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16)

,你的日子大概都不會太好過。姑娘你的好意我們領了,錢拿回去吧。我們不想再惹麻煩,我和老婆已經準備離開水城,這些錢你留着,也許有天會有用也說不定。”

他說完給愣在一旁的老婆使了個眼色,老板娘馬上會意,急急忙忙把銀行卡退了回來:“對對,這個我們不要了。”

鐘禮清看着被那只粗糙的大手推回來的銀行卡,眼神微微渙散。

她這輩子沒做過壞事兒,更沒對不起過什麽人,第一次傷害了別人卻連補償的機會都沒了。

老板夫婦到底也沒為難她,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視她如洪水猛獸,随便說了幾句就下了逐客令。

鐘禮清站在門口,看着已經被用力阖住的店門,心裏說不出的難受和窒悶。

她這次學乖了,哪裏也沒去直接回了白忱的別墅。

還敢去哪裏?也許自己無意識的一句話就會給別人招來橫禍,她哪裏還敢再挑釁白忱。

白忱對她最近的表現很滿意,每天回家都會把她抱在懷裏好像逗寵物一樣哄着:“這樣就對了,每天回來就能看到你,我很開心。”

鐘禮清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英俊眉眼,眼底明明充斥着濃的化不開的溫情,可是為什麽心卻是沒有一點溫度的。她擡手覆在他胸口,低聲開口:“白忱,現在報仇了,你開心嗎?”

白忱幾乎沒有思考,失笑道:“當然開心,我計劃了這麽多年的事情全都完成了。”

大概意識到自己差點說漏嘴,他又補充一句:“雖然不是由我親手完成,但是看到做壞事的人受到懲罰,我也一樣高興。”

鐘禮清看着他近乎單純的笑臉,心髒刺痛:“那白家的人呢?”

白忱臉色一變,搭在她腰間的手微微加重力道:“你說誰?白湛南嗎?”

鐘禮清看着他頃刻間覆上的一臉寒意,不知道該怎麽繼續這個話題,她現在對着白忱,不論說什麽做什麽都格外小心,潛意識裏總是怕自己一句話就無端惹出禍事。

斟酌良久,她只是敷衍道:“就是所有人啊,我記得你還有個妹妹,不是關系還不錯?”

說起白小黎,白忱這才緩了顏色。

他的手在她身上輕輕揉-捏撫-摸着,有些不忿的低咒道:“那丫頭喜歡一個記者,老頭出事前還讓我幫忙考驗那小子。”

“考驗?”

鐘禮清想避開他越來越情-色的動作,扭了扭身子,故意扯開話題,“怎麽考驗?”

白忱埋在她頸間,含糊說着:“綁了那小子的初戀,看看他對那初戀有多深的感情。一個男人一輩子深愛也只有那麽一回,小黎那丫頭要吃苦了。”

鐘禮清聽着白忱用談論天氣般的散漫語氣,說着綁架這麽嚴重的事情,她只覺得自己離白忱的事情真的是太遙遠了。

她寧可像以前一樣,完全沒有了解過他。

可是現在她知道的實在太多了,越來越沒法繼續僞裝,鐘禮清緊緊閉着眼眸,身上游移的那雙熾熱大手好像也有些難以忍受了。

她忽然突兀的站了起來,白忱疑惑的看着她。

鐘禮清咽了口口水,緊攥着拳頭,壓制過心裏頭那陣異樣,這才故作嬌嗔的開了口:“綁架?白忱你竟然綁架!你忘了我上次說過的話,我們現在有寶寶了!不許再做這些違法的事!”

白忱或許一時沒适應過來她的轉變,愣了好一會才摸了摸鼻子,側連低咒一聲:“靠,還好沒手下在邊兒上。”

鐘禮清擰着眉頭:“你說什麽呢,大點聲。”

白忱咳了一聲,手指虛窩成拳抵在唇邊:“沒什麽——”

“給我去客房面壁思過!”

