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 (27)
過來。”青碧扶着瑩繡慢慢地走進了偏廳,好像有很久沒有見過瑩惠了,一下子長大了不少,只是看瑩繡的眼神,變地有些複雜。
“我若再不來看看你,你都不不記得沈家是你的娘家了。”沈夫人看着她隆起的肚子就覺得刺眼的很,早知道齊颢銘能生,當初就不該那麽痛快地答應了這門親事,自己的嫁妝去了一些不說,連着南陽侯府送來的聘禮都少了一半。
“母親這話嚴重了,如今身子重,确實不方便回去。”瑩繡坐在了沈夫人的對面,過了一會抱琴就端着一些吃的走進來,瑩惠一直盯着瑩繡的肚子看,似乎有些不信大姐真的有了孩子。
十一歲大的姑娘,該知道的東西都應該知道了,這兩年沈夫人沒少花時間教她怎麽持家,可從小養成了的性子,一時半會想改也改不過去,瑩繡出嫁前沈夫人那次病倒,身子又垮下去一些,大夫說今後想生是不可能了,沈夫人就對沈祺志更加嚴格了。
“大姐,這孩子是姐夫的麽?”瑩惠盯了一會,最終還是問出了口,娘不是說姐夫是個癱瘓的不能生的,姐姐嫁過來是要守活寡的,那姐姐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不是姐夫的。
“二小姐,有些話不能亂說的,小姐肚子裏的孩子自然是姑爺的!”抱琴重重地放下了盤子朗聲道,正在旁邊的沈夫人被吓了一跳,剛要開口罵,想到這裏是南陽侯府不是沈府,那話就咽了回去,只能恨恨地瞪了抱琴一眼。
“我問的又不是你,你插什麽嘴!”瑩惠不高興這忽然的打斷,沒好氣地瞪了抱琴一眼,瑩繡笑而不語,今天這是南陽侯府,她沈瑩繡面前這麽說,明日就是她出嫁的夫家,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沈夫人教了十幾年還是沒把她給教會。
沈夫人瞧見瑩繡眼底的那抹譏諷,恨鐵不成鋼地掐了瑩惠一下,瑩惠正要反駁,看到母親眼底的警告,癟了癟嘴沒再說什麽,拿起一旁的杯子喝了一口茶,重重地把杯子放在了茶盤子上,沈夫人聽見那一聲,臉色更難看了。
“我這回過來,是想讓你有空的時候,能多帶瑩惠出去走走。”自從沈家的吞嫁妝事件後,沈夫人被邀外出的次數明顯減少了許多,往日裏聯系比較好的女眷,有一些都不願意再和她來往,眼看着瑩惠的年紀慢慢的上去,到了十一歲出門的次數不多,沈夫人開始但是她的婚嫁。
瑩繡和諸葛玉欣相熟,又因為齊颢銘的關系和定王妃認識,經常在上官府和喬家之間走動,認識的人比沈夫人來的多而且上乘,若是能帶着瑩惠一同出去走動,說不定能遇上好些的人家,相中了也有可能。
“瑩惠不是才十一歲,如今帶出去走動,似乎早了一些。”一般過了十二歲才會由着母親帶出去走走,認識多一些的人,“再說我一直身在南陽侯府,不常出去的。”
“定王府有什麽宴會了,你可以帶瑩惠一塊過去見見也好,瑩繡啊,瑩惠可是你妹妹,她将來的婚事,你這做姐姐,可得幫忙看着一些。”沈夫人忽然态度來了個大轉變,很是誠懇地看着瑩繡。
“母親說笑了,她尚且有你們在,怎麽都輪不到我這個姐姐替她做主吧。”瑩繡笑着推脫,“再者,定王府的會宴也不是想去就能去的。”
沈夫人也料到了她沒這麽容易能夠同意,按照唐夫人教導的,皆是将瑩惠送過來住幾天,瑩繡自然會把她帶出去走走的,如今先提個醒,有個心理準備。
“如今沈家就你嫁的最好,你是長姐,這弟弟妹妹的婚事啊,你還得跟着操心才是。”沈夫人說的語重心長,好似瑩繡若不替他們籌謀,就是個忘恩負義的沈家人,她就不怕自己為她的寶貝女兒選一個不好的?
