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2)
”見喬瑾澤還有些憂心,齊颢銘笑着開解道,“你不去瞧瞧,如何确定這葉家大小姐不是瑾澤兄你的良配呢。”
喬瑾澤看了他一眼,也笑了,腦海裏想起當初這是在這個酒樓中遇到的那一個小乞丐,一雙黝黑靈動的雙眼,狡黠地讓他深記
而葉府之內,對于葉老太君擅自安排的這場鴻門宴,葉涵予幾次說服未果後也有些洩氣,一旁的入畫又重新替她把摘下來的頭飾戴了上去,柔聲道,“小姐,此次可不能再**了,請的都是門當戶對的少爺,老太君說了,你若是自己不中意,那她就替你選了。”
正盯着銅鏡的葉涵予忽然回了頭,無所謂道,“都有誰送上來的。”幫着收集這些肯定不止老太君派出去的人,葉家族內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把他們推崇的人選邀請過來,所謂知己知彼,方能勝券在握。
“三房和五房都有,這次二房那送了好幾個,唯獨四房的夫人,似乎是支持老太君的做法,并沒有向老太君建議人選。”入畫手巧地給她梳好了頭發,用三只精巧的長簪子固定住了之後,在後頭戴上了兩朵小簪花。
葉涵予嘴角揚起一抹嘲諷,“這回四奶奶學聰明了,懂的站在老太君身後,看來上回吃的虧是長了記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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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入畫輕輕一笑,幫她把流海梳理了一遍将梳子擱在了小盒子上,拿起一旁的胭脂,指腹蘸了一些,在她臉頰塗抹上了淡淡的一些紅暈。
“好了,就這樣吧,可人,拿上那帶過來的芙蓉糕,我們去老太君那。”換過了一身衣裳,葉涵予帶着丫鬟去往葉老太君的院子,葉老太君已經年近七十,除了去萬安寺等平日裏根本不會出門,早年是随老國公征戰的,所以身子要比京城之中一些年長的好一些,不過這再好的身子也經不起歲月的侵吞。
葉涵予進屋子的時候,那之前口中的四奶奶已經在陪着葉老太君了,從輩分上講葉涵予還要尊稱她一聲奶奶,老太君是大房出的媳婦,過去老國公四兄弟,如今活着的最年長的,就是葉老太君,其餘的三房奶奶,都得稱老太君為大伯母。
葉家族裏依附葉國公府生活,經歷了三輩人的積累,葉國公府底蘊十足,再加上幾代人以來都是只娶不嫁的,嫁進來的媳婦其嫁妝都是相當的豐厚,到了葉涵予這一代,所有的積累都是要作為她的嫁妝出嫁,等于是陪嫁了整個葉國公府,如何不讓人眼饞。
“老太君,涵予讓人從外面的八寶齋給您帶了喜歡的芙蓉糕,您快嘗嘗,還熱呢。”葉涵予從可人手中拿過了碟子到葉老太君的卧榻邊,身旁的四奶奶自動地讓了位置,葉涵予坐了上去,拿起一塊笑眯眯地往葉老太君嘴裏送。
葉老太君眼底閃過一抹寵溺,笑着自己接過那芙蓉糕,“我自己來,平日裏也不見你這麽獻殷勤,怎麽,這回是又犯什麽錯了?”
“老太君,您盡在別人面前損我的不是,我這些日子可乖了,不信您問入畫姐姐。”葉涵予遮住了身後四奶奶的視線,撒嬌地在老太君身旁膩味了一下,直哄得老太君笑着。
“大伯母,這是涵予她孝順您呢。”四奶奶陪笑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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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涵予一個側身望着她,認真道,“四奶奶您別站着,可人,還不快扶着四奶奶坐下,這腿腳不好,站久了可容易累了。”
四奶奶一愣,随即被可人拉着坐了下來,葉涵予笑眯眯地又給老太君拿了幾塊芙蓉糕,這才開口道,“老太君,這三日後的宴請,您都請了那些人呢?”
