途而廢。

第二天瑩繡這也知道了張氏被帶回去的消息,只是被帶回去而已,張家遲早也會把張氏送回喬家的,瑩繡看完了詩雅的信,陷入了沉思,如何才能讓外公和大舅舅下定決心要表哥另娶呢。

☆、73

73、晉江獨發

時入八月,瑩繡已經有了七個月的身子,嚴媽媽對汀楓院的吃食嚴防死守,按照四叔吩咐的,大廚房送來的補品多,瑩繡就挑着一些吃了,其餘的全都賞給了底下的丫鬟,因為府裏流傳的分家這件事,大家的注意力都轉到了老侯爺當初所剩下的東西,尤其是二房那,連氏更是左右打聽着想知道老侯爺和老侯夫人留下了什麽。

這日剛吃過午飯,抱琴匆匆走了進來,對着正在漱口的瑩繡說道,“小姐,香菱在外頭求見。”

瑩繡揮了揮手,喝下幾口溫水,讓青碧把人帶了進來,香菱走了進來,比起當日送走的時候,整個人消瘦了不少,可見錦竹院的日子也不好過,更何況還有個葛姨娘在那。

“如今也應該稱呼你一聲姨娘了。”瑩繡讓抱琴去拿了矮凳給她坐,看着一身鵝黃的衣着,好似有仿照過去柳絮兒的樣子。

“香菱不敢當,小姐,香菱今天來是有事想求小姐的。”香菱臉上帶着一抹愁容,懇切地看着瑩繡。

“我這是汀楓院,你如今是錦竹院的人了,還是大**相中的,應該去求你們世子夫人才對。”瑩繡坐起身子,抱琴在一旁手執扇子隔着些距離扇着。

香菱見瑩繡一點都沒有要聽的意思,臉上閃過一抹難堪,“葛姨娘有身孕了,不能伺候世子,我想請小姐去向世子夫人說說,能不能讓世子多來我這留宿。”

“那香姨娘就直接去求了世子夫人,錦竹院的事情,我怎麽能夠插手。”對這個上輩子踩着自己爬了齊颢晟床的人,瑩繡曾經想過把她留在沈府,也想過随便配個人嫁了,最後決定把她帶到了南陽侯府,既然你這麽喜歡伺候齊颢晟,那麽這輩子就再把你送入錦竹院,不過錦竹院的當家不再是自己,諸葛玉欣不是什麽好糊弄的人,那裏的日子,可比随意嫁個人來的苦難的多。

過的不好的姨娘,連丫鬟都不如,瑩繡只是沒想到她還會求到自己這兒來。

“你不必再說了,我不會去錦竹院向世子夫人說這個,你如今已經不是我手底下的丫鬟了,還是少來這為好。”瑩繡臉上閃過一絲不耐,青碧拉着香菱出了屋子,香菱依舊不甘心,直到兩個人拉扯到了院子門口,青碧才松開了她的手,“香菱,小姐怎麽能插手世子爺那裏的事情,你還真是糊塗。”

“我是小姐送過去的,只是讓小姐和世子夫人開個口而已。”香菱捂着被她抓疼的手,沒了剛才在瑩繡面前伏低做小的樣子,盛氣淩人地看着青碧,“再說了,我若是受寵,在世子面前說說好話,将來說不定分家的時候還能多分你們一點呢。”

青碧好笑地看着她,連她不是在錦竹院當差的都知道,世子夫人給多少丫鬟開過臉,身份樣貌高于香菱的就有一群,她是有什麽資格在這一群中脫穎而出,青碧如今是錦竹院的大丫鬟,論身份來說,香菱還得叫她一聲姐姐,“那就請香姨娘自己和世子夫人去開這個口,香姨娘您請走好。”

“你!”香菱氣的一跺腳,憤憤地離開了,青碧回頭進了院子,角落裏走出一個身影,瞧着香菱遠去的方向看了一會,跟着也離開了

諸葛玉彤在經歷了那麽一次上火事件,終于有了身子,生怕別人會害了她肚子裏的孩子,要求諸葛玉欣多給她幾個丫鬟,諸葛玉欣都一一給她照辦了,連着慶王爺那都送了個養生嬷嬷過來,把諸葛玉彤得意的。