“堂姐嫁的可比我好多了,相公一沒官職身子還不方便,實在是沒這麽大的面子,堂姐夫已經入了翰林院,母親您應該去問問她才是。”瑩繡忍着沒有直接黑臉,這邊吵起來了,傳出去可是她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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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送走了沈夫人,瑩繡更覺得疲倦了,睡過了一覺醒來天色已經有些暗,三房那熱鬧了好幾天,齊家幾房人,如今只有大房這連嫡長子都還沒有。
九月十六這日是南陽侯府的祭祖日,南陽侯府後院子就是齊家的大祠堂,九月十六這日一早,時辰一到就要開祠祭拜,南陽候上完了香之後将香遞給了身後的長子齊颢晟,對着祖宗牌位祭拜之後,就由着請過來的大師開壇祭法。
一等女眷們都是站在院子裏,祠堂門外正對着的是擺開來的祭壇,幾位身穿黃黑道袍的手執桃木劍在壇前誦經起法。
“跪。”其中一位大師忽然高喊,南陽候手執三柱香帶頭下跪,後面的家眷跟着都要下跪,瑩繡扶着腰慢慢地跪了下去,耳旁只傳來那大師的嘀咕聲,聽見一聲起,青碧忙把瑩繡扶了起來。
整個南陽候府家眷衆多,這個一跪一起人就亂了一些,青碧把瑩繡護住往後退了一退,沒等退到最後面,那大師又喊了一聲跪,衆人跪了下去,再拜了一次。
南陽候的子嗣是留在另一側的,齊颢銘坐在輪椅上無需下跪,明顯地看到了對策瑩繡那有些吃力的神情,對着身後的卓夜輕聲吩咐了幾句,繼而擡頭看着上方,目光虔誠。
二跪之後瑩繡已經有些出汗,南陽侯府一年一度的祭祀,就連還有幾天出月子的百裏氏都過來了,瑩繡沒有理由說不來參拜,前世的時候之後後兩年她病倒在床上真的起不來,這才沒有參加,青碧抽出帕子替她擦了擦汗,“小姐,要不和夫人說一聲,您先去休息一下。”
“別去了,惹的別人非議,還有一拜就好了,過會就是靜坐,到時候再和母親去說。”瑩繡小口地喘着氣,站的時間久了,一站一起來,身子确實吃不消。
幾個大師做法之後,燒完了最後的符,最後一拜,瑩繡剛要下跪,身後的青碧就被人狠狠地推了一把,眼看着小姐正要下跪,自己就要撲到她的身上,青碧腳下一崴,一個側身手臂撞在了瑩繡的肩頭上,身子倒在了瑩繡後側方的人身上。
幾聲尖叫在人群中響起,瑩繡被青碧撞了一下肩膀,只是磕疼了一些膝蓋,雙手撐在席子上護着肚子沒有壓下去,在後面的楊嬷嬷趕緊沖了過來,此時被青碧壓倒的人已經擠到了她旁邊的人,連着一排的幾個人都踉跄着摔倒了下去。
大家都被這忽然來的意外下楞了,前面的侯夫人和諸葛玉欣看着後面都倒成了一團,而瑩繡則吃力的撐着,盡量不讓旁人擠到她,楊嬷嬷好不容易擠了進來,不知被誰拌了一下,有些沉重的身子就這麽壓在了一個妾侍身上。
一時間場面亂成了一團,齊颢銘在對面看到了這一切,立刻站了起來,耳旁傳來四叔齊忠洲猛的咳了一聲,齊颢銘這才回過神來,剛剛邁開了一步,佯裝站不穩,身子朝着一旁倒了下去,齊忠洲眼快地扶住了他。