“宴請的名單你會不知道?”老太君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看她笑的一臉無辜,怎麽都不信這丫頭會沒有提前去問管家,到底三日後請了哪些人過來。
“我是真的不知道,葉管家說這名單上的人,老太君您不讓說呢。”
“說了讓你知道了好把他們全都吓跑了不成?”老太君看着她一臉的撒嬌模樣,笑着對坐下的四奶奶說道,“啊玉你那裏不是也有一份,拿出來給這丫頭看看,省的說咱們啊不給她挑揀好的。”
葉涵予眼底閃過一抹精光,看着四奶奶将一疊的帖子遞上來,不急不緩地翻開來看着,如她所料的人之中又多了幾個,她又多看了幾眼二房那推舉的人選,按照老太君的意思,最好是能夠找一戶入贅的,但是家世條件又不差,不是長子的最好。
“我看這回啊,涵予一定能夠選一個如意的郎君。”四奶奶在一旁說道,葉涵予只是擡頭看了她一眼,轉眼又低下頭去看那些帖子,記住了那些人之後,葉涵予就告辭回了自己的院子,一入院子執筆将又多出來的幾個人寫了上去,交給可人,“去查查這幾個人。”
入畫端着一壺花茶走進了屋子,吩咐兩個小丫鬟把窗邊花瓶中的花換過了一束,換下的花剪碎了灑在了點燃的香爐中,屋子裏飄散起了一股淡淡地花香,入畫輕輕地把剪子放回原處,替她倒了一杯花茶,“小姐,錦繡閣的東西已經送過來了,您要不先去試穿一下。”
“也好,過會再去葉管家那裏看帳也可以。”葉涵予指腹輕輕地擦着杯子的邊緣,慢悠悠地喝下了一杯之後,這才和入畫去了偏廳。
錦繡閣的人在那已經等了一會,葉涵予也不多說,直接去了屏風後将衣服換了出來,這是老太君專門為了三天後的宴會讓她準備的,即便是不喜歡,她都要合着老人家的心意。
入畫幫她把手臂上的兩條絲帶紮好了結,微皺了下眉頭,一個月前來量身子的時候,這腰明明還是剛剛好的,“小姐您又瘦了。”
葉涵予不在意地抹了一下腰間,“這樣夠了,不必再收緊,到時候我纏一下,免得老太君看出來。”家大業大的葉府從兩年前她開始慢慢學着管賬,就時常是半夜才入睡,每年的年初三四月份本就是各大莊子圃苗種植的時間,葉管家年紀也大,很多事情就得她自己多注意看一些才不會出錯。
“讓人送她們出去,入畫姐姐你跟我去一趟葉管家那,可兒把這衣服拿回謝芳閣去。”換下了衣服她又匆匆去了葉管家那一趟,對穩了賬目後回到謝芳閣天色已經有些暗了,揉了揉有些酸澀地眼角,葉涵予脫了衣服入澡盆中,眯眼休憩了一會。
沒隔多久前去打探的阿川就回來了,葉涵予被入畫輕輕推醒,這才起身擦幹了身子,換上衣服走了出來,可人早就在外備上了甜湯,葉涵予披散着頭發只微微束在了身後,聽着阿川說着那幾個公子的事情。
葉涵予嘴角揚起一抹不削,“康平王府原來也這等缺錢。”她的嫁妝,算得上是京城之中獨此一份的,就算是臺面上的沒有公主出嫁來的有派頭,明眼人也都清楚的很,娶了她等于陪嫁了什麽,只不過這康平王府也會來湊這份熱鬧,倒是出乎她的意外。
“當年康平王府二房那就娶了南陽侯府二奶奶的堂姐,為的似乎就是那商賈之戶的大筆嫁妝。”