“小姐,那個嬷嬷又過來說葛姨娘住的院子位置不好,葛姨娘一早起來身子不舒服。”胭脂伺候着諸葛玉欣起床吃過了早飯,小心翼翼地說道。

“位置不好?那你去回了那嬷嬷,是不是要把我這屋子讓給她住,這位子才算好,給她請個大夫過去。”諸葛玉彤這一胎是懷的早了,她本來打算讓她修養個兩個月,身子養好了才能生下健康的孩子,卻不知葛姨娘自己用了什麽法子,臉上的傷一好就勾着齊颢晟去了她屋子,很快懷上了。

過了一會奶娘就抱着雙胞胎過來了,諸葛玉欣陪着她們玩了一會,擡頭問胭脂,“大小姐呢?”

“大小姐一早被世子爺抱着去花園裏逛了,現在還沒回來呢。”諸葛玉欣眼底閃過一抹詫異,他這是什麽時候來的興致,居然會陪女兒去花園裏散步。

而瑩繡正巧請安回來,在花園裏遇上了齊颢晟和齊珞寧,一歲半地孩子被齊颢晟牽着,蹒跚地走在小石子路上,口中是軟軟糯糯地爹爹,瑩繡停下了腳步,遠遠地看着這一親子畫面,齊颢晟本是冷峻地臉上,難得地多了一絲溫情。

齊颢晟牽着女兒走了一圈,小丫頭就覺得累了,一手攀着他的小腿不肯動了,小臉一歪,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瑩繡,含含糊糊地喊了一聲,“嬸嬸。”

齊颢晟将珞寧抱了起來,回頭看見假山旁的瑩繡,禮貌地點了點頭,“弟妹也來逛花園?”

“剛去完母親那裏,順便散個步,大哥你和珞寧繼續玩,我先走一步。”身後的抱琴扶着瑩繡往他們側邊地方向正要走過去,齊颢晟懷裏的珞寧開始不安靜了,伸着小手往瑩繡那個方向撲着,試圖要去瑩繡那裏。

眼看着再不讓她下來,就要掉金豆子了,齊颢晟把她又放了下來,這才剛一着地,小家夥就迫不及待地往瑩繡地方向走去,齊颢晟弓着身子牽着她朝着瑩繡走來,珞寧一近瑩繡的身子,小手就攀住了她的腿,看着她圓鼓鼓地肚子,小手一指奶聲奶氣地說道,“弟弟。”

随後跟上來的奶媽臉色一變,恭順地站在齊颢晟身後,視線卻落在瑩繡的肚子上,瑩繡笑着看着珞寧,“是妹妹哦。”

珞寧搖搖頭,很是執着地指着她的肚子喊,“弟弟。”一面回頭向着齊颢晟求證,“弟弟,弟弟。”

瑩繡心中一頓,随着珞寧不停地喊弟弟,看着齊颢晟的表情有些微變。

身後的奶娘過來将珞寧抱了起來,瑩繡朝着齊颢晟欠了欠身,“大哥,我先回去了,你和珞寧慢慢逛。”

幾乎是逃離一般,珞寧細糯的聲音像是預告,瑩繡低頭看了一眼隆起的肚子,回想起齊颢晟剛才的神色,心中又是一驚。

齊颢晟從奶娘手中接過珞寧,笑的看不出什麽情緒,珞寧見他們都不回應她,委屈地嘟着嘴趴在齊颢晟的肩頭,小腦袋一揚,正巧看到身後的奶娘臉上那一抹詭異,吓的閉上眼就縮回了齊颢晟的懷裏,再也不肯擡頭看。

回到了汀楓院,瑩繡仍舊心有餘悸,嚴媽媽端着一碗羊奶走了進來,“都這麽月份了小心些,摔着了怎麽辦!”