鐘禮清說完就頭也不回的往樓上走,其實她嘴上說着中氣十足的話,心髒卻跳得異常厲害。

她表現的越正常白忱才不會懷疑她,這也算是為自己争取一些時間。她有些呆不下去了,呆在白忱身邊的每一天都讓她備受煎熬,腦子裏不斷回想着他對孝勤說的那些話,可是面前時時出現的卻是另一張僞裝的臉孔。

真是太可怕了,每天和看表演一樣驚心動魄。

她只是個保守沉悶的女人,需要的也只是一份平淡簡單的幸福。和白忱結婚後,她的每天都過得筋疲力盡,是從內到外的疲累感。

鐘禮清聽到身後沒有動靜,這才暗暗松了口氣。

***

晚上總算不用和白忱睡在一起了,鐘禮清看着屋頂的天花板,腦子裏不斷想着接下來的事兒。她需要一個勢力龐大的人來幫自己離開,孩子再過幾個月就出生了,在白忱的身邊長大,她都無法想象他将來會變成什麽樣。

而且白忱曾經那樣傷害過她的親人,即使有愛情支撐她也接受不了。沒有一個正常人能接受得了這樣的愛人,愛屋及烏是最基本的尊重和體諒,連她的親人都無法去愛和保護的男人,她要怎麽說服自己繼續愛他?

她正神游天際,卧室門就被推開了。

白忱穿着浴袍一臉坦然的走了進來。鐘禮清一看到他就開始心慌,撐着床墊故作兇巴巴的說:“不是讓你面壁嗎?”

白忱臉上有不自在的紅暈,大概是沒做過這麽賴皮的事情,可是舉動卻截然相反,強硬的掀開被子就躺了上來:“面壁完了,來跟老婆彙報。”

鐘禮清被他這副樣子弄得手足無措。

白忱趁機把她按進了床墊間,撐着雙臂低頭看她,聲音低沉悅耳:“以下是反省結果:老婆,我以後會聽話,不綁架。”

鐘禮清皺起眉頭,他們這樣的姿勢讓她有了危機感,她現在對白忱有了心理上的排斥,自然不想和他親近,所以作出不滿的樣子低斥道:“不行,反省不夠深刻。”

白忱彎起好看的眉眼,飛快的低頭在她唇角啄了一下:“馬上就會很深。”

鐘禮清已經感覺到他腿-根的反應,硬梆梆的質感讓她全身僵硬,忍不住心想這男人不僅心理上禽獸,連身體也一樣。

她臉色微微一變,抵住他的胸膛結巴道:“不要了,我有點兒累。”

白忱握着她的手探到自己腿-根,眼神熱切又霸道:“上次你答應的補償,已經拖了很久,今天要兌現。”

鐘禮清有些蒼白的臉色因為他這句話又燒了起來,頓時充血一樣紅撲撲的很誘人。她別開眼沒敢看他,顧左右而言他:“那個是你自己說的,我沒有答應。”

“不管。”

白忱開始解浴袍帶子,握住她顫栗的手指,直接把自己放進了她微微汗濕的掌心。

鐘禮清感受着那一根的火熱溫度,好像被灼到一樣立即想松手,他卻率先包裹住她的手指,帶着她上下移動起來。

鐘禮清幾乎沒碰過他這裏,臉紅得能滴血,白忱卻愛極了她這副樣子,張開嘴唇含-住她粉-嫩的耳垂,在她耳邊呢喃低語:“老婆,握緊一點。”

溫熱的口腔讓她全身都止不住顫栗起來,還有裏面那靈動舔-舐的舌-肉,她被他緊緊鉗制着,手心裏的硬-物卻越來越巨大。

耳邊還不時回蕩着他大膽刺激的情話,她有種冰火兩重天的煎熬感。就好像這男人給自己的感覺,黑白的兩個極端。

生活平靜的向前推移着,白忱對她果然沒有絲毫懷疑,正如他所說的,他計劃了那麽久的所有事都實現了,他還有什麽可值得懼怕的?