“這麽快這錢就花光了?”葉涵予又看了下一個,無非都是京城世家之中的許多非嫡長的孩子,因為有考慮入贅的因素,各家前來求娶的都是嫡出的二子或者三子,即便是入贅了顧慮也不大,就連着皇帝都想要參上一腳,只不過皇子年紀中和葉涵予相近的并無,成王又不願意娶側妃,這才沒能明目張膽地把這孤兒寡母家的東西收納到自己的國庫中去。
翻到了最後一頁,葉涵予的目光定格在了喬家之上,喬家的二少爺和三少爺實則年紀都符合,喬家的二少爺還比自己大上一些,葉涵予想起酒樓那一天的遭遇,嘴角有了一抹笑意,這個人在京城的風評之好,可趕的上這裏大部分的人選,只不過這麽優秀的人,何須來摻葉家的這一趟渾水呢。
三天的日子很快,各家收到了請柬的都來了葉家,有一部分的人,看戲的成分居多,葉涵予陪着老太君出來的時候,大花園中,葉家族內較為優秀的年輕們正陪着客人聊天。
喬瑾澤坐的位置還偏一些,邊上正是康平王府被康平王妃硬是逼過來的嫡次子公孫康駱,比起喬瑾澤,公孫康駱還無奈一些,不僅僅是受了母親的勸道,更是讓大哥好好教育了一番才過來的,他本就是追求不大的人,與其被葉國公府這樣的家壓着,他不如安安穩穩低娶一個來的自在。
“瑾澤兄,不如我們去那走走罷。”聽着周遭傳來的盡是關于對葉府的看法,連着喬瑾澤心裏聽着都有些不适,等着老太君打過了招呼,帶着公孫康駱從側邊的小路上去了小花園。
當初葉府建造的時候,老國公就混合了一些軍用策略進去,不論是花園還是各個院落的構造,都是進可攻退可守,公孫康駱抗拒明顯,拉着喬瑾澤就問這哪裏能夠及早離開,喬瑾澤見他心慌的模樣,似乎是外面早就約了人的樣子,讓卓夜帶着他從前面的大花園離開了,自己則在小花園中又逛了一會。
花園外的閣樓裏不時傳來唱戲的聲音,葉府邀請的一些女眷則去了那裏聽戲,葉涵予站在高高地亭落上,向下看着花園中的那些人,嘴角抹不去那嘲諷。
忽然一轉頭瞥見小花園中喬瑾澤的身影,心思一動,招來一個丫鬟吩咐了幾句,随後自己便下了閣樓。
等了一會都不見卓夜回來,喬瑾澤轉身想要回去,忽然小花園中匆匆走入一個丫鬟,低着頭似乎沒有看到喬瑾澤,猛地撞了他一下,手上端着地那盤子湯統統往喬瑾澤身上撒去。
喬瑾澤避閃不及,一面還要防着那丫鬟摔倒,被倒了個滿懷。
“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替少爺您擦幹淨,對不起。”那丫鬟一撒手盤子連着碗掉在了地上,忙從懷裏掏出一塊帕子,往喬瑾澤的身上抹去。
微皺了下眉頭,喬瑾澤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和那丫鬟的距離,衣服上已經沾濕了一片,還有點點碎末的粒子粘着,十分的狼狽。
“怎麽回事春林,讓你送一碗東西怎麽拖到了現在!”正當那丫鬟紅着眼睛要幫喬瑾澤擦,入畫帶着兩個小丫鬟忽然出現,看着地上一片的狼藉,臉色沉凝,“這位少爺,這個丫鬟不懂事,青您莫要怪罪于她,我這就帶着您去附近的屋子換一件衣服。”
“不麻煩了,我直接回去就行。”五月的天一曬,那沾在身上的就更不舒服,喬瑾澤盡管臉上沒有表現出來,入畫還是感覺到了他的不耐。