“奶娘,剛才我在園子裏散步,珞寧一直指着我的肚子喊弟弟。”

“那還不好啊,就該是弟弟,你啊一天到晚說是個女兒。”嚴媽媽笑了,“這小孩子說的話啊,可信!”

“小丫頭知道什麽,估計是那葛姨娘現在有了身子,別人一直在她耳邊說弟弟,看到我她才這麽說的。”怕只怕她聽了不信,有些人卻信了。

“那葛姨娘只是個妾侍,怎麽會有人在嫡長小姐身邊說着個。”嚴媽媽看着她喝完了一整碗的羊奶,拿起帕子幫她擦了擦嘴,“葛姨娘是大**的庶妹,想來關心親近一些罷了。”

本來只是珞寧的一句童言,第二天瑩繡去請安的時候,連着侯夫人都開始打趣她,說她這是要生下南陽侯府的第一個孫子了。

從侯夫人的院子裏出來,路上走過的丫鬟和婆子,那笑容看着都覺得怪異的很。

走過花園的時候瑩繡碰到了香菱,像是特地來堵她的,香菱期期艾艾地看着瑩繡,求的是同一件事情,讓她去和世子夫人說,讓世子爺多去自己的屋子裏,好讓她也能夠懷上齊颢晟的孩子。

“香菱,小姐已經說過了,不可能去世子夫人那裏開口說這個,你怎麽老是要來為難小姐呢!”抱琴對香菱的這點抱負很是不屑,她們被賣身進府已經是奴婢了,香菱竟然還想要做個姨娘,一輩子做奴婢。

“小姐,香菱求您的只是一件小事情,求小姐看在香菱伺候你多年忠心耿耿地份上,幫幫香菱。”香菱瞥了抱琴一眼,繼續對瑩繡說道。

“從你說願意去錦竹院開始,我們的主仆情義已經盡了,至于你是不是忠心耿耿伺候我那些年,我想你心裏比我更清楚,錦竹院的事情你去找世子夫人,我幫不了你。”瑩繡帶着抱琴從她身邊走過,沒再看她一眼。

隔了一會,香菱才擡起頭,背後忽然傳來一聲輕笑,回頭看到葛姨娘一手扶着腰,笑盈盈地看着自己,“我可以幫你。”

“你為什麽要幫我。”香菱防備地看着她,在錦竹院裏,一個月之中,葛姨娘幾乎霸占了世子爺半個月的日子,比世子夫人都多,葛姨娘可謂是衆多妾侍的公敵。

“只要你為我做一點點的小事,我就去和姐姐說,讓世子去你屋子裏多坐坐,你覺得呢?”諸葛玉彤摸着根本還不顯懷的肚子,毫不掩飾臉上的算計。

“你要我替你做什麽!”

“不不不,不是替我做什麽,而是替我們的世子爺做點什麽。”諸葛玉彤見她有了幾分動心,臉上的笑意越加的明顯,慢慢地靠近香菱,視線落在她一身白裝的裙擺上,嘴角上揚,“只要你們家小姐這一胎不是男孩,這樣你我就都有機會,對不對?”——

作者有話要說:扭來扭去~~~自從柳妹子死了之後,大家的評論就少了好多——,果然她是拉仇恨的人麽

☆、74

74、晉江獨發

香菱心中閃過一個想法,擡起頭看着諸葛玉彤,瞥見她那一抹耀眼的朱紅,那像是一個夢魅纏繞了她的思緒,耳旁只傳來自己的聲音,“那要怎麽做。”

“府裏都在說二奶奶這一胎一定是男的,咱們世子都還沒有兒子,怎麽能讓汀楓院先生了呢。”諸葛玉彤再度貼近香菱的耳朵,輕輕說道,“那就讓她生不下來。”