白忱對鐘禮清也好像越來越放心信任,再也沒有找人跟着她,反正她大都時候都在家裏,他想她的時候就能第一眼看到。

這期間鐘孝勤找了鐘禮清幾次,每次都旁敲側擊的問她過得好不好,白忱對她如何?

鐘禮清想起林良歡以前也總這麽問她,想到林良歡,她不知怎麽的忽然靈機一動。

***

肖禾沒料到自己進督查部門負責的第一件案子,居然和林良歡有關。他看着她明顯隆起的小腹,控制不住的頻頻走神。

“這些都是姚警官的原話,”林良歡慵懶的靠着椅背,目光淡淡看向面前的一行人,“姚警官在警局已經明确說過,替我父親‘這種人’找出真兇,純屬浪費警力。所以我有必要懷疑他們根本在拖延時間,沒有認真處理這起案件。”

坐在她對面的一群督察微微有些尴尬,其中一位中年人面容嚴肅的回道:“林小姐反應的事我們會認真調查,如果屬實會追究相關人士的責任。”

林良歡挑眉,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一直沉默不語的肖禾,嘴角微微翹起:“還有,姚警官從我離開刑偵隊開始就在騷擾我,不顧我的意願強行說出一些我不感興趣的話題,不知道這個可以投訴嗎?”

“停車場都有監控錄像。”

林良歡慢悠悠的說着,沒有一點兒猶豫和遲疑,肖禾被她這副淡漠又有些咄咄逼人的架勢給震懾住,微微蹙起眉心:“姚警官還沒畢業,言辭上或許還有些不謹慎,但是我相信她沒惡意的,林小姐何必為這麽點小事和她斤斤計較。”

斤斤計較?

林良歡眼神微變,卻依舊含笑注視着他:“如果她不是那麽自以為是的說些讓我讨厭的話,或者提一些影響我心情的人,我大概真不會和她計較。在別人看來或許都是小事,可是在我這個孕婦看來,心情好不好可是第一位的。”

她挑釁的看着肖禾,肖禾抿唇不語,黢黑的眼沉沉睨着她。

她話裏的意思再明顯不過,肖禾就是再傻也猜到了她口中讨厭的人和事,想必都和他扯不開關系。

只是他沒想到林良歡會因為這種事向督查部門舉報姚堯。

等林良準備離開時,肖禾起身追了出去。林良歡似乎一早就知道他會追出來,坐在車裏一副閑散自得的模樣。

肖禾籲了口氣,大步走向她的車邊。

“我以為,你不會親口告訴我你懷孕了。”

肖禾低頭看着她日漸圓潤的臉龐,精致的五官好像更吸引人了,即使小腹微微凸起,依舊有幾分說不出的韻味。

林良歡撐着下颚,饒有興致的看着他這身制服。

肖禾也沒打算她會搭理自己,只是開口說:“你父親的事,我一直在查,已經有點眉目了。”

“你升職了,恭喜。”

林良歡好像總是和他不在一個次元,答非所問的冒出這麽一句,肖禾只得又避開那個話題:“謝謝。”

兩人沉默着,肖禾發現林良歡的眼神似乎比以前更冷了,他沉吟着想開口繼續說林勝東的案子,林良歡卻問:“因為我父親升職了,是該替他操點心的。”

肖禾想要說出口的話一時都卡在了喉嚨口,他該怎麽解釋?說自己身體不行……不能做太辛苦的工作?