“這會喬少爺要在這等着你的随從過來,也不知是什麽時候,不如跟着入畫去附近的屋子裏将這身衣服換下,若是喬少爺執意如此,倒是顯得我們葉府待客不周了。”喬瑾澤看着跪在地上的丫鬟,點頭道,“那就麻煩帶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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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章
入畫帶着喬瑾澤往小花園出口走去,繞過了回廊到了一座小院內,入畫差使丫鬟去尋一套男裝回來,恭敬地對齊瑾澤說道,“還請喬少爺在此等候,過會入畫就差人把換的衣服送過來,希望喬少爺不會嫌棄。”
喬瑾澤站在屋檐下點了點頭,“我就在這裏等着便可。”
入畫表情一滞,見喬瑾澤一臉的從容,笑道,“喬少爺不如進去等候,外面悶熱的厲害。”
喬瑾澤臉上浮現一抹淡笑搖頭道,“不必了,我就在這等着送過來就好。”葉家族內有的兄弟都在花園裏陪着其餘的公子,入畫不過是在一旁指揮丫鬟們端茶遞水,如今站在這裏陪着他,倒顯得有些突兀。
“那喬公子您在此等會,可人,去看看衣服拿過來了沒有。”入畫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屋子內,轉身吩咐可人,喬瑾澤點了點頭。
沒多時可人就帶着一個丫鬟走了進來,卓夜随後找到了他,陪着他進了屋子換衣服,卓夜攔在了門口,可人和那丫鬟卻有些急,至于當初跪在小花園裏的春林更是進不去道歉替他換。
入畫回去之後就将此事和葉涵予說了一遍,不見她臉上露出失望,反倒是一些欣賞,“雖然是破綻百出,但這喬家二少爺,理當是沉的住氣的。”
入畫有些不解,小姐吩咐讓她們故意弄髒了喬少爺的衣服,然後去屋子裏換衣服,屆時春林再進去求道歉,至少也能夠引起一些流言,讓喬瑾澤知難而退,哪知小姐打的并不是這個意思。
“适才阿川跟着那公孫少爺出去了,入畫姐姐,還得麻煩您幫個忙,這有情人終成眷屬,該幫的忙,我們也得幫。”葉涵予起身走到了屋外,可人恰好回來和她說了喬瑾澤的事情,葉涵予頓了頓,最終離開了謝芳閣,往喬瑾澤的院子方向走去。
腦海中盡是老太君和二奶奶說的話,葉涵予清楚的明白,就算是老太君再疼她,為了整個葉國公府,她也不可能以女戶的身份永遠地不出嫁留在這個葉府,二奶奶此次給出的人選老太君都十分的滿意,而她卻始終不能允許在葉家族內的監督之下完成自己的婚姻大事,嫁給他們選定的人,然後等着老太君有一日離世,她葉涵予乃至葉國公府都不得不受他們牽制。
“小姐,您不能單獨和喬少爺見面,這不合規矩!”入畫跟在她的身後勸阻道,“萬一老太君知道了,這又是!”
“入畫姐姐,如今老太君是年事已高,過去四奶奶就算是怎麽貼臉在老太君身邊,老太君都不會理睬,如今你看,老太君身邊四奶奶伺候多少日子了,越是這樣老太君就越容易心軟,我知道她是想要在自己走的時候能夠讓我在葉家立足,讓各房都能夠照顧我一些,可他們虎視眈眈了這麽些年,難道會因為老太君一時的善舉善罷甘休了不成!”