溫濕的吐納讓香菱猛然地驚醒了過來,她詫異地看着諸葛玉彤,有些驚恐,害人的話從葛姨娘口中說出來,竟然這般的風淡雲輕。

“不,不行,我不能害小姐的。”香菱喃喃道搖着頭。

“我又沒讓你害,下不了手就把她的孩子換一個,香姨娘,你若是不敢,又何來想要世子去你的屋子裏,你可想清楚了。”葛姨娘瞥見她臉上的驚慌,有些不屑,若不是上回的事情出了纰漏,她如今近不了汀楓院的身,否則早就自己下手了,還用得着找這麽蠢的女人麽。

世子二字在香菱腦海裏閃過,幾乎占據了她的全部,從進入錦竹院她一共就見過世子兩面,才兩面啊,那怎麽夠呢,眼底的決然之意越染越深,“我試試。”

錦竹院中,諸葛玉欣懷裏抱着珞寧,鳳眼微眯,看着地上跪着的奶娘冷聲道,“是誰教你在大小姐耳邊教唆她二奶奶肚子裏的是弟弟的,又是誰教你告訴她葛姨娘肚子裏的也一定是弟弟,要她好好和弟弟相處的!”

“弟弟,弟弟。”聽到母親說弟弟,珞寧在懷裏就不安分了起來,小圓眸子看着玉欣,軟糯地喊了一聲娘。

“夫人,小的冤枉,小姐年紀小,下人們說過一次她聽進去的就一直記得。”奶娘跪在地上低垂着頭,有些受驚吓。

“冤枉?”玉欣将珞寧交給胭脂抱了出去,起身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你是父親身邊的人,不代表到了我這裏,我就沒法子治你了,看清楚你現在呆的是什麽地方,也看清楚你的主子是誰,葛姨娘已經不是諸葛家的十四小姐,她是一個妾,大小姐不需要你服侍了,我會另外找媽媽照顧她的,你喜歡,就去葛姨娘院子裏照顧一下她那還沒出世的孩子吧。”

“夫人,我知道錯了夫人,讓我照顧大小姐,大小姐睡眠淺,晚上沒有小的哄着睡不着的夫人。”那奶娘忽然在地上猛額頭求諸葛玉欣,聲音大到外面的都聽見了。

“來人,把這個不盡責的奶娘帶下去,打十五大板再送去給葛姨娘,就說是我提早給她找的奶娘,還是照顧過大小姐的,經驗豐富。”諸葛玉欣沒再瞧她一眼,若不是珞寧回來後不停地喊弟弟,她還不知道,這個奶娘在自己女兒身邊教了她多少東西,和葛姨娘肚子裏的弟弟好好相處?

真是笑話,就算是個兒子,也只是個庶子罷了,她怎麽會讓珞寧和他好好相處

汀楓院中,瑩繡将喬瑾澤的信收了起來,他們已經從泸州出發了,算上送信的那些時間,再有一個多月,喬瑾澤可以回到京城了,抱琴走了進來,端着羊奶讓瑩繡喝下去,“過會楊嬷嬷說要過來呢。”

“那你叫人去把她之前住的屋子收拾收拾,幾個月沒住人了,都換了新的上去。”

下午的時候楊嬷嬷就過來了,定王妃吩咐讓她來照顧快生産的瑩繡,連着穩婆定王妃都找了一位給她,及早的住進了南陽侯府,免得有什麽意外發生。

“楊嬷嬷,又要勞煩您了真是不好意思。”瑩繡讓抱琴給楊嬷嬷和那穩婆倒了茶,“我再去安排一間屋子給這位嬷嬷住。”

“不用了二奶奶,這是李嬷嬷,是我的老姐妹,前幾年被放出宮了,就跟着我一塊在定王府當差,我之前那屋子也不小,我們倆一塊住就行了,過些天還有兩個奶娘要過來,二奶奶再給安排屋子就成了。”

瑩繡恭敬地尊稱了一聲李嬷嬷,楊嬷嬷又說道,“我聽嚴媽媽說,二少爺一直還睡在小姐的屋子裏頭,如今月份重了,還是分開睡的好,從明日開始,就由老身來陪着二奶奶吧。”