青碧壓到的那個人正是錦竹院裏的姨娘,那姨娘被青碧一壓人就不穩往旁邊倒去了,順勢着幾個正要下跪的姨娘都倒了下去,連帶着諸葛玉彤都被撞倒了。
等卓夜趕到把瑩繡護住的時候,諸葛玉彤正抱着自己的肚子大叫着,青碧終于爬了起來,回頭一看那猛推她的人正在她身後掙紮着要往諸葛玉彤的方向走去,青碧手扶着腰朝着那丫鬟伸出就是一腳,那丫鬟便直接飛撲了過去。
幾個正要爬起來的姨娘一見有人撲過來,躲都來不及,那丫鬟直接倒在了諸葛玉彤的身上,壓在了她的腿上。
齊忠陽臉色極為地難看,一年一度的祭祖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諸葛玉彤還護着肚子在尖叫,諸葛玉欣走過去将她拉了起來,諸葛玉彤身邊的幾個丫鬟趕緊過來扶住了她,壓倒了腿又受了驚吓,諸葛玉彤面色慘白地捂着肚子,忽然覺得腹部一疼,直接暈了過去。
瑩繡這兒卻硬生生給悶出了一頭的汗,卓夜加上後來趕上來的楊嬷嬷和青碧,把她圍的水洩不通,“小姐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
瑩繡搖搖頭站了起來,這并沒有打斷大師的做法,齊颢銘那邊已經跪完了三拜,齊忠洲吃力地扶着齊颢銘回了輪椅,齊颢銘剛才站起來的太急,如今只能裝着恹恹地靠着。
祭祖過程中出了這樣的意外,實為不詳,齊忠陽聽着那大師說着,臉色越來越差,只見那大師說道,家中要有變。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下午去面試了,回來的晚,終于更新了
去了一家事務所——,那所長出涼子800元一個月的實習工資,涼子默了,這是打發我麽,最低工資标準都沒有啊親,果斷讓我去打雜的有木有
☆、76
齊忠陽心中一驚,趕緊再問大師,“有何巨變?”那大師看了一眼一等女眷,笑着搖了搖頭,“天機不可洩露。”
“請問大師,有破解之法嗎?”齊忠陽主持這二十幾年的祭祖,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問題,而且是在齊家宗祠這裏,是齊家做了什麽事,惹的老祖宗們不快了麽。
“忌小人。”那大師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在場的所有人,齊忠陽卻因為他的這句話,心中更難安。
諸葛玉彤昏迷過去之後,幾個丫鬟手忙腳亂地把她給擡了下去,瑩繡身子重,接下來的靜坐就沒有參加,齊颢銘又因為站的太急如今病恹恹的,齊忠洲就陪着他們夫妻倆先行回了汀楓院。
一回到屋子齊颢銘便站了起來,齊忠洲忙把他按了下去斥責道,“現在都回來了你還這麽急。”接着替瑩繡把了脈,“沒事,受了點小驚吓罷了。”
瑩繡除了受驚之外,脈象平穩并沒有別的異常,在一旁一直沒放下心的青碧她們,終于松了一口氣,“四爺,那是不是要替小姐開些安神的鎮定一下。”嚴媽媽還是有些不放心。