這種和男人尊嚴有關的話,他怎麽可能說得出口?更何況這次隊裏的确是用了這個借口提拔他,消息都已經見報了。

他一瞬不瞬的注視着她故作淡漠的臉龐,忽然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林良歡只是冷冷看着他,這眼神讓肖禾的神經都快麻木沒有知覺了,他想握住她的雙手,卻終是沒有勇氣那麽做,只說:“姚堯和我沒關系,還有小牧,我覺得我該給你一個答案。”

林良歡搖了搖頭,神色異常平靜:“不用了。”

肖禾還是看着她,林良歡轉頭看他一眼:“姚堯的事,我的确是因為你才讨厭她,可是這不代表我對你還有想法。我是純粹的讨厭她而已,肖禾,這也是一個你看清我的機會,我和你想的也不一樣,我以後或許會讓你更吃驚。”

“良歡——”

林良歡的手機卻在這時候不合時宜的打斷了他的話,林良歡看到是鐘禮清打來的,微微有些疑惑。

肖禾在一旁耐心的等着她說完,林良歡挂了電話就直接下逐客令:“下車,我還有事。”

“見禮清?我和你一起。”

肖禾說着就要系安全帶,林良歡不耐的皺起眉頭:“肖禾,別這麽幼稚行嗎?我在這等你是想對你說一句話,再過一周我就要離開水城去美國了。你之前所有的不甘心,不過是對枕邊人離開的不适應,三年,我給你足夠的時間來适應。你要的不是我這種永遠擺脫不了黑社會背景的女人——”

肖禾卻驀地握住了她的肩膀,他動作太快,林良歡都來不及反應。

他低頭含-住她的嘴唇,讓她喋喋不休将他拒之千裏的惡毒話語都無法繼續。

林良歡徹底愣住,完全沒料到他會突然來這麽一招。

肖禾扣住她的後腦,唇齒輕輕啃-咬着她的唇肉,直到她微微疼痛想要張嘴怒罵時,就趁機送進了自己的舌尖。

他在她唇-間肆意翻弄舔-舐,流連許久才慢慢退出來。

預期中的,她擡手就想給他一耳光,卻被他硬生生握住了手腕。

肖禾沉沉看着她,低頭抵住她的額頭,露出了從未有過的祈求神色:“你擺脫不了,我來遷就你,我們再也不會是對立的局面。良歡,我在努力改變,可是你不能不給我機會。”

作者有話要說:在醫院呆了一整天,晚上回來才碼完的,字數不夠兩更的大家将就看吧_

小包子沒出現是因為禮清這對的進度沒跟上,我還得兼顧時間這個關系,兩個小包子出現的時間差不多,所以只能多寫白鐘這對,第一次寫雙CP沒掌握好,對不起大家了!我只能多更做補償了吀吀

ps:謝謝卷卷的兩個地雷!

☆、62醜聞(林肖、白鐘)

鐘禮清坐在茶社包間裏,看到林良歡推門進來時微微松了口氣,只是看到緊随其後的肖禾愣了下:“肖隊?”

肖禾微微颔首,不顧林良歡的警告眼神徑直在她身邊坐下。

林良歡瞪了他好幾眼,這男人卻一點也不在意,還殷勤的搶着給她倒茶。

“你們怎麽——”鐘禮清只知道他們離婚了,也大概知道一點兒林勝東是因為肖禾的關系入獄的,至于傳言說肖禾殺了林勝東,這似乎有點兒不太可能。

只是看肖禾現在的态度,似乎對林良歡還是上心的。

林良歡細眉緊擰,擡手撐住下颚避開他的眼神:“現在的警察都變流氓了,無賴又讨厭。”

肖禾一點兒也不在意她的明嘲暗諷,對鐘禮清說:“正好遇到,就一起來了,你找良歡有事?”

