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等到歐明下班的時候，早就已經沒見了尚衡的蹤影，他有些不習慣，似乎從尚衡開始在公司上班之後，下班的時候就總是能夠看到尚衡的影子，有時候甚至比歐明這個老總離開的更晚，而今天尚衡似乎走的很早，這讓歐明心裏面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來到設計部，歐明找人問了尚衡去哪兒了，得到的回答是，尚衡準時下班了，說是有事。

歐明問道：“他有說什麽事嗎？去哪兒？”

被問的人有些不知所措，實際上這問題是在問得有些刁鑽，尚衡作為一個剛到設計部的新人，與同事之間還稱不上融洽，甚至因為上一個項目的問題，還可以勉強算作不和諧，所以尚衡下班之後的行蹤實在是一個沒有人關心的問題。

歐明看大家都支支吾吾的，半天給不出一個回答，陡然就有些火大：“作為新來組裏面報道的同事，你們難道就不關心一下嗎？像你們這樣排斥新人，一點都不懂得什麽叫團結協作的team，能做出什麽樣的好項目？”

聽到歐明在外面的聲音，還以為出了什麽差錯，設計部的負責人立馬就跑出來了，“發生了什麽事情？總經理有什麽指示嗎？”

“總經理問尚衡去哪兒了。他一下班就走了，哪兒會告訴我們他要去哪兒。”

“這個，”負責人扶了下眼鏡框，問道，“歐總，找尚衡有什麽事嗎？是不是還是關于那個項目的問題，這樣，我馬上給尚衡打電話，讓他趕回來。”

“不用了，”歐明吸了口氣，說，“那個項目沒有問題，我就是問問。”

“哦，這樣。”

歐明轉身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轉過頭，眼神在所有人的身上掃過，然後用平常那種溫和的語氣說：“有些話，作為總經理，我不應該在這裏說，也不應該當着你們這麽多人的面說，尤其，這些話其實不應該我說，但是，現在看起來我不得不說，尚衡是我招進來的人，你們可以說他是借助了我的關系，算是走後門，或者叫做特招，但是，從這個項目上就可以發現，他不是一個只靠關系而沒有實力的人，這個項目你們設計了很久，考慮了很多，但是，尚衡一來就發現了一些問題，是我交代他把這些問題告訴你們，作為一個團隊，你們一起來攻克這些，來找到解決的辦法，但是，結果呢？結果是，你們到現在都沒有把他當做你們以後的同事，你們沒有一個人認可他作為你們的同伴，沒有把他當做這個小組的一員。這些天來尚衡的表現我都看在眼裏，難道你們就沒有一個人看到嗎？從來沒有一個項目的成功是只靠一個人就可以的，每一個項目都是一個團隊的成果，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夠接納尚衡作為你們這個團隊的一員，我們公司需要你們每一個人的想法與創意，還有你們的實力。”

其實尚衡哪兒也沒有去，他直接回家了，今天按照約定好的，晚上有一場pia戲，既然決定一切都恢複到之前的狀态，那麽他也應該恢複到以前的生活，廣播劇配音作為他的興趣，理所當然的應該繼續保持，所以他很早就開了電腦，進了群等着。

策劃-笑顏：我特別想知道，衡武小受今天為什麽這麽積極？

美男-衡武：你要是嫌我太積極，不然我先去打個游戲什麽的？

策劃-笑顏：還是算了吧。。。。游戲這種東西，對于像你這樣的游戲渣來說，一旦登錄就回不來了。

美男-衡武：不錯，還是蠻了解我的嘛。

後期-狐妖：no no no，我們是了解游戲渣的本質，每一個游戲渣都是這樣的。

美工-達木：作為一個游戲無愛的人，實在是不能理解網游那種打打殺殺的有什麽意思？還要不停的升級技能，不停的帶寶寶，重複的生活不是很無趣嗎？

美男-衡武：我理解你，達木。

美工-達木：為什麽聽你這麽說，我一點受到安慰的感覺都沒有，相反，我有一種後背發涼的感覺。

策劃-妍兒：我覺得你這個時候腦子裏面浮現的應該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這句話，衡武小受說話從來就沒有一句可以當做是安慰的話，他不會講人話的。

美男-衡武：達木，你作為一個低智商的人，不能理解高智商的人的想法是很正常的。這事不怪你。

美工-達木：[白眼]果然是狗嘴裏面吐不出象牙。

美男-衡武：你知道游戲裏面有多麽需要智商嗎？因為你智商不夠支撐你玩游戲，所以，你不能理解游戲的趣味性與妙處，這事真的不怪你，你不用自責。

後期-狐妖：衡武小受，你是打算給我們普及一下游戲的趣味性嗎？

美男-衡武：玩游戲就是在排兵布陣，知道嗎？你必須得知道你手裏面那些寶寶都有些什麽技能，适合用什麽技能，怎麽排兵布陣，怎麽打，這都是要智商的，你以為瞎打的嗎？

策劃-笑顏：我們換個話題吧。這裏現在只有衡武一個人玩游戲，我們完全沒有辦法反駁他。聽着心好累。

美男-衡武：算了，不折磨你們了。今天晚上pia什麽？

策劃-笑顏：就你和冥頑那段分手戲啊！

美男-衡武：我嘞個去，我和冥頑好不容易CP一次，你還不讓我們幸福到底，你們是不是太殘忍了一點啊！

策劃-笑顏：這又不是我們的錯。[流淚]