“奶娘,沒事的,四叔,颢銘的腿剛才站的那麽急,會不會有影響。”瑩繡見他祭祖的時候那麽多人在就這麽站了起來,已經挽不回去齊颢銘腿還沒好,還站不起來的說法,齊忠洲細看了一下沒發現什麽問題,拍了拍齊颢銘的肩膀,“看來你需要準備拐杖了。”
齊颢銘點了點頭,安慰瑩繡,“就當這是一個契機吧,這樣的場合站起來,大家會以為是因為你的關系。”
齊忠洲給他們都看過了之後,錦竹院就有人來請他過去看看葛姨娘,齊忠洲又囑咐了齊颢銘幾句,這才随着來請的丫鬟離開。
齊忠洲一走,瑩繡起初還放松地表情,此刻沉凝了起來,吩咐抱琴出去守着門口,拉過青碧要看她身後的傷。
“還記得推你的丫鬟是什麽樣子麽?”卓夜推着齊颢銘出去了,青碧脫下衣服,後背和手肘處都有些青腫,連着膝蓋上都磨破了皮,隐隐透着些血絲。
嚴媽媽取了些傷藥過來,洗幹淨了手幫她塗了一遍,青碧點點頭,“是錦竹院的,我見過她幾回,上次在花園裏還看到她跟在葛姨娘身後。”
祭祖的時候瑩繡是站在諸葛玉欣後方的,和瑩繡同排的就是百裏氏是趙氏她們,後面就是各院的姨娘,因為青碧扶着,瑩繡站地略微靠前了些,南陽侯府衆多妾侍,光齊颢晟一個院子裏就有十來個,若不是青碧回頭時那丫鬟眼中的慌張,這麽多人确實分不出究竟誰推了她。
這不是第一回了,先是下藥給相公,再是在祭祖這麽大的日子裏,要自己當衆出事,說不定香菱的做法也有她慫恿的關系。
瑩繡回想起諸葛玉彤在花園裏說的話,她是怕自己先生下了長子,對齊颢晟的世子之位有所影響,但是擔心這個的理應是諸葛玉欣,怎麽都不需要輪到一個姨娘來做這件事情啊。
“恐怕錦竹院會先反咬一口。”瑩繡沉思道,“青碧被推是趁亂的,但是你壓到了別人的是不争的事實,大師說的後果那麽嚴重,恐怕祭祖結束,會有人來帶你過去問話。”瑩繡看到桌子上放着的傷藥,“後背的傷別塗上藥了,你立刻去床上躺着,把抱琴叫過來。”
嚴媽媽又用毛巾将起先塗上去的藥膏擦了去,帶着青碧回了她的房間,瑩繡将傷藥收了起來囑咐抱琴,“你去錦竹院找四爺,就說青碧剛才在祭祖的時候被人用力的撞了一下摔倒了,如今腰後面腫的厲害,站都站不起來,只能躺着,求四爺趕緊過來瞧瞧,越大聲越好,知道麽?”
抱琴點頭出了院子,瑩繡坐在榻上想了一會,這才喊人進來,吩咐她去找齊颢銘過來,自己則走到了床榻上,直接躺了上去。
小夫妻倆商量了一番,決定來一個先發制人,而那邊的齊忠洲趕到錦竹院的時候,諸葛玉欣站在葛姨娘的屋子外,臉色也很難看。
“四叔,還得勞煩你過來一趟,二弟那沒事吧,二弟妹還好麽?”諸葛玉欣看着瑩繡和齊颢銘都是一副病恹恹地厲害,尤其是瑩繡,那麽大的肚子也不知道有沒有撞到。
“受了驚,颢銘本來還不能站起來的,這麽一站,恐怕又得拖上很多日子唉。”齊忠洲搖了搖頭,走進屋子裏,諸葛玉彤已經醒過來了,護着肚子就說有人要害她,齊忠洲過去替她把了脈。
“動了一點胎氣,沒什麽大礙,躺上一段日子就好了。”諸葛玉彤還不放心,“四叔,剛才我可是昏過去了,真的沒事麽?”
