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 (28)

,吩咐抱琴道,“去廚房弄些吃的給你們家小姐,現在還不到時候呢,再走動走動。”

瑩繡喘着氣等着沒那麽痛了,在紫煙的攙扶下慢慢地在屋子裏來回走動,喬媽媽将所有的丫鬟婆子都招了回來,嚴厲**了汀楓院,外頭都還不知道瑩繡此刻已經開始發動了。

瑞珠從汀楓院去了齊忠洲的院子,此刻齊忠洲剛剛和周初柔吃過了飯,瑞珠将小姐要生了的消息和他們說了一遍,“姑爺吩咐,所以侯爺和夫人那都還不知道,姑爺還說,能瞞多久就瞞多久。”

齊忠洲和周初柔對視了一眼,立即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跟着瑞珠一塊去了汀楓院,此時天色已經有些暗了,瑩繡那一陣一陣的痛來的比較慢,走的累了就吃了一些東西。

齊忠洲過來給瑩繡把過了脈,點了點頭,“我就在隔壁呆着,有什麽情況到時候叫我。”除了陳嬷嬷是定王府叫過來的,喬老夫人也給瑩繡找了一位穩婆,瑩繡心中鎮定了不少,就算是兩輩子加起來第一次生孩子,她都要把這關度過去。

隔壁廂房內齊颢銘只能幹着急,齊忠洲幹脆拿過來了一棋盤,“颢銘,這急也沒有用,好久不曾下棋了,讓四叔看看你棋藝進展如何了。”

齊颢銘看了一眼齊忠洲,有些無語,“四叔,你過來的時候沒有人瞧見吧?”今天這樣的陰濕天氣,齊颢銘排除了各種意外,汀楓院裏都是自己人,齊颢銘還是不放心,讓卓夜随時在外頭注意着。

“你這也瞞不了多久,那邊早晚會知道的,想等她生下來再去報,你以為你父親和母親都是瞎子不成。”齊忠洲拍了拍他的肩膀,“如今我們只能守,不能攻。”齊忠洲将黑子擺放成一個圈,裏面在落下三顆黑子。

過了戌時,瑩繡的陣痛開始頻繁了起來,這是已經吃不進什麽東西,陳嬷嬷讓瑩繡躺到床榻上,擡高了腿看了一下,“二奶奶,還不夠,您還得忍着。”宮口闊開不夠大,生孩子起來就會十分的吃力,若是此時羊水破了,到時候流盡了孩子更難生。

此時還沒有想要出恭的感覺,只是腹部一陣一陣的疼痛,幾乎讓她說不全話,為了以防別院的人忽然過來,嚴媽媽讓青碧繼續回去躺着,這病還得裝下去,吩咐瑞珠和抱琴在屋子裏呆着,自己則親自去了廚房,看着幾個丫鬟做瑩繡的吃食。

另一個屋子裏,喬媽媽坐在小佛堂前,手中是一串早前喬晴然留下的佛珠,“二小姐,您一定要保佑小姐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來”

南陽侯府中這個時辰已經是漆黑一片,只有汀楓院這燈火通明,值夜巡邏的丫鬟婆子很快就發現了這邊的動靜,南陽候那邊也知道了瑩繡要生了。

侯夫人許氏趕緊披上了衣服吩咐丫鬟道,“他們那一向準備的齊全,你帶幾個人去看要不要幫忙的。”南陽候也起來了,“什麽時候發動的,怎麽現在才來報。”

侯夫人的表情有些尴尬,長子和二子院子裏頭的事她一向不插手,更何況瑩繡她們防的死,她知道的晚也是正常的,“可見也是才發動的,晚飯送過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呢。”

天忽然下起了細細的小雨,錦竹院這諸葛玉欣也聽說了,齊颢晟恰好留宿在她屋子裏,諸葛玉欣随意的穿了衣服,“我過去瞧瞧就是了,那人肯定多,你歇着吧。”