年紀大了,人就容易心慈,過去老太君的手段淩厲的很,如今到了她要嫁人的時候,尤其是那二房,提供的人選背地裏有多少交易又怎麽說的清楚。
入畫一時哽住回不了話,小姐說的話沒錯,老太君是為了小姐想要對各房好一些,以防她走了小姐即便是嫁了人身後的娘家還是孤單一個人,但是小姐遠看的比老太君明白,只有找一個和他們都毫無幹系的人,才能夠守得住葉國公府,入不入贅不是重點,重要的是,他是否能夠幫着自己一塊頂得住葉家族裏的壓力。
“那大可以讓葉管家請了喬少爺過來,也比小姐如今這樣過去的好,府中客人都未**,這樣小姐的名聲豈不是。”入畫還未說完,葉涵予回頭看着她,眼底絲毫不在意,“京城之中是如何形容我葉國公府的大小姐的,不是正正經經地出生,做了七年的小乞丐,什麽壞習慣都有,又因為要管家,性子偏激烈的很,肯定不受婆母的管制,若不是我這天價的嫁妝,誰會瞧得上呢?”
她如何在乎這點名聲,從她七歲那年被接進葉國公府,她的身份就一直遭到懷疑,尤其是二房那的懷疑,因為若是她當時沒被找回來,二房那就會出一個孩子來養在老太君名下,作為葉國公的孩子,将來繼承葉國公府,這麽天大的好消息,卻因為那個髒兮兮的孩子破滅了。
這些年千方百計想要證明她是假的,手段還有少過麽,如今她要嫁人了,更是在選婿這一點上做了不少文章,人始終是貪婪的,她根本不信老太君這回對他們好了,他們就此收手不幹。
入畫沒了話語,跟着她進了那院子,喬瑾澤正準備離開,葉涵予看了喬瑾澤身後的春林一眼,吩咐可人帶着她離開,眼底沒有絲毫的畏懼,對喬瑾澤說道,“喬少爺,能否打擾一會,我有事相求。”
喬瑾澤一怔,看到入畫帶着一個丫鬟守在了院子口,讓卓夜守在門口,跟着葉涵予進了屋子,房門微開,葉涵予面朝着喬瑾澤道,“喬少爺,涵予有一事想問,還請喬少爺能夠如實的告知。”
喬瑾澤忽然覺得她的眼睛熟悉的很,點了點頭,“葉小姐請說。”
“以喬家的家世條件,為何會需要應邀前來葉家,難道你們喬家也需要葉家這一份的嫁妝不可,還是你喬少爺樂意入贅我們葉家?”葉涵予作了個請的姿勢,站到了靠窗的位置,就近着光線看着喬瑾澤道。
“喬家沒有期待葉小姐那豐厚的嫁妝,我也并無入贅的意願,今日前來,全由母親告知以及葉家的請柬。”喬瑾澤卻是饒有興致地看着葉涵予,直到她臉上染上了一抹可疑的紅暈。
葉涵予雙手抓着兩側的裙擺,心裏沒由來的緊張了一下,就是這個眼神,當初在酒樓中也是這麽笑着望着她,不溫不怒,讓她怎麽都發不起脾氣來。
“只是因為喬夫人告知和我們家的請柬,喬少爺此番前來,難道沒有別的意思?”以喬瑾澤的條件,在京城之中大有閨秀能夠挑的,葉涵予知道自己的身價夠高,但是卻不是那些世家婆婆心目中的好媳婦人選,若是按照喬家媳婦的标準來說,她還差得遠了。
“葉小姐,請恕我冒昧,葉小姐長的很像喬某的一個朋友。”喬瑾澤聽着她略帶強勢的話語,忽然扯不到邊地問了一句,葉涵予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詫異地看着他。
“喬某有一個一面之緣的朋友,他還欠了喬某一疊子的茶點,只是後來喬某都等不到他再來,現在看看,葉小姐和我那朋友,真有幾分相似呢。”喬瑾澤從容地看着她,葉涵予內心一緊,險些脫口而出。
終于見到她臉上不再露出咄咄逼人的表情,葉涵予此刻才是真的不好意思,所謂的一面之緣朋友,不過是自己特地跑去看看他而已,至于那糕點,葉涵予只覺得雙頰發燙,生怕喬瑾澤将自己認出來,微低垂了頭,掩去了眼底的那一抹慌亂。
“喬少爺說笑了,涵予并無兄弟姐妹,我看是喬少爺認錯人了。”喬瑾澤臉上露出一抹了然,“我還以為小葉子這個名字,和葉府會有一些淵源呢,原來是喬某自己想多了。”
看着喬瑾澤頗為遺憾的語氣,葉涵予雙手一緊,随即放松下來看着他,“喬少爺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除了喬夫人相說和葉府的請柬之外,喬少爺為何會應約而來?”