齊忠洲微皺了下眉,一個姨娘怎麽能夠喊自己做四叔,見她緊張孩子,坐下又替她按了下脈,“沒事,如果你擔心就服用一些安胎的,不過別吃的太多,如今你月份淺。”
齊忠洲沒說的是,第二次按脈搏的時候有些奇怪,似乎這葛姨娘體內火氣甚旺,長久沉積對孩子是十分不利的,起身準備把這事和世子夫人提一下,屋外就傳來一陣哭喊聲。
“四爺,求您去看看青碧姐姐吧,剛才您走了之後青碧姐姐就不行了,祭祖的時候她被人推撞了一下,如今那腰都腫了起來,青碧姐姐站都站不住,已經痛昏過去了,四爺,抱琴求求您,幫青碧姐姐去看看好不好。”
抱琴拿着帕子使勁地抹着眼淚,豆大的淚珠不要錢似的往下落,抱琴自顧地哭着傷心,說話的聲音整個錦竹院外都能聽見。
“不知道是誰那麽不小心,好好的下跪竟然還那麽重的推姐姐一把,還好姐姐站的穩,否則我們家小姐要出事了,四爺,求您過去看看青碧姐姐,抱琴求您了。”抱琴哭地上氣不接下去,見有婆子上來拉她,幹脆跪了下來,“四爺,抱琴求您過去看看。”
齊忠洲出來的時候,抱琴正無力地被錦竹院的婆子架着,看到齊忠洲的時候眼底染上一抹希冀,目光熠熠地看着他,諸葛玉欣見她傷心成這樣,也不好說什麽,更何況是汀楓院的丫鬟,吩咐那兩個婆子把她放下來。
抱琴一下跪在了地上,小石子嵌入了膝蓋裏,一陣鑽心的痛,齊忠洲簡單地和諸葛玉欣說了葛姨娘的情況,來不及提那旺火的事,帶着抱琴匆匆地朝着汀楓院趕去。
諸葛玉欣想着抱琴剛才喊的話,眉頭皺的更甚了,走進門見到諸葛玉彤要下床,呵斥道,“你敢在這種日子做這種事,将來侯爺追究起來了,不論你懷的是男是女,我都不會幫你。”
諸葛玉彤早就因為抱琴喊的話生了氣,什麽叫有人推了青碧,那她這傷是白受了?
“姐姐,我不知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險些沒了孩子,這是她們故意要害我的。”諸葛玉彤瞥了一旁的丫鬟一眼,楚楚可憐地看着諸葛玉欣。
“害你?她的孩子馬上就生了,害你一個姨娘做什麽,諸葛玉彤,你和父親的商量我一點都不想參與,別拿你那些肮髒的主意來弄髒了我的錦竹院,你若是想要好好生下這孩子,就給我安安分分地呆着,今天祭祖的事情肯定要有交代,剛才那丫鬟哭的你也聽見了,你自己想想吧。”
諸葛玉欣一走,諸葛玉彤旁邊的丫鬟就跪了下來,哭着求她,“小姐,您一定要救我啊,小姐。”
諸葛玉彤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笑容進不去眼底,柔聲道,“我當然不會舍得你去受罰了,你可是我最得力的手下呢。”
齊忠洲走在前面,抱琴在後頭啜泣着跟上,趁他不注意,袖子裏掉出一個捏成團的小球落在了地上,散開來竟然是一團的洋蔥。
齊忠洲趕到汀楓院的時候,瑩繡身子不适躺下了,只有齊颢銘精神奕奕地在青碧的屋子外等着他。
齊忠洲進去一看,哪有什麽腰部青腫,除了臉色差一點,脈象根本沒問題,身後傳來齊颢銘略帶痛惜的聲音,“四叔,青碧這是因為被人撞到了,又因為護主,受了重傷,沒兩個月是下不了床的,是不是?”
齊忠洲拿着筆的手一抖,無奈地開了一系列的傷藥下來,“那你就逼真一些拿些東西把腰纏一下。”
“四叔,繡兒受了驚吓,動了些胎氣,最好是在床上靜養。”齊忠洲又聽到齊颢銘補充了一句,嘆了一口氣,“我會和大**說的。”
齊颢銘這才露出些笑意,看着齊忠洲開出的一大堆單子,交給卓夜,“去賬房支錢,就說要配這些藥。”
祭祖結束後第二天,侯府裏就傳來了二奶奶動了胎氣,如今只能躺着休息,侯夫人連請安都免了,而汀楓院中的一個丫鬟在祭祖的時候被人重推摔倒,腰受重傷,腫的厲害,至少要兩個月才能下床,這都是南陽侯府的四爺齊忠洲診斷的結果。