齊颢晟不做聲,坐在床沿穿上了鞋子,披上了外套跟着她一塊出門了,到了汀楓院後,南陽候和侯夫人都已經在了,屋子裏只傳來瑩繡的悶哼聲,齊忠洲推着齊颢銘從偏方裏出來,“外面下小雨呢,你們進來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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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錦竹院諸葛玉彤的屋子裏,聽說瑩繡已經發動了,諸葛玉彤慢慢地吃着銀耳羹,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瓶子遞給香菱,“大廚房一定也點燈了,香姨娘何不去看看,有什麽機會。”

等香菱走了之後,屋子屏風後又走出一個婦人,正是諸葛玉欣當日打了十五大板趕過來的奶娘,只見她沉聲道,“王爺說找了個幹淨的女嬰,現在就等在侯府外。”

諸葛玉彤猛地把勺子扔在了碗裏,“等在外面有什麽用,這麽大一個孩子怎麽送的進去,就算是送進去了,汀楓院沒有我們的人,如何調換。”汀楓院從那次祭祖之後就密不透風,再說裏面的人根本沒幾個是侯府的,全是瑩繡從沈家帶來的人,怎麽可能把一個孩子掉包出來。

“那怎麽辦,萬一讓她把孩子生下來了。”諸葛玉彤摸着自己五個多月的身子,臉上閃過陰狠,“就算生下來了是個男的,我這一胎,也一定得是兒子。”

奶娘低頭不語,就算這一胎是兒子,身份也比齊家二少爺所出的嫡長子低很多,按照王爺的意思,最好還是讓二奶奶生不下來,“王爺的意思是。”

“閉嘴,我的意思就是我父親的意思,你若是只聽命于父親的,大可以回去慶王府。”諸葛玉彤語氣不善地看着她,“上回讓你辦點這麽小的事情都搞砸了,這回可不能再弄砸了。”

一直到了亥時,瑩繡躺在那已經是汗水淋漓,抱琴替她擦過了汗,陳嬷嬷低頭檢查了一下,拿過一塊幹淨的毛巾讓瑩繡咬着,再憋不住下腹一陣熱流,随着陳嬷嬷一聲大喊,“用力。”

瑩繡卯足了勁使起了盡,隔壁的周初柔建議侯爺和侯夫人暫且回去休息,“這還不知道什麽時候生下來呢,你們這麽陪着也不是辦法。”

“在這也能休息,不必回去了。”齊忠陽揮了揮手,齊颢晟在一旁看着微眯了眼,諸葛玉欣生的時候,也沒見父親有過這樣的反應。

齊颢銘卻沒心思理會他們,偏房裏呆地悶了,要四叔推着自己去産房外等着,屋外的雨淅淅瀝瀝地風吹地都有冷,屋子裏瑩繡的聲音很輕,聽在他耳中卻倍感煎熬,他想要進去陪着她,不想她一個人承受這生子的痛苦,産房血光,男不得入,嚴媽媽就是怕齊颢銘會闖進去,門口的婆子都十分的強壯。

“小姐,用力,見頭了小姐。”一個穩婆推着瑩繡的肚子,陳嬷嬷看着那若隐若現地黑發,瑩繡一個洩氣,那又縮了回去。

抱琴打開嚴媽媽早就準備好的匣子,從裏頭拿出一片人參沾了些熱水放在了瑩繡的舌上,“小姐,聽見陳嬷嬷說的沒,馬上可以生出來了,您再加把勁。”

忽然屋外傳來一陣嘈雜聲,只聽見有婆子在叫,廚房走水了,門外的腳步聲瞬間急促了起來,瑩繡剛鼓起來的氣一下息了,陳嬷嬷拍了一下她的腿呵斥道,“外頭有的是人,你擔心什麽,來,我喊用力的時候你就用力!”

不管外頭如何喊着,産房外的兩個婆子都是紋絲不動地站在那裏,嚴媽媽冒着濃煙從廚房裏出來,适才趁亂跑走的那個人,看身形不像是個丫鬟。

濃重地人參味沖擊着瑩繡的感官,齒間還有着剛才咬合過度的血腥氣味,瑩繡聽着陳嬷嬷的話,“好,用力。”

身子繃直着握緊着拳頭,掌心間指甲深嵌入地痛都沒有這個的十分之一,瑩繡只覺得身下一陣被拖曳,耗盡了渾身的力氣,沉沉地昏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換上了幹淨的衣服,瑩繡只覺得喉嚨幹涸的厲害,微一側頭,迷迷糊糊有看到床前有人走動。

“小姐您醒了。”抱琴一見瑩繡醒過來了,幫她在頭下又枕了一個墊子,拿過一碗米酒喂她喝了一些,“孩子呢?”