“因為葉家兵力。”喬瑾澤看着她眼底的閃爍,最終還是松了口。
葉國公家的小姐究竟花落誰家,背後牽扯的卻有葉國公當年的軍隊遺留下來的後部,而這些後部,此刻正在保護京城,若是葉涵予嫁的是皇上賜婚的,誰都沒了法子,可如今是誰都有機會的,定王和趙王誰會想要這一直隐形的兵力呢。
連皇上都沒辦法指揮動的兵力,只能靠着葉家這個未出閣的大小姐了,她身上的陪嫁品,遠遠比她知道的來的多的多。
“葉家兵力?”葉涵予喃喃說着,恍然大悟,“你是說父親過去的部下,他們”
“他們只聽命于葉家,而葉家,必須聽命于皇上。”目前的葉家是如此,可在葉涵予嫁人之後,這一只葉家的軍隊,就是将要為葉涵予所嫁的那一方所用了,趙王看出來的,能讓康平王府的小少爺過來,定王又怎麽會沒有防範。
“那也就是說,喬少爺此番前來,是為了我們葉家的兵?”葉涵予管家這兩年,對外界的事情多少有些清楚,喬家一直從文,就算是喬瑾澤去泸州呆過幾年也無需用到葉家的兵力,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喬少爺所追随的人,需要葉家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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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106、晉江獨發
葉國公的老部下在葉涵予入了葉府後見過幾次,都是一些忠肝義膽之人,但是寧願守着京城也不願意再劃入別的軍隊編制中去,只等着有一天葉府能夠有繼承人出現,葉涵予曾經勸過那幾個老部下,父親和爺爺都已經去世,葉家未必能夠像過去那樣征戰沙場,她只記得那幾個部下說着,那就替老國公守着葉家,絕對不能因為葉家沒了男人,就被人欺負了去。
皇權當頭,就算是皇帝念着舊情能夠忍一時,也不會忍一世,早晚那些老部下的兵力會被慢慢侵吞掉,而葉家大小姐的出嫁,未必不是一個契機。
喬瑾澤看着沉思的葉涵予,緩聲道,“我不是為了葉國公的部下來的。”
“那你為了什麽?”葉涵予擡頭看着他,正撞上了他看着她的眼神,心間快速一跳。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葉小姐以為我為了什麽?”看着她臉上漸漸浮起的紅暈,喬瑾澤笑着走到了門邊,輕輕地推開了房門,屋外的入畫見出來的是他,微微一愣。
“葉小姐,此處雖為幽靜,但仍舊是葉府之地,天色不早,我看我還是盡早回去的好。”沒等葉涵予說什麽,喬瑾澤沖着入畫一點頭,帶着卓夜便離開了。
身後的葉涵予好半響才回過神來,一跺腳,臉上盡是羞憤,這家夥,是在說她與他在這裏私會麽!