林良歡聞言也正襟危坐,雖然和鐘禮清的關系比之前要好多了,可是鐘禮清主動約她還是第一次。

鐘禮清咬了咬嘴唇,目光看了眼門口,這才輕聲開口:“我想離開白忱。”

林良歡和肖禾俱是一愣。

鐘禮清沉吟着繼續道:“良歡,你和白忱合作的事我已經知道了。說我卑鄙也好,我還是想請你幫幫我,現在能幫我的人只有你了,林氏的力量能和他抗衡。”

林良歡陡然間聽到她說起過去的事兒,臉上有些尴尬之色。她不自在的握緊茶杯,手指來回摩挲着杯壁:“對不起,我那時候太任性了——”

想起過去那些荒唐事,她沒有一刻不愧對鐘禮清,他們四個人最無辜的就是她,從始至終都被算計利用。

鐘禮清看她低垂的眉眼,含笑搖了搖頭:“沒事,這個不說了,就算你不和白忱合作,他如果想要也會用別的方法得到。”

林良歡同情的看了眼鐘禮清。

鐘禮清卻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過去已經沒法改變,我現在只想給孩子一個健康的生長環境。而且白忱對我家人做的事,我真的沒辦法忘記。”

林良歡感同身受的點了點頭:“我明白,你想我怎麽幫你?”

鐘禮清踟蹰片刻:“我爸和孝勤是我的致命傷,我爸被白忱弄到了國外,你和他是在美國認識的,一定知道他說得農場。”

林良歡皺起眉頭,卻說:“我一定幫你,只是你要做好心理準備,要是被白忱找到——”

白忱有多冷情,她一直都知道。

在美國的那些日子她親眼看到過白忱做雇傭兵時的狠戾果決,他眼底除了嗜殺的寒意,從來沒有半分溫情。可是他看鐘禮清的時候不一樣,如果不是知道白忱愛慘了鐘禮清,她也不會那麽卑劣的和白忱一起設計她。

鐘禮清臉色微微蒼白,卻還是堅定的握緊拳頭:“我知道,但是不試一次要我怎麽甘心。”

不試一次,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林良歡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讓鐘禮清這麽厭惡……或者說是懼怕白忱,只是看着鐘禮清由內而外散發出的疲憊感,她的內疚感就更深了。

“你父親那裏放心,找到他之後我會安頓好。那你呢?你想去哪裏?”

她一瞬不瞬的看着鐘禮清,鐘禮清卻有些彷徨無措起來,她能去哪裏呢?世界之大卻不能再有父親和孝勤在身邊,只剩自己孤身一人。

她想起上次小餐館的事,不想再連累任何無辜的人了,只是微微笑着回答:“你幫我安排好爸和孝勤我就很感激了,我自己的事,我會計劃好。”

林良歡還是不放心的看着她,擔憂道:“要不你和我一起去美國,你父親正好也在那邊。”

鐘禮清還在猶豫,肖禾忽然開口:“我可以配合良歡一起,幫你拖延時間。”

鐘禮清欣喜的擡頭看向他,還來不及說話,林良歡就冷冷轉過頭,抱着胳膊瞪肖禾:“幹嘛什麽事兒你都插一手?你做了督察之後這麽閑?”

肖禾雙手交疊,氣定神閑的對着她露出明朗的笑容:“跟你有關的事,再忙也得抽出時間。”

林良歡被他無賴又暧昧的樣子氣得半天說不出話,鐘禮清看着這夫妻倆之間暗流湧動的樣子,低頭喝了口茶。

***

接下來幾天鐘禮清都表現的很正常,在耐心等林良歡消息這段時間不可以讓白忱看出任何破障。白忱好像也很忙,到底在忙什麽她卻不得而知。

鐘禮清先和孝勤通了口風,讓他做好離開的準備。

鐘孝勤知道她已經清楚事情真相時有些擡不起頭,支吾着解釋:“我不是存心要背叛你和爸,白忱答應過,只要他拿到賬本爸一定安然無恙。可是誰知道他那麽卑鄙。”

鐘禮清平靜的聽着,只是微微沉重的對他說:“孝勤,我和爸以後都不能在你身邊。你要學着成熟一點,小霁到底适不适合你只有你自己最清楚。只是幫人,也要在能力範圍之內。”