“小少爺奶娘照顧着呢,正在這屋子的後廂房裏頭。”抱琴幫她擦了嘴角的米酒,掖好了被子,“昨夜小姐生下小少爺後就睡過去了,侯爺高興壞了,當即給小少爺娶了名字呢,姑爺陪了你下半宿,一早被嚴媽媽喊着去休息了。”

“是個男孩啊。”瑩繡只覺得肚子裏少了一塊肉,直到抱琴帶着奶娘過來,這有了親骨頭的感覺才變的那麽的真實,剛生下來的孩子還沒有全長開去,臉上微皺,瑩繡讓奶娘把孩子放在自己裏側,伸手摸了摸他的胎發,一旁的奶娘稱贊道,“小少爺的胎發真是又黑又濃密呢。”

瑩繡笑着,小家夥努了努小嘴,輕輕地揮動了一下手,五指握拳地護在胸前像是保護自己似的,瑩繡的心立即融化了開來。

把孩子交給了奶娘,瑩繡還需要休息,喝下了抱琴送來的湯,又閉上眼睡了過去。

屋外齊颢銘睡了兩個時辰之後早早地起來了,幸好昨夜下着雨,小廚房的火并沒有蔓延開來及時地給撲滅了,縱火的人昨夜逃出去的時候被卓夜給逮住,此刻正綁在小屋子裏。

那并不是南陽侯府的下人,十分矮小,穿着丫鬟地衣服趁着大廚房的人過來的時候偷偷跟了過來,在廚房裏縱火,若不是卓夜身手好,這男的肯定趁黑離開了南陽侯府。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木有折騰很久吧,順利生了吧,涼子素親媽吶~~~~

☆、78章

南陽侯喜得嫡長孫,雖然不是出自長子,他還是很開心,洗三那日十分難得地抱了孩子很久,再交由陳嬷嬷洗三,瑩繡躺在屋子裏,聽着偏廳傳來的熱鬧動靜,哭笑不得地看着趴在她床沿的宿墨,此刻他正一臉委屈地望着自己,“嬸嬸不是說小妹妹麽,怎麽是小弟弟。”

“那你就不喜歡啦?”瑩繡摸摸他的頭,“你可以帶他一起寫字,不好嗎?”

宿墨畢竟是小孩子心性,被瑩繡哄了兩句,臉上又綻開了笑容,“父親說等我十歲的時候就教我騎馬,到時候就教小弟弟。”

前來探望的人不少,除了定王妃和喬家的人之外,身在康平王府的沈瑩韻也過來了,幾年不見的人,比起當初少女時的模樣已有些變化,瑩繡看着瑩韻眼角那一抹化不開的憂愁,倒是和過去沒有多少差別。

康平王府的日子并不是外界看的那麽光彩,嫁入三年,沈瑩韻已經填了不少嫁妝進去,慰心的是公孫康城對她不錯,雖然她如今只誕下一女也沒有說過什麽。

“隔了這麽久才來看你。”瑩韻更喜歡瑩繡家這樣的小院落,安靜符合她的情緒,“你這倒是個寧靜的地,不像我那院子,整日沒有安寧。”

“堂姐素來喜歡幽靜。”瑩繡讓抱琴給她搬了椅子坐着,随意地聊着。

洗三過後,衆人就去了宴客廳吃飯,瑩繡讓奶娘把孩子放在自己的側身,齊颢銘得空過來了一趟,見她只穿着襯衣半個身子露在外頭,拿了衣服讓她披着,“剛才二叔和父親提起過分家的事情。”

瑩繡一愣,拉着外套的領子身子沉到了被窩中,“怎麽會這個時候提出來分家?”