“小姐,您要說的那事和喬少爺說了嗎?”從未見過自家小姐如此,入畫看着喬瑾澤消失在院子口,看着葉涵予臉頰微紅,以為她受了欺負。
“老太君等會該尋我了,還是先回去吧。”深呼吸了一口氣,葉涵予接過可人手中遞過來的帕子擦了下臉,剛才喬瑾澤回去的那麽快,她哪裏來得及将事情說出來。
出了葉府喬瑾澤上了馬車就出發去了齊府,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那是認出了葉涵予就是當日在酒樓中見過的那個小葉子,再怎麽改變裝束,那雙熟悉靈動的雙眼是怎麽都掩蓋不了的。
這一趟葉府,也不算是白去
經歷葉府這一出邀請的戲碼,京城中紛紛猜測這葉家小姐會花落誰家,葉國公府更是瞞地滴水不夠,就連門口的婆子要打聽兩句都是搖搖頭趕人。
時入六月,天氣越見的熱了,人們的八卦心也因這燥熱的天淡了幾分,南陽侯府內,三少爺齊颢之的婚禮在六月底的一天舉行了,不似齊颢晟娶的諸葛玉欣那般身份高,也不似瑩繡那樣帶着大筆的嫁妝,許氏為齊颢之選的,是一戶身份比瑩繡高些,和許家有些姻親關系的何家,那是何家嫡出的大小姐,瑩繡在南陽侯府的宴會是見過兩回,和齊颢之倒是般配。
婚禮這幾日,齊颢銘帶着壯壯和瑩繡回了南陽侯府,如今壯壯已經學會趴在瑩繡身邊盯着那隆起的肚子,指着便喊是小妹妹,不知是宿墨來的時候教導的還是喜歡諸葛玉欣的幾個孩子,壯壯總是想要瑩繡這一胎是個小妹妹。
回到汀楓院,第一個上門拜訪的卻是許久不見的香菱,青碧斂去眼底的詫異,給香菱搬了凳子過來請她坐下,瑩繡看着她護着肚子坐在那,吩咐抱琴去拿了墊子過來,“給香姨娘墊上,以免受了涼。”
這大概是香菱入了錦竹院以來最幸運的一次,齊颢晟一共去過她的屋子兩次,隔月就傳出了喜訊,從葛姨娘落子後三個多月中,錦竹院中有兩個姨娘都有了身子,其中一個就是香菱。
瑩繡懶懶地靠在墊子上,看着她眼角掩不去的那得意,心中微嘆氣,整個錦竹院前世她在的時候,姨娘就有十幾個,這一世諸葛玉欣更是一點都不介意的給丫鬟開臉,從外頭擡家世清白的姑娘進來,比前世多出了許多,這麽多個姨娘之中,只有兩個有了身子,她不僅不多加防範,還招搖炫耀,豈不是惹人仇恨。
“你如今月份淺,還是莫要多走動的好。”瑩繡實在是懶得與她多說,今日前來,光看她的穿着打扮,就是為了炫耀如今自己在錦竹院過的多好。
這有了身子是一回事,生不生的下來,又是一回事,即便能夠安穩生下來,還得看老天爺幫不幫忙,葛姨娘那般心機沉浮的一個人,孩子都會沒了,眼前的香菱,豈不是讓人當活靶子來害。
“多謝小姐還惦記着香菱,香菱有許多不懂,這侯府之中又沒什麽相熟的,知道小姐要回來,這才來問問小姐。”香菱得意地瞥了青碧一眼,見到她如今也是婦人冠發,嘴角露出一抹不屑。
“你有不懂的大可以去問世子夫人,問身邊照顧你的嬷嬷也可以,你雖是從我這裏出去的,但已經不受我的管束。”抱琴示意青碧出去,手裏端着一杯祛熱的花茶,慢慢地抿着。
香菱見她毫無反應,表情一滞,笑的有幾分尴尬,瑩繡也不點破,所謂的問題不過是想讓她在諸葛玉欣面前多說幾句好話,同香菱一塊有了身子的那個姨娘出身比香菱要高,兩個人有了身子的日子又差不多,而香菱唯一的大籌碼不過是她過去的主子是南陽侯府嫡長孫的母親,侯府的二奶奶。
“小姐,您是不是還在生香菱的氣。”沉默了一會,香菱開口道。
瑩繡忽然笑了,将杯子輕輕放在了桌子上,看着她頭上滿是的頭飾,笑容漸漸凝去,冷聲道,“香菱,你這是高擡了你姨娘的身份還是覺得我就應該記得你,出了汀楓院的門就不再是我這邊的丫鬟,一個南陽侯府丫鬟擡的姨娘,你也太不知規矩了!”