瑩繡一愣,随即點了點頭,之前嚴媽媽是來睡過幾個晚上,不過讓齊颢銘想法子給支了去,後來幾個月嚴媽媽就沒有再過來,剛有身子就為齊颢銘準備下的廂房,他一共就去睡過幾個晚上而已。

晚上瑩繡把這是一提,齊颢銘的表情就有些吃癟,瑩繡輕笑道,“那楊嬷嬷是你和定王妃說要請過來的,如今可不能不遵從。”

“楊嬷嬷說的也有道理,我在這腿腳不便,若是有了什麽情況,反而給你添亂。”齊颢銘摸着瑩繡的肚子,過了七個月這肚子就跟吹了氣似的猛漲,一下子就大了許多。

“這。”瑩繡握着他的手輕輕覆到了肚子另一側,“晚上每到這個時候,他總是會調皮一下。”

手間傳來輕微的一動,一瞬即使,齊颢銘臉上染着一抹驚喜,擡起頭看着瑩繡,瑩繡拉着他的手慢慢移動着,那是奇妙的感覺,好像是肚子的孩子在和他打招呼,又好似他在伸着懶腰。

胎動從一側動到了另一側才停止,齊颢銘側臉輕輕靠在她的肚子上,“怎麽不動了?”

瑩繡笑的溫和,“他睡了。”

齊颢銘起身抱住了她,嗅着她頭發間淡淡地清香,羅帳外的燭火悠悠地燃着,門外是偶爾才有的一聲輕響,如此安靜。

第二天瑩繡的屋子裏就多了一張卧椅,瑩繡本要給楊嬷嬷準備床的,楊嬷嬷不肯,說這般睡着最方便照顧她,齊颢銘只能搬去了隔壁,第一個晚上瑩繡就沒睡好,沒有他在身邊,一個人的床榻總覺得少了些什麽,兩個翻身之後,屏風外的楊嬷嬷也動了動身子。

瑩繡半躺在裏側不再翻身,卻睜着眼睡不着,白天的時候因為事多忙她來沒來得及去想,抱琴說香菱又來過一回,為的還是那事。

執着地為了某件事情瑩繡不多在意,次數多了難免惹人懷疑,饒是身子重了,一開始的時候發生過那件換藥的事情,越是安靜瑩繡就越不安。

半夜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隔天醒來,還顯得困,抱琴進來伺候她起床,楊嬷嬷早就将卧椅都收拾好了,吃過了早飯要陪着瑩繡一塊去侯夫人那請安。

八月底天氣開始慢慢轉涼,抱琴手上拿着一件披風,跟在瑩繡身後朝着那侯夫人的院子走去。

馬上到了南陽侯府祭祖的日子,侯夫人顯得格外的忙碌,瑩繡只坐了一小會,就有許多的管事婆子前來和侯夫人彙報侯府的事情,而三房那百裏氏再過些日子就要生了,齊露欣又趕着定親的事,如今尚未分家,這些事侯夫人多少也得看着些。

等着諸葛玉欣來請過安,瑩繡跟着她一塊出了院子,汀楓院和錦竹院方向不同,到了花園入徑處兩人就分開了,在花園裏沒散幾步路,瑩繡遠遠地就看到了守在那的香菱。

“楊嬷嬷,麻煩您扶着我一些,走的有些多了,腰酸的厲害。”瑩繡讓楊嬷嬷扶着自己,慢慢地朝着汀楓院的方向走去,抱琴也看到了香菱守在那,率先朝前走了幾步,語氣有些不善,“香菱,你怎麽又來了!”