若是齊颢晟有了嫡長子,分家之事自然是水到渠成,但是如今有了嫡長子的是齊颢銘,二房就怕南陽候在分家的時候有所偏袒,及早的說出來,“二叔說等葛姨娘這一胎生下來,就讓父親主持分家的事宜。”

“那我們呢?”瑩繡輕輕地給孩子掖了下被角,若是南陽侯府分家了,侯爺之位應該是要傳給齊颢晟,若是如此,她們不如及早的分了出去的好。

“你想要搬出去?”齊颢銘從抱琴手中接過雞湯,舀起一勺吹了吹要喂她,瑩繡點點頭,“至少搬出去了你能好好養傷,葛姨娘那胎生下來,若不是男孩,軒兒的處境就顯得尴尬,再者父親這幾日的表現,難免惹人猜測。”

當年齊颢銘會受傷癱瘓,很大程度上的原因就是老侯爺和南陽候的疼愛,關注的過了頭就容易引來禍事,如今南陽侯府世子之位不尴不尬,外界傳言紛紛,南陽候的一點行為都會讓人揣測出許多的意思來。

“若是分了家父親不同意我們搬出去,那這世子之位豈不是更惹人猜忌。”不論南陽候現在抱的是何種心思,就算他對齊颢晟不甚滿意,齊颢銘這傷勢逐漸的恢複,都會讓人想到南陽候這麽猶豫的原因所在。

“好,等分家了,我們和父親說,也搬出去。”齊颢銘看着她一臉的擔憂,不忍心再因為這些事讓瑩繡心中不安,這南陽侯府的爵位他一直都沒有稀罕過,是有人不斷的逼着自己要去直視那個位子,不争都不行。

洗三過後南陽侯府的氣氛有了微妙的變化,小廚房正在修繕中,汀楓院的吃食不能自己料理,每日都是平兒去大廚房拿瑩繡的補品過來,從洗三過後小廚房修繕地半個月中,不論是瑩繡的吃食還是奶娘的補品中,都出現了一些問題。

養的那五只小貓,竟然死了四只,抱琴哭着都把它們賣了,小廚房一修繕完,瑩繡就不再吃大廚房送過來的東西。

錦竹院內,那奶娘跪在地上哭地傷心,瑩繡生産那日抓到的那個縱火犯,已經被南陽候處置掉了,那人死都不招,最後自己一頭撞死在了牆上。

這讓南陽候想起了祭祖時候那大師說的忌小人,有人蓄意燒了汀楓院的廚房造成混亂,意圖傷害瑩繡**,南陽侯府之中有了小人,日子自然不能安定。

諸葛玉彤扶着額頭冷眼看着那奶娘,南陽候已經下令徹查廚房各院,好不容易在汀楓院廚房被燒掉的時候在大廚房下過幾回藥,都讓她們給躲過去了,如今更是難下手了,“父親知道你弟弟忠心,會好好安置你弟媳一家的。”

一袋銀子扔到了奶娘面前,人走茶涼,奶娘看着那一袋子的碎銀子,心中悲涼的很,眼淚落的越加的洶湧。

“我乏了,你下去吧。”諸葛玉彤被她哭的厭了耳,揮了揮手,那奶娘撿起地上的錢袋子匆匆走了出去,如今選秀已經結束,九皇子的大婚在即,真是想不急都不行了。

腹部傳來一陣不适,諸葛玉彤心中一驚,手撫了上去,嘴角揚起一抹笑,原來是孩子調皮了

一轉眼出了月子,隔天就是齊季軒的滿月酒,正值選秀完京城中婚事居多,瑩繡就讓齊颢銘去和南陽候說,孩子還小,不宜大操辦,自己家人在一起吃個飯就好了。

瑩繡給孩子取了個小名叫壯壯,希望他健健康康的長大,小家夥不負衆望,剛出了月子體重就漲了許多,虎頭虎腦地總喜歡睜大着眼睛看着人,別人一動他的視線也跟着動一動。

瑩繡痛痛快快地洗了澡,換好衣服,去了侯府的宴客廳,南陽候邀請的人不多,瑩繡進去的時候,壯壯正被奶娘抱着,幾個夫人正逗着他。

有心靈感應似的,瑩繡一進來,本窩在奶娘懷裏的壯壯頭一側,眼神便飄到了門口這,瑩繡走過來将他抱在了懷裏,小家夥就往瑩繡的胸口那拱。

“這孩子養的倒是可愛。”許氏聽着來參加的幾位夫人略帶恭維的話,臉上始終挂着淺淺的笑,眼神落在瑩繡懷裏的孩子,嘴角上揚接話道,“是啊,這可是咱們南陽侯府的第一個嫡長孫。”