但是祭祖的事還得追究,青碧壓倒了別人,如今自己還躺着不會動呢,瑩繡便求侯夫人,若不是因為要保護自己,青碧也不會如此,至少等她傷好了再處罰,而葛姨娘身邊的一個丫鬟,幾十大板下去之後,一命嗚呼了。
十月一入天氣冷的很快,瑩繡早早地抱起了暖爐,臨近生産的日子,汀楓院裏的氣氛也顯得有些緊張。
這日平兒剛剛拿過來了晚飯,第一口才吃下去,瑩繡的肚子就開始發作了。
作者有話要說:看到大家對實習工資的見解,如果涼子告訴你們,其實我已經有兩年的工作經驗了,我不是應屆畢業生,嗚嗚嗚嗚,你們是不是還覺得800的實習工資不算低~~~~嘤嘤嘤嘤
☆、77章
瑩繡拿着筷子的手一頓,一陣痛過去之後,又是一陣襲來,手中的筷子抓不穩落在了桌子上,瑩繡擡頭對着齊颢銘苦笑了一下,“看來這孩子是等不及要先出來了。”
齊颢銘這才恍惚過來,要生了,讓抱琴去喊了嚴媽媽和楊嬷嬷過來,跟着他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抓住瑩繡無處放置的手安慰道,“別怕,穩婆馬上就來了。”
生産的日子也就在這幾日,汀楓院裏早就做好了準備,抱琴出去後青碧便帶着丫鬟去了廚房燒水,紫煙将早前煮好曬好的幹淨白布都拿了出來,很快将床鋪收拾了妥當。
陳嬷嬷進來瞧過瑩繡一回,吩咐抱琴道,“去廚房弄些吃的給你們家小姐,現在還不到時候呢,再走動走動。”
瑩繡喘着氣等着沒那麽痛了,在紫煙的攙扶下慢慢地在屋子裏來回走動,喬媽媽将所有的丫鬟婆子都招了回來,嚴厲**了汀楓院,外頭都還不知道瑩繡此刻已經開始發動了。
瑞珠從汀楓院去了齊忠洲的院子,此刻齊忠洲剛剛和周初柔吃過了飯,瑞珠将小姐要生了的消息和他們說了一遍,“姑爺吩咐,所以侯爺和夫人那都還不知道,姑爺還說,能瞞多久就瞞多久。”
齊忠洲和周初柔對視了一眼,立即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跟着瑞珠一塊去了汀楓院,此時天色已經有些暗了,瑩繡那一陣一陣的痛來的比較慢,走的累了就吃了一些東西。
齊忠洲過來給瑩繡把過了脈,點了點頭,“我就在隔壁呆着,有什麽情況到時候叫我。”除了陳嬷嬷是定王府叫過來的,喬老夫人也給瑩繡找了一位穩婆,瑩繡心中鎮定了不少,就算是兩輩子加起來第一次生孩子,她都要把這關度過去。
隔壁廂房內齊颢銘只能幹着急,齊忠洲幹脆拿過來了一棋盤,“颢銘,這急也沒有用,好久不曾下棋了,讓四叔看看你棋藝進展如何了。”
齊颢銘看了一眼齊忠洲,有些無語,“四叔,你過來的時候沒有人瞧見吧?”今天這樣的陰濕天氣,齊颢銘排除了各種意外,汀楓院裏都是自己人,齊颢銘還是不放心,讓卓夜随時在外頭注意着。
“你這也瞞不了多久,那邊早晚會知道的,想等她生下來再去報,你以為你父親和母親都是瞎子不成。”齊忠洲拍了拍他的肩膀,“如今我們只能守,不能攻。”齊忠洲将黑子擺放成一個圈,裏面在落下三顆黑子。
過了戌時,瑩繡的陣痛開始頻繁了起來,這是已經吃不進什麽東西,陳嬷嬷讓瑩繡躺到床榻上,擡高了腿看了一下,“二奶奶,還不夠,您還得忍着。”宮口闊開不夠大,生孩子起來就會十分的吃力,若是此時羊水破了,到時候流盡了孩子更難生。
此時還沒有想要出恭的感覺,只是腹部一陣一陣的疼痛,幾乎讓她說不全話,為了以防別院的人忽然過來,嚴媽媽讓青碧繼續回去躺着,這病還得裝下去,吩咐瑞珠和抱琴在屋子裏呆着,自己則親自去了廚房,看着幾個丫鬟做瑩繡的吃食。
另一個屋子裏,喬媽媽坐在小佛堂前,手中是一串早前喬晴然留下的佛珠,“二小姐,您一定要保佑小姐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來”