“我”香菱看到瑩繡身旁的楊嬷嬷,請安的時候小姐不是都只帶一個丫鬟的麽,怎麽今天就多了一個,“我只是想來看看小姐。”

瑩繡瞥見香菱往身後藏的手,站在抱琴身後沒有再動,香菱越不過抱琴去近瑩繡的身,只得朝着瑩繡匆匆行禮,從她身邊很快的走了過去。

一股淡淡地花香飄了過來,瑩繡覺得有些熟悉,看不清楚香菱手中用帕子包裹的東西,抱琴卻在一旁生氣的指着地上的一灘水說,“誰這麽缺德,不知道這條路小姐每天都會經過麽,怎麽弄濕了這麽一**。”

瑩繡望着香菱匆匆離開的背影,越發覺得那香氣熟悉,回到了汀楓院,吩咐青碧把上回莊子送過來的香胰都拿來,聞過之後才确定,“香菱手中拿着的是從我這帶走的香胰。”

“她拿這個在手中做什麽。”抱琴把那幾個盒子合上,瑩繡讓她端了一盆的水過來,撒在了院子裏,再拿了一塊香胰在水攤上面,示意抱琴,“你踩上去試試。”

抱琴把手中的盤子交給紫煙,小心翼翼地伸出一腳踩在了香胰上面,剛一踩上,那胰子就滑了一下,抱琴跟着腳下一滑,整個人坐在了地上。

瑩繡看着那滑遠的胰子,臉色沉了下來,若是剛才她不小心踩到了那胰子,滑了一跤,這孩子是不是也就跟着沒了。

瑩繡接過紫煙遞上來的胰子捏在手中,指尖是融化了的膩滑,先是南陽候府中到處傳着她這一胎是男孩,再來幾次不小心的摔倒和碰撞,把這汀楓院推的越高,将來摔下來了可就越重。

如瑩繡所料,第二天香菱就沒再守她,帶着楊嬷嬷和青碧在花園裏散了會步,瑩繡便看到了葛姨娘也帶着兩個丫鬟,走了過來。

瑩繡遠遠地就站定了,一臉笑意地看着走過來的葛姨娘,青碧不動聲色地擋在了瑩繡身前,将這距離隔了出來。

葛姨娘神色微變,随即笑着和瑩繡打了招呼,“二奶奶,這是散步呢,如今身子這麽重了還去侯夫人那請安,可真是難為你了。”

“葛姨娘這是有幾個月的身子了,前些日子聽說姨娘犯了火毒,這身子可得好好養着呢。”瑩繡笑的溫和,“我那也有幾支上好的人參,改天讓人給姨娘你送過去,多補一補身子。”

諸葛玉彤嘴角的笑容一裂,目光落在瑩繡那遮擋不住的肚子上,笑意更深了幾分,“還是二奶奶自己留着多補一補,都聽大家說是個男孩,這下二奶奶可有福了。”

“那就借葛姨娘的吉言了。”瑩繡對上她目光,似笑非笑地說道,“這邊的路不好走,葛姨娘可得小心些。”——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就是祭祖啦,姨娘要出手了——o(s□t)o

☆、75

諸葛玉彤看着瑩繡慢慢走遠,臉上的表情漸漸轉冷,轉身問身後的丫鬟,“香姨娘人呢。”

“小姐,聽說昨天香姨娘不小心在院子裏滑到了,現在還躺在床上呢。”諸葛玉彤松開地拳頭再度握緊,“去替我找奶娘過來。”

瑩繡回到了汀楓院,确實覺得身子沉地有些累,到了下午的時候,三房那就傳來了消息說百裏氏肚子開始發作了,侯夫人派了人過去之後,到了晚上又親自過去看了一趟,後半夜,百裏氏安安穩穩地生下了一個兒子,這是三房的頭一個嫡長子,三夫人白氏很開心,大大賞賜了接生的穩婆和下人。

隔天起來瑩繡就讓青碧準備了賀禮,洗三這日才帶着楊嬷嬷和青碧一塊去了一趟三房那。

回到汀楓院的時候,來了幾位意外的客人,沈夫人帶着瑩惠等在偏廳中,瑩繡在屋子裏換過了一身衣服,讓抱琴去讓平兒做些吃的,這才帶着青碧一塊去了偏廳。

沈夫人早就等地有些不耐,從瑩繡成親至今,瑩繡回門那日回過沈家,年初回過一趟,都沒有留宿,而沈夫人是一趟都沒有來看過她。

“母親,您怎麽有空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