坐在不遠處的連氏一聽,臉上的表情就有些挂不住,怎麽說自己的孫子才是南陽侯府的第一個嫡長孫,那麽點大的孩子就說養的可愛,誇的這麽多也不怕折壽。

“你看誰來了。”卓夜推着齊颢銘走了過來,齊颢銘指着門口的人,喬瑾澤笑盈盈地站在門口,臉上帶着一抹從泸州染回來的滄桑,本是俊俏的臉上,竟還挂了一些胡渣。

“表哥。”

“你成親沒來得及,總算在這小家夥滿月的時候趕得及過來了。”喬瑾澤開朗了許多了,從懷裏拿出一塊雕工完好的金鑲玉鎖片挂到了壯壯身上,抓了抓他的小手道,“這是你二舅舅補給你的東西,讓你娘可收好了。”

在宴會廳和南陽候打過了招呼,喬瑾澤就和齊颢銘一塊去了院子裏,瑩繡将孩子遞給身後的奶娘,陪着侯夫人和諸葛玉欣一塊應酬前來的客人。

喬瑾澤趕着壯壯的滿月酒,回來的早了幾天,此時七皇子宿凜還未進京,随着九皇子大婚在即,宮外賜府邸,宮中的皇子除了年紀幼小毫無競争力的,其餘的都已經成家立時了。

滿月酒宴結束之後,沒過幾日,宿凜就帶着大隊的人馬浩浩蕩蕩地進京了,一同被宿凜帶回來的,還有蠻族的小郡主。

宿凜進京第一天,帶着小郡主去了皇宮之中,直接求皇上賜婚,皇上吓了一跳,自己的不着調兒子主動要求成親了,還不是京城中的女子,他還不知道這小郡主是不是自己兒子拐帶回來的。

宿凜求完了皇上就去了皇太後那求,再接着就是皇後娘娘這邊,帶着小郡主招搖過市地顯擺了一圈,其勢頭直接趕上了婚期定在十一月底的九皇子。

而九皇子的成親對象,則是張貴妃為其選的張家的嫡女,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張家的榮華富貴早就已經維系在了張貴妃和九皇子身上。宿凜一回來就這麽鬧騰,皇上不能貿然賜婚,至少要派遣使者去了蠻族之後才能确認這小郡主不是被劫回來的。

七皇子回京,九皇子大婚,接下去的就是汝陽王府的小王爺大婚,今年的冬天,整個京城顯得格外的熱鬧,而南陽侯府二奶奶産下嫡長子的消息,自然地被那一些消息給掩蓋了過去。

瑩繡忙着給陳寶琳準備添嫁的東西,自己出嫁的時候陳寶琳和邵書瑤都送了東西過來,如今陳寶琳的婚期就在十二月初,邵書瑤則被賜婚給了定王作為側妃嫁入定王府。

瑩繡聽說邵書瑤的賜婚後還愣了一愣,那時定王妃就不止一次地說,今年一過定王府就會熱鬧許多,這話中多少透露着些苦澀,但是定王成親多年,因為前去打仗一直為立側妃,趁着此次選秀,皇上就把兩位側妃都給賜了下來,婚期就定在了明年的開春。

瑩繡選禮的手一頓,将一對珠子放入了錦盒之中遞給身後的青碧,“這個送給陳家七小姐,這個就送給邵三小姐。”

從庫房出來,天又紛紛揚揚地飄起了雪,青碧幫瑩繡把披風的後的帽子戴上,匆匆回了汀楓院,剛剛吃飽的壯壯此時躺在床上,一雙烏黑的眸子盯着那床頂的羅帳,一聽門口有動靜,小腦袋一動瞥向了瑩繡這。