鐘孝勤讪讪的點頭,過了會有些激動的攬住鐘禮清的肩膀:“姐,你會去找爸嗎?最好在國外把小寶貝生下來,帶着寶寶離那冷血怪遠遠的,他不是不懂感情不在乎嗎?咱們就讓他孤單一輩子好了。”

鐘禮清欲言又止的看了眼弟弟,終是什麽都沒說。

林良歡通知她計劃實施的前一天,鐘禮清格外緊張,第一次嘗到了所謂坐卧不安的滋味。

她心裏好像異常煩躁,可是不知道那焦躁不安從何而來。不像是恐懼,但是又分不清到底是什麽。

鐘禮清破天荒的親自下廚給白忱做了一頓飯,他們以前關系不好,她極少會主動下廚。後來慢慢融洽起來,可是又因為工作的事沒能好好照顧過他。

所以白忱看到她在廚房忙碌,也難得驚訝:“你——”

鐘禮清慢慢轉過身,看着他俊朗的五官露出有些孩子氣的滿足表情,微微彎起唇角:“你好像還沒吃過我做的東西。”

白忱立在廚房門口,難掩臉上的激動表情:“可以等你生完孩子,反正你一輩子都得當我太太。”

鐘禮清抿了抿唇,轉身繼續整理食材,眼底卻有些酸脹發熱,她啞聲說道:“很快就好,你先去換衣服。”

“要幫忙嗎?”

“不用。”鐘禮清慢慢調整着呼吸,生怕他聽出任何異樣,“都說了是我給你做的,當然要親力親為。”

白忱臉上又毫不掩飾的滿足和雀躍,他沒想到有一天鐘禮清能夠為他做到這步田地,以前都是他在付出,強取豪奪,雖然手段不夠光明磊落,可是得到了她就足夠了。

但是人都是有貪欲的,和她結婚後就想得到更多,即使她沒有再掩飾對自己的喜歡,但是那離愛情似乎還有很遠一步。

直到此刻,他覺得隐約好像感覺到了什麽。

鐘禮清大概是繼承了父親的好廚藝,做的飯菜很好吃,只是一般的家常菜,白忱卻吃得很開心。

鐘禮清吃的很少,白忱看她一直莫名其妙盯着自己,微微皺起眉頭:“怎麽了?”

鐘禮清搖了搖頭,繼續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孕期反應,前三個月胃口都不好,我之前已經喝了湯,不餓。”

白忱也知道女人懷孕前三個月是很辛苦,有些心疼。

“這小子要是不孝順,一定揍扁他。”

鐘禮清扯了扯唇角,卻有些笑不出來,只是怔怔看着白忱優雅進餐的模樣。他好像比以前更加結實健壯了,以前他總不在家吃飯,或許不懂得好好照顧自己。自從他們的關系轉好之後,白忱沒有一天不準時回家。

如果自己不在,如果他發現自己也在騙他——

鐘禮清想到這裏,就更加小心了,一定不可以被白忱抓到,也一定不可以被白忱逮回來。否則她以後的日子就會更加難過。

晚上白忱沒有不安分的舉動,一直抱着她安靜躺着,呼吸淺淺的灑在她額頭上。

鐘禮清卻怎麽都睡不着,明天的計劃很周詳,林良歡和肖禾都已經和她商讨過很多次。可是她還是緊張,心底深處還有些細微的疼痛感。

她扭頭看了眼安靜閉眼的男人,英挺的眉眼離得太近,甚至能看到他密實烏黑的睫毛,皮膚光滑細致,唇角微微揚起好看的弧度。

她仰頭貼上自己的嘴唇,四片幹燥柔軟的唇肉貼合着,不知道是誰的在顫栗發抖,卻慢慢滋生出熱辣膠着的溫度。

他緩緩睜開眼,眼底有些受寵若驚。

鐘禮清和他對視一眼,沒有退開,反而将自己小巧濡-濕的舌-尖探了進去。

白忱眸色一黯,寬厚的手掌從她腰腹間徐徐探了上去,細致緊-實的肌理,好像綢緞一樣讓人愛不釋手。他準确的握住了她柔-軟挺-立的兩團,頂端那兩粒小櫻桃已經脹-硬挺-起。

