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國外視察？如果去那個海邊是要找我，為什麽不打電話給我？”
如果我對着十四歲的王源和千玺說出這番話，恐怕我會被舉報到派出所。
難道帶着海馬體回到過去開外挂的游戲還能有多人模式嗎？
不知是因為被這些問題糾纏終日，還是因為靈魂沒有合上肉體而不堪重負，總之我是病倒了，燒到了三十九度。
我醒過來的時候看到我媽正在給我換額頭上的毛巾，看見我醒了，她就把藥端上來喂我喝。
“喲。”她把空碗放在桌上，“以前但凡有一點苦的東西都一口也喝不進去，今天這樣乖。”
我有些頭昏腦漲，思緒卻還是飄遠了。
我的低血糖是王源治好的，同樣的他也改掉了我怕苦的毛病。
他忍受不了我沒有血色的嘴唇和一旦發病就排山倒海而來的昏厥，然後強迫我用中藥調理身體。不久之後我們就分開了，但是後來我并沒有停止服用，直到二十歲被正式推出，我低血糖的毛病幾乎不再犯了。
“拜托，你把我當成小白鼠嗎？真的沒事，低血糖死不了的。”
“可是我害怕。”
“……我喝。”
我怎麽舍得你害怕呢？我當然也不舍得背棄這個承諾——
畢竟我背棄你的事，已經太多。
我媽給我換了冷毛巾，目光有些凝重，“小凱，你剛才燒着，說了很多夢話。”
我的心髒驟然縮緊。夢話？我說了什麽不該說的？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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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是誰？”
我松了口氣，所幸并不是關于時空錯位的夢話。
然而心卻一點點沉下去——
北方告訴我他們的死訊後，我把她一個人丢在了倫敦，踏上了歸程。然而遇上了空難，我已經必死無疑，當時精神恍惚的我選擇了無比極端的方式走向死亡，沒有任何求生的念頭。
可我才剛剛向她求婚，送她戒指，給她承諾。
然後我毅然決然地，把她一個人留在了那個遙不可及的未來。
我幾乎不敢想象一個把我當做生命去對待的女人，才聽到飛機失事的時候，要用怎樣的表情來面對這個世界。
我不敢想，只能強迫自己認為，那個未來的時空已經中止，存在的只有獨一無二的當下。
呵，重生前的那個我，想起來居然覺得有些厲害了。
是一個幾乎辜負了所有自己愛的人，連同愛自己的人也沒有放過的——
人渣。
“媽媽聽見你一直在跟這個叫北方的人道歉。”她的目光柔和下來，“是你的同學嗎？如果覺得特別對不起她，小凱要學會親口說出抱歉才行。”
我的鼻腔微微酸澀，她的話重如磐石，緊緊貼合着我的神經。
是的，我不能讓未來那一切按部就班地進行。
而這一次我對她最好的道歉，就是永不相見。
我的焦慮并沒有随着身體的恢複而有所好轉。
即便我內心對于見到王源和千玺有許多驚惶和害怕，可事業上的突變卻更讓我毛骨悚然。
在開學的前一天，我終于還是耐不住性子給公司打了電話。
“小凱，你不要多心，這也是公司上層的決定，也是為了你未來能更好的發展。都已經過去兩個月了，你怎麽還在想這個事？”
“TFBOYS剛剛起步半年。”我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嚴肅起來，“現在好不容易開始有了一定知名度，公司真的認為我在熒幕消失半年之後還會有什麽人記得我嗎？再者說，千玺本來就沒法每周都來重慶錄節目，如果連我也不在，外界只會覺得這個組合分崩離析。”
電話那邊還在沉默，我皺了皺眉，繼續說道，“公司是時候該開始考慮我們未來的走向了，四月音樂盛典無疑是最好的時機，如果在打榜期間只有王源一個人出現在大衆的視線裏，後果怎麽樣，公司應該清楚吧？”
電話那邊突然有些吞吞吐吐。
“小凱，說實話你能說出這番話我有點驚訝……你的意見我會跟上面反應一下的，不過……你真的要做好半年空檔的準備……因為……”