撣了撣身上的落雪,瑩繡喝過了一杯熱茶又暖了手,換下了披風這才走到床邊哄兒子,壯壯尤能吃,瑩繡讓平兒做了不少下奶的給兩個奶娘補身子,輪着喂他,以免他太過于依賴其中一個。

“卓夜剛才回來說姑爺留在定王府用飯了。”瑩繡拿着嚴媽媽縫的小老虎哄着壯壯,讓青碧下去準備晚飯。

天色微暗的時候,周初柔過來了,和齊忠洲成親快一年了,周初柔越顯越年輕,偶爾還要進宮陪着皇後娘娘,南陽侯府中不常見她的身影,瑩繡讓抱琴去煮一壺姜茶來,把暖爐放到她手中,“怎麽過來都不帶個丫鬟,小心路滑。”

“你說的那府邸我托人去看了,位置不錯,和定王府離的不遠,府裏頭院落也不少,就是舊了一些,那家主人遷走這些年,荒了許多時間了。”

“也不是現在就急着住的,若是覺得好,買下來修繕一下也可以,舊一些還舍得拆,這些東西相公都喜歡自己弄,我也随他。”周初柔說的那一處房子是瑩繡左挑右選之下看中的,方便齊颢銘來去定王府,離南陽侯府也不算遠,畢竟是要自立一戶,府邸也不能夠寒酸了去,瑩繡和齊颢銘名下的幾處房産位置都有些偏,不适合長住。

“你若是喜歡,我讓人先付了定金,那地方和我上次看中的,也離的不遠。”

“那就麻煩四嬸了。”瑩繡把周初柔送到了院子口,才小半會的功夫,路上已經積累起了薄薄的一層雪。

作者有話要說:涼子有事要去一趟寧波再去一趟杭州,時間差不多一周左右,在此期間涼子會存稿日更,如果能雙更的話涼子盡量,先和親們說一聲喏~~~~

忽然想起壯壯這個小名很可愛,于是就給小家夥用上了~表哥回來啦

☆、79

十一月底,九皇子宿骥大婚,娶的是張家大房的嫡幼女張曦芸,連着婚事的舉行,皇上封了九皇子為趙王,賜府邸,同賜婚了兩位側妃。

時隔七日,汝陽王府小王爺蘇謙默大婚,陳寶琳也嫁入了汝陽王府,參加完這兩場喜宴,京城中還舉辦着大大小小的不少婚宴,迎着大雪的天,瑩繡坐在馬車內,掀開簾子看到的是大路旁幾個窮人聚集的小棚子,蜷縮在一塊,燒着一鍋清湯取暖。

“相公,今年我們南陽侯府有沒有開倉濟粥?”瑩繡不忍繼續看下去,每年京城中都有這樣的事情,大雪天一到,大街小巷都能看到饑民。

“年底喜事這麽多,各府也不介意多添一些東西,今年應該不會死太多人。”齊颢銘替她把簾子拉上,拉過手藏入自己懷中暖着,“我讓卓夜去分了些棉衣。”

“小王爺的正妃原來是陸國公家的嫡長女,那是老王爺去向皇上求的呢。”瑩繡只是在前世見過這百年世家的嫡長女,生的漂亮不說,舉止比起那宮裏頭的都顯得有氣質,陸家是書香門第,陸家的小姐出嫁的嫁妝中,有好幾車都是珍貴的劄記字畫,同是大家閨秀,在這樣的環境中,寶琳應該會過的安穩一些。

“本來怎麽會輪得到他們,皇上想要讓陸家的女兒做皇妃的,陸國公不願意,張貴妃更不願意,若是陸家的嫡女來做自己的媳婦,她可壓不住,所以這老王爺去求的時候,就和張貴妃心中的想法不謀而合了。”張家不過有個在宮中做貴妃的娘娘,就像是半路發家,底子怎麽可能有陸家來的深厚,就是改朝換代了,陸家都不會倒。