白忱在她下唇上溫柔吸-啜,啞聲呢喃:“好像大了,更漂亮了。”

鐘禮清只是沉沉注視着他,白忱一直撐着胳膊,生怕不小心壓到她的小腹。鐘禮清忽然翻了個身,白忱一愣:“你——”

“欠你的補償,現在給你。”

鐘禮清跪坐在他腿-間,白皙的兩頰有着不自然的微紅,即使不适應,卻還是毫不遲疑的俯身下去,張嘴将他含住-住。

溫-熱的口腔,燙的不可思議。

白忱呼吸越來越重,看着她青澀又稚嫩的反應。她的動作不娴熟,甚至還會笨拙的弄痛他,牙齒總是刮擦着他敏感的部位,偶爾還會有些細微的疼痛感。

可是即使這樣,他也舍不得推開。

這一切來得太快,讓他有種不真實感,可是這個女人的的确确和他在做最親密的事,快-感一波波襲來,那種心理上的滿足是無法形容的。

白忱丢臉的沒有堅持很久,她那麽生-澀的反應卻讓他很快就繳械投降,因為沒有控制好倉促的弄了她一身。

她烏黑的發絲上沾染了不少,一雙黑沉的大眼卻有些狼狽驚慌,大概是被他吓到了,又有些難為情。

白忱抱歉的急忙拿來紙巾給她整理,抱住她不住道歉:“對不起,……我有點控制不住。”

鐘禮清沒說話,只是看着他緊張不安的模樣,輕輕搖了搖頭。

***

第二天,白忱下午要參加丹鳳街拆遷重建的開幕式,他剛剛系好襯衫的最後一個扣子,擡頭就看到鐘禮清站在身後愣愣看着他。

白忱走過去攬住她的腰,低聲說:“你下午在家睡覺,我很快就回來。”

鐘禮清含糊不清的應了一聲,白忱松開她準備去衣帽間找領帶搭配,鐘禮清忽然伸手攔住他:“我來。”

她仔細挑了一條帶斜條紋的銀色領帶,微微踮着腳給他打好,白忱靜靜注視着她,情不自禁低頭和她深-吻。

鐘禮清沒有拒絕,甚至還主動熱情的勾住他的脖頸和她纏綿悱恻。

白忱松開她時,眉心緊蹙:“你怎麽了,昨天開始就很熱情。”

“不好嗎?”

白忱認真想了想,不是不好,只是有些奇怪罷了。

白忱一走,林良歡的電話就來了。她的辦事效率很快,鐘岳林被她找到後悄悄轉移到了別的地方,鐘禮清和父親通了個電話,鐘岳林倒是心情很好,好像在那裏也慢慢适應了。

他一直追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鐘禮清想了想還是沒把事情都告訴他,只說讓他好好保重,她有空的時候就馬上去找他。

鐘岳林也不傻,鐘禮清幾句話就洩露了心思,但是他沒直接拆穿她,只是嘆氣道:“爸當初讓你嫁給他,或許真是錯了。”