香菱一愣,大概是沒有想到瑩繡會忽然對她這般惡言,眼底閃過一抹顫意,剛想要開口,瑩繡向着抱琴示意了一眼繼續說道,“錦竹院的姨娘在我回來第一天就過來,不知道你們世子夫人知道了做何感想。”
諸葛玉欣不介意齊颢晟去哪個姨娘的屋子,卻不允許錦竹院中的姨娘不守規矩,香菱此番舉措就是超出了一個姨娘該守的規矩,就算是你肚子裏如今懷了南陽候世子的孩子,充其量不過也是個庶子,錦竹院最不缺的就是庶子。
香菱身子一顫,臉上閃過一抹懼意,下意識地護着肚子,生怕瑩繡下一秒就是會傷害到她的孩子,瑩繡嘴角揚起一抹嗤笑,“抱琴,送香姨娘出去。”
香菱離開的不情不願,到了汀楓院門口的時候,才對着抱琴發了怒,不管她是姨娘還是丫鬟,只要她這胎生的是兒子,她就可以母憑子貴,“抱琴妹妹,別怪姐姐沒提醒你,小姐一直把你們留在身邊沒給你們開臉,這就是不想要你們做姑爺的妾侍,我看青碧姐姐都已經嫁人了,這小姐身邊也就剩下你和紫煙,也不知道小姐是怎麽想的,這麽久跟在身邊的人了,怎麽都不給你們升升位置。”
“小姐本來就沒打算給我們開臉,我們也沒有想要做姑爺的妾侍,香菱,別以為誰的想法都和你一樣,你想要做世子爺的妾侍就認定小姐身邊的丫鬟都有這個心思,小姐和姑爺的感情好着呢,青碧姐姐也嫁的好。”抱琴忽然靠近香菱耳邊說了一句,“更何況,将來青碧姐姐的孩子可以叫青碧姐姐作娘,而香姨娘你生出來的孩子,就只能一輩子喊你做香姨娘。”
抱琴說完就遠離了香菱,嘲諷地看着她那有了身孕還塗着胭脂水粉的臉,“不開臉做姨娘是因為小**我們,還請香姨娘您好好保重身子,這月份淺的,走兩步都得悠着些,不過這汀楓院和錦竹院離的遠,如今汀楓院裏事多,小姐帶來的人手不夠,就不送香姨娘回去了,香姨娘走好。”
香菱看着抱琴回了院子,氣地渾身發抖,雙手拽緊着衣角眼底盡是妒意
齊颢之成親過後,南陽候沒再留齊颢銘他們住下,只在新婚第一天見過這何氏,瑩繡送了二**應當送的禮,下午就帶着壯壯先回了齊府。
剛進了齊家的大門,書卉就朝着她們匆匆走來,一見到瑩繡氣喘籲籲地說道,“夫夫人,卓小姐她她”
“慢點說,卓小姐怎麽了?”青碧見她喘氣的厲害,走過去替她撫了撫背,書卉歇了一會喘勻了氣才開口道,“夫人卓小姐這兩天吐的好厲害,吃什麽都吐什麽。”
瑩繡聽着随即笑了,“請了大夫沒有?”
書卉一愣,怎麽卓小姐身子不舒服,小姐還這麽開心呢,有些納悶地嘀咕道,“卓小姐說不讓請大夫。”
“抱琴,讓卓夜別進來了,去請個大夫回來,青碧,我們過去瞧瞧。”青碧随即扶着瑩繡去了卓茵的院子。
瑩繡進去的時候恰好聽到了卓茵的幹嘔聲,臉色蒼白地靠在卧榻上,絲毫沒了平日裏那精神樣,“抱琴,讓嚴媽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