“做了皇妃就意味着将來很可能會角逐那皇位之争,陸家不想參與,何嘗不是借此向皇帝表态呢。”瑩繡靠在他肩頭上,慢慢說道,“穆姐姐近來,似乎有些不開心,要不過幾天我們去定王府看看她吧。”

回到南陽侯府天色漸暗,入冬的時節路上院子裏都是白茫茫一片,抱琴小心地扶着瑩繡,一路走到汀楓院,雪勢又漸漸地大了起來。

屋子裏炭火燒的暖,瑩繡讓抱琴把簾子拉開着透會氣,去了後廂房看了壯壯,小家夥好像是天生不知愁,自出生來苦惱地極少哭鬧,吃了奶也是乖乖地睡了,醒來只有就喜歡盯着東西看,和在她肚子的時候一樣的安靜。

入夜,瑩繡幫他按過了腿,正準備躺下,齊颢銘拉着她不讓她睡,吹熄了燈黑暗中一臉委屈地看着她,“娘子,我們有多久沒有共枕眠了。”

瑩繡剛想反駁他,忽然意識到他說的是別的,臉上俏紅了一片,捶着他的胸口小聲道,“孩子和奶娘都在後頭呢。”

齊颢銘微欺□子便堵住了她的嘴,雙手從她的後衣襟伸入,耳中傳入一聲嬌喘,齊颢銘松開了她的唇低低地笑了一聲,“娘子,你可越來越敏感了。”

瑩繡喘着氣眼低染着一抹氤氲,羅帳內溫度驟然上升,齊颢銘翻身将她壓下,沿着她的脖頸,緩緩地往下移動

錦竹院內,齊颢晟看着諸葛玉欣,懷裏是快要睡着了的珞寧,他毫不懷疑的是,一旦發生了什麽事,她與他絕對是大難臨頭各自飛的,諸葛玉欣的心從來都不在他這裏。

“**即,你該跟着母親一塊學着如何執家。”齊颢晟将已經眯了眼地珞寧交給了奶娘帶下去睡覺,對着準備就寝的諸葛玉欣說道。

諸葛玉欣看着他一臉的淡然,心中有些嗤笑,論做生意,齊颢晟絕對是有一手的,但是**績,齊颢晟這個世子爺可一點都比不上汝陽王府的小王爺,也許是他運氣夠好,能和他不分仲伯的齊家二少爺早年就癱瘓了,而齊家三少爺,明顯是身份不夠。

父親雖然說過,只要世子不犯錯,這位置自然能夠順直地延續下來,可如今齊颢銘的腿腳漸漸在好,又生下了南陽侯府的嫡長孫,他還能像過去那麽篤定,這位置就是他的?

“我會的。”最終從諸葛玉欣口中吐出的就是淡漠地三個字,放下手中的筆,諸葛玉欣見他準備睡覺,提醒道,“葛姨娘身子有不适,希望世子過去陪陪她。”

齊颢晟沒有停下脫鞋的動作,胭脂看了諸葛玉欣一眼,上前幫齊颢晟寬衣,而在錦竹院的另外一個屋子內,諸葛玉彤地守在床邊良久,都不見齊颢晟過來,叫了丫鬟去前面看了一下。

“小姐,夫人那邊的燈,已經滅了。”丫鬟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的臉色,說完後退到了一側,諸葛玉彤抱着肚子靠在床沿,臉上沒有什麽特別的情緒,只是懶懶地看着羅帳上挂着那一串紅色絡子,恍惚間想起了出嫁前姨娘哭着抱着自己說過的話。

“在慶王府就算你是庶出的十四小姐,也是個主子,沒人敢小觑你,可去了南陽侯府,你就和姨娘一樣,就算再受寵,也只能是個下人,姨娘知道你是要強的人,姨娘也知道你不愛聽,可是姨娘還是得告訴你,不管做什麽,你都不能和你姐姐生分了,就算世子再疼你,你也要聽你姐姐的話。”

姐姐的話?