“投資方要求以後少年GO的節目一律在北京錄制，改成兩周一次的加長精制版……所以……”
“不會分崩離析……”
“因為除你之外，全員出鏡……”
三、夢回·易烊千玺（1）
張秘書告訴我這件事的時候我正對着鏡子系上最後一顆扣子。
我的手機險些抓不穩，我瞥了一眼鏡子裏眉頭皺起的自己，快步走到陽臺，左腳蹬在欄杆上，有些氣結。
“你說什麽？取消王俊凱半年的行程？誰允許他們這麽幹的？”
電話那邊似乎有些收到了驚吓，一向精明能幹的老張竟然有些磕巴了。我意識到一個十四歲的孩子的語氣不應該是這樣，畢竟現在我還是個沒有一官半職的小鬼頭。
“董事長答應少爺之後馬上就讓我聯絡投資的事了……都是按照少爺的意思，TFBOYS解散之前投資合同有效，請了不少專業人士過去，節目在北京拍攝，往返經費都是咱們出，那個短劇的劇本也讓重新寫了，推遲到三月初正式拍攝……”
“公司那邊當然沒有意見……不過他們剛剛打電話過來說，經過上層讨論，決定讓成員王俊凱專心準備半年中考……”
“那也不需要半年吧？”我忍不住打斷他，心裏也有些疑惑，他們不會不知道這麽做的後果，“張秘書，麻煩你再替我‘核實’一下公司的決定。”
張秘書是我跟父親要來的助手，關于投資的事宜也都交由他辦理。
我挂了電話，踱步到廚房，咖啡機剛好運作完畢，濃郁的香氣氤氲了整個房間。我在烤箱裏夾出已經酥脆的吐司，一邊用餐刀刀尖挑起一小塊黃油塗在上面，一邊在頭腦裏把前因後果理順了一遍。
其實思來想去，都覺得是公司對我們這邊的舉動既受寵若驚又誠惶誠恐。我們要求他們在北京拍攝，他們就産生了一種我們故意想要“折騰”王俊凱的心理，所以急着來抱大腿以明志。
我抿了一口咖啡，不禁有些失笑，該說這公司什麽好呢？以我在公司赴職的五年經驗來看，這個公司就是因為太欠火候，又缺少深謀遠慮洞若觀火的高層，所以當年才着了競争對手的道，最終不得不破産倒閉。
可是王俊凱卻走向了那個競争對手的公司。
我已經不是任人擺布的十四歲的孩子，盡管說起來荒謬可笑，我的身體裏的确駐紮着一個二十四歲的靈魂。如果是這樣，王俊凱，TFBOYS還要非你不可嗎？
想到這，我不禁攥緊了杯柄，思慮片刻，又把電話打了過去。
“張秘書。不管你剛才有沒有打電話，告訴公司我們覺得他們的處理很妥當。”
“還有，在人事部挑幾個好的公關給公司送過去，我實在忍受不了他們的情商。”
“不管是TFBOYS還是TF家族，這一次我都不允許有一絲閃失。”
緊鑼密鼓地布置了兩個月，終于在元宵節的前幾天，王源來到北京參加拍攝。
知道他到了，我幹脆翹了舞蹈室的課程，直接趕到了公司總部。
我還在走廊的時候就已經聽到王源的聲音，他抱怨寒假馬上就要結束作業還沒寫完，我幾乎能馬上想到他的臉皺在一起的樣子。
我推開門的時候他還在手舞足蹈地說得開心，完全沒注意到我。我不禁輕輕勾起嘴角，看見他身邊的主頁君一臉無奈地沖我挑了挑眉，目光中卻微有探究。
我知道我的行徑讓公司的人都有些懷疑，但他們最終還是會覺得一切都是我爸的意思。
以前并沒有想過會遇到這種靈異事件，但我在确認自己的确重生在十年前之後做的第一件事，的确是去找了我爸。我将前因後果明明白白地告訴給他，希望能夠得到他的支持——我只需要十年來矯正那段不堪的回憶，然後我就會去接他的班。
我不知道他信了我多少，但我知道自己表現出的超乎年齡的邏輯和姿态不會讓他失望。總之他答應了我，并且表示會支持我的相關行動。
或許他仍在觀察我的舉止，但我不在意。
在這個方面，我不覺得自己有任何破綻。
王源說了半天看見主頁君興致缺缺，悻悻地轉過身坐下，才看見了我。
他的眼角一下子深深彎下來，笑着招手讓我過去坐。
然而坐下來之後發現他比我高一些，這讓我有些默然。但一想到未來自己身高的逆襲，那點愁緒就也煙消雲散了。
“千玺，以後能經常見到你了！”此時他對我還沒有特別的熟絡，但能看出來，他的确是很高興的。
我朝他笑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