南陽侯府中這個時辰已經是漆黑一片,只有汀楓院這燈火通明,值夜巡邏的丫鬟婆子很快就發現了這邊的動靜,南陽候那邊也知道了瑩繡要生了。
侯夫人許氏趕緊披上了衣服吩咐丫鬟道,“他們那一向準備的齊全,你帶幾個人去看要不要幫忙的。”南陽候也起來了,“什麽時候發動的,怎麽現在才來報。”
侯夫人的表情有些尴尬,長子和二子院子裏頭的事她一向不插手,更何況瑩繡她們防的死,她知道的晚也是正常的,“可見也是才發動的,晚飯送過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呢。”
天忽然下起了細細的小雨,錦竹院這諸葛玉欣也聽說了,齊颢晟恰好留宿在她屋子裏,諸葛玉欣随意的穿了衣服,“我過去瞧瞧就是了,那人肯定多,你歇着吧。”
齊颢晟不做聲,坐在床沿穿上了鞋子,披上了外套跟着她一塊出門了,到了汀楓院後,南陽候和侯夫人都已經在了,屋子裏只傳來瑩繡的悶哼聲,齊忠洲推着齊颢銘從偏方裏出來,“外面下小雨呢,你們進來坐。”
而錦竹院諸葛玉彤的屋子裏,聽說瑩繡已經發動了,諸葛玉彤慢慢地吃着銀耳羹,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瓶子遞給香菱,“大廚房一定也點燈了,香姨娘何不去看看,有什麽機會。”
等香菱走了之後,屋子屏風後又走出一個婦人,正是諸葛玉欣當日打了十五大板趕過來的奶娘,只見她沉聲道,“王爺說找了個幹淨的女嬰,現在就等在侯府外。”
諸葛玉彤猛地把勺子扔在了碗裏,“等在外面有什麽用,這麽大一個孩子怎麽送的進去,就算是送進去了,汀楓院沒有我們的人,如何調換。”汀楓院從那次祭祖之後就密不透風,再說裏面的人根本沒幾個是侯府的,全是瑩繡從沈家帶來的人,怎麽可能把一個孩子掉包出來。
“那怎麽辦,萬一讓她把孩子生下來了。”諸葛玉彤摸着自己五個多月的身子,臉上閃過陰狠,“就算生下來了是個男的,我這一胎,也一定得是兒子。”
奶娘低頭不語,就算這一胎是兒子,身份也比齊家二少爺所出的嫡長子低很多,按照王爺的意思,最好還是讓二奶奶生不下來,“王爺的意思是。”
“閉嘴,我的意思就是我父親的意思,你若是只聽命于父親的,大可以回去慶王府。”諸葛玉彤語氣不善地看着她,“上回讓你辦點這麽小的事情都搞砸了,這回可不能再弄砸了。”
一直到了亥時,瑩繡躺在那已經是汗水淋漓,抱琴替她擦過了汗,陳嬷嬷低頭檢查了一下,拿過一塊幹淨的毛巾讓瑩繡咬着,再憋不住下腹一陣熱流,随着陳嬷嬷一聲大喊,“用力。”
瑩繡卯足了勁使起了盡,隔壁的周初柔建議侯爺和侯夫人暫且回去休息,“這還不知道什麽時候生下來呢,你們這麽陪着也不是辦法。”
“在這也能休息,不必回去了。”齊忠陽揮了揮手,齊颢晟在一旁看着微眯了眼,諸葛玉欣生的時候,也沒見父親有過這樣的反應。
齊颢銘卻沒心思理會他們,偏房裏呆地悶了,要四叔推着自己去産房外等着,屋外的雨淅淅瀝瀝地風吹地都有冷,屋子裏瑩繡的聲音很輕,聽在他耳中卻倍感煎熬,他想要進去陪着她,不想她一個人承受這生子的痛苦,産房血光,男不得入,嚴媽媽就是怕齊颢銘會闖進去,門口的婆子都十分的強壯。
“小姐,用力,見頭了小姐。”一個穩婆推着瑩繡的肚子,陳嬷嬷看着那若隐若現地黑發,瑩繡一個洩氣,那又縮了回去。
抱琴打開嚴媽媽早就準備好的匣子,從裏頭拿出一片人參沾了些熱水放在了瑩繡的舌上,“小姐,聽見陳嬷嬷說的沒,馬上可以生出來了,您再加把勁。”
忽然屋外傳來一陣嘈雜聲,只聽見有婆子在叫,廚房走水了,門外的腳步聲瞬間急促了起來,瑩繡剛鼓起來的氣一下息了,陳嬷嬷拍了一下她的腿呵斥道,“外頭有的是人,你擔心什麽,來,我喊用力的時候你就用力!”