鐘禮清沒有回答,其實以白忱的個性,就是父親不答應他也會想辦法逼他就範的。只是白忱總是高明在這裏,不需要動用任何極端的方式就能讓人乖乖順從。

鐘岳林被轉移之後,鐘孝勤也被安全送到了機場準備飛往日本,肖禾幫忙聯系了很好的學校讓他繼續深造。

一切都緊鑼密鼓的進行着,鐘禮清走的時候甚至沒有帶走任何東西。白忱買給她的首飾還有給她的現金或者銀行卡,她什麽都沒要。

吳嫂出去買東西了,偌大的家裏一個人都沒有,鐘禮清看着空蕩蕩的屋子,鵝黃色的窗紗還在迎風飄揚。

不知道為什麽,心底竟莫名生出了幾分強烈的不舍和依戀。

她仿佛有些明白了,昨天的那些焦躁不安全來自這裏,她心裏有些難過,卻還是決然的拿起了行李包離開了。

愛或不愛都沒關系了,就像白忱對她的愛她從來沒懷疑過,可惜她承受不起,任何一個有良知有理性的人,都無法接受這樣冷血又偏執的愛人。

***

林良歡等在街口,不耐的看了眼身旁的男人:“你不是說要幫我們拖延時間,現在在這裏做什麽?”

肖禾睜開眼,黝黑的眼底蘊着高深莫測的笑意:“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你直接送禮清去火車站就行。白忱一定趕不上來抓人。”

林良歡皺眉看了他一眼,卻什麽都沒說,反正肖禾這樣的男人,有什麽事兒都只會放在心裏。

肖禾看她不理自己,輕輕咳了一聲:“那個,我——”

“要是想說我們的事,免了。”林良歡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

肖禾沒再說話,只是目光依舊沉沉落在她身上。

林良歡幹錯閉上眼,直接将他忽視得徹底,忽然小腹上一陣溫暖的力量覆了上來,緩緩游移摩挲着。

林良歡驀地睜開眼,肖禾一手撐在她椅後,英俊的面容離得她極近,一只手正溫柔撫摸着她明顯凸起的肚子,連帶着眼神都柔軟得讓人難以置信。

林良歡狠狠瞪着他:“放手。”

肖禾嘴角翹起,眼眸明亮澄澈:“我跟一個婦産科的專家學了點東西,這麽摸摸,就能摸到是男是女,要試試嗎?”

林良歡驚訝的瞪大眼,肖禾有點得意:“試麽?”

正好鐘禮清打開車門坐進了後座,林良歡忽然說:“那你先摸摸禮清的寶寶,看看是男是女。”

肖禾面露難色,他本來就是騙林良歡的,目的只是想摸摸孩子。他怎麽可能真去摸鐘禮清的肚子,只得敷衍道:“她才三個月。”

林良歡彎起眼眸,一把推開他還賴在自己肚子上的手掌,冷笑道:“還有常識,我以為你腦子燒壞了連這種鬼話都相信。”

“……”肖禾郁悶的倒回副駕上,這個女人真的越來越不可愛了,為什麽和他離婚之後好像連智商都高了起來?

林良歡發動車子,看了眼坐在後座悶不吭聲的鐘禮清,這才收斂神色:“沒事吧?”

“沒事,走吧。”鐘禮清籲了口氣,故作輕松道,“終于可以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了,其實挺好的。”

這話不知道是說給他們聽還是在安慰自己,肖禾和林良歡都沉默着沒有接話。

他們四個錯綜複雜的關系,終于在今天得到了解脫,每個人的結局都不夠美好,可是每個人又都好像遺失了什麽。

“楊峥已經在火車站等着,他會把你送到你要去的地方。”

車子向前滑行,鐘禮清慢慢轉頭看着離自己越來越遠的街景,那棟熟悉的房子,也漸漸變得遙遠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今晚沒有二更,現在寫也寫不完了_只有一個會帶球跑路成功,不會兩個都集體去美國蒸包子……

ps:謝謝饽饽香的手榴彈!

☆、63、醜聞(白鐘、林肖)

白忱從離開家之後就有些心緒不寧,坐在會議室裏頻頻走神,直到接到美國的電話,他的眸色瞬間暗濁複雜起來。

站在走廊接了電話,手下的聲音顯得有些慌亂緊張:“鐘先生說他想出去走走,讓我們別跟着,我們也不敢忤逆得太明顯。”

白忱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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