美男-衡武：編劇在嗎？出來，我要求改戲！我要求和冥頑CP到底！

編劇-填坑：默默的舉手。

美男-衡武：原來編劇在窺屏啊！我要求改戲啊，編劇大大。

編劇-填坑：衡武大大，我給您跪下了，這是個悲劇戲啊，你讓我這麽改！小說原著就是這麽寫的，你讓我怎麽從悲劇改成喜劇結尾啊？你這不是要改戲，你這是要我改原著啊！工作量大了點吧。求放過！

美男-衡武：這戲原來是個悲劇？

後期-狐妖：我嘞個去，衡武小受，你這是第一次聽說的節奏咩？

美男-衡武：額，[點頭]

策劃-笑顏：那我找你接劇的時候你答應的那麽痛快？我以為你看過原著，我以為你是因為喜歡這個角色的說……衡武小受，你還敢再奇葩一點嗎？

美男-衡武：我哪兒知道那麽多！我就是看你當時确定下來的受音角色是冥頑，就答應了，我哪兒知道戲裏面攻受拜的這麽快啊！而且還是個悲劇？從來沒有人告訴我啊！你們這是欺騙啊！

美工-達木：我嘞個去！衡武小受，第一期都已經發布了，你現在告訴我們你壓根就不知道這個劇講的是什麽？

美男-衡武：第一期裏面我和冥頑明明就還幸福快樂的在一起啊，誰把我們拆開的那麽快，給我站出來。

編劇-填坑：再一次默默的舉手，表示心酸委屈，作為一個編劇，我明明就是忠于原著啊！這是職業操守問題啊！

策劃-笑顏：敢情您就是沖着冥頑傻媽接的劇！

美男-衡武：當然，這群裏面，我就冥頑沒壓過啊！

策劃-妍兒：你講這話虧心嗎，衡武小受？敢問一句楓少您什麽時候哪部劇裏面壓得？我們去找來聽聽看？

美男-衡武：楓少不一樣，那是攻！屬性不同！

策劃-笑顏：[流汗]

後期-狐妖：冥頑好像到YY了，我看他開麥了。

策劃-笑顏：ok，幹正事去，衡武。

一大幫人殺去YY的時候，果然看見冥頑已經在YY開麥等着了，打了個招呼，導演交代了幾句，就開始pia戲了，雖然兩個人是第一次演對手角色，但是入戲很快，就連尚衡這樣一向沒個正經樣子的人都入戲很快，雖然他堅持說這劇是沖着冥頑的對手戲才接的，連劇情都不了解，但是現場感瞬間就營造出來了。

以尚衡的臺詞開頭：“我分不清你心裏面到底都有誰，我覺得有好多人，裏面有我，但是又不只是有我。我拿不準我能排上第幾位，總覺得有種今天第一，明天就不知道還在不在的感覺。你能讓我相信你嗎？”

冥頑似乎也被很快的帶動了情緒，臺詞接的很好，就聽見冥頑冷淡着語氣說：“你不信我，那我說的你還信什麽呢？呵，你不是沒自信，你是不信我！”

尚衡在心裏面給冥頑點了幾個贊，繼續下一句臺詞：“那分手，怎麽樣？”這句臺詞之後，應該是冥頑的一段哽咽，尚衡一直覺得配音裏面像是“哭”和“笑”這樣帶感情的表達是很難得，尤其有時候導演追究的很細致的話，會有更多的要求，但是，沒想到冥頑一開口就把那種哽咽的情緒表達的淋漓盡致，就像劇本上要求的一樣，只是哽咽，而沒有完全的哭。

冥頑說：“你說真的？”

“真的！我們，分手吧。在這樣在一起也沒有意義了。”尚衡一邊感嘆着冥頑的演技，一邊念着自己那部分臺詞，但是，漸漸的卻覺得有些不對勁，冥頑聲音裏面的顫抖似乎越來越明顯。

這場戲幾乎一邊就過了，所有在場的人都在公屏上不停的刷掌聲，刷鮮花，尚衡還客套了兩句，而冥頑卻已經閉麥了，換成了公屏打字—— “這個音，我會盡快交給你們的，如果現在沒有事情了的話，我想先下了，可以嗎？”

果然。

尚衡心裏面一沉，跟群裏面的人打了個招呼，也跟着冥頑一起走了，他不會安慰別人，他不是任延，會說一些很好聽很能安慰人的話，這是個細活，他做不來，當尚衡拉着任延一起來看冥頑的時候，冥頑正在不公開的私人頻道裏面一個人哭的不加掩飾，頻道裏面安安靜靜的，沒有人刻意說一些安慰的話，只是靜靜的陪着。

只是尚衡沒有想到，又過了幾天，論壇裏面就爆出了镕樹下和冥頑分手的消息，還有那些列舉的所謂證據。原本以為只是兩個人之間的一次吵架，或者一次冷戰，沒有想到演變到最後連“分手”兩個字都用上了，回想起幾天前和冥頑在YY裏面的那場戲，尚衡一下子就明白了為什麽冥頑會演的那麽自然，因為也許那個場景在冥頑的腦子裏面已經演過很多次了，那些他和镕樹下沒有說出口的話，似乎借由那場戲都演出來了，所以，冥頑才會演的那麽動情，那麽像真的。

尚衡想：兩個人談戀愛，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忽然之間就想起了在酒吧裏面沈毅給他講的那個故事，突然之間很好奇故事裏面的那個人現在過得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好長時間沒有更新了，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吧，當然也有一部分是我自己的原因，不過，年過完了，就應該一切都恢複正常，不是嗎？哈哈，聽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