不管外頭如何喊着,産房外的兩個婆子都是紋絲不動地站在那裏,嚴媽媽冒着濃煙從廚房裏出來,适才趁亂跑走的那個人,看身形不像是個丫鬟。
濃重地人參味沖擊着瑩繡的感官,齒間還有着剛才咬合過度的血腥氣味,瑩繡聽着陳嬷嬷的話,“好,用力。”
身子繃直着握緊着拳頭,掌心間指甲深嵌入地痛都沒有這個的十分之一,瑩繡只覺得身下一陣被拖曳,耗盡了渾身的力氣,沉沉地昏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換上了幹淨的衣服,瑩繡只覺得喉嚨幹涸的厲害,微一側頭,迷迷糊糊有看到床前有人走動。
“小姐您醒了。”抱琴一見瑩繡醒過來了,幫她在頭下又枕了一個墊子,拿過一碗米酒喂她喝了一些,“孩子呢?”
“小少爺奶娘照顧着呢,正在這屋子的後廂房裏頭。”抱琴幫她擦了嘴角的米酒,掖好了被子,“昨夜小姐生下小少爺後就睡過去了,侯爺高興壞了,當即給小少爺娶了名字呢,姑爺陪了你下半宿,一早被嚴媽媽喊着去休息了。”
“是個男孩啊。”瑩繡只覺得肚子裏少了一塊肉,直到抱琴帶着奶娘過來,這有了親骨頭的感覺才變的那麽的真實,剛生下來的孩子還沒有全長開去,臉上微皺,瑩繡讓奶娘把孩子放在自己裏側,伸手摸了摸他的胎發,一旁的奶娘稱贊道,“小少爺的胎發真是又黑又濃密呢。”
瑩繡笑着,小家夥努了努小嘴,輕輕地揮動了一下手,五指握拳地護在胸前像是保護自己似的,瑩繡的心立即融化了開來。
把孩子交給了奶娘,瑩繡還需要休息,喝下了抱琴送來的湯,又閉上眼睡了過去。
屋外齊颢銘睡了兩個時辰之後早早地起來了,幸好昨夜下着雨,小廚房的火并沒有蔓延開來及時地給撲滅了,縱火的人昨夜逃出去的時候被卓夜給逮住,此刻正綁在小屋子裏。
那并不是南陽侯府的下人,十分矮小,穿着丫鬟地衣服趁着大廚房的人過來的時候偷偷跟了過來,在廚房裏縱火,若不是卓夜身手好,這男的肯定趁黑離開了南陽侯府——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木有折騰很久吧,順利生了吧,涼子素親媽吶~~~~
77、晉江獨發
瑩繡拿着筷子的手一頓,一陣痛過去之後,又是一陣襲來,手中的筷子抓不穩落在了桌子上,瑩繡擡頭對着齊颢銘苦笑了一下,“看來這孩子是等不及要先出來了。”
齊颢銘這才恍惚過來,要生了,讓抱琴去喊了嚴媽媽和楊嬷嬷過來,跟着他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抓住瑩繡無處放置的手安慰道,“別怕,穩婆馬上就來了。”
生産的日子也就在這幾日,汀楓院裏早就做好了準備,抱琴出去後青碧便帶着丫鬟去了廚房燒水,紫煙将早前煮好曬好的幹淨白布都拿了出來,很快将床鋪收拾了妥當。
陳嬷嬷進來瞧過瑩繡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