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節
“都兩個月沒見到小凱了，還真有些想他，可惜還有四個月才能見到。”
他正在玩手機，只漫不經心地說，“嗯，是哈。”
我滿意地勾了勾嘴角。或許只要跳過這關鍵的幾個月，王俊凱在王源的心中就只會是個普通隊友了。只要不給騙子機會，騙子就永遠得不了手。
我看着王源精致的側臉，心髒還是微微顫了顫。
他飽受折磨、不堪痛苦的樣子，依然近在眼前。而如今，他沒有像我一樣帶着記憶卷土重來，那麽我就決不能讓他重蹈覆轍。
我不禁拍了拍他的發頂，“剛才聽你說學校的假期短……”
他馬上精神起來，放下手機義憤填膺地看着我，“是啊！為什麽你的假期就比我長？”
我微微笑着，對上那雙明亮澄澈的瞳孔，“那……”
“要不要轉到北京來？”
“如果能一起上課，我會很高興。”
“……”
王源，你還記得嗎？
你問我，如果有下輩子，你找不到我，我能不能去找你。
我說，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躲你們兩個遠遠的。
沒有下輩子，但我回到了過去。
一切都還沒發生，靜悄悄地等着我去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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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一定要幸福地活着好嗎？
我願意為此用盡全力。
既然暌違已久，那就重新來過。
你好，王源——
我是易烊千玺。
四、附骨之疽·王俊凱
跗骨之蛆，緊貼在骨頭生長的毒瘡。
就像深入內部無計可施的敵人，禍起蕭牆。
二十五年，興衰榮辱都嘗遍，所親見的暗箱操作，幾乎快要組成圈子裏的日常——
只有真正站在頂峰的人才不需要作此擔憂，可這又何嘗不是一種脅迫式的特權呢？
世上最無力的事，就是放棄擁有的，在一無所有的時候重新開始。
這一點，在我不死心地到處翻銀行卡的時候體會得尤其強烈。我甚至登陸了網上銀行，卻發現賬號根本不存在——
我現在依然是個不名一文、靠着父母給飯吃的窮光蛋，更沒有任何社會地位，所以公司是不可能真的考慮我的任何建議的，不管他們是要讓我休息半年，還是要讓我休息一生，我都無計可施。
但我不能坐以待斃，我不是過去那個任人宰割的十五歲少年，實在不需要軟弱。
我整理了自己拿得出手的照片，錄了一段自我介紹和清唱，又拍了一段舞蹈，把簡歷和附件投到了國內的幾家傳媒公司。我的嗓音還帶着些稚嫩，聲帶沒有完全打開，但我的那些技巧都還勉勉強強用得上，唯一擔心的是，對方不接受我的年齡。
在寒假結束前，我終于等到了回複。
因為考慮到我已經有了所屬公司，大多數的态度都暧昧不清，但依然有公司表達了積極的合作意向，并正式傳來郵件詢問面談時間。
我翹了翹嘴角，把郵件的截圖發到了主頁君的郵箱。
我想起前幾天的少年GO元宵節特別節目還沒看，可突然想到，去哪看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過去我都是在b站看視頻，因為b站上有許多網友留下的彈幕。其實每個人都有這樣的好奇心，想知道別人怎麽看待自己，怎麽看待自己身邊的人。那上面的話多數都一針見血而喪心病狂，有一些甚至讓我憋着一把火，卻又常常氣得笑出聲來。
我想起來王源是個很懶的人，他從來不去看這些，卻比我更好奇別人怎樣評論他。
休息的空當裏他窩在我肩膀下面閉着眼養神，我看着那些彈幕正努力憋笑，他仿佛很不滿，擡起一只手來搶我的手機。
我當然不讓他如願，手臂高高舉起，得意地看着他一臉不甘心的表情。
“看個沒完！”
他賭氣似的白了我一眼，背過身去。
我的手随意在他發頂拍了拍，就像安撫一只炸了毛的貓科動物，“有意思。”
“那你念出來啊！”他猛地轉過來，仰着頭看我。
我眯了眯眼，捏着他的下巴來回晃了晃，他氣急敗壞地拍開我的手，依然逼視着我。