諸葛玉彤嘴角露出一抹嘲諷,這個姐姐可是眼比天高,從來都不把她們這群庶出的妹妹放在眼裏過,她是慶王府尊貴的嫡小姐沒錯,憑什麽就因為娘親的出身就決定了她們之間的距離,她諸葛玉彤過去一切擁有的,都是她自己努力來的。

她配合父親的計劃,姐姐不屑做的事情,她都一一去做了,可憑什麽所有人還是覺得她好,只是因為她身份比自己尊貴麽。

就連讓世子來不來她的屋子,都是那個尊貴的姐姐一句話能夠決定的。

“姨娘你又錯了,你那麽聽母親的話,父親還是很少去你那裏,所以說,只有得到父親的任何,得到世子的認可,姐姐的話,聽不聽又有什麽關系呢。”諸葛玉彤喃喃道,臉上終于露出了一抹笑意,吩咐道,“我餓了,去做些吃的送過來。”

半夜,安靜的錦竹院裏忽然喧鬧了起來,諸葛玉欣被外面丫鬟的叫喊聲吵醒了,說是葛姨娘身子不适,見血了。

一旁躺着的齊颢晟也起來了,随意地披了外套快速地去了葛姨娘的院子,這個時間點請大夫路還遠了些,大雪的天諸葛玉欣讓胭脂去請了四叔過來。

走進葛姨娘的屋子裏,還散發着一股很淡的血腥氣味,齊颢晟走到床沿,諸葛玉彤面色蒼白地躺在床上,一看到他來了,抓救命稻草一般抓着他的手哭着求道,“世子,我的孩子。”

齊忠洲很快過來了,替諸葛玉彤把了脈,問道,“晚上吃了什麽?”

身後的丫鬟趕緊把諸葛玉彤吃剩下的羹端了上來,齊忠洲伸指蘸了一些放在口中,另外取過勺子嘗了一口,擡頭對齊颢晟說,“裏面放了少量的紅花。”

諸葛玉彤的臉瞬間緊張了起來,顯得有些語無倫次,“紅花,怎麽會有紅花呢,我只是夜裏餓了讓丫鬟去大廚房做些吃的,不可能會有紅花啊。”

諸葛玉彤求證似地看着齊忠洲,眼角挂着淚水,看地齊颢晟無端地心疼了起來,“別急,現在孩子不是好好的麽。”

“我開幾貼安胎藥給你,雖然這次量不多,吃的多了還是會出事。”齊忠洲寫下安胎藥放在桌子上,諸葛玉欣讓胭脂把他送了回去,看到床榻上那郎情妾意的一幕,沒再開口,直接出了諸葛玉彤的屋子。

“世子,我好怕。”諸葛玉彤虛弱地伏在齊颢晟的懷裏,一手護着隆起的肚子,“是不是有人要害我的孩子。”

諸葛玉彤病态柔弱的一面讓齊颢晟想起了柳絮兒,眼底忽然多了幾抹溫柔,輕輕地撫摸着諸葛玉彤的披散的頭發保證道,“他一定會沒事的。”

天邊泛起了曙白,齊颢晟看着懷裏的人睡去了,那般緊張地拽着自己的衣角,柳絮兒懷有身孕的時候,他都沒能在她身邊好好陪過她

年關已至,不論是宮中還是各府都忙碌的很,有诰命在身的各家夫人還要入宮參拜,瑩繡卻落的清閑,呆在汀楓院中陪着兒子,和她一樣清閑的還有喬詩雅,她又有了身子,大冬天的只得呆在家裏哪都不能去。

吃過了午飯,瑩繡帶着瑞珠和抱琴去了定王府,為了開春的婚事,定王府留給兩位側妃的院子重新修繕了一遍,穆染筝又招了不少丫鬟婆子,原本冷清的定王府一下熱鬧了許多。

“你若是再早些來,恐怕要做門外漢了。”穆染筝拉着她坐下,臉上帶着一抹疲倦,“墨兒一直吵着要去看你們,只是這段日子實在忙,接了聖旨之後就沒閑下來過。”

“那你就把墨兒帶過來,我替你照顧,省的你還說忙不過來了。”瑩繡隐隐猜到因為側妃的事情,穆染筝多少有些不快,但是皇帝賜婚,定王府沒有拒絕的道理,哪個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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