我依然看着手機，漫不經心地說，“你自己看嘛。”
“我懶得看！”他語氣軟下來，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上下左右地摩擦，“你挑有意思的給我讀出來！”
我的心剎那間像是被狠狠抓了一把。
我含笑看着他軟硬兼施的模樣，不禁拽了拽他的耳朵，他出奇聽話地靠了過來，頭發摩擦着我鎖骨間的皮膚，又暖又癢。
“她們說……咳……王俊凱好帥……”
我感受到他低低笑了一聲，也不禁跟着笑了起來。
“她們說……王俊凱王源不能更般配……”
“……”
我垂下眼，肩頭的人一言不發，只定定地看着我，深黑的眸子意味不明。
我們的距離很近，我幾乎能看到他眼睛裏，我自己的輪廓。
我想看得更清楚。
“她們說，要我們永遠在一起。”
我微微有些失神，那些歲月靜好的回憶，終究也是辜負了。
手掌留下的厚厚一層老繭，就像是那些不必言說也說出不口的悔恨。
從記憶裏走出來，我還是必須正視這個有些落拓的當下。
前些日子我找了一下元旦以來我缺席的節目，發現多數人都在表達半年都看不到我的遺憾和惋惜，對此我還是有些小得意的。
可是這樣重要日子裏的節目，王源和千玺真的能夠撐得住場面嗎？我有些擔心，心裏第一個念頭是關于TFB未來的發展問題。
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有多狹隘，我迅速找到了視頻，按下了鼠标。
然而一直到節目結束，我都始終保持着怔忡的神情。
不是沒有見過高端華麗的節目，電影都拍過的人，回頭看剛起步的小公司制作粗糙的節目，只會有扼腕嫌棄的份兒——
全程CCTV的高清畫質，多個機位的切換拍攝，恰到好處的後期配音，流暢出彩的節目規劃。沒有任何值得挑剔的，甚至也沒有“用中央一臺播放小孩子綜藝”那樣的違和感。
最讓我驚詫的是千玺。
本來他就是我們三人中普通話最标準的人，但過去無論是見面會還是在節目中，他一向少言寡語，多數時候都是我和王源操着一口川普口若懸河。
但這一次的節目，他和王源的臺詞幾乎是對半的，但又沒有顯得突兀和聒噪，依然保持着他特有的貴族式疏離。雖然在游戲環節他一直把表現的機會讓給王源，但他處變不驚的姿态，更像是統領全局的王者。
一個十四歲的少年，真能有這樣的風華氣度嗎？
我不禁開始懷疑，或許千玺是和我一樣的。
那麽那些所謂的投資方的要求，節目質量的光速飛躍，還有突如其來的封殺，或許有那麽一個陰暗潮濕的源頭——
可是我到底要怎麽相信，千玺會做出這樣的事？
他和我和王源不一樣，我們都只是普通工薪家庭出身，可他呢？他含着金鑰匙出生，鐘鳴鼎食，父親在各界都舉足輕重。只要他想，他在這個圈子裏完全能夠閉着眼睛翻雲覆雨、炙手可熱。
我知道他一直覺得當年公司垮臺之後我馬上就進了對手公司的事，一直是我早有預謀、刻意為之。而那些伴随着他們兩人死訊洶湧而來的蒙昧真相，也讓我隐約感應到，或許這些年，他們都過得不好——
不好的理由或許正是我。
可僅僅為了這些，真的就會采取這樣極端的行動嗎？甚至沒有給我反應的機會。
我不信。
高清的畫質一旦出現密密麻麻的彈幕就會讓我渾身不自在，所以一開始播放我就屏蔽了所有彈幕。現在我把進度條拉回了最前面的位置，打開彈幕，想看看他們怎麽說。
【千總好帥！我要窒息了卧槽！！！】
……
【《霸道總裁愛上我》】
聽說小說看得多大腦會衰竭。
【奶源你這麽深情款款地看着小千千老王知道嗎？】
你腦洞這麽大你媽媽知道嗎？
【卧槽為什麽分辨率如此高的鏡頭下兩個人的皮膚還好成這樣？簡直開外挂！】
王源真人皮膚更好，你知道嗎？
【易烊千玺我要給你生孩子！】
我突然覺得這句話很熟悉，試着把前面四個字換成“王俊凱”，我一下子默然了。
【嗷嗷這是最給力的一期少年GO沒有之一！官方太給力！我要跟千千表白！】
【千總蘇一臉啊啊啊！！】
喜新厭舊，懶得說你。
【千源一生推不解釋！後面跟好！】
呵呵，如果你沒喊過凱源一生推，我吞蛋。
【論總裁易烊千玺和總裁夫人王源的日常】
呵呵，之前土霸村花叫得不是挺開心地嗎？
【前方高能，注意擴